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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品贵妻-第2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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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眼睛真的好疼……”朱砂见君倾迟迟没有动静,她看不清他,她也不能抬手来搓,只能唤着君倾。

    下一瞬,她便觉到有两瓣冰凉贴到了她的右眼上眼睑上来,惊得她立刻闭起了眼。

    这是,是丞相大人的……吻?

    不仅如此,朱砂还觉到君倾伸出舌尖轻柔缓慢地舔舐她的眼眶。

    她的心怦怦直跳,身子紧绷,双手紧紧抓住身下的褥子。

    而君倾,尝到的,不仅是咸味,还有腥甜味。

    血的腥甜味。

    他在朱砂的眼眶上尝到了血的腥甜味。

    因为朱砂方才不由自已地流了泪。

    然她眼眶里流出的却不是普通泪水,而是……血泪。

    一个人,究竟流过多少的眼泪,才会泪化成血?

    泪水枯涸,若还是止不住眼泪,那能流的,便只有血泪。

    这证明,她哭过,并且哭得泪流成河,哭到再也流不出一滴水般的眼泪。

    可他……却从未见过她的眼泪。

    他并未见她哭过。

    他只见过她的笑,见过她的惆怅,却独独没有见过她的眼泪。

    她是在从他身边消失不见之后哭的,哭得肝肠寸断,才会有血泪。

    而他,却不在她身边。

    朱砂紧张到了极致,君倾的心也疼到了极致。

    他舌尖尝到的血是腥甜的,可他却觉苦涩无比。

    就在朱砂紧张得将下唇紧咬得都快要咬出血来时,她蓦地睁开眼,双手抓住君倾双肩的同时抬起右腿勾住君倾的腰,而后突然一个翻身,动作迅速地将君倾压到了身下!

    “大人,我的眼睛不疼了。”朱砂双颊及耳朵绯红绯红,只见她羞赧一笑,俯下身,在君倾薄薄凉凉的唇上用力啄了一口,赧笑道,“我方才是说过不会偷偷亲大人的嘴的,但我现在是光明正大的亲,不算偷偷,所以——我不算是说话不算话!丞相大人,你说是吗?”

    “……”君倾先是怔怔,而后心疼又无奈道,“莫胡闹了,下来躺好,身上有伤,别总是这般大动作的翻来覆去,扯裂身上的伤便不好了。”

    “我不!”朱砂想也不想便拒绝道,说完就耍赖似地俯身又在君倾的脸颊上亲了一口,笑得欢喜道,“丞相大人是不是只有在我喝醉了酒的时候才会对我这般这般的温柔?是不是只有这样,丞相大人才会抱抱我?”

    朱砂的语气是欢喜的,她的脸上有笑,可她的眼睛里却没有欢喜,只有哀伤。

    君倾看不见,可他感受得到。

    还不待君倾说什么,只听朱砂又道:“那我日后是不是应当多喝点酒才是?”

    “不过今夜之后,我不会再喝酒了。”朱砂笑了笑,“因为我想好了,我终还是要离开相府离开大人,大人要找大人的妻子,就算她不会回来,而我,要去找阿兔,就算他从未找过我,但也正因如此,才需要你我去找,你说是吗,大人?”

    “小白说过了,他会帮我,帮我找回我从前的记忆,其实,大人你是个好人,小白也是个好人,只不过世人不懂你们罢了。”

    “我若找到了阿兔,我会告知丞相大人,而若大人找到了大人的妻子,可否也告诉我一声,这般也不枉你我相识一场不是?”

    “至于阿离……终是我没能做到守信,还望大人能替我与阿离说明,若有机会,我会再回来看看他,也看看大人。”

    “大人,我虽是喝了酒,但我说的并非胡话,大人你信我吗?”

    “我怎会不信你。”君倾声音黯哑。

    “那……”朱砂忽然变得紧张起来,“在我离开之前,可否再与大人行一次鱼水之欢?大人可介意我这早就不是处子的身子?”

    她的身子……在仲秋那夜与大人欢好之时并未落红,这便是说,她已不再是处子。

    可她的处子之身给了谁人,她不知。

    她只知,她介意此事,丞相大人……怕也是介意的吧。

    君倾没有回答朱砂的问题,而是长叹一声,抬手抚上了朱砂的脸颊,摩挲着叹道:“傻姑娘……”

    然君倾叹息的一声“傻姑娘”让朱砂眼睛亮了亮,只见她在君倾身上坐起身,随即便伸手去扯君倾的腰带,边扯边面红耳赤地急切道:“大人,我,我要吃了你!”

