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崖山之殇-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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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于一旁的元将奥鲁赤颇通汉语,听罢便先叫嚷起来道:“汝吃下去的东西还能再吐出么,竟叫吾等归还城池,真好生可笑。”

  阿术亦道:“汝贾平章无信,扣留吾大元使者郝经先生数年,今日又怎敢前来议和。”

  宋京忙道:“今岁初时,贾太师已将郝先生放还,先前之事,却有一些误会。”

  奥鲁赤怒道:“那郝经在汝朝被困十数载,岂能如此算了,不如先将这厮斩了再说!”话一出口,便吓得宋京又开始哆嗦起来。

  原来那郝经乃北方名儒,自幼家学渊源,其祖父郝天挺乃金朝大学者元好问之师,郝经本人则为张弘范之师。

  当年鄂州之战后,贾似道瞒了朝廷,私自与忽必烈议和,许以称臣纳币,对外却谎称大捷。当忽必烈打败阿里不哥,继承汗位后,便以时任翰林侍读学士的郝经为国信使,出使宋朝,岂料似道深怕郝经一入朝廷,便会将其私自曲款议和之事抖露出来,便将其扣于真州大狱十五载,到了本年岁初,因畏惧伯颜大军,方才放还,又命总管段佑礼护送。 

  那郝经在真州狱中,已全然忘却自己血脉法统,每每以蒙元 “苏武”自居,后来其还于大都之日,还不忘带着一麻袋写给宋廷的信,以示自己尽心竭力,倒惹得忽必烈掉了几滴眼泪。

  当下伯颜做手势止住奥鲁赤,忽道:“纳贡能有金银几何?”

  宋京本来腿脚已软,脸色苍白至极,现下以为陡现转机,不由喜道:“这个好商量,保管叫丞相满意。”

  伯颜呵呵大笑不止,周围一众蒙将谋士亦纷纷大笑,宋京愣在其中,不明所以,也只得跟着干笑几声。

  伯颜止住笑曰:“汝江山已在吾手中,吾需多少金银,自取便是,何用这般麻烦。”

  宋京一时语塞,口中喃喃道:“这个……这个……”

  伯颜道:“本相亦尝读汉家经史,素知昔时汝朝太祖皇帝南征时,曾对南唐使者言‘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今日吾薛禅皇帝便正是此意,方命本相出兵,并以汝朝曹彬勉之,宋使,汝可明白吗?” 

  宋京忙道:“小人明白,明白,待小人回营之后,定将丞相之意转告贾太师。”

  伯颜道:“这个无妨,宋使可在吾营中多歇几日,正好见见大元军威。今夜本相自会修书一封,囊加歹,汝明日便去宋营走一遭,却要多守礼仪,不可粗鲁惹事。”

  囊加歹道:“末将遵命。”

丁家洲(四)
这边宋京见伯颜留他不走,心中惊惧,以为自己从此要被扣留,没准还得去塞北放马,却不是比郝经还惨,忙跪下不住叩首,涕泪直流道:“小人素知上邦军威,又一向久闻大丞相之名,知道大丞相最是深明大义。小人心虽仰慕圣朝,奈何家眷都在江南,别的不说,家中老母今岁已近八十,却是忍不得骨肉分离,望大丞相开恩。”

  伯颜听罢,已知宋京心思,又笑一阵,道:“吾营中都是草原上的雄鹰,顶天立地的勇士,又怎敢屈留着尊使这般人物,你自可放心,囊加歹归来之时,本相自会送你回去。”

  宋京一时不明其意,仍是磕头不止,张弘范上前扶起,笑道:“宋使莫慌,大丞相只是权且留你几日,之后自会送你回去,决无加害。”

  宋京听了却才放心,又见自伯颜以下诸将纷纷对己侧目而视,不屑之情溢于言表,想起自己方才确是丑态百出,不由也羞红了面皮。

  当下宋京出营歇息,伯颜命手下文士修书一封,内中写道:若欲吾军往返,便可将临安奉上,不然一战便是。第二日一早,便命武略将军囊加歹为使,同汉军千户阮思聪等前去芜湖宋营。

  贾似道接着元使,览信毕后已是面色如灰,那囊加歹虽得了伯颜吩咐,谈不上无礼,却神情倨傲,睥睨四方,惹得刘师勇大怒,几欲上前撕拼,幸亏为孙虎臣拦住。

  囊加歹等回营后,伯颜放回宋京,宋京回到本营,又来了神气,便大肆吹擂自己如何英勇,不卑不亢,却是无人相信。

  贾似道见议和无望,只得强打精神,命孙虎臣等加紧操练,又命淮西夏贵从合肥前来会师,待夏贵见了贾似道,却从袖中取出一张字条以示,只见上书“宋历三百二十年”。

  那大宋自太祖建隆元年(公元960年)开国,至此际的德祐元年(公元1275年),正好三百一十五年,贾太师见了,心中虽怒,却也情知有理,又正要仰赖夏贵,因此不便发作,只得默默无言,长吁短叹。

