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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记者那些年-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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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种植两种作物:大姜和大葱。大姜出土以后,有些农民就在地头上出售,大部分农民则挖一个或者多个窖井,把鲜姜储存到窖井里,在姜上覆盖沙子,可以保鲜一年多,农民可以待价而沽。
这种储存鲜姜的窖井,当地人称之为姜井。姜井深大约五米,井底两侧再凿出宽敞的窖室。窖室内空气湿润,温度常年保持在15度左右,适合鲜姜的保存。
前几天,一位村民准备整理一下自家闲置的这个姜井,等他下到井底时,意外发现了失踪一年多的曹大爷!更让他害怕的是,曹大爷身体竟然没有半点腐烂,而且脸上还长出了白毛。
这位村民一时吓得不能动弹,过了好久才勉强从姜井里爬出来,告知了村民。村民们通知曹大爷的儿子,曹大爷的儿子起初并不相信,等他到了现场,亲眼看见自己的父亲时,这才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欲哭无泪。
目击村民们说,曹大爷被用绳子拴住,吊出了姜井。自从失踪至今,整整一年过去了。
曹大爷的尸体依然饱满,没有一丝**。尸身僵硬,寒气逼人。最为令人们迷惑不解的是,他的脸上长出了密密的白毛,极纤细柔软,像一种菌丝,但是却像动物毛发一样柔韧。
曹大爷失踪一年多,为什么出现在姜井里?为什么尸体不腐并且脸上长出了白毛?村民们百思不得其解,警方赶到现场后,只是得出了一个结论:曹大爷非他杀。
至于曹大爷尸身不腐和脸上的白毛,警方只是说,这超出了他们的能力范围。
尸体长毛的现象并不少见,前几年,岛城某商业广场地下室内就发现一具尸体,我到现场采访时看到,尸体全身长满了白毛,但是尸体已经高度**,法医认定,这些白毛是地下室内的一种霉菌,依附在尸体上生长。
民间传说,有的尸体长白毛,有些则长黑毛,长白毛的尸体俗称“白凶”;是最为凶险的一种僵尸。
曹大爷,一个善良的、勤劳的、老实本分的、隐忍的人,怎会变成最凶险的“白凶”呢!
曹大爷死得冤,村人都说,他是被活活逼死的。即使变成“白凶”,是也是他的怨气积成的。
曹大爷的儿子可能听说了一些可怕的传闻,随后急急地把曹大爷火化了。
曹大爷,今世再见,来世幸福!
第九章 杀子烹食
出殡的队伍很长,所有的亲属都来了,几乎每个人都嚎啕大哭,拼了命的、撕心裂肺地哭。
只是,这泪水来得太迟了。如果早在一年前,你们曾流出一滴同情恻隐的泪水,曹大爷就不会走得这样仓促凄凉。
出殡队伍经过一处,围观的村民无不为之动容,许多人都在悄悄抹眼泪,是感叹,是惋惜。
我也站在旁边,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这一切仿佛是一场戏,是悲剧,是滑稽剧。都是人生如戏,但人生不如戏。戏演砸了可以重来,人生失败了,却不能再走回头路。
围观的人群里,有一个人,却手舞足蹈,好奇地看着送葬队伍,就像世外的光景一样新鲜。我仔细一看,原来,这是跟曹大爷同村的“大傻”。
大傻左手拿着一块发黑的干裂的馒头,右手攥着两只油炸的蝉………咬一口馒头,吃一口蝉,跟在送葬队伍的旁边走,生怕掉了队似的。
“大傻,离运点,别在这里嬉皮笑脸的,一边玩去”,有位年长的老人一脸严肃地呵斥道。
大傻很听话,夹着腿乖乖地躲到了路边一棵大树后面,怯生生地继续啃起了馒头。
大傻披头散发、蓬头垢面,光着脚板。无论冬夏,他的身上永远是一身渔网似的破衣服,是黑色的………也许布料是黑的,也许是灰垢把衣服变成了黑色。
