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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王朝-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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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觉着那每一颗滚圆鹅卵石般的元气沉甸甸的意味,张仪知道自己已经别无选择。

    他手中的黝黑玄铁剑刺了出来。

    然而此时他这一剑,却是没有刺向前方,反而是剑尖朝上,刺向了上方的天空。

    这一剑刺出时,他的脑海里出现了在墨园里清晰的领悟出的许多线路。

    一股股剑气,从他的剑尖上冲出。

    清远淡泊的元气冲向高空,便引起无数湿意,在墨园里引起了一场雨。

    此时一股股杀伐气息浓烈的剑气刺天戮地般刺向高空,又会引起什么样的异变?

    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曾庭安手中的青色剑光已经扬起,疾飞而来,张仪的眼睛里却是闪现异样的亮光,同时他的脸色却是微微犹豫。

    丁宁看着他,平静道:“不要婆婆妈妈,你想洞主生气么?”

    在丁宁开口的瞬间,张仪就已然觉得自己不对,手中刺向高空的剑便已往前斩落。

    便在这一刹那,整条小巷中的气机骤然改变。

    已经期待到了极点的沈奕不由自主的发出了一声惊呼。

    曾庭安的呼吸骤然停顿。

    他感到上方的天空之中,有无数锋锐之意正在急剧的镇落。

    他不自觉的抬头。

    他看到了晴朗的天空里,突然出现了无数晶莹的雨线。

    和往日里所有的雨不同。

    这些雨线里每一颗雨滴都是连在一起,就像无数小锤互相锤击着,将湿意尽可能快的传到地面。

    感受着那一道道雨线之中的凌厉之意,曾庭安的脸色迅速变得惨白。

    他发出了一声前所未有的厉喝,手中的长剑往上方撩起。

    裹挟着无数青色鹅卵石的溪流,倒卷而上,冲向那些雨线。

    非是他想挡,而是不能避。

    张仪这一剑的剑意,已然充斥了他前后左右所有的长巷,他根本不可能冲得到张仪的身前。

    万千条雨线落入街巷。

    神奇的是,落在两侧屋檐,落在街巷里的树木、落在街道其余各处的雨线只是散发出纯粹的湿润之意,散开成无数的水花,唯有张仪剑尖所指,曾庭安所在之处,那一条条雨线却是散发出极其可怖的气机,变成了无数锋利而不可抵挡的小剑。

    无数密集的雨线刺入青色瀑布般倒卷的溪流之中,冲出一条条笔直的白线。

    锋锐的剑意撞击在青色溪流中密密麻麻的小卵石上,不断的爆开更为细微的白花。

    每一颗细小卵石都有水中磐石不可动摇之意,沉稳而坚持,然而这些雨线却毕竟太长,后劲却更为持久。

    只是片刻晨光,但其中相持却已如水滴穿石的意境。

    无数颗青色小卵石爆裂开来。

    往上倒卷的溪流也彻底崩碎,散开。

    曾庭安手中的无锋玄铁剑还在茫然无力的往上挥着,但无数的雨滴已然落在了他的剑上,落在了他的身上。

    张仪已然收剑,他身上散发的所有气息收敛。

    然而这些雨滴余势未消,冲打在无锋铁剑上,发出了密集的当当声。

    曾庭安的身体上也有无数噗噗的声音响起。

    密集的冲击里使得他无法站得住,跌坐在了地上。

    他的衣衫被刺出了无数小洞,身体肌肤上出现了无数细小血痕。

    雨水顺着他的肌肤流淌,他身上破碎的衣服湿透,披散的头发也在滴水,身体开始控制不住的剧烈颤抖,寒冷而惊恐。

    “这怎么可能,这到底是什么剑势?”他无力的抬着头看着张仪,苍白的双唇翕动着问道。
第五十九章 新的挑战者
    夜已深,大秦最尊贵的女主人却并未安寝,依旧坐在书房里的凤椅之上。

    她身前不远处的那口灵泉里,洁白无瑕的莲花已经凋零,开始结出数个同样洁白无瑕,不像是人间之物的莲蓬。

    “扶苏想要参加岷山剑会?”

