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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魂-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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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建文帝”叫了几声,一没有人出来,齐白才定下神:“你怕什么?所有要找你的人早已死了,时易事迁,你只不过是历史人物,就像你……在世之日,看唐太宗、成吉思汗一样,哪里还有什么恩恩怨怨?”
“建文帝”双手乱摇:“千万别这么说,我既然可以还在,叛敌也一定可以在,一样不会放过我。”
他说得极其认真,语音中的那股恐惧,影响了齐白也感到危机四伏,一不小心,就可以有杀身灭门之祸。
所以他一叠声道:“是,是,我不会胡乱对人说。”
他这时所想到的是,如果明成祖的鬼,指挥著一大批锦衣卫的鬼,前来拿建文帝的鬼,那不知道是一个什么样的场面。
由于这种想法,实在太荒诞了,是以他不由自主,在自己的头上,重重打了一下,不由自主喘著气。这时一他也想到了我,这样的奇遇,他自然会想到我,要说给我听,来和我商量。
他道:“我至多只对一个人说起。”
“建文帝”厉声道:“一个也不行,我……若是我……还有人可以差遣,定然不容你活著离开此处。”
齐白叹了一声:“可是……你死了已经五百年,还有什么可怕的?”
“建文帝”仍然双手乱摇,顿足:“总之,唉,从长计议。”
他说著,向前走,不多久,就来到了一间布置得极其精致的书房之中。齐白是识货的人,一看到书房中的摆设,心头就怦怦乱跳,那一整套明黄色的五爪金龙御窑瓷器,外面根本没有见过,显然是专为建文帝这个避难所而设的。
“建文帝”在呆了片刻之后,居然“皇恩浩荡”,赐齐白坐。齐白坐了下来之后,“建文帝”便问天下大事,可是怪的是,齐白讲了一点点,他就用力一挥手,神情疑惑:“怪,这些事,我全知道,对了,明祚最后,崇祯皇帝在反贼李自成破应该之后,在煤山自尽,接著,便是满族进关,建立满清皇朝。”
这一直,轮到齐白目瞪口呆,但是他立即找到瞭解释:这是一个五百年的老鬼,老鬼不会一直自困在这古宅之中,说不定云游四方,刚才看他的情形,就像是才外出归来,那么,他知道这五百年来,世上发生过一些什么事,自然不足为奇。
齐白想到了这一点心中暗自庆幸,心想若是他“下旨”要自己将那五百年的历史详细讲给他听,倒也是一件麻烦事。
这时,“建文帝”又皱起眉:“朕饿了,又思饮酒,你且去备来。”
齐白直跳了起来,嚷:“我怎知酒菜在何处?况且你,你……根本是鬼……如何还要进食?”
“建文帝”神情茫然:“感到饥饿,自当进食。”
齐白又是疑惑,又是惊骇:“这宅子那么大,你可知粮食贮存何处?”
“建文帝”翻著眼:“自有仆役准备,我怎知道?”
齐白苦笑:“你可是自归天之后,魂魄一直云游在外,至今方归?”
“建文帝”好像连这一点也不能肯定,只是侧著头想,一句话也说不上来,齐白无法掩饰:“总是你对这宅子熟些,我们一起去找。”
【第十部:小桃花源】
“建文帝”还老大不愿,可是在齐白一再催促之下,再加上他可能也真的肚饿了,所以才勉强答应。两人
应该说一人一鬼一起在古宅中寻找
(齐白说到这里,我就道:“还是两人,那个`建文帝',不是鬼,是人。”)
(齐白摇头:“不管他是人是鬼,他绝对是那古宅的主人,不然,不会对一切暗门秘道,那么熟悉。”)
(白素提出了折衷的说法:“会不会有人无意发现了古宅,进来之后,日子久了,就自以为是建文帝?”)
(我和齐白一起叫:“不是,是他进来之后,叫建文帝的灵魂附了体。”)
(我应该是最接近的解释。)
他们在古宅中寻找食物,那古宅极大,看来“建文帝”对于厨房、仓库那一带,也不是十分熟悉(这更合乎他的身份),所以在寻找的过程之中,也颇有趣味,齐白更是如入宝山,古宅中的每一样东西,都引起他的一阵赞叹,他不止一次地道:“我进过中外古墓无数,没有比这更伟大的了。”
他又道:“我看,天下除了秦始皇陵墓之,规模最大的古陵应该是这里了。”
他说得次数多了,“建文帝”十分恼怒:“你胡说八道什么?这是行宫,不是陵墓。”
齐白暗中吐了吐舌头,没有辩什么,心中却在想:住了你这个几百年的老鬼,还不是古墓吗?
