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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余烬-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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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子正在怒中,等得了闲,某会为你会说合,那些吐蕃人交与你了,知道如何做么?”

    “大将军放心吧。”

    仆固砀一听,不禁摩拳擦掌,今天的倒霉事全由这帮子吐蕃人引起,落到了自己的手上,自然要好生发作一番。

    这种事情是上不得台面的,诏令里说得很清楚,就是要马上处置,造成既成事实,以绝后患。

    他带着军中的亲信,一人提溜着一个,就在细柳原上,把人拖到渭水河边,磨得光亮无比的横刀对准了吐蕃人的后颈,一刀下去,便是一片红渍。

    “莫要动手,我是吐蕃正使,不能杀的啊。”

    轮到他时,刚刚将刀子举起来,身前这个胖乎乎的吐蕃人就给他一个闷棍。

    难道今天出门没有拜神?好不容易有个出气的机会,也能溜了。

    仆固砀气得七窍生烟,狠狠地一刀斩下,水花四溅。

第一百零九章 作死() 
“真他娘的晦气!”

    杨国忠恨恨得看了一眼,将盅子里的液体一饮而尽。

    他逗留京师已经半个多月了,借着陛辞的机会数次进宫,在天子面前“泣下”,在娘子面前“泣下”,没人见他的时候,也独自“泣下”。

    于是人人都知道了他的忠心,不是不愿意离去,而是舍不得。

    这话原也没错,都说京师繁华,可是“扬一益二”,关中比起上述两地,还是有差距的,蜀中既然不是偏远险地,他也就谈不上畏难不行。

    要说害怕征战,倒是无法反驳,可做为一镇统帅,哪怕再是凶险,也不至于在阵前丧了命,终归有个逃回的余地。

    再说了,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对于剑南来说,关中就是兵员地,去岁的那场大败,打光了府内的精兵,总得有一个收拾的过程,于是,他便理直气壮地呆了下来,除了进宫去“泣别”,便时不时地去各部衙门打打秋风。

    至于内心真实的想法,就只有天知道了。

    最近这些日子,总算是拖不过去了,才拿出了一个走的姿势,既然要走,少不得送别,这宴饮便是隔三岔五地安排一次,谁让咱朋友多呢?

    可谁能料想,好死不死地,看着活得挺自在,上个月还亲自下场打过马球的皇长子,庆王李琮突然间没了,要是个普通的皇子,没了也没了,左右天子不缺子孙,可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当然就不一样了。

    追封太子、百官送祭,可谓倍极哀荣,虽然没有停朝举丧,谁不知道,宫里已经禁了曲乐,天子的态度便是禁令,哪个不开眼的,这个时候撞上去,就等御史弹劾吧。

    于是,身为御史大夫,名义上的言官之首,杨国忠也必须要身体力行,这送别宴自然就成了清汤寡水,没了女伎献艺倒也罢了,就连声音都得控制一下,以免喧闹太过,同样会引起麻烦。

    那还有个鸟的滋味,今日,如果不是说好了,要请高力士来走上一遭,他指定都要罢了宴,改个日子正经。

    高力士倒也没有食言,来得还挺早,陪坐了一会儿,也算给足了他面子,只是话里话外,似乎都透出了些意思,让他那颗简单粗暴的心,参详不透。

    偏生这个时候,倚为智囊的鲜于向又去接待什么重要宾客,顿时让他的兴致全无,寻思着,是不是就此结束,去后宅抱着新收的小娘子,找找乐子?还是去坊间玩玩新到的红倌人?

    没等想好,鲜于向那个熟悉的身影就出现在了视野当中。

    “仲通,这席都快散了,你这是打哪儿来啊?”

    鲜于向笑着朝他一拱手:“大夫莫怪,一时没念着,就误了些时辰,高公走了么?”

    “走了有半个时辰了,老阉货,仗着天子宠信,连个笑脸都不肯多给,话里话外都只想着让某赶紧离京,说他做什么,来先陪某喝一杯。”

    鲜于向拿过一个盅子,先帮他倒满了,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劝了一句:“能得天子宠信就是最大的倚仗,这样的人,纵然不想交好,也没有必要得罪,大夫莫忘了,那李太白的遭遇。”

    “一个口舌之徒,也能与本大夫相比?不过仲通你说得有理,宁得罪君子,莫开罪小人,以后让着他些就是。”

    杨国忠说得心神满满,鲜于向却知道,他没有说大话,在宫里,有了娘子这个最大的倚仗,对于高力士这种权宦,还真没必要太当回事。

    “他的话,必然是天子的意思,这一回恐怕真得要走上一趟了。”

    “谁说不是呢,一想到要让李哥奴那条老狗得逞,某就气不打一处来,你说上回那一计,能不能奏效?”