    君倾本是要擒住朱砂的手,可在听到她说出这一句话时,他收回了手,难得地浅浅笑了,道:“好。”

    都随她吧,也只有今夜而已了。

    朱砂只顾低头去解君倾的腰带,根本未看见他眸中的笑意,然她虽然说得起誓荡然,可她的脸却红得好似落日西沉时西方天际的火烧云。

    她很紧张,心在狂跳,使得她解君倾腰带的动作十分的不利索,解了老半天都未能解开,然君倾就像个没事人一样静静地躺在床榻上,任坐在他身上的朱砂随意摆弄他。

    只见朱砂的双眼愈来愈红,被这迟迟解不开的腰带给恼红的,最后她索性不解了,而是双手抓上腰带,用力朝左右两侧拉扯,随后只听“刺啦”一声,她竟是将君倾的腰带给撕裂了断了!

    “……”君倾觉得,女子的力气还是不要这般大才是好,“手上的伤不疼?”

    “不疼。”朱砂得意地将君倾那已经被她扯断的腰带轻而易举地扯开了,“丞相大人是良药,有大人在,不疼。”

    “……”

    朱砂扯完了君倾的腰带便去扯他的衣襟——

    ------题外话------

    船船船……本人到底要不要造要不要造,嘤嘤嘤,貌似答应造了就要造,姑娘们明天睡醒之后再和管理姑娘们领船票啊,本人已经很努力在造船了,奈何今天家里事情繁杂,没能成功让姑娘们今天就领船票,明天啊明天,想看戏的姑娘明天再领票啊~

    

    另:恭喜小倌姑娘把我们的小白等身抱枕抱回家!要温柔对待啊~哈哈哈~

 080 爹爹,什么是死?

    阿离小家伙这一夜睡得很香甜,他做了个极为美好的梦。

    梦里他的爹爹看得见他,会教他习字,会教他画画,会经常抱抱他,还会带他放纸鸢,他可以和爹爹一块儿在太阳下边跑,带着纸鸢飞得高高的。

    而娘亲就在一旁大树下看着他和爹爹,待他跑得累了满头是汗的时候,娘亲会用香香帕子给他擦汗,还给他喝甜甜的糖水。

    小白变成了小狐狸的样子,蹭到他怀里来撒娇地要他抱抱。

    有好暖好暖的风,还有好多好多的花儿,他还从没有这般在太阳下边跑过呢。

    小家伙的梦很香甜,以至于梦里他的嘴角都流出了哈喇子,湿了他紧抱着压在脑袋边小兔子布偶的小半边脑袋,他还似在吃着什么香甜的东西一般,咂了咂嘴,喃喃道:“爹爹爹爹,阿离很喜欢纸鸢哦……”

    小家伙在梦里喃喃出这句梦话时,有一只粗糙的大手在轻抚他的脸颊,抚过他满是哈喇子的嘴角,正用手为他抹掉黏在他半边脸上的哈喇子,丝毫不觉得脏。

    许是这大手太粗糙而磨得小家伙的脸有些难受的缘故,有许是到了小家伙当醒过来的时辰的缘故,在这大手为小家伙抹掉他嘴角的哈喇子时,小家伙慢慢睁开了眼,同时抬小手揉揉自己还困涩的眼睛,边揉边透过指缝去看坐在他身边的人。

    在看清坐在自己身边的人时,小家伙惊得立刻坐起了身,有些不安道:“爹,爹爹……”

    小家伙看看面色淡然得几乎没有任何神情的君倾,再看看透过窗户漏进屋里来的天色,低声问道:“爹爹,是不是,是不是阿离睡过时辰了……?”

    可是,可是天还灰灰的,还没有亮亮的,平时他也是天色灰灰的时候起床的呀,没有睡过时辰的呀……

    而且,而且爹爹从来没有在他睡着时来看他的,他睡醒的时候也从来没有看到过爹爹的,虽然爹爹看起来冷冷的,但是他睁开眼就能见到爹爹,他好开心好开心!

    “可是做了好梦?”君倾没有回答小家伙的问题,亦没有收回抚着他嘴角的手,只是将手移到了他的脸颊上,轻轻抚着,平静问道。

    小家伙喜欢君倾揉揉他的脑袋,更喜欢君倾摸摸他的脸,就算君倾粗砺的掌心会磨得他细嫩的小脸生疼,就算君倾的掌心冰凉得会让他不由得瑟瑟肩膀,可他还是喜欢,小家伙一觉醒来见着君倾本就开心,再加上君倾抚摸他的脸颊和问他可是做了好梦,小家伙就更是开心,方才的不安一扫而光,只见小家伙连忙点点头,欢喜道:“嗯嗯!阿离做了甜甜的梦哦!梦里爹爹能看得见阿离,教阿离习字画画还带阿离放纸鸢!娘亲煮的糖水好好喝!小白和阿离也玩得好开心好开心!阿离还能在太阳下边跑哦!”

