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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余烬-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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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明时分,想必此时小妹还未曾起吧。”
虢国夫人杨玉瑶娇声说道,一张俏脸上只施了层薄薄的粉黛,连花钿都未曾点上,在李隆基看来,有种别样的诱惑,忍不住捧住她的脸,深深地挨了下去。
女子的眼睛在他手上的那份奏疏上扫过,一个被特意用朱笔圈出来的名字,记在了脑海中。
刘稷。
第五十九章 念头()
巧合的是,杨国忠的府邸与高仙芝同在宣阳坊,不过是一个在坊东一个在坊西,与之相邻的,是杨氏三姐妹,被当今天子以“姨”呼之的大姐韩国夫人、三姐虢国夫人、八姐秦国夫人居所,将整个宣阳坊占去了将近一半,而另一半则是万年县的县廨。
他的书房里,除了两个亲信,刚刚出任京兆尹的鲜于向,中书舍人窦华,还有一个吐蕃人。
“事到如今,你还敢来见某?”杨国忠怒气冲冲地说道。
尚结息抚胸作礼,深深地弯下腰:“尊贵的相国,我为此事感到万分抱歉。”
“某还不是相国,这全都是拜你们所赐。”
一说到这个,杨国忠的火气就止不住地往外冒,回京好些天了,天子连他的面都不见,更不必说,让其接任李林甫的位子,偌大一个朝廷,竟然交由陈希烈一个人在处理,比之李林甫在世时还要独断,让他如何不着恼。
“迟早的事,大夫何必生气。”尚结息不以为意地说道:“天可汗迟迟没有下决断,并不是不满大夫,而是其中另有隐情,这便是我奉命前来的原因。”
“奉命?你是说。。。。。。”一旁的鲜于向,敏锐地抓到了他话语中的关键之处。
“不错,我是奉我国赞普之命,前来与杨大夫一晤。”
阶下之囚而已,有什么可吹的,杨国忠心下不屑,面上却是不显,毕竟那也是一国之主,之前能与大唐抗衡的。
“请说。”鲜于向摆摆手。
“虽然,此战我国是败了,举国来降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谁能料到,哥舒翰会举全镇兵马来援呢。”
他隐晦地提到这个事,是向自己表明某种不满,杨国忠当然清楚,可清楚归清楚,哥舒翰那里他是打过招呼的,最终成为这个样子,并不是人家不领情,而是形势变了,谁让你们那么不堪一击,连都城都丢了,换做是他,这样的便宜不捡,才是真得蠢。
“你们降便罢了,为何南诏人也跟着降了,两国这么多人,在自家地方,连一战的勇气都没有,真不知道,以往那些战绩是如何打出来的。”
面对他们指责,尚结息既感到羞愧,又觉得可笑,一个唐人竟然为敌人不值,他的心里更有底了。
“你说得是,吐蕃人丧失了勇气,是因为他们看不到希望,举族而降,至少留下了种子,血战固然英勇,或许再也无法重现辉煌,如今已成定局,我想我们应该着眼于将来,不是吗?”
“还有什么将来?哥舒翰一战封王,如果天子顺势让他入朝为相,谁也挡不住。”
杨国忠忍不住发出低低的咆哮,因为他不在京城,就连主持会盟这等标榜史册的大事,都落到了左相陈希烈的身上,整个战事中,他竟然连一点便宜都没能讨到,哪里还有好心情。
经此一事,陈希烈的地位将会更加稳固,天子无论如何不会在这个当口,将他拿下,那么问题来了,右相的位置空出,是让左相陈希烈顺理成章更进一步呢,还是哥舒翰挟大胜之势,封王入相?在杨国忠看来,这两种可能性,都在渐渐成为事实。
“那咱们来谈谈哥舒翰。”尚结息何尝想不到他们的顾虑,随侍入京,就是为了这一天。
“逻些城失陷,我吐蕃之民无一幸免,多少妇孺被杀戮,这要算在谁的头上?”
