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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余烬-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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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消息传回来,李俶看着那柄造型精致的玉如意,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公主虽然已经上疏自请去除了封号和食邑,可依然还是天子的胞妹和臣子,她去了哪里,什么时候走的,不可能不通禀,那么问题来了,仅仅是为了让自己送样东西,表达天子的友悌之情?还是有什么别的意思。

    直接放下东西,让观里的人代为转交自然是个稳妥的法子,李俶下了马,亲手端过那个托盘,那是他的亲姑婆,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会被宫人报到天子耳中,礼数多不怕,就怕不敬。

    “在下不敢叨扰上师清修,只是天子亲口赐下的事物,不可轻忽,烦请观中有德之士,恭奉上师座下。”

    “既如此,请施主稍待,贫道去延请上师弟子,前来领旨。”

    很快,三重朱漆大门就被打开了,他将护卫留下,只带了几个宫人入内,就在供奉三清的主殿外站定,等着接引女冠所说的那位弟子。

    站在高逾六阶的殿前,李俶这才发现,这里的高度,比起自家太子府还要高,放眼整个长安城,也许只比几处皇宫主殿矮吧,观内设施也是应有尽有,山水奇石、亭台廊桥、花团锦簇,观之美不胜收,难怪当年营造时,会引起朝野上下的一致反对。

    这哪是什么修道之所,分明是高门后院。

    “方外之人,有劳天使久候,恕罪。”

    正感概间,一个极为悦耳的女声,在身后响起,李俶回头一看,眼神立刻像凝固了一般,手上的托盘一抖,差点没落到地上。

    走过来的是一个年青女冠,身着一袭青色道袍,手持一柄八宝拂尘,脚下穿着很普通的布鞋,高挑的身材隐在宽大的衣袍下,依然挡不住玲珑的曲线,这倒也罢了,以李俶的见识还不至于为一个女子动容,哪怕是个绝色。

    在一头瀑布般的青丝下,是一张见之难忘的娇魇,有着说不出的味道,那是一种迵异于汉家女子的模样,肤白胜雪自不必说,凝脂般的小瑶鼻又直又挺,使得整个面部曲线极具立体感,更奇特的是,细长入梢的黛眉下,竟然是一双琥珀色的眸子!

    长安城中异族女子不算少,金发碧眼的胡姬也是寻常,可这里是什么地方?专供皇室和贵族女子修道的道观,里面光是本朝有封号的公主,就有四个之多,岂是寻常女子能进出之所?更何况还是天子胞妹的弟子。

    “这位便是上师座下亲传弟子,施主的来意,请对她直言无妨。”那个接引的女冠打破了这种沉静。

    李俶突然想起宫中的一个传闻,没想到竟然有一天看到了真容,他暗自吸了一口气,定定神,低下头神色恭敬地说道。

    “侄儿见过小姑。”

    “既入道,便再无尘缘,施主有什么旨意,便请宣读吧。”

    “是。”李俶也不勉强,将托盘平举向前,仍是不敢抬头:“至尊口谕,着广平王俶,亲赐此物于持盈上师。”

    “弟子代上师领受至尊之赐,天子万安。”

    女冠将拂尘交与一旁的弟子,上前双手接住,没想到那盘子竟然丝毫不动,她不得不稍稍用力,如此这般两三次,对方才放了手。

    “既已宣完,施主便请回吧。“她的脸上不由得有些愠色,也不等对方答话,便转身而去。

    当李俶抬起头来时,只余了一个隐在众人当中的背影,他暗骂了自己一句,居然会在这里失了态,虽然对方只是一个没有封号的皇女,可皇女就是皇女,她的父亲可是天子。

    对于一个成年男子看到自己的反应,虫娘已经见怪不怪,那位自称侄儿的男子,比自己这个小姑还要大上许多,有些惊异是很正常的,要说什么非份之想?

    她看着水里那张迵异于姐妹们的脸,自嘲地笑了笑,难怪父亲讨厌,连见都不想见,自己每次看到,也恨不能跳下去一了百了。

    李唐有多少胡人血统,后世争议很大,但像这样一个完全就是异族女子模样的公主,只会成为上流人士口中的笑柄,也许一辈子就在这里了此残生?

    虫娘拿着那柄玉如意,一时有些痴了。

    世间又有几个人能真正如意的?

