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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念盯着夜阑，想着他刚才一直很是轻松杀怪的飘逸，现在怎么会如此疲倦呢？他对夜阑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呵呵。”夜阑双手倒撑着地面，对司念说道：“在进入门派时，有一个老人将我特招入了华山派的剑宗，据他说言，能进剑宗的人都是他精挑细选出来的，如今整个江湖不过10余人。所以我学的《华山基剑》和你不同。”
　　“难怪，剑宗的剑术具备奇思巧想，变幻神奇，教人意料不到，难防难挡。不过，你的福缘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啊……”司念叹息的摇头道。
　　“哼，还说我呢，你现在拥有绝学武功《青莲剑歌》和高级装备守望之链。最重要的是还拥有小依贝那么可爱的宠物！谁的福缘更好？”夜阑鳖着嘴，哼声道。一副休要富人叫穷的表情盯着司念
　　“呃……”司念顿时语塞，不知如何说道。而后缓缓摇了摇头笑道：“臭小子。”
　　两人并肩向华山派山门所在地走去。
　　

第十四章　采得黄花作枕囊

　“哈哈，司念，我们以后一定会成为高手吧？”夜阑想到自己和司念此刻所拥有的潜力，不禁憧憬着未来两人并肩笑傲江湖的那一刻了。
　　司念看着大笑的夜阑，他清楚小时候的夜阑受过很多的欺负。虽然自己每次都替他挡着，但他的心中肯定同样有着无法忘却的痛苦。现实中，他被家庭礼教束缚着，被道德法律约束着，没有办法去报复隐藏在心底的那段曾经侮辱。但是如今，在这个全民视为生命一部分的《天下》之内，他已经有了能将看不起自己，欺负自己的人踩在脚下的潜质，能够在这里得到让他人死亡的快感。司念清楚，终究有一天，夜阑将不会去怜悯别人的生命。
　　但是，司念不会去阻止夜阑要将看不起自己的人踩在脚下的想法。因为司念也同样有着那样的想法：不仅要重振白家，不仅要寻到美国去。还要这整个江湖中的人，听到他的名字就不敢狂妄，胆怯的颤抖……
　　“我们走吧。”司念扶着夜阑一同起身，马上就该刷新怪了。两人相互攀着对方向门派山门走去，盯着黄昏天际通红的太阳，两人相视一笑，大阔其步。
　　两人行至华山派山门之外，夜阑不禁底下身来，在道旁的草丛中采起一朵黄花。俊美的脸庞微微一笑：“采得黄花作枕囊，曲屏深幌泌幽香。”
　　司念心下一动，轻声问道：“下一句可是：唤回四十三年梦；灯暗无人说断肠？”
　　“咦，司念你也知道这首诗啊？”夜阑看着司念问道。
　　司念没有作声，只是然然的低下头。霎时，清风无意荡过，凉爽的气息洒遍华山角落。偶尔枝丫的叹息，片片绿叶不舍离去。
　　司念缓缓抬手，接住一枚老去的树叶。一片叶子，一刻伤悲。“沙沙”的脚步声戛然而止，司念盯着手中的落叶，眼神略微闪过一丝黯然。他想起了新手村的那位老妇人，似如这片落叶一般，未到枯落的季节，却是抱着遗憾离去了……
　　“怎么了，司念。”夜阑侧过身，疑惑的注视着愣在当场的司念。
　　司念微微摇头，问道：“这首诗你是从何处听来？”
　　夜阑道：“就是那位引我入剑宗的老人。”
　　“那他现在在哪？我可不可见见他。”司念不禁面露一丝奇异的神色。
　　夜阑缓缓摇头，双手一摊：“他已经离开了，我也不知道在何处去寻找他。等他回来时，我再带你去吧。”
　　司念点了点头：“也好，如果真是他，现在的我也没有带他回去的能力。”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夜阑疑惑的问道。
　　随即，司念认真的把那段故事完完本本告诉了他。
　　听完故事，夜阑顿时沉默了，迷人的瞳孔中变得哀伤起来：“此种绝美，甘心为其付出一切的女人，那个人竟是舍得如此绝情。”
　　司念同样不能理解，只是迷茫的望着天际：“或许在这个江湖出生的剑客终究属于江湖，那已经成了他们不舍的骄傲……”
