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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余烬-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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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不用死,臣请陛下废了臣吧。”
李隆基一愣,似乎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一时间沉默了。
跪伏在他脚下的李亨,身体一抖一抖地,压抑的哭泣声慢慢传来,看着一头花白的儿子,李隆基无声地叹了口气。
“事情已然出了,说什么也没有用,你回去吧,一应处置都不要理,管好府上的那些人,不要让朕再听到那些腌脏事。”
“臣谢过陛下隆恩。”
李亨抽哽着答道,想要站起身,没想到因为跪得太久,脚下一个趔趄,幸好被早有准备的高力士扶了一下,才没有当场摔倒在地。
等到高力士亲自将他送出去,再度回转的时候,身后跟着一个纤细的身影,李隆基一看到她,马上便站起身,迎上前去。
“三姨,你怎么来了。”
看着眼前宏伟的高墙,以及上空隐隐露出的飞檐,刘稷不禁感叹了一句。
这哪是道观啊,分明是皇家别院。
他下马留下随从,自己上前敲了敲那扇朱漆大门,很快,边上的侧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露出一个道士装束的女冠。
“施主,请恕本观不能接待男客。”
“在下奉旨前来,探望观中修行的一位公主。”刘稷向他解释道。
“这里没有公主。”女冠狐疑地打量了他一番。
“她叫虫娘。”刘稷记起了李隆基的话,相信多半是小名,不算太过冒犯。
“你又是谁”
“在下果毅都尉刘稷,请道长代为通报,否则在下只能回复天子,观中有人不让进。”
或许是他的话带着威胁,女冠显得客气了一些。
“请稍等。”
刘稷背着手,站在那里,过了一会儿,侧门再次被打开了,露出一张年轻的女子面容,素色的发髻上簪着一朵白花。
“你便是那什么刘稷”
“在下不是什么刘稷。”
女子似乎对他有几分敌意,俏眼一嗔“油嘴滑舌,可见传言不虚。”
“见不见,不见我走了。”
他哪有空在这里耗着,如果不是答应了李隆基,一早就该出城了。
“凶什么。”女子见他当真打算要走,让开了门“她在里面,不过我要提醒你,收起你的那一套,再要出言轻佻,我就”
“你就做什么以身相许么。”
刘稷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她的话,越过她的身边,跟着之前的那个女冠,头也不回地走了进去。
李腾空万万没有想到,对方竟然敢当面调戏自己,一时间气得俏脸发白,可当她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走远了。
“哼。”
再追上去想到对方的那条毒舌,多半也讨不了好,她撅着嘴一跺脚,朝着观门外走去。
第二百二十五章 反击(九)()
“进来。”
刘稷走进屋子,发现接引的女冠说得没错,这哪像是一位公主的居室,就算是个方外之人,也显得太过朴素了些。
屋子里除了一张床榻,一张书桌,几乎一眼就能看得完,墙壁上连一张字画都没有,四下里更是别无长物,甚至连作为必备用具的屏风,都不见踪影,唯一能吸引目光的,只有一身宽大的道袍下,那张颠倒众生的面容。
“至尊有何旨意,请宣读吧。”虫娘清冷的声音,如同她的屋子一样,干净而透彻。
刘稷看了一眼警惕着自己的女冠,不慌不忙地说道。
“有些话,只能对殿下一人说。”
“这是我的清修之所,恕不接待外客。”
“那,咱们去外头,院子里说,可以吗。”
刘稷也不想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万一赖上自己呢。
虫娘点点头,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院中的石桌前,刘稷用衣袖拂了拂一张石凳上的灰尘和落叶,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师姐请便吧。”虫娘也不想自己这点事,弄得尽人皆知。
女冠给了她一个我就在附近,有事尽管喊的眼神,便转身走出了小院。
虫娘看了一眼那个干净的石凳,并没有上前坐下,而是冷冷地说道:“现在能说了吗。”
“陛下有旨。”
刘稷学着电视剧里的那种腔调,高声说道。
虫娘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双膝缓缓落到地上,结果听到了一句,让她恨不能踢死对方的话。
“虫娘不必跪听。”
“你。。。。。。”她气得涨红了脸,一时间又想不出什么话来骂他。
“是你自己没听完嘛。”刘稷装出一个无辜的眼神,若是后世的女朋友,这会子就应该冲上来打人了。
可没想到,地上的女子低下头去,肩膀微微起伏,她哭了?
