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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嫣华 修改版至284章-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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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来,他虽然明里暗里冷淡皇后,疼宠赵王,似有易储之志。却是第一次在廷议之上正式提及。廷下一时大哗,立时便有数名众臣起身奏禀,“陛下,此行不可。”
大殿之上,高帝与群臣争议不休,一时之间声音喧哗,场面僵持。曲逆侯陈平冷眼旁观,暗叹了一声,起身欲进言,刘邦却摇手冷道,“曲逆侯不必再说,——朕知道你马上要做太子的岳父,欲为太子进言,倒也无可厚非。只是储君人选乃国事,不可因家事废之。”
话音未落,忽听得一个声音铿锵道,“陛下,臣与太子无亲,臣亦以为,此事,此事万万不可……不可行之。”
是御史大夫周昌。
“为何?”高皇帝气怒问道。
皇帝虽气怒,周昌此时也不平静,他天性不善言,情绪一激动便口齿不清,此时激怒之下,愈发结巴,硬邦邦道,“臣口不能言,然臣期期知其不可。陛下虽欲废太子,臣期期不奉诏。”
高帝见众意终不可违,叹了一声,作欣然而笑,暂时不再提起易储之事。
廷议既罢,吕雉拜谢周昌,道,“没有周大夫,太子便几乎真要被陛下废了。”
周昌慌忙回礼道,“此乃臣应尽之义,不敢受皇后娘娘此礼。”
“太子现在何处?”吕雉踏入东宫。
“参见皇后。”满宫宫人尽拜道。“殿下将自己关在寝殿之中,不肯出来。”长骝忧心忡忡的拜道,“皇后娘娘,你开解开解殿下吧。”
吕后推开寝殿铜门,踏进来,走到儿子面前,唤道,“盈儿。”
“母后。”刘盈终于见到母亲,心安定一些下来,拉着吕雉的袖缘,满眸伤痛,问道,“我便真的这么让父皇不满意么?”有些空茫。
“瞧你那点出息。”吕雉一口气哽不上来,恨铁不成钢的斥道,“怪不得你父皇总说,你不像他。东西不是天上掉下来的,要自己努力去争取。若是有人想抢你的东西,”她的眼眸忽然闪过一丝煞气,“你便杀了他。”
刘盈微微一凛,牵着母亲的手便松了开来。
“母后时常跟你说,你总是不信,”吕雉扬声道,“偏认那小兔崽子是你弟弟。他要真心拿你当兄长,会觊觎你的储位?盈儿,”她放缓声音,抚慰着刘盈的面颊,“母后不会害你,着偌大长乐宫,除了母后,没有一个人真正为你。”
“母后将为你聘下曲逆侯之女为太子妇,待到你成了昏,来年,再为母后生个大胖孙子。咱们一家人开开心心的,不好么?”
“瑚儿?”刘盈怔了一刻,苦笑道,“果然,儿臣的一举一动,母后都清楚。”
“母后是为你好,曲逆侯是大汉重臣,你娶了他的女儿,朝堂之上,他自然会为你谋算。”
“可是,”刘盈深深厌了道,“我若娶陈瑚,便只是因为我想娶她。”
“有什么区别么?”吕雉无谓道,“到头来,娶的还不是同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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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迟了两个小时,不过,还是算第三次加更。
第一卷 大风起兮云飞扬 四十九:聘女
经廷议一事,刘邦终于清醒的意识到,他虽为天下至尊,这太子的废立,却不是自己随意想要如何就可以的。而经今日廷议之后,自己的老妻宠妾,争斗算是端上了台盘,再也不能善终。若他日如意终究不能为帝,自己故去后,戚懿母子将遭受什么下场?
思及此,刘邦不由打了个寒噤。
“陛下可有忧心之事?”符玺御史赵尧佝偻着腰上前劝道。
“然。”高帝苦笑道,“朕心之忧,汝不解也。”
“陛下其他的心思微臣不敢揣度。”赵尧将双手拢于袖中笑道,“陛下此时的心事,微臣却自问能揣摩一二。陛下可让臣猜之否?”
高帝笑道,“有何不可?”
赵尧进请问道,“陛下所为不乐,是否是因为赵王年少而戚夫人又一直与吕后有隙?”
高帝微微惊奇,瞧了他一眼,道,“是这样一回事。朕心里实是担忧,却不知道当如何定计。”
赵尧笑道,“臣却有一计——陛下可为赵王置一位忠直能干的丞相,让皇后、太子以及群臣都有所忌惮。”
高帝将朝中臣子思索了一遍,道,“朕也是这么想的。只是——群臣中,有谁能当此重任呢?”
