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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品贵妻-第2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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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生实现不了,那下一世,下下一世呢?
*
秋天,深秋,落着寒凉的秋雨。
天还黑着,寅时。
朱砂躺在床榻上,她翻了个身,睁开了眼。
床榻上只有她自己,她身旁的位置是空的,被褥与枕头是凉的,褥子与枕头上有褶皱,显然她身旁的这个位置本是有人睡着的,不过是起身了而已,而且似是早就起了。
朱砂的眸中没有睡意,她只是看着自己枕边的那个枕头,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十年了,已经十年了。
这十年里的每一年,每到这一天,每到这个时辰,她的身旁总会是空的。
而每一年的这一天,总是从昨儿入夜开始便开始下雨,淅淅沥沥,就像上天也清楚地记得这一天一样。
起初的两年,朱砂还会在发现君倾不在身边时急急去找他,找到了他之后道是要给他帮忙,他拒绝了,之后的每一年,她都没有再在这个时候去找他,更不会想着要给他帮忙。
因为他不需要任何人帮忙,他想要的,只是一个梦。
一个谁也帮不了他的梦。
既是如此,她又何必在这个时候去打破他的幻梦。
他不是个爱做梦的人,可他在做的,又的的确确是一个梦。
她不忍打扰的梦。
“哎……”朱砂又是轻叹一口气。
她没有合眼再睡一觉的打算,而是睁着眼看着黑漆漆的窗户,只是静静看着而已。
小院漆黑,唯有秋雨在在,打在瓦楞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声响。
院子里只有一处火光。
厨房里的火光。
寅时这等本当在好眠的时辰,厨房里不当是有光火的,然这厨房现下不仅点着油灯,灶膛里的柴禾也烧得正旺。
灶膛上的锅里正咕咚咚地冒着热气,不知锅里正蒸着什么。
君倾站在案板前,正在揉着一个糯米面团。
案板上还摆放着细砂糖,红豆绿豆等,他似乎是想要做些甜糕。
厨房内有一方桌,供吃饭用,此时方桌上摆放着灯台,还有一碗红糖水煮的面疙瘩。
碗里还正冒着热气,显然这面疙瘩汤是刚端上来不久的。
只是,面疙瘩汤是热烫的,这桌边却没有人。
厨房里只有君倾一人而已。
直到这疙瘩汤放凉了,还是没有人来将它吃上一口。
君倾依旧在忙他自己的。
一切和十年前的某一天像极了,只不过,当是厨房里是两个人,而不是只有君倾自己。
当时厨房里一直有个人在叨叨个没完,而今除了锅里的水烧开而发出的咕咚咕咚的声响,再没有人的说话声。
当时的君倾,动作也没有而今这般利索。
因为当时他,是个瞎子。
而今的他——
待天完全大亮时,这厨房里的方桌上已摆了满满一桌子的甜糕,不仅桌上摆满,便是案板上都摆满了。
君倾将最后一盘甜糕摆到桌上后,他便在这方桌边的长凳上坐下了身。
只见这些甜糕有淡红紫色的还有淡绿色的,是红豆甜糕还有绿豆甜糕。
这些甜糕,全都捏成小兔子模样的,只有君倾面前这一盘甜糕里有一块甜糕是捏成狐狸模样的,白胖胖的,既不是红豆味的也不是绿豆味的,仅是单纯的糯米甜糕而已。
这小狐狸甜糕上还有用红豆做的眼睛与鼻头,看起来可爱极了。
这些甜糕,个头大小都一样,捏得也都有模有样,再也不是歪歪扭扭的模样。
君倾坐下身来许久,才见他抬起手拿起了一块红豆甜糕,轻轻舀了一口,慢慢嚼着。
味道也比从前的好得太多太多。
只是,就算他的手艺变得再好,也没有人再总是嚷嚷着非要吃他做的甜糕不可了。
他的家里,除了那个人,根本就没有人喜好吃糕点,莫说已经长大了的阿离,便是小棠儿,都不喜爱。
君倾只吃了一块红豆甜糕。
他从寅时开始忙活到现在,蒸出的一笼又一笼甜糕,他仅吃了一块而已。
他吃完这一块甜糕,喝了小半碗的红糖甜汤,便放下了碗,走出了厨房。
厨房外便是院子,院子里种着四株海棠树,两株大,一株稍小,剩下的一株又更小。
朱砂便是站在那两株大的海棠树之间,眉目温和地看着君倾。
雨停了,天很净。
有雨水挂在海棠树的枝头上,突然往下一滴,便滴落到了朱砂的头顶上。
朱砂没有察觉。
君倾走上前,抬手替她拂掉了这颗水珠,只听朱砂浅笑着问他道:“厨房是不是没有空地儿了?”
