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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余烬-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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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兆府鲜于令尹当是听见了。”封常清略想了想答道。

    “鲜于仲通?”岑参毕竟在京城呆了不短的日子,认得这位新贵,他可说是杨国忠的代言人,为其前后奔走,不遗余力。

    “此话当是试探无疑,可他们为何要试探中丞?”

    岑参问出的第二个问题,刘稷认为可以打七分,快要接近目标了。

    “说不通啊,右相之位,自李相国把持之后,就从未拔擢于边将,李相故去一月有余,相位悬而未决,在京城引发了诸多猜疑,有说杨大夫失去圣宠,天子有易位之意,有说东平郡王暗中角力,欲自边关入相者,自从吐蕃战报入京,陈相主持会盟事宜,他即将升任的传言,又渐渐甚嚣尘上,后来,你们三位节帅入京,关于哥舒大夫封王晋相的消息,便不径而走,京城甚至有人为些开出盘口,下注者众。”

    岑参将他得到的消息一一说出,加上杨国忠,竞争者多达四人,每一个都比封常清老资格,更有实力,看上去,后者根本没有任何希望。

    可问题是,这不是后世的竞选,支持者多者胜,大唐的掌舵者,只能由天子圣心独裁,别人不知道,刘稷却很清楚,当日的召见,封常清给天子的印象极好,以那位不拘一格的想法,真要点出他来,还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李隆基,与他的前辈李世民,最大的区别就在于,从不遵从规则。

    从他的经历来分析,无论是杀三子、抢儿媳妇还是后位空悬三十多年、包括重用李林甫、宠信安禄山二十年不动摇,都说明他是一个极有主见之人,厌恶任何束缚,喜欢让那些窥探之人跌破眼镜,并以此获得满足感。

    古往今来这么多皇帝中,有荒淫无耻者,什么女人都要抢,也有一夫一妻者,厮守白头,从不他顾,可能把日子过成小夫妻的,李隆基可谓无出其右,他和杨玉环,时常吵吵闹闹,后者两次被赶出宫,又被劝回,不但没有受到任何冷遇,反而宠信一次比一次深,这不就是民间的夫妻日常吗?

    这样的人,以寻常的思维去猜测,只怕会南辕北辙、谬以千里,杨国忠绝不会无缘无故地这么说,因为没有必要,站在他的立场,竞争者越少,对付起来就越轻松,平白无故多竖一个敌人?不是智者所为,杨国忠虽然蠢,但他的身边一定会有人指点,这么做的目地是为什么呢?

    从结果来看,这些或许都是障眼法,最终还是杨国忠如愿以偿,可刘稷不敢下这种定论,因为历史的走向已经改变,以李隆基的性子,这个时候,做出任何决定都不奇怪。

    假如真要推论,只有一点能做为依据,那就是哪一种能让他放心。

    凭心而论,李林甫相国二十年,大唐呈现出一种繁荣的盛世,这也是李隆基始终没想动他的原因,如今大敌被灭,盛世已趋极致,做为一个年近七十的君王,自然想的是,如何将这一局面保持下去,做到有始有终,循着这个思路,刘稷的心中渐渐有了一个轮廓。

    那就是要从朝局的平衡入手,古人最讲究阴阳调和的制衡之术,小到生理,大到朝局,无不是如此。

    左相陈希烈性子温和,没有什么廉耻和风骨,就连安禄山的臣子都做得,这样的人,是不足以制衡朝局的,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人,也被杨国忠所不容,上任之后没多久,就找了个借口踢开,因此,他绝不可能升上右相,这个人可以第一时间排除。

    剰下的人里头,安禄山和哥舒翰的情形相似,无论选哪一个,都会招致对方的不满,为了让他们二人和和气气地坐下来,李隆基曾经煞费苦心过,可结果就是没有结果。

    拥有后世历史知识的刘稷在暗中分析的同时,屋子里的三个人也在激烈地讨论着,他们的目光决定了局限性,自然不可能从发生过的历史去推断,于是会得出什么样的结论,都不足为奇。

    就在他们绞尽脑汁的时候,高仙芝匆匆忙忙赶回来,连身上的衣甲都没来得及换,就让人带到了厢房,一进去,更是马上将门关上,隔绝了内外。

    房里的众人都吃惊不已,因为高仙芝的脸上带着一种深刻的凝重,根本不是来庆祝与老友的重逢。

    他走得极快,越过刘稷身边的时候,看了他一眼,然后便来到了封常清和刘单的面前,向这两个曾经的部下,脱口问道。

    “你们两家的亲事,过了明面没有?”