    听着灵泉下首一名宫女的回报,她轻声说道:“真是胡闹。”

    宫女下意识的以为她不许,然而抬首间,却看到她散发着耀眼美丽的脸上是若有若无的笑意,顿时不由得一怔。

    “终究是少年心性,耐不住寂寞,然那些真正的豪杰,哪个不曾胡闹过。”

    皇后淡淡的说道:“他要去便让他去,长些见识也好。”

    宫女应了一声,犹豫了一下,又道:“圣上今日已传了数道旨意,确定此次随他前去鹿山会盟的人是许侯爷、黄司首、李相和胡亥皇子,另外圣上传了一道旨意去方侯府,希望方绣幕也随行,只是言语温婉,并未强求。”

    “李相和胡亥,还有方绣幕么?”皇后轻声自语道。

    宫女的心中莫名的生出一层冷意。

    在她想来,既然扶苏是皇后和圣上最疼爱的皇子,那鹿山会盟要带皇子同行的话,也应该是带扶苏皇子…难道说圣上真的因为新年大宴群臣时发生的那件事情,对扶苏皇子的态度发生了些许改变?

    按照宫里的一些传言,圣上之前已经有意在明年春里立扶苏为太子,若是圣上的心意有所改变,那又是什么样的风雨?

    然而让她意外的是,皇后的嘴角反而再度浮起若有若无的笑意,轻声道:“如此甚好。”

    宫女心有疑虑的告退。

    皇宫内外,和她一样心有疑虑的有很多人。

    鹿山会盟事关大秦王朝和楚、燕、齐这三大王朝的相争,是一等一的大事。和整个王朝命运相关的鹿山会盟相比,岷山剑会在许多真正的大人物眼里,只是属于年轻人的玩闹。

    因为太过重要,所以有关鹿山会盟的一切,都会折射出许多讯息。

    能够随行的人,自然都是皇帝最为信任,同时也在某个方面掌握着惊人权势的倚重对象。

    “为什么要召方绣幕?”

    就在大秦皇城的城墙某段,两名沉浸在黑夜之中的权贵正在交谈。

    两人在黑夜之中都看不清面目,但一人的面上却散发着淡淡的红光,好像有朱砂要从肌肤里沁出来,他的脸面狭长,隐约四五十岁左右的面相。

    而另外一人则似正值壮年,如铁塔般魁梧,且如凶兽一般,身上自有气血热气升腾,使得他身体周围的冰冷空气都似乎出现了一些扭曲,好像脚下踩着一个温度极高的蒸笼。

    “方绣幕只知枯坐悟剑,圣上要召他随行,自然不是因为他有趣,可解旅途烦闷。”听到面上散发着淡淡红光的权贵的话,身材极为魁梧的这人随口说道。

    面上散发着淡淡红光的人冷道:“难道方绣幕枯坐了这些年,已然比夜策冷等人都要强?”

    身材极为魁梧的人道:“只有这个可能。”

    面上散发着淡淡红光的人冷笑道:“方侯府这下风光了,我等可是不妙。”

    “哪里来的不妙?”身材魁梧的人摇了摇头,道:“你说是圣上未让扶苏随行?”

    面上散发淡淡红光的人道:“除此之外难道还有什么值得我来这里找你说话的?”

    身材魁梧的人看了他一眼,直截了当道:“你理解错了。君在外,原本最需要担心的便是君之安危,但圣上如此修为,他需要考虑的,不是他离开长陵之后他的安危,而是长陵是否安稳。能够让长陵不安稳的人有谁?圣上带走了李相,有此能力的也只有皇后殿下。若是他有此顾虑,反而要带走扶苏…皇后溺爱扶苏人尽皆知,连扶苏都留下来陪着皇后,皇后要是想做些什么,根本没有什么顾忌。所以圣上如此安排,便是绝对相信皇后。”

    面上散发着淡淡红光的人沉默了片刻,道:“你毕竟跟随圣上和皇后多年,这里面的门道比我看得清楚些。”

    身材魁梧的人看了他一眼,缓声道:“所以只要等着便是…明年春,我们蒙家和你们端木家支持的扶苏皇子,便是太子。”

    ……

    ……

    清晨,因为大多数店面还在歇年,所以梧桐落里便更加显得清冷。

    丁宁煮上了粥,开了铺门,原本想要先去问问薛忘虚今日想要吃些什么,然而他马上看到,就在铺面口的树下,停着一辆马车,等候着两名少年。

    这两名少年都是和丁宁差不多年纪,一名身穿红色镶白狐领大袍,一名身穿紫红色缎袍,两名少年都是面白肤嫩,眉宇里都有高傲之气。

    一看到丁宁,这两名少年都是面色一动,身穿紫红色缎袍,看上去身材略高的少年便顿时迎上前来,颔首为礼道:“在下曾庭安,见过丁兄。”

    丁宁看着这名少年,还了一礼,问道:“这么一大早,有事?”

