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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着身子的他浑身沾满了血，还热呼呼的冒着热气。但酸痛的手臂却快要被那名士兵咬下来了。

　　白帆忍住痛，把手变成爪状，向着阿三士兵的喉咙伸了过去。

　　抓着阿三士兵喉咙的白帆很想拽开他，但这个脸色已经泛白的人还是死活不松口。白帆生怕用力拽下的代价是自己的左手臂缺一块肉。白帆的手用了用力，不仅使阿三士兵窒息还将手指扎到了他的肉里。

　　食指和中指硬生生的挤进了阿三士兵的喉咙里，隐隐约约的看到了那白森森的骨头和气管。因为白帆在阿三士兵的身子下边，被抓破的喉咙流出来的血全部滴到他的脸上。咸咸的，粘粘的，热热的。

　　连续战斗多时的白帆只感觉嗓子一阵发干，舔了舔嘴角，这迫使他做出了一个连自己都感觉不可思议的动作：将右手从这个阿三士兵的脖子上拿开，将嘴凑了上去！

　　白帆闭上眼，听着身上的阿三士兵徒劳的发出呜呜的声音后，满足的笑笑，用力的吸允起来。不远处正打算赶过来看看白帆怎么了的唐剑龙看到这一幕，顿时吃了一惊。

　　“撤退！撤退！”肩膀上还在流血的汗密看到自己方面有了溃败的迹象后，马上下达了撤退的命令。而那些早有退意的阿三士兵同时心里一松，随后用刀将雪狼众人逼退几步后如潮水般退却了。

　　“死没？没死起来！”不断吸着阿三血的白帆感觉被人踢了一脚后睁开眼睛，看到了东一提着刀站在自己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疲惫和麻木让他不愿站起来。但白帆知道，如果现在不站起来那么以后他将永远站不起来。抬起胳膊想要揉揉酸痛的眼睛，但看到手上沾满的血迹让他不由的呆了。

　　白帆坐起来，怔怔的看着身上自己和敌人的血。这让他想到了刚才自己竟然在战场上杀了人！

　　“呕~！”白帆不经意间看到了自己身上那名快要被吸干血的阿三士兵遗体后浑身一哆嗦，想要别过头不去看他，却发现周围那还冒着烟的土地上躺着更多的尸体。

　　鲜红的血，黄｜色的脑浆，白森森的骨头。白帆惊恐的看着那些尸体，忍不住向后退了一下。

　　撑着身子的手忽然摸到了一个软乎乎的东西，拿到眼前一看竟然是一只人手！“啊~！”白帆就像是女人被非礼时那样扯着嗓子吼道。飞快的爬起来向后方跑去，但却冷不丁的被一只手抓住了。白帆斜眼看了一眼抓着自己肩膀的血手，颤抖的叫道：“妈啊，鬼啊！”

　　嘣~！刚喊完的白帆便感觉到了头部一痛，发现东一瞪着俩血红的眼对自己骂道：“你他娘的才是鬼！”

　　白帆看见抓住自己的是东一后松了一口气，但还是想推开东一逃避这个另他恐惧的场景。

　　“不要跑！你要学会面对！”东一看着他凝声说道。白帆挣脱不开东一的手，只得无奈的抓着自己的头发蹲在了地上：“我不知道，我好害怕，我讨厌那些红色！我甚至不敢相信那些人是我杀的！”

　　东一沉思了一会，挑挑眉毛说道：“你就是属于闷骚型的。当别人把你逼到绝路上去时，你才会爆发出令所有人感到吃惊的战斗力。等事情过后，你又变成了那个只会在训练场上拿第一的士兵了！”

　　不是在沉默中爆发，就是在沉默中灭亡。

　　但东一没有放开他，反而把他拉起来指着战场大声的说道：“你给我看清楚了！这里有什么让你感觉到害怕的！这里倒下的，有与你一起生活过的兄弟，他们会害你么！给你挡子弹的战友会害你么？！剩下的那些敌人，被你亲手杀死而倒在地上不能呼吸的尸体，害怕他们么？！连他们活着时拿着武器你都敢与他们拼命，现在你竟然害怕这些个只能送到火葬场的破玩意？！”



