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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　，皇帝的处境

　　　　“为了皇帝陛下！”

　　　　那些感应了皇帝的光辉，并且身体开始变得更为强悍的骑士们狂呼着，向着芙兰她们冲了过来，无论是虫子还是其他的种族，无论是混沌还是其他的神明，只要不被皇帝陛下认可，就是不光明的，邪恶的，需要铲除的。

　　　　这个银河系中，只应该有人类生存，而人类，只应该有一个神明，那就是皇帝陛下，除此之外，全都是伪神或者是该死的异教徒，都应该杀戮。

　　　　这是绝望之歌骑士团骑士们所奉行的原则，并以此为目标，在皇帝陛下的感召中，在银河的各个阴暗角落，对所有不信奉帝国神教的异端进行让那些对手感到绝望的攻击。

　　　　而现在，他们的目标转向了芙兰和她的同伴。

　　　　无论芙兰之前是否为人类帝国立下汗马功劳，也无论芙兰曾经是一个灰骑士，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骑士们身上正闪耀着皇帝陛下赐予的光芒，那意味着，皇帝陛下认同他们的行动，他们的目标正是皇帝陛下的目标，所以，敌人必须死！

　　　　保持着这样的想法，骑士们开始毫无顾忌的向前冲去，将在前方负责抵挡的凯洛丽亚一时间打的手忙脚乱，虽然连续两次击退绝望之歌骑士团的联合攻击，但是凯洛丽亚也为此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在腹部的两个伤口，就是她刚才差点受到致死攻击的证明。

　　　　凯洛丽亚需要帮助，一个强有力的帮助，只要能够坚持过这一段时间，那些被皇帝陛下的灵能照耀变得更为强大的骑士们将会无法承受自己体内能量的继续增加而纷纷死亡，到那个时候，将是这场地底战斗的一个重要的转折点。

　　　　现在，她所需要的帮助来了，一个强大的，远远超出凯洛丽亚的帮助。

　　　　全身的甲胄在一瞬间发生大量变化，变得更为古典同时也更为狰狞，芙兰低头审视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之前的伤口在一瞬间都已经愈合，而她现在的脑海中，正在不断闪现出大量的符文，那是她的神职觉醒给她带来的信息。

　　　　这些信息仅仅只提供一次，能够学会多少完全看芙兰自己的实力如何，如果她能够将所有的信息全部掌握，那么接下来她将会变成一个真正完整的神明，甚至有机会向着更高的层次攀登，但是，如果她只能掌握很小的的一部分，接下来她将只能成为一个弱小的普通神明。

　　　　不过，无论是完整还是普通，那也仅仅只是相对神明而言，至于神明之下的存在，即使面对最为弱小的拥有完整神职和神能的神明，也只有仰望这一种可能。

　　　　神明和非神明之间，可能只有短短的一个非常狭小的距离，但是这个距离往往就是天堑。

　　　　看见凯洛丽亚扭头看过来的目光，芙兰仅仅报之一笑，回应说：“谢谢你帮我解开了禁锢我灵魂的最后枷锁，而我，现在终于成为了一位神明。”

　　　　凯洛丽亚微微的皱眉，想要说些什么，不过芙兰接下来的行动让凯洛丽亚的话语最终没有说出来，一个巨大的光芒三叉戟忽然出现在芙兰的手中，这把三叉戟没有像从前那样被芙兰猛然投出，而是瞬间延长了无数倍，从芙兰的手中，在数微秒的时间里，就骤然延伸到了凯洛丽亚的身边，将正在对着凯洛丽亚猛然发动攻击的几名骑士用力推开。

　　　　凝固在这些骑士身上的皇帝陛下的灵能光芒抵挡着芙兰手中三叉戟的攻击，不过这种抵挡并没有坚持多长时间，两秒的时间，还在向后方不断被推动的骑士身上的甲胄忽然出现了大量龟裂，随后，这些裂纹迅速弥漫到了这几名骑士的全身，只在刹那，这些皇帝陛下的甲胄早就纷然崩碎，伴随着这些甲胄碎片的，还有这些骑士的血肉。

　　　　芙兰的一次出击，就将几名让凯洛丽亚都为之手忙脚乱的绝望之歌骑士们全部杀死，甚至没有留下完整的尸体，战场上的这次突然变故让整个战场都为之一静，就连那些之前还在往上冲击的其余绝望之歌骑士也不由自主的顿了一顿。

　　　　过了数秒，凯洛丽亚对着芙兰由衷的说了一句：“祝福你。”

　　　　战场的寂静被凯洛丽亚的这声祝福所打破，那些绝望之歌的骑士们没有后退，他们再起整齐的大喊着：“为了皇帝！”