“嗯。”君倾微微点了点头。
“锅碗瓢盆可都清洗干净了?”朱砂又问。
“还未。”君倾淡淡道,“留给阿离洗。”
朱砂不由又笑了,道:“你可就知道欺负你儿子。”
“这自是不能算做欺负。”君倾也微微笑了,道,“今儿早饭是吃不成了,你又不喜吃甜糕,还是如往年一样,我同你出去吃吧。”
“我可不想同你去。”朱砂有些嫌弃道。
君倾默了默,而后温和道:“你不就是想吃肉,我让你吃便是。”
“当真?”朱砂立刻就笑了。
“自是真的。”君倾微点头。
“那走啊走啊。”朱砂连忙笑着去拉君倾的手,边将他往院门处带边道,“我已和阿离说好让他和小棠儿好好搁家里呆着,我们回来时再给他们带吃的,或者回来了你再给他们煮,饿他们一顿没什么的,反正阿离也不会让小棠儿饿着。”
“我看你是比我更会欺负儿子才是。”君倾不由浅笑,却未停下脚步,更未拂开朱砂的手说不去了。
朱砂转过头对他粲然一笑,“一年也就这么一次,不算过分。”
君倾浅笑不语。
“好了,快走,我可不想小棠儿跑出来要黏着一块儿去。”
*
朱砂与君倾堪堪离开院子,便有一个小姑娘从屋子里跑了出来,在院子里左看看右看看,然后撅着嘴有些不高兴道:“哼!爹爹肯定又偷偷带着娘亲去玩儿了,不带哥哥和棠儿!”
只见这小姑娘约莫**岁的模样,身上穿着一件浅蓝色的无袖小袄,乌油油的头发梳成两条整齐的辫子,垂在肩上,头发末端用浅蓝色的缎带束着,一双墨色的瞳眸乌灵灵的,小脸儿粉嫩嫩的,仿佛一掐就能掐出水来似的,尤其现下撅着小嘴的模样,可人极了。
这小姑娘,与君离生得七八分相似。
这小姑娘撅着嘴说完话立刻抬头看看天空,然后又急忙忙地跑回了方才的屋子里,一边跑一边道:“哥,哥,好像有太阳呢!哥先不要走出去,棠儿先帮哥拿伞!”
“不用了小棠儿,哥自己拿便行。”小姑娘的话音才落,便听得屋内有少年温柔的声音传出来,“别跑,当心摔着了。”
“不会摔不会摔,棠儿就喜欢给哥帮忙!”小姑娘说话间,又跑到了屋门外来,手里还拿着一柄伞,黑色伞面的晴纸伞。
小姑娘将伞打开后便高高地举了起来,随即便有一名身穿蓝紫色衣裳的少年从屋里走了出来,同时伸手拿过了小姑娘手里的晴纸伞,一边抬起另一只手揉揉小姑娘的脑袋,笑得温和又开朗道:“爹爹有心事,小棠儿今天可不能闹爹爹。”
少年生得清秀,五官长相都有着君倾的模样,不是君离还能有谁。
如今十年已过,当年那个小丁点儿的娃娃,已经长成真正的小大人了。
而那小姑娘,便是这君离小少年的胞妹,君棠。
君棠这个名字,是朱砂取的,君倾没有异议,便就这么定下了。
而今君倾的日子,有妻有儿女有家,平静安好。
“知道了啦。”小棠儿喜欢君离揉她的脑袋,是以她现下正笑得开心地点点头,“哥去年前年都和棠儿说同样的话,棠儿记得的。”
“是吗,哥怎么不记得哥说过了?”君离也笑。
“哥啰嗦呗!”小棠儿笑得更开心了。
“……”
小棠儿先朝厨房跑去了,而后听得她在厨房里大声道:“哥啊哥啊,爹爹又留了好多好多碗给你洗哦,爹爹还做了好多好多的甜糕!小棠儿不喜欢吃甜糕,小棠儿要吃哥煮的面!好好吃的面!”
