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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余烬-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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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商人,让他们帮我们换成有用的,运到我们指定的地方。”

    “现在,你们都知道了,愿意加入,共同承担风险和收益吗?”

    张无价等人的眼中闪着与财富一样的光芒,他们呼吸急促、喉咙不自觉得做出吞咽动作,作为属下,本没有拒绝的权利,可是戍主既然这么说,其中便大有深意,有利益,也有风险,在看得见的利益面前,谁还会在乎,可能的风险?

    杨预默不作声地站在他们后头,刘稷连这种事情都不避他,说明把他当成了自己人,可这同样是有代价的,他的身后,站着一个大家族,没有那么容易表态。

    这么多日子以来,对于五郎身上的种种变化,他的感触最为深刻,竟然一点都猜不到,对方现在想要做什么。

    富可敌国的财富,换了谁也会动心,可真要拿进自己的口袋,风险可想而知,就凭着乾坑戍这几十号人,扛得下来么?

    想得更深一些,五郎如此处心积虑捞取财富,只为了一已私欲?

    没等他理出一个头绪,刘稷已经绕过自己的手下,来到了他的身前,“咚”得一拳擂了过来。

    “听说你差点让吐蕃人宰了?”

    杨预没有躲闪,揉着肩膀摇摇头:“你还不是一样?”

    两人对视了片刻,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当然,像后世那般拥抱,并非这个时空的礼仪,人家不习惯,自己也感到别扭,刘稷只是同他走出了大殿,站在王宫的走廊上,看着远处起伏的群山。

    这个季节的城下,到处都是郁郁葱葱的草原,臧河的支流从城边流过,既有水源之利,又不像干流那样,随时可能带来灾害,不得不说,吐蕃人选取都城的眼光还是很不错的。

    “杨鹄子,听说你一进城,就在寻找某个失散的汉人奴隶?找到了么。”

    “有些眉目,来自廓州的本就不多,那个孩子当时已经记事了,多方打听之下,有四、五个符合描述之人,某去认时,问他们可还得母亲的样子,谁知道,这些人全都是一个口径,家中亲人俱已被杀害。”

    刘稷一怔,这不是没找到么?只听得他继续说道。

    “就在他们退下去的时候,某问了一句‘你们的阿娘,有谁是咬舌自尽而死的?’,便有一人停下了脚步,只是他已经记不得娘的长相,所以只能算是有些眉目,要送回去,才能确认。”

    原来如此,刘稷什么也没说,只是拍了拍他的胳膊,倒是杨预自己笑了笑。

    “她们算是运气不错了,出来之前,某根本不曾指望过,会有什么结果,那女子自己也是心知肚明,谁想得到呢,你这里竟然救下了如此之多的汉人。”

    说着,他正色看向刘稷,出口问道:“你聚敛那么多的阿堵物,是否就是为了他们?”

    “也是,也不是。”

    刘稷看着他的眼睛答道:“些许阿堵物,不会放在河西杨氏的心上,不是因为它们不起眼,而是你的心志不在于此。”

    “咱们是天朝上国,向来讲究教化四夷,到了我朝更是如此,试问历代可有如我大唐这般,不分血脉一视同仁,甚至犹有过之而无不及者,如今看到自己的同胞落到这个下场,纵然是你我这等安西害虫,亦有义愤填膺之感,这便是你杨鹄子今日的善举,对么?”

    “你想说什么?”

    “咱们这一次进兵,攻城掠地还在其次,能将历次被劫掠的百姓救出来,才是无上功德,可是,他们今后怎么办?”

    刘稷的话,正中要害,杨预气呼呼地说道:“了不得,某让她们去往河西,有杨家庇佑,分些田地还是过得的。”

    “且不说那母子愿不愿意前往,就算她们去了,一个身心俱创苦不堪言,一个连汉话都不会说,你们杨家的下人,个个都是菩萨心肠,从不在背后指指点点,还是你这二郎,能在千里之外罩得住?”

    “那个女子如此刚烈,最后的结果,可能不是死于吐蕃人之手,而是唐人之口,你的随手之举,不是救人,而是让她们活得更短,更没有尊严。”

    杨预无言以对,刘稷的话虽然有些偏激,但并非没有可能,大家族中的那些个龌龊事,谁个又不知晓,人家这么说,已经是留着情面了,旁的不说,自己的母亲,岂能容得下一对毫无名份的母子。

    “依你之见呢?”

