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崖山之殇-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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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简毕竟是宦者,此时见似道目露凶光,却是敢怒不敢言。

  度宗衡量再三,始终无奈,最后只好咬咬牙,下定决心道:“既如此,后宫之事便依丞相所言,严加惩处,只是丞相切不可再言归养。”

  似道大喜,伏地道:“臣遵旨。”

离朝(二)
翌日,内宫便有旨下,称江婕妤私通侍卫,人证俱在。因念其为忠臣之后,入宫日久,赐白绫自戕,保有全尸,其贴身宦官及宫女知恶不报,俱处杖毙之刑。一时间,宫内鸡飞狗跳,人心惶惶。 

  江婕妤固然刚烈,也毕竟是妇人,接旨后心中冤屈至极,泪流不止。求见天子无果后,婕妤从容赴死,死前吟诵屈原《离骚》中诗句:“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又言:“曼余目以流观兮,冀壹反之何时。鸟飞反故乡兮,狐死必首丘。”

  至此,一代红颜,香消玉殒。

  江婕妤平日和气宽厚,从不仗势凌人,是以其自尽之日,宫中太监宫女无不落泪,暗中皆痛骂贾似道、吴兴。

  那吴兴以为得计,想到自己如今攀上贾太师这棵大树,升官发财指日可待,不免得意忘形,再无往日的伶俐乖巧,反倒时时颐指气使,不可一世。

  一日,忽有禁军兵士将吴兴抓出宫外,竟送入刑部天牢。接着有官员讯问,却正是似道的心腹知临安府刘良贵和幕客宋京。

  二人随便问了几句,便指定吴兴暗中帮着江婕妤私通李甲,后见得利甚微,这才出首。虽有微功仍不足抵死罪,判斩立决,即日执行。

  那吴兴吓得肝胆俱裂,震天价儿的叫起屈来,宋京却命狱卒将他一顿大棍,直打的皮开肉绽,之后丢进死牢,只等明日午时三刻赴市口行刑。

  是夜,正当吴兴悔之无及,痛哭流涕之际,忽又有官员提审于他,这回却是刑部尚书陈宜中。 

  宜中来到囚室,望望脸色苍白、奄奄一息的吴兴,眼眸中着实透着厌恶之情,表面却不动声色,只冷冷地道:“汝罪不容赦,可自知否?”

  吴兴一见宜中,顿时哭天抢地起来,脑门儿像捣蒜般磕地,口中只叫着:“尚书大人饶命,这事全是贾太师指使,奴婢着实冤枉。”

  宜中脸色一变,怒斥道:“胡说,贾太师德高望重,怎会涉及此事,我看你还不老实,非得用大刑伺候。”

  吴兴吓得面如土色,但一想到自己此时若再不申辩,小命定然难保,口中便仍大叫道:“奴婢所言句句是实,事到如今,又怎敢有半点欺瞒大人,大人便是杀了奴婢,奴婢也是这样说。”

  陈宜中忽然挥挥手,屏退左右,只留了个心腹僚客笔录,随后忽然和颜悦色起来,对吴兴道:“汝能否有条生路,可自为之。现下速将此事详备道来,不可欺瞒,本官或可网开一面,将这死罪做成个充军便是了。”

  那吴兴本为小人,此时一听还有活路,顿时来了精神,当下把如何听到江万里与婕妤谈话,如何拜访太师府,如何得到贾似道指示等详情一股脑全盘托出,待那僚客记录已毕,兀自意犹未尽,喋喋不休。

  宜中见吴兴聒噪,面色不由嫌恶,便叫他画了押,自己便欲离去。

  吴兴大叫道:“君子坦荡荡,大人不可失信。”

  陈宜中缓缓转过脸来,面色一团和气,温言道:“汝今夜可好生修养,明日自会有消息,勿要惊惶。”

  吴兴见他如此表态,却已放下一半心,便倒头呼呼睡去。

  由于被折腾了一天,吴兴酣睡到次日午时犹自未醒,却有两个狱卒上来对他就是几脚,那吴公公吃痛,即刻大叫起来。

  一个胖些的狱卒道:“你这阉贼死到临头了却还贪睡,快快起来上路。”

  吴兴仍有些朦胧未醒,愕然道:“要去何处?”

