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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持。

　　　　“好几个月没见大家了，本来想说点高兴的事儿，可大家也知道，我嘴里是吐不出象牙的。最近我听说公司里有点风言风语，说是我扛不住了、打算把公司卖掉，好像连下家都帮我找好了，是申城的一家游戏公司。”

　　　　“理由呢？好像是某家电脑刊物上登出来的两张照片。一张是齐总和对方公司老总在一起交头接耳，另一张是齐总和同一个人在餐厅吃饭，交谈甚欢。结果这位编辑脑子里一发挥，就成了齐总和对方老总密会，准备出售公司。”

　　　　“这也很好理解，我们公司自打成立以来，就是业界里不太受欢迎的一个异类，很多人都盼着我们这个搅屎棍子赶紧倒闭。”

　　　　“不过这次他们可能要失望了，这两张照片是齐总在美国参加e3游戏展时，偶遇国内同行，大家聊了聊。齐总很好客，还请人家吃了顿饭，据说花了五百多美元。”

　　　　“我觉得吧，如果换做我就让对方请客，因为他的公司比咱们大。你说我这儿连早点都舍不得多吃一个茶叶蛋，齐总却跑到外国大手大脚，这得算是败家了吧？”

　　　　齐睿回来之后很快就觉得公司里有点不对劲儿，很多人见到她想说什么但又都没说。最终还是林强和洪涛说了实话，好多公司中高层都从不同渠道听到了很多有关公司的消息，内容都是一个，螳螂虾公司要抗不下去了，老板准备卖掉公司套现离场。

　　　　洪涛一听就急了，这尼玛是在挖自己的命根子！看来光砸钱还不成，自己必须越俎代庖再充当会儿洪总，然后他就又跑到螳螂虾公司，以一个总经理助理的身份，干起了总经理兼董事长的活儿。

　　　　“哈哈哈……”看着自己的总经理被助理当众调侃，一屋子管理层愣是没人觉得意外，还敢跟着笑。

　　　　“我们花的是自己的钱！”也别说没人站出来反抗洪涛的淫威，欧阳凡凡此时就坚定的站在了齐睿一边。

　　　　“哦，当时欧阳总监也在场！那就怪了，照片里怎么没有你呢？”其实洪涛早就问过这件事儿，当时不光欧阳凡凡在场，黛安也在。而且对方也不仅是一个人，还有另外两个。他此时非要问出来，也是想借欧阳凡凡的话揭露这个大谎言，光说大家印象不深，必须动脑子想。

　　　　“还真是啊，这里还有一只手呢，看来桌子上还有别人。这个照相的人真会选角度，把其他人都避开了。”要说谁最能在关键时刻给洪涛敲锣边，那就非费林莫属。他拿着那份杂志，指着上面的照片，好像有了什么新发现。

　　　　“那就是我……手表都没换！”欧阳凡凡看着像是在和洪涛顶牛，其实她也是这出戏的演员之一。让她和费林这么一带节奏，大家都把主意里集中在照片上，会议室里的气氛也就不像刚开始那么沉闷了。

　　　　“洪总，不管这件事儿是真是假，我们公司的发展前景确实不太好。这是六月份17173等二十家网站联同十一家媒体，还有联通公司一起发布的上半年国内网游玩家人数调查。”

　　　　“第一名是第九城市的奇迹、第二名是盛大公司的热血传奇、第三名是新干线的仙境传说、第四名网易的大话西游、第五名是我们的魔力宝贝，大海战排在二十名开外。”

　　　　“按说这个成绩已经很不错了，但和其它公司比起来我们的赢利能力太弱，勉强只能维持……”曲小川确实不适合做管理工作，他还保持着技术人员的思维模式，说话太直。领导正说的高兴呢，你上来就是一盆冷水，有好果子吃才怪。

　　　　“嗯，老曲说的没错，我想这也应该是咱们公司里很有代表性的观点，但我不太同意！先别忙，听我把话说完。”洪涛当然也不爱听这种太逆耳的忠言，不过他倒是不恨曲小川。

　　　　这可不是他心胸宽，而是他站的高度太高、眼界太宽，不会去留意个别人的想法。说难听点吧，他就是眼里根本没拿曲小川当回事儿。在大战略、大方向的问题上，别说一个曲小川，全世界智囊都加一起，他也看不起。

　　　　“如果螳螂虾公司是个传统的软件公司，现在这种经营状况肯定是不合格的，不管放到哪个国家，齐总估计都已经被解职一百次了。”

