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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仙翻身记-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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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尊亦笑,“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翡翠无心听二人对话,整颗心亦是沉浸在那仙娥的曼妙舞姿之下不可自拔,可忽而,她听到对面传来一阵低哑的咳嗽,抬起头却见那之前一直默不作声的锦善仙子用帕子捂着嘴,脸色苍白,好似极难受一般。

她好心问道:“仙子看着面色不好,可是身子不舒服?”

她这一问,原本全身心投入在歌舞表演中的帝临渊转过头来,有些忧虑地看着锦善道:“可是上回受的伤还没有好透?”

锦善抬起脸,冲翡翠腼腆一笑,后对帝临渊说:“上次的伤是无碍了,只是这会子不知为何,心里有些发堵,似是透不过气来的样子……”

帝临渊看了一眼她杯中酒道:“你身子弱,少喝些酒。”

锦善笑着应了。

翡翠见他二人言行颇为亲昵,心头也突然觉得闷闷的,怪不舒服。可她只道是自己衣服添得多,须臾,便把这心头的异样给忘了去。

然又过了一会,那锦善仙子却又咳嗽起来,翡翠见她一张俏脸咳得苍白,偏生脸颊又有不正常的红晕,不知怎么就说:“仙子你若是身子难受,可随我回去休息一阵?”

锦善怯生生地抬头,感激地看了翡翠一眼,“这样不麻烦帝姬么?”

翡翠微笑,“举手之劳,身子比较重要。”

二来,帝临渊那意有所指若隐若现的目光实在令她坐不安稳,总觉得脸上都要被他看出俩洞来了。

“你若不舒服便去休息一会,大哥相信帝姬定不能亏待了你~”见锦善询问似地看向自己,帝临渊微微一笑,又对翡翠说:“本君说得没错吧,帝姬定会好好照顾舍妹吧?”

“那是自然。”翡翠抽了抽嘴角,帝临渊这个大哥当得可真够尽责,居然还怕她亏待了自己妹妹……哼!

“如此,便劳烦帝姬了。”锦善起身,冲着翡翠柔柔一笑,缀在耳旁的珍珠轻轻晃动。

翡翠一愣,觉得那耳珠格外熟悉,转念一想,对了,上回见面时那锦善仙子不就戴着这枚珠子么……不过,她好像对这套耳坠格外偏爱啊!

话说回来,翡翠侧头去打量锦善仙子,那指甲盖大小的珍珠外面镶了一圈银边,仔细看,上面打磨了精细花纹,小巧却不失精致,倒与她那饱满圆润的耳垂相得益彰,衬得整个人很是素净。

正想着,那锦善仙子忽然转过头来,对着翡翠莞尔一笑说道:“帝姬,你在看什么?”许是在外面走了一遭的缘故,此时她面色看起来比方才好上许多,话也多了不少。

翡翠收回眼神,笑道:“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仙子你那副耳坠很是精致罢了。”

“耳坠?”锦善很是意外地摸了摸耳边后对翡翠道:“帝姬你连这也记不起来了么?这幅耳坠可是当年您陪着大哥替我买的啊?”

翡翠张了张嘴,怪不得她横看竖看越看越觉得这耳坠熟悉,原来竟是自己同帝临渊一起置办给锦善的。

面对锦善眼中显而易见的失望之色,翡翠干笑道:“忘记了不少,尤其是我昔年同大君的事儿更是半点也记不起来了……”说起来,帝临渊责怪她断情负义,倒也不是空穴来风……人说造化弄人大抵便是如此了罢!

“如今帝姬同大哥之间真是比以前疏离了不少,就算,就算不能结为夫妻,但也不用像如今这般……”

锦善虽没将话说下去,然翡翠却也知晓她想表达什么,好聚好散?只可惜她二人夫妻做不成,却活活做了一对儿冤家。

诶……除非她恢复记忆,否则她同帝临渊之间永远是个解不开的死结!

逃不了一世,至少她逃得了这一时。翡翠潜意识里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便接着耳坠的事儿岔开话题:“那这么说,锦善你一定很喜欢这副耳坠了?”

“那是自然。”锦善与翡翠相视一笑,眼底的戒备驱散了不少,她轻轻地挽起翡翠一只胳膊小声说:“还好,帝姬你没变……”

翡翠听得有些意外,她奇怪道:“难道你觉得我变了?”

