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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发现让大斧子开始对江竹意留意了，通过几个月的调查，心里一边为这个女人鼓掌、一边为自己堂妹的未来担忧。她接触的这都是什么人啊，一个洪涛黑白不分，一个江竹意神出鬼没。

　　　　要说这位女处长有问题，大斧子敢拍着胸脯说百分百有，但要说能拿出证据来，大斧子立马就低头了。她根本就不是网监处的处长，应该去当刑侦处的处长！这就是大斧子调查了几个月之后的结论。

　　　　江竹意的反侦察能力太强了，家里简直就和托儿所一般纯洁、人际关系简直就和白纸一般清白、社会活动更是少之又少。除了工作之外好像啥事儿都不干，下了班就回家，门一关哪儿也不去，还一个访客都没有。

　　　　如果换成别人估计也就死心了，人家就是尼姑，你不服啊？但大斧子不甘心，又查了几个月，终于算是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江竹意每隔十天半个月的就会消失一段时间，有可能是大半天、有可能是一整天、也有可能是一两天。然后突然又出现了，还和没事人一样。

　　　　但她消失去了那里呢？大斧子也不是没跟过，结果是一次都没跟上！江竹意的车每次不是进了一个停车场，要不就钻进一个建筑工地，然后就是人间蒸发，车还在，人没了。

　　　　如果不采用团队作战或者上技术手段，大斧子这个专业人士拿江竹意也没辙。问题是这种私下调查本来就是违反工作纪律的，团队作战和技术手段都不太可能有。

　　　　可专业人士就是专业人士，他跟不住江竹意索性就不跟了，返过头来跟洪涛。然后就发现，这两位的反跟踪能力就和一个师傅教的一样，去的地方也有很多重复，同样是跟不上。

　　　　但这时已经不用跟了，只要把江竹意消失的时间段和洪涛出门的时间段往一起这么一凑……嘿，几乎百分百重合。

　　　　然后结论就得出来了，这两个人肯定在一起呢。至于说他们去哪儿了、去干什么了，大斧子根本不关心。他又不是要帮别人抓奸，只需要确定两个人的关系就已经达到了目的。

　　　　那现在问题就来了，周南派人暗中调查江竹意仅仅是为了江竹意吗？显然不是，这很可能是周家对洪涛报复的前奏。

　　　　注意，是周家而不是周川，一字之差相距很远。假如是周川展开什么报复行动并不算大事儿，周家这两个儿子在京城蹦不出什么花样来。

　　　　但周家一旦出手可就不一样了，不管是明的还是暗的洪涛都会处于下风，搞不好整个人直接没了也说不定。现在大斧子需要知道洪涛和周家到底又因为什么事儿直接撕破了脸，如果真的没法调和自己就算绑也得把欧阳凡凡绑走，不能因为一个平民百姓和堂妹就把欧阳家卷进这种恶战中去。

　　　　可惜的是这件事儿除了洪涛和江竹意之外好像还真没人可以告诉自己。直接去找江竹意？笑话，她能打着官腔和自己聊一整天啥也不说，去了也是白去，搞不好还会引起两边的误会。

　　　　直接找洪涛问？更是笑话。这个人简直就是茅房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用手拿开太恶心、用脚踢会脏了鞋、放在那儿不搭理又碍眼。他要是不想说，聊一年也是白搭。

798章　谁该看不起谁？

　　　　跟踪装置和窃听器的事儿本来可以不把实情告诉江竹意，可是大斧子偏偏就照实说了，为的就是敲山震虎，看看能不能把这块臭石头给震出来。

　　　　果然，洪涛的电话来了，就在话筒里响起那种很有特点的声音时，大斧子就已经百分百确定，周家这次就是冲着洪涛来的。江竹意只不过是洪涛的一个帮手，周家查她不过是在做战前准备，搞不好连洪涛和他身边的人也一并在查呢。

　　　　可臭石头终归是臭石头，死到临头了还不悔改，不光不悔改还和自己叫板，就算把周家在调查江竹意的事儿点给了他依旧没用。

　　　　越是这样大斧子就越好奇，洪涛到底有什么底牌可以和周家直接叫板呢？不搞清楚这个问题他会睡不着的，即便洪涛急眼骂人他也能忍。

　　　　“这还真不是骂人，你知道我有个女儿了吧？别假装说不知道啊，那样我就更看不起你。人品可以不好，但连本职工作都做不好真成混吃等死的废物了。”