  另一个偏瘦的狱卒狞笑道:“这厮恁地多问,当然是去黄泉路、奈何桥、阴曹地府。”

  吴兴大惊,叫道:“昨晚陈大人不是说放奴婢一条生路吗,怎会如此。”

  他话音刚落,胖狱卒便取出块破布塞进他嘴里,笑骂道:“这阉厮鸟死到临头却还耍嘴。”瘦狱卒将他五花大绑,又在背后插块“斩立决”的牌子,笑道:“什么陈大人鸟大人,现下便是天王老子也救你不得。”

  那吴兴此刻方知上当,便大骂贾似道及陈宜中,却因破布赛口,只“咿呀咿”的叫不出来。未几,吴公公被押上囚车赴刑场,更免不得受那一刀,临安百姓听说处决宫里的太监,一时人山人海,都来观看。

  可叹吴兴小人枉做小人,自食其果。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离朝(三)
话分两头,各表一枝。却说那江国老得知婕妤含冤而死,哀恸不已,当即病倒,一连数日茶饭不思,僵卧在床。

  度宗天子赐死了江婕妤,心中亦是凄然,只觉甚是过意不去,便亲自登门探视江万里,期间数度落泪,只道此案人证俱在,自己是不得已依祖宗法度为之,又言此事与旁人无忧,决不连带家属,请国老安心静养云云。

  江万里自幼深谙理学之道,处处以古时圣贤为榜样,清心寡欲,立德修身;后来为官数十载,经历无数大风大浪,现下虽渐渐老迈,却一直慷慨峥嵘,嫉恶如仇,未尝有一日放松懈怠,更不曾随波逐流。此时此刻,江万里卧床数日,却不禁思忆起年少时的金榜题名,意气风发,又想起这些年来国事变迁、疆土日蹙、奸佞当权、朝堂是非、恩恩怨怨,想起理宗皇帝、吴潜、丁大全、董宋臣、贾师宪和因己而亡的侄孙女,骤觉人生如白驹过隙,一切缘起缘灭,变幻无常,恍如一梦。自己纵然活到百岁高龄,其实也是雾里看花,水中望月。不知不觉间,已是流年逝去,白云苍狗。

  数日之中,江万里忽觉自己愈发老迈,不禁有些心意懒散,百无聊赖,竟渐渐萌生退意。好在其身体终究硬朗,精神虽倦,病势却是日益好转,不久便康复如前。

  这日夜里,刘辰翁与黄镛来访,三人在书房中叙谈已久,辰翁忽道:“老师,学生不日便要离朝还乡了。”

  黄镛一惊,问道:“须溪兄何出此言?”

  辰翁道:“昨日得到舍弟书信,家慈已然仙逝。”说罢,眼角流出泪来。

  那古人素来以孝义为立世之本,朝廷以孝治国,布衣以孝齐家。若官员有父母去世,必然要回乡守丧三年,俗称为“丁忧”,便是宰相三公亦不能免。若逢着时局非常,大臣不便离去,便须天子下旨挽留,称曰“夺情”,方可继续留任。

  刘辰翁母亲去世,回乡守孝确实无可厚非,三人一时默然。

  江万里道:“须溪可先走一步,老夫大概不日也该乞归养了。”

  黄镛惊道:“国老万不可如此,如今国势倾颓,奸邪当道,唯一能掣肘贾师宪者,非国老莫属。须溪兄要丁母忧,身不由己,国老却不可言退,否则仅靠学生及文龙等几人,更加难支。” 

  万里道:“老夫年少治学,得蒙先帝栽培,引入仕途,当年目睹丁大全、董宋臣专横,上书直言,却被外放谪迁有年,已至母丧而不及还乡,竟被诬了个不孝之名。后来权奸伏法,贾师宪却又入朝为恶,犹过以往。老夫日日钻研圣贤之书,心仪周、二程等三位先贤,本性清淡,不欲相争,却实难坐视奸臣误国,便不顾老迈之身,数度参劾,不论成败,只求尽人臣之本分也。如今,朝事艰难如昔,奸臣反倒无恙,却白白送了我那侄孙女的性命,却叫我如何回都昌老家,将来九泉下又如何向吾弟万载交待。” 

  言罢,江万里老泪纵横,不能自已。

  黄镛安慰道:“此事是那贾太师的奸计,非国老之罪。况且如今婕妤既已冤逝,我等自当设法为她昭雪,已慰在天之灵。”

  刘辰翁亦道:“须溪辞官,一是需为家慈尽孝,尽人子之本分;二来学生官微言轻,不足道也,老师却大不相同。器之方才所言有理,唯今天下能治贾师宪者,恐怕非您莫属。”

  江万里摇摇头,叹道:“为师辗转漂泊数十载,暮然回首,好似一梦,现下却不能不服老也。这几日我养病在床,昼中闻晚桂之清香,夜观皓月之澄明,心中已如止水,再难如往昔一般。思量老夫一生,纵然不济,却也曾尽心为国,未敢存半分私念,既如此,了无憾矣,如今正是倦鸟归林,池鱼往返之时了。”

  刘、黄二人听罢,知道江万里心意已决,不由各自心中伤感。

  便在此时,窗外忽传来一阵笑声,忽有个声道:“国老既要归去,小人特来送行。”只见两扇木窗竟然一时大开,有个黑衣人骤然跳入屋内,却未带面纱,只见他方面虬髯,目光可怖。 

  三人一时大愕,刘辰翁厉声说道:“汝是何人,深夜到此有何居心?”

