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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蒂，抱歉……”
　　“呵呵，不，你可不必抱歉，布鲁斯，你不欠任何人的。”坎蒂斯的语气里带着说不出的讽刺。
　　“……但你也不应该为此去和莱克斯·卢瑟那种人……你我都清楚他的真实面目，他曾经一度是你长长黑名单的榜首，现在呢？我知道你绝对不会对他动心，所以，你到底想干什么，他比你想象中危险得多。”
　　布鲁斯严肃地看着坎蒂斯的双眼，他从她那双与自己无二的蓝眼睛里，看到的是让他无法理解的漠然，陡然间，世上最伟大的侦探蝙蝠侠突然发现，自己那总是给他惹来一堆麻烦的任性妹妹变得如此陌生。
　　“布鲁斯……”坎蒂斯垂下眼，忽然笑了，“其实，我也比你想象中危险得多。”
　　“……这样吧，”布鲁斯妥协道，“我不限制你去追求超人，我不限制你调查他的一切，我甚至可以将你带到塔上——只要你和我回家。”
　　如果在以前，坎蒂斯一定会为自己哥哥此刻的妥协欢呼雀跃，她做梦都想去瞭望塔和超人来一次更加私人化的亲密接触，只是现在，晚了。
　　“你认为你现在提出这些还有用吗？特别是在你和超人合起伙来欺骗我之后。”坎蒂斯冲布鲁斯微微一笑，她察觉到他微微眯起的眼睛，于是笑得更加开心，“看来超人还没有告诉你这件事吧，真是抱歉。”
　　坎蒂斯说着，拿起手袋走向门外，布鲁斯刚想追上去，却被服务员拦下表示坎蒂斯还没有付款。他想也没想随手写了张支票扔给对方，然后大步追上坎蒂斯。刚一推开门，他就看到一个穿着制服的女士，站在坎蒂斯面前。
　　布鲁斯见过这位冷面女士多次，她是莱克斯·卢瑟的贴身助理。
　　果不其然，在看到布鲁斯的下一秒那位女士就说：“很抱歉，韦恩先生，韦恩小姐恐怕没有时间和您继续叙旧，她和卢瑟先生有一个约会。”
　　当下，布鲁斯的脸变黑了。
　　坎蒂斯也不例外，当她走出门看到梅西的那一刻她的脸色就黑得不能再黑，但她的哥哥看上去就像是今天不把她绑回去就绝不会善罢甘休的架势——而她敢保证他绝对做得出打晕绑人回去的事情。
　　“真的吗？我怎么不知道，我还以为今天和莱克斯有约的人是我呢，你知道，我们有一个会议。”在外人面前，布鲁斯又变成了那个人见人爱的土豪布鲁西宝贝儿，连他的声音都轻快不少。
　　“After　meeting。”梅西言简意赅地解释着。
　　“没错，布鲁斯，我和莱克西还有个约会呢，我还想让他帮我看看做个怎样的新发型。”坎蒂斯勾了勾头发。她今天心情好出门前特地打扮了一番，而且为了遮住熬夜的憔悴妆浓了点，确实有点像打扮好了准备去约会的小女生。
　　布鲁斯的笑脸一僵，他差一点就咬牙切齿地说：“那玩的开心吧，我的小糖果，不过我还是得重申一句——尽管莱克斯是我的朋友——我可舍不得将你让给其他任何人。”
　　坎蒂斯头也不回地坐上前座，梅西在将她送上车后，朝布鲁斯点点头，返回驾驶座，将车驶离布鲁斯的视野。
　　坎蒂斯在坐进车的下一秒就意识到这车里除了她和梅西，还有第三个人——
　　“莱克西？我记得前天晚上你也这样喊过。”
　　妈的卤蛋。（╯‵□′）╯︵┻━┻
　　“唷，大忙人竟然没有在公司等着开会。”坎蒂斯立刻讽刺道。
　　“你的韦恩老板也有空出来见见自己的妹妹。”
　　“怎么，一大早来找我难道是想我了？还是说一听说布鲁斯要来大都会，就生怕我跟着他离开，飞快地跑过来阻止？抱歉，姐姐不是长情念旧的人，被我上了的人我就没有了任何兴趣。”
　　“当然不，而且其实我也不相信，你酒后乱/性的对象会选择我。那确实是一次不错的体验，这点我倒承认，所以看在这份上，我建议你，小糖果，你应该听布鲁斯的话，离开大都会，回到哥谭，趁你还有机会。”
　　坎蒂斯直接认定这句话是莱克斯的威胁，他确实挺聪明，他看出了坎蒂斯找他滚床单其实另有企图，只是他还没能确定这企图是什么，所以她得加快动作。
