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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深缘浅,总裁追妻路漫漫-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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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你大可以在拿到世腾股份的时候,就做低价抛售的恶意攻击,可是你没有。反而是在股东会上,在你没有足够优势的股权份额之下,给我出难题,这样的方式,你明明知道没有可能扳倒我。你对我手下留情,不就是因为顾念到她么?你哪怕对我再狠,对徐家再恨,你终究不忍心看到她痛苦。”
“你当日不忍心看到她痛苦,今天你又能够忍心让她看到你入狱?她顶着伤口千里迢迢的来B市,不是为了看你出事的。”
“我不否认,在纪唯宁的问题上,我一直以来都很嫉妒你。你是她生命中不可替代的存在,哪怕后来我和她走到了一起,哪怕我给她再多的爱,都没办法抹去你在她心底的痕迹。但同时,我又非常的感谢你,如果不是过去那么多年,有你陪伴在她的身边,或许她不会成长的如此美好。”
“她的人生甚至比起我和你,都还要贫乏。纪中棠的身体,顶多也就三两年的活头,这点,她心里也有数。如果再让她失去你,你觉得,她能不能承受?”
“既然爱她,又何必纠结于一定要在一起?既然非得在一起,当初又何必弃她而去?你们已经无法回头,为什么不好好做一对兄妹?”
徐暮川抬腕看了下手表,终是起身:“我不敢对你保证什么,但有瞿安为你辩护的话,我相信,你的问题,定能得到最大的宽限处理。而且,以你目前的身体状况,我觉得有必要保释出来,去医院做一番彻底的检查。”
“你给了纪中棠一个肾脏,这已经成为她偌大的思想负担。如果你忍心看着她一辈子背着这个包袱过日子的话,那你可以尽情作践自己的身体。我保证,哪怕再难,也会让江承郗这个名字,从她的世界中彻底消失。”
“别忘了,纪氏的败落,你功不可没。如果纪氏没有败落,纪中棠就不会闹出心脏病,兴许,他还可以陪他女儿走很长的人生路。所以,到底是纪家欠了你,还是你欠纪家,你自己心里该有数。”
徐暮川像是有读心术,轻而易举的就可以攻克他原本高高筑起的心墙。
他已经对纪唯宁不抱希望,他没有健康的身体,也会即将失去自由,他最终也没有弄垮徐家没有弄垮世腾。
他对外面的世界,已然失了兴趣。今晚吹了那么长时间的冷风,他甚至感觉到,自己置身在一个冰冷森寒的世界,他的手握着方向盘,他的人,却是没有灵魂。
被带回来接受审讯的时候,他又感觉到自己浑身滚烫的热。看守的人说他在发烧,给了他一颗退烧药,只不过,他没吃。
吃了又如何?一颗药或许可以降下他身体的温度,可是,燃不起他对人生的希望。而且,他觉得,自己身体里的那颗肾脏,好像又在开始反抗,比之前去美国找乔治那会儿的不适感,更加深了一些。
他想着,如此悲凉无望的人生,与其费尽心思垂死挣扎,倒不如就那么安安静静的接受一切命运的安排。
可是,他忘了,这个世上,始终还有那么一个人,能牵动他的心。哪怕此生,他已不再有资格拥有她,他依旧害怕她会厌恶他曾经对纪氏做过的一切,害怕她因为此事,对他不再怀念,也害怕她痛心难过。
江承郗仰着头,闭眸靠在椅背上,眼眶升起热意,再睁眼时,迷离的狭长黑眸中,泛着晶光,他朝着已经远去的那道颀长背影,终是出了声:“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律师?”
徐暮川顿下脚步,却没有转身:“探视的时间已过,我回头再安排。”
“阿宁知不知道我在哪里?”江承郗又是出声,极低的嗓音。
“暂时没让她知道,不过,这样的事情,你以为能瞒得了多久?”