  黑衣人微微一笑,道:“各位不必惊惶,我深夜来此,却也无甚要紧,只须问国老大人借样东西。”说罢,声调忽而转沉,低声道:“刘大人你最好勿要喧哗,否则的话,在下保准让您血溅五步。”

  只见黑衣人手握刀柄,目光果然变的极为凶横。

  江万里道:“你要借的,是老夫的首级否?可是贾太师派你来此?”

  黑衣人笑道:“国老果然高见,在下受恩公之托,难免要忠人之事了。”

  江万里哈哈大笑,昂然正色道:“老夫入朝三十载,历事两代,上不能为君除奸,为国御辱,下不能为黎民请命,使百姓康乐,如此无能无为之身,留之何用?老夫这颗白头,你尽可拿去,只是这两位大人乃是朝中栋梁,天下百姓所望,你决不可无礼。”

  刘辰翁见老师如此义气,心中感动,当下大声说道:“奸贼,休伤吾师,你若是条好汉,便冲着刘某来吧。” 

  那刺客不但不怒,反而笑道:“原以为二位乃是之乎者也老夫子,未想竟这般义气,好,好!”

  黄镛忽对刺客道:“阁下可知豫让、专诸、聂政、要离、荆轲乎?”

  刺客道:“那是太史公的《刺客列传》,在下也颇通一二,黄大人要考我经史科么?”

  黄镛朗声道:“你既知道,这便很好。豫让为主复仇、专诸除昏立明、要离为民平乱、聂政慷慨铲奸,荆轲更是为国赴难,抗暴秦,忠烈无比。此五人俱为天下义士、堂堂大丈夫,是以千古以来威名不衰。而阁下奉奸臣之命刺杀忠良,大不义也,必当为世所鄙、万年遗臭!”

  那刺客神色忽然黯淡下来,沉默不语,却猛地抽出刀来,顿时寒光闪耀,满室生辉。刘辰翁大惊,忙向前一步,以身护住江万里。

  刺客恶声道:“汝等当真不惧死乎?”

  刘辰翁昂然道:“吾等素来忠心为国,未尝亏损半分道义良心,汝要杀便杀,却凶横什么。”

  刺客长叹一声,竟并不动手,反将刀柄递于一旁的黄镛,黯然道:“大人说的有理,在下虽然落魄,却亦是名门之后,决不可行不义之事,辱没祖宗令名。只是贾太师对我有恩,焉能不报,两难之际,便请大人杀了我吧。”

  黄镛接过刀来一瞧,只见寒气逼人,不觉赞道:“好刀,好刀。”忽然之间,竟发现刀刃下端隐隐刻着“藏用”二字,便惊对刺客道:“你是渤海高郡王后人?”

  刺客一脸愕然,惊道:“在下正是高郡王第十四世不肖子孙,黄大人果然好眼力,好学识。”

  原来“藏用”正是宋初不世出之名将高怀德的字。怀德祖父高思继乃五代十国第一名枪,武艺绝伦,枪法无出其右者。其父亲高行周历事后唐、后晋、后汉、后周四朝,声名远播,从小小裨将直做到一字王。高怀德功夫更胜父祖,后来追随宋太祖赵匡胤平定乱世,立下赫赫战功,曾做到义成军节度使,殿前副都点检、武信军节度使、侍卫亲军步军都指挥使等职,后来更是娶了太祖之妹燕国长公主为妻,成了当朝驸马都尉,殁后又被太宗追封为渤海郡王,谥曰“武穆”。

  南渡时,怀德后人高宠跟随岳元帅抗击金兵,大显神威,在金陵牛首山一个回合便挑掉了完颜兀术的头盔,吓得后者落荒而逃。后来高宠更是连挑金兵十一辆铁滑车,最终马失前蹄,被第十二辆滑车碾死,壮烈殉国。

  直至今日,除去正史之外,高怀德父祖与其弟怀亮,子金宝(一说君宝)都是《残唐五代史演义》、《赵匡胤演义》、《杨家将演义》、《天汉山》、《万花楼》、《呼杨合兵》等评书传奇中一等一的英雄人物,足见在民间影响之大。

  关于高宠的事迹,清代钱彩等在著名的《说岳全传》中已有精彩叙述,又有传统京剧《挑滑车》,更是传扬其英雄之名。

  一听刺客是高怀德后裔,刘辰翁摇头叹息道:“原来阁下乃我大宋忠良之后,又有皇亲血脉,今日却行此龌龊之事,诚为可惜。”

  刺客低头不语,面上却满是惭愧之色。

  江万里神色凛然,摇头道:“贾师宪之所为,难道汝不知吗?”