　　“我没有所爱之人，我也不懂什么叫做真爱，但是如果让我去选择，我一定会选择这段甘于平凡的爱情。”夜阑看着司念认真的说道。
　　司念轻声一笑，低下眉梢，悠悠说道：“如果当你真的融于这个江湖之时，或许你便再也难舍弃手中之剑了。夜子，相信我，你真的很适合这个江湖……”
　　“那你呢，难道你就不适合这个江湖？你到这个江湖仅仅就只是为了振兴白家？还是说，其实如今的你，只是为了找寻那个女人，振兴之言不过只是你欺骗自己的借口罢了。”夜阑的话语似乎有点激动了，他从未如此这般，质疑过司念。
　　司念惊异的盯着夜阑，他没想到夜阑居然会突然对自己说出这般话语。
　　夜阑深深的吸了口气，接着道：“司念，一直以来我都以你为主，把你当做哥哥，而你的选择就是我的跟从。可是今天我真的忍不住想要问你，那个女人真的值得你去这样对她吗？她做过哪怕一次如同那位婆婆的痴情么？他的父亲又是怎样待你？义父义母去世后便独掌大权，将你拒之门外。而那女人却不过在临行前留给你一个游戏头盔，让你撑着家破人亡的痛苦在这《天下》中苦苦支撑，就只是为了去到美国服务区，找寻她。司念，我问你一句，就一句！值得么？”
　　值得么……那时的司念也曾想问无名老太，这么做值得么？但是他不敢，他不敢问出这句话语……
　　“夜子，你想多了。”司念按捺住心中的涌动，淡淡的对他说道。
　　夜阑摇着头，俊美的脸庞闪过一丝无奈：“司念，别以为那时我身在美国便不知道你的处境。曾几何时，白家的大少爷，枫城的贵公子。会在别人前面低声下气？只为了见一个夺权者的女儿，你这么做对得起义父义母么？！”夜阑的声音已是近乎歇斯底了，俊美的脸庞全是失望。
　　“司念，我真的不想说这些话的，可是那位婆婆的事让我真的已经忍不住了。好女人是值得去珍惜，疼爱。可是，她配么！当你最落魄的时候她究竟在哪？她配做你司念的女人么！”夜阑的声音有了哽咽：“难道你忘了么，忘了幼时的我们即便被人冷漠，被人嘲笑，挨人揍骂。你也不曾妥协的低头啊！”
　　“够了！”司念终于发怒了：“夜阑，我想你该冷静一下，对于你刚才所说的话！”说完，司念拂袖一扫，独自一人向着山门内走去。
　　夜阑双眼微红，双腿不禁软了下去，无力的靠在一棵树桩之上，盯着司念那离开的背影，低眉喃喃轻语：“司念，对不起……我本不想说这些话的……但是，我不后悔。你真的不应该，不应该……”夜阑缓缓的闭上双眸，疲倦的靠在树桩之上。
　　他轻柔的声音在无人的空间里静静被风掩埋，带去了天的尽头，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十五章　世界末日

　从未质疑过自己的信念，即便落魄到无人津问，也认为值得等待，即便爱情已经沧海桑田……
　　司念独坐房内，抱着佩剑，耷拉着双眼，无神的望着静静燃烧着的烛火。无悲无喜……
　　“咚咚……咚咚……”司念的房门被轻轻敲响，但他却依旧愣在桌前，仿佛并未听见。
　　“司念，是我。”夜阑的声音在房门外轻轻响起。
　　司念淡然的站起身来，行至门前，将门打开了。
　　“可以去走走吗？”夜阑对司念问道。
　　“嗯。”司念转身关上门，和夜阑一起向后山渐步而去。
　　“今天的事，对不起……”良久，夜阑终是打破了两人无言的气氛。
　　司念没有接话，只是安静的走着，走着……
　　夜阑不再行步，只是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司念的背影，似在等待着他的回话。
　　一步，两步，……七步，司念终于停下了缓慢的脚步。夜晚的山风扬起了两人的衣衫，扬起了深沉眼眸上的流海……
　　“夜子，我们之间，没有对不起……”司念背对着夜阑，黝黑的眼眸望着远方轻声的说道。
　　“司念……”
