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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冰河时代-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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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什么急呀?不就几百块钱嘛,我看离不了才是真的。”谢俊盯着姜月,笑得古里古怪。
  姜月还说:“就是离不了,馋死你。”
  呵!这个小女人怎么解气怎么打发,却忘记了这些话有失大雅。
  思兰突然站起身向办公室走去,她才不看他们呢!既然明宇轩有意给自己难堪,那么就不如让自己再冷一点。但她的心还是忍不住痛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她会那么在意他此时的一举一动,特别是当她看到明宇轩站在自己面前向另一个女人示好,她就会百般的不自在。
  “宇轩,无毒不丈夫呢!”谢俊收回目光,脸上是一种异样的神情,因为他知道明宇轩也是有意气思兰。
  明宇轩强装笑颜说:“怎么,你和你老婆难道不这么抱着吗?那你肯定有病。”
  “你才有病呢!”谢俊说着,不轻不重的在明宇轩的胸前擂了一拳,然后朝办公室走去,边走边叹息说:“唉,这小子无药可救喽!”
  思兰刚巧从里面走出来,班主任王月又叫住了她:“兰姐,请等一下。”
  思兰忙站住身问:“还有事吗?”
  王月:“是这样的,昨天玲玲和乐乐就没来上课,教办那边催学费很急,如果错过了今天,我们还得找麻烦。”
  思兰心领神会:“你的意思是让我催催许梅?”
  王月:“麻烦你了,兰姐。我知道你跟她挺要好,顺便传个话就行,孩子不能老在家呆着。”
  “那没问题。”思兰一笑,转身朝外走去。
  明宇轩仿佛料到思兰会什么时候出来,故意搂着姜月不紧不慢的在前面走着,偏巧思兰也没骑车子,只好悄悄地走在后面看人家“亲热”了。不过谢俊很快追上来,没话找话:“思兰,沈涛什么时候走?”
  思兰拧着头,淡淡地回:“该走的时候自然会走。”
  谢俊笑得无可奈何:“我想跟他一起走,但不知他那里还要不要人?”
  思兰这才回过眸,轻言细语地说:“那你去问他吧!说不定他一会儿就走呢!”
  “正好,我带你回家。”谢俊说着,骑上电车。思兰才不会那么随便呢!忙将身子往旁边一闪,说道:“我还有事,要去许梅那里,你告诉沈涛走的时候记得把门锁好就行了。”
  谢俊有点意外:“你不送他吗?”
  “我没时间。”思兰说着,掉头朝一个小胡同走去,记得有次沈涛跟她打架,她曾经在这里躲过,她知道怎么样可以绕到许梅家。
  今天是许妈死的第三天,按理说请客待礼应当在许小山家里,但许小山老早就交代了,这事他不管,他老婆也还是那句话:“谁惹的事谁扛,完了事平安。”
  大伙惹不起躲得起,都看许梅的面子,进坟烧了纸钱便各自回家去了。
  思兰刚巧赶上许梅回来,见小女人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便忍不住问:“梅,你的脸怎么回事?”
  许梅答非所问:“思兰,你咋来了?沈涛昨天晚上没折腾你吧?”
  “他喝得太多了,一宿都没动地方。”思兰说着,禁不住上前去撩许梅的衣服,见小女人身上竟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许梅,这到底怎么回事?王大力打你了?”
  “没有,我自己摔的。”小女人把头藏到一边,眼里溢满了泪水。
  正在这时,王大力回来了,电动三轮车上除了玲玲和乐乐,还拉了好几箱白酒,另外还有猪头肉,烤肠和香蕉橘子什么的。王大力从三轮车上下来一瘸一拐的。思兰很吃惊,上次见他还好好的,现在怎么变成这样子了?
  “玲玲,乐乐,你们咋不去上学?”许梅看到车上的东西心里头就忍不住打颤。
  乐乐蹦着高的喊:“幼儿园的老师说我们还小,让我们明年再去。”
  玲玲也翘着小嘴儿说:“反正在哪儿都是玩,在家有爸爸陪着我们玩不用浪费那么多钱。”
  许梅一听就明白了:“王大力,这是不是你教给孩子们的?”
  王大力满不以为然的将脑袋往上一仰,瞪着眼珠子问:“咋了?有哪儿不对吗?”
  许梅又急又气:“他们到幼儿园里可以学到知识,他们都要上中班了,你能教他们什么?钱呢?快把钱给我。”此时,她真后悔让这个可恶的家伙去办这件事。这个家伙吃喝嫖赌无所不为,他还能办点人事吗?