    “这便是我今日要同你说的,逻些城,是汉人奴隶们用命拼下来的,理所当然,这里的一切也归他们所有,可财富动人心,若是将这些事物分到每个人的手上,只会是取死之道,我说得可对?”

    杨预点点头,刘稷继续说道。

    “大唐,他们是回不去了,我打算向朝廷要一个名义,让他们去拓边,费用便从这里出,不需要朝廷分担,如此,或可一试。”

    “你是说,祁连山以南?”

    杨预好像明白了,他为什么会将自己找来,安置实边,也是一个不得已的法子,而河西走廊正当其冲,若是此次战役以目前的结果告终,祁连山以南的大片领土,都将收归大唐的治下,而这些汉人,正好可以安置到那里去。

    他们经过了高原的锻炼,已经适应了这样的气候,不会出现水土不服的情况,而对他们来说,大伙都是一样的遭遇,谁也不会瞧不起谁,这样的选择,只怕没有人会拒绝,不得不说,刘稷的法子,有很大的可能被朝廷接受,更何况,又不花一文钱。

    正因为如此,河西杨家这样的当地世族,就成了举足轻重的对象,刘稷是想通过他来结交更多的当地大族,为将来的事情铺路。

    走一步看三步,对方的表现一再地突破他的极限,让杨预又一次刮目相看。

    “倘有用到杨某之处,不必客气。”他神色郑重地一抱拳,说道。

    “放心,一定会有的。”

    对此,刘稷毫不客气地收下,虽然眼下谈这个还有些早,但是把事情做在前面,一向就是他的风格,总比过后再来法子要强。

    “你方才说,也不是,又是做何解?”杨预突然想到他之前说的话,不禁问道:“说实话,看到一屋子的财钱,某的心与老张他们并无二致,河西杨氏虽有些积蓄,比些这里,不过沧海一粟,要说不动心怎么可能,财帛可以买下任何事物,哪怕是心仪的女子,某却不信,你只是为了他们。”

    境界啊,一个党员的志向,又岂是区区一点钱财能打动的,刘稷暗地里给了他一个鄙视。

    “你说得不错,抢钱抢粮抢女人,是战争的不二法则,要么不打,要打就要有利益,这次的战事,我乾坑戍几乎换了一茬,那些战死异国他乡的弟兄,身后还有家小养,朝廷如今能给出多少,你心知肚明,咱们只能靠自己。”

    刘稷的说法很新鲜,但又十分贴切,唐军不是什么秋毫无犯的仁义之师,屠城杀掠的事情没少做过,杨预当然能理解。

    “理是没错,可事情也有轻重,城里的一切,只怕瞒不过众人的眼,倘若被人知道,你这功劳就成了罪过,某可是听说,程疯子那日恨得咬牙切齿,你的谋划,让北庭骑军少了一半还多,他日归建,还能有好果子吃?”

    “事情做都做了,如今多说也是无益,就算拿钱财喂饱他们,也难保事后不找麻烦,我那岳丈昨日里就提过,让我想法调入京城,可说实话,那等花花之地,非是你我的去处。”

    刘稷当然知道他在担忧什么,封常清一再地提到调离之事,就是因为这次的事情,把程千里得罪狠了,连带着也得罪了那帮北庭将领,若还是留在原地,明里暗里受到刁难,几乎是肯定的。

    问题是,大唐马上将会迎来一个新的政府首脑,在他的带领下,国势不仅从顶峰开始滑落,而且造成了整个历史上仅次于黄巢起义的巨大灾难,让盛世转眼之间凋落,一个鼎盛的强大帝国,变成了藩镇割据的战乱之邦,这个人就是。

    杨国忠。

    史书上,他与李林甫并称二奸,都是做为大唐衰落的罪魁祸首而臭名昭著,后者嫉贤妒能,但尚有一分手腕,在他的压制下,安胖子虽然势大,但始终不敢跳出来。

    换上那位贵妃的同族之后,朝廷上便成了形成了一种简单的政治格局,凡是与他不对付的,都只有贬官去职,甚至是身死族灭的下场。

    在这种形势下,去长安做官?刘稷除非脑壳坏掉了。

第二百三十二章 归附() 
    天宝十一载十月初,上临兴庆宫,得哥舒翰捷报,喜之,花萼相辉楼,与民唱和,至夜宵禁止,迄日,诏令以河西九曲地置洮阳、浇河二郡,同时增设神策、宛秀二军。