一小时之后,他们才找到了贮藏食物的地窖。打开地窖的门,看到的,全是方整整,一尺见方的白蜡,搬出一块来,打破了蜡封,里面是油市包札,解开油布,就闻到了肉香,竟然是保存得极好的肉乾。
不多久,他们更发现这食物库中,各种果干之多,叫人叹为观止。有一只大坛,拍开之后,全是清油,至少有上千斤,还有几列小坛,拍开封泥,酒香四溢,齐白捧起来就喝了一大口,香醇无比,竟不知是什么酒。
这时候,齐白手舞足蹈,胡言乱语,高兴得忘乎所以。
“建文帝”以帝皇之尊,自然不会下厨烹任,于是煮食的责任便落在齐白的身上。他到“御厨房”去一看,更是大乐,所有器具,一应俱全,几把菜刀,也不知是什么精铜铸成的,非但不生锈,而且锋利无比。
齐白索性卖弄,又在宅内外打了一个转,发现一片竹林之中,可掘嫩笋,几片空地之内夹杂著不少野菜,甚至有禽鸟来往,扯来若要在此久居,大可饲养牲畜,以供食用,俨然是一个小型的世外桃源。
他就这样,和“建文帝”在那古宅之中,共度了三天,他几乎没有离去的念头,“建文帝”也由于忽然有了一个说话的对象,而显得十分兴奋。齐白听他谈当年的种种事情,如何废周王、齐王、代王等等,如何燕王南下奔丧,如何明太祖对付功臣,这些,全是史有明文,齐白也都知道的。
但是宫中的生活细节,太祖高皇帝动辄生气,尤其在太子死后,虽然还有许多儿子,但总是郁郁不乐,终于决定将帝位传给皇孙等等情形,连稗史杂记,也没有记载,“建文帝”却娓娓道来,直如亲历,说到慷慨处,激动无比,说到伤心处,痛哭涕零,那使得齐白更进一步相信,他的确就是中国历史上那个著名的、下落不明、行踪如谜的建文帝。
齐白又问他逃亡的情形,“建文帝”更是恨声不绝:“太祖知道我那些叔叔,个个图谋大位,而我又年轻势孤,所以预先在宫中筑了地道,太祖真知灼见,确然非同凡响。”
齐白在这时候,顶了一句:“不见得,他如果真是那么有先见之明,就不该立你做皇帝,你大可享受富贵荣华,也用不著从地道中逃亡。”
“建文帝”听了勃然大怒,拍著桌子骂:“你说这种话,就该凌迟 灭九族。”
齐白本来想开他一个玩笑,说一句“灭十族又如何”的,但后来一想,眼前这个“老鬼”一定开不起这个玩笑,所以这句话在喉咙里打了一个转,终于没有说出来。
听到这里,白素微笑,我则忍不住哈哈大笑:“还好你没有说出这句话来,不然,只怕要上演一部`古宅喋血记',人鬼大战,不知谁胜谁负。”
齐白苦笑:“若是我输了,自然我会变鬼,不知道鬼若被我打死了,变成什么?”