    “是吗。”君倾又是淡淡问了一声,虽是问,但他的语气却没有任何疑问的意思。

    小家伙却是用力点点头,“是的是的!”

    “是好梦就好。”君倾没有再继续往下问,而是在小家伙脑袋上轻轻揉了揉,道,“该起身了,起来吧,我帮你穿衣裳。”

    小家伙诧异得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君倾,眨了眨眼,讷讷问道:“爹爹是说要帮阿离穿衣裳吗?”

    “嗯。”

    “可,可是,阿离会自己穿衣裳的呀。”爹爹从来没有帮他穿过衣裳的。

    “我知道。”君倾面色未改,“今次我帮你穿。”

    “真的吗?”小家伙又问。

    “嗯。”

    “真的吗真的吗?”

    “嗯。”君倾不厌其烦。

    小家伙立刻爬起身,从床榻上挪了下来,在床榻前的踏板上站得直直的,然手上却还是抓着朱砂给他缝的小兔子布偶不舍放手,欢喜地向君倾报备道:“爹爹爹爹,阿离站好了哦!阿离的衣裳放在床头边上小几上!”

    “嗯。”君倾又是淡漠地应了一声,随后摸索着将小家伙那放在床头旁小几上放得整齐的衣裳拿到了自己身侧来,接着用手去摸索感受哪件是中衣哪件是外裳,摸到了,他便将衣裳抖开,还未说话,小家伙便自己凑过来将自己的小手穿进袖管里,只见小家伙昂头看看君倾的眼睛,又低下头看看他的手,最后又抬头看着君倾的眼睛,一脸的认真道:“爹爹,阿离不要爹爹帮阿离穿衣裳了,阿离自己可以穿衣裳的,爹爹看不见,阿离自己可以的,阿离不能给爹爹添麻烦。”

    君倾不语。

    只见小家伙又看看君倾的手,而后小心地抬起自己的双手,轻且小心地握上君倾正抓着他衣裳的大手,这一刹那,君倾的手突地微微一抖。

    只听小家伙又一次认真道:“爹爹,阿离可以的。”

    “嗯。”君倾收回了手,“看”着小家伙,“那还是你自己来吧,终归是你自己穿要比我帮你穿要快。”

    君倾没有离开,他还是坐在床沿上,就像在看着小家伙穿衣一样,让小家伙觉得起床穿衣也是一件开心的事情。

    小家伙穿得不算快,但穿得整齐,便是腰带都打得整整齐齐的,他在穿上鞋子后又在君倾面前站得笔直,又习惯性地报备道:“爹爹,阿离穿好了!鞋子也穿好了哦!”

    “嗯。”君倾没有再伸手去摸摸小家伙,只是道,“那便去梳头洗漱,洗漱用的水君华已经为你准备好了。”

    “阿离这就去梳头!”小家伙立刻跑到了摆放着铜镜的长案前,爬到凳子上,跪在上边对着铜镜将自己的将将及肩的头发梳理好,因为只有跪在凳子上,他才能照得到高高长案上的铜镜。

    小家伙梳好头发并且绑好了歪歪扭扭的发髻后便跑到桌边,双手碰了上边的一只白瓷茶盏,迈着小心的步子走到放在一旁矮架上的一只空铜盆前,以茶盏里的水漱了牙后便将嘴里的水吐到那只空铜盆里,漱了牙后他又拿了搭在旁边一只盛了半盆清水的铜盆边上的棉帕,将其浸到水里,躬下身,开始给自己洗脸。

    水是温水,小家伙并未觉到冰凉,可见这备水之人的细心。

    尽管小家伙洗得很小心,却还是让水打湿了前襟,使得他有些着急地拿衣袖来擦拭沾到自己衣襟上的水。

    在此期间,君华断了准备好的早饭进来,一一放在了屋内桌上,而君倾,则是坐在了桌边,似在等着小家伙洗漱好了一块儿用这早饭似的。

    小家伙匆匆忙擦拭掉沾在自己衣襟上的水后便走到了君倾身边,看到桌上的早饭,小家伙的小肚子便开始咕噜噜的响,可他却不敢说什么,而是先对君倾道:“爹爹,阿离洗漱好了。”

    “那便坐下用早饭吧,我和你一齐吃。”