江承郗又是自嘲一笑,是啊,这样的事情,能瞒得了多久?江承郗在阿宁的世界里,注定就是一个不堪的存在。
不堪的过去,不堪的现在,不堪的将来……
徐暮川沿着来时的路,走过既长又弯的走道,向着出口过去。只不过,在他即将要出来的时候,迎面被一个匆匆奔走的妇人擦肩撞上。
跟母亲何湘芸差不多的年纪,却是完全不同的气质,已然奔走离去的妇人,雍容华贵,也有着大气之风。
徐暮川只觉得眼熟,所以停下脚步,转身瞧着她的背影细细打量。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转弯处的时候,徐暮川才恍然记起,那个妇人,不正是江承郗的母亲,江心瑜么?
221。那些衍生出来的一大摊麻烦事
徐暮川离开之后,江承郗也是起身,忽来的一阵剧咳,让他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难看。
转身提步的时候,身边的工作人员出声提醒:“外面还有个人等候着要见你,你可以在这里继续坐十分钟。”
“谁?”江承郗的嗓子,因为刚刚的剧烈咳嗽,变得有些哑,也似是没有多少精力,只随便问了个字砦。
“于氏集团于天明的现任妻子。”工作人员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里有着怪异。好像觉得很奇怪,他出了事,于天明的妻子竟然会在连夜过来探视。
他今晚才被带走,能连夜进来探视的,必然都是走了特殊渠道。要不然,一般的亲属探视,要走一个申请流程,少说也要三两天的时间,还要看犯事者的情节严重与否,才能获得批准。
听到来人是谁,江承郗想也没想,直接应声:“不见。”
于天明跟方华离婚后,当即迎娶了跟着他二十多年的江心瑜,这件事,不是什么秘密。当时B市人还在感叹,说江心瑜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说二十几年的感情始终不离不弃,也是难得。
但也有人指责,再怎么难得,她终究是个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如今,因为过了那么长时日,这个话题日渐落下,江心瑜也才刚刚得到了安宁。
很多人都以为,于桑榆当初怀的那个孩子是他的。江承郗还很清楚的记得,于桑榆当时的情绪非常不好,又加上得知被奸致孕,整个人完全可以用癫狂来形容鳏。
他不可能再在那样的时候给她任何刺激,也是为了保全她的名声,所以,他担下了这个名头。
如果因为这次的事件,他和江心瑜过多接触,让外人察觉到他和江心瑜的母子关系,那势必又是一场乱阵。
于天明和于桑榆,他和江心瑜,彼此之间的关系若是被外界串在一起议论,再加上于桑榆流掉的那个孩子,那怎是一个乱字了得?
江心瑜苦了那么多年,他也是那么辛苦才让江心瑜得到今天的名分地位,甚至,还为此落得今天这步田地。
他又怎么可能,再度让江心瑜一无所有?
工作人员见江承郗说的斩钉截铁,也就没再多说什么,打算带着他,重新回到那个四面徒壁的囚牢中。
深夜的拘留所,安静的有些可怕,也是因为这既深又长的过道,使至哪怕是一个小小的动静,也能荡起回声。
何况,那道属于江心瑜的嗓音,其实并不算小。
江承郗随着工作人员刚走没几步,便已经听到了身后某处,江心瑜哭着闹着要进来的声音。直到他越来越往里面走,身后的那些动静也是越来越小,最后,再也听不见。
一切,好像又归于平静。
继办案人的审讯后,继徐暮川的探视后,江承郗终于在属于自己的一方空间里,得来一个可以让自己静心养神的机会。
——
见完江承郗出来,徐暮川跟着贺端宸去了他们贺氏的办公大楼,瞿安也在。
江承郗是个有身份地位的人,他还同时兼管着两个集团公司,甚至还在世腾拥有大份额的股权。
这样的人物一旦出事,面临的问题,往往不只是他自己本身,更多的,还是由他的身份地位衍生出来的一大摊麻烦事。
譬如,首当其害的中承集团。
纪中棠已经无力管事,纪唯宁对集团内部的事情,一概不知,零散的股权拥有者有好几个,如果让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人去接管江承郗的职务,那必然会引来另外那些人的不满与反抗。
何况,江承郗的事件,迟早都会被披露出来,到时候,如果中承集团没有一个可以顶得住压力的人来力挽狂澜。那等待中承集团的,便会是股市崩盘,集团运营全线瘫痪。
还有,B市那头的于氏集团,命案事故还未了结。江承郗出事,方家对于氏必然虎视眈眈,如果于天明挺不住攻势,那于氏又会变的如何?江承郗的母亲和妹妹,又会落得个什么样的地步?