我更笑;“古籍中有记载的,鬼死,变成一种叫`X',世界著名的鬼故事《聊斋志异》,有一篇篇名《章阿瑞》的,其中就有这样的句子:`人死为鬼,鬼死为X'。”
齐白神情迷拥:“这……又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
我笑:“那怎么知道,连鬼是怎么一种存在都不知道,何况是鬼死了之后。”
齐白欲语又止,白素向他作了一个鼓励的手势,他才道:“我确知鬼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了,因为我曾和鬼相处。”
我摇头:“根据你的叙述,那不是鬼,是人。”
齐白也摇头:“绝对是鬼,不然,他不可能知道那么多当时宫中生活的细节。”
我道:“或许他是一个历史学家。”
齐白摇头:“那不是历史,全然是生活细节,任何历史记载都没有的。”
我叹了一声:“那么,他或许是一个历史小说家。”
白素也参加了意见:“也不排除根本没有这个人,只是灵魂的能量,影响了齐白的脑部活动,使他觉得真有其人的可能。”
白素也所说的,正是我对于鬼魂的一贯”理论”,我自然同意,齐白却摇头:“那不是幻觉,是实实在在的存在。”
我还想说什么,他却已抢在我的前面:“卫斯理,我们在这里,推测来,设想去,有什么用?不过是三四天路程,去一次,什么都明白了。”
齐白所说的一切,早已引起了我强烈的好奇心,我早已准备前去那古宅,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情形
就算真要我蒙上眼睛,我也肯,何况这时,我们已经知道了“老鬼”的身份。
齐白自然也可以通融一下,不要我蒙眼了。
我想了一下:“我以你助手的名义进去。”
齐白大是高兴:“对,一进去,就直赴山区你放心,你决不会后悔此行,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
说定了之后,大家都觉得很轻松,齐白也没有再进一步叙述古宅和“建文帝”的一切,因为我快可以实地去体验这一切了。
他反倒开心起那个“大发脾气”的人来
那是费为医生。说起费力医生,我心里也很烦,不知道这行动怪异的医生,究竟在干什么,不过我想起了他那个怪异的问题,苦笑著道:“真怪,你来之前……他发脾气之前,曾问我,有没有人知道建文帝的下落。”
齐白一听我这样说,神情错愕这极:“这……怎么那么巧?莫非他那么恐怖,真有理由,到现在,还是有人在搜寻他?”
我大喝一声。“你想说什么?””
齐白双手乱摇,显然他的心中,思绪极乱:“我想……要是真有……莫非那个费力医生……是明成祖?”
我叹了一声:“愈来愈古怪了,他当然不会是什么明成祖,他是一个医生……”
说到这里,我也不禁迟疑了一下:“真的,他怪之极矣,他现在专心在从事一项研究,可是却全然不知他研究的课题是什么,只知……可能和研究神经不正当者的精神状态有关。”
齐白吐了吐舌头:“单是这一点。已经不知有多少东西可以研究了。”
那一晚,我们的讨论到此为止,第二天一早出发,齐白的神态,又变得十分神经质,不是自言自语,而且向我说了几百次:“你千万别透露我没有蒙著你的眼,也不要得罪他。”
他又几百次叮嘱:“到了那山洞外,你总得让我把双眼蒙上才好。”
开始时我还答应他几下,到后来,简直懒得出声。我有我自己的想法
那晚上,我和白素还是再讨论了一下,都觉得齐白所说的那个“建文帝”,真是一个鬼的可能性少之又少,“鬼上身”
灵魂干扰了脑部活动的可能性最大。那种情形,不少精神病患者,也不那种自以为是历史人物的病症,所以,我们又隐隐感到,“建文帝”和费力医生 也大可能有关,更何况费力那么奇特,那么凑巧地问及了建文帝的下落。
开始的一段路程,并没有什么可以记述,在残旧的飞机中到达了一个自空中望下去,一片灰朴朴的城市
城都有生命,是生气勃勃,还是忧忧一息,最好的观察角度是居高临下。
然后,齐白进行了一些手续,我们就开始进山。带的装备并不多,因为齐白说:“到了那巨宅,应有尽有,你决计想不到,在多层蜡封之下,过了几百年,肉乾果脯,仍然香味扑鼻,酒,那是真正的陈年老酒。”
齐白又说:“那地方 真可以作长久居住,朱元璋为他的孙子设想得很周全。
我“姑妄听之”,反正入山不会很深,我和齐白都很有野外生活的能力,带少点装备,赶起路来,自然可以轻松许多。
人山第二天,就看到了那条灌木带,从一个小山头上向下看去,倒真是奇景,那种灌木有著比其他树木更深浓的绿叶,所以看过去,像是一条其长无比,浓绿色的带子,一直伸展向前,蔚为奇观。