第九十章 危机(二)() 
    长安城外,渭水河畔,离着大约五里左右,是一处军营,营中人马俱是自吐蕃返来的大唐将士,其中约有千人为封常清的安西镇节度牙兵。

    封常清的押衙叫尔朱谋,尔朱这个姓氏出自羯胡,在两百年前的南北朝时代,曾是一个赫赫有名的家族,影响了从北齐、北周到隋、唐数代人。

    到如今,经过上达百年的汉化,与差点统一天下的鲜卑人一样,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中,此时的他,从面相到习俗,比汉人还要汉人,哪还有半分胡人的影子。

    做为节度使的亲兵,这千把人自然是镇中主力,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投入战场的,平时也是待遇丰厚,然而对于战技的要求,要远远大于寻常镇兵,哪怕是在这京城繁华之所,都没有一丝懈待。

    当然了,再怎么勤于操练也总会有休沐的一刻,更何况本就是一趟优差,隔上四、五日,让军士们放松一下,三五成群地去城里转上一回,只要不惹出祸事,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是让他有些不解的是,营中的另一部兵马,传说中节帅东床的嫡系,却静悄悄地毫无动静,不过一队五十人,占着不大点的地方,又不怎么闹腾,自然毫不起眼,就连营中惯常的休沐,似乎都从来没有过,他的心里有些好奇,那位刘果毅是如何带的兵,比节帅的亲兵还要严整。

    “老谋,休沐都不出营,不愧是军中典范啊。”

    正胡思乱想间,一个声音大大咧咧地在身后响起,他先露出一个笑容,然后再回过头去。

    “许棒子,怎得,又来换防?”

    许光景并不喜欢人家这么叫,不过他也不着恼,笑嘻嘻地走上前,仗着身高居高临下地俯视对方。

    “城里逛烦了,出来透透气,顺便让弟兄们动动手脚,不瞒你说,见天的大鱼大肉,酒当水喝,牙都要腻倒了,你看,这肚子,尽是油。”

    尔朱谋踢了他一脚:“滚,就知道气某。”

    许光景报了仇,哈哈一笑,带着一帮军士摇摇晃晃地走向自家的营地,尔朱谋看着他们的身影,心里说不出是羡慕还是别的什么,他们营里一千多号人,城里哪住得开,节帅自已还没府邸呢。

    隔上十日换一次防是一早就定下的,因此,当许光景等人入营时,留守的陈金和几个队副,一早就在迎候了,看到他们的到来,所有人都发自内心地高兴,毕竟,那是国都,天子脚下,谁不想见识见识。

    许光景甩开欢呼雀跃的军士们,将陈金拉到一旁。

    “那两个老小子可还安生?”

    “还成,姓田的汉子有些烦燥,姓严的倒还踏实,两人经常在一块儿下棋,不怎么出来走动。”

    许光景点点头,向他交待了一下进城后的注意事项,不要生事等等,最后提醒一句。

    “戍主行事,有自己的考虑,你们要多留个心眼,为他把好后路。”

    “某省得。”

    陈金冲他一抱拳,郑重地应道。

    因为不知道会待上多久,军营里自然不是那种临时搭建的帐篷,而是由朝廷很早就规划出的一整片永久性建筑,他们不过五十人,只占据了极小的一部分,为数不到十间的木屋。

    与那些七、八人睡在一个大炕上的普通营房相比,严庄和田乾真两个人,住得要宽敞许多,同样的面积,至少二人可以不必对着满屋的脚丫子味。

    当然了,做为阶下囚,能做的事情,只能是聊聊天、发发呆或是下下棋,对此,严庄似乎还能随遇而安。

    今日,两人又在对奕,严庄在一个空位上落子,逼他去应,然后拔除一子,轮到了田乾真时,找遍全盘,都没有一个够份量的劫材,掻耳挠脑半晌,终是沮丧地扔下棋子。

    “某输了。”

    “乾真,你这棋路太过直接,猛则猛矣,失之轻巧,只要适应了,便能找出应对之法,破解不难。”