“御史大夫周昌,其人坚忍质直,自吕后、太子及大臣皆素敬惮之。可也。尤其,”赵尧一字一字轻声道,“周昌曾力保太子,对吕后母子有恩。”
高帝大喜道,“善。”乃召周昌,徙御史大夫周昌为赵相。
赵相既行久之,高祖持御史大夫印弄之,问众人道,“谁可以为御史大夫者?”孰视赵尧,笑道,“除了赵尧,还能有谁呢?”于是拜赵尧为御史大夫。
春三月,辛丑日,为太子盈聘陈家女瑚为妇。
“怎么可能?”曲逆侯府中,陈瑚在众人簇拥中错愕的睁大了眼睛,“我又不认识什么太子,好好的,怎么会聘我为太子妃?”
“可是,府里人都这么说。”香覃期期艾艾的说着,“夫人刚接了旨意,开心的不得了。侯爷又入了宫还没有回来。”
陈瑚心烦意乱,欲做任何事而不得,想要问个人,却才想起,连吕公子的名字家址都忘了问。想起那个笑容温暖的少年,衣着谈吐都不是凡品,应该也是权贵人家——可是再权贵能权贵过天家?芳心霎时一片荒芜,几乎要落下泪来。
“二娘子,你不要哭啊。”香覃慌忙劝道。
“我想出去走走。”陈瑚揩了泪,淡淡道。
“二娘子,”侯府大门上,老管家拦着车驾劝道,“二娘如今身份不同,不能再随意出门……”
陈瑚如何肯听这样的话,抖起藤鞭向来人门面扫去,老管家吓了一跳,连忙向边上躲避,好在二娘女儿家,鞭子挥的不够劲道,他在心中祈道。回头再看,车马已经是走远了。
“陈娘子,我们要去哪里?”车夫在前面驾辕问道。
“我也不知道。”陈瑚茫然道,“随便在长安城里走走吧。”
车夫抖了抖缰绳,稳稳的驾着车,沿着章台街一直向安门慢慢驶去,刚过了武库,忽听得车中女子掀帘急急道,“去长乐宫门那儿。”
她想早一些问爹爹,自己为什么好端端无缘无故的成了这个太、子、妇?
“诺。”车夫应了一声,“可是二娘,咱们已经快要到西阙了。你是要去西阙还是北阙?”
“不用了。”陈瑚淡淡道,放下手中帘子。
她看到了张嫣。
在侯府煊赫门庭之外,一辆铜壁安车缓缓停下,脑上梳着圆鸦髻的清丽女孩跳下车来,身边依偎着贵妇人的手,那妇人二十余岁年纪,面容不见得多漂亮,但一身锦绣华裳,雍容清雅。
张嫣其时正站在自家门前,仰首与母亲说笑些什么,余光瞥见街对门跳下车向这边走过来的陈瑚,愕然了一会儿,讶然道,“咦,瑚姐姐,怎么会来我家这儿?哎呀,不对,”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掩口笑道,“我改改口叫舅母了。”
“阿母,”她拉着鲁元的衣襟,眨眼道,“这位就是曲逆侯家的二娘子,瑚姐姐了。”
鲁元闻言停下脚步,她作为吕皇后亲女,太子胞姐,自然知道吕皇后为子聘陈家女的始末,此时认真打量着这位即将成为自己弟妹的美丽少女,暗赞了一声,果然是容颜歆雅,神清骨秀,倒也配的上自己的手足。
只是,她暗暗皱眉,为何这位即将成为大汉太子妇的少女面上一片伤感难过?
“陈娘子这是什么意思?”她声音清冷,不悦道,“莫非不满意我弟弟么?”
“不是这样的。”陈瑚弯唇欲笑,却又怎么也笑不出来,蓦地红了眼圈,弯腰对张嫣道,“阿嫣,我可能,我可能,做不了你的舅母了。”
“嗳,为什么?”张嫣讶然。
“因为,因为,”陈瑚落下泪来,“今日里陛下命人来府上传旨。”
“嗯。”我知道啊。
“说,说聘我为太子妃。”
这我也知道呀,有什么问题么?
不对,难道——
张嫣越想越是狐疑,抬头与母亲对视一眼,终于指着自家侯府大门小心翼翼问道,“瑚姐姐,你知不知道这儿是哪儿?”