“我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你当真了,对不起,快起来吧,地上凉。”
刘稷顿时慌了神,这万一想不开,跑到皇帝老子那里告一状,乐子就大了。
虫娘被他扶起来,红着眼睛甩开了他的手,想起了之前两人相处时的情景,对方果然是个登徒子,枉自己还为他辩护过。
“我是奉天子之意来向你道歉的,上次都是我的过错,让你受委屈了。”
“你知道是我,故意的对吗?”
刘稷看着那张带泪的脸,怎么也说不出欺骗她的话,缓缓地一点头。
“我就知道,你根本看不上,娶了这样一张脸,有辱门楣。”
刘稷一愣,这是哪跟哪,老爹巴不得他能娶公主呢。
“你怎会这么想,殿下的美貌,让我几乎把持不住,相信这长安城,无人不为之倾倒,可在下是有苦衷的,不能耽误公主的一生。”
虫娘惊讶地抬起头,看到的是一双无比真诚的眼睛。
“你有心上人了?”
“实不相瞒,我与封府三娘子自幼相识,感情甚笃,故此只能辜负天子的美意。”
“如此直言相告,你就不怕,我应了此事,也要拆散你们?”
刘稷苦笑着说道:“在下本不当说的,可是方才看到公主的泪水,谎话便再也出不得口了。”
“所以,你的那些行为,全都是装出来的。”虫娘看着他的样子,若有所悟:“你想让我死心,主动去至尊那里回了事情?”
“是的。”
“可是你想过没有,我该怎么办,事情虽然没有挑明,知道的人却不在少数,宫里没有秘密,这会子只怕京城里,但凡有点路子的人家全都知晓了,我长成这样,本就难找人家,如今还有哪户人家,敢娶一个被刘家拒绝过的帝女?”
刘稷心想坏了,听这口气,是要让自己负责啊,看来诚实加上心软,全都是自己致命的缺点,随随便便就能让人抓住,哪怕是眼前这个水晶般精致的女孩。
“公主。。。。。。”
“我没有封号,称不得公主,也别叫什么殿下,若是愿意,还是叫我虫娘吧。”女孩笑了笑。
“方才被你夸赞过,那么请告诉我,与封三娘子相比,哪一个更让你倾心?”
刘稷看着那个挂着泪花的笑容,完全没过脑子般地脱口而出。
“美貌不是吸引男子的唯一条件,以貌合者,将来必以貌分,等到容颜老去的那一天,两个人之间余下的,只有相濡以沫的亲情,到那时,生得如何又有什么区别呢。”
虫娘怔怔地看着这个据说是个蛮夫的男子,久久没有说话,如果说方才只是想开个玩笑,想看看他着急的样子,以便报复他对自己的那些行为,而此时,突然间有些舍不得。
放手了。
兴庆池一畔的水阁里,杨玉瑶在李隆基的怀里,哭成了泪人,后者只能不停地拍着她,嘴里安慰道。
“事情朕已经知道了,裴徽的性命不会白白丢弃,张清、太子的两个女郎、涉案的下人,尽数处死,为他陪葬,三姨,好不好?”
杨玉瑶恍若未觉地哭了好一会儿,等到两人分开时,李隆基的胸前已经湿成了一团,两人相互扶持着坐到榻上,李隆基再一次将话重复了一遍。
“奴多谢至尊的体恤,可奴不想这么做。”
李隆基恍惚以为听错了,诧异地问道:“为何?”