　　“在需要的时候，我当然会回去，但不是现在，现在我要下车，我想你这种状态也没办法给我关于头发造型的建议。”坎蒂斯说，“梅西小姐，请在路边停下车，好吗？”
　　梅西没有说话，她只是看了眼后视镜，才在路边停下来。
　　而猛地摔上车门的坎蒂斯被布鲁斯和莱克斯这两个糟心的家伙一闹也没了继续逛街的心情，她直接拦下一辆出租车，回到公寓，直接将莱克斯与地底事件有关的资料和证明，直接匿名发布在网络上。
　　这种非法弄来的证据肯定不能直接送给警察，她可不想没将莱克斯送进去自己反而被送进去。但是，这不妨碍一个黑客将之传播网络。
　　接下来的几天，坎蒂斯都在等待莱克斯·卢瑟被绳之以法的消息。他确实被带走调查了没错，但是不久之后他又被放了出来，据说是因为假释，警方还需要深入调查，并且将莱克斯列入嫌疑人行列。
　　这根本没有任何用处，他甚至在事情曝光的那一刻，就早有准备地脱身得一干二净，莱克斯确实发明了一台极其高效的挖掘仪器用于考古、施工建设和地壳研究，上次地底事件也是由于这台机器，准确说，是当时的施工方。
　　莱克斯在媒体见面会上道貌岸然地指责承包工程的施工方不停他的劝诫，滥用机器。
　　事后，确实有人落网，正是施工方负责人，他自首了。
　　白痴都知道这肯定是莱克斯搞的鬼，因为他有钱，他早有准备。
　　从出事到解决这之间只花了三天时间，这也从侧面证明莱克斯知道坎蒂斯上一次是故意装醉，但他明知道如此还无动于衷？坎蒂斯总觉得这背后一定有阴谋。
　　不过，无论什么阴谋，实施起来，总得需要资金，不是吗？
　　坎蒂斯微微一笑，表面上就像被莱克斯刺激到一般，又曝光了一项罪证。
　　莱克斯又“例行公事”地去大都会警察局走了一趟。
　　只是这一次，当他让手下的人支付“赎金”时，出了一点差错——
　　“没了？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钱不见了下落，先生，无论我转了多少次，无论我如何反复确认转账账户，转出去的钱永远无法转入那个账户里，我不能去找银行核实，而对方也不接受除了转进瑞士银行账户以外的钱或现金。”在警局的房间里，莱克斯的手下愁眉苦脸地对他说。
　　“十分抱歉，卢瑟先生，但……您可能要在这里呆上一两天……我向您保证，我一定会尽快解决这个问题！”
　　“……不，你解决不了，你碰上了一个顶尖黑客。”

　　卢瑟夫人10

　　这一次，等莱克斯重新恢复自由身，已经是一个星期以后的事情了。
　　他本以为这一次那位韦恩小姐恐怕不会再让他这么容易地被放出来，在某种意义上来讲他们两人应该是敌人，而韦恩小姐对待自己的敌人从来都不会心慈手软。
　　当他的人脉突然开始碰壁时莱克斯就有这么一种预感，预感这一次的监狱之行恐怕要更加棘手一点，他也许会需要呆上几个星期，才能解决那位总是不安分的韦恩小姐又一次没什么攻击力度的胡闹，结果却让他有些意外。
　　一个星期？虽然正常人会因为自己可以提前摆脱牢狱之灾而弹冠相庆，但莱克斯卢瑟却偏偏因为这短短的一个星期而有所不满。与其说他在这一个星期里解决了那狡猾的黑客带来的麻烦，还不如说是那家伙故意在这个时候放他出来。
　　莱克斯脸上的思索神色在他听到梅西带来的消息时变成了了然。
　　短短七天他的LexCorp就濒临破产，这记釜底抽薪不可谓不漂亮。
　　“真没想到那位韦恩小姐挺有胆量，她真的敢这么做，如您所说，先生。”他的保安队长，那位铁血的俄罗斯雇佣兵如此说。
　　莱克斯不用看他脸上的神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当然记得当初他信誓旦旦地保证，只要他找她“谈谈”，那位娇生惯养的哥谭千金就绝对不敢再乱说什么。只是最终结果令这位雇佣兵有些尴尬，因为那位“娇生惯养”的小姐用他那车葬身爆炸之中的豪车替雇佣兵先生做了答复。
　　“她一直都挺有胆量。”莱克斯瞥了他一眼，微眯起的眼里大多是嘲讽和漠然，只是他嘴角还带着一丝笑容，那个笑容让他的雇佣兵的神情有些许不自在。