  王大力却不理她那套:“花了。”说着就把车上的东西往下卸。
  许梅一听就火了:“什么?八百多你全花了?你有没有想过那是你两个孩子的学费,我再也拿不出来了。”
  王大力还扛上了:“妈的,花了就是花了,吼什么?死婆娘,老子不可以花你的钱吗?老子娶你回来是让你伺候老子的,可你身上那白花花的肉却全给了别的男人······再吼,再吼信不信老子打死你?”
  “打”字未落,拳已出手。思兰吓坏了,赶紧上前去拦阻,没想到这王大力更不给她的面子,胳膊一甩就把思兰扔出老远,“呵,还找帮凶,老子除了死什么都不怕。”说着,身子往前一扑便骑到了许梅的身上,拳头像雨点一般挨哪儿打哪儿。
  玲玲和乐乐都吓傻了,蜷缩在车里嗷嗷的哭。思兰只好爬起来向外跑。她的身子本来就纤弱,刚才被王大力用力一甩,擦出好几处伤口。
  沈涛和谢俊刚巧走到大门口,俩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思兰便哭起来。沈涛赶紧上前去一把抱住她问:“怎么了老婆?发生什么事了?”
  思兰无力的往地上一蹲,说道:“你们快点,快去救救许梅。”
  沈涛和谢俊赶紧向院子里冲去。谢俊跟王大力过去还有点交情,所以不像沈涛那么软弱怕事。
  “王大力,你他妈是人生的吗?你还有没有一点人性了你?”谢俊说着上去就是一脚,王大力立马被踹出老远,他还想爬起来,谢俊已经蹿到了他的面前,咬着牙说:“我警告你,不要惹我动怒。”
  王大力平时也真怕他,干脆往地上一爬,不敢再猖狂了。
  沈涛随后扶起许梅。小女人满脸开花,已经不成人样儿。沈涛都有点不敢看她。“许梅,要不你去我家住几天,反正我走了思兰也没事可做,你正好跟她做做伴。”
  许梅神智尚算清楚,勉强摇摇头说:“不,我哪儿也不去,我还有两个孩子,我死也要死在这里。”
  此时,思兰已经将两个孩子抱下了车,用身体紧紧地维护着他们说:“没事了,乖,好孩子们,都不哭了,不哭了,兰姨帮你们擦泪。”
  “兰姨,我的裤裤湿了。”玲玲用手勾着思兰的脖子,一动不敢动。
  思兰的鼻子虽然不太灵敏,但还是闻到了尿骚味和屎臭味。“玲玲,快把手放开,兰姨帮你换裤裤······”
  “我不,我怕。”小姑娘说着更往思兰身上贴了,许梅只好蹭过来强行将女儿拉开,沙哑着声音说:“好孩子,裤裤脏了会惹人笑话的,就当不成公主了。”
  “可是,我喜欢当公主。”
  “那就听兰姨的话,赶紧冲个澡,把衣服换了。”思兰说着,已经打来了温水。谢俊忍不住在那边申斥王大力:“妈的,这种事还用人家替你干呀?”
  思兰忙说:“你就别让他再吓到孩子了,反正我的衣服也弄脏了,我就帮着玲玲换吧!”
  王大力侧了个身,熊模熊样儿地盯着谢俊:“哥,你让我做什么?”
  “去把玲玲的衣服洗干净了。”
  “我没洗过衣服······”
  “妈的,装傻是吧?舔也得舔干净······”谢俊说着,快步冲到许梅身边,一把从小女人手里夺过脸盆,回头扔给了王大力。这个男人什么德行?欺软怕硬的男人根本就不配做个男人。
  王大力虽有一万分的不情愿,但还是照做了。谢俊人送绰号儿——混世阎王,谁敢跟他硬碰硬?
  思兰帮孩子换上干净的衣服,然后对许梅说:“要不让玲玲和乐乐跟我几天,你去林子亨那儿输点消炎药吧!”
  许梅凄惨一笑:“皮外伤,死不了人。思兰,别管我了,待会儿小飞和小云放学回家了没饭吃,你赶紧走吧!”
  这一折腾也确实折腾了不少时间,思兰打开手机看下钟点,哇,都十一点了:“那好吧,我先走了。”
  沈涛也说:“我们走后,你跟孩子们做点饭吃。惹不起躲得起,尽量学聪明一点。”
  许梅深咬着唇,只是点了下头。老天爷,哪个惹他了?是他无事生非,找茬打架耶!