陈瑚没好气道,“知道啊,宣平侯府么。那么大的牌匾,我又不是看不见。”
“那你又知不知道,”将手指弯回指向自己,继续小心翼翼,“我姓什么?”
“知道啊,你姓张。”如意那个小子在车中叫过。
“那你又知不知道,我和我阿母这是刚刚回家?”张嫣小心翼翼的问道。
陈瑚恼羞成怒,“你又没有说过,我怎么——”
她忽然哑口。
宣平侯张敖,是何许人也?
他是赵王张耳之子,于汉三年尚鲁元长公主,之后不久继任赵王,为大汉首屈一指的异性诸侯王。却与去年因涉嫌“谋逆”被罢了王位,黜为宣平侯。
那么,他的女儿,是什么人?她喊作舅舅的,又是什么人?
“你,你……他,他……”陈瑚期期艾艾,几乎说不出话来。
“没错。”
鲁元面色已经回暖,在一边瞧着有趣,含笑接过话来,“阿嫣喊做舅舅的,就是本公主的同胞弟弟,大汉太子刘盈。”
一针见血的答案。
一时间,陈瑚羞愧的几乎背了气去。
瞧瞧,她究竟做了什么丢脸的事情?
她不知道自个儿心上人的姓名,身份,人家实现了他的承诺,明媒正娶的来迎娶她,她却懵然不知,错为喜讯而伤心欲绝,居然还找上人家的外甥女儿来诉苦,在大街上哭的没有分寸形象。
最要紧的是,她居然丢脸丢到了太子长姐,鲁元长公主面前。
陈瑚脸乍红乍白,一言不发,转身走回自家车前,板着脸吩咐回府,御人驾车转头,沿着章台街向回行去。
轩车背影扬起微微尘土,“看起来,”张嫣收回目光,讪讪道,“舅舅大概是忘了告诉她自己的身份。”
“嗯。”鲁元努力的摆出贤淑的风范,终于撑不住,扑哧一声笑弯了腰。“盈弟,盈弟,”她抬起头来,面颊尚带着微红,生动活跃,“盈弟向来少年老成,这次居然闹了这么大的笑话,总算瞧着还有点少年人该有的模样。改明儿说给你阿婆听,让她也乐和乐和。”
张嫣看得有些发怔,噘唇道,“阿母还说舅舅呢,你自己不还是一力端庄贤淑。其实你若是多笑笑,要好看的多,爹爹看见也会喜欢的。”
“哎呀。”鲁元一时间闹个大红脸,嗔道,“小孩子,胡说什么呢。”却色若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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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大风起兮云飞扬 五十:迎亲
皇家纳彩之后,太子刘盈曾登门造访未婚妻。陈瑚闭门不纳。
虽然有这段小插曲,婚事还是有条不紊的继续进行下去。
纳吉,纳征,请期……,太子妇恨恨的想,谁让你瞒我若斯,便是再来,也是不肯相见的,然而少年既再也未登过门,直到成昏当日,陈瑚怅然若失。
然后是夏历五月二十,太子亲迎新妇。
按周礼,婚事不举乐,不庆贺,天色将暮,盛大北军执戟相送,太子的亲迎墨车走过章台街的时候,张嫣在宣平侯府中点燃了今夜的第一盏灯。
“娘子,娘子,”荼蘼从府外兴奋的奔过来道,“刚才瞧见墨车从长乐宫西阙出来了,啊,太子殿下也要娶妇了,真是感觉着一瞬间地老天荒。”
时光如白驹过隙,抓不住它的尾巴。
“嗯。”张嫣笑着应了一声,倾倒灯油,于是灯光大作,一瞬间将闺房照的亮如白昼。
“娘子,”荼蘼怯怯问道,“你,不高兴么?”
“不知道啊。只是,”张嫣抬头道,放下手中灯盏,忽然有些不知道将手放在什么地方,最后慢慢的落在了心口上,“这儿感觉有点空。”
舅舅与陈瑚一路走来,她一直在边上看着,推动着,襄助着,为他们而开心,到他们终于修成正果,结缡夫妇的今日,她听着他们婚礼的马蹄声,忽然却有点茫然若失。
酉半时,北军护送之下,太子迎亲墨车到达曲逆侯府门前。
宣平侯府中,杜若熏香散发着清甜的香,张嫣睡在床上,瞧着绯色帐顶上细细绣着的芍药花纹,想起前世她在楼上,看到罗蜜上了莞尔的车,而如今她的心情就如当时一样,空落落的好像被人抛弃。
曲逆侯府中,陈平教诲着将出嫁的女儿,“戒之敬之,夙夜毋违命!”然后母亲张氏上前,为陈瑚束好衣带,结上帨巾,告诫道,“勉之敬之,夙夜无违宫事!”