　　　　我就骂你了，你能拿我怎么着？既然已经开始布局洪涛就不怕再多卷进来一个大斧子，如果他真要往里钻那就一起埋，别以为你有个牛逼工作我就真怕你。

　　　　“……接着说，别那么多零碎废话。”电话那边的大斧子估计都快暴走了，除了单位领导之外谁还这么连挖苦带损的和自己说过话，现在都骂上了。也就是洪涛不在眼前，否则必须马上拷走关半天，让你小子嘴硬！

　　　　“我女儿和女儿她妈都继承不了我的衣钵，所以前些日子我把她们都送美国去了，不是旅游，是定居，我女儿是美国籍。”

　　　　“你说我连女儿都不传，不给我点实际的好处，我能传你真功夫吗？”大斧子即没说不帮忙也没有帮忙的意思，绕来绕去的光想套自己话。洪涛很快就想明白他想干嘛了，这是在摸底呢。

　　　　这种人已经习惯了站队，遇上事马上就会先衡量一下两边谁的胜算最大，然后才会确定态度。其实自己压根也没想依仗他和他家里的力量，但他赶上了，还使劲儿往上送，洪涛觉得可以试试。

　　　　当不成朋友也别当敌人嘛，毕竟中间还有个欧阳凡凡，不管怎么说她也是跟了自己，以后万一有机会大斧子还是自己的大舅哥呢。

　　　　所以自己也可以投桃报李的给他透露点内情，但我就不告诉你我想干什么，只让你知道我已经安排好了什么，自己想去。

　　　　“……犯得着嘛……听我一句劝，你折腾不过他们。毕竟这里是中国，他们是官你是民，自古民就不与官斗，如果能斗过也就不会有这句话。”

　　　　“再说了，你们能有什么解不开的结呢，要不你挑能说的和我说说，我和周家大儿子还有点交情，可以帮着你们调解调解。”

　　　　洪涛说的意思很隐晦，但大斧子听明白了，老婆孩子在这个节骨眼上都送到了国外，洪涛要干嘛还用问吗？这是要鱼死网破的节奏，最次也是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

　　　　那不成，你跑了我妹妹怎么办？到时候周家拿你没辙，找别人也不解气，合算欧阳家就活该给你垫背啊！

　　　　“这事儿你管不了也不应该管。虽然咱俩只有一碗炸酱面的交情，但凡凡毕竟是我公司里的高管，不为你考虑我还得为她考虑考虑呢。我可以拍拍屁股就走不留一丝痕迹，但她不成，所以不管是她还是你，都不适合在这件事儿上出面。”

　　　　“这下你放心了吧，不用再套我话了，回去问问你家凡凡吧，现在我和螳螂虾公司已经没有半点关系了，不管是明的还是暗的，这家公司里都没有一个叫洪涛的员工。”

　　　　“我的股份都转给齐睿了，现在我是亿万富豪，大部分资金还都在国外，你说我应该怕谁吗？”照着洪涛脑袋上来一板砖打成严重脑震荡，也不会相信大斧子肯出面当和事佬。他这样说是什么目的自己也能猜到，索性就给他一颗定心丸吃。

　　　　这个人是个标准的公务员，一切都会按照既定的规则办，顶多是在那个圈子里灵活一点，想让他豁出去、拼一次根本不靠谱。这是一个人的家庭出身、社会地位和工作所决定的，由不得他自己做主。

　　　　“……你是我这辈子见到最奇怪的人，也是我看走眼最厉害的一次，到现在我都想不出你到底要干什么，只能用疯子两个字来形容了，还是很有能力的疯子，这就更可怕。”

　　　　“我为我刚才所说的那些话向你道歉，当时我只是随口说了出来，确实也是我内心所想，但绝不是我本意，也没有故意歧视你的意思。”

　　　　“到现在我也没有歧视你的本钱，你所有的家业都是自己挣出来的，不像我和周家兄弟这种人，离开家就什么都不是了，从这一点上说你应该可以鄙视我们。”

　　　　“凡凡的事儿我心领了，算我们欧阳家欠你一个人情，如果遇到麻烦可以给我打电话，我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里尽量帮你。”

　　　　“最后我还得给你一个忠告，你可能已经把后路想好了，但我还是得提醒你，能忍就忍吧，来日方长。你这么年轻不用去争朝夕，只要人在、资源在，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都不会太难混。”

　　　　“可一旦把事情闹得太大，超出了政府的容忍程度，你恐怕去了国外也不见得安全。这种例子我就不给你讲了，你是个聪明人，应该可以听懂我的意思。”

