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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婚中介所-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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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是在这个时候,那一声婴啼再次响起,我跟李军同时抖了起来。

    我们一留神,就什么声音都没有了,我喉咙里咕噜一声。低声问道:

    “李军大哥,你听见没?”

    问完这句话之后,我也是后脊梁背一阵飕凉,李军没有说话,躺下就往下睡。

第八十四章:瘸六爷() 
李军这一躺下,就这么睡着了,我自己一个人对这一带也不熟悉,不想徒增麻烦,索性回房睡觉去了。睡觉之前我还特意醒着一会儿,可确实没有声音。难不成是哪只鬼魂在整我?因为我确定绝对没有听错。

    这一躺下就睡着了,之后发生什么事情也不清楚。

    “起床了,饭在桌上,自个去吃,我去打扫庭院。”

    李军的老婆早早就起床做了早饭。而我醒来,只见已是日出三竿。赶忙洗漱吃饭,昨晚被噩梦给折腾惨了,所以这一觉才睡到那么晚才醒过来。

    吃完饭李军就出去附近的一家工厂上班了。

    因为这通往南京的大巴车并不是每天都有,我还得在这里住个一两天才能等到。我吃完饭之后正准备把他们家打扫一遍,以表示表示借宿的感谢。

    这个时候,有个人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

    “咦??你刚踩着啥了,污了我的地面。”我见这人的脚底下踩着红漆就进来了。

    闻言,他将鞋底翻过来,只见全洇上又红又黄的液体。回头看自己的来路。赫然是一排红脚印,他当时脑袋就懵了,双腿一瘫,坐到了地上。

    “你是谁啊?”

    他瞪了一下我,问道:“你是谁啊,连我瘸六爷都不认识?”

    我一打听才知道他是住在李军家隔壁的瘸六爷?瘸六爷是竹桃村的老辈人了,因为年轻的时候摔伤了腿,这落下了一辈子的病根,平时走路的时候一瘸一拐的,又是家里排行老六,所以被村里人叫做瘸六爷。

    “六爷!咋了!咋回事?看你刚才慌慌张张的。”

    “女鬼!!!”他颤颤惊惊的说了这话,身体抖得不行,

    我一看这地板上印着的液体,觉着不对劲。于是上前又用手摸了一下那看似红漆的液体,冷冷滑滑的。心里一下就全凉了。

    这不是红漆,这是血。但是,这血腥味不重,很淡,甚至不凑到鼻子闻都闻不出来。

    随后瘸六爷二话没说,拉着我就往李军家外边跑,我跟上他的速度,来到了附近的一间老宅子。

    这老宅子是瘸六爷家里的祖屋,一般不住在这里,两个儿子外出打工挣了点钱回来,在村口的田地里盖了新楼了,只有每逢节日掌灯的时候,才会回祖屋里边住上几天。

    瘸六爷说昨晚上就在祖屋里住了一宿,事情也是发生在昨晚上的。

    我回头看了一眼李军家里,距离这里大概也就是不到五十米。昨晚上正好我也心里不安,难道两件事情有联系?

    我进了瘸六爷祖屋,两百见方的中庭院落。这要是在以前,那是绝对的大户人家,只是不知为何如今却落得如此冷清。

    他大儿子陶大明此时正拿个掸子,打扫后堂供奉的灵位。

    这后院盖得有些气势,殿内盘香悬挂,香气袅袅,地上铺的是大块青砖石,殿外,屋顶覆了泛黄琉璃瓦,再说那供奉的架子也排场,两盏绞金?烛台各插了一大支的红烛,台面用的是整张的夹丝绣绸布,气派非常。

    祖屋的布局摆设,无一不让我咋舌称奇。

    随后瘸六爷就指着这院里的几株古槐比划,合抱的古槐被阳光一照显得无限苍劲。

    瘸六爷说,这棵树,有怪异,让我给瞧瞧。随后陶大明也赶过来,他前两天刚从城里回来,还买了一台相机,在这老宅子里拍了不少照片。

    他把相机拿给我看了一眼。我顿时眉头一皱。

    “大明哥,你是说这是昨天傍晚拍下来的?”我不相信的接过照片后就一个劲的看这几张照片。

    陶大明默默点头,不敢作声,俨然是被吓得不轻。

    他给我看的是那几张古槐的照片,那些照片上的古槐张张在树干的地方出现了一个白影。

    “底片重新洗过了吗?”我想让他再去洗一次,看看是不是技术上的原因。因为鬼魂一般不容易被拍到,如果真是被拍到,那肯定是怨气非常强烈的鬼魂。

    陶大明说已经冲洗洗过一次了,洗出的照片一样有这个白影,那白影就在树干上,每张都有。说完之后陶大明也有些胆寒。

    瘸六爷抓着我的手说道:“

    “姑娘啊,我看你挺懂这行的,帮我看看咋回事。六爷我这一辈子没的罪过谁啊!现在是被那鬼影搞得精神恍惚,所以想搞清楚这里的名堂。你帮帮六爷给弄清楚了。”