  若换作平日,以夏贵这般老成持重之将,纵便有天大胆子也不敢如此,如今他见宋祚倾覆只在须臾,自己奋战无果,爱子徒然送命,不觉之间已生出异心,早把平日自比岳武穆、韩世忠的壮怀气概丢在一边。

  二月初,伯颜大军将至池州城下,那知府王起宗听闻此事,早已肝胆俱裂,便将官印挂在府衙大堂梁上,连夜率家眷遁走,不知所踪。

  王起宗一走,城中政事只得由通判赵卯代管,武备则有都统制张林布置,那张林虽是武将,胆气却不强似王起宗多少,又惧元军势大,心中始有降意。

  待伯颜围城,张林便至府衙找到赵卯,故作痛心状道:“虏军压境,吾等外无救兵,内无积粮,如此既不能为朝廷请命,又何必坐等送死,不如降了便罢。”

  赵卯义愤填膺,大怒道:“贾太师已率大军屯于芜湖,统制大人怎谓外无救兵?若我等坚守,必可减耗元军之势,再约芜湖王师前来夹攻,未必不可破敌。”

  张林不屑道:“那贾太师若能用兵,何至如是?我大宋三百年社稷都将为他断送,相公怎可信之,不若弃暗投明。”

  赵卯大怒,斥道:“若降也可以,汝便先斩吾首,自去伯颜处请功。”

  张林劝降不成,反碰一鼻子灰,不由手握刀柄,心生恶念,却见赵卯神态凛然,全无半点退让之色,不禁又恨又敬,便道:“相公自做张巡便是,吾却不是那雷万春,现下一州兵权尽在吾手,城中大小文武更不愿战,吾倒要看相公能有何为。”说罢恨恨而出,自己遣使往元营约降去了。

  赵卯回家后,前后思量已久,自忖无能为力,便对妻子雍氏道:“虏兵将至,知府潜逃,张林又欲通敌,如此城池将陷。吾既为一方命官,唯有忠死于社稷,汝可快快收拾行李,先于城中亲友处暂避。”

  雍氏流泪道:“夫君既为国死,妾又岂能负义偷生。”

  赵卯见爱妻如此刚烈,心如刀割,也流下泪道:“真是难为你了。”

  雍氏紧握夫君双手,泪眼里尽是刚毅坚持之色,夫妇俩当时默默相顾,一切却已尽在不言中。

  次日清晨,赵卯夫妇整理衣冠,便在家中大堂从容自缢,以身殉国,城下张林却大开城门,迎了元军进来。

  后来伯颜闻赵氏夫妇壮烈之事,亦是大为慨叹,命将二人厚葬,并亲祭其墓。

  池州失陷后,贾似道更加消沉,竟至夜不能寐,便在此时,江淮招讨使汪立信正去建康募兵,船泊芜湖,却正在江边碰上贾太师。

  立信一见似道,便摇摇头欲转身进舱,却早被对方瞧见,便唤声:“汪公慢走。”说罢下马登船而来。

  立信没奈何,只好行礼道:“下官见过平章大人。”

  似道执立信双手,竟似握着根救命稻草一般,不禁声泪俱下,边哭边道:“昔日不用公言,竟至如此。”

  立信又好气又好笑,冷冷地说:“平章大人,汝不是大骂瞎眼汪贼吗?”

  似道暂收眼泪,倒是一脸恳切,凄凄哀哀地道:“现下该当如何,还望汪公指点一二。”

  立信长叹一声,愤然道:“如何?吾亦不知如何,现下江南已无寸土干净,老夫只愿觅得尺寸之地,为赵官家而死便罢。”说罢深深一揖,径自回舱中了。

  贾似道见问之无果,只得悻悻回去,那廖莹中骂道:“这瞎眼老贼,竟敢如此无礼。”

  似道心中烦闷,只摆摆手,一言不发。

  又过几日,元军益发逼进,贾太师紧张万分,便日日与孙虎臣、黄万石,夏贵、宋京、廖莹中等商议。

  孙虎臣道:“近日末将探察地形,乃知铜官镇东北有一丁家洲,西接鹊头山,乃支流融汇之所,正为扼江要处,吾等可兵陈于此,依地势之利,截击虏军,再请夏制使遣舟师入江接应,一并破敌。” 

  夏贵道:“此处山势雄奇,诸水汇聚入江,确为兵家要地,老夫也曾去过,孙步帅言之有理,太师自可从之。”