　　“这天，这地，如此的美丽。这山，这林，如此的壮观。可是，天上的鸟儿，地上的走兽；山间的溪水，林间的清风。他们能够拥有真正的自由么？漫无目的的飞着，为了生存而不断的奔跑着。为了不被浑浊而向前流着，为了不被森林困着而不断的吹拂着……他们的心里，何处又是自由的归属？哪里又该是他们眷恋的梦乡……夜子，你应该为我还有盏心灵的灯亮着而感到高兴。如果连她都熄灭了，我便成了这无法停歇的风，只能迷失在这天地间。摇来摇去……”司念长长的一叹，彷如叹尽了一切沧桑。
　　夜阑纯洁的眸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最后化作一种名为坚定的东西蕴藏在心里。
　　“夜深了，我们回去吧。”司念然然转身，淡淡的视线看着夜阑的身后，与夜阑擦肩而过……
　　美国纽约曼哈顿东河沿岸。联合国会议厅，坐满了来自于192个会员国的人员。
　　数百人沉默的坐在大厅内，气氛异常的安静。
　　此刻，联合国秘书长站了起来，他低沉的说道：“想必各位已经清楚现今世界的状况了。不久前，汇聚在中国研究基地，世界各国的精英科研者已经证实了2012年12月22日的黎明将永久无法到来。身为联合国秘书长的我很遗憾，并且很心痛的向大家宣布：世界末日即将来临……不过，值得我们感到幸运的是，一年之前以中国，俄国、美国、英国、德国、法国、日本、巴西各国为首的空间研究院成功推出了本名为《异度空间》，后来在面世之时改名为《异世》的虚拟游戏。现在，《异度空间》在测试之中已接近完美。所以，我今天最终的宣布就是：各国将装载人体的营养仓发给每个人民，将营养仓流放到第五空间，我们人类的生活从此开始于虚拟之中！”
　　世界伴随着一股末世的消息开始骚动混乱，有心人更是趁着这个全民不镇定的时间大搞反政府活动。
　　非常时期，关系着世界人民的生命安全，各国政府联合一体，雷霆般的手段将不法分子清除，而后在一个星期内成功完成营养仓发放计划。
　　白言枫盯着眼前的营养仓，苦苦一笑，终究未待自己振兴白家，世界竟是面临了灭亡……
　　夜揽月已经搬到司念的住所，两人也只字不提那日的吵闹了，关系似乎回到了以前的那般和睦。
　　“怎么不回美国看看你的父母？”白言枫对夜揽月问道。
　　“看来你这几天没有关注新闻啊，世界各国各业均是停止，交通航班更是关闭，只有媒体人员会坚持到12月21日。今天已经是20号了，我们是否进去？”夜揽月落寞的说道。
　　白言枫打开营养仓门，一步跨了进去：“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了，走吧。我在你房间外等你……”说完，白言枫闭眼关闭了营养仓仓门，纤细的食指按上了营养仓里的红键。“营养仓运行启动，精神导入游戏中……精神导入成功，现将进行空间跳跃，进入第五空间……”
　　夜揽月凝眼注视着白言枫的营养仓，几秒过后“唰！”营养仓化为淡淡虚影，最后消失在了原地。
　　“唉……再见了，生我的世界……”夜揽月最后看了一眼窗外的景物，依依不舍的打开了营养仓仓门……、
　　“吱呀……”夜阑推开了房门，看着已经站在门外的司念笑道：“你好啊，新世界新的开始！”
　　司念淡淡一笑，风中的流海轻轻扬起：“走吧，该吃晚饭了。”
　　两人走进饭堂，期间耳边全是听到他人讨论着现实世界的末日。草草的吃过晚饭，两人便回到各自的房间打坐自修了。两人都已勉强的接受了现实，没有如同其他人一般心情烦闷，独自走遍华山美景之处。司念很清楚，这已经不是游戏了，这已经在转瞬之间变成了他的人生。他必须尽量拉短与其他新手间的差距。而且他的梦想是做一个呼啸江湖的超级高手，他不能浪费每一秒。别人10年崛起江湖，他就得在两年内立足武林！而夜阑同样如此，他深知自己和门派那些师兄姐的差距。整个江湖，修炼了初级武功的人不计其数，达到门派声望，受到门派掌门传授中级武功的人在江湖中虽然不是太多，但却也是数十万之多。他对自己现有资本很有信心，但是他并未盲目自大，他还没有愚蠢到以为仅仅凭借这些便能笑傲江湖。江湖很大，高手太多……