大傻本来不叫大傻,他姓张,而且他是有名字的。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所有人都忘记了他的姓名。
大傻的弟弟叫峰峰,我跟峰峰是小学同学。清晰地记着,上三年级的时候,我在一班,他在二班。印象中,峰峰似乎是某一科的课代表,因为我经常看见他抱着厚厚一摞作业本从教室办公室走出来。
记得有一年,整个学校的孩子突然都迷恋上了放风筝。那段时间,只要一放学,我们就各自拿出自己做的风筝来,到我们两个村交界处的田野上放风筝,麦蒿和荠菜刚刚露头,点缀着松软的灰褐色的土地。
大家都喜欢比较谁的风筝做得好看,谁的风筝飞得更高。有一次,峰峰放了一只鹞鹰形状的风筝,大老远看去,仿佛一只真的雄鹰在盘旋。所有孩子们都围着他欢呼,峰峰两手紧紧拽着风筝线,眼神里充满了自豪……
峰峰生长在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家庭里。他的父亲是我们当地信用社的柜员,跟大多数孩子的父亲都是务农的农民相比,峰峰似乎有了自信。但是他的母亲却把他的这种自信打击得荡然无存………峰峰的母亲,是一个傻傻的笨笨的农村妇女。
每次开家长会,峰峰是从来不让他母亲参加的。小伙伴们一起聊天,峰峰也总是刻意回避谈起自己的母亲。
峰峰的母亲的傻,仅是不善言谈、木讷而已。她并不缺心眼,下地、干家务活,她仍是一把好手。有时刮风下雨,她站在远离学校大门的地方,手拿着衣服,等着峰峰放学。这个时候,我们不再嘲笑大傻,心里反而涌起了淡淡羡慕和嫉妒。
那时我还不认识大傻,我只是从峰峰口中了解到,他的哥哥,在当地县城最好的高中上学,平时住校,一个月回家一次。
天有不测风云,峰峰一家平静的生活突然被打破了。有一次,信用社在例行查账的时候,发现保险柜里少了3万元。银行因此把矛头对准了峰峰的父亲。
峰峰的父亲感觉受到了冤枉和屈辱,尽管他一再申辩自己是清白的。但是银行领导就是铁心认定他是嫌疑人,逼他交出那不翼而飞的3万元现金。
在上世纪90年代,3万元对于一个农村家庭来说,无异于天文数字。
峰峰的爸爸突然失踪了,两天后,人们在附近一处机井里找到了他的尸体。
他用自杀来证明了自己的清白。
峰峰的母亲,听闻这个消息后,突然晕厥,醒来后精神开始恍惚,她真的傻了。
第二天,在学校里的我们,就听到了峰峰村里传来一个残忍的消息:峰峰母亲疯了,把峰峰杀死烹食了!
我没敢去峰峰家里看,这件事迅速成为我们当地热议的话题,人人都在讨论这件事。我从大人口中,也了解了关于这件事的确凿细节。
峰峰父亲尸体被发现的当晚,峰峰一个人在炕上熟睡了。睡梦中,他母亲从厨房拿出一把菜刀,来到炕前,残忍地将峰峰的头砍下,随即把峰峰大卸八块。
当天深夜,有村民曾看到峰峰母亲出门拿柴火。他的邻居还听到峰峰家里传来劈柴和舀水的声音。
直到第二天,人们才在峰峰家的猪食槽子里发现了被煮透的人肉人骨,还有一旁目无表情神情呆滞的峰峰母亲。
峰峰的母亲被警方带走了,但因患有精神疾病,很快免于刑罚,被释放回家了。
短短几日内,男主人跳井自杀,女主人受刺激肢解煮食了小儿子。家中发生如此大的变故,村民们不敢把消息告诉在外读高中的大傻。
每个月底,大傻的叔叔就会把钱送到学校去,并且告诉大傻,家里父母都忙,不必回家,在学校安心读书就行。
但是纸终究包不住火,时间一长,大傻心里犯了疑:父母即使再忙,为什么每次写信都不见父亲回信?犯嘀咕的大傻悄悄回了家。
然后,他知道了这一切。
大傻受到极大刺激,精神当即崩溃。好在他活了下来,但是却永远变成了一个傻子。从此,“大傻”永远取代了他在学校里的名字。
没多久,大傻的母亲失踪了,至今20年过去了,一直杳无音信。
这个家庭,只剩下了大傻一个人。
大傻原本真的是一表人才,个头、相貌、气质,基本符合现代女生嘴中所谓“男神”的形象。