    鲜于向坐到他的身边,放低了音量,轻声说道:“还得看安胡儿那一头,只要能捉到几个同罗部的头人,就能把事情做实,不过要想动摇他的地位,份量还不够。”

    杨国忠也明白,这不是一蹰而就的事,恨恨地抿了一口酒:“真盼着他这一病再也起不得身,就此一命呜呼,那才叫天遂人愿。”

    对他的话,鲜于向淡淡地一笑:“这一回,怕是没有那么容易。”

    “怎么说?”

    “方才同一个宾客说得就是这事,他有个亲族在太医局当差,听说了一些内幕,这一回只怕病得不轻,倒底是七十的人了,哪还真能行若无事,宫里赐下的不是寻常的补药,而是真正治病之用,怕是有个七、八分准。”

    杨国忠听得真切,忍不住站起身走来走去,兴奋得摩拳擦掌:“原来如此,倘若是真的,也不妄某辛苦一遭。”

    鲜于向摇摇头:“大夫莫急,还有一个好消息呢。”

    杨国忠立刻停下了动作,做出一付倾听的样子。

    “今日还有一人求见大夫,某见干系太大,就擅自做主将他引到了别处,大夫可知这人是谁?”鲜于向神神秘秘地样子,勾起了他的好奇。

    “莫要吊胃口,快说。”

    “也无甚出奇,他是个吐蕃人。”鲜于向揭开谜底,顿时唬了杨国忠一跳。

    “你作死么?招惹吐蕃人,今日,就在渭水边上,天子下令处斩了二十余个吐蕃使者,如今全城的吐蕃人都避之唯恐不及,只怕如过街老鼠一般,他们敢找上门只管打出去便是,你去见做甚?”

    不能怪杨国忠吃惊,今天发生的事情太过匪夷所思,两国相争不斩来使,几乎就是常例,可今天却破了例,除了一个正使逃得性命,余下的连同驿馆里的都没得跑,杀得渭水都变红了。

    天子,已经表明了他的决心,两国之间再也不会有转寰,那么再去交结敌国之人,会是一个什么下场?还用得着说吗。

    “此事某焉得不知,故此才会引他去别处,以免给大夫招惹事端。”鲜于向毫不在意地说道:“此人不过是个小角色,不过说得事情某倒是觉得有几分道理。”

    “一个吐蕃人,能说出什么道理?”

    “他问某,如今这情势,吐蕃为大唐所灭,于大夫有何益处?”

    杨国忠一愣,面色慢慢地凝重起来。

第一百一十章 垂死() 
吐蕃人在长安城中为数不多,除了那支数十人的使团,还有一些就是行商,当然这其中是不是负有某种使命,就不得而知了。

    琛。尚结息许丁便是其中之一,他是跟着使团到来的,却没有亮出自己的身份,而是扮作了一个普通的商人,当然,如果他想出面,那也是正使之选,轮不到悉野多赞,从这一点来说,算是救了后者一命。

    如今,使团全灭,只有悉野多赞被递送出境,只容他回驿馆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一路都由羽林军军士押送着,连个消息都没法子递出去。

    在出城的时候,悉野多赞从人群中,找到了他的身影,两人隔空做了一个无声的交流,很快,尚结息就消失在了人群中,他还有自己的使命。

    这回,就是一次试探,试探唐人对于他们的真实态度,结果比想像中还要绝望,不过是拦了一下太子的车驾,连肢体接触都没有发生,却被毫不留情地全数斩杀,留下一个正使,只是唐人想借他的口,将这份决心转达到吐蕃人那里去。

    只一眼,两人就都知道了对方的心意,那些护卫和使团中人,用生命试探出了天可汗的态度,他们未能完成的使命,就落到了尚结息的头上。

    好在唐人只是驱逐了使团,并没有对行商下手,这也是意料中的事,吐蕃灭亡在即,那里的人马上就将成为天可汗的子民,没有必要斩尽杀绝,更没有必要造成紧张的局面,有渭水河边的那些人头,已经足够警告世人了。