锦善点点头,看着她的脸欲言又止,最终道:“当年我因为跟着师父在外历练没有机会前来参加你们的婚礼,心里还觉得很是遗憾,没想到却得知了亲事作废的消息。好不容易得空去找大哥,却听说他闭关了,足足好几百年都没碰见过他……”说着,她偷瞄了翡翠一眼道:“我本来想来问你,却听到一些外面传来的风言风语,以为是大哥负了你,思来想去,恐怕你连我也不愿意见了。”

“所以你一直没敢来找我问清楚真相?”

“对,只可惜我后来跟着师父闭关,便再有心思也只能作罢了。”

“诶……”帝临渊虽是个没心没肺的,想不到她妹妹倒是个贴心人,翡翠叹了口气道:“只可惜当日的事情经过我统统都忘记了。”

“可我总想不通一点,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平白无故便忘记了呢?”

锦善狐疑地看了翡翠一眼,问道:“难道是受了什么刺激?”

要说刺激的话,不应该是帝临渊受得刺激更多一些么?所谓的闭关,应该就是为了要养伤吧……翡翠心道。

“帝临渊,他没有跟你透露过么?”他们关系那么好,锦善应该知晓一些吧。

孰料锦善却是摇头,“不,关于那件事,大哥一直缄口不言,有次一位宫人私下里谈论起帝姬来,被大哥听到,当下拉出去重罚。自此之后,再无人敢提。”

二人正说着,素霜从对面长廊款款而来,她看见翡翠及她身侧的锦善之后,弯腰颔首道:“仙使素霜见过帝姬,锦善仙子。”

“素霜,你这是往何处去?”

翡翠见她左臂挎着一个竹篮不由好奇问道。

“仙尊吩咐我去花园摘几个长寿果来以备晚宴。”

素霜寒暄几句后便告辞离开,望着她清丽婉约的背影,翡翠听到锦善在一旁喃喃道:“这素霜仙使当真是名不虚传,不是我说,她同蓬莱仙尊站在一起真真如同一对璧人啊!”

是么?翡翠闻言一愣。

作者有话要说:考试周,祝大家考试顺利心想事成!

☆、36爱而求不得

“这素霜仙使当真是名不虚传;不是我说,她同这蓬莱仙尊站在一起真是一对璧人啊!”

翡翠很郁闷,翡翠很焦躁,当她发现锦善无意中说出口的一句话竟在她脑海中盘桓了整整一天有余之时,她简直都快要疯了……

“我心绪不宁个什么劲儿啊;仙尊和素霜两人之间相不相配同我有几分钱关系?!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她伏在案边无力地揪了揪头发;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话虽是这般说;可她总还是克制不住去将仙尊平日里的形象同素霜比对在一起;熟知;这一比较;连先前没甚察觉的她都发现不少端倪来——

首先,这两人平日里皆是一身白衣,不言语时板着一张素脸;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难道那是他们私底下约定好的?

不仅如此,仙尊对他人都是不假辞色的,唯有对素霜一直都是温言软语,从未见他疾言厉色过。倒是对她,有时候还会凶上几句呢!翡翠愤愤地撇嘴。

等等,她又想起素霜时而看向仙尊,那幽深不见底的目光,放到平日来,她兴许还不觉得有什么稀奇,如今经过锦善一番颠簸,她怎么看都觉得那眼神中不乏仰慕敬爱和垂怜啊……

根据诸多迹象表明,翡翠总结出一个结论:难道仙尊同素霜当真背着她有一腿?!

呸呸——她想了想又猛摇头,什么叫做背着她有一腿,仙尊和素霜两人本就是男未婚,女未嫁,就算是情投意合也是水到渠成,是在正常不过的事了嘛。

这等喜事,她理应祝福嘛。翡翠撑着头,将视线转向窗外。一截花枝斜斜从外伸了进来,几枚花骨朵缀在其上,虽尚未开放,隐隐却有暗香传来。

不知何故,翡翠脑海里很应景儿地配上了一句诗词: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

红杏出墙……

出墙……

她一定是疯魔了,否则怎么会在同一时间内联想到仙尊呢?!翡翠默默地揉了揉眉心,一定是最近太累了,一定是,否则怎么会产生幻觉,看来她得好好上床歇息一番才是。

想着,翡翠爬上床,用被子盖着头。

半晌——

她猛然掀开被子,坐起身来,心中默默念道这究竟是怎么了?!

翡翠将头埋在被窝中央,以一种独特的姿势进行深度思考。

“叩叩叩——”

就在这时,一阵如暴风骤雨般的敲门声从外面响起,翡翠的深度沉思戛然而止。

她愤愤地抬起头来,是谁选在这种紧要关头敲门来着?她脑里本来便是混沌一片,这下可好具体成了一团乱麻了!