  刺客仍是不语,却不敢抬头。

  江万里忽又厉声道:“汝助纣为虐,有面目见祖宗乎?如果汝真要老夫首级,这便取去好了。”

  黄镛也把刀递还刺客,道:“当年高王爷曾与契丹相抗,威震敌胆,何其快哉。如今国势危急,蒙古四侵入境,男儿有此宝刀,自当去那边地杀虏报国,重振家声,何以公私不分,举刃相向于正直之臣,阁下今夜若要动手,我等三人但凭处置,若何?”

  刺客还刀入鞘,忽的跪倒于地,泣不成声。

  江万里扶他起来,道:“壮士回头,原是不难,全在一念之间也。”

  那刺客见万里严正慈和,黄刘二人亦是面带微笑,心中也觉得亲近,当下便说出自己的身世来。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离朝(四)
原来刺客正是姓高,因生于湘中潭州,是以单名一个潭字,表字忠亮,乃高武穆王十四世孙。虽然先代显赫,却因时光飞转,世事易变,到其父高玮时家道早已经中衰,仅能小康度日。

  高玮虽是读书人,却也不敢轻废家传武学,平日自是勤习苦练,颇为了得,后来又终于中了进士,得授为婺州东阳县丞。

  高潭乃高玮独子,自幼家学渊源,亦曾广读诗书,文采也是甚佳。

  开庆中,奸相丁大全焰炽正盛,那东阳知县李博古正是其门生,平日里贪赃霸道,又包庇乡里豪强,草菅人命,一时民愤极大。

  高玮生性嫉恶,便暗中搜罗李博古罪状,又命人进京通报御史台,不想此事却被大全侦知,反令李知县污了高玮一个贪墨的罪名,并提入京城天牢,不久又将他酷刑折磨致死,却是含冤莫白。

  高潭身负家仇,先去州里伸冤,自然无果,便准备进京告状。此时李博古却以“追赃”为名命人抄家,高潭老母本因丧夫病倒,此刻哪里经得住这般威吓,便于不久去世。

  高潭身背血海深仇,又为防李知县欺害,便离家逃入婺州山中,后来于某夜潜入东阳县衙,将李博古刺死,此后便亡命四境,只得做些无本钱的买卖,却决不加害无辜百姓,又时常劫富济贫。

  转眼间,已是景定二年,高潭因通缉在身,心中愁闷,便时时借酒浇愁,一天竟在武义县一家小酒楼中喝醉,动弹不得,正被东阳县中一个来此做买卖的邻人认出,忙告到县衙,知县急令捕快擒之,又因其所犯事大,便连夜押解京师,不敢怠慢。

  大理寺会审后,论罪当斩,便将高潭押入天牢,准备行刑。高潭半生凄苦,这时沦为罪囚,铁枷缠身,自知逃之无望,不免万念俱灰,又想到父母已然双亡,自己孑然一身,举目无亲,倒也觉得痛快。

  其时丁大全已于两年前因瞒报战事被中书舍人洪芹狠狠参了一本。一时间,侍御史沈炎、右正言曹永年、监察御史朱貔孙、饶虎臣等纷纷上疏言其奸恶,又揭穿他的老底,终于惹得理宗龙颜大怒,便先将大全贬为以观文殿大学士知镇江府,次年又流放南康军。

  景定二年,因监察御史刘应龙再请远贬丁大全,理宗念其旧恶,从之,便又将他谪贬为贵州四练使,放逐蛮荒不毛之地。大全于是怨愤,竟与州守淤翁明图谋不轨,欲造反投降蒙古,被告发,一时狼狈入狱。

  此时贾师宪已掌握朝政,又知丁大全深恨自己,加上此人本是奸恶无行之辈,向来睚眦必报,留着总为心病,便欲除之后快。

  碰巧大理寺有人通报了高潭案情,似道方知其为天下壮士,又与丁大全有深仇大恨,便亲自连夜探监,询问其身世,并好言抚慰。翌日又上奏理宗,揭发当年东阳县丞高玮冤案,又言高潭为父报仇,有魏晋侠士之古风,实为大孝之举,况且是为国铲除奸邪,有功无过。

  理宗时下正宠似道,深恶大全,更兼自己精通理学,于孝义颇为看重,便当即下旨为高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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