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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品贵妻-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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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奕与护卫再一次将沈天拉了起来,同时用力提着他的手臂,让他再下蹲不得。
姬灏川走到沈天面前,冷眼盯着他,厉声唤他道:“沈侯。”
沈天定定看着姬灏川,而后竟忽然笑了起来,一脸按捺不住的兴奋对姬灏川道:“帝君放心,世上再无青羽一族,臣等已经帮帝君处理妥当了!”
姬灏川如看陌生人一般看着沈天,冷声斥道:“沈侯可知自己在说什么!?沈大公子,请速将你父亲弄清醒,堂堂安北侯,胡言乱语,成何体统!”
“是!帝君!”沈奕的心中何尝不震惊于沈天这极为反常的反应,这是他从未见过的沈天,如何能不令他震惊。
沈奕与护卫将好似失控了的沈天拖到了一旁,用力捏着他的手臂唤着他以试图让他清醒。
姬灏川拧眉冷眼看着沈天,再看一眼被沈天挠得皮肉模糊的岑将军的右手手心,朱砂忽在这时候对君倾道:“相公,我捡到一颗珠子,和我的拇指指甲一般大小,血红血红的,好漂亮,在阳光下通体透亮,里边的血红色纹路好像一只正要飞起的鸟儿,可真好看。”
朱砂说这话时,她只看着君倾,从她进入姬灏川与沈天一众人的视线里开始,她要么躲在君倾怀里,要么就只抬头看他,就像个娇滴滴弱不禁风的小娘子,也似乎她的眼里只有她的相公,根本就不在乎其他事也不看其他人。
她拿着这颗血色玉珠与君倾说话时,用的是一种欢喜的口吻,一种捡到了好宝贝的欢喜口吻,“相公,给你看看!”
朱砂说着,将玉珠塞向君倾的手。
朱砂在碰到君倾的手时,君倾先是忽地用力一握她的手,像是有什么要与她说死的。
朱砂抬头盯着他看,他却只是接过玉珠,继而将手抬起,让玉珠对着阳光,微抬起头,就像真的在看着那玉珠一样。
这时只听沈奕不悦道:“丞相大人,那是方才被岑将军握在右手心里的东西,或许会是重要物证,还请丞相大人将其归还给我父亲。”
“本相自不会要这死人手里的东西,还怕本相贪了这东西不成?”君倾不屑道,而后转头面对着姬灏川与沈天,道,“不过,这玉珠本相觉得甚是眼熟,帝君不觉着么?沈侯不觉着么?”
姬灏川盯着君倾手里的玉珠,眼神愈来愈沉。
沈天被沈奕紧抓着手臂,只有些讷讷地看着君倾,沉着脸,不说话。
只听君倾又道:“先帝早年曾得到过六颗浑身通透的血玉珠,这可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宝贝,先帝将这六颗玉珠分别赐予了先帝后,前丞相林海,大将军沈云,安北侯沈天,如今的帝师言危,以及帝君您。”
“林丞相那一颗血玉珠,早些年已转赠与我,帝君的——”
“恕下臣冒昧,帝君的血玉珠,当也还在帝君手上才是。”君倾语气淡淡,却未待姬灏川说话,便又接着问沈天道,“不知沈侯的那一颗,可还在身上?”
“丞相大人这是何意!?”沈奕瞪着君倾,“丞相大人的意思是家父杀了岑将军!?”
“本相可还未说什么,沈大公子着急什么,这么着急地替沈侯承认此地无银三百两,?”君倾语气里有明显的不相信,“岑将军死在安北侯府,不论如何,这事与侯府上下上百口人脱不了干系,沈侯也是侯府中人,若沈侯与岑将军之死毫无干系,沈侯为何会是方才那般失控的模样?又为何要拼命抓挠岑将军的掌心?还请沈大公子解释。”
“我——”沈奕张口,却又不知当从何解释才是好,因为沈天方才的一举一动,都极有可能是在毁掉杀人证据!