    这是哥舒翰执掌河陇以来新设的第十个军,也是后世赫赫有名的神策军首次登上历史舞台,这支主宰了大唐中后期,基本上为宦官掌握的禁军兵马,成为无数历史事件的参与者,直到大唐之终。

    首任的神策军使,并未如史上由成如璆出任,而是落到了年仅25岁的李晟头上。

    从朱亭镇将,火线提拔为大斗军副使,这才不过三个月的功夫,就成了河西第一军的军使,这样的升迁速度,不仅远远超过了哥舒翰本人,就连一出生就顶着公爵名赏的李光弼,在这个年纪也没能做到。

    而筑于磨环川的神策军,就成为了大唐西部最前沿的地区,扼守着富饶丰美的九曲之地。

    历史上,这个军城要到两年后,也就是天宝十三载才最后建成,可在这之前,戍边之军就已经到达了他们的驻地,全军不过一千人,仅有不到一半的河西老卒,余者全都是新募。

    新军初创,什么都要从头开始,划给他的,只有一片荒地和所辖的范围,在这片土地上,除了一些游牧民的帐篷,就连一幢完整的屋子都找不到,他这个新使的首要任务,便是为自己找一处合适的办公场地。

    磨环川,黄河上游一条不大的支流,临水而居,是人类的本能,筑城,自然也会首选河口险要之地,给出这个建议的,是随他一同到来的一位中年文士,长髯拂面,虽然年近五十,依然身手矫健。

    “李使君,此处位置极佳,背山临水,居高而下,正合‘边城锁国门,神策御九曲’之意。”

    “某是个粗人,高先生若是不弃,直呼小字‘良器’即可。”李晟有些不太适应这么文纠纠的对话,可是对方是哥帅幕下得用之人,开罪不起。

    “呵呵。”新近入幕,充作掌书记的高适展颜一笑。

    “高某虚长你几岁,就托个大,叫你一声良器,你也知道,大战之后,诸事繁多,哥舒公又是个不耐烦的,你这新军,若非他亲自过问,只怕如今还只是纸上一个名称罢了。”

    “有劳先生了,晟感谢不尽。”

    “非也,某不是想要邀功,只是告诉你,此城非是一蹴可就,同某一块来的,只有五百民壮,他们除了负担军粮补给,也是你可用的人手,恕某直言,如今已是十月,再有两个月,大河就会封冻,此地寒冷难以久居,须得积蓄粮食、衣物,待来年开春,再做计较。”

    李晟知道他是好意,连忙拱手谢过。

    “某记下了,高先生还有何嘱托,请一并示下吧。”既然开工无望,高适绝不可能是来同游山玩水的,他一想就明白了,哥舒翰必然有重要的话带给自己。

    “良器,你的辖地,紧邻苏毗人,他们的动向,是哥舒公最记挂的,千万要小心行事。”

    听到他的话,李晟回首东望,在磨环川的另一侧,就是苏毗人领地的边缘,他们最近表现出一定的顺服,那是因为青海一战的结果,为了救洪济、大漠门等地,倾国而来的吐蕃人,纠集了十多万战兵,双方连番大战,河西兵马首当其冲,他们倚城为守,牢牢地牵制着吐蕃人的主力,等到哥舒翰亲率陇右大军前来,两相夹击,终于将其击溃,那一战,吐蕃人损失过半,河西兵马也是伤亡惨重,就连主将副使李光弼都亲率牙兵冲阵,方得保胜利不失。

    大斗军和他的朱亭镇,最后剩下的人,全都在这里了,将将四百出头,可见战事有多惨烈,奇怪的是,苏毗人离得这么近,一直都按兵不动,他们既不打算攻击唐军,也没有袭击败退回去的吐蕃人,这样的态度,便是哥舒翰所说的牵挂,也是他急于在严冬到来之际,来到自家辖地的原因。

    苏毗全族,超过了万帐,可以出动的战力,也有数万之多,他们的导向,是一支举足轻重的力量。

    就算为了这一千多儿郎,也是不得不防。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高适说完这话还不到十二个时辰,苏毗人的首领,吐蕃的大尚末凌替就来到了他的面前,一同前来的,还有论诚信。

    苏毗骑兵出现在磨环川流域,立刻引起了唐军的警觉,李晟亲自带着全部人马,准备打一场突围战,可没想到,对方一共只来了不到五十人。

    李晟自然不会认识末凌替,却认得论诚信,在他的介绍下,李晟等人才知道,对方竟然是来归附的!