    说话间,三人已走入后殿,靠着供台坐下。

    “这树我已经看过,并没有什么白影之类,凭空出现这些,让人想不明白啊。”

    瘸六爷和陶大明也不明白这是为何,只是听我讲,并不答话。

    我越想越不明白,昨晚上我听到的那些婴啼,还有我做的那个噩梦,是不是与这件事情有关系呢?

    所以我向瘸六爷问道:“六爷,我问句不客气的话啊!您老别生气。”

    瘸六爷是个性情豪爽的人,他拍着胸脯说道:“姑娘,你只管问,只要是六爷我知道的,都跟你一一说来。”

    “好嘞!六爷,我就是想知道,您这祖屋,有没有遇见过那种东西?”

    我这说法已经是有些委婉了,农村人最怕这些东西,所以一般不会提及,更不会当面问。瘸六爷听了我这问题也是脸色骤然一变。他迟疑了片刻之后说道:

    “瞧见那西厢房没有?”

    我跟陶大明朝着那西厢房的位置看去,瘸六爷接着说道:

    “要说邪乎事儿,就是那屋子。非常的邪乎,每年六月的这几个天那白衣女子都会出现,并伴有阵阵骇人的孩啼。只是她从来都是站在窗外,面向屋内,好像有些忌讳这间屋子。起初几年,她所遗之物不过是些水印,布织之类,独独今年出了那玩意。不瞒你说,我是亲眼见过这个女鬼,有一年我晚上去村里打酒,在路上已是吃了不少,回来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所以起初并未被那小鬼们的哭闹吵醒,倒是三更时起夜,才听到这些哀鸣,可又憋得难受,仗着酒气出门方便。刚一开门,就见一白影从眼前飘过,那晚的月亮大,我分明看见是个女体,只是头发太长,看不清相貌,就这也是惊得我一个趔趄。这些事情,我从来都没敢跟别人提起。”

    瘸六爷接着说道:

    “给你们说是实话吧,我并非生就在这竹桃村。解放前从山西老家逃荒到此,眼看就要饿死,后被村里人救起,这祖屋啊,其实是我恩人的,当时他救了我,我也算是有了活路,我也将他及这些村民视为救命恩人。我原先以为啊,这个女鬼,可能跟我恩人那一代人有什么瓜葛,所以我为了报答恩人的恩情啊,从来没跟外人说过这祖屋的那种事情。就是怕伤到我恩人的名声。”

    瘸六爷叹了口气说道:“这祖屋其实我住得不安心,每次我经过前堂左居室,没有来得生出一丝寒意。门锁着,可仍有种被窥视的感觉,而那窥视的眼睛,来自屋内。”

    我问道:“六爷,你说这些都是你喝了酒之后才看到的。你有没有亲眼看到?”

    瘸六爷猛点头,说道:“有,当然有!我正要跟你说呢!那次我看得真真的。”

    他撸了撸袖子说道:“那事儿发生在我刚逃难到竹桃村的时候,那天我在山头上听见唢呐声,感觉乐音中有无尽的凄惨悲凉之意。声音呜呜然,让听的人落泪。我翻上山头,只见一队人,身穿白麻,挥洒纸钱。原来是个送葬的队伍。正午的太阳煞是毒辣,烤的这队人走路都颤颤悠悠。站在山头,看的不真,只知是个死了亲人的人家要将人抬到山沟里埋了。”

第八十五章:勾魂() 
“干啥啊?还把唢呐吹得响亮。”我问道。

    “死了人,送葬的队伍。”

    “这么响亮,想那队伍人不少吧。”

    瘸六爷说也就四五个。他目送着那队伍走远之后才回了村子,就随便敲开了一家的房门。冥冥之中,开门的却是一个老汉。这老汉就是他后来的恩人,老汉却披了一身糙麻。院中还有一老妪也是这身打扮,看那样子应该是在屋内恸哭。他这才反应过来,死了人的竟是这一家。于是说了两句安慰之词,正要离去。

