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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品贵妻-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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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在玉湖边捡起了那颗血玉珠。

    莫非是那颗血玉珠的原因!?

    若是那颗血玉珠的原因,可丞相大人也拿了那颗血玉珠,且还一直拿着,为何他此刻还安然无恙?

    朱砂只觉自己头疼欲裂,不仅使不出力说不出话,便是思考,都不行了。

    “爹爹爹爹!”阿离在这时抱着一把牛皮包裹着的短匕首急匆匆地跑了回来,跑到君倾面前,见着朱砂此刻已整个人软倒在君倾怀里,他更紧张害怕了,害怕得眼眶红红,连话都说不清了,“爹爹,娘亲她,她……”

    “爹爹,阿离不要娘亲难过!阿离不要娘亲疼!”小家伙急得快哭了。

    “不要娘亲难过不要娘亲疼,便只能阿离替娘

    亲疼,便只能阿离替娘亲疼,你可愿意?”君倾抓着朱砂的肩,抓得有些紧,“看”着阿离,问得严肃。

    小家伙想也不想便将小脑袋点得像拨浪鼓一样,“阿离愿意替娘亲疼,阿离愿意!爹爹帮帮娘亲,阿离怎么做才能替娘亲疼……”

    “右手握好匕首,自己在自己左手腕上划下一刀,不要划太深,划出血来即可。”君倾语气极为低沉,“你若不敢,爹爹帮你。”

    “阿离敢!”小家伙竟是拒绝了君倾,一脸的认真。

    “好,那阿离自己来,快,否则你就再见不到你的娘亲了。”君倾不止语气低沉,便是神色都是阴沉的,他的心明明如阿离一般着急,却不会将情绪表现在面上,“切记不要划太深。”

    “阿离记住了了。”小家伙又点点头,随后立刻将裹着短匕首的牛皮皮鞘扯出来,看到那明晃晃的匕首锋刃时,小家伙面上有明显的害怕,握着手柄的手有些颤抖,然下一瞬,他便将锋刃挨到了自己左手手腕上,双眼一眨不眨且毫不迟疑地在那小小的手腕上划开了一道口子,依着君倾的叮嘱,没有划太深,却又能划出血来。

    利刃割破皮肉的痛感让小家伙连忙咬住了自己的唇,却又很快松开,忍着痛对君倾道:“爹爹,阿离做好了。”

    “那过来,靠近一点,将你划出血的左手手腕放到你娘亲嘴里,让她能喝到你的血。”君倾没有一句安抚,面上亦不见心疼之色,便是语气都是冷硬的,没有一丝温柔,同时用右手轻轻拍拍朱砂的脸颊,道,“张嘴,阿离救你,否则你会死。”

    朱砂竟是听话地微微张了嘴,小家伙则是听话地挨近她,咬着下唇将自己流着血的左手手腕用力塞进了朱砂那微张的嘴里。

    小家伙疼得将自己的右手塞到自己嘴里来咬。

    小家伙手腕上的口子划得稍微有些深,血汩汩而流,无需朱砂吮吸,那血已兀自地流进她的嘴里,滴到她的喉间,嘴被小家伙的小小手腕堵着,她不得不将流进她嘴里的血一口一口地往下咽。

    君倾一手抓着朱砂的肩,一手则是抬起朝阿离摸索去,先是碰上小家伙的脸,而后将手搭在他头顶上,轻轻揉着,沉声夸赞道:“好孩子,像个勇敢的小将军。”

    小家伙听着君倾的话,像是得到了什么天大的宝贝般令他惊得睁大了眼,也惊得他忘了疼,将塞在自己嘴里咬着的右手拿了出来,愣愣地抬起头来看君倾。

    只因,这是他的爹爹第一次夸赞他。

    他从未听到过他的爹爹夸过他一句好,赞过他一句行。

    他平日里所有的努力,一是不想惹他的爹爹生气,一是想让他的爹爹在看到他的努力时,他能听到爹爹夸赞他一句,哪怕一个“好”字,他也觉得开心。

    可他从来没有听到过。

    小家伙觉得肯定是自己做得不够好,所以爹爹从来都不会夸赞他,也不会对他笑,天知道这个丁点大的小家伙是有多想他最爱的爹爹能赞他一声好,连做梦都在想。

    小家伙看着君倾,眨巴眨巴眼。

    爹爹……是在称赞他哦?