“崔易,上前看看岑将军右手掌心里的东西可还留下些什么。”姬灏川似没有耐心听沈奕解释什么,只听他命令崔公公道。
崔公公先是一愣,而后才应了声,朝岑将军的尸体走去。
只是,他走得很慢,慢得就好像他不是去看什么,而是去什么可怕的地方一样。
崔公公在岑将军身边蹲下了身,定睛看着他已经被沈天抓得皮肉模糊的右手手心。
当这般近距离地看着岑将军的右手掌心时,崔公公方才已经煞白的脸色更白了,白到没有血色。
沈天忽然在这时喊道:“不用看了!不用看了!那是诅咒!青羽一族的诅咒!岑逵是死于诅咒!和林海一样!死于青羽一族的诅咒!”
只见沈天一副惊恐万状的模样,忽地就挣开了沈奕和护卫的钳制,冲到了姬灏川面前来,睁大了眼盯着姬灏川,惶恐道:“帝君,这是诅咒!是诅咒!是青羽一族的人复仇来了!他们来了!他们来了,帝君您看到没有!?”
沈天非但紧张惶恐地盯着姬灏川,甚至抬手抓住了姬灏川的手臂,用力地掐着!
而那本该在这等时候上前来拂开沈天或是呵斥他不能对帝君无礼的崔公公,他此时竟是跌坐在地,同沈天一般的惊恐模样,只不过不是像沈天一般失控得就像个疯子一样。
似乎所有人都被这一幕震惊得忘了反应,便是姬灏川自己,也如此。
“小白。”唯有君倾淡淡唤了小白一声,随即便见着小白走到姬灏川身边,抬手竟是捏住了沈天的脖子!
捏得他呼吸困难自己松开了紧抓着姬灏川双臂的手,小白这才松开手,退回到君倾身后。
“父亲!”
“帝君!”
沈奕与崔公公同时回过神来,同时分别冲到了沈天与姬灏川身边,抬手将他们扶住。
“帝君,您如何了!?可还好!?”崔公公不安地看着姬灏川,忐忑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姬灏川没有理会崔公公,只是面色铁青地盯着仍是一脸惶恐的沈天,冷声吩咐道:“来人,即刻入宫传孤旨意宣太医来安北侯府,为沈侯好好看看!”
“在内史到来之前,任何人不得再靠近岑将军的尸身!传孤之命,给内史一日时间理理头绪,明晨到宫中见孤!”
“在此案查清之前,安北侯府任何人都不得离开侯府!”姬灏川冷眼盯着沈天沈奕父子,根本就不给沈奕说话的机会,显然是怒了,“沈大公子,好生照顾着你父亲!”
“摆驾回宫!”
“是!帝君!”
“恭……恭送帝君!”
姬灏川在转身走出几步后转过头来看向君倾,情绪不明道:“君爱卿可还要在沈侯府上久留?”
“回帝君话,不必了,看沈侯与沈大公子模样,是恨不得赶紧赶下臣走,沈侯也早下了逐客令不是?下臣要是再留,怕就是厚颜无耻了。”君倾道。
“既是如此,君爱卿便与孤走这一道路一同出府去吧。”
“谢帝君抬爱。”君倾说这话时稍稍抓紧了朱砂的手,朱砂会意,也微微握紧他的手,示意她带他走。
虽说一同走,可这由玉湖到府门的一路,君倾与姬灏川谁人都没有说上一句话,直至出了府门,姬灏川正要登上马车是,君倾这才道:“方才岑将军手心里的那颗血玉珠,下臣稍后再亲自转交给内史,帝君尽管放心,下臣恭送帝君。”
姬灏川盯着君倾看了少顷,才道:“君爱卿费心了。”
君倾不语,姬灏川上了马车,垂下了车帘。
待得姬灏川的马车驶开,君松这才将马车驾了过来,随后立刻跳下驾辕掀开车帘,将君倾请上马车。
待君倾上了马车,朱砂才跟在他身后也上了马车。
小白坐在驾辕上,没有坐到马车里。
君松才坐上驾辕,便听得君倾吩咐道:“以最快的速度回府。”
“是,大人。”
小白背靠着马车,双手抱在胸前,嫌弃道:“呿,还怕她死了不成?”
“白公子是在说谁人?”君松问,“可是方才在安北侯府里又出了什么事?”
“关你什么事,好好当你的车夫。”小白瞟了君松一眼。
君松无奈。
马车里,朱砂忽觉自己右手一阵刺痛发麻,从指尖传向掌心,而待她低头看向自己的右手时,却又未发现任何异样。
只听君倾似自言自语般道:“戏才刚开始,本可一并看完,但若不尽快回府,你便会死。”
“回府见到阿离,便可无事。”
朱砂觉得君倾是在自言自语,可当她抬头时,却见君倾正在“看”她。
很显然,他是在对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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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 亲吻
朱砂觉得君倾的话道得莫名。
她会死?