    严庄将黑子和白子分成两堆,再一一归拢,将黑子拨到田乾真的那边,在空着的棋盘四个星位上分别放上黑白各两子,抬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某不成,做不到先生这般心如止水。”田乾真看着棋盘,摇摇头说道。

    “你在担心什么?性命已是无逾,那就是家人了。”不下就不下吧,严庄也不计较。

    “某也说不清。”

    严庄嘿嘿一笑:“觉得对不住郡王?你呀,他是救了你的性命,可这么多年,你为他出生入死,什么情也还了。如今落到这步田地,你就算什么都不做,为他殉死,你的家人就能无恙?三百曳落河啊,他们人头落地的一刻,你我的命运就注定了。”

    田乾真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可那么多年的情义,又岂是说割舍就能割舍的,他不是心里时时都要绕上好几个弯的谋士,只是个厮杀汉而已,突然之间失去了效忠的对象,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没上没下。

    “咱们当真要为那个。。。。。。人效劳?”

    “不服气?他的手段,无论是悍然杀掉三百人,还是将某神不知鬼不觉得偷出长安城,都有可圈可点之处,放眼郡王的麾下,只有史思明有这种狠劲,以及手腕,余者皆有不足,某倒想看看他究竟想做什么,究竟能做到哪一步。”

    “可他不过一个戍主,哪能同郡王相提并论。”

    “区区一个戍主不假,可若是这个戍主,几乎凭一已之力,翘动了整个战局,让哥舒翰、封常清这些宿将,都不得不跟着他的路子走,这样的戍主,你见过几个?”

    严庄悠悠地说道:“某起初与你一样,不服,可越是看得多,越是心惊,此子之胆大,简直匪夷所思,某家一个谋士,都想不出,究竟要如何凭安西镇军区区万人,拿下吐蕃人的都城,可他硬是做到了,你能想像么?”

    田乾真愣住了,这个结果,他也是想不通,吐蕃人的战力,他们这些北方戍军,的确所知不多,可架不住对比,能令薛仁贵这等名将折戟的,又岂能是泛泛之辈。

    不说旁的,以北方三镇近二十万人马,对付区区一个契丹、奚族部落,不也败绩不少,反反复复这么多年,依然没能完全平定么。

    单论战绩,安禄山能拿得出手的,寥寥无几。

    左右也是无事,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扯着闲话,快到饭点的时候,门被人从外头打开了,一个年青的身影走进来,正是他们嘴里的那个戍主。

    “两位都在呢,正好,来尝尝我改良的火锅。”

第九十一章 危机(三)() 
    严庄和田乾真诧异地看着他,拿着一个造型古怪的锅子,摆到他们下棋的炕上。

    那是一个中间高高突出,两边围成一圈的双耳铜锅,下面的鼎足构成了一个中空的炉火室,两个军士抬着一筐木炭,其余的端着一个个的盆子,盆子里放着冻硬的羊腿,肋排等物,上面还带着冰渣。

    当然,少不了美酒。

    两人看着他在那里忙忙碌碌,先是升火加汤,又亲自去处理材料,用一把极为锋利的小刀,将羊肉割成一片片,动作十分娴熟,显然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

    让严庄感兴趣的,是他此刻的专注,就像一个技艺高超的工匠,在雕琢着一件器物,每一刀都要恰到好处,要知道,在十六岁这个年纪,正是一个男子最为跳脱的时候,坐得住,坐得稳,心能静下来,就比旁人要高出许多。

    削好一只羊腿,他抬起头笑了笑。

    “食不厌精,美味只有亲自动手,才会吃得舒心,别站着了,随便一点,我这里,没那么多规矩。”

    严庄相信他的话,因为自始至终,都没有一个军士上前帮忙,说明并不是做给他们看的,而是一种习惯。

    他拉了田乾真一把,各自围着那个锅子坐下,饶有兴致地打量了一番,整个锅子由黄铜制成,底部之处足有半指厚,被熊熊的烈火烧着,熏得失去了本色。

    “这锅子倒是精巧,只是也太过奢糜了些。”严庄看了一眼就知道该怎么吃,学着他的样子,夹了一片在汤里涮着,嘴里啧啧称道。

    “本就不是寻常人家能用的,自然要用上好料了,都尝尝,京城独一份,天子都没这口福呢。”

