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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余烬-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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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庆宗的眼神渐渐涣散,头部无力耷拉下去,安禄山叫了两声毫无反应,抬起头时,双目变得血红一片,脸上的肥肉不住地耸动着,从嘴里发出一阵野兽般的低吼。

    “找出来,去给老子找出来,一个也不要放过,快去!”

    孙孝哲被他那吃人般的眼神一摄,心知郡王已经动了真火,就连劝说的话都不敢出口,赶紧带着几个护卫越众而出,朝着箭矢射来的方向搜索前进。

    “嗖嗖”

    耳边不断响起的声音,让他在刻不容缓之际躲了过去,被他挑出来的显然都是好手,每人都走着不定的路线,只凭听力闪避飞来的箭矢,而动作最快的孙孝哲已经接近了他的目标,一棵位于街口处的参天大树。

    由于远离了火把,他与对手处于同一境地,箭矢破空的声音从耳边消失了,孙孝哲利用树身的遮挡,在黑暗中寻找之前的发射位,手中的横刀是随便在地上拣的,并不是他称手的那一把,不过此时哪里还顾得上。

    就在他的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想要抬头寻找树上的人影时,一阵劲风从上至下扑至,快得无与伦比!

    孙孝哲的眼中看不到刀光,但他还是下意识地举刀上挡。

    “铛”

    一阵金铁相交的声响伴着火花四溅,沉重的力道,使得他持刀的手臂几乎失去知觉,双腿的膝盖不由自主地屈倒,就在跪地的一瞬间,他干脆就势一滚,卸去了余力。

    没等蹲身站起,劲风再次袭来,他交刀于另一只手,试图用不甚灵便的挥动格档住,没想到对方变招上挑,反而格开他的刀子,直直地刺向他的胸前,刀身黑漆漆地毫无征兆,显然上面涂了某种事物,隐匿了本色。

    他深知自己身上的铁甲绝不可能挡得住这一击,只得将麻木的右手臂横在胸前,一股大力击穿了臂甲,刀尖从无法聚力的小臂肌肉中切进去,斩断了所有的神经组织和血管,自小臂的另一边透出,并随着刀身的前推不断地扩展伤处,就连骨头都在“吱吱”作响。

    “啊!”

    疼痛让孙孝哲发出一声惨叫,同时身形急速后退,试图将手臂从刀子中分离出来,用意也包括了招呼手下来援,因为这一招交手,他知道对方是个高手,而且占据了先机,自己就算是正常地交锋,也未必有把握一定拿得下。

    周围很快就响起了脚步声,来人似乎并没有追击的打算,双手大力地顺势一绞,孙孝哲感到手上猛然一松,身体踉踉跄跄地退了几步,刚刚拄刀站稳,便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

    “这回算你命大,好生将养,下回咱们再来比过。”

    “阿浩!”

    他无法置信地抬起头,只见一个黑影飞快地向前隐去,一下子就消失在了街道的尽处。

    直到这时,一阵巨痛方才袭来,他抱着只剩下一丝皮肉相连的手臂慢慢地跪倒在地,鲜血从掩不住的伤处喷涌而出,眼前出现了手下们焦急不已的身影,不停地晃动着,而他的心中,却突然有了一丝明悟。

    “快,快救郡王!”

    孙孝哲用尽全身的最后一丝气力大叫道,说完便扑通倒了下去。

第二百八十七章 刺杀(三十六)() 
    铁蹄子打在青石板筑成的街道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刘稷眼都不眨地盯着前方,手上的利刃却慢慢地伸向身前被绑之人,在绑住双手的绳索上慢慢割动。

    身前的男子衣甲整齐,与其他的人相比,制式明显要高出一筹,虽不如边军的明光铠,也相去不远了,只是眼睛被蒙住了,不知道身处何处,更不知道那些将自己捉来的强人,究竟意欲何为?

    就在这种忐忑不安的心情中,男子突然发现,双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解开了,不光如此,手里还被人塞进了一个事物,在这种情况下,男子的第一反应就是,伸手拉下脸上的蒙布。

    刚刚获得自由的眼睛一睁开,他便吃惊地张大了嘴,因为眼前出现了一排骑兵,挥舞着明晃晃的长刀,“簌”地一声,一支乌沉沉的弩箭从耳边飞过去,准确地射入当先的一匹战马腹部,那匹马儿长嘶了一声,猛然向前仆倒,也将马上的骑士甩了下来。

    “硬茬子,弟兄们一起招呼啊。”

    一个带着蜀音的声音大叫着,男子只觉得身体被人踹了一脚,不由自主地冲上前去,他下意识地左右看了看,身边不只一个人,竟然全都是一个营的弟兄,而那些将他们掳来的蒙面人,却都不见了踪影。

    “杀光这些杂碎!”