　　“以及，”莱克斯漫不经心地补充着，“比起你，她还多了那么点智商。”
　　雇佣兵脸色微变，但他没吭声，反而默默低下头。
　　莱克斯也不想理会一个小人物的自尊心受挫问题，他又看向他那一直尽职尽责的秘书：“之前交代的那件事？”
　　“早已经办妥了，”梅西点点头，不用多说她就知道她的老板在说哪件事，“并未受到这次风波影响，韦恩小姐并未注意到它。需要我现在立刻启动那个计划吗？”
　　这一次莱克斯倒沉吟了一会儿，接着他摇了摇头，身体向后一靠舒服地靠在柔软的沙发上，脸上再一次浮现那种让雇佣兵不自在的笑容：“不，让她多得意一会儿吧，说不定那位哥谭的小糖果此刻正在准备庆祝派对。至于现在，现在我需要你给我一杯威士忌，梅西。”
　　接着，他又看向保持沉默的佣兵，眉峰一挑，语气里带着他平常惯有的伪善：“你还需要我留着你一起喝酒吗，科斯特。”
　　“不，抱歉，卢瑟先生。”雇佣兵立刻退了出去。
　　莱克斯说的没错，坎蒂斯确实在为第二天的派对做准备。她当然知道今天她的“仇人”再一次“清白”地从警察局里走出来，是的，她故意的，她故意等到LexCorp无力回天时才将那个吴克“放”出来。没有什么比让一个天才巨鳄眼睁睁看着自家公司破产拍卖还要更令人痛苦的事了，坎蒂斯从头到尾的目标只有他的公司，而不是他那些翻不起大浪的罪证。多亏了他是她男神的宿敌，才让她得以了解他的公司对他来说到底代表什么。
　　虽然……在想到这件事时不知为何沉思几秒的坎蒂斯并不确定那该死的卢瑟是否会为了这种事情痛苦，但坎蒂斯能确定，那家伙总会被膈应一阵子。没错，只有“一阵子”，作为超人长久以来最难缠的敌人之一，坎蒂斯可不认为他会从此一蹶不振，莱克斯卢瑟东山再起的方法多了去……
　　好吧，这倒不是说她对他有信心之类的……而是因为现在她对这家伙的了解也不亚于对超人的。
　　坎蒂斯撇撇嘴，管这么多干什么呢？至少莱克斯卢瑟现在是完蛋了，这是属于她的胜利，想想坎蒂斯就觉得暗爽不已，于是她就决定按照老方法在老地方开个私人派对好好庆祝，明天不醉不归，醉归之后还能搭上419目标继续疯狂一把。
　　坎蒂斯抱着放飞自我的心情，在第二天晚上来到哥特人酒吧，震耳欲聋的音乐和昏暗的灯光让她不知为何有些略微不适，但早就熟悉这氛围的派对女孩几乎在瞬间就成为了酒吧中心，再加上她请来的人都是之前和她一起泡过吧的小伙伴们，他们也十分乐意陪着坎蒂斯疯闹。
　　只是正当被一众男士簇拥的坎蒂斯准备在他们的吆喝欢呼下干掉一杯烈酒时，她的大学时代好友爱丽突然沉着脸一脸担忧地凑到她的面前，按下坎蒂斯手中的酒杯，一边拉着她往某个方向走，一边忧心忡忡地说：“坎蒂，你需要过来看看这个……”
　　坎蒂斯这个时候已经有点醉意，被爱丽这么一拉脚步也有些不稳，她调侃地看着自己的朋友，将自己的手从她手里挣脱出来：“哦，亲爱的，怎么了？难道本欺负你了吗？”
　　“是啊，爱丽，我们玩得正高兴呢。”周围的男士也起着哄。
　　爱丽当然知道他们的小心思，所以她根本没有理会他们，反而带着带有和紧张的神情看着坎蒂斯：“甜心，我没有开玩笑。”
　　坎蒂斯微微一愣，脸上调侃的笑容还未来得及消散，但她很快便点了点头，调整自己那歪歪扭扭的站姿。周围的男人们见坎蒂斯准备离开立刻有些不乐意，但坎蒂斯此刻哪还有之前那微醉的模样，她冷冷地瞥了他们一眼，干脆地吐出一句“退开”之后，便跟上爱丽。
　　在疑惑中，爱丽将她带到了电视机前。
　　酒吧的音乐完全盖过新闻本身的声音，但画面中的那座城市是那般熟悉，让坎蒂斯瞬间愣在原地。
　　尽管她听不到什么，那灾难般的场面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地捅进她的心里。坎蒂斯几乎是哆嗦着手拿起自己的手机，按下某个键，DJ前的音响设备顿时“滋啦”一声，火花闪过，所有的音乐霎时间戛然而止，酒吧瞬间安静下来，安静得只剩下新闻的声音。