  谢俊这时扭回头去跟王大力说:“喂,要不你就跟我们走,反正你在家闲得也是浑身痒痒。”
  王大力一脸的苦相:“呆几天行不?等我把腿伤的药吃完了我跟你们打电话。”
  “行,不过我警告你,最好老实点,别再跟梅子打架了。这么多年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搭理你吗?一个男人再怎么能吃能喝,能玩能乐,也不能光顾自己,要养家。”
  王大力不住地点着头:“是,是,我知道了,知道了。”
  思兰在一旁才懒得听他们这些呢!男人,表里不一,口是心非,她司空见惯了,只跟许梅挥下手,掉头朝外走去。
  沈涛忙在后面跟着,满脸堆笑说:“老婆,回去我做饭,赶上末班车就行。”
  谢俊也快步赶上来说:“我帮你做,也算我一份儿。”
  思兰撅着小嘴儿嘟哝道:“得,又一个赖皮狗。”
  谢俊立马笑了,扭回头问沈涛:“哥们儿,那另一个赖皮狗是谁?不会是你吧?”
  沈涛则把头扭向思兰,扯开他那副破嗓子居然还唱上了:“哈哈,我是一只赖皮狗,赖着老婆不回头,老婆打我也不走,我就舔舔老婆的手,汪汪两声唱支歌,然后再送她一句I LOUE  YOU······”
  边唱边做着动作,那摇头晃脑,指手画脚的样子活像个小丑儿。谢俊忍不住仰天大笑。思兰才不会笑呢!冷冷的白了俩人一眼,从牙缝儿里挤出三个字:“神经病。”
  沈涛还说呢!“对,对,就是不正常。正常的男人叫什么?花心大萝卜。像王大力,他太正常了······”
  一提起王大力,思兰心里就来气:“那个男人,也配做个男人。我要是许梅,今天晚上就阉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  

☆、你知道狗是怎么死的

  
  声音虽小得可怜,像是在自语,但还是被谢俊听到了:“沈涛,”他不由得叫道:“我的宝贝老弟,日后你可要格外当心呀!千万别学王大力,许梅软蛋可欺,但咱们这位兰妹妹绝不是吃素的,倘若哪天你一不小心被削平了那块儿,肯定会成天下奇谈,哈哈······”
  思兰嘟着唇嚷道:“谁是你的兰妹妹?再敢胡说信不信连你一块儿······”
  “一块儿什么?”谢俊歪着头,一脸的坏相儿:“一块儿阉了还是一块儿削平?”
  思兰登时满脸通红,她既没着意自己会说错嘴,更没想到谢俊会如此追问。当和他四目相碰,他那眼神里的光居然是那么勾魂摄魄的,看得思兰心里直打鼓。“这个男人怎么这样?”思兰赶紧把头转开了,咬着唇儿气急败坏的骂一句:“一块儿宰了,卖你狗肉······”
  谢俊还干笑两声,竟一把揪住沈涛说:“听到没有?咱俩真叫有缘——狗聚一窝。但不知这窝是什么窝?狗回人窝呀还是人回狗窝?”
  拐过一条小胡同就到了大街上。小胡同里虽人迹罕见,但大街上人来人往的则特别热闹。谢俊提着嗓门儿,惹来不少人回头,其中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思兰恼羞成怒,刚巧走到一个买零食的小摊旁,看到摊儿上摆着的小生日蛋糕,顺手抄起一碗,将盖儿掀开,一式“回头望月”便贴在了谢俊的脸上,同时再加一句:“警告你啦!若再胡说叫你立刻变狗熊。”
  沈涛笑得直不起腰,“哈哈哈,这只狗熊真漂亮!”
  那卖小生日蛋糕的老婆婆忍不住也笑起来。思兰才不会笑呢!阴沉着脸从后兜里掏出一枚硬币随手一扔,很潇洒的一个动作,丢给老婆婆掉头便走了。
  谢俊此时的脾气特别好,还喊呢:“喂,兰妹妹,你不准备拍张照片留个纪念吗?”
  沈涛立马掏出手机说:“人家都走远了,我帮你拍。”
  “拍你个头哇,俩欺负一个,我不干。”谢俊说着,顺手抄起另一个小生日蛋糕,大拇指往上翘,将盖儿一掀,顺势贴向沈涛的脸。
  沈涛一点防备都没有,立马也被贴了个大狗熊。
  “哈哈哈,这只狗熊也蛮可爱的啦!”谢俊更是笑得合不上嘴,顺便掏出手机对准沈涛,一气拍了十几张。
  但他不知道路上的行人也都拿出了手机,不约而同纷纷对准了他俩。沈涛眼尖,扯着嗓子高喊:“光头强来了,熊蛋,快跑······”
  得,谢俊又成熊蛋了。
  回到家,思兰刚巧从洗手间里走出来,看到他俩的模样儿忍不住想笑。谢俊盯着她说:“喂,你可千万别笑哇,这都是托你的鸿福,你难道忘啦?小生日蛋糕,全国售价,五毛一个,也就是说一元钱两个耶!因此,遵从中华民族的勤俭传统,那剩下的一个只好便宜他了。”
  正说着,小飞和小云手牵着手跑回了家,小飞不禁奇怪地问:“爸爸,你们在搞什么恶作剧?”