    到了夜里,又一个好消息传来,奉命前往杨府的传信使者全身而退,没有被当场拿下,还与府中某人进行了深入交流,据闻此人是朝中新贵杨国忠的心腹亲信。

    尚结息下榻的地方,是城中一处有名的蕃邸,其中居住着各种蕃人,奇装异服满目皆是,用来做为藏身之所再好也不过了。

    他的脚下是一个独立的院落,按汉人的规制分为三进,除了前后院还有一个推卸货物的仓房和马厩。

    “你说他会来吗?”尚结息站在打开的窗子前,一眼就能看到街上的情景,正值午时,街上的人流不算太多,经过的行人也是脚步匆匆,赶着回家食饭。

    “汉人的心思很难猜透,接待我的那个人,就是去年领着大军攻入南沼的唐人统帅剑南节度使,结果他丢下军队,大败逃回,如果在我们吐蕃,人头早就挂在了柱子上,家人世代以他为耻辱。可是在汉人这里,他不但活得好好地,听说还要升官。”

    身后的随从将打听来的消息一一说出,尚结息静静地听着,对于汉人的做法,他一早就有耳闻,算不得什么稀罕事,假如人人都是奉公守法毫不通融之人,那他们就真的没有指望了。

    眼前是一座庞大的都市,无论是规模还是人口都远远出乎他的想像,类似的城市,唐人还有无数座,尽管可能会小上一些,那也是一个难以想像的数字了,和这样的帝国为敌,只要他们采取正确的方式,吐蕃人根本没有任何胜利的希望。

    如果不是之前的几代帝王,要表示出天朝上国的风度,主动将先进的农耕技术、政治制度、作物种子、各种书籍、甚至是女人送到吐蕃,他们根本就不会有妄想,哪怕这个帝国不那么稳定,时不时地就会来上一场政变,可一旦稳定下来,如眼前这位执政四十年的天子,一切就显得那样虚幻。

    有时候,他都在怀疑,第一位被称为天可汗的大唐皇帝李世民,是不是挖了一个很大的坑,诱使吐蕃人往里头跳,否则,又怎么来解释这一切呢?

    要知道,文成公主入羌时,才16岁,而她的丈夫松赞干布,已经快七十了,更重要的是,唐人当时占据着上风,并不需要一场和亲来获得些什么。

    从这里到陇右很近,相应地,离着两国交战之地也不算远,尚结息所得到的消息,只怕比逻些城还要早上许多,哥舒翰,那个噩梦般的男子,已经发动了他的致命一击,九曲之地最后的两座城堡,洪济城只守了三天就被潮水般的唐人大军淹没,而大漠门?尚结息来的时候就是从那里过的,只怕也是岌岌可危。

    九曲完了,青海丢了,下一个,就是紧邻着的苏毗人,那是吐蕃的粮草、马匹、战士来源,为了笼络他们,赞普提拔了不少部落中的人,他们的首领末凌替,毫不掩饰对于大论的野心,在这样的情况下,又能抱以多大的指望?

    长安的天空很晴朗,阳光普照大地,尚结息的心里,却是乌沉沉地一片,哪怕看到一驾马车,悄然驶到附近,也没能好上一些。

    如今所有的努力,用汉人的话来说,不过就是死马当活马医而已。

    马车是空的,用意是来接他们,尚结息毫不犹豫地坐了进去,只当自己是个死人,这个机会,是数十个吐蕃人,用生命换来的,哪怕就是地狱,他也必须要去。

    很快,马车就驶入了相邻的另一个坊市,经过几个曲折,径直从一个洞开的后门驶进去,尚结息被人扶下来的时候,门立刻就关上了。

    他装作不经意地四下里打量了一下,像是一个后花园,几个作仆役打扮的唐人将他们引到一个水亭里,便离开了,尚结息自顾自地在石桌前坐下,反而那个随从有些紧张。

    “他们要动手,用不着费这些事,不过是为了羞辱我们而已,连死都不怕的吐蕃勇士,还怕这些吗。”

    尚结息并没有料对,杨国忠此时哪有闲心去消遣他,见上一面,不过是想听听昨夜的惊人之语,倒底是什么意思,因此他选择了自家族姐虢国夫人的一间别院,而非自家居所。

    等到杨国忠带着鲜于向赶到,他们已经等了差不多半个时辰,与随从的不耐相比,尚结息显得轻松许多,至少表面上如此。

    “这位便是杨大夫,尊驾究竟是何许人,现在可以说了么?”鲜于向知道杨国忠不想与吐蕃人太过纠缠,一上来就开门见山。

    “我家主人,是赞普座前最信任的仆人、吐蕃的大尚、羌塘万里之地的首领琛。尚结息许丁。”他的随从同样向对方介绍。

    “那就是说,你能在吐蕃赞普的面前说上话?”