  贾似道与宋京一干人等哪懂什么军略,当即应允,命孙虎臣领精锐七万,列阵与丁家洲口,再令夏贵率二千五百战舰横亘江中,贾太师自率剩余兵马于鲁港殿后,布置已毕,各将自去行事。

  那铜官镇便是今日安徽省铜陵市,以出产铜矿知名,丁家洲位在镇东北二十里处,顾祖禹《读史方舆纪要》卷二十七中有言:丁家洲口,县东北二十里。发源县东南十五里之仪凤岭,引而东,会于栖凤湖、通凤心闸,合胡城、顺安之水,一自洲上口,一自洲下口,达于大江。可见端的乃战略要地,孙虎臣、夏贵等毕竟久战之将,眼光倒还不错。

丁家洲(五)
大宋德祐元年二月十六,元军抵达丁家洲,正与宋营隔江相望,伯颜见对方军容齐整,排布得当,倒也未敢小觑。

  宋军先锋官乃通州副都统制姜才,濠州人氏,幼时逢两淮战乱,曾被掳掠至河朔为奴,颇受折磨。姜才由此恨极鞑虏,长成后逃归故里从军,为人坚忍骁勇,忠烈异常。

  两军对垒后,姜才对孙虎臣进言道:“元军多北人,不习江淮气候,又久战疲敝,吾军可趁其立足未稳,出兵迎击。”

  孙虎臣纸上谈兵不错,胸中胆略却是不佳,只支吾道:“元军乃百战强兵,伯颜、阿术等贼虏又多奸诈,吾等不可轻出,且等等再说。” 

  姜才气得跳脚,怒道:“兵贵神速,如此一来,战机尽失矣。”孙虎臣只是不听。

  翌日,伯颜为探虚实,便唤千夫长拜罕领了几百军前来挑衅,宋军得了孙虎臣将令,任凭元兵叫骂,只是不出。

  姜才大怒道:“贼虏欺人太甚。”说罢急引十数亲兵,纵马出营。

  元将拜罕以为宋军胆怯,正骂的起劲,忽见姜才满脸杀气,一阵风般挺枪而来,不由大吃一惊,忙端起长矛,摆了个架势。

  待到近前,拜罕发现姜才身材矮小,身后兵马又少,不由大为轻视,竟狂笑道:“兀那蛮子,但凭你怎赢得过我,快些滚回去便是。”

  姜才久在北地,通晓蒙语,见拜罕如此嚣张,心中极怒,叫道:“狂贼,看枪!”说罢催马而来,举枪便刺。

  拜罕见姜才招数迅捷,当下不敢怠慢,忙举矛相迎,未料竟架了个空,只见姜才手腕一抖,枪尖已忽至拜罕小腹,又接连戳了两下。

  拜罕大叫一声,从马上跌下来,登时气绝。

  宋军们见将领得胜,一时气盛,纷纷杀将过来,那百余元兵抵挡不住,一哄而散。

  伯颜听闻拜罕丧命,颇为惊异,知道宋军并非不堪一击,便放弃强攻之策,转而造木筏数百只,上面堆满柴薪之物,来往游徼,声势颇大,惹得夏贵水师人心惶惶,日夜不得安枕。

  其实火攻乃是元军疑兵之策,只为牵制宋军水师不敢轻动,伯颜暗地里却摆下不少回回炮,忽然猛轰宋营,再集合步骑夹岸而进,并以水军策应,直扑孙虎臣大营。

  孙虎臣以为元军只欲水战,却早放松了防备,不想本营忽遭巨炮轰击,一时死伤无算,便连自己的帅帐也险被石弹轰塌。

  待宋军刚缓过神,元朝参知政事董文炳与张弘范早率步骑掩杀进来,幸好姜才骁勇,指挥人马奋战不息,自己更是挺枪立马,身先士卒,大大遏阻了元军攻势。

  这边夏贵见孙虎臣大营火起,知道不妙,阿术又统领水军舰船一齐杀来,情急间只得仓促接战,幸赖洪福勇武敢斗,加上宋船巨大,多优于元舰,倒是能够抵挡得住。

  这孙虎臣当年曾随贾太师守卫鄂州,多立战功,又于乱军中护送过似道前去黄州,由此深得信任,及至青云直上,位高权重。只可惜自古善始善终最难,孙虎臣志得意满后却愈发贪图享乐起来,行军时亦不忘莺歌燕舞,醉生梦死,早失去往昔气概,此刻见元军蜂拥而来,杀声震天,顿时丧胆,竟带着几个小妾登舟而逃。