    这时候老汉说来都来了,先吃个饭,他那老伴哭的死去活来。有客来,也好冲淡些悲气。说着,老汉就拉着瘸六爷往屋里走去。他依然记得,正堂上摆了张遗照,一个小姑娘,年纪不过十五六。想来是老汉的孙女。他拿了纸钱准备烧点,以表哀奠。

    就在他烧纸的当间,抬头看了一眼遗照上的小姑娘,那相上女孩的嘴角竟慢慢上扬。最后居然裂到耳际,上下半张脸从中间赫然分为两部分,竟是个笑容,只是这笑容渗人非常。而那女孩的双眼却流下了两行血泪,印在黑白遗照上,十分诡异。

    他已是被这恐怖的笑容吓得呆跪在地上,手里拿着纸钱动也不动。老汉倒是匆匆烧完要拉他起身,他这才回过神来,又看了看那遗照,却无半点异样,只是桌上烛光映在上面。有些模糊罢了。

    老汉让他晚上就住下,说没了孙女,心里都难受,他们两口子也老了。连今天给孙女送葬都是请外村的人抬棺,他们只能在家落泪。只是这老太婆身体不好,又伤心的厉害。瘸六爷住这,要真出了什么事也有个人照应。反正这也有空房。本来他心里对那遗照有些畏惧,一听说这老汉要留宿,心里立马一万个不情愿,可苦于没有理由拒绝。不得已也就顺了老汉的意思。

    他当时看这屋子一个人也没有,就问他们的孩子呢?家里孙女出事也不回来?老汉说是当初他赶孩子们走的,唉!要不然自家孙女也不会让外人抬去。本来当初要将他们一家三口都赶走,可她奶奶舍不得孙女。最后落得个白发人送黑发人。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插嘴问道:“那位老汉为何要把儿子媳妇一起赶走。”

    瘸六爷摇摇头说道:“这事儿也有蹊跷,那天说话的工夫,天已经黑了下来。我只好回到灵堂旁边的偏房。灵堂上的遗照,仍有灯光照着,静静的看着屋内。又是夜里三更天,我被一阵从老汉卧房传出的动静弄醒。听着像是老人又在为死了孙女伤心落泪。正想去安慰安慰,起身时看到了门上方的空当,顿时头皮一阵的发紧,不能呼吸。”

    只见那空当上面飘着一个半透明的女孩,周身泛着点点蓝光,扒着木门探进半个身子往屋里张望,惨白的脸上流着两行血泪,突然盯见了他,对视之间他看的真切,那分明就是灵堂上供奉的人。

    只与他对视片刻就忽的消失了,而那眼神却让他至死难忘,其中所透出的幽怨直渗入骨髓,那感觉像是掉入了无底的冰窟一般。不久,手脚渐渐恢复知觉。忌讳那灵堂上的遗照,可凭空看见死人,这房子是待不下去了,当即就跑了出来猛敲老汉的房门。

    “老伴!!!”屋外的他听见了老汉的哀嚎,心知是出了什么事,加上又怕的很,使了蛮力就帮着老汉一起撞开房门。

    门撞开的时候屋内,老太婆静静地仰面躺在床上,老汉覆其身上,一个劲的嚎哭。

    “大爷,咋了,大娘咋的了。”瘸六爷上前就问道。

    老汉也是泣不成声,看着他,用手指着床上的张老太。那张老太怕是已经不行了。

    他陪着老汉在灵堂上守了一夜,两人一言不发,都默默的想着心事。

    老汉缓了一夜,才从嘴里蓄出一句话,痴痴地说道:“你大娘昨晚夜里突然醒来,直喊着什么门、门的,接着就不行了。”

    讲到这里,瘸六爷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说道:“那位老太婆对我也很好,我恩人说,她一辈子都在替家人操劳,没享过几天福。这临走的一刻,肯定也是在担心着什么。”