    称赞他做得好,夸赞他很勇敢,勇敢得像个小将军。

    “爹爹,阿离知道什么是将军,小华告诉过阿离的,战士就是为了大家疼为了大家流血的勇敢的人!嗯……阿离现在为了娘亲疼,为了娘亲流血,所以阿离是小将军,是这样吗爹爹!”小家伙的眼睛亮晶晶的,亮得好似群星照亮的夜空,光芒点点。

    “嗯,是。”这一次,君倾没有再吝啬夸赞小阿离,他肯定地点了点头,同时再揉揉小家伙的脑袋。

    他甚至,对小家伙笑了,笑得很轻,却很温柔。

    小家伙将眼睛睁得更大了。

    爹爹……对他笑了哦?

    “爹爹,爹爹……”小家伙一瞬不瞬地盯着君倾,然后抬手用力搓了搓自己的眼睛,继续盯着君倾看。

    却再看不见君倾面上有丝毫笑意。

    小家伙不相信自己看错了,所以赶忙道:“爹爹方才对阿离笑了哦?”

    君倾不语。

    小家伙却忽然笑了,笑得兴奋又满足,兀自点头道:“嗯嗯!爹爹方才对阿离笑了!阿离看到了的!因为爹爹夸赞了阿离,所以爹爹对阿离笑了!”

    君倾不承认亦不否认,只是道:“好了,可以了,娘亲没事了,可以将手拿开了,然后去找药来上,自己把伤口包好。”

    “是,爹爹。”得了君倾的话,小家伙这才敢将手从朱砂嘴里拿开。

    血还在淌,小小的手腕上有明显的齿印,可小家伙却顾不得疼,也顾不得沉浸在被君倾夸赞的兴奋满足中,只用右手抓着自己的左手,不安地问君倾道:“爹爹,娘亲没事了吗?娘亲会好好的,不会离开阿离不会离开爹爹了吗?”

    “嗯,没事了。”君倾道,“去给伤口上药吧,爹爹与你娘亲不走,今日在这多陪你些时候。”

    “真的吗真的吗!?”一听到得君倾和朱砂两人一同陪自己,小家伙的眼眸里又亮起了光。

    “嗯。”

    “那,那阿离这就去包扎伤口!”小家伙说完便跑开了。

    听得小家伙的脚步声跑出了书房,君倾伸出右手摸索向一旁的小几,小几上放着小家伙方才用过的匕首。

    君倾的手朝着这匕首摸去。

    去。

    他的手指先碰到锋刃,锋利的刃即刻划伤他的手指,滴出了血来。

    他握上匕首手柄,先将刃身贴在自己左手手腕上,随后才将匕首微抬起,划破自己的手腕。

    而他的手腕上,有着无数条色泽深浅不已的疤痕,可见是不同时候一次又一次用利刃划开过这左手手腕。

    此时他的左手腕上,除了此刻刚划开的血口子,还有一道痂还未脱完的疤,显然是不久前堪堪划开的。

    血染上那些疤痕,将其掩覆。

    如方才阿离一般,他亦将自己流血的手腕凑到朱砂嘴里,让自己的血流进她嘴里,流进她的咽喉里。

    只是,他看不见,使得他的血滴溅到了她的脸颊上。

    此时的君倾是跪坐在地,朱砂本是挨靠在他身上,但为让她能好好地喝下阿离的血,君倾便将她放躺到地,让她的头枕在他的腿上。

    现下,依旧如此。

    君倾的左手腕凑在朱砂嘴里,朱砂则是闭着眼,似是睡去了。

    而此时她的面色,既不是红润之色亦不是苍白之色,而是黑紫色!

    不止她的脸,便是她的脖子及双手,也是这黑紫之色!

    尤以她右手上的黑紫最为浓沉!

    可在君倾将自己的血喂进她的嘴里后,她面上的黑紫之色便开始慢慢淡去。

    朱砂依旧闭着眼。

    她是真的睡去了。

    她明明她不想睡,却在不知不觉间睡去了,只觉有水状的东西流进她嘴里,她不得不往下咽而已。

    她明明浑身都滚烫得难受,却觉她头枕着的东西非常舒服。

    怪异极了的感觉。

    阿离包扎伤口的速度不快,却也没有太慢,他所用的时间正正好,因为他重新回到阁屋书房来时,君倾正横抱着朱砂站起来。

    因为太高,小家伙根本看不到朱砂的脸,便看不到她面上那还未完全褪去的黑紫色。

    她的双手被君倾放在她身上,小家伙亦瞧不到。

    小家伙瞧见,只有君倾的脸。

    见着君倾,小家伙即刻道:“爹爹,阿离给手上好了药,也包扎好了,爹爹,娘亲好了吗?”