　　　　随后，他们的身上闪耀出更为璀璨的光芒，这些光芒让他们似乎一个个活动的炸药桶，一个小小的撞击，都可能让他们的身体轰然粉碎，同时产生出更为可怕的能量溢爆，并且让身边的骑士同伴们一起发生殉爆，最终让整个地底世界都变成能量四溢的汪洋。

　　　　这是绝望之歌骑士团的骑士们最后的机会，用永远的死亡，来换取一个刚刚成神没有多久的神明的陨落，一旦失去这个机会，在地底所有的骑士，无论是绝望之歌，还是咆哮之牙，又或者是他们的首领，都将在芙兰的攻击下全部死亡，而且永远不会被人知晓。

　　　　面对这样声势煊赫的冲击，芙兰并没有后退，在她的手中，那个漫长的三叉戟忽然还是放射出更为剧烈的光芒，这些光芒就像是一个个灵动的鞭子，将那些扑上来的绝望之歌骑士们一个个抽打在地面，然后重新变成尖锐的利刺，对着地面上这些骑士们的心脏部位狠狠的扎了下去。

　　　　这几乎是一瞬间发生的事情，当咆哮之牙骑士团的骑士们意识到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时，整个战场中已经开始蔓延出剧烈的“吱吱”声。

　　　　那是芙兰的光刺在甲胄上发出的声音，皇帝陛下让绝望之歌的骑士们拥有更为强大的身体，以及更为坚硬的甲胄，而现在，这些强大的身体在芙兰的眼中一无是处，全部被抽翻在地，至于这些坚硬的甲胄，正在做着最后的挣扎，抵御着芙兰的致命攻击。

　　　　即使不用命令，咆哮之牙的骑士们也知道现在该做些什么，如果让绝望之歌的骑士在这里全军覆没，那么下一个遭殃的就是咆哮之牙，没有人能够活着离开这里，最终离开这里的，将是已经成神的芙兰和她的同伴。

　　　　因此，咆哮之牙的骑士们也不再做任何保留，他们抛开了之前没有造成任何实际效果的爆弹枪，挥动着手中的动力刃，高高跳起，对着头顶的芙兰和凯洛丽亚挥动了过去。

　　　　这是一个活动的，纷扰的世界，时间在流动，同时，也是一个绝对静止的世界，每个动作都被截取成一帧一帧的画面，而在这些画面进行演化到咆哮之牙的骑士们将手中的动力刃挥舞到芙兰的身上的前一秒，一个听起来非常熟悉，但是又惊心动魄的声音在这个混乱不堪夹杂着各种吼叫声音的环境中发出。

　　　　“咔嚓。”

　　　　这个声音并不响亮，听起来仅仅是晶体或者是玻璃破碎的声音，但是，这个声音在现在的环境中，却显得可怕无比。

　　　　整个空间再次安静了一下，随后，第二个咔嚓声骤然响起，随后是连成一片的碎裂声，每一个碎裂声后，都往往伴随着一声“皇帝陛下万岁”的大吼，不过，这些大吼被咆哮之牙的骑士们选择性的忽略了，他们的耳中，只能听见那些简单枯燥的碎裂声。

　　　　每一声碎裂，都意味着芙兰制造的光刺突破了一个皇帝陛下制造的坚硬甲胄，将甲胄中的骑士活活钉死在地面，同样也意味着，咆哮之眼之前的战斗伙伴又少了一位。

　　　　这些声音听起来短促无比，但是同样有非常漫长，几十秒的时间，在咆哮之牙骑士的感觉中，像是过了几十年一样，在这几十秒的时间里，芙兰在凯洛丽亚的掩护下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她们上升的更高，更加难以被攻击，而在同样的时间里，所有残存的绝望之歌骑士们全部阵亡，一个不剩，除了正在远处看着这里，双眼中只有绝望和恐惧的黑衣人。

　　　　咆哮之牙的骑士们在最后一声“皇帝陛下万岁”发出后，纷纷停止了继续攻击，他们仰望着高高在上的芙兰和凯洛丽亚，在他们桀骜不驯的内心深处，此时除了绝望，没有任何其他的情绪。

　　　　面对半神，他们可以做到碾压，面对推开神门的生命，他们可以做到低损伤的杀死对手，面对即将拥有神位的生命，他们可以在付出极大的牺牲后，杀死对手，但是，对于一个已经完整的神明，他们只能仰望。

　　　　芙兰盯着脚下的这些骑士，看着菲娜斯通伯爵伯爵正在从远处努力的冲击过来，嘴角微微一笑，说：“选择你们死去的方式，凡俗们，这是我留给你们最大的仁慈。”