再有,江承郗巨额行贿吴强栋,弄垮方家,控股于氏,这是他的个人行为,还是公司行为?
如果是公司行为,那同样身为公司股东的纪唯宁,要怎么撇开关系?如果是个人行为,那要如何证明?
在徐暮川开出那个口,要救江承郗的时候,这些都是他此时此刻必须要考虑的问题。
这些问题,事关重要,在外面那些公众场合讨论,自然不合适。回他和瞿安下榻的酒店,他觉得离纪唯宁太近,同样不妥当。想来想去,便是回了贺端宸的办公楼。
甫一落座,徐暮川朝着对面的贺端宸,睨了眼:“明天你再帮我安排一次,让瞿安进去见他,时间越早越好。趁着现在外界还不知情,我们要充分利用好这个时间做事。”
徐暮川的表情凝重,身为兄弟,贺端宸心知他对这桩事的在意程度,二话不说便答应了下来。
接着,他又转头看瞿安:“我想要将他保释
出来,大概需要怎么样一个程序?要多长的时间?”
瞿安拿手支着头,斜靠在沙发背上:“这个先要提出申请,一般执法机关会在三天内做出给不给予保释的决定。因为涉及到整个司法体系,所以,没办法走特殊渠道,哪怕你再急,也必须按程序走。”
“而且,据我了解,江承郗在这个事件中,行贿的数额多达数千万,给不给予保释,还说不定。除非,他的身体有什么重大疾病,那样的话,不管他的案情如何严重,也可以用一两天的时间,将他弄出来。”
瞿安的话,让徐暮川陷入一时的深思中。
江承郗的身体,有着什么样的问题,这个甚少人知道。当下的情况,如果要尽可能快速的将他保释出来,用他的身体来做理由,无疑是最好的。
瞿安第二天上午,去见了江承郗,整整一个钟头的时间,瞿安让江承郗详细复述了行贿事件的各种细节。
同时也让江承郗提供证据,证明行贿一事,完全是他个人所为,与公司无关。只有这样,才能让公司的股东置身事外,才能让纪唯宁和纪中棠,不被牵扯在内。
所幸,江承郗还是有这个认知,早就留了一手。虽然当时,他用的是中承集团的内部资金,但那些资金出手的各种单据和凭证,都没有一丁点纪家父女的痕迹。
最后,瞿安提到了徐暮川想要将他保释出来的意思。
江承郗对此,并不抱希望,只是淡声回着:“我这样的案子,保释的可能性大概比较小。谁都知道,现在抓这事,正是严的时候。”
当时,瞿安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文案记录,拉上公文包的拉链,抬头看江承郗,扯着笑意说话:“你说的没错。不过,凡事总有例外,你的例外,就在于你的身体。”
“暮川会找一个权威的医生开份证明,证明你的身体现在急需调养,但凡有些常识的人都知道,身体内少了一个器官,可大可小。何况,你现在还处在发烧状态,正是保释的最佳时候。”
“他托我带了些药物给你,我已经交给这边的工作人员了,一会进去,他们会转交给你,记得按时按量服用。要保持好最佳的状态,打这场仗。”
瞿安以为,江承郗对这个事情,是不可能有任何异议的。所以,说完这些话,他就想要拎包走人。
哪知,江承郗却说:“替我谢谢他,药我会按时用。不过,如果一定要用我的身体原因来将我保释,那就不必麻烦了。我的身体我知道,虽然说不上多好,但一时半会,死不了。”
江承郗固执的坚持着,他不想让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他如今有的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用那个肾脏换来的。
瞿安将江承郗的意思转达给徐暮川的时候,那张俊冷的容颜,并没有太多的讶异之色。