    “很快就好。”君倾道,“让你娘亲在你床榻上稍歇歇。”

    “好呀好呀!”小家伙猛点头,随即伸出小手抓上了君倾的广袖,道,“阿离给爹爹带路!”

    “嗯。”

    小家伙拉着君倾的广袖带着他走,如朱砂给他带路一样,给他清楚地指了哪儿有门槛哪儿该抬脚。

    待君倾将朱砂放到床榻上,小家伙忙扯了薄衾来为她盖上时才发现她面上已然淡去很多的黑紫色,却还是着急地对君倾道:“爹爹,娘亲的脸色好难看好难看,娘亲是不是好难过好疼?”

    “不疼了,方才你已经替她疼过了。”许是不想让小家伙心慌不安,君倾便解释道,“让她睡上一觉,醒来便好了。”

    “那,那阿离在这儿守着娘亲,可以吗爹爹?”小家伙怯怯地问,“阿离想和爹爹还有娘亲一块儿。”

    “嗯。”君倾默了默,才答应。

    “那阿离不说话哦,阿离不吵娘亲睡觉。”

    “来。”君倾朝阿离微微伸出手,“把左手给我。”

    小家伙即刻走到君倾面前,听话地将自己的左手递到君倾手里。

    小家伙的手很小,君倾的手很大,能将小家伙的手完全裹在手心里。

    君倾的轻握住小家伙的手后用拇指摩挲过他手腕上包扎的细布条,包得并不整齐,可以想象得出小家伙给自己包扎伤口的动作有多笨拙。

    偏偏君倾还要他自己完成这样困难的事情。

    “可还疼?”君倾轻抚着小家伙手腕上包扎得歪扭的布条,问。

    “阿离上了药了,不疼了。”小家伙乖巧道。

    “嗯。”君倾没有再问什么,而是对小家伙道,“右手给我。”

    小家伙拿开自己的左手,立刻将右手交给了君倾。

    只见君倾从怀里摸出一样物事,放到了小家伙手心里。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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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6、血玉珠与青鸟

    君倾从怀里摸出一样物事,放到了小阿离的右手心里。

    是在安北侯府时朱砂塞到他手心里的那颗血玉珠。

    通身血色,通体透亮,珠子里还有血液般的流纹凝成的禽鸟模样。

    “红珠子?”小阿离看着君倾放到他手心里的血玉珠,眨了眨眼。

    “嗯。”君倾淡淡应了一声。

    只见小家伙将珠子捏在指尖,抬起手对着透过窗户的光线,昂起头,边盯着指尖的珠子看边好奇似地慢慢转动着珠子。

    小家伙定定盯着手上的珠子看后,忽然惊喜地转头对君倾道:“爹爹爹爹!这颗红珠子里也有像鸟儿一样的图案!”

    “嗯。”君倾道,“珠子里的禽鸟流纹可与之前的一样?”

    “嗯……”小家伙又再转头看向指尖拈着的对着光照的血玉珠,看得极为认真的,也极为认真地回答君倾的问题,“回爹爹的话,不一样的,原来爹爹给过阿离的两颗红珠子里面,一个是像正在飞着的大鸟,一个是像刚刚会飞的小鸟儿,这个,嗯……像一只张开翅膀正要飞起的大鸟,和前边的两个都不一样的。”

    “我知道了。”君倾没有再问什么,而是道,“去将青鸟拿过来。”

    “嗯嗯,阿离这就去!”小家伙没有问君倾为何要把青鸟拿过来,就像他知道君倾一定会说这句话一样,点了点头后将手上的血玉珠又放回君倾手里,一边道,“爹爹先拿着红珠子哦,阿离去拿青鸟!”

    君倾微微曲起五指,轻握住了阿离放回到他手心里的血玉珠。

    张开翅膀正要起飞的大鸟么?

    还差三颗,不知他的时间可够。

    就算足够时间那到剩下的三颗血玉珠,又是否够时间将青鸟带回去?

    他若是带不回去,阿离自己一人不知何时才能回去,阿离自己,又是否回得去?