　　　　一名骑士手中的武器忽然不由自主的落在地面，随后，他猛然跪了下去，双手握拳，开始低声祈祷起来，这位骑士曾经是一个对皇帝陛下都没有任何尊敬的强大家伙，在咆哮之牙骑士团中，他的战斗力几乎能够和那些中队长相提并论，他曾经绝对相信自己的实力，认为自己可以这样一直强大下去，也许有一天，能够走到和人类皇帝一样高度的位置。

　　　　但是，这种强大的自信心在更为强大的实力面前，被剥离的所剩无几，面对芙兰，这位骑士才发现，自己以为的未来，不过是一片虚无，在陷入永远的死亡之前，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完成一次完整的，对皇帝陛下表达崇敬和信仰的祷告。

　　　　这是一次迟来的祷告，但也是一次不错的祷告，至少皇帝陛下在失去了绝望之歌后，发现了新的目标，在这名咆哮之牙骑士的身上，再次泛起了和之前绝望之歌骑士身上一样的光芒，在这些光芒的围绕下，看上去更为坚硬的甲胄慢慢浮现，与此同时，这名骑士的身体也开始迅速膨*大，静脉血管如同老树的根茎一样，将骑士更为壮硕的肌肉紧紧包裹。

　　　　看到这个情景，芙兰突然浮现了一个不屑的微笑，她仰头对着一个方向，低声说：“够了，皇帝，你需要保存足够的能量，在你的身边，同样危机四伏，而不是现在将所有的能量孤注一掷，只是为了将我击败。”

　　　　伴随着芙兰的低语，在虚空中忽然浮现出一声巨大的怒吼，伴随着这声怒吼的渐渐消失，刚才那名承受了皇帝恩宠的骑士身体光芒骤然消散，随后，一直在这个环境中不断浮动的某种奇怪压力，也随之荡然无存。

　第二十一章　，永无希望

　　　　“好吧，从现在开始，我开始对你们进行审判。　　//”

　　　　感应到皇帝陛下的视线最终离开了这个地底坑洞，芙兰低头看着脚下黑压压的人群，如此说着，她的眼中正充满的垂悯，不过，这种垂悯并不能够让这些骑士们不死。

　　　　芙兰从来没有以德服人的打算和行动，对她而言，想要杀死她的，就要承受她的怒火，就像是张义的从神瑞拉所说的那样，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人类有了律法，成为受到律法约束，而不仅仅是受到自然规则约束的，社会的人，才从根本意义上脱离了其他动物的范畴，成为完整的人，所以，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对于伤害，实现同等的报复，并不少，也不多，这才是对律法的真正尊重。

　　　　现在的芙兰也同样如此，她看着眼前的骑士们，并没有打算宽恕任何一名骑士，即便这些骑士们最终皈依在她的神职之下，她也没有想过让这些骑士们活下去。

　　　　一个巨大的怒吼声在这个坑洞中突然出现，那是菲娜斯通伯爵在空中发出的声音，伯爵在被凯洛丽亚一拳轰飞后，过了几分钟才从遥远的距离赶了过来，只不过，当他赶到现场时，整个战场的局面已经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那些刚死不久，身体还因为承受太多皇帝陛下的能量不断崩解的绝望之歌骑士们在伯爵的眼中历历在目，更让他目呲尽裂的是，就连他的手下，那只为帝国公爵联盟暗中做了不少事情，甚至独自面对多个神灵族部队夹击而不曾后退的咆哮之牙骑士团，现在已经毫无斗志。

　　　　“你们这群废物，看着我，难道你们忘了咆哮之牙的战吼了吗？”

　　　　菲娜斯通在空中大吼着，想要让自己的手下重新振作起来，不过，这声怒吼也成为了伯爵这一生中最后的一个声音，在他的问题刚刚结束，高高在上的芙兰就轻轻抬起手指对着这位强大的伯爵指了一下。

　　　　神明和看见神门的凡俗之前差距如此巨大，以至于凯洛丽亚猛然轰击也无法造成真正伤害的菲娜斯通伯爵在芙兰的手中更像是一个虚幻的泡影，仅仅只是这么一指，伯爵的身体就在空中轰然粉碎，甚至没有留下一段完整的骨骸。

　　　　这就是最好的榜样。

　　　　芙兰甚至不需要再说什么，就已经告诉脚下的这些凡俗们，继续和神明做对有多么的不智，敢于在神明面前如此大声喧哗的，又是多么的无礼。

　　　　看着曾经同样高高在上的伯爵在瞬间就被芙兰杀死，这些骑士们失去了最后一点维持内心稳定的依托，他们纷纷无力的将动力爪抛在地面，跪了下来，有人大声的哭泣，有人一言不发，还有些人在大声的进行人生中最后一次的祈祷，对皇帝陛下的祈祷。