在他的印象里,这位三姨无理还要搅上三分,何况死得是自己的亲子,他只怕这样的处置不能让她解气,也早就想好了别的替罪羊,可没想到,居然听到了这样的说辞。
“因为奴不想大郎死后,还要背负上这样不堪的名声。”
“那三姨,你想要怎么做,朕都依你。”
她的话,让李隆基的心里更是怜惜,杨玉瑶抬起一双泪眼,坚定地说道。
“张清等人如何,奴不管,延光郡主是奴的男妇,她不能死,也不能再嫁人,只能留在裴家,为大郎抚养遗孤。”
“行行,都依你,什么?遗孤。”李隆基反应很快,一下子就听出了问题。
“她怀了大郎的孩子,奴的孙儿。”
“可她不是。。。。。。”
杨玉瑶毫不客气打断他,用不容置疑地口吻断然说道:“那是奴的孙儿。”
高力士听到她竟然打断了天子的话,眼皮子顿时就是一跳。
李隆基丝毫也不在意,在他眼中,此时的三姨,任性、娇纵、霸道、可怜兼而有之,让人有一种特别地感觉,忍不住就想抱进怀中,恣意地怜惜。
特别是那张梨花带雨的俏脸,更是让他想要挨上去,吻去所有的泪痕,可是刚刚想要有所动作,一个声音从外面传进来。
“三娘,三娘,听闻大郎落水了,怎会如此?”
杨玉环亲手掀起门帘,匆匆地走进了屋里。
第二百二十六章 反击(十)()
谁也没有料到,这一次的事件,来得如此之快,又是如此地猛烈,第二日天还没黑,一道中旨就由宫里发出,经左相陈希烈、刑部、大理寺等几个主官副署,径直发到了门下省,隔天便明诏公告,天下咸闻。
张清的罪名是“妄称厌胜,心怀怨怼。”,意思就是画小人诅咒作法,至于做的是什么人,自然东宫的对头,包括了杨氏一族等等,结果就是导致了裴徽的溺亡,张清本人杖决,其妻大宁郡主赐自尽,下人发卖,家产悉数充公。
太子府上倒是没有伤筋动骨,唯一死的一个还是自己想不开上吊的,就是那位张良娣,倒是用不着离婚了。
收到消息的时候,刘稷正在城外的庄子上找严庄下棋呢,这种事先就摆下座子的围棋,他还不太适应,一开始输了两局,慢慢适应了,局面上也能斗个半斤八两,让严庄喜出望外,棋逢对手可不是容易遇到的。
“你这棋路,倒是与王积薪有几分相似,莫非曾得他指点过。”
严庄思考良久,在二路上扳了一手,结果正中刘稷的下怀,他马上顺势一托,形成一个大雪崩定式,其后的各种变化,全都了然于胸,对手一不小心,就会吃大亏。
“王积薪是何许人也?”
“天子身边的棋待诏,京城有数的国手,你都不知道?”严庄果然觉出了不妥,凝神思考起来。
我知道个大头鬼,刘稷暗暗腹诽了一句,围棋这玩艺还是进了军校,作为一门业余爱好,瞎学的,其实也就背了一肚子定式,要论精于谋算,比眼前这位要差上太多,他更喜欢力战。
“这变化,有些看不懂了,后招迭出啊。”严庄思考良久,终是摇摇头。
“能比朝局还复杂么?”
“朝局复杂不是他本身复杂,而是一个人的心思复杂,他怎么想,大唐就会朝哪里走,摸清了他的脉络,还会有什么复杂的么?”
严庄意有所指地说道,刘稷深以为然,这个人就是李隆基,哪怕下一代帝王,那位熬白了头发的太子上位,都不可能像他一样乾坤独断,因为没有那个威望,也没有那个手腕。
“先生的意思,杨国忠的这一击,落空了么?”