　　朝阳初升，在很多人还沉浸在高手梦时，司念便已经和夜阑负剑踏入一片林中了。刚一入林，便是成群成群的怪物密密麻麻的分散在树林之内。此时的他们很安静，没有一丝昨日司念见到的那种血腥样。司念和夜阑对视一笑，右手缓缓的抽出鞘中之剑，两人很有默契的想要从树林外围一直清到最深之处。“唰！”夜阑驾驭着轻功上前，而司念也不甘其后的狂奔上去。两人，对于怪群彷如就是一颗炸弹，怪群狂躁起来了。夜阑依旧凭着自己恢弘的剑气，剑光如网，阻挡着数十只怪物。司念也不是昨日那初生牛犊之样，现在他已经能够同时在十余只怪物中穿梭的游刃有余，华山基剑也舞的有模有样了。
　　这个新生的世界，开始成为了每个人的生命……
　　

第十六章　该下山了

　从朝阳初升，一直到烈日高挂之时，两人才停下手中之剑，找到一处隐蔽的巨石后休息。
　　夜阑左手缓缓的擦掉额上的汗水，对身旁喘息不止的司念笑道：“司念，感觉怎么样？”
　　司念侧过头，一滴汗水在他的手掌上溅开，微笑的对夜阑说道：“很吃力。”
　　夜阑俊美的脸颊回之笑颜，横手擦掉额前的汗液，道：“但是很充实，不是吗？”
　　司念淡淡一笑，泛起如沐春风般的微笑：“那就再充实一点吧！”
　　“走吧。”司念起身，左手伸出，拉起坐在地上的夜阑。两道修长的身影向怪群中再次扑去，漫天的血迹绽开出一朵娇艳的红莲。
　　连续五天，司念和夜阑都在树林中不断的杀怪，每天那些新手都会在远处注视那两道穿梭在群群怪物之中的淡灰色身影。他们来时，两人的身上已经沾满了血迹，旁边堆满了尸体。他们走时，两人早已是穿上了血衣……
　　夕阳西下，树林内突然传出一阵大笑，刚离开树林的新人不禁停身回头，疑惑的盯着幽暗的树林深处。“哈哈！……”司念踏着围攻他数十只怪物的尸体走了出来。如今，司念已能够轻松应付三十只怪物了。他现在和夜阑分工，一人清理一群怪物，另一人便乘着这段时间恢复真气。
　　坐在一旁打坐恢复真气的夜阑，修长睫毛微微一动，在听到司念的畅笑后睁开眼睛：“升级了？”
　　司念笑着点头：“终于12级了。”
　　“那好！我可是早到14级了呢。”夜阑一下跃了起来，如今他已经不能满足这里的怪物了，连续五天，因为他所用剑宗武功的缘故，杀怪能力远远超过司念。《天下》内5级一坎，每一坎对于玩家都有不少的攻击和防御加层。如今，两人已是可以挑战更高级得怪物了。其实，这个速度在很多人的眼里已是恐怖了，但他却并不满意，他得去更高级的地方杀怪。
　　“司念，我们去半山森林，听说那里全是初级怪，比这个新手林的怪强多了。”
　　司念点头，随着夜阑向半山森林行去。来到半山森林，司念和夜阑均是微张着嘴，惊叹的望着这似同森罗之地的遮天森林，看不到一丝阳光。
　　司念感叹道：“这已经不能用森林来形容了。”
　　夜阑同意的点头：“以前也就听他们说过，但真看到，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它了。”
　　“走吧，进去杀怪了。”司念攀着夜阑向森林深处走去，刚走了十余米，眼前便出现了怪物，是全身乌黑的人形怪物。不远处，便有着一群人挥舞着手中之剑与怪物纠缠着。司念远远的关注着那群人的剑法，很是熟练，等级应该不低了。
　　“干吧。”夜阑拔剑就迎上不远处一只怪物。
　　司念使出了《华山基剑》内所含的入门轻功，生涩的靠近后，导出心法真气，对着一个背对他的怪物一剑劈了下去。
　　“吼！”怪物不想身后竟然有人偷袭，狂怒大吼，转身就是一爪向司念拍去。司念剑身一挡怪物巨爪，矮身转到了怪物身后，快速一剑的向怪物背部刺去。谁知，怪物巨爪一扫，“嘭！”将司念的剑打开，而它手上居然是没有一丝伤痕。司念赶紧快速退后，凝视着怪物。另一边，夜阑也是被搞得郁闷，怪物虽然移动速度慢，但它的攻击速度和反应却是极为恐怖。他每次在准确刺向怪物的致命点时，便会被他那不怕剑削的双臂挡开，“看来，不能放水了。”夜阑低语一句，出手速度瞬间提升。
　　“哼！”司念对着怪物那得胜的表情冷冷一哼，脚下生风，向怪物冲去。司念不急出手，使着轻功围着怪物悠闲的转悠。怪物移动速度太慢，根本无法追上司念，它不禁气得直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