    高邈怒吼着催动战马,挥舞长刀冲入了人群当中,那些还没有回过神来的,径直被马蹄子撞倒,更多的人却陷入了不得不一战的境地,因为对方根本不给他们开口解释的机会,长刀已经到了头顶。

    “拼了算俅。”

    为首的男子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杀戮自家弟兄,哪里还忍得住,挥刀便冲了上去,与一个冲过来的骑兵斗在了一块儿,他们这些人全都是是节度牙兵,能成为这样的军士,必然是军中翘楚,哪怕剑南军马不强,百里挑一之下,还是有些本事的,生死关头,人人尽是搏命的打法,一时间,竟也与同高邈的人斗了个旗鼓相当,几十骑人马纠缠在一块儿,顿时将坊门的位置堵了个严严实实。

    刘稷带着手下每人射出一箭便干脆地脱离了战斗,沿着事先规划好的路线飞快地隐入黑暗中,他们当中还有一些伤者,眼下哪里顾得上,他本人的路线是绕过杨府和虢国夫人府,从高府的侧门翻墙进去,回到自己的居处,正如事先所料,这么大的动静,坊内稍微有些底子的府邸全都给惊动了,高府也不例外,他刚刚闪身进屋,房门就被人敲响了。

    “出了何事?”刘稷两三下扒掉身上的衣物,赤着身子光脚打开门,打了一个哈欠。

    “坊里出事了,我家小郎君请稷郎君带些人相助,不甚感激。”来人是高府的一个管事,言语恭谨地说道。

    高君羡?刘稷有些奇怪地问道。

    “高开府不在么?我爹呢。”

    “阿郎在宫中当值,这会子只怕也惊动了,员外倒是起了,正在门口瞧动静呢。”管事低头答道。

    “我知晓了,稍后便去。”

    刘稷松了一口气,老爹没有直接来查房,说明他并没有想到自己的头上去,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不在场证据,现在当然要做实了。

    他的人一部分扮成了金吾卫的军士,一部分跟着田乾真远程袭击,一部分跟他在坊门打阻击,田乾真那部分自不必说,自己所带的人,会直接逃到两个街口外的宣平坊封府,原本他们就有封府卫士的身份,刘稷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扮做金吾卫的那一部分,足有四十人呢。

    孙孝哲带人冲出去追击之后,安禄山的身边,只剩了三十余人,而围在他们四周的金吾卫军士也是相差无几,为首的男子身材高大,与所有的军士一样手执长枪半蹲于地,朝着外围做出一个警戒的姿态,当看到孙孝哲等人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他便挺身而起,高呼了一声。

    “保护郡王!”

    听到叫喊,所有的金吾卫军士马上挺身站起,齐齐响应:“保护郡王。”

    话音刚落,男子手上的长枪被他双手紧握,腰身一拧,枪身陡然下沉,随着他的动作猛地转身刺向了身后,四十名军士恍如一人,四十支长枪如同一个圆圆的辐圈,一齐刺向被他们围在中间的那些人。

    “啊”

    那些护卫们万万没有想到,这些舍身挡在外面的金吾卫会反戈一击,好些人猝不及防之下立时便着了道,被长枪刺穿身体,然后大力推过去,指向最中心的安禄山!

    “保护郡王!”

    余下的护卫反应过来,立刻挥刀格挡,而那些被刺穿身体的护卫,也拼尽全力抓住枪杆,不让对方进逼,见此情景,安禄山惊得心胆俱裂,因为这些人穿着唐人的制式衣甲,动作整齐划一,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经制之师,这样一支队伍来要自己的命,后面主使之人,只怕难以想象。

    只可惜,对方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一只滴着血的铁枪头,连同一具护卫的身体,猛地撞了过来,他下意识地举起手上的事物去挡住,枪头入肉之声晦涩难听,总算是止住了长枪的刺击之势。

    那是儿子还带着余温的尸体!