“哥舒翰可以找出一千个理由,证明它的必要性,也可以找出一千个证人,来证实它,说点有用的。”
虽然嘴上依然在反驳,可是杨国忠的心里已经有些动了,战争中的屠城行为,固然会受到言官们的指责,但为此惩处主帅,并不是普遍意义上的做法,更何况在大胜之时。
“那好,赞普之后,我王的赞蒙失陷于你们的手中,却是不争的事实,然而战后索要,他们却给不出,这是否有不妥?”
“还有吗?”
“不知哥舒翰向天可汗晋献了多少财物?逻些城中,可是积蓄了我国数百年的基业呢。”
杨国忠心中一动,与鲜于向、窦华二人交换了一个眼神,这件事倒是有文章可做的,当年侯君集平高昌,也是经历了屠城、抢掠、侵占等事,最后全都成为了他的罪状,当然那是在谋反之后。
但是这样的事情,多少为君王所忌惮,却是不争的事实。
鲜于向与窦华同时摇摇头,表示根本没有听到有什么献宝之事,那就奇怪了,哥舒翰又不是蠢人,怎么会犯下低级的错误,那么多的财物,他想一个人吞下?这怎么可能。
“感谢贵使的提醒,请向贵国赞普,带去某家的问候。”既然话已说完,杨国忠也不想再同这个吐蕃人多说什么,直接了当地提出让他滚蛋。
“乐意之至。”尚结息毫不在意地弯腰致礼,转身退出去。
“日后不要再让这个吐蕃人来某家的宅院,你们也要注意些,少与吐蕃人来往,一帮丧家之犬,连都城都丢了,还有什么用处。”
等他离开书房,杨国忠便不耐烦地说道,鲜于向二人都是一拱手应下。
“此人虽无用,说的事情倒有几分可信,只不知哥舒翰在奏疏中,是如何说辞?”
“你们想不到法子,拿到奏疏文本么?”杨国忠感觉自己现在就像个瞎子,聋子,一点头绪都没有。
“大夫莫忧,咱们不知,宫里人一定知晓,想个法子入宫一趟,问问娘子便是。”
“贵妃亦不知晓,某已经问过了,她只是提醒,让某要小心侍奉太子,你们说这是何意?”
鲜于向拈须沉吟了片刻,悚然一惊。
“娘子所言,必为陛下所使,陛下让大夫小心侍奉太子,也就是太子会有大用?难道,这右相之位,要落到太子头上?”
“老向,你是不是喝大了,怎得糊言乱语,本朝有过太子兼右相吗?”窦华不满地看了他一眼。
鲜于向摆摆手,说出一句让二人都吃惊的话来:“本朝是没有太子兼右相,可右相此职,不过区区数十年,不要忘了,尚书令才是尚书省之首,太子兼任尚书令,可是有过先例呢。”
杨国忠不怎么读书,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窦华却是听明白了,这位以太子之尊兼任尚书令的,不是别人,正是太宗文皇帝,李世民。
他当太子的时间之短,同样令人称奇,因为这个太子,不是由君王授予的,而是经历了惨烈的宫变!
武德九年六月初四,暴发了史上著名的“玄武门之变”,太子李建成、齐王李元吉同时被杀,三天之后,李世民被立为太子,同年八月初七,高祖退位称“太上皇”,只做了两个月太子的李世民登基为帝,次年改元贞观,开启了一代圣主的统治。
“老向,你想说什么?”杨国忠沉声道。
“估且不论陛下是否有意以太子兼右相,让娘子如此传话,便可知窥知一点,太子之位已稳固,或许陛下已经存了禅让之意,至少动过念头。”
“什么!”
杨国忠与窦华不由得惊呼失声,这个判断,比让哥舒翰直接拜相还要让人震惊,因为那将意味着,政局提前进入太子时代,他们这些曾经依附于李林甫,不遗余力地陷害过太子的人,还会有好下场吗?
“某的心乱了,你们说说看,如今该怎么做?”
“当务之急,是要打消陛下的念头,不惜一切!”