    到这里瘸六爷基本上把所有的事情都讲完了,而这些事情就发生在这件祖屋里边。那个诡异的女孩儿,也在这里。

    后来瘸六爷作为祖屋的继承人,接管了这间祖屋,几十年下来,翻修了许多次,也跟原先变得不一样了。

    可我总觉得这祖屋与所发生的事情都隐隐有些联系,不去亲身看看,凭空也得不出什么想法。

    所以我跟瘸六爷说,今晚我过来祖屋看看,让他把钥匙留给我,而他跟他大儿子陶大明就别住在这了。

    原本想找李军一起过来,但我看他很忙就没打搅了,晚上我拎着手电筒就过来这祖屋。

    到了祖屋已是接近三更,我确实胆子变大了,仗着月色不错,跑到哪中庭的空地,找到了照片上出现白影的那株古槐细细打量了起来。

    不会儿便到了三更,孩童的哭啼果真从那屋中传了出来,难怪我昨晚上听得清清楚楚。

    只是依依呜呜的听着不像有极深的怨气。正欲走近去听,却忽的感到周身有什么东西将自己捆绑,生生的被拖着,后背已是贴在了树上,且正是照片上白影出现的地方。那勒痛感愈来愈强,手臂上竟凭空生出道道淤青,火烧一般,好生疼痛。

    正在挣扎之际,那窗前不知何时站着一个女子,只是月光被屋檐遮挡,只觉这那女子穿着白衣白裤,下体好像倒悬着什么。我忽的明白过来,自己是撞见了这白衣女鬼。

    我被勒在树上,那些个淤青的地方竟然生生的陷了下去,但看见女鬼我却是不敢声张,怕惊动了女鬼,惹得自己身首异处。只是本不是很清的孩童啼哭这是却好似在我脑袋里转悠,其中的怨气直吓得我爆出了一身冷汗。

    那女鬼就那么定定的杵在那里,也没有理会身后的我,足足过了半个小时才悄然消失,而那哭声也渐渐停了下来。我这时才觉得身上一轻,整个人瘫了一般,重重砸在地上。

    我想喊,想着能把李军引出来,可只觉得声音呜呜地在嗓子眼里打转,眼前一黑就昏死过去。

    醒来后,我才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李军拿着酒壶守在一旁,见我清醒过来,递来一碗水,问:“你怎么躺在人家院子里,还搞得浑身的淤痕?还好今早上瘸六爷把你送回来。”

    我忙翻身做起,看看自己身上,道道青痕赫然在目。也不答话,我拉着李军,给他带路,去开昨晚那哭声传出的房门。

    细细打量一番,倒也没什么可奇之处,只是南墙上有些斑驳的壁画,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拉过李军询问。

    “那只是些普通壁画,无非就是庙里常见的什么鬼神的事迹之类。”

    此时太阳已经很足,只是这屋子向阴,光线仍有些昏暗,我举起手电,照亮了壁画,也如李军所说,画的是些个神仙方士。不过在壁画行将结尾之处却被人用白灰抹去一截,就问李军这是为何。

    “大概是小孩恶作剧吧?”

    当即我要了扫帚,扫去那些白灰。出现在眼前的只是一些极其简单的刻画的线条,有些地方已经被白灰糊牢。

    若是那女鬼起了害人之心,怕是死在那都没人知道。李军自知理亏,他只是一个劲地赔笑。

    我也给他讲了昨晚的鬼怪之事,正说话,屋内却传来瘸六爷的暴喝。

    “让你留,我让你留,自己把命也搭上了吧。”

第八十六章:血咒() 
我们忙走进屋去,却看见瘸六爷对着床上的大儿子陶大明又踢又打。

    “这老家伙疯了。”李军目光一沉,他力气够大,一把将瘸六爷摁在地上。我也赶紧上前帮忙一把,那瘸六爷虽被我们压在身下,可嘴里却是不停。仍反复骂着刚才那句。

    李军反复检查了一下这瘸六爷的身体,没发现大碍,于是说道:

    “我看这事儿先告知村长吧!”

    我在阴阳行混的,听了这话,思考的角度自然跟李军不一样,我寻思着。瘸六爷刚才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忽的想起瘸六爷说他恩人的老伴死前说的那句“门、门”这才恍然大悟,周身如过了电般,抖如筛糠。

    “那是被勾去了魂。”

    李军被我没由头的话搅得莫名其妙,忙问所说的是何事。

    “我是说瘸六爷恩公的老伴当年是被自家的孙女勾去了魂才死的。”

    李军撅撅嘴巴问道:“没头没尾的,你说的勾魂是怎么个说法。”

    “李军大哥你也知道的。大概是什么自家的亲人死后若在阴间受苦,难免想念人间的快乐,就来索要至亲的魂魄。瘸六爷说当年所见那女孩的鬼魂。趴在那门上朝屋里张望,就是来看是否是要勾之人,只不过看了一会就飘开了,若是那鬼魂不看清楚就来索命,瘸六爷岂不是已在枉死城中受苦。想来是那鬼魂已然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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