　　东一的话让白帆的身体狠狠的一颤。咬着下唇扫视了一遍战场。

　　原本雪白的土地已经被染成了红色，到处都是阵亡士兵的遗体或者是他们身上的器官，绿色金黄｜色的弹壳遍地都是，在阳光的照耀下一闪一闪的，煞是好看。空气中那挥不去的硝烟位让人总是感到紧张。阿三阵地上那面已经被焚烧了一半，剩下那一半还被熏黑显的破破烂烂的军旗被几块石头夹住底部，风一刮就摇摇欲坠。

　　“报告大队长，战果和损失统计出来了！”东三拿着一个文件夹走过来说道。听到东三这么说，附近的人全都围过来，竖起耳朵听着。“念！”

　　“这次战斗共击毙敌人122人！击伤无数！缴获军旗！我方……共有17人阵亡，2名重伤，其余全部轻伤。”东三念战果时念的很大声，但到损失时顿了一下，声音也小了下来。原本听到高战果准备欢呼的众人听到最后放下了自己的手臂，低下头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白帆黯然扭过头看着前面整理出来盖着白布的17具尸体喃喃的说道：“值得么？就为这该死的战争。”

　　“值得，就算是我们全部牺牲在这里也是值得的！”东二从白帆身后走出，将衣服披在他的身上，双眼微红的说道：“如果我们撤退了，我们面对的不仅是军事法庭的法官，还有那良心上永世的自责和千千万万炎黄子孙的唾弃。你头顶上顶着的是八一军徽，你的身份是解放军，保家卫国就是我们的责任。或许现在这个社会在改变，变的瞧不起我们，认为我们死脑筋，或者是认为我们变的腐败了，堕落了。但是冲锋号一响，冲在前面的还是我们！黄继光、邱少云式的英雄我们还有！即使我们牺牲在这，我们身后的230万兄弟会给我们报仇！

　　白帆握着拳狠狠的点了点头。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坚定的说道：“二哥，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死在这里的兄弟不会公诸于世，或许他们能得到的仅仅是一张烈士证明，但我相信，国家不会忘记他们的！”

　　东二笑笑，看来自己这个指导员还不称职。

　　东一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了那面叠的整整齐齐的旗帜，撑起竹竿狠狠的插到地上。红旗，白布，血染的大地，形成了一种惨烈的庄重。

　　“中国解放军雪狼突击队东大队”白帆默念着红旗上的字。

　　“敬礼！”东一站在前面面朝着东方的红旗和阵亡士兵吼道。刷！所有人狠狠举起右手放在了右太阳｜穴边，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第十八章　实战还是演习
回来的三天了，现在已经开始适应性训练了。身上的伤口多少有点冻伤，但都没有大碍。十七个兄弟葬在了市烈士陵园里，东二带着兄弟们凑的钱到他们家去看看去了。

　　而自己，心里那战争的阴影也散的差不多了。这次战斗，两国并没有在国际上声张，双方都很有默契的把这件事藏在肚子里，但从现在流传的一些信息来看，火药味比以前更大。

　　6月10日。某山地作战师展开高原拉练，并配合空军进行了实弹演习。

　　6月12日。中国与俄罗斯展开反恐演习，内容为攻击一个被恐怖份子占领的城市。

　　6月14日。某舰队出访，并与泰国海军举行联合搜救演习，并未邀请任何军事观察员，反正是载着满满弹药的军舰在“搜救”后全舰弹药量只剩一半。

　　6月18日。某潜艇编队从港口神秘消失……最后一次出现是在某公海……

　　阿三们也不甘示弱，与美国、日本开始了代号为“安定——2007”的大型军事演习……

　　………………

　　“喂，小子，该你了！”站在玻璃窗户后面的炊事员喊道。白帆回过神来闻言一笑，自己因为训练的缘故而现在才吃饭，整个诺大的食堂，吃饭的战士还是不少的。

　　走上前，将碗递给乘饭的师傅：“2份米饭，一碗汤，一块牛肉！”白帆对着窗口喊道。打饭的师傅点点头，拿起一个大勺熟练的舀汤。

　　嗒~嗒~！皮鞋踏地的声音传来过来。白帆扭头望去，只见一个扛着将星的五十多岁的老头走来。刚毅的脸庞和闪亮的双眼，不难看出这老头年轻时也是属于那种帅小伙一类的。

　　老头背着手走到白帆面前，看了看这个食堂唯一开着的窗口，问道：“感觉怎么样？食堂里的饭和家里的相比怎么样？吃的还习惯么？”