第一百零七章 奇人() 
“如意?”

    “是的,只有一柄如意,至尊特意命高郡公寻出来,再让小王送至玉真观。”

    回到府中,李俶连衣冠都没有换,就径直去了父亲的居处,没想到,人竟然还没有回来,他只能先在书房等着,顺便将一个当值的东宫属官叫来参详参详。

    “先生以为,这其中有什么深意么?”

    “天子睿智,绝不会做无意之举,某倒是觉得,这里头别有曲径,怕是未必如大王所想。”

    哪怕对方是个年轻男子,他依然口称先生而不名,而对方也是坦然应下,毫不拘泥。

    因为此人就是七岁时便以才思敏捷著称于世、号为“神童”的李泌。

    七岁的神童,在拥有五千五百万人口的大唐来说,算不得什么奇事,了不得就是识书知礼、出口成颂罢了,可如果他能与当朝宰相氐足而谈,还能得到一句衷心的夸赞,便当得起“奇人”这一称号了。

    李泌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天宝十一载,他还没有后世那般知名,只不过是个侍读的待诏,为太子及诸王子孙讲解《老子》,并以此充任东宫属官,原是当个文学之士,哪知心中竟然有沟壑,远非一个侍讲之才。

    太子倒还罢了,做为太子长子的李俶,顿时如获至宝,常常倚为心腹,而后者也不遗余力,便如今日这般。

    “还请先生直言。”李俶目光灼灼,丝毫没有掩饰心里的欲望。

    “让某揣测一下,大王是否以为,这其中有如愿之意?”李泌袖手垂坐,好整以暇地问道。

    “难道不是?”

    “估且算是,那大王入宝山而空手回,又做何解?”

    这正是李俶心中的疑惑所在,天子不可能不知道自家胞妹离京,却让自己巴巴地跑上一趟,是警告还是讽刺?抑或是兼而有之。

    见他思索良久,李泌摇摇头,揭开谜底:“没有那么复杂,陛下若是真有什么想法,就不会如此使动你了。”

    “大王今日应对极佳,以家礼见天子,首先就打消了朝政一局,又兼之避开众人去吊唁,这份诚心看在天子的眼里,可能是故意,可看在一个祖父的眼里,就成了至孝,故此,纵然有些试探之语,他也不会放在心上,因为你的父亲不可能命你这样做。”

    “大王,你是皇长孙,太子须得谨慎,是为了防止朝敌,你却不必,就算莽撞了些,那也是为了一个‘孝’字,有了这个字,做得再出格些,了不得就是今日这般,空跑上一趟。”

    李泌的话犹如醍醐灌顶,让他豁然开朗,这个道理的确不复杂,只是身在局中,看得不清楚而已,有些事情,李俶只是凭着本能在做,前因后果,哪有对方看得这般清楚。

    见他一付终于轻松下来的神情,李泌便知道他听明白了,这位皇孙虽然天资不算上佳,可至少听得进意见,有些礼贤下士的作风,就要比一般人强上许多了。

    李泌又开口说道:“当今天子,才识决断、睿智天成,乃是万中无一之选,李相国自以为得计,能蒙蔽视听,那不过是陛下看到天下大治,不欲多生事端罢了,如今他已及风烛残年,还想保着家族不坠,以灭国之功为傍,又岂是那般容易的?”

    李俶听出来他的言外之意,含着对于天子隐隐的批评,不过这几乎是所有人的共识,特别是在这太子府中。

    “再来说回天子今日的本意,大王所想没错,这里头确有遂心之意。”

    李俶听得一惊,不知不觉就连呼吸都急促了些:“先生是说。。。。。。”

    李泌点点头:“李相国这一回,只怕不是传闻,也非是以退为进,而是真的病了。”

    见他心存疑惑,解释道:“要判断这一点不难,只看太医局为首的几位掌事出入李府的次数就可以得窥一二。”

    李俶明白了,李林甫是真病还是假病,瞒谁也不可能瞒过天子,如果是真的,那么以他的身份,肯定会得到最好的救治,派出宫中最好的太医就是应有之义,如果只是装装样子,就不可能让这样的名家圣手长期留在李府,因为他们的主要职责,还是负责宫里的人。

    万一天子有恙呢?