鲜于向的话虽然是废话,但并不多余,此刻三人的脑海中全都在转着这样的念头,直到书房的门被人敲响。
“什么事?我不是说了,任何人不得前来打扰。”
虽然恼怒,杨国忠也知道,没有要命的事,这些下人是不敢公然如此的,他将人叫进来,顿时就是一愣,因为前来报信的,并不是自家人,而是族妹虢国夫人的府中管事。
等到来人将事情一说,他更是恼怒不已。
“严庄走便走,有什么可奇怪的,他昨日便同本官告知过。”
“可严先生只带走了随侍的小厮,那几个护卫俱都留下了。”
“他们不是病了么,留下也是应有之义。”
杨国忠说着心中一动:“这些护卫都不知道严庄要离去?”
“正是,他的屋子里一切如常,什么都没带。”
这就奇怪了,杨国忠转头目视鲜于向:“老向,你是京兆尹,带上公人去一趟别院,看看有什么蛛丝马迹。”
“下官这就去。”鲜于向不敢托大,马上起身,随着那个人离开了书房。
“事情有些不对,老窦,你修书一封,去信关外,看看那件事办得如何了。”
“某知晓了,即刻命人送出。”
杨国忠本能地感到了不妙,但一时又说不清是为什么。
第六十章 灵光()
严庄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捆在一棵大树上,几个男子在周围警戒着,一个年青人拿着一把短刀,在一块石头上来回打磨,并不时地往上面浇清水。
“你等是何人?”
听到声音,年青人转头看了他一眼,便接着去磨那把刀,眼神中仿佛自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般。
他的记忆,还停留在昨晚的那一刻,一只巨大的猛兽爪子,突然间出现在眼前,接着便是脑后一痛,眼前一黑,自己是被人掳来的,从戒备森严的虢国夫人别院?他不敢相信,可事实已经摆在了眼前。
“那只下了药的膻羊,是你们所为?”
“好推断,继续说。”刘稷头也不回地继续磨着刀。
“你们只是药翻他们,并不是要他们的命,就是为了引某出现?之前你们不知道某的长相,也不知道某的住处?”
“还有呢。”
“没有了他们,你们更好下手,不对,主楼那么高,让某来选,从前院到主楼的那个庭苑才是最合适的,为何你们不在那里动手。”
不等刘稷答话,他自言自语地说道:“你们想过,但没有动手,因为怕打草惊蛇,你们看到了杨大夫,也听到了我们的对话。”
他目视地上的年青人,好整以暇得说道:“你们是李家哪一位郎君遣来的,既然知道某的身份,不妨直言,何必来这一套。”
刘稷拿起短刀在眼前看了看,站起身,慢慢地走向他。
“为何你会猜到李家头上,我们就不能是为了绑个肉票,找安胖子要赎金?”
“京中大把权贵,哪一个都比某值钱,难道你打算将某绑在此处,派人千里迢迢去范阳拿钱?”
“是有些不通,不过绑匪的心思你别猜,没准儿我等就是如此有品味呢。”
严庄有些哭笑不得,要说不讲理吧,人家一直和颜悦色地,没有打骂也没有吓唬,可字字句句都透着讥讽,让人捉摸不透。
“你们究竟意欲如何?”
“说了绑票要赎金啊,你自己不信的,告诉我你家中的住址,最好有个信物什么的,免得你家娘子不认识。”
严庄彻底糊涂了,不得不低声说道:“诸位若是真求财,不必跑那么远,某家也无甚财计,不如去找城中杨大夫,他一定会开出你们满意的价码。”
“杨国忠么?他的确有钱,可也危险,你的家人不危险,我等是要求财,但也要命,远点不怕,安全就成,怎么样,肯说了么?”
严庄低头略想了想,突然间惊呼了一声。
“不对,你们不是要钱赎人,而是意欲捉拿某的家人,你们究竟想做什么?”
刘稷哈哈一笑,赞许地朝他一伸大姆指,然后转过身,摊开两手。
“给钱给钱,我说他一定猜得着,怎么样,这老小子还成吧。”
几个手下都是垂头丧气地走过来,将几枚大钱放到他的手上,有一个还朝着严庄瞪瞪眼,似乎在不满他的反应。
刘稷手中的开元通宝,在他不停地抖动下,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严庄看着那张得意的脸色,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还真没见过这样的匪人。
“你们究竟要做什么,要杀便杀吧。”
“所以我说,严先生是个福人,一来就给我带来了财运,你说我如何舍得杀你呢。”
看着这个安史之乱幕后的推手,刘稷笑了笑。
“你这么会猜,不妨再猜一猜,还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不必他说,严庄也在脑海里飞快地转动着念头,此人虽然年轻,但是自有一股威势,那些年纪比他的大的,无不是敬服有加,这等人物,会是啸聚山林的匪类?再说了,太平盛世,哪里不能讨生活,做匪是下下之选,很少会有人这么做,更何况,什么样的匪人,会冒着性命之忧,将自己绑出来?