　　“……灾难性地震几乎吞噬了整个哥谭市，目前伤亡人数和房屋损失数量还在不断上升，其中便包括臭名昭著的黑门监狱和阿卡姆精神病院……”
　　爱丽担忧地看了一眼直愣愣杵在原地一言不发的坎蒂斯，体贴地替她请走了所有无关人士，才慢慢来到坎蒂斯身边。不过她发现此刻坎蒂斯的注意力早已从电视移动到手机上，她似乎正在网络上搜索一切关于哥谭地震的消息，只是那网络搜索界面有些陌生。
　　“坎蒂……”
　　“我要回去。”
　　爱丽刚想安慰几句，却听见低着头看手机的坎蒂斯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话，她立刻急了：“什么？你疯了！坎蒂，你不能现在回去，你也看到了，现在哥谭都快变成废墟之城，余震未消，你回去太危险了！再说，现在所有前往哥谭的航班和火车都被取消，你怎么回去？！”
　　“我可以租一架直升机。”比起爱丽的焦急，坎蒂斯的声音简直理智得可怕，“听着，爱丽，我知道现在哥谭很危险，所有的罪犯疯子全都跑出来，但是那是我的家，布鲁斯，阿福，我的家人们都在那里，我必须回去。”
　　“不，你的哥哥肯定也不希望你现在回去冒险。坎蒂，亲爱的，你放心，韦恩庄园在郊外，四周没有高楼，不会有多大危险，至于那些犯人……嘿，你的哥谭可是由蝙蝠侠坐镇啊，他绝对不会任由那些罪犯胡作非为，你的家人也不会有事的，你得相信他。”爱丽的男朋友本说。
　　“……是的，蝙蝠侠会守护着哥谭，可是，我现在无法相信啊……”坎蒂斯痛苦地闭上眼，她摇了摇头，摆了摆手，表示不想再多说什么，她趁爱丽劝说的话说出口前，走向一旁的戴夫，然后拉着他离开酒吧。
　　如果她想回去，那么她必须租下一架直升机，然而此刻哥谭早已混乱不堪，除非她能拿出一笔丰厚到无法拒绝甚至可以直接买下直升机的价格，没有人会愿意带她去哥谭——毕竟大都会离哥谭至少有两个多小时的航距，普通的直升机去了，如果找不到地方加油，那就无法返回。
　　所以，坎蒂斯此刻急需资金。她并不想细想布鲁斯和阿福此刻是否平安，她也不想被那被阻断的通讯失联所误导并产生太多可怕的联想，她只想让自己忙起来。她此刻的积蓄并不足以让她能一掷千金买下直升机——当她离开哥谭后就再也没用过韦恩家一分钱——如果她想迅速筹到钱，只能依靠“氪石”。
　　她记得她似乎还扣下了卢瑟挺多钱，没想到现在派上了用场。坎蒂斯苦笑一声，正准备利用“氪石”将卢瑟的钱转到自己手中，却猛然发现——
　　“这些钱……只是一些虚拟数字……它们去了哪里？”戴夫愣愣地看着那些凭空蒸发的资金，不用回头他也知道，坎蒂斯此刻的脸色有多么不好看。
　　坎蒂斯总觉得这段时间以来一直萦绕在心头的古怪感突然变得强烈起来。她立刻低头扒了扒手机，看到屏幕上那条关于LexCorp的新闻，她不知为何非但没有生气或懊恼，反而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容有点牵强。
　　她将手机递给戴夫。
　　“……LexCorp起死回生，破产只是捕风捉影的谣言？”戴夫瞪大了眼，“胡说！这只有可能是因为他提前转移了……”
　　“是啊，他提前用未知的方法，向未知的空壳公司，转移了未知数量的资金。但是，为何这么庞大的资金转移会逃过‘氪石’的眼？”坎蒂斯看着新闻，微微垂下眼。
　　除非他从来都没有将这比巨额交易记录下来，或者记录在自己的系统上，除非他刻意地，躲开“氪石”的眼。
　　但此刻莱克斯卢瑟并不是坎蒂斯的重点，无从选择的她立刻将目标放在其他公司身上，对于未完成体的“氪石”，这至少要一天的时间完成资金悄无声息的转移。戴夫曾问过她为何不直接找上韦恩集团，坎蒂斯从未想过动过它的心思，此刻情况紧急，韦恩企业的每一分资金都和哥谭挂钩，在这种紧要关头她绝对不会为了私欲而挪动韦恩的一分钱。
　　然而更加令坎蒂斯绝望的是，无论她给出多少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