    没等他松一口气,李泌的话语又响了起来:“虽然如此,但太子的形势,依然不会有什么变化,这便是第二层意思。”

    “先生是说那杨。。。。。。”

    “杨某人呆在京师恋栈不去,也是知晓了这番变故。”

    李泌的话让他沉默下来,李林甫一旦故去,接替他的很有可能就是杨国忠,这在朝野简直就是个公开的秘密,就连本人也毫不讳言,坊间曾经有这么一个笑话,有位炽手可热的族妹在宫中,天下又是承平日久,就是放条狗在相位上,也能做得好。

    可这位不学无术的国舅,同样与太子不对付,为了自己的权势,只怕比之前的李林甫还要疯狂,相当于走了一头猛虎,又来一条饿狼,他哪里还轻松得起来?

    “修身养性、顺其自然。”李泌的声音就像从天边传来,总能让他在混沌中感到一丝清明。

    “此乃天子的第三层意思。”

    原来如此,李俶懂了,这里头还有一番保全之意,前提就是不要轻举妄动。

    没等他起身致谢,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让气氛变得紧张起来,太子鸾驾,竟然在奉祭回城的途中,被一伙自称是吐蕃人的使团给冲撞了。

    李俶有些焦急,对于自家的那位太子父亲,他了如指掌,决不会有什么处断,那也就意味着,目前处于僵持,事情一旦传到了天子耳中,会生出什么样的后果,实在难以预料。

    “不要着急,关口是弄清楚,陛下是否已经听闻。”

    李泌向来人细细打听了一番,当他听说已有军使前往报信时,露出了一个思索的表情。

    “先生,俶当如何做,要不要进宫去见驾?”

    “大王若是依从本心,此刻最想做的是什么?”没想到,李泌反问了一句,依然含着考校之意。

    “点齐护卫,杀到城外,去救父亲。”李俶在他面前不必装样子,根本不经思考地答道。

    “着啊。”李泌抚掌大笑,带着欣赏的眼神说道:“父亲出了事,儿子当戮力向前,而不是思前想后,这便是一个‘孝’字。”

    “太子仁孝,大王愚孝,方能得天子之心。”

    “若是天子不闻,你这样做,就是将‘孝’字做给他看,也是给天下人看,哪怕为此受些惩戒,都是值得的,可天子已经与闻,你就不要去了,在府中静候便是,等太子回了府,再去迎接罢。”

    这番话,让李俶彻底服了气,说实话这种行为他只是想想,根本不敢实施,在长安城中动兵,与谋反已经无异,哪怕他是皇孙,也给了政敌一个极好的攻击借口。

    而李泌的意思很清楚了,就是给他们一个借口,让天子彻底放心,这样的谋算,不是奇人又是什么?

    置之死地而后生。

第一百零八章 处断() 
仆固砀紧紧地盯着对方,按着刀柄的手上已经撰出了汗,却不敢拔出来,不仅是害怕将事情闹大了不好收拾,也是由于对方没有再过份逼近,只是站在原地恳求不已。

    身后迟迟没有传来命令,他就知道,那位太子不会拿主意了,算算时辰,这会子自己派出去的军使应该将事情报与了宫里,天子又会怎么做呢?

    此时,他所领的一千羽林骑军同他一样,只是展开挡在太子的鸾驾之前,以防这些吐蕃人有什么异动,顺便也挡住了对方想要去到陵寝的意图,毕竟,这里的道路虽然宽阔,一千多全付具装的骑兵横展开来,就是数里之长。

    尽管如此,他依然不敢有丝毫轻忽,这些骑军,看着威武雄壮,其实大都是良家子,许多将校还是高门弟子,就如他一般,连战阵都很少见,哪像这些吐蕃人,就算没有披甲,没有执兵,眼神所透露出来的,仍是狼一般的凶光!