想着的同时,他也在不经意地打量着周边的环境,这里是一个山林,从林木的种类看,应该离着长安城不远,考虑到昨夜失踪的时间,快马能跑出的距离也就五十里,他大致能推算出,所处的位置在哪里。
如果所料不错,对方又毫无杀意,那就意味着,自己身上有他们想要知道的东西,而再结合来京的目地,严庄有了几分意头。
“诸位与那天劫走婴孩的一对男女相熟吧,你想拿某去换他们,某说得可对?”
“虽不中亦不远矣。”刘稷见他果然猜到了正题,还是有几分佩服的。
“其实我只想知道,你家住何处,如何让尊娘子相信,你在我们的手上。”
又绕回来了,严庄见他不像是说笑的样子,心里陡然一惊。
“他们出事了?某不信,某不信,那是曳落河。”
“三百曳落河,你猜安胖子会不会迁怒于你呢,我劝你还是快些说吧,否则时间晚了,怕是接不出你的家人,你不想他们被屠戮殆尽吧。”
刘稷准确地说出了数量,严庄心中再无侥幸,就算结果不是那样,事情已然败露,也不是他所期望的,更何况,要如何同郡王交待。
“他们是官军,谁敢这么做?”
“扮成马贼的官军?”刘稷晒然说道:“谁都可以那样做,国贼嘛,人人得而诛之。”
“我等不是。”
“那你们是什么?这种事情传到天子的耳中,你猜他会怎么想?”
严庄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其实他最担心的,就是这一点,三百精锐边军出现在京城附近,又有意隐藏行迹,无论是个什么说辞,都会为天子所忌,更要紧的是,郡王一定会否认此事,那这个锅只能自己背了。
如果到此时还听不出来,这些人是意在郡王,他的谋士也不用当了。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这个问题你已经问第三遍了,烦不烦。”刘稷突然变了脸色,将刀子架在他的脖子上:“要么去死,要么告诉我你家人的地址,如何让他们相信,选吧。”
严庄梗着脖子大叫道:“杀了某,你们什么也得不到。”
“用不着你,我们什么都得到了。”
刘稷掏出一张纸,在他的展开,看到那些密密麻麻的字迹和手印,严庄的身体指不住地颤抖起来。
“原来真是你们。”
“信了?还有一个人证要不要看一看。”刘稷一招手,许光景推着一个绑住了手脚的男子,出现在他的眼前。
“先生,某对不住你。”
田乾真的出现,彻底打消他的侥幸,这是一个忠心耿耿被郡王倚为心腹的男子,连他都出卖了自己,那三百曳落河必无幸理。
“你们意在郡王,想让某指证他,这绝无可能。”
“你猜错了,安胖子反不反,老子一点兴趣也没有,我只对你感兴趣,说吧,生还是死,就一个字,说完我就成全你。”
此刻的刘稷,再无半点嬉笑之色,让人感到的是一种强烈的自信,严庄的脑中突然灵光一现。
“你是刘稷,你是那个孤身攻破吐蕃人都城的刘稷!”
刘稷一怔,这也能猜出来?
从头到尾他们可什么也没有露,对于这个传说中的幕后黑手,他还真得生出了一丝兴趣。
有意思。
第六十一章 名状()
严庄猜得不错,他所处的地方,位于离城五十多里的一个山林间,离武功县不远,许光景正是连夜被他叫来的。
“为何这么说?”
“那就是某猜对了。”严庄现出一个不可思议的表情:“军报上所言,旁人都以为夸大,只有某,有几分相信,于是,便收集了一些你的消息,包括在安西镇的那些所为。”
“你如何知晓军报的内容?据我所知,此事还未公告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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