    曾庭安微微一笑,剑眉却是挑起,脸上骤然有了几分狂妄之意。

    “才俊册上的排位,已然有所更改。”他看着丁宁的眼睛,说道。

    丁宁眉头微蹙,道:“那又如何?”

    “你现在已经升到了六十一位。”曾庭安脸上的笑意骤然消失,化为冷意,他的声音也迅速的变得冷厉至极:“我现在的排位在六十二,我实在想不通,你有什么资格排到我上面,所以我一早便来这里等着问你。”

    丁宁平静道:“实在想不通可以去问弘养书院,这才俊册是他们排的,不是我排的。”

    曾庭安嘲弄道:“对于我而言那太麻烦,还有更简单直接的方法。”

    “你要挑战我?”丁宁很干脆的摇了摇头,道:“不打。”

    曾庭安一怔,他下意识的问道:“为什么?”

    丁宁看了他一眼,道:“没有兴趣。”

    曾庭安怒极反笑道:“这是有没有兴趣的事情么?”

    丁宁点头,说道:“我不想废话,你还是离开吧。”

    曾庭安大笑了起来,笑了足有十数息的时间。

    “新年里,万一被人拆了门可不好。”

    他的目光落向丁宁身后的铺门,嘲讽道:“即便我赔了钱,要找匠人补都一时找不到。”

    丁宁看了他一眼,却是张口便大喊道:“张仪师兄!有事!快来!”

    曾庭安和他身后那名少年顿时又愣住,心想难道这市井少年一点规矩都不懂,还要喊来师兄打群架不成?

    一条颀长的身影急急的从不远处的小院中冲出,手中热气升腾,还拿着一条热毛巾。

    “丁宁师弟,什么急事,我正侍奉洞主洗漱呢。”张仪有些苦脸的看着丁宁,问道。

    丁宁看了他一眼,说道:“劳烦师兄和沈奕师弟带洞主过来,有他喜欢的事看。”

    听到丁宁的这句话,张仪顿时一愕,看着曾庭安和另外一名少年的目光里也顿时有些醒悟之意。

    “怎么如此早。”

    他低声说了一句,便马上转身飞掠回去。

    “看来市井之间的人的确没有什么羞耻之心,不逼你便是不成。”曾庭安满意的笑笑,转身走向马车,说道:“我连无锋玄铁剑都带了过来,都用不着借了,省得你再有什么借口。”

    面对曾庭安如此狂妄的姿态,丁宁却只是沉默的等着。

    只是十数息的时光,张仪和沈奕的身影便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两人直接搬着藤椅,将薛忘虚抬了出来。

    甚至将薛忘虚在近处檐下安置好之后,张仪还进院又拿了条厚毯和端了个火盆出来。

    “沈奕师弟,你再去拿柄大些的雨伞。”

    看着张仪将火盆在薛忘虚的脚前放好,丁宁对着沈奕说道。

    “要雨伞做什么?”

    张仪有些疑惑,自然而然的抬头看了看天空,此时天空清明,晨光洒落,哪里有半分雨意?

    曾庭安眉头一皱,正想说些什么。

    然而就在此时,丁宁却是看着他,平静的说道:“你不是我对手,而且我的对敌手段威力太大,所以我不会和你动手。”

    “而且你连我张仪师兄都打不过。”

    不等曾庭安开口,丁宁转头看着呆住的张仪,道:“师兄,这场你来。”

    “你是消遣我么?还是真想我拆了你的铺门?”曾庭安不可置信的怒声厉喝了起来。

    张仪也看着丁宁,不可置信的说道:“师弟,这…”

    “你知道我说的是事实,万一失手将他刺死会如何?”丁宁看着他,说道:“而且两个人在才俊榜上,比我一个人在更有面子一些。”

    “这是赶鸭子上架么?”