  沈涛大笑着说:“我们被你妈妈返老还童了,你妈妈厉害吧?”
  小云拍着手,蹦着高儿的叫:“哦,我妈妈是超级魔术师。哈哈!熊大、熊二······”
  思兰才顾不上理他们呢!米粥做得了,换锅炒菜。不一会儿沈涛和谢俊洗完脸进来帮忙。谢俊边切着菜边对思兰说:“知道吗?这辈子还从来没有哪一个女人敢这样玩儿过我的,你是个例外,太调皮了。”
  思兰忽将小脸儿一仰,小嘴儿一撅,冷哼一声,又吐出七个字:“有什么了不起的。”
  沈涛在一旁笑开了颜:“哥们儿,你知道狗是怎么死的吗?”
  谢俊打个愣神,一时没明白过来。思兰立马插上一句:“笨蛋,狗喘粗气被他自己憋死的呗!”
  谢俊只好举双手投降:“得,算我服了你了,我的姑奶奶,假如时间能够倒回十二年前,我肯定娶你没商量。”
  思兰冷哼一声:“那你肯定活不过十二年。”
  沈涛可得意了:“这么说还是我好,只有我跟老婆大人才能白头偕老。”
  “美死你。”对于他,思兰更不饶舌,冷冷地奉此一句,掉头就走。
  谢俊深注着思兰的背影,直到消失在门的另一面,心中突然涌上来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这个女人简直是个另类,虽冰冷麻木,却也聪明可爱,在带给男人困惑与烦恼的同时更能增添无尽的欢乐与微笑,让碰撞她的男人真正感受一次灵魂的自然归真,从而觉得生命是多麽的美丽,生活是多麽的美好。
  吃过饭,俩孩子照旧手牵着手上学校,思兰送他们到大门外,轻轻地嘱咐一声:“宝贝儿,路上注意安全。”
  俩孩子边挥手边念:“走马路,靠右边;不嬉戏,不贪玩;身边车辆莫追赶,见到生人少撘言;安全第一记心间,放学回家报平安。妈妈再见。”
  思兰满意的笑笑,也说:“宝贝儿,再见!”
  沈涛和谢俊随后提着包包走了出来,沈涛禁不住上前去抱抱思兰说:“老婆,我走后你要照顾好自己,想吃什么就吃,健康为准,快乐首要。”
  瞧,这张嘴多会说话啊!但天上不会掉钞票。
  思兰勉强堆笑说:“放心吧!狼走了,羊肯定会吃得香睡得稳过得自在又开心。”
  谢俊在一旁笑得合不上嘴:“那我呢?”他问,一副调皮的模样儿。
  沈涛一把搡远他的胳膊,没好气地说:“你什么你?你还是一只赖皮狗。”
  谢俊更多了理由:“那更应当抱抱我了,因为自古狗就是羊的守护神嘛!”
  思兰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男人会变得如此淘气又调皮,干脆把他俩往门外一搡,冷着小脸儿问:“你们还走不走?不走赶不上车了。”
  “走,走。”俩人这才意识到时间不等人,相互看上一眼,赶紧朝街里跑去,边跑边憋不住哈哈大笑,那样子活像一对大小孩儿。
  思兰在后面也笑了,从某些方面来说沈涛还算可以吧!并没糟糕到王大力那种地步,因为每当想起许梅的遭遇,思兰的心里就忍不住发噤,身体就忍不住打颤。沈涛虽然有时候也会出手,但都是喝多的时候,其实只要自己腿儿跑得快,三十六计躲为上计就没事了。不像王大力,那个男人简直没有一点人性,看样子是铁了心肠要整死许梅。而且,沈涛是爱孩子的,王大力则不然了,只有当拿到了许梅的钱才会借花献佛,稍示“父爱”。这对于一个特别看重孩子的母亲来说无疑不是一种深深的伤害,或者说恨。
  假如换做思兰,思兰不仅会恨这个男人,而且还会以成倍的代价还回去——她的眼里可不揉沙。
  望着渐渐远去的沈涛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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