陈瑚红了眼圈,双手拢袖加额,拜了下去,然后起身,再次加额,垂手放下,郑重应道,“敬诺。”
这一拜,是拜别父母。
从此后,为人妻子。
宣平侯府中,张嫣逗着掌中的小猴子,笑着想,阿嫣,你真是个不可爱的孩子。这个世界上,没有谁一定要陪着另一个谁过一生。就如她曾经以为一辈子也不会离开莞尔,最后还不是无可奈何的离开?
没有谁要为另一个谁的一生买单,我们只好自己走完这一生。
我们要学会自己走完这一生。
生命恒有繁华落尽,刹那芳华。
曲逆侯府中,玄衣纁裳的少年朝少女露齿一笑,意甚抚慰,少女心中妥帖,忍不住一笑回之,蓦然想起自己还在生他的气,生生的板回脸,瞪了他一眼。
刘盈牵着陈瑚的手,一路执手送她上车,然后登上另一辆车,驱车前行。
宣平侯府中,张嫣蒙着头想,这时候,舅舅的迎亲墨车应该回到长乐宫西阙了吧。
——别人说,我一直是个占有欲很浓的孩子,喜欢上的,就不肯分给别人。可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只是,很没有安全感。连我自己都以为,前世父母的空难,对我并没有太大的影响。那时候我还太小。可是很久以后我才发觉,我已经记不住他们的模样,却死死的记住了知道消息的那一刹的无助感觉。仿佛天上地下,找不到一个庇护。于是将人生无常四个字,深深的印在脑海中去。
所以我所在意的,我就想要紧紧抓住。仿如莞尔,仿如阿母,仿如你,舅舅。可是我抓不住。谁都抓不住。
没有一刻,我这么清醒的认识。
舅舅,你说,若有人真的爱我,他不会因为别人的出现而少爱我一分。舅舅,你说,我要先学会去爱别人,然后才能收获别人对我的爱。我一直努力的实践着,去爱父母,爱弟弟,无论是同母还是异母,于是真的发现,胸襟敞开了之后,果然能见更宽广的天地。
待得我再将胸襟放宽一点,也就能爱这个舅母了吧。
“阿嫣还在闹别扭么?”荼蘼掌着灯走进来道。
“好了。”张嫣坐起来,瞧着她,忽然出声恳求,“荼蘼,你再为我唱一次歌吧?”
“唱歌?”荼蘼有些讶异。
“嗯。”张嫣微微颔首,“就是那天夜里,你唱给我听的歌。”
“诺。”荼蘼放灯在榻下,坐到张嫣身边,慢慢的唱起歌来,目光幽远哀伤:
“桃树有华,灿灿其霞,当户不折,飘而为直,吁嗟复吁嗟!……”
十八盏宫灯照耀在宽广大殿之中,淡淡的苦味在舌尖回转,寓意共苦同甘,同牢共食之后,宫人们弯腰退出殿,偌大东宫寝殿只剩下新婚夫妇二人。
“瑚儿。”刘盈握住少女的手,心中一片欢喜。
“哼。”陈瑚蓦的摔开,扬眉怒道,“别叫我。你我相遇数次,却偏偏瞒着我你姓名身份,你根本没有半分真意,又何必叫的这么亲热?”
“冤枉啊。”刘盈举手,哭笑不得,“若我真的没有真意,瑚儿你又如何能坐在这儿。”
“那我还该谢谢你了?”陈瑚冷笑,“那你不肯对我实言,倒说说又是为何?”
她发怒的时候别是明艳,刘盈贪看她的容颜,一时只觉似水流年,如花美眷,都掬在手,便这样过一生,也心满意足。“我外出大多是报母姓的,不是故意瞒你。至于后来,每次见你开怀的来不及了,哪里还记得这等琐事。”
“……桃树有英,烨烨其灵,今兹不折,证无来者?叮咛兮复叮咛!”荼蘼的歌声柔美,荡漾在宣平侯府的月色中,歌声落下,荼蘼轻声唤着,“娘子。”
无人答她。
张嫣已经入睡了。
夜色飘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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