    紧接着,他想也没想地抽身后退,没想到身后同样是一支长枪,身体有如一座小山般的安禄山在枪尖及身的一瞬间,伸手准确抓住了枪杆,一股大力自杆子上传来,他不得不用上双手,才堪堪抵住。

    对方是个力士,这样的力士一般都是军中精锐,这些军士绝非普通的金吾卫。

    殊不知,他的对手惊异更甚,没想到看着体形庞大行动不便的家伙,身手敏捷也就罢了,力道上竟然也不输他几分。

    身为军中陌刀手的陈金闷哼一声,双腿如铁柱般盘地,全身之力集于臂间,再度发力前冲,安禄山倒底饮了不少的酒,吃劲不住,眼见着枪尖就要刺上小腹,他无奈之下,抓住枪杆猛地下压,长枪避过上身,扎进了大腿。

    一击得手,陈金并不恋战,因为心里很清楚,无论是孙孝哲还是坊里的人,马上就会围上来。

    “风紧,扯呼。”

    他一声大吼,放开手里的长枪,撒开脚就跑,不多时,那些金吾卫军士便跑得干干净净,只余下了一地的伤者,发出鬼哭狼嚎般的叫喊声。

第二百八十八章 刺杀(三十七)() 
    杨国忠的府邸离事发地点最近,反应自然最为迅速,他集中了所有的家丁,足有数百人之多,几乎在那些金吾卫军士四散逃开的同时,便赶到了当场,所见之处,令人心惊。

    “护住郡王!”

    此刻他也顾不得什么禁足令了,事发在自己的地盘,又是在宴席之后,出了这种事,想都想得到天子反应,可是,让杨国忠没有想到的是,安禄山对于他的援手之举,表现出的是警惕,甚至是敌意。

    “拦住他们,上前者格杀勿论。”

    安禄山手里提着一把长刀,面上的肥肉因为疼痛而显得有些狰狞,在他的喝令下,余下的护卫纷纷抽刀上前,挡住了那些家丁的去路。

    “莫要误会,杨某此来是护卫的。”

    “护卫?”安禄山嗤之以鼻,连金吾卫都能调动,要说事情与杨国忠无关,鬼才信,可此时自己的人数太少,他不敢冒险与之当场翻脸,更怕对方不顾一切痛下杀手,眼下他的护卫死伤惨重,已经不足二十人,最能打的孙孝哲重伤,无论如何,只有回到府中才能暂时脱困,可在这等情形下,他拖着一条伤腿,手搭在一个护卫的肩膀上,眼神中透出一阵凶狠。

    “是何人要某家的命,你心中清楚,要么就让他们动手,看看能否留下某家,要么就滚开,明日里,至尊自会与某家大郎一个交待,杨大夫,你意欲如何?不妨划下道来。”

    安庆宗死了?杨国忠的心里不禁暗暗叫苦,执手说道:“这却是怎么说得,杨某再是不堪,也断不会在自家府门外动手,郡王细想,要真有此心,府中酒菜上做些手脚,岂不便宜?”

    这倒是正理,安禄山被他这么一提醒也回过味来,今日的宴请出自天子之口,杨国忠纵然有天大的胆子也不应该这么做,可道理归道理,此时的他,看谁都不像是好人,又岂敢轻易信人。

    就在他们说话的当儿,坊中各府的家丁仆役陆陆续续集中在了周围,只是这些人与其说是救援,不如说是围观,有了这么多人在场,安禄山总算放下了悬着的那颗心,杨国忠动手的最佳时机已经过去,他不相信,对方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有所行动,差不多同一时间,前面探路的高邈也回来了,只是人数只余了不到一半,他的手中还拖着一个人,上前神情沮幸地说道。

    “何瞎子死了,属下的人也没了一半,请郡王降罪。”

    这个当口,安禄山没顾得上骂他,眼睛盯着被他拖着的人:“是活口?”

    高邈点点头:“是个硬点子,伤了属下两个人,好不容易才擒下。”

    安禄山推开护卫的搀扶,一瘸一拐地走到那人的身前,一把抓住他的头发,扯到自己的眼前。

    “说,谁指使的,老子给你一个痛快。”

    那人浑身浴血,本已进入半昏迷的状态,被人猛地一扯头发,顿时苏醒过来,眼前是一张胖大的面孔,他挣扎着四下看一看,突然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用尽力气大声叫道。

    “大夫,大夫,弟兄们死得冤哪。”

    此言一出,整个这一片的人群全都失了声,安禄山先是一愣,既而怒火满腔,他缓缓地转过头,顺着那人的视线,定格在杨国忠的身上。

    “杨大夫,好一个杨大夫,好一出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想要某家的命,何需如此大费周章,你自己说得,一杯毒酒足矣。”

    杨国忠手脚冰凉,因为借着火把的光亮,他已经认出了那个男子,的确是自己的手下,剑南节度牙兵中的一名校尉!