“哥你来看你来看!爹爹还蒸了一个小狐狸模样的甜糕哦!这小狐狸甜糕可好看了!”
小狐狸模样的甜糕……
君离合了手中的晴纸伞,也进了厨房。
见着摆了满桌子与满案板的甜糕,他只觉心难受极了。
小白……
五岁以前的事情,他都记不大清了,但他记得小白,那个总会逗他玩儿又对他疼爱得不得了的小白。
爹从未与他说过小白到哪儿去了,但他知道,小白……不会再回来了。
不然,爹不会每一年的这一天都做这么多甜糕,小白最喜欢吃的,就是甜糕。
爹一定很想很想小白吧。
爹也一定……一直都在等着小白回来吧。
就在这时,院子里传来了叩门声。
------题外话------
斟酌许久,决定还是先写十年后,然后再写十年里的事情,十年之梦只有2章,这是上篇,还有一篇下篇。
此章也已剧透至少两个讯息了,哦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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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一、十年之梦【下】
狗的平均寿命只有十二三年。
阿褐已将十五岁,它已经很老狠老了。
君倾遇到阿褐的时候,它不过才是个三个月大的小狗,长得小小的,被主人家扔弃的小狗,没爹没娘,找不到吃的,快要饿死。
君倾带走了它,给它取名阿褐,让它陪着阿离小家伙一齐长大。
阿离到了来年海棠花开的春日便满十五岁,阿褐比他年长三个月,如今已将十五岁。
从君倾将阿褐带走的那一天,它便一直一直留在了君倾与阿离身边,从未离开过。
如今,它已老,它嘴尖的毛已变白,牙齿也已松动脱落了许多颗,白日里睡觉的时间愈来愈长,它的双眼也已变得模糊看不清,有时候阿离将饭食放给它,它都舔不到食盆里,尤其它的双腿,早已不再健劲,它不仅再也跑不起来,便是连走起路来两条后腿都颤巍巍的。
他真的已经老了,很老狠老,随时都会闭起眼再不会睁开。
可现下它却在奔跑,一如它最年轻时候那般的奔跑,它身上已然变得稀疏的皮毛迎风而动,它跑得很快,就像它还是一条年轻有力的大狗一样。
阿褐本是蜷着身子窝在阿离与小棠儿特意为它搭建的暖和小窝里睡觉,却在那敲门声传来且小棠儿跑过去开了门后,它便冲出了它的暖和小窝,像是突然之间就变回年轻了一样飞快地跑出院门,跑上了小院门外的街道,根本就不管小棠儿在后边怎么着急地唤它。
朱砂向来不喜欢到酒楼里吃饭,她总是偏爱小馆子,喜欢看小馆子里店家忙碌的店家的模样,喜欢坐在那不算大但总收拾得很干净的桌子边听旁桌大汉呼呼喝喝的交谈声,喜欢看那些干活干得大汗淋漓冲过来笑呵呵得要店家给他来一大碗肉汤面的小伙子呼啦啦埋头猛吃的模样,这让她觉得这才是日子,不一样的人,不一样的日子。
而在这些小馆子里,朱砂却又独喜欢到一家名为“小翠饭馆”的小馆子。
小翠饭馆的店家就叫小翠,可小翠不是个巧笑倩兮的年轻小媳妇儿,而是一个已经年过四十五的大姐,而且还是个身子很是壮实的大姐,腰上总是围着一条很旧但洗得很是干净的围布,脖子上搭着一条棉巾,热得流汗时便用这棉巾抹上一抹擦上一擦。
小翠的脸上总是挂着乐呵呵的笑容,不管她这小馆子里的生意是好还是不好,她都总是笑呵呵的模样,让人瞧着便觉友好的笑容。
小翠对朱砂早已不陌生,甚至可以说是熟悉的,一瞧着朱砂过来,便先笑呵呵地问道:“妹子今儿想吃什么,还是和以往一样先来一碗大碗的肉汤面?”