我们就沿著灌木带向前走,第二天晚上,月色很好,我们的兴致也不错,都不想太早休息。夜静到了极处,每一脚踏下去,踏在草上,都发出“刷”的一下向,走得快,“刷刷”的声响就急骤,走得慢,声音就缓慢,四面山影高耸,在感觉上,彷彿是到了另一个星球一样。
午夜过后没有多久,就听到了潺潺水声,齐白紧张了起来:“快到了,你把双眼蒙起来吧。”
我摇头:“何必那么早,见到了你所说的那座山崖再说不迟。”
齐白坚持了一下,可是拗不过我,只好作罢,他像是心事重重,唉声叹气。没有多久,就看到了那股山溪,溪水在月色之下,闪闪生光,清幽之极,又不多久,就看到了泉源,有一堆乱石在泉源上,据齐白说,那是故意堆上去的,但仍然看不出人工的迹象。再向前看去,前面不远处,果然有好高的一座山崖,黑压压地,像是将整个天地一下子切断了一样。
我向前急走了几步,想奔上那堆乱石头去,可是齐白却陡然一伸手,拉住了我,他的动作那么突然,我向前冲出的势子又急,以致两人一起跌向地上,我正想叱责他,他已疾声道:“别响,有人出来。”
我们两个人跌倒的地方,正好是两块大石之间,可以看到那山崖的情形,只见完整的山崖上,有一处地方,现出了一道石门来。
那情景,十足和一些古装电影中看到的一样,可是身临其景,不觉有趣,只觉得诡异。
那暗门不是很大,个子高的人,出入可能还要低著头才行,果然,门才打开,就看到一个,低著头,从暗门中踱了出来。
我伸手在齐白的肩头拍了一下,表示对他的感觉敏锐表示钦佩,刚才我就完全未曾觉出有什么暗门移动的声响。
那人一出暗门,挺直子了身子,看来身形相当高,穿著一件刺绣十分精美,在月光下看来,也觉得华丽无比的锦袍,齐白震动了一下,在我的耳际,以极低的声音道:“就是他……他找到了存衣服的仓库,你看看,除了皇帝之外,谁有这样的锦袍?”
我也用极低的声音答:“我没有否认这里是皇帝的行宫,但不以为他是皇帝。”
齐白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向那人指了一指,那人向前走了几步,背负著双手,昂起头来,月色之下,看得十分分明,他神情忧郁,紧蹩著眉,像是有无限心事,望著明月,发出了一声长叹。
那一下长叹声明中,倒的确充满了国仇家恨的感慨。我虽然早肯定那是人而不是鬼,但是由于眼前的情景实在太诡异,所以还是忍不住,先向他所站处的地上,看了一下
目的是想看看他有没有影子。
当然有影子,正常的由于月色明亮,所以影子看来也清晰无比。
我碰了齐白一下,向前指了一指,示意他去看那人的影子,齐白瞪了我一眼,压低声音:“我早就说过,他是结结实实的。”
我第一次听齐白说“一个结结实实的的鬼”时,还真不容易明白那是什么意思。如今,这个结结实实的鬼,就在我的面前,自然再明白也没有。
这时,那人在连叹了三声之后,忽然发出了一下长啸声;其实,我只能猜测那是他在仰天长啸,而事实上,他发出的声音,十分难听。一点也不优美,倒有点像丧家之犬的悲嚎
其所以使人知道他是在长啸,是由于随著那一下怪叫声,月色之下精光一闪,他在身后的手,移到了身前,手中竟然握著一柄精光四射的长剑。
那柄剑,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精光闪闪,夺目之极,在月色之下,更有一股阴纯之气,叫人看了不由自主,心头生寒。
他提剑在手,摆了一个架式,左手捏著剑诀,舞起剑来,倒也中规中距,一面舞 一面还在不断发出那种难听之极的嚎叫声。
约莫舞了十来分钟,他提起剑来,向身边一株小树砍去,“嚓”的一声,手臂粗的小树,一下被砍断。我心中一惊。这柄剑那么锋利,要是在一个疯子的手中,那可不是闹著玩的。
在小树断下之际,那人恨恨地道:“恨不能杀反贼如断此树。”接著,他又是一声长叹:“可恨太祖高皇帝,南征北讨,打下大好江山,竟断送在我的手里。”
他恨声不绝,神情也在逐渐加深痛苦,突然之间,又是一声大叫,接著一声长叹:“真无面目见高皇帝于泉下。”
说著,他双眼瞪得极大,一咬牙,竟然提起那柄锋利无匹的宝剑来,向自己的脖子便割。
突然之间,会起了这样的变化,我和齐白两人怎么也想不到那柄剑如此锋利,抹上了脖子,就算一时不死,荒山野岭之中,上哪里去找医生?而我们和他相隔至少有三十公尺,想要出手从他的手中夺下剑来,是怎么都来不及的了。
我不管齐白怎样想,在这样的情形下,总是救人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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