  参赞军事黄万石一见孙虎臣跑了,哪甘落后,忙带着几个亲随也抢过条小船,紧随而去。

  宋军本来在姜才统领下兀自奋战,一见孙虎臣竟然先行逃跑,不禁气沮,纷纷叫道:“步帅跑了!步帅跑了!”由此阵型大溃,再无气势。

  姜才于乱军中左突右冲,来往披靡,周身却是被创几处,血流不止,陡然间忽见全军崩溃,兵败如山,心中已知必败,也只得叹口气,退走扬州投奔李庭芝去了。

  这边夏贵见岸上宋军溃散,便命收兵后退,洪福大怒,直闯上夏贵旗舰,朗声道:“如今步军虽败,我等却尽可抵挡得住,不如努力往击鞑子水师,再设法登岸奇袭伯颜大营,或可有一线生机。”

  夏贵怒道:“你懂什么,那孙步帅都退了,吾等再战何益。”说罢不停洪福之言,只命全军遁走。

  夏贵退走后,穿过鲁港水面,正好瞧见贾似道立于一艘大舰之首,来回踱步,似乎颇是惊惶。

  夏贵大叫道:“太师,元军势大,吾军兵寡不敌,不得已只好暂退,太师宜早做打算。”说罢匆匆而过,并不停留。

  贾师宪听了夏贵所言,惊得几乎晕厥,口中大叫道:“计将安出,计将安出?”

  这时有身边亲随道:“三十六计走为上,太师,吾等只可先退。”

  便在此刻,只见岸上无数溃兵奔来,慌不择路,远处杀声又近,似道彷徨无状,忙命鸣金收兵,自己却掉转船头,先行遁去。

  那宋军虽遭惨败,宋军尚存数万,此时若能一面抵挡元军,一面收聚溃兵游勇,水陆相济,坚守鲁港阵地,未必不可扭转颓势,至少也能搏个对峙之势,可惜贾似道却一味后退,自是再无胜算。

  剩余宋军一见贾太师也跑了,哪里还有气势,立时便乱作一团,只没头没脑的向后狂奔。阿术见状,领着水师一路追击,岸上张弘范、囊加歹等又率步骑不住追赶,那宋军散兵们怎是对手,一路被斩杀或溺毙无算。

  贾似道狂遁之后,总算甩脱追兵,便在一小港暂歇,正遇见已先行至此的夏贵,未几,孙虎臣亦至,他一入船舱便跪下泣道:“虎臣虽已用命,奈何三军无一人尽力,本当以死报国,却有感太师厚恩,便一路找寻,不想却在此处相见。”说罢嚎啕大哭。

  夏贵与孙虎臣本属一类,此刻见他如此狼狈,竟哭的似妇人一般,又出此无耻之言,却也忍俊不禁,笑道:“战事初起,步帅便不知所踪,也不知会一声,倒是害的老夫抵挡了好久。”

  孙虎臣见谎话已被揭穿,不由满面羞惭,不知所言。

  贾师宪垂泪道:“十万精锐,一朝尽丧若此,却叫老夫如何回朝廷复命。”

  夏贵却不甚伤悲,只道:“诸军早已丧胆,如何再战?唯今之计,太师与步帅可速去维扬,一则收聚溃兵,二则上疏朝廷,请圣驾暂避于海上,老夫自去淮西死守,以忠社稷。”

  似道还要再问计,夏贵笑而不答,自带了洪福等解舟去了。

  贾太师、孙步帅二人此际惶惶如丧家之犬,再无往昔威势,只得单舸赴扬州而去,一路中只见大江两岸溃兵无数,遮蔽四野,又饱受饿冻,更沿途抢掠,骚扰百姓。

  贾似道命人于舰上大喊:“贾平章在此,诸军可速速聚来。”话音一落,几名游勇大骂道:“那误国的贾太师便在此处,大家先料理了这厮再说。”又有人叫道:“贾似道与孙虎臣这两个贼子,临阵脱逃,却害苦了吾等,更不知送了多少弟兄性命,吾等不如便于此处报仇。”随着叫骂之声此起彼伏,一时飞石如雨,将方才那叫喊的小校打的满脸是血,没命逃回舱中,口中只叫道:“反了,反了,太师快走!”

  贾似道与孙虎臣早听见外面鼓噪,心中已是七上八下,如今见那小校如此光景,几乎魂飞魄散,忙下令速速开船,没命般赶往扬州去了。 

  不久,已由建康转戍高邮的汪立信闻宋军于芜湖惨败,贾师宪等遁逃,心知大势已去,不由万念俱灰,便召集家人幕僚,嘱以后事,之后慨然涕零道:“吾今日犹得死于宋土。”言罢竟扼吭而终,以死诀别。。 最好的txt下载网

止水亭(一)
话说在襄樊城将破之时,文天祥已归园田居两载有余,平日里虽是悠哉,却时刻挂怀国事,不免忧愤烦恼。

  文天祥先祖乃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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