“嗯。”朱砂也回以小翠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再给我炒两个荤菜两个素菜,随意什么都行。”
“好嘞!妹子家的小哥不吃荤,大姐早就记得咯!里边坐啊。”小翠的声音很大,带着呵呵的笑,隔了好一段的路都还能听到。
朱砂又是笑了笑,拉了君倾的手就往馆子里走。
十年已经过了,君倾也早已不再是曾经的那个瞎子君倾,根本就不需要人牵着手领路,就算是,他也不要人这般。
只不过,朱砂总是不由自主地去牵他手,像是怕他会不见了一样,久而久之,便习惯了。
当动作成为习惯,就难以改了。
就像有某些人的手,牵起了,就一辈子都不想放下。
时值巳时过半,正是馆子里清闲时,朱砂寻了靠窗的位置坐下,君倾自然而然就坐在她对面。
还是如以往每一次来到这小翠饭馆一样,朱砂坐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先拿起桌上的茶壶,再拿过一只倒扣摞在桌上的陶碗,倒了一碗茶水递给君倾,君倾什么都未说,只是捧起陶碗来喝茶。
朱砂便用手托着腮,微歪着头看着他。
她这般看他,也有十年了。
他们来到这个距燕京很远的小镇已经十年了。
这儿离燕京很远,却离青羽山很近。
君倾不想离得青羽山太远,就算这个想法他从未与朱砂说过,但朱砂却能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这个他们终是定居下来的小镇,还是朱砂选的。
这儿远离燕京,是一个鲜少有人来的偏僻小镇,小到便是酒楼就只有一家而已。
在这儿,根本就不用担心有人会认识那个让燕国亡了国的丞相君倾,他们在这儿的日子,很安宁。
这安宁的日子,本当还有一个人一起过的,但是……
朱砂看着君倾,浅笑着对他道:“阿兔,笑一笑给我看看。”
君倾不说话,也未理会朱砂,只是将手里喝了一半茶水的陶碗放到了桌上而已。
他还是如从前一般,不喜说话。
朱砂也还是如从前一样,与君倾在一起时就总有说不完的话。
君倾不理会朱砂,朱砂也不恼,而是趁他将手从陶碗上拿开时突地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而后抓着他的手抬起来,透过窗户指向被秋雨洗晴的天空,又道:“阿兔你看天上,有一朵云真像你,苦瓜脸。”
君倾抬眸看去。
朱砂继续笑道:“你自己看看,是不是?”
朱砂说着话,将君倾的手抬得更高了些。
苍穹很蓝,根本就没有云。
君倾却是轻轻笑了。
君倾笑了,朱砂便笑得更开心,这才舍得将君倾的手放下,却未松开他的手,而是将他的手搁在桌上,她依旧握着他的手,继续与他说话。
忽然,朱砂似从窗户外边瞧见了什么,忽地就站起了身,眉心微拧,道:“阿褐?”
“阿褐?”君倾也觉诧异。
“嗯。”朱砂点点头,面色有些严肃,只见她松开了君倾的手,沉声道,“看它模样当是在找你,你坐,我去唤它。”
朱砂说完,转身便大步走出了馆子。
她微拧的眉心没有舒开。
阿褐已老,已如一个迟暮的老人,可它却在奔跑,像个年轻小伙子一样奔跑,若非发生什么紧要之事,这般时候还窝在窝里睡觉的它怎会跑出来,还跑得这般急,明明它的腿早已弯曲得无力。
“阿褐!”朱砂站在馆子门前,扬声唤了阿褐一声,只见阿褐两耳一竖,随即立刻朝朱砂这儿跑了过来,朱砂也连忙朝它走去。
“汪!汪汪!”阿褐边跑过来边叫喊着,然它的叫喊也已不再响亮,而是低沉沙哑的,可它却一直在叫,真真像是发生了什么紧要的大事一样。
朱砂虽与君倾还有阿离兄妹生活了十年,可她依旧没有他们能听懂鸟兽之言的本事,她只知道阿褐在说的是一件急事,却不知其中具体是什么。
朱砂正要回头唤馆子里的君倾时,君倾不知何时就已经走到了她身后来。
阿褐一见着君倾,就想要站起身朝他身上扑,奈何它已老,根本就没有办法再站起来。
君倾在阿褐面前蹲下了身,并伸出手轻轻地抚摸它的脑袋,阿褐喘着粗气,一直在汪汪叫。
突然,君倾抚在阿褐脑袋上的手蓦地一颤,他的眼眸更是微微睁大,只听他声音沉沉地问了一声道:“当真?”
“汪汪!”阿褐又是用力叫了两声。
君倾倏地站起了身,双手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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