    阿离……

    君倾微微侧转头,“看”向床榻上沉睡的朱砂,不由将手中的血玉珠抓得更紧了些。

    “爹爹。”小家伙在这时走到了君倾面前来。

    只见小家伙怀里抱着一个一尺七寸左右高两尺左右宽的大鸟朝君倾走来,一只鼠李雕刻成的大鸟,大鸟翅膀微张,呈一副即将振翅而飞的模样,大鸟表面涂着一层深青色的涂料,看起来就像是一只青鸟。

    只是,这只欲振翅而飞的青鸟木雕,雕琢手法异常粗糙,不,或许不能说是粗糙,而当说是古朴才对。

    因为它虽没有如今的所有鸟兽雕品一般的精细及栩栩如生,可却明显看得出这只青鸟木雕的每一刀都刻得极为认真,虽然技法拙劣,却饱含用心。

    便是这青鸟身上的深青色涂料,也看得出是极为用心一点一点涂抹上去的,便是连那些刻着鸟羽的凹槽里,都涂得不留一点空处。

    这只青鸟木雕,距今似乎年岁已极为久远,因为面上的深青色涂料已深沉得有些发乌,鸟背上的涂料剥落了些,从鸟背上已剥落了涂料的地方和未土涂料的鸟爪可以看到鼠李的本色,已是呈深乌褐色,可见年月已远。

    这尊青鸟木雕很重,小小的阿离抱着很吃力,只见他小小的双手直打颤,双脚也走在打颤,他走的每一步都很稳很小心,生怕把怀里的青鸟给摔了。

    小家伙吃力地将青鸟放到了床头旁的小几上,气喘吁吁地对君倾道:“爹,爹爹,阿离,阿离将青鸟抱过来了。”

    君倾稍稍沉默,待小家伙多喘了几口气后,他才又将手中的血玉珠递给小家伙,道:“嗯,将珠子放上去吧。”

    “是,爹爹。”小家伙接过血玉珠,转身面对着小几上的青鸟,认真想了想后,为难地问君倾道,“爹爹,阿离不知道这颗红珠子要放在哪个位置……”

    小家伙之所以为难,是因为这只青鸟,没有眼珠,它“有眼而无珠”,那本该雕刻着眼珠子的地方,没有眼珠,只有两个圆形的凹槽,似乎这两个凹槽原本放着什么东西似的,而这东西,就正好是青鸟的眼珠。

    可现下,不见眼珠,只有凹槽。

    而这只青鸟身上,并不止它眼里有这样的圆形凹槽,它的两边翅膀上也有同样的凹槽各一个,心口位置有一个,微张的喙里也有一个。

    它全身上下,这样成人指甲盖般大小的圆形凹槽,共有六个。

    而现下,只有鸟喙及心口位置的凹槽不是空着的。

    那里,各镶放着一颗与阿离手上血玉珠一般大小一般色泽的血玉珠,唯一不同的,是珠子里的流纹。

    鸟喙里的玉珠流纹是一只堪堪会飞的小鸟模样,而心口位置的玉珠则是正在飞翔的大鸟模样。

    阿离看着青鸟眼中及翅膀上的四个大小一样的圆形凹槽,为难极了。

    爹爹说过,这个珠子不能乱放的,只能放这样的红珠子,还要看着珠子里的图案来放,放错了,青鸟是飞不起来的。

    他不要青鸟飞不起来。

    可君倾没有给小家伙答案,只是问他:“你觉得应当放在哪个位置?”

    “阿离,阿离不知道……”小家伙为难得快要哭了,只听他难过道,“没有红珠子,青鸟飞不起来,可,可是没有红珠子,青鸟什么都看不到,就像爹爹一样什么都看不到,看不到阿离,也看不到娘亲和大家,阿离想要青鸟飞,可阿离也想青鸟看得见……”

    “爹

    ……”

    “爹爹……”小家伙说着,转过身来看着坐在床沿的君倾,将小小的手伸出,却又在伸出一半的时候收回手来,盯着君倾没有反应,他才又重新伸出手,轻轻抓上了君倾的手,更难过道,“爹爹,阿离想要四颗红珠子,这样的话,青鸟能看得到,也能飞起来,可是……阿离只有一颗红珠子……阿离不知道放在哪里……”

    小家伙的小手很温暖,轻抓着君倾的手,让他能清楚地感觉到小家伙手心那小小少少的温暖。

    君倾没有将小家伙的手拂开,只又是稍加的沉默后才道:“那你就好好想清楚,这颗血玉珠是当放在青鸟的翅膀上,还是放在青鸟的眼睛里。”

    他依旧没有给小家伙答案。

    小家伙亦没有再问,而是转了身重新面对着青鸟。

    只见他看看自己手里的血玉珠,再抬头看青鸟,看了很久,才见他抬起手,将手里的血玉珠放到了青鸟的左眼里,一边认真地与青鸟说话道:“大青鸟哦,虽然阿离很想你能飞,但是阿离更想你能先看得见,因为阿离的爹爹也看不见,阿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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