　　　　洪涛做得如此决绝是大斧子所料不及的，一手创办的游戏公司说不要就不要，那可不是网吧这点不起眼的小利益。而且这种事也没法胡说，上市公司的股东变化都是公开信息，任何人都可以查到。

　　　　再加上把女儿送到了美国，这一切都说明洪涛确实不是在说着玩，即将发生的是一场你死我活的决战，在这种时候外人贸然进场只会让战局更乱。

　　　　但是凭良心讲，大斧子还真不太讨厌洪涛这个大草根，他身上有一种很吸引人的神奇力量，这可能也是为啥长成这样身边还不缺漂亮女人的重要原因吧。

799章　后事

　　　　既然不想插手那就不该乱打听，这个规矩大斧子还是懂的。至于说为什么还给了洪涛一个承诺，大斧子也没想明白。

　　　　自己的嘴有几秒钟好像不受大脑控制了，那些话是秃噜出来的，或者说在他内心里还是希望洪涛能获胜。当然了，这种可能性他认为基本没有，但再理智的人也难免会感性一次。

　　　　“但愿我用不着去麻烦你，如果真要麻烦你了，也就说明我成了丧家犬，到时候不是你帮我，而是你可怜我。”

　　　　“不过你既然说了我也不能驳你面子，这样吧，我现在就把这次机会用掉，趁热打铁嘛。是这样，我父母的墓地都在我家院子里，本来我还想以后也埋在父母身边呢，现在看来有可能实现不了这个愿望了。万一我真的要跑路，这座院子搞不好就会落到别人的手里。”

　　　　“你看能不能这样，我把它暂时转给凡凡，假如我没事儿以后再还给我，一旦有事儿就麻烦凡凡帮我时不常打扫打扫，别让人糟蹋喽。”

　　　　“我姥姥年纪大了，小舅刚结婚，我不想让他们帮我顶雷，他们也顶不住。齐睿身上的雷也够多了，齐叔那边能不能抗住还是个问题。至于是黛安和江处长根本就没有抗雷的资格，我想来想去还是凡凡最合适。”

　　　　大斧子的承诺洪涛心领了，但真没打算让他兑现，不是信不过他的人品，而是怀疑他有没有这个能力。身不由己这句话不是白说的，他是系统内的人，讲究的是纪律如山，一个命令下来就算亲爹也得下手，到时候哪儿有能力来帮自己啊。

　　　　但能得到大斧子的承诺也是很不容易的事儿，洪涛不想白白浪费，任何事儿他都想利用到极致。这次正好，现在唯一让自己有点不舍的就是自己家那座院子，给谁都不合适，得嘞，您和我客气我就认真一次。

　　　　“你可真是一点亏都不吃，还这么会聊天，说得就和临别遗言差不多，但凡我是个女孩子就能被你感动，然后跟着你一起赴汤蹈火。”

　　　　“院子的事儿光转给凡凡没用，她一个小丫头没这么大能量，我叔如果不点头最终还得是别人的。等你回京时给我来个电话，我给你办个临时征用手续，就算是我们单位的一个秘密站点。”

　　　　“期限一年、两年都成，在这段时间里基本没人能动它，征用期一到如果你没事就还是你的，万一有事儿了还能短时间内帮凡凡挡挡麻烦。”

　　　　“如果对方真死咬着不放那谁都没辙，到时候我帮你把二老的墓挪一挪吧。这也就是我劝你不要太冲动的原因，很多事儿不是你我就能决定的，也不是你我能算到结局的。”看来大斧子是真被洪涛说动了，打算实打实的帮洪涛一个忙，顺便也帮洪涛纠正了一个错误观念。

　　　　“那我就大恩不言谢了，但凡哥们挺过来了也算欠你一个人情。具体的咱们回京再聊，我用的是卫星电话，有点小贵。”如果大斧子不提洪涛还真没想到自己的计划里也有这么大漏洞。