    除了为首的这个胖子。

    悉野多赞已经嚷嚷了快大半个时辰,嘴里早已经干燥无比,面前这些唐人军将恍若未闻也就罢了,后头那位庞大帝国的继承者,竟然也是装聋作哑,连上前来喝斥一句都不曾,他是真没折了。

    皇长子出殡,本就是公告天下之举,他们只要稍稍打听就能知道,这样贸然前来,无非就是想要一个机会,最好的就是被押到天可汗的面前,能有一个说话的机会,如果不能,至少太子不会避而不见吧,谁知道,人家还真就是如此。

    可如果不来,就连一个渺茫的机会都没有,吐蕃就快撑不住了。

    尽管两国交兵,其实并没有隔断往来,旁的不说,那些神通广大的商人,总有办法在两国之间穿来穿去,将双方需要的事物运到指定的地方,哪怕是铁器这类禁忌之物,也拦不住一颗发财的心。

    他们也是一样,尽管身处敌国的心脏,并没有被限制人身自由,这些日子以来,所拜访的高官权贵何只百家,无一例外都是一个结果,那就是没有结果,这里所有的一切,能做出最终决定的,只有那位天可汗,而能影响到天可汗的,不乏其人,比如那位柄国二十年的权相,可这条路,就算花了大价钱,也没能走得通。

    无奈之下,只能铤而走险,他们又何尝不知道,那位太子恨不能把自己藏起来,哪里还会理会这种事情。

    身后使团护卫,都是各个部族的勇士,带他们来,就是想要做万一之用的,悉野多赞相信,就是让他们赤手空拳往唐人的刀枪上撞,也不会皱一皱眉头,要不要真的把事情闹大?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已经越来越倾向于这种做法了。

    当然,哪怕真的劫了太子,也不过是让天可汗震怒,将雷霆降临到吐蕃人的头上,可不这么做,他们不也在干吗。

    “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想。。。。。。”他还想做最后一次努力,没想到,话还没说完,就淹没在了隆隆的蹄声当中。

    悉野多赞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他都不用伏地去听,就知道前来的兵马远远超过了身前这些骑兵。

    仆固砀看到旗号的一刻,长出了一口气,因为来者是自己的上官,右羽林大将军高仙芝。

    高仙芝没有任何的轻松之色,离着还有二十步远的样子,就打出了包围的手势,三千精骑立刻以鹤翼之阵展开,连同之前那一千骑都给包了进去。

    “拿下,反抗者,格杀当场。”

    冰冷的话语有如死神的呓语,听得熟知汉话的悉野多赞浑身一凛,倒底还是来了。

    当手下们纷纷看向自己时,他将目光从不断逼近的唐人骑兵上收回来,双手在胸前交叉,目光坚定而虔诚。

    “为天神之子尽忠,是每一个吐蕃子民的光荣。”

    在他的带领下,每一个吐蕃护卫都做出了同样的姿势,嘴里念念有词,却没有动弹,而是任由唐人将他们一一缚住。

    “带某去见太子。”高仙芝看都没看被缚了一地的吐蕃人,策马穿过自家军阵,朝着呆愣的仆固砀吩咐道。

    这就完了?仆固砀有些没有回过神来,早知道,自己也能将他们全数成擒,又何必再调这么多同僚来,他本能地感到了一丝不妙。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太子的车驾前,见事情已经被控制住,程元振将一直呆在车驾中的李亨扶了出来。

    “右羽林大将军高仙芝参见太子,甲胄在身,不能全礼,还请恕罪。”高仙芝在马上一抱拳,朗声说道。

    “事有从权,高将军奉诏来的么?”

    看到眼前的阵势,李亨也有些愣神,甚至莫名地有些害怕。

    “是,陛下有诏,吐蕃人心怀不轨,竟敢公然冲撞太子鸾驾,除正使以外,全数斩首示众,由下官护卫太子返宫。”

    从这些杀气腾腾的话语当中,李亨听出了父亲的不满,不过他还是欣慰地点点头。

    “那就有劳了。”

    车驾重新启程,护卫的却换了一批人,直到这时,仆固砀才知道了对自己的处置,这简直是无枉之灾。

    “亏你还是边将出身,天子脚下,无论他们想做什么,都要首先制住了,不然真出了事,你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高仙芝毫不客气地用马鞭子戳了一下他的头盔:“一千人,被二十几个手无寸铁的吐蕃人逼住,你丢得起这个脸,某家却丢不起,羽林是天子亲军,这般畏首畏尾,日后有什么事,如何能指望得?”

    “属下,知错了。”仆固砀垂头丧气地说道。

    “天子正在怒中,等得了闲,某会为你会说合,那些吐蕃人交与你了,知道如何做么?”

    “大将军放心吧。”

    仆固砀一听,不禁摩拳擦掌,今天的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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