　　　　“但我记得我以前开会时说过，我们不是一个传统的软件公司，我们的目标也不是要代理这两款游戏赚钱。要是那样的话，我就不和齐总建立这家公司了。”

　　　　“在座的各位可能有知道的，我在龙虾连锁网吧里有股份。现在我可以明确的告诉大家，每一家龙虾连锁网吧的利润都和我们公司差不多，但它的成本每个月只有几万块钱。”

　　　　“我要是单纯为了赚钱，多开几家网吧好像更省事。以齐总的能力，管理二十家网吧应该比现在还轻松的多，是这个道理吧？”

　　　　看不起归看不起，洪涛还是要让大家明白一些听上去有点不合逻辑的道理。没错，自己是看得远、看得准，可光看没用，还得有人去帮自己行动。不让这些人明白自己的一部分想法，他们就没法有效的行动起来。

　　　　“我们公司其实用不了这么多人，别误会啊，我不是说要裁员，只是想让大家知道我的目的。以后可能还会有各种媒体、各种同行继续造我们公司的谣，我就别一次又一次的解释了，大家也就别一次又一次的陷入彷徨了。”

　　　　“螳螂虾公司存在的目的我再说一遍，就是为了锻炼、培养我们自己的游戏工程师和运营队伍，然后在适当的时候扩大我们的赢利能力。”

　　　　“什么时候是适当的呢？对不起，这个问题是商业机密，我和齐总到时候会通知大家的。在这之前各位只需要用这两款游戏把本领磨炼好，别到时候大馅饼砸下来了，各位吃不动，那我可就真要裁员了！”

　　　　“有人说了，你建立公司的目的不还是为了赚钱嘛。我的回答是两个字，废话！不赚钱我弄公司干嘛用？一个不为盈利的公司还叫公司吗？它会有活力吗？大家愿意在一家慈善机构里混日子吗？”

　　　　“我最终的目的是要做我们公司自己的大型游戏！但在这之前，我不光要储备人才，还得玩了命的攒钱。人才也得吃饭，到时候我发不出高工资，在座的诸位有几个肯和我接着干下去？”

　　　　“理想归理想、现实是现实，这两者一定要相互独立，然后再有机的结合在一起。诸位放心，我不是个抛家舍业玩命追求理想的人，也不是把挣钱看做第一要务，满眼都是铜钱的人。我打算把这两者往中间凑合一下，钱要挣，还不能少挣，然后再去努力实现理想，这个计划大家没什么异议吧？”

　　　　能让这些人明白的东西洪涛尽量都讲明白了，太具体的东西不能说也不该说。这套东西不是从做买卖上学的，而是在长时间航海的过程中琢磨出来的。

　　　　在大海上，掌舵者有掌舵者的责任、操帆手有操帆手的工作，但他们都不应该知道下一步要往哪儿走，因为那是船长的责任，作为船长只需要告诉他们未来两天的航线即可。

　　　　这个道理听上去好像不太近人情，可事实上当大家都知道具体要去哪儿之后，想法就会变得多起来。人一旦想得太多就会干得少，还会凭空生出很多闲事。最好的办法就是各司其职，该干嘛就干嘛，多余的别打听。这样不光效率高，还特别团结。

　　　　这种现象的原理洪涛一直都没总结出来，人性太复杂了，很多东西他都想不明白。但这个办法很好用洪涛是非常确定的。现在他就把这个办法改良了一下，从船上搬到了公司里。这招儿到底成不成呢，拭目以待吧，反正自己有的是时间，更不怕失败。

607章　超短裙和业绩（保底一）

　　　　“……”大部分人都没意见，只有小胖子王丽战战兢兢的举起了右手，还没敢举高，只举了一半。

　　　　“……”洪涛还是头一次见到小胖子在会议上发言，真不知道她想说什么，但又不能不让她说，干脆也做了一个手势。

　　　　“我……我有一个很要好的同学，在日本一家很大的游戏公司里工作，是位不错的动画师。不过她很快就要辞职回国了，我想帮她问问，咱们公司还需要不需要人？”

　　　　可能是受到了洪涛刚才这番话的蛊惑，王丽也开始想往她自己的部门里招人了。这两年她的开发部里里外外就一个光杆司令，整天也没有具体工作，对公司更没什么贡献，增加人手的事儿真张不开嘴。