    小家伙再一次睁大了眼,愣愣地看着君倾,就好像今日的君倾是他从未见过的一样。

    早饭是地瓜炖小米粥,红豆馅的糕饼,还有一小碗君华腌制的海棠果子。

    从未与君倾一齐用过早饭的小家伙兴奋又小心地给君倾盛了一碗小米粥,然后才敢坐下。

    小家伙就坐在君倾的身侧,与君倾之间只有一尺的距离。

    这一顿早饭,小家伙吃得很香甜,和他昨夜做的梦一样香甜,吃完了,只见君倾将那一小碗的腌制过的海棠果子移到了小家伙面前来,从方才起便一直沉默不语的他这时才又张嘴道:“酸甜的,吃吧,你应当会喜欢吃。”

    小家伙受宠若惊,虽然他已垂涎欲滴,但他并未着急地伸手去拈那海棠果子,而是转头问君倾道:“爹爹不吃吗?”

    “我不吃。”

    “爹爹是吃过了吗?”

    “嗯。”

    “那,那爹爹再吃一个好不好?和阿离一块儿吃。”

    “……嗯。”

    小家伙这才高兴地拈起一颗海棠果子,递到君倾嘴边来,笑得开心道:“阿离喂爹爹吃!”

    君倾未有推拒,而是张嘴将小家伙递到他嘴边来的海棠果子给吃进了嘴里,小家伙这才欢欢喜喜地将小碗挪到自己面前来,尽情地享用。

    君倾却在这时站起了身,走出了屋,走到了还未有阳光照射的院子里,走到了院中的海棠树下。

    君倾离开,小家伙也无心再吃海棠果子,只见他将小碗搁在桌上,挪下高高的凳子,跟在君倾身后跑了出去,跑到君倾身边,与他一同站在海棠树下,昂头看着高他许多许多的君倾,关切地问道:“爹爹今天很奇怪,爹爹今天不开心吗?还是……爹爹今天很难过吗?”

    君倾微低头,“看”向站在他身侧的小家伙,似叹非叹道:“阿离觉得我今天很奇怪么?”

    “嗯嗯!”小家伙不会说谎话,相反,他只会将自己看到的感觉到的说出来,“爹爹很少很少摸摸阿离的,阿离早上醒起来的时候从来没有见到过爹爹,爹爹也没有和阿离一块儿吃过早饭,所以,所以爹爹今天好奇怪!”

    “爹爹……”小家伙说着,小心翼翼地抓上君倾的衣袖,关切又小心地问道,“是阿离惹爹爹不高兴了吗?”

    “不是。”君倾微微摇头,只见他又抬起手,将手轻覆在小家伙的脑袋上,声音有些沉道,“是我有些话要和你说。”

    “爹爹有话要和阿离说吗?”小家伙眸中满是疑惑。

    “嗯。”然君倾沉沉应了这么一声后便陷入了良久的沉默,小家伙等不到君倾的话,是以便又唤他道,“爹爹?”

    “阿离。”君倾没有再只是一个淡漠的嗯字,而是唤了小家伙的名字,同时在小家伙面前蹲下了身,让小家伙无需抬头也能看到他的脸他的眼睛。

    小家伙听得君倾唤他,连忙应声道:“阿离在的,爹爹。”

    “可还记得我说过的为何事事都要你亲力亲为?”君倾语气很沉,可他面上却是小家伙几乎未曾见过的温和。

    小家伙一瞬不瞬地看着君倾温和的眼眸,点了点,很是认真地回答了君倾的问题,道:“阿离记得的,爹爹要阿离什么事情都要自己做,因为爹爹不知哪一天就死了,爹爹死了就再没有人可以帮阿离了,所以阿离必须什么都要会做,必须什么都自己做,可是爹爹,阿离不懂……”

    “不懂什么。”

    “阿离不懂什么是‘死’。”小家伙虽不理解“死”字的含义,但他却觉得这不是个好的字,是以他不由得将君倾的衣袖抓得紧紧的,生怕君倾会突然不见了似的。

    虽然与一个只有四岁半的孩子说这样沉重的话太残忍,可君倾却不得不说。

    到了不得不说的时候,他不想再瞒着这个孩子。

    阿离是个执着的孩子,他不忍心骗他,这会让他一直等一直等。

    等不到,于阿离来说,才是最残忍的。

    与其让他永远也等不到,不若现下就将事实告诉他,由他亲口告诉他。

    阿离,必须承受这一切,必须坚强地,活下去。

    君倾的手轻轻抚着小家伙的脑袋,一下一下,饱含了他这个父亲深沉的爱,他沉默片刻,才缓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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