可是,变傻后的大傻,不再是男神了。人们见到他时,他总是左手拿一块馒头,右手攥一块咸菜或者几瓣大蒜,对着别人傻笑。平时,他的叔叔大伯还有邻居施舍他一些吃的,更多时候,他在垃圾堆里翻找着找东西吃。有时候我还看见他到玉米地里啃生玉米吃。
有一次,我走路经过一片玉米地,忽然发现玉米地里有人影在动,望过去后发现,大傻抱着一根生玉米大吃着。
当年我们村边尚有一所初中。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我们家就在学校大门前做起了小生意。爸妈拉着地排车,兜售火烧、包子还有各种零食玩具。
因为学校门前卖食物的多,大傻也经常来这里晃悠,捡学生们扔掉的馒头块吃。有些调皮的男学生把吃剩的火烧馅饼包子之类往他身上砸,他也不生气,弯腰捡起来,土也不吹就填进了嘴里。
学校门前有座不大不小的桥,桥下是一条小溪。大傻渴了,就趴到小溪边上用嘴汲水。
有一年冬天,天很黑了,我妈要收摊回家,大傻就倚靠在一边的树上,眼巴巴看见地排车上卖剩的几个肉包子,不断咽着口水。妈妈把这个包子装进塑料袋递给了他,他接过来后说了声谢谢,狼吞虎咽地吃了。
后来,大傻干脆就住在了学校门前的桥洞里,桥洞是南北走向,大傻不知从哪搬来一些玉米秸,堆在桥洞北端用来御寒。可惜后来遭到无良人士的纵火,他只好忍受着冬天的穿堂寒风。
他因为上过学,虽然变成了傻子,但是还记得字,会写字。他从垃圾堆里捡来旧书本,有时依靠在桥墩上晒着太阳看书,那副认真的样子令人忍俊不禁,这时候有学生打扰戏谑他,他会变得很愤怒。他还用捡来的粉笔头,在桥洞上面写了很多字,我清晰地记得有几个字是“这是我家”。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大傻似乎成了我们生活中的一部分。就这样过了好几年。中间有段时间又从外地来了一个傻子,和他一起住在桥洞里,两人像兄弟一样,白天一起捡垃圾吃,夜里挤在一起取暖。
后来大傻的这个伙伴被家人找到了,据说家是济南的,家庭条件还不错,因为犯了精神病离家出走,但好在活着被家人找回去了。
又剩下大傻自己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常年吃腐烂的垃圾,鲜少有人关怀照顾,他身体已经很虚弱。近些年,他赖以生存的这座学校被拆除了,学生们不在了,小商贩们不在了。所有人离开时,带走了最后一把桌椅、最后一根铅笔,只有大傻,没有被任何人带走,被遗落在了这里。
大傻只好回到了村里,他还顽强地活着,用他的方式活着:披头散发、蓬头垢面,始终穿一身布满破洞的黑色衣服,左右拿一块馒头,右手攥一块咸菜……
多年后,有村民说,大傻一家之所以会家破人亡,是因为当年他父亲在修猪圈时,打死了住在其中的一窝蛇。而蛇是一种有灵性的、报复性很重的动物,你打死了蛇一家,蛇也要让你家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大傻父亲是否真的打死了一窝蛇,这与大傻家的变故是否有联系,我们已经无从得知。只是,我们应该知道,平安地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第十章 臭椿树
单位打来电话,催我赶紧回去上班,接到电话后,真的头疼。
农民工讨薪、小区里的垃圾堆、建筑工地扰民……这些永远唱响着社会新闻记者工作的主旋律。冲锋陷阵、惊险刺激、唯我独尊……这些桂冠,只存在于外人的想象中。
我准备趁着休假的最后几天时间,继续多搜集一些真实素材。
百里不同风,十里不同俗。姥姥村的村民在闲暇时,喜欢“站街”。大家别激动,此站街非彼站街。村民们聚集在村中间大道上,聊着家长里短、打量着过往的外乡人。
一天晚饭后,我正跟几个村民聊着天,打听着村里村外的野史轶闻。我突然觉得,村里似乎少了些什么,想了好久我才记起:村里的那棵臭椿树不见了。