　　　　“你能告诉我她为什么放弃那边的工作回国来吗？我可以向你保证，我给出的工资绝对没日本公司高，只会和国内同类公司差不多，高也高不到哪儿去。唯一的优势就是可以让大家充分发挥想象力，只要不太出圈的建议我都能忍受，还乐意去尝试。”洪涛都没去问到底是哪家日本游戏公司，问了也是白问。

　　　　“她要结婚了，未婚夫就是咱们对面大学里的留校老师，只能回国。”王丽给出了一个很合情合理的答案，家庭原因。

　　　　“那我没意见，具体的事情你去和欧阳总监谈，我就不干涉了。对了，说起咱们对面的大学，我倒是想起一件好玩的事情来，你们谁听说过北大超短裙事件？”正经事儿说完了，洪涛又开始闲聊，话题就是对面的大学。

　　　　“……”一屋子十多个人的表情都在说：我们知道。反应最积极的还是王丽，她又把手举起来了，这次举得挺高。

　　　　“王部长，你不会也写了一段吧？”洪涛一看到她脸上的兴奋表情，就猜到这个耍笔杆子的小胖子要干嘛了。

　　　　“每个部门都写了，就在我们公司内部的论坛上，请您过目……您是不是也代表总经理办公室写一个？”洪涛私下里接触最多的公司员工，不是林强、不是曲小川、也不是费林，而是这个王丽。

　　　　几乎每次来公司，他都会跑到王丽办公室里和她海阔天空的聊一聊游戏的策划问题。别看王丽在会议上有点事儿还像小学生一样举手申请发言，她在私底下一点都不怕洪涛。

　　　　现在洪涛率先扯起了闲篇，她立马就知道这个会议结束了，然后就露出了本来面目，笑嘻嘻的把她的笔记本电脑推到了洪涛面前。

　　　　“实践证明，裙子的长短和业务量成反比……这是运营部谁写的？我猜猜啊，是郭嘉吧？”电脑屏幕上有个关于超短裙的话题，洪涛点了进去，第一行就是运营部的评语。

　　　　“这次您可猜错了，这是丁一写的！”郭嘉没去揽这份荣誉，并且指出了真正的作者。

　　　　“真是蔫人出豹子！齐总、欧阳总监，看来公司里的业务量老上不去，和裙子长短有关系啊。这可不是我的意见，而是技术人员分析出来的。”

　　　　“我提议，以后您二位就别穿长裙上班了，哪怕是西服裙，最好也要是距离膝盖一扎以上的款式。领导起个带头作用嘛，这样其他女员工才好跟进是不是，大家举手表决吧。”洪涛对丁一的大作表示极度认同，不光是认同还有实际行动，马上发起了一个提议。

　　　　齐睿倒是没说什么，她的穿着比较随意，超短裙、热裤在家里经常穿，因为上班怕影响不好才该穿西服裙的，既然洪涛都不怕，她还乐得自由呢。

　　　　“我不同意！”但欧阳凡凡不乐意，她一年到头有三百天都是裙装，但没一件是膝盖以上的，大多数都是长及脚面的那种飘逸风格。

　　　　“……十四票赞成、一票弃权、一票反对！嘿嘿嘿，欧阳总监，你的反对无效，从明天开始就得执行公司的新决议。没有不怕，让齐总下班陪你去买，我个人报销。”

　　　　“对了，回去通知各部门的女员工，每人都可以买一条超短裙，我都报销，就当是公司福利。但有一个条件啊，裙子下摆不能距离膝盖一扎之内，否则我一分钱都不掏！”

　　　　洪涛根本没搭理欧阳凡凡的抗议，全会议室的人除了齐睿之外都举手赞同，包括自己。谁说不同意也没用，而且他又给欧阳凡凡增加了点压力，你要是不穿超短裙，就等于是毁了公司所有女员工一个免费买高档裙子的机会，有本事你就死咬着牙不松口！

　　　　“洪总，那我们男同胞是不是也该有点福利啊？”趁着洪涛高兴，郭嘉也想再捞点好处，又提出一个建议，还和旁边的几个人使着眼色，看样子是打算花花轿子大家抬，一起把洪涛哄得再高兴一点。

　　　　“做人要懂得知足……齐总和欧阳总监以前都是练专业舞蹈的出身，你们每天都能看到她们的腿就已经是福利了，还要什么？我再多给你们家属乐意吗？散会！”