    薛忘虚先前也是微微发愣,但此时却是畅慰的抚须笑了起来,道:“不过这也好,张仪你性情太平,的确要有人在你身后赶一赶,你可不要辜负了你师弟的美意。”

    薛忘虚的话,张仪不敢反驳,他只是犹豫道:“洞主,这样真的好么?”

    “够了!”

    曾庭安愤怒的厉喝起来:“丁宁,你觉得一名连才俊册都未上的人会是我的对手么?若是你不敢,你便只要乖乖从我裤裆里钻过去便是,又何必想这么多花招?”

    丁宁的面容微寒,反讽道:“怎么,你不敢么?若是你真能胜过我师兄,我随时等你来战,你又何必在这里大呼小叫,扰人清净?”

    “我今日便先胜了他,然后看你还躲不躲得过去!”

    曾庭安怒极,脚尖一挑,呜的一声啸鸣,一柄无锋玄铁剑已然朝着张仪飞了过去。

    ***

    (胃有点不舒服,可能是平时坐得太久,胃动力不足,积食不消化,不吃东西也不饿,总觉得有点东西堵在喉咙口;前几年吃了个青团子不消化也是这样。前几天说的小恙就是这个,山楂水,胃苏,吗丁啉都用了,今天还没好,状态就又有点不好,所以今天才写出了这么一章。就先欠着一章,这下是一共欠了三章。数学虽然不好,但是十个手指头以内的,应该还没有算错吧。。。)
第五十八章 不甘寂寞
    夜深归巷。

    丁宁没有直接回酒铺,而是先和张仪一起将薛忘虚送入租住的小院。

    沈奕此时也住在这小院里,虽然挤了些,但却热闹。

    一路上薛忘虚都没有问丁宁修行上的问题,直到进入了这小院,张仪搀扶着他在铺了软垫的藤椅上坐下,架好火盆之后,他才看着丁宁问道:“今日里周家那个老不死到底教了你些什么?”

    丁宁没有直接回答,却是左手往上微抬。

    嗤的一声,一道黑色剑光从他左手指尖冲出,瞬间将小院中老梨树的一截树尖击得粉碎,只见木屑纷纷扬扬往上飞起,那一缕黑色剑光如流星般,在黑色夜空里不知激飞多远。

    “飞剑?”

    沈奕下意识的惊呼出声,但马上自然感觉不对,又感到一股浓厚的寒意荡漾出来,令人的血液都似乎要冻结,他便目瞪口呆,道:“这到底是什么手段?”

    薛忘虚的面色随即凝重起来,他犹豫了数息的时间,看着丁宁问道:“星辰寒煞元气?”

    丁宁点了点头。

    薛忘虚的眉头微皱,接着问道:“会不会有妨害?”

    丁宁认真道:“不会。”

    薛忘虚有些怀疑,道:“周家这老不死如此好心?”

    丁宁俯下身来,在他耳畔轻声说了一句。

    “盈亏之道…”薛忘虚怔了怔,随即忍不住就想大笑出声,但随即还是看着丁宁叮嘱道:“你还是要小心,毕竟周家这老不死修为至少到了七境中品,即便是我全盛之时,也不是他对手。”

    “星辰寒煞元气,这是传说中凝煞的手段?”

    张仪觉得丁宁和薛忘虚简直就是在打哑谜,他听得有些云里雾里,但薛忘虚言语里对周家老祖的批驳之意,他却是明显的听了出来,于是他便看着薛忘虚,犹豫道:“洞主,周家今日对我们极为客气,且周家老祖为人慈蔼,对丁宁师弟又有传功之恩,我们在背后如此…是不是有些不妥?”

    “不管妥与不妥,这些话在这院子里说过,听到,便也算了,出去不要在任何人面前提起。”薛忘虚看了一眼张仪和沈奕,很有深意的缓缓说道:“有些事情在大秦王朝的史书里,可能永远都不会有记载,但像我这样的长陵老人,却正巧看到或者听到过。周家老祖和一些旧门阀的强大修行者,便曾经做过劫持妇孺诱人去救的事情,最后他在街巷中被人一剑破肚,流肠狂呼而逃,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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