    跟在他身后的鲜于向反应极快,赶紧上前一拱手:“郡王容禀,此人虽是牙兵,可早在数日之前就从营中消失了,一同消失的还有十九人,此事,寿王、吉中丞当时都在现场,他们缘何会在此,且容某等细细审过,定会给郡王一个交待。”

    “哈哈!”

    安禄山仰天大笑,一下子牵动了伤口,痛得嘴里“滋滋”直冒气。

    “交待,任尔等口舌如簧,也改变不了吾儿已死这个结果,还有这么多的手足丧命,你们能给出什么交待?”

    鲜于向朝杨国忠使了个眼色,后者深吸了一口气,执手说道:“郡王受了伤,行动不便,不如今夜就在某府中歇下,明日一早,某家与郡王一同时宫面圣,有任何责罚,某都领受便是。”

    “哼,在你的府中歇息,是嫌某家死得不够快么?”

    “郡王不愿歇在某家府上,族中几个姊妹,向来与你交好,她们府中亦可。”

    安禄山此时最想做的,并不是找出凶手,而是离开这个险地,对方敢在宣阳坊动手,无论与杨国忠有没有关系,他都不敢再呆下去,焉知对方会不会一不做二不休,把事情做到底,此时这个坊里所有的人,似乎都不怀好意,无一例外。

    “不必了。”

    连杨氏三姐妹的府上也不愿意呆,杨国忠心知对方必不肯善了,有那么一刻,他是真想趁势宰了对方,就凭二十几个身上可能还带着伤的护卫,怎么也不可能敌得过数百家丁,可惜这念头也就是一闪而过,眼下事情与自己脱不得干系,无论背后是何人布的局,冲得都是他们双方,一招棋几乎令两边同时陷入了死局,他与鲜于向交换了一个眼神,放眼京城,有能力做这件事,又能得到巨大利益的,基本上可以脱口欲出。

    一个不肯留下,一个想要赶紧送走,就在双方僵持的当口,从坊门的方向,传来一阵密集的马蹄声,挡在路口上的围观人群赶紧让开道,只见一队衣甲整齐的骑兵疾驰而至,当先的一个将校长着一张黑而方正的脸,盔上并不是传统的红缨,而是一根跳动的雉羽。

    “末将右羽林将军郭英乂,请问东平郡王何在?”

    来人勒住马儿,在马背上一抱拳,安禄山狐疑地看了看他们,没有说话,杨国忠却大声招呼了一句。

    “郭将军,你们可是受陛下所遣?”

    “非也,巡街的金吾卫军士闻得坊中有变,告知了在内城当值的羽林军衙署,我们大将军当下便命卑职前来接应。”

    安禄山出口问道:“可是高大将军?”

    “正是。”

    “他缘何不来?”

    “他亲自坐镇宫墙,命卑职先来,请郡王的示下。”

    郭英乂恭恭敬敬地答道,言下之意却是,高仙芝护驾去了,想让他亲自来接应,你还不够格。

    这层意思,也不知道安禄山是不是听得出,不过脸上的神色放松了不少,腿上受了伤,自然是骑不得马,好在之前的那座车辇并没有受损,在护卫们的搀扶下,他重新登上去,四下立刻被新到的羽林军将士所把持,郭英乂等人这才看到地下密密麻麻的尸体,以及被射成刺猬的安庆宗。

    这是出大事了啊,他不敢怠慢,马上让人保护现场,自己带着余下的骑军,护卫着安禄山的车驾,缓缓向坊外驶去。

    “没乐子瞧了?”

    躲在高家仆役人群中的刘稷,突然听到一个感叹的声音,转头一看,是高君羡那张玩世不恭的脸。

    “还没瞧够么?”他拍拍对方的肩膀,高老二嘿嘿一笑,朝另一边呶呶嘴。

    那是杨府的人群,杨国忠高大的身影在火光下十分清楚,不必细看,也知道对方是个什么样的神情。

    “杨大夫好生大胆,连他也敢行刺,明日里这京城又要乱做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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