其实心中早有底,如江承郗这么自负的一个人,又怎么会允许自己用这样的方式来博得同情?他也不会允许别人用异色眼光去看他。
自负又自卑,是江承郗的成长环境造就他今天的局面。
徐暮川觉得,江承郗的事情,已经没办法对纪唯宁隐瞒。在这个世上,唯一能够让他妥协的,便是纪唯宁。
222。222林琪的话,如一声闷雷,劈的她魂飞魄散
纪唯宁一个人在酒店的套房呆了整晚。
徐暮川接到那个刻意避开她的电话之后,出门时跟她交代,可能会忙到很晚,让她不用等。
她当时是点头,应好。
可是,怎么睡的着?他出去,明显是要忙江承郗的事情,从来到B市,大半个下午加整个晚上的时间,她没有从他的口中听到一丝一毫关于江承郗的事情。
纪唯宁躺在床上,看着床头的时钟从两点,指向三点,直到快到凌晨四点的时候,外厅才传来开门的动静声鳏。
徐暮川的动作很轻,怕吵醒了这个点该在睡梦中的人儿。可是,却不料,卧室的门倏然从里面打开,纪唯宁从里面走出来,顶着两个浓浓的黑眼圈。
“一直没睡?”徐暮川扬眉,趿着酒店的室内拖鞋,解着外套的衣扣,朝纪唯宁的方向过去,语带无奈:“不是跟你说过不要等吗?砦”
“徐暮川,我哥的事,到底怎么样?”纪唯宁劈头就问,哪怕此刻已是眼皮重的直打架,可脑袋还是清晰的很。
这个问题困扰着纪唯宁,也同样困扰着徐暮川自己。他还没想好,该怎么跟纪唯宁说这个事情,或者,捡哪些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说。
拨着外套纽扣的长指,微顿了几秒,他的清眸也是染着一丝疲累,面向纪唯宁:“我先去冲个澡,解解乏,一会再说,好吗?”
徐暮川将自己脱下来的外套交给纪唯宁,大手握了握她的肩头,以示安抚,而后径自去了卧室,只一会,潺潺的水声便从浴室传了出来。
纪唯宁见状,只得抱着他的衣服,跟着进去。
现在已是下半夜,纪唯宁等了那么长时间,终究是怕顶不住困意的侵袭,所以,特意站到了阳台上,让沁凉的夜风吹醒着自己。
徐暮川擦着湿发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就看见纪唯宁抱着双臂,站在风口处,一头柔顺的青丝,随着夜风狂舞。
本来有些愠怒,她身上还有着伤,竟然如此不顾自己的身体,跑去阳台上吹风。可是,当他看到连她的背影,都透着浓浓心事的时候,这股子愠怒,又在瞬间,化成了心疼。
如此的她,如果知道了江承郗此时此刻的情况,那会不会直接坐立不安?
徐暮川迈着步过去,从后面抱住她,又怕弄到她的伤口,于是,只敢虚抱着她的整个身子,想要尽可能的给她足够的温暖。
他的头贴着她的耳侧,细细摩擦,嗓音清沉的开口:“我跟瞿安去见了受害者的家属,他们已经答应从于氏门口撤离,也保证过,明天开始不再继续闹下去,准备拿钱和解。”
徐暮川一出声,便挑了这个唯一算起来比较好的消息说给纪唯宁听。
而纪唯宁,阴了一整天的脸,也在此刻才终于有了些缓和的面色,她侧过头看徐暮川:“怎么解决的?那些家属怎么忽然间就罢手了?”
“是瞿安跟家属打的商量,好像是他收了那两个法学系毕业的年轻人做徒弟。你知道,能被瞿安带着出来的人,前途定是无量的。”
“那公司呢?有没有受到影响?媒体还有在做继续攻击吗?”纪唯宁心里着急,索性转过身,面对着徐暮川,追问着。
“影响当然有。”徐暮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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