她不是好端端地坐在这儿,又怎么会死?
这人,莫不是糊涂了?
“请恕民女愚钝,丞相大人的话,民女不明白。”朱砂微拧眉,恭敬道。
没有外人在旁,朱砂对君倾的态度又变回了原本的疏离与恭敬。
君倾却不再说话,只微微低下头,“看”着他自己的右手。
他的右手上拿着方才朱砂塞到他手里的血玉珠,他正用拇指指腹轻轻摩挲着那颗珠子。
朱砂也在看君倾手里的血玉珠。
她还在想方才在安北侯府的所见所闻。
初时的矛头是指向她,到了玉湖时,她在沈天及帝君等人眼里就像不存在了一般,那在她与君倾身上的矛头已然转了方向。
丞相大人说的戏,必是那死去的岑将军无疑了,而他方才又说,戏方开始,却未能看完,想来当是那岑将军的死牵扯着什么事,且还是大事,定与沈天有关。
岑将军的死终会令沈天如何?
岑将军右手手心的那只深青色的鸟画,是何物?为何能让沈天在见到时忽然失控得像个疯子一样?并且连那崔公公似乎也对那只深青色的鸟画恐惧不已的模样?
青羽一族的诅咒,又是什么?
这血玉珠,会是谁人的血玉珠?
还有,杀害岑将军的凶手,究竟是谁?
想着想着,朱砂的眉心渐渐拧了起来,依旧盯着君倾手上的血玉珠。
珠子里那如血般的纹路凝成的鸟模样,可又代表着什么意味着什么?
丞相大人为何非要将这血玉珠拿着而不是当时便交送到帝君手上,他这般做,必会让帝君对他起疑对他不满。
今日玉湖之事之后,安北侯府不知会如何,即便君倾并未明说什么,但朱砂却可感觉得到,安北侯府,必将动荡。
这就是他要给她看的戏,却又因为她而中途折返,未能将这场开头好戏看全。
他说过,他会帮她,他会让她看到安北侯府的接下来的命运,看到她想要看到的结果。
不知为何,她相信他,所以她愿意等,愿意与他一齐看“戏”。
他这是在帮她,似乎还一心为她着想,怕她会死。
这般想着,朱砂抬眸重新看向君倾,盯着他的脸,似要从他脸上盯出些情绪来似的。
朱砂忽然又觉得自己的右手一阵发麻刺痛,她不由又看向自己的右手,然她的右手上依旧什么都没有。
朱砂用左手捏捏自己的右手,目光有些沉,怎么回事?
丞相府很快就到。
因为君松用最快的速度将马车驾了回来。
在堪堪绕过府门内的影壁时,朱砂蓦地停下脚步,同时抬起自己的右手,用左手用力捏住了自己的右手。
左手碰到的,竟是满手灼热,灼热到近乎滚烫。
她的右手,这忽然之间滚烫得像是被烧着了一般,烫得好似要将她整只右手焚烧起来。
“喵喵!”丞相府里,君倾再无需朱砂带路,只消小黑猫在他身旁领着他即可,君倾走在前边,而小黑猫在朱砂停下时也停了下来,转过身歪着脑袋定定地看着她,然后朝君倾叫了两声。
君倾也停下脚步。
“朱砂姑娘?”君倾亦转过身面对着朱砂,朱砂这才继续往前走,一边恭敬道,“丞相大人,民女在。”
“喵喵?”小黑猫那双青绿的眼睛看看朱砂,再看看她正用左手用力抓捏着的右手,又歪了脑袋喵了两声。
朱砂自是听不懂小黑猫的话,她见着君倾停下来,下意识地以为君倾是在等她给他带路,不由道:“丞相大人可还需民女为大人带路?”
君倾不语,只是朝朱砂伸出了左手。
朱砂看着君倾的左手,将眉心拧得更紧。
左手?