　　　　洪涛今天是比较高兴，因为即便有流言蜚语，公司里也没有一个人准备树倒猢狲散，这就很难得嘛。但这还不足以让自己给男人掏腰包，有大白腿看就不错了，还要个屁！

　　　　“你一来就又把凡凡弄哭了，她穿长裙是因为小时候腿上被热粥烫过，有很大一片伤疤，你也不问问具体情况就瞎指挥。我不管，你自己去哄她，哄不好你就等着欧阳天钺来找你麻烦吧！”

　　　　每次开完会齐睿基本都会头疼，这位助理真是当的随心所欲到极点了，连总经理和总监都敢调戏。怪不得黛安坚决不要他当助理呢，看来自己也得想办法把他给炒了鱿鱼！

　　　　“呦，这事儿真怪我……要不这样吧，我再多给她报销几条长筒袜，让她去买最好的，别给我省。配合配合嘛，现在公司里人心浮动，我这也是为了活跃活跃气氛，没想到碰了她的忌讳。”

　　　　“其实吧，那点伤真不算什么，你们以前在楼上做那事儿的时候我也看过她的腿，根本就看不出来。这不是腿上的伤疤，而是心理的伤疤，你要帮着她克服一下。”

　　　　“只要这次一咬牙挺过去以后也就没事儿了，你说她那么好的身材、那么直的腿，干嘛老盖着啊，这叫浪费资源！”洪涛还真不知道欧阳凡凡老穿长裙是因为这种原因，要是知道肯定不开这种玩笑。

　　　　但欧阳凡凡身上的伤疤是不是真这么重，洪涛可以很肯定的说，一点都不重。因为他看过她的身体，还看得挺仔细，确实没看出来。既然自己这双眼睛都看不出来，那绝大多数人也就看不出来了。

　　　　这是一种心理疾病，也算是自卑感的一种。洪涛觉得自己既然赶上了，那就帮她克服克服。成就成，不成就拉倒，大不了让凡凡继续穿长裙，就没必要去麻烦大斧子了。

　　　　“你说的倒轻巧，坏事儿都让我去干！对了，他们写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是什么意思，我还得写一份？”齐睿瘪着嘴不太乐意去接这个活儿，可不乐意也得去，谁让自己夹在他们俩个中间呢。不过她对整件事都有点迷糊，怎么好好的又说起超短裙了，还和对面大学有关。

　　　　齐睿不知道这件事儿有情可原，她离开了半年多，一回公司就有看不完的文件、听不完的汇报，回家之后还得布置新房子、买新家具什么的，根本没功夫上网闲逛。

608章　低调（360票加更）

　　　　“嗨，就是个玩笑。上个月北大校园里发了个通知，说是禁止女学生穿太短的裙子，结果这个通知被学生们认为是粗暴、保守的体现，各系都贴出了标语表示抗议。”

　　　　“这件事儿很快就传到了网上，让媒体一扇呼，很多公司里的员工也借题发挥，贴出很多类似的标语，还把这件事儿称为北大超短裙事件，你去网上查一查就明白了。”

　　　　其实洪涛记忆力也没有这件事儿，也不能说没有，是想不起来了。但当他在网上看到时立马就想了起来，当年自己还写过一条小标语凑热闹呢。

　　　　“我没时间看，你直接告诉我一条吧，回去我就发到公司内部论坛上去。你可真是的，跟着他们一起折腾，有你这么当领导的嘛！”齐睿大概听明白了，然后就表示了没兴趣，还埋怨洪涛没有领导的风范，把公司风气带坏了。

　　　　“我说齐总啊，你进入角色也太快了吧？这刚两年多时间，你就真的变成一个企业老总啦？原来那个一身正气、指着我鼻子教训我的社会主义新青年哪儿去啦？”

　　　　“咱们是个烧脑的高科技公司，里面全是软件技术人员，没有国企里那种按资排辈的条条框框，你弄那么严肃给谁看？”

　　　　“开发游戏最需要什么？不是纪律，而是创意！创意来自灵感，灵感来自日常的工作和生活。你的责任就是给他们提供合适的工作环境，激发他们的工作热情。”

　　　　“穿着随意点、装修多元化一点、工作环境宽松一点，也是帮他们获取灵感的一部分，这叫企业文化。有什么样的领导就有什么样的企业，它就像你的孩子，会随你的性格。”

　　　　“你这次不是去美国看过e3游戏展了嘛，肯定还去过他们的游戏公司参观吧？我觉得那种工作环境更适合培养灵感，你就照着那个方向努力吧，就算把公司弄成海滨乐园我也没意见。”

　　　　“记住啊，别压抑自己的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