    这可是不得了的事,一个万帐之部来归,就算如前朝突厥余部的旧例,也会妥善安置,其首领封王是板上钉钉的结果,更何况,苏毗部是吐蕃的屏障,是吐蕃人的第五个茹,基本上等同于自己的族人。

    这等心腹部落的归附,将会给吐蕃人带来沉重的打击,更为要紧的是,这样一来,通往吐蕃腹地的大门就洞开了。

    难道一场大胜,竟然会让一个强邻土崩瓦解?高适在震惊之余,表现出来的,是难以置信。

    “请相信,苏毗部的诚意,我有着足以令人信服的原因,但是这个原因,只有见到哥舒翰大夫本人才能说出来,你们的职责,就是带我去见他,而不是在这里耽误时间。”

    末凌替表现得信心十足,还有些无可奈何,最终李晟等人只能如其所愿,他亲自带人护送着连同高适在内的一行人,前往哥舒翰的驻地,西平郡。

    西平郡,原鄯州,天宝元载改天下州为郡,复前隋时旧称,后为陇右节度使驻地。

    身兼两镇的节度使衙,门前的仪仗、旗帜,自然都要多出一倍,就是后府的宅院,也占据了几乎小半个鄯州城。

    这些年来,战线逐渐向吐蕃人的境内延伸,陇右一带战火渐歇,府内日渐繁华,哥舒翰素来崇尚奢华,在军中所用都是不菲,更何况是自家府邸。

    前后院之间,是一片有着江南水乡风格的园林,所用的花石全都是真正的苏州太湖石,一路所耗比石头本身还要贵,谁让他的老娘,心羡天朝气象呢。

    哥舒翰的母亲,并不是江南人氏,而是出自安西镇,复姓尉迟,是已经去世的老国王之妹,现任国王尉迟胜亲姑母,与当时时任安西四镇副都护的他老爹成亲,他本人在龟兹城一直呆到了三十多岁,也是当时有名的四害之一。

    前四害。

    此时的后宅,婢从如云,各种服色的下人往来穿梭,而位于正中的后堂,时不时地传出一阵欢声笑语,除了女子的声音,间或还有男子。

    大唐风气开放,还没有如后世一般,外男不入后宅,当然,能进来的,不是亲朋就是通家之好,比如此时的堂上数人。

    坐在正中暖榻上的老妇,正是哥舒翰的母亲尉迟氏,她一付汉家贵妇的装扮,梳着云鬓、戴着抹额,金灿灿的头饰晃得人眼睛直晕,七十多岁的年纪,竟然也不显得十分老,膝下的织绵地毯上,跪坐着一个明眸酷齿的小女孩,梳着汉家的双环髻,身着一袭毛边小袄,腰上束着一根玉带,带扣上面镶着一朵造型极为精致的金色莲花。

    堂上除了她们,和一群侍候的婢女下人,堂下右首的雕花胡凳上,坐着一个年青男子,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束发的金冠上,一颗明珠被丝线托起,颤颤地一抖一抖,男子面白如玉,长着一双水汪汪的丹凤眼,细长的眉毛直入鬓梢,若是不开口,竟是比女子生得还要俊俏。

    小女孩不过十余岁,却生得肤如凝脂,鼻梁翘挺,一双大眼睛极为灵动,说话声更是清脆悦耳,有如画眉鸟在耳边轻唱,听得老妇人眉开眼笑,眼神尽是宠溺之色。

    “阿婆,阿爹领兵去打吐蕃人,龟兹城中人都没了,要不是我央求小叔,这会子,都只能呆在楼里头,不是诵经就是绣花,看看这手指都粗了,可巧到了这里,还思量着,让阿爷带着去草原上射猎,谁知道他一去就是几个月,把我们扔在这城中,闷也闷死了。”

    说罢,又回头嗔了男子一眼:“小叔也是,逃难也似地跑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竟比女子还要安静,”

    男子慵懒地抬起手,捋了捋鬓间的一缕头发,撇撇嘴:“姑母莫听这小妮子说嘴,龟兹城中,四害一下子走了三个,想打个架都找不着对手,我还留着有个什么劲?”

    “姑母这里闷是闷了些,胜在清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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