    田乾真没他那么好奇,自顾自地在那里吃着,他是大块肉吃惯了,精细的反而不怎么在意,这么一小片一小片地吃,哪能过瘾,不过聊胜于无罢了。

    严庄何等眼色,一看就知道,对方不是闲得无聊来寻他们吃锅子的,再加上这些日子的确有些无聊,对于他的来意,更是生出了几分兴趣。

    “吃人嘴短,有什么严某能帮上忙的,说吧。”

    “老严,耿直。”

    刘稷表扬了他一句,端起盅子喝了一口。

    “你来京城日子也不短了,朝堂上的事,应该有所了解吗,依你所见,天子属意谁?”

    这个题目有些大,严庄稍稍沉吟了一会。

    “刚来京城时,无人不知杨大夫志在必得,既然你这么问,那就是如今还没有定论,天子在犹豫,杨大夫的能力,不足以让他放心。”

    “说这个问题之前,要弄清楚一点,当初为何人人都认为,会是杨大夫直晋右相?而非他人。”

    “愿闻其详。”刘稷听得仔细,干脆连著都放下了。

    “天子如今已经近七十,在位逾四十年,古往今来,比他长久的,一只手都数得过来,无论有心还是无意,他也不得不预备后事。”

    严庄拿起盅子倒了一口酒:“咱们这位陛下呀,前二十年杀伐果决,堪称明君,那些所谓的名相,不过是他掌握朝局的工具罢了,从姚崇到宋璟、二张,哪一个有好下场了?用得时候百般信赖,扔的时候弃若弊履,别用这种眼神,这才是一个名君应有的作为,不为任何人所左右。”

    “后面二十年,差不多成了李相国一人的朝堂,天下大定了,天子也懈怠了,连安禄山那种人,都能扶摇直上,何也?他已经变成了一位只能听进谄媚的天子,每日里最大的兴趣,是与一个女子厮守,还乐此不疲,连带着整个杨氏一族,都鸡犬升天,这样的天子,还有什么可怕之处?”

    “李相国能蒙弊天子二十年,不是他有多大的能耐,而是天子的纵容,他听不进诤言了,当李林甫老病不堪时,放眼朝野,已经没有替代之人可用,杨国忠虽然能力平平,可胜在忠心,他一旦上位,只会做得比李林甫更甚,天子会在乎吗?”

    严庄自问自答:“他不在乎,因为家底太厚了,折腾到他死的那一日,都绰绰有余,接下来,不就是太子的事,与他有何相干。”

    “那为何,如今不径直让杨国忠上位呢?”

    “因为形势变了,吐蕃这个大敌一去,天下再无纷争,他的成就达到了顶峰,不可能再进一层,既然如此,何不一步到位?”

    严庄慢悠悠地说道:“史笔如铁啊,他在乎身后名声,在想着如何完美收场了。”

    刘稷恍然大悟:“你的意思,退位于太子?”

    严庄点点头:“只有这个原因,才说得通,因为太子与杨国忠,结怨太深,几乎没有调和的可能,看看这些年,太子府与杨氏结亲的频繁程度,便可见一斑。”

    刘稷确实想不到这一层,因为他熟知的历史没有这么一段,李隆基最后确实退位当了太上皇,可那是被逼无奈之举,与眼下不可同日而语,现在情况变了,历史早就发生了偏差,不得不说,严庄的分析,并非毫无可能。

    “若是真是如此,这右相之位,便不仅取决于天子的喜好,还要看太子的意思,当然了,并非是他能决定,而是他能否定。”

    “问题在于,太子本身并不知晓,甚至还会诚惶诚恐,因为这么多年的压制,连续两任太子妃出事,他已经怕了。”

    严庄露出一个玩味的表情:“这便是有趣之处,或许事情会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他看着刘稷的表情,心里一动。

    “此事与你无关哪,难道是封中丞?某知道了,你想推封常清上位,老天,有意思,真有意思。”

    严庄兴奋地站起身,一边走一边搓着手,刘稷完全被他的分析惊到了,从头到尾,他可什么也没说啊。

    “莫说,还真有可能,安禄山为北边的战事所拖,一时间难以抽身,若是某还在为他设谋,此刻就算花钱买,也要买一个胜利,然后用最快的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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