　　　　只不过，这一次再也没有皇帝陛下的光芒闪耀，皇帝也不会对这些咆哮之牙的骑士们作出任何回应，这些大声的祈祷，最终只是在这个巨大的地下坑洞里反复回荡，伴随着哭泣声，不断地声音反射，最终让这个地洞中的声音变成了类似地狱嚎哭一样的波动。

　　　　芙兰盯着这些骑士，问：“对神明不敬，最终将会被神明遗弃，今天能够对我挥动武器，明天就会对所有的神明挥动武器，即使是你们的皇帝陛下，也会意识到这一点，所以，对于我的不敬，必须遭到完全的惩罚，对你们的审判，只有一个结局。”

　　　　她没有说出这个结局是什么，在她的身上，已经开始泛滥出大量的光束，这些光束不断地冲上地底的空中，并在照耀出上方琉璃状的岩层后，开始纷纷转向，随后，向着地面的这些骑士们俯冲了下去。

　　　　一名咆哮之歌的骑士突然抬头，大声问：“为什么？为什么我们没有未来？”

　　　　凯洛丽亚的心头忽然一动，随后，她出现在这名骑士的身边，头顶的辉光抵御了芙兰的光束冲击，看着这名骑士，凯洛丽亚低声问：“你需要什么样的未来？”

　　　　骑士看着凯洛丽亚，眼睛中一片茫然，在刚才的那一瞬间，他仅仅只是不想死去而已，但是，对于他们来说，未来同样无法看见，或者说，他们虽然人是活着的，但是心却早已死去，在这个世界上的，仅仅是他们贪欢享乐的躯壳罢了。

　　　　因此，当骑士听见凯洛丽亚的问题时，同样只能看着眼前这位盛装的女性，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

　　　　不过，这样的问题已经不需要骑士的回答，凯洛丽亚看着这名骑士，眼睛中开始闪烁出新的光芒，并且主动替骑士回答：“你们需要有希望的未来，而不是那种日复一日重复，没有任何变化也没有任何希望的生存，希望，才是你们的未来。”

　　　　那名骑士正想要附和这个观点，想要表示自己需要一个希望，让自己活得更长久一些的时候，凯洛丽亚已经离开了这名骑士，在咆哮之牙的骑士团中慢慢行走，而那位骑士，甚至还没来得及说出一个字，就被头上重新出现的芙兰光芒猛然击中，然后轰然倒地，化成碎片。

　　　　凯洛丽亚一边缓慢行走，一边帮路过的那些骑士抵挡芙兰的光束，并且从这些已经完全绝望的骑士眼中看到那一丝希望的光芒，随后再次离开，让这些希望最终变成彻底的绝望。

　　　　就这样，当地面上的这些骑士们被芙兰身上散发的光束彻底变成无法区分彼此的碎片时，芙兰停止了自己的光芒投射，而凯洛丽亚也抬起头来，看着芙兰，微笑着说：“瞧，我也找到了，希望，就像我让你解除了心中的枷锁一样，你也让我解除了我身上的最后桎梏，所以，我需要对你说一声，感谢。”

　　　　随着凯洛丽亚的声音结束，她的身体周围开始动荡出如同水雾一样的波纹，这些幻动的波纹美丽无比，随着这些波纹渐渐扩散，整个地底都开始发生能量共振，大量的嗡鸣声在地下坑洞中反复回荡，并且慢慢凝聚成了一组类似歌声的声音，这些声音没有具体的涵义，但是却又像是在为凯洛丽亚进行着祝福，随着这些祝福，凯洛丽亚的头顶开始渐渐凝聚出一个闪烁的光斑，这个微小的光斑不断地跳动跃迁，并让凯洛丽亚身体周围，都慢慢弥散出一种难言的气息。

　　　　“祝贺你，凯洛丽亚。”

　　　　芙兰在空中俯视着自己的同伴，自己战友，自己的竞争对手，如此说着。

　　　　凯洛丽亚再次一笑，冲芙兰微微点头，随后开始向着那个依旧闪耀着灵魂光线的大门走去，她的速度并不快，每一步都让芙兰从空中降下来的光线回退出她所在的空间，当她完全走到大门附近时，这个地下空间中，芙兰和凯洛丽亚已经暗中控制了各自大约一半的空间。

　　　　如果没有张义，现在局面恐怕就会立刻演化成你死我活的战斗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