　　白帆弄明白了，是上面的那些大佬下来视察一下工作，关心关心战士，造几个良好的口碑。“还行吧，挺不错的，管够，味香，顿顿有肉！”白帆口上答道。

　　将军老头点点头，扭头看见旁边正有一个小战士端着一个大锅黄｜色的汤走了出来，“你，过来！”老头叫住了小战士。

　　这小战士大概是没见过这么大的官，听见将军叫他连忙走了过来，结结巴巴的说道：“首…首长好！”

　　将军老头不理会小战士，直接拿起摆在锅里的那柄长长的勺子从锅里舀起了一勺子送到了嘴边，看样子是想尝尝味道。

　　“首长~！不行的~！”小战士大惊，连忙制止道。白帆看到将军老头的动作也忍不住说道：“首长……这个是……”白帆还没说完便被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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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士们能喝，我也能喝！”将军说完看到白帆张了张嘴又想说什么便摆了摆手，直接喝到了嘴里。

　　噗~！刚喝到嘴里的汤又被将军老头吐了出来：“他娘的，这是什么玩意！你们就给战士们喝这东西！都跟刷锅水一个味！”老将军不满的骂着，连脏话都出来了。这些个将军也是从小兵一步步爬上来的，心里也很关心这些小兵。

　　小战士满脸通红的低下头，抱着大锅不知所措，嘴里嗫嚅的说道：“对，首长，这本来就是刷锅水……”

　　顿时老将军的表情如见鬼一样……

　　※※※※※※※※※※※

　　2007年7月1日。凌晨3点。

　　呜~~呜~~呜~~~！

　　凌厉的警报划过天空，把白帆从梦中惊醒。擦了擦眼睛，看见叶文杰等人已经开始穿衣服后，急忙从床上跳下来穿装备。

　　“东大队，西大队到机场登机！南大队、北大队待命！快~快~！”操场上余承志站在那里吼着，手挥来挥去指挥着。

　　“这是咋了？”白帆低声对叶文杰问道。“不知道，先看情况再说，可能不大对！应该有什么事发生了。”

　　听了叶文杰的回答，白帆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废话，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大半夜来这聚会啊？！

　　白帆扛着背包跟在东三后面上了直升机。上机后，白帆悄悄的拉了东三的衣服一下，眼睛里透露出迷惑，问他这是在干什么。

　　“接到通知，让我们都某海岸集合！上面什么也没说，只是要求在明天上午8点之前到达！”东三看着他们好奇的样子解释道。

　　叶文杰沉吟了一下，对围在身边的几个人说道：“看到摆在前面的箱子没？打开看看，如果里面是空包弹，那么就是演习，如果是实弹的话，就准备写遗书吧！”

　　白帆被他的话吓了一跳。刚玩笑，自己那战争阴影还没完不至于又发生了什么事吧？难道有国家侵略了？白帆惴惴不安的走到前排，拍了拍箱子。

　　“你快打开看看啊！”叶文杰看到白帆手放在箱子上就是不打开，忍不住催到。白帆咽口唾沫，骂道：“我靠！急啥！”但手还是轻轻的打开了箱子伸了进去，拿出颗子弹放在手上。

　　“妈的，要开战了么？！”白帆仿佛用完了力气一样倒在那里，喃喃的说道。

　　是实弹。这个事实让机上所有人的心颤了一下。所有士兵在上战场前都会对战争有种莫名的恐惧。只不过是老兵相对轻一些，新兵重一些而已。

　　“我是东一！我们预计将在5小时后到达目的地。这次根据上面传下来的话是有敌人在海边登陆，现在我们要过去清剿他们！任务简报上说人数在60人左右，标准的特种作战装备，已知道拥有防空武器、热能探测器和反热能探测器、甚至还有反坦克导弹！你们要做的就是将他们抓住。必要时可以将他们击毙！最好是抓活的！”

　　身上的无线电传出东一的声音，内容更是让所有人吃惊。

　　“这次的情况很特殊，没有事先的演练，没有更为确切的情报，所以我怀疑……这是一场实战状态下的演习！”东一不确定的说道。

　　白帆啐了一口。妈的，实战就实战，演习就演习，啥叫个实战状态下的演习？难道还会再让另一部分解放军荷枪实弹的与他们对战？

　　“不要以为我在乱猜。我所说的实战状态下的演习就是给你一个模拟战场，一个除了尸体什么都有的战场。弹壳、硝烟、炮弹爆炸后的痕迹、狗血……甚至还有一些不会爆炸只会冒烟的地雷。”