好好的思绪都叫那人给打断了!“谁啊?”翡翠起身去开门,而一脸不耐烦的碧霞元君则抱臂站在门外,竖眉瞪着她。

“诶?你来这里作甚?”翡翠意外道。

碧霞元君这一听,立即撇了撇嘴刻薄道:“你以为我想来啊,反正不是找你!”

翡翠更好奇了,“那你不是来找我的,你何故要敲响我的门呢?”

碧霞元君一愣后补道:“我是顺便来找你的!”

“哦,原来如此?不知碧霞元君您顺便光临寒舍有何要事相求啊?”翡翠狡黠一笑,反身斜靠在门背上与那碧霞元君扯起皮来。

“胡说,我哪有什么事要求你!我不过是想问问你素霜去了哪儿罢了!”来意被揭穿的某人语气不善地反驳道。

翡翠这一听,脑袋立马就大了。话说她还没从方才的打击中回过神来呢,现在她啊最怕听到有人提起素霜或者仙尊了……

“你找素霜?奇怪,你找不到她,难道我就知道她往何处去了?”翡翠不动声色地瞥了碧霞元君一眼,当务之急,绝不能让其他人也发现素霜同仙尊之间的端倪来。

她又问:“你这会子找不见她,过一会她自然就出现了。你这么着急,难道是有什么要紧事儿么?”言罢,她看见碧霞元君的眼珠子微微一转,很显然是心里藏着事儿。

未几,她便遮遮掩掩道:“你管这么多作甚!我有一套舞服赶着要用,素霜让我今日来取。只是她房中无人,我又听小童说她往你那儿去了才追了来。”

她越是掩饰,翡翠就越觉得有趣,嘴里逗趣儿道:“哦呀~舞服?是哪位神君的晚宴这般有荣幸,竟能请到咱赫赫有名艳绝蓬莱的碧霞元君一展曼妙舞姿啊~”

碧霞元君被她说中心事,俏面浮上一层薄薄红晕,艳若桃花。

“与,与你何干!”

“哈哈哈——恼羞成怒。”

“你!”

翡翠忽然拍了拍脑门,“你瞧我这记性,方才还看到素霜往仙尊那边去了,不如你去那儿找找?”

她本想推了这差事,孰料碧霞元君却眨巴了一双大眼对她道:“不行,仙尊那处我去不得,要不,还是你去替我把素霜找来吧!”

这下翡翠可是犯了难,要是换做往常她也就答应了,只是现在……她心里总有个疙瘩啊。

碧霞元君看她样子好似不肯帮忙,当下俏面一寒,冷冷道:“平日里还说为人亲和,难得求你帮一次忙也不愿意!罢了,你不帮就不帮!”说着她拂袖欲走,然翡翠却一把拉住了她。

“姑奶奶,服了你了,我去还不行嘛!”翡翠伸手蹭了蹭鼻子,罢了,该面对总得面对,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啊!

好言相劝送走碧霞元君那尊大佛,已是将近黄昏。

翡翠从清渠阁出,轻车熟路地从小道拐至无极大殿。她在后院花圃寻了一圈,没寻着素霜,然长寿树上果子却被摘得寥寥无几。大略是素霜摘着果子回去了罢,翡翠心想白跑一趟。

她转身刚想离开,脚步却停了下来,反正来都来了,不如去看看仙尊现在在做些什么?

殿门口的小童手抱拂尘偷懒,呼噜声震耳欲聋。翡翠捂嘴偷笑,踮着脚尖偷偷溜进内殿。

殿内不曾熏香,然翡翠却闻到一股若隐若现的酒香在鼻尖萦绕,再走近一步,却是一股清幽的莲香透鼻而来,翡翠一愣,鬼使神差地迈入仙尊寝殿。

半张光/裸的脊背暴露在屏风一侧,沿着那看似清隽又蓄势暗藏的柔韧线条徐徐向上,一把淡褐色的长发洋洋洒洒披散开来,紧接着仙尊那如玉树碧竹般清隽俊美的容貌从屏风后探出来。

他两眼先是随意一瞥,跟着注意到了愣在大殿外的翡翠。

“你——”他轻轻蹙起眉,翡翠只觉得心头一紧,一时间都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真会挑时候,怎会挑在仙尊更衣的时候闯进来呢?这下可好,无心唐突却弄巧成拙。

然仙尊尚未开口,屏风后头又径直走出一个人影。

翡翠定睛一看,周身血液犹如在一瞬间尽数被冻结了一般,从心窝凉到了手指尖。

素霜只身着一件素白单衣,曲线毕露,衣袖高高挽起,两条皓白的素腕就这样露在外头,她看见翡翠时怔了一下,而后道:“帝姬怎么会来此?”