　　　　没错啊，欧阳凡凡并不能完全代表欧阳家，如果到时候迫于压力欧阳家不承认这处房产，就能弄出很多借口撇清关系，欧阳凡凡再是家里的宝贝也不顶用。

　　　　要是按照这个逻辑推下去，自己的计划里说不定还有别的漏洞。一想到这里洪涛后背直发凉，扔出两句场面话就挂断了电话。

　　　　和大斧子也没啥可聊的，能说的他也说了，不能说的他肯定不会说，再聊下去无非就是两个人继续斗嘴玩。有这个功夫不如去和江竹意再把计划捋一遍，尽可能的做到未雨绸缪。

　　　　“周川的哥哥？等等，这里面有个问题我想不通。如果说周家是为了上次讯通公司的事儿要报复你我倒还说得过去，但这次咱们还什么都没做呢，他们怎么会提前几个月就动手呢？那两个东西已经在我车里安置了很久，绝不是近期的事儿。”

　　　　当洪涛回到屋里时金月已经把房间收拾好了，江竹意也把东西买了回来，正在准备晚上的饭菜。洪涛叫上江竹意来到阳台，把自己从欧阳天钺那里打听来的情况和她说了一遍。本来是想让她帮着想想计划中的漏洞，没想到她先提出了一个疑问。

　　　　“……你说的倒是也有道理，他们不可能知道我要做什么，这件事儿除了我之外连你都不完全清楚，没有提前泄露的可能。那就有点意思了，周家老大为什么会突然对你感兴趣了呢？”

　　　　洪涛只是占了一个先知先觉的便宜，总显得比别人聪明很多，其实真要在一个起跑线上比，江竹意的脑子要比他缜密很多、也专业了很多。

　　　　有了她的提醒，洪涛才觉得自己的担心好像真有点多余，至少在逻辑上是说不通的，除非周家也有穿越人士存在。

　　　　“咱俩谁也不可能太了解周家的情况，想了解也没有途径。手头没有足够的资料就没法分析各种可能性。在这种情况下宜静不宜动，一动就容易自乱阵脚，很多案子里其实都是因为一个特别小的巧合，结果先自己疑神疑鬼，反倒多了把柄。”

　　　　这时候的江竹意又成了那个冷静到毫无感**彩的女警察了，虽然她也搞不懂周家的企图，但她有多年的办案经验。这些都是人性的综合体现，很能说明问题。

　　　　“那咱们就先以不变应万变吧，那两个小玩意你就装不知道，时不时的还可以故意说一些容易误导他们的话，把他们的思路搅合得越乱越好。”江竹意说的思路非常正确，这也是洪涛遇到大事愿意找她商量的原因。

　　　　“放心吧，我已经在车里和主管局长通过话了，说的都是我工作上能不能再进一步的事儿。现在他们肯定以为我正在加紧活动往副局上爬，明年底就有会有两个位子空出来，我资历虽然不太足，但这几年名声在外，也算是有点竞争资格的候选人，嘻嘻嘻嘻……”只要除去记忆的优势，但凡洪涛能想到的江竹意也能想到，洪涛想不到的她也能想到，早就走在了前面。

　　　　“其实你离开我也能闯出一片天地，不用跟着我一起冒险。”洪涛觉得这个女人经历了两辈子之后比自己还妖怪，要头脑有头脑、要手腕有手腕、要忍耐力有忍耐力，最主要的是她真狠，几乎对所有人都抱着可有可无的态度，全都是她可以利用的工具。

　　　　这样的人要是放到古代，一旦有机会就是改朝换代的主儿。自己对她其实只有限制没有什么太大的帮助，如果她能放下穿越者的思维，说不定真能干出一番大成就。

　　　　“我才不呢，这里一点都不好玩，我还等着你带我去其它时代闯一闯呢。别想扔下我自己走，我能看出来，你也不喜欢这里。”

　　　　“当初要是不回来就好了，现在我说不定都是欧洲的女王了呢，专门和你那几个儿子作对，打得他们哭爹喊娘，谁让我没有自己的孩子，哈哈哈哈……”

　　　　这已经不是洪涛第一次问这种问题了，江竹意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回答，只不过这次更具体，连怎么折腾洪涛的办法都想好了。

　　　　“也对，你还是跟着我吧，免得出去祸害别人，这也算是我对世界人民的唯一贡献。”江竹意好起来很招人疼，但她一坏起来就让洪涛恨不得马上把她送回去。

　　　　可惜自己真没这么大本事，下辈子在哪儿都不知道呢，天上那些玩意也一直没和自己联系。难道说他们也故意把自己和江竹意给忘了，免得对私下买卖穿越资格的事儿负责？要这么说的话，天上和地下也没啥区别。

800章　豆腐脑要喝咸的

　　　　“可是她怎么办，我是不怕，齐睿、黛安和凡凡也都有足够强的家庭背景，即便你败了她们也不会受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