　　东一仿佛看透了他们心中所想一样，分析道。

　　“可是，我们拿的是实弹啊！”白帆反驳道。

　　“实弹又怎么样？如果是实战，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们亡；如果是演习那就是一个超大型的军演。能一次出动两个雪狼大队演习绝对不会是玩玩就完了的！”另一个声音传出来，凭记忆应该是西一的。

　　“而且，任务简报上说，我们那个从未见面的兄弟部队也会有两个大队出场！”东一的声音里充满诡异，总让白帆心里感觉到不舒服。

　　兄弟部队？白帆皱了皱眉，自己怎么没听过？

　　“呵呵，我们就像是被仇家逼的东躲西藏的家里的孩子一样。把一支部队暴露在视线里吸引注意力，另一支部队深藏其中。这样，就不会被那些间谍们知道……”西二的声音里充满无奈，好象自己不受宠一样。

　　“不知道来的是春、夏、秋、冬部队里的哪两支啊？”东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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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白帆不耐烦了，虽然他也对这些比较感兴趣，但对现在这到底是演习还是实战的问题更重要：“你们说完了么？这到底是演习还是怎么着？”

　　“不知道！反正到时机降到目的地后按照小队开始前进搜索就行。我现在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你最好把它当成实战。因为只有这样，你的小命才不会太容易的丢掉。”

　　白帆挑挑眉毛，没有说话。“好了！现在所有人开始睡觉补充体力！等快到目的地的时候我会叫醒你们。你们把弹药分下去后休息！从现在开始，保持无线电静默！”东一下完指令就没有了声音。

　　白帆看着东三走上前，将箱子里的弹药分发给众人。“怎么了？在担心什么？”唐剑龙坐到白帆身边问道。

　　“你害怕么？”白帆淡淡的问道，但语气并不像脸上那样平静。“害怕！”唐剑龙爽快的承认了：“但害怕没有用。并不是说你害怕那些子弹就不会射中你，那些敌人也不会马上撤退！所以，世界上最没用的事情就是害怕！”

　　白帆惊奇的看了他一眼，这么富有哲理的话从他这种大老粗口中说出来感觉这么怪：“你打算以后下连当指导员？”“滚！”

　　唐剑龙拍拍他的肩膀，俩眼一闭打起了呼噜。白帆真是佩服他神经的大条。

　　点起一支烟。白帆自入伍后就没有抽过烟，但现在这战前的焦虑的心情让他忍不住点上一根缓解心中的压抑。

　　“不睡一会么？”东三看着机上所有人都闭上眼休息了只有白帆在那默默的抽烟后问道。

　　“你不也没睡？！”“呵呵，你以为东一那家伙真的会叫我们？在上次的一次演习前也这样说过，后来我们全部迟到了。他告诉我们，如果这种战争，他又牺牲了的话，我们这些迟到的人将会全部被敌人送下地狱。所以，对他，不要报太大的希望。“

　　“那些人呢？他们也不叫你们？”白帆对着驾驶室一奴嘴问道。

　　东三摇摇头，没有解释。

　　白帆将手中的烟掐灭，对东三打了个眼神后假寐起来。
第十九章　红色领土——卫国2007
“喂~~醒醒~！准备一下，快要到了~”

　　白帆被东三推醒。揉揉眼，看见周围的人都在紧张的擦枪、磨刀，唐剑龙甚至用军刀在弹头上刻十字星……

　　“马上我们就要到目的地了，地形是深山老林，根据最新情报显示，敌人不仅拥有反坦克导弹，还携带了大量的炸药和防空导弹！所以我们的飞机不会深入和支援！等机降后你们以我为中心，展开搜索队型！”东三扯着嗓子吼道：“听明白了么？！”

　　“明白！”众人大声的回答道。好象只有这样才会让心中的恐惧小一点。

　　“开始机降！”东三见直升机降到了离地2米的地方低空盘旋后对众人命令道。说完，他率先把着把手从机舱口跳了下去。

　　白帆跟在叶文杰后面，抓着枪迈开步子跳了下去，随后在地上滚了几圈后扶扶帽子抱着枪向正在警戒的东三靠过去。

　　只见东三手腕做握拳状，高举到头顶上，食指垂直向上竖起，缓慢的做圆圈运动。白帆明白，这是集合的指令。

　　东三看见他小队的人全部到齐了，随后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