    鲜于向无视那些乱七八糟的头衔,盯着尚结息说道。

    在他们走过来时,尚结息早已经站起身,闻言向杨国忠行了一个吐蕃式的礼,抬起头,用娴熟的汉话说道。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能给杨大夫带来什么,你说是吗?”

    杨国忠面无表情,做出了一个我正在听着的样子。

    “据我所知,杨大夫是贵国的剑南节度使,与我们吐蕃相邻的除了险峻的高山、急湍的河流,就是沼泽和雪峰,因此,在这次攻势中,你的目标只是一个南诏,我们吐蕃的属国,对吗?”

    “说下去。”鲜于向知道他不会开口,接了一句。

    “按照最坏的结果,我们被其他的军队牵制住,无法救援南沼,杨大夫达到了目地,又能得到什么?天可汗的诏书里,可没有这一条,而哥舒翰或许会封王,主持整个计划的李相国,将获得无上的荣耀,哪怕就是死了,也能恩泽子孙,任何接替者都不可能再超过他,杨大夫,是不是这样?”

    尚结息的话在杨国忠的心里,激起了巨大的波澜,对方说得一点都没错,这一切都是老狗一手策划,所用的也大都是他提拔起来的人,自己的剑南还要配合他去完成,成就太宗皇帝、高宗皇帝都没能达成的伟业,放眼天下,这几乎成为大唐唯一的征途,等到自己哪一天坐上那个位子,拿什么去超越?

    干掉大食吗?

    可知道归知道,这不光是李林甫的策划,也是天子的意图,他凭什么去阻止,就连拖延都被高力士直言警告,杨国忠没有再让鲜于向代言,沉声说道。

    “你又能给某带来什么?”

    “一切,原本属于李相国的一切。”

    尚结息摊开双手,笑容满面。

第一百一十一章 挣扎() 
李亨被程元振扶下车驾的时候,又恢复了谦恭和顺的模样,似乎并没有受到之前那一幕的影响。

    为了几十个手无寸铁的吐蕃人,天子悍然派来了数千兵马,闹得满城皆知,杀得人头滚滚,这里头是不是有什么不满?已经无从去猜测了。

    “殿下,末将奉命护送到这里,还要回宫去缴令,就此别过罢。”高仙芝下了马,在阶下肃立,神色恭敬地一抱拳。

    “有劳大将军相送。”

    李亨点点头,对于这个传说中,李林甫一手提拔的爱将,给了一个感激的眼神。

    这是他唯一能做出的反应了,要说太子最招君王忌惮的是什么,莫过于染指兵权,李隆基自己就是靠着这一手发动的两次政变,又怎么会容忍别人这么做,哪怕是自己的亲子。

    一直以来,直接负责宫廷护卫的飞龙禁军由心腹内侍高力士掌管着,他的忠诚无庸质疑,而驻跸的地点无论在什么“内”,都由龙武大将军陈玄礼负责外围,他同样只忠诚于天子一人。

    李亨带着自己的随从走进府里,受到了儿子、孙子以及所有府内的那些服侍下人的热烈迎接,看着黑压压地一大片,可这些人加在一块儿,都挡不住外头那一队羽林骑的冲击。

    这就是他在细柳原一言不发的原因,不是不明白该怎么做,而是怎么做都不对,羽林军听他的话,会受到猜忌,不听,自己的威信茫然无存,还不如什么都不做。

    李亨的目光在长子的身上停了一会儿,他都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坚持到继位的那一天,因为看上去,68岁的父亲,比自己显得还要年轻些,也许,这个孙儿,才是庞大帝国最佳的继承者吧,哪怕为了他,自己都必须再坚持一下,也许下一刻就会出现真正的曙光?

    他不知道,只是心里,在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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