“就目前的结果来看,太过操切,不尽如人意,太子本身没有伤到分毫,但是达到了拖延的目地,也算不得是毫无收获。”
“此话怎讲。”刘稷好奇地问道。
见他问得认真,严庄干脆放弃了思考,专心回答起他的问题来。
“事情很显然啊,先是兼任安西大都护,接着又是代天抚慰蕃国,这说明,天子在一步一步地放权与太子,或许就是为了退位做准备,这种形势下谁最先坐不住?只有杨国忠,他抓住这个由头,还不使劲地攻击,可是过犹不及,适得其反,天子的倾向性已经很明显了,再也不会容许太子自伤羽翼,有心保全他,这么下去,只能激起杨国忠更大的斗心,看着吧,事情还没完呢。”
“这么说,太子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若是如此,天子就该明确态度,简单来说,调杨国忠出京,便能让所有人都明白,可他偏偏不这么做,任由杨国忠发难,说明什么?他还没有下定最后的决心,或者说,太子还未能让他最终放心,因为这件事情一出,杨氏与太子的那点情份,差不多折尽了,他不敢哪。”
“咱们这位天子啊,是个无情的,也是个多情的,杨氏一族的安危,已经成了衡量他心态的一个重要砝码,杨国忠最后的倚仗就在于此,这一仗,或许比咱们想像的还要惨烈,已经呈不死不休之势了。”
严庄一脸的遗憾,因为新东主刘稷的份量,还不足以在这种顶尖力量的对撞当中,起到什么作用,他这个谋士,自然也就是身在局外,只能是白操心了。
没想到,接下来刘谡的一句话,让他一下子愣住了。
“裴徽是我杀的。”
刘稷好整以瑕地在棋盘上落下一子,将一串征子提走,留下一片空白。
宣阳坊杨府,杨国忠也与亲信们在商讨着接下来的行动,他的表情与严庄一模一样,充满了遗憾。
“一通忙活,老向熬了一夜,把事情做得死死得,铁证如山的案子,就这么轻飘飘地打发了,张清算什么,张氏又算什么,李亨没有伤到分毫,连兼的差使都还担着,真是让人丧气。”
鲜于向摇摇头:“白忙活也就罢了,至尊的态度,令人寻味啊,还有虢国夫人,原以为她进宫,是帮着咱们去寻太子的晦气,可没曾想,连延光郡主都保下了,这才打了咱们一个措手不及。”
“还能有什么,天子压着她,不得向太子寻仇呗。”
杨国忠根本不信,杨玉瑶会对亲子的死无动于衷,只能向这上面猜测,鲜于向看了他一眼,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只有身为局外人的他们才看得清,杨氏姐妹向着谁,还真是说不清楚,其中也包括了这位与他有染的虢国夫人。
“颜真卿的处置下来没有?”
“下来了,出外任平原郡司马。”中书舍人窦华消息灵通,出口答道。
“把这个碍眼的赶出京,也算不无小获。”侍御史郑昂接口道。
“一个青衫小吏算得什么,太子属官那么多,敢冒出头来的,都给某家打下去,某倒要看看,还有谁敢为他张目。”
事情不顺,杨国忠一脸的戾气,原以为这件事情,能打太子一个措手不及,没曾想,最终竟然不了了之,他哪还有好脸色。
“大夫不可。”鲜于向开口劝阻道:“至尊意思很明确了,这一次就是要保下太子,大夫之前的所为,可以说是为了虢国夫人出气,若再是不依不饶,就成了意图针对,不要忘了,之前天子可是打过招呼的,某劝大夫一句,不要着急,事情还没到最坏的那一步。”
“怎么说?”
“咱们的供词,至尊照单全收,哪怕是明显的错漏,这说明什么,他对太子是有不满的,只是这种不满还不曾成为拿下的理由,十多年了,太子战战兢兢,却在天子心目中留下了一个形象,那就是习惯,至尊还没有想到,一个代替他,能将朝局平衡,更能保全杨氏一族的人选。”
鲜于向的分析,让所有的人都不由得点头,可问题在于,这个人选,也确实很难找,杨国忠见他一脸成竹在胸的模样,忍不住踢了他一脚。
“老向,莫卖关子。”
鲜于向嘿嘿一笑,说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吃惊不已的字眼。
“寿王。”
第二百二十七章 反击(完)()
严庄的吃惊只延续了片刻,便让他想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事实,因为上一次见面,对方曾经特意向他请教过,裴徽与虢国夫人的关系如何,这么一联系,答案不就呼之欲出了。
“虢国夫人?”
“虢国夫人。”
刘稷点点头,证实了他的想法,严庄惊骇得张大了嘴,因为这个事实太过怪异了,哪怕被人证实,也根本无从说起。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假设她有不得不做的理由,先生以为如何呢?”
刘稷的回答让他思索了一会儿,忍不住站起身,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不对,这事情不对。”
“即使她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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