村民们告诉我,这棵树在几年前就倒了,它是真真正正老死的。一场雷电交加的暴雨过后,这棵树轰然倒塌。许多人都在数这棵树的年轮,但没有人一个人数的清。有一个年轻人自称数到了1000,然后眼睛酸痛了很久。
这棵臭椿树是深深印在我的童年记忆里的。它是姥姥村的“灯塔”,高大笔直,直冲云霄。还没望见村,就先看见它。
这棵臭椿树矗立在村的正中央,三人合抱粗,上方是硕大浓密的树冠。村里最老的老人说,他的爷爷在世的时候,这棵树就这么大了。
这棵树是有神通的,它是村民们心中不能冒犯的神物。
记忆中,每逢过年,村里的小孩和年轻人都会打着灯笼,来到这棵树下转着圈。嘴里说道“臭椿树,叫你姑,过年我长得和你一样粗;臭椿树,叫你姨,过年我长得和你一样齐”。所以,过年来姥姥家拜年,除了长辈们给的糖果和零花钱,这棵臭椿树也带给我莫大的快乐。
这棵臭椿树的树冠很奇特,那是一个巨大的椭圆形,非常规则。它的更为神奇之处在于,它有着不可思议的自我修复功能。记得有一年夏天,风雨交加,电闪雷鸣,我躲在姥姥的屋子里,望着窗外被雨水连成一片的天和地。一道闪电袭来,“咔嚓“一声巨响,很快便风停雨歇了。
在屋子里憋了半天,雨停后,人们都来到街上透透气。这时,人们才发现,这棵臭椿树的树枝,有一小半被雷劈断了。一块粗大的树枝横在地上,树枝上残留着灼烧过的痕迹,细细的树枝和树叶散落一地。几个鸟窝摔在地上,我翻找了半天,从中找到了两个完整的鸟蛋,拿着把玩了好久。
大概两个月后,我再次到姥姥家玩,惊异地看见这棵树又恢复了当初椭圆形的样子,一切似乎都没有发生过。
后来我还知道,当初被雷劈断的那根粗大的树枝,被附近一位村民拖回了家,劈碎了当柴火烧。然而,当斧子落下的时候,斧刃却像着了魔似的砍向了他的脚,砍伤了他的右脚小拇指。
晒了几天,木头晒干了,这位村民又拿来烧火,可是奇怪的是,这木头怎么点都点不着,他填了大把的软柴火当引子,使劲拉着风箱,可是这木头如同变成了石头,没有丝毫燃烧。尽管没有燃烧,却冒出了浓烈的白烟,弥漫在屋里久久没有散去。
村民们都说,这棵臭椿树是关老爷爷的一把伞。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在文革之前,这棵树前曾有一座关帝庙,香火十分旺盛。
那时候,周围村里的善男信女们,经常在这里烧香烧纸,据传,这座关帝庙也很灵验,香火愈加旺盛。可文革大潮来袭,红卫兵们要打倒天下牛鬼蛇神,这座关帝庙更是首当其冲,遭了殃。
红卫兵们用大锤砸毁了关帝庙,把其中的关帝神像大卸八块。
有位好事的村民经过被砸毁的关帝庙前时,看到地上有根神像的腿,就把它捡起来,大腿向下脚朝上扔进了村边的一个水塘里。
结果当天晚上,他五岁的儿子开始头疼,吃药打针后毫无奏效,反而越发疼得厉害。正在家人急得团团转的时候,这小孩说了:“爸爸,把我倒过来,把我倒过来我就不疼了”。家人感觉奇怪,扶着孩子让孩子头朝下腿朝上倒立起来,孩子竟然瞬间不疼了。
家人以为孩子痊愈了,就把孩子放下来,但是脚一着地,孩子又开始头疼欲裂。如此反复,这位村民开始犯嘀咕了:莫非是自己前几天扔了关帝神像的腿所致?
宁可信其有。这人只好脱衣跳进水塘,摸索了半天,那神像腿捞了出来,然后毕恭毕敬地放到了岸边。回家之后,儿子的头疼毛病瞬间好了。
说来也巧,自从关帝庙被砸毁后,这棵臭椿树也开始变得无精打采。夏天的时候,旁边的白杨树叶子绿油油的,叶尖高昂朝向天空。这棵臭椿树叶子却暗淡无光、低垂着头。
如此几年过去了,这棵臭椿树愈发变得老态龙钟。也许,它真的老了。
又一年春天,村里的柳树、杨树、榆树都发芽了,生机勃勃。然而,这棵臭椿树没有再发芽。村里的几位老人以为它死去了,就带着烧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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