这便证明她只能伸出右手。
可她的右手……
朱砂紧抓着自己的右手,恭敬道:“丞相大人,民女并不熟悉大人府上的路,怕是不能给大人带路,还是小黑猫给大人带路为妥。”
朱砂的话说完,君倾伸出的左手并未收回。
就像他没有听到她说的话一样。
朱砂看了君倾一眼,面上有无奈,终是走上前去,伸出自己的右手,轻握上了君倾的左手。
可就在她的手堪堪碰上君倾的手正要握住他的手时,只见君倾忽地将她的手握紧,继而竟是将她用力拉到了他的怀里!
朱砂震惊,这明明已不需要做戏,这是做何!?
朱砂第一反应就是要挣开君倾的手离开他的怀抱,一边沉声道:“丞相大人……”
可她愈是挣,君倾就愈是将她的手抓得更紧,非但没有松开她,反是将双臂环到了她身后,竟是紧紧将她搂在了怀里!
朱砂震惊更甚,忙将双手抓上他的双臂欲将他的双臂甩开,同时还怒道:“丞相大人你——”
朱砂这一次的话依旧被君倾打断。
依旧是被君倾无声的举动打断。
只是这一回,君倾既不是将她搂得更紧一分,更不是将她推开,而是——
低头吻上了她唇!
因为看不见,君倾这一吻下来并未直接碰到朱砂的唇,而是碰到了她的鼻尖,可又在下一瞬,他微微侧了头,准确无误地贴上了朱砂的唇!
而在君倾的唇贴上朱砂唇瓣的那一瞬间,朱砂震愕得好似灵魂出了窍,睁大了眼,一副震愕到了极点的模样,双手还紧抓着君倾的手臂,却因震惊而一时忘了将他推开。
朱砂睁大着眼盯着君倾,君倾未闭眼,这近得能清楚地感受到对方鼻息的咫尺距离,朱砂看着君倾的眼睛,清楚地看见了她在他瞳眸中的影子,就像是在两汪深墨色寒潭面上的倒影,寒潭虽冷,却又人觉得美得迷人。
至少这两汪寒潭,最是能迷朱砂的眼,最是能攫取她的心神。
如此近距离地看君倾的眼睛,朱砂是第一次。
她觉得,这般近距离地看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好像更漂亮了。
朱砂失神了,像是丢了魂一般。
然让她丢了魂的不是君倾这突如其来的吻,而是他的眼睛。
就在朱砂定定看着君倾的眼睛失神时,她的舌尖忽然尝到了一股腥甜味。
是血才有的腥甜味。
是君倾咬破自己的下唇以及舌尖,在让她尝他的血!
血的腥甜味让朱砂猛地回过神,也让她努力别开头的同时用力想要将君倾推开。
可她根本就不及别开头,更不及将君倾推开时,君倾那本是环在她背上的左手忽然移到了她的脑袋后,按住了她的脑袋,让她根本无法别开头,只能接受他的亲吻接受他的血!
“唔——”朱砂在挣扎,若非身上有衣裳,怕是朱砂那抓在他手臂上的双手指甲都要嵌进了他的皮肉里。
朱砂怒了,忽地松开了掐在君倾双臂上的手,双手五指各自并拢,以手成刀,作势就要劈向君倾的后脑!
就当她的手刀只差一寸就要劈到君倾的后脑上时,她的动作竟猛地停了下来。
依旧是因为君倾。
因为君倾的唇此时不再如方才一般死死地压在她的唇上,而是——
吻在她的眉心上。
轻柔得好像对待自己心爱之人才有的吻,那是一种想要用尽所有的温柔来疼爱她的感觉。
朱砂本就震惊得难以言喻,偏偏君倾还在这时候轻声道:“别动,我在救你,不然你撑不到见到阿离。”
君倾说完,便让唇缓缓离了朱砂的眉心,微垂着头,“看”着她,也让她能清楚地看到他的眼睛。
像是知道朱砂对他的眼睛没有抵御力似的,君倾一动不动地让朱砂看。
不过少顷,朱砂的心神便全全被君倾的眼眸攫住了。
她喜欢他的眼睛,只要看着他的眼睛,不仅连心神都不属于她自己,似乎连怒气都在渐渐散去。
此时的朱砂就像是个听话的好孩子,君倾让她别动,她便安静了下来。
君倾将还轻抚在朱砂后脑上还未拿开的手缓缓地朝她的唇抚摸来,继而只见他再次低下头,再一次吻上了朱砂的唇。
朱砂只觉舌尖还未完全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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