此时的翡翠只觉得一股酸麻的痛意自四肢百骸泛滥开来,痛到她几乎不能睁眼去看面前的二人,过了半晌,才听她缓缓道:“没事,没事。我不过是来告诉素霜,碧霞元君急着找她罢了。”她说话的时候,死死捏着拳头,连自己也不曾明白,为何这样一幕场景会令她感到如此的绝望,像是突然被人扔下万丈深渊般茫然无措,惊慌恐惧。

未等到回答,她又飞速地向前看了一眼,见仙尊默不作声地看着自己,那目光深邃渺远,依旧是淡然自若,看不到任何波澜。

翡翠心头陡然升起一丝气恼,很快又被潮水般纷至沓来的复杂情感所淹没,她连一刻都无法在此处待下去了,她深怕自己再待下去是会发疯的。

她退后一步,脸上露出一抹干涩的笑来,自己想来,那一定是比哭还要难看。

“那没事,我就先走了!”

殿内依旧是无人作答,翡翠转过身,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很自作多情,实际上根本没有人在乎她心中是怎么想的对吧!她何必要把自己当那么回事呢!想着,她逃也似地奔出大殿,恨不得一辈子都不要再踏足这块地方。

翡翠跑出大殿之时,天色已全暗了。她一人漫无目的地走着,夜色昏暗,正如她此时的心情,失望,麻木,茫然。

如今她再回想那一幕场景,总觉得心口酸胀难耐,心痛与失望并存。她从未试过这般,失魂落魄,好似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一样。

翡翠走了两步,才发现腿打颤打得厉害,她又气又急,心里骂着自己的无用,不就是亲身撞破了仙尊和素霜二人之间的暧昧情愫了么?!至于像现在这般撕心裂肺,五内俱焚的么?

她心口疼得发慌,没走几步便撞上一人来。“抱歉。”她头也不抬,拐过那人便要往前走。然手腕却被人一把抓住,她挣了几下没挣脱,刚想发难便听到帝临渊略带笑意的嗓音在头顶上方响起。

“我正欲找你去,想不到却在此处遇见了你?”他心细瞧见翡翠埋头不动,鬓角隐隐爬满汗珠,不由问道:“你怎么了?”

“没事……”翡翠闷闷道。

“还说没事?眼眶都红了!”帝临渊捏着翡翠的下巴一抬,口气严厉起来,“怎么,是谁欺负了你?”

【文、】眼睛真尖,“没有谁。”翡翠缩回头来,又补了一句:“谁敢欺负我?”

【人、】帝临渊闻言一笑,用手轻轻抚摸她发顶,调侃道:“除了我还有谁敢?”

【书、】“厚脸皮!”不过话说回来,被他这么一打岔,先前那股闷在心头难耐的酸楚终于好了一些,翡翠突然想起先前的疑问,便问他道:“你还未告诉我,你是如何洗脱嫌疑从天牢中放出来的?”

【屋、】她这一说,帝临渊原本调笑的神情也收了三分,他沉吟道:“详细经过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天帝同那重渊神君联手演了一场好戏,假借受伤来了一个瓮中捉鳖。”

“瓮中捉鳖?什么意思?是谁?!”

帝临渊悠悠看了翡翠一眼,讽刺一笑:“说出来你也想不到,自然是你那来历不明的未婚夫婿了!”

翡翠诧异:“原来是他!他是奸细?”

“没错,他得知重渊神君假扮的瑾瑜上仙苏醒后立刻不负众望地前去暗杀,结果险些就被抓了。”

“什么?如此大费周章都没抓住?”

帝临渊拧眉,思及那日空中陡然出现的魔手,犹豫道:“此人来历神秘,恐怕背后还有同谋。”

翡翠这下可算是明白,为何当日仙尊要劫婚,为何父君不阻拦,原来一切都是为了演一场好戏,只可惜从头到尾只有她一人被蒙在鼓里,明明什么也不知,却入戏最深。

讽刺啊太讽刺了……

她低下头,努力不让帝临渊察觉出自己的不适来,只可惜帝临渊知她甚深,仅一眼,即察觉出她的不对劲来。

“你到底怎么了?”他按住翡翠的肩膀,迫使她抬起头来,“我看你神情不对,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翡翠面色惶然,眼眶透出红来,似乎不愿意让帝临渊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她转过头,“我没事,你别管了。”

“当真无事?”帝临渊收回手,眉头微蹙,眼底划过一丝无奈,“罢了,我来是想向你道别的。”

“不是说多留几日么?怎么这么快便要走了?”

“嗯,族内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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