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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水中来-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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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里冰凉刺骨,我惊醒过来,这水质清澈,一条金黄色的虹鳟从我眼前游过去,把我吓尿了。莫不是在玉峰天池吧!
我快速朝上游去,头部撞到一个尸体,仔细一看,好像是张蓬啊,不管是谁了,拖着朝上游,头部撞到了冰块,的确在玉峰天池,只能忍着冰寒,贴着冰块。开动麟甲猛扇,希望能扇一个洞出来,冰面至少有五十公分厚,我得转圈扇冰才行,冰屑喷进后背被麟甲包着的柔嫩肌肤,真是他妈的痛啊!
折腾了半天,终于拱出冰面,但是洞太小了,毕竟麟甲只有背部面积嘛!
我先将张蓬推上去,然后钻上去,手一贴冰面就好像粘上,温度太低了。
这小子不会被淹死了吧,我看了看四周,一片漆黑,死静。也看不到通天玉佛在哪,天空中雪花飘舞,落在他脸上。
我哈着气,猛搓麻木的手掌,好像搓热乎了,在他胸口按了按,反复搞了七八套动作才按出一口水,但这家伙还没醒。
难道,真要人工呼吸?麻痹的,当年在积水潭都用水管子的。这下可要恶心死我了。
但是救命要紧,我捏着他的鼻子,刚要凑上去,问题来了,我不会人工呼吸,到底是吸还是吹呢?嘴唇都冻得颤抖,也或许是因为跟男人嘴对嘴,有点怵!
算了,先吸后吹,各来一套再说,死猴当活猴医。
他眼睛都没睁开,就将手掌搭在我脸上,将我推开摔倒在冰面,猛地咳出两口水,说道:“傻逼,你他妈金蚕都没消化,想要毒死我啊!”
“我还以为你死了呢!”我连忙将他拽起来,拖着往天池边上走去。
“我们真穿了?”张蓬问道,有点难以相信的样子,我都不相信,还是永夜极寒之境,大雪纷飞。
“哒…;…;哒哒哒…;…;”后面冰面上又响起铁马的声音。
张蓬都不用我拖了,甩开我跑得跟兔子似的,我们连忙扑倒,趴在雪地里。
这时候雪山上一架铁马葬棺车从我们边上飞速而过,离我们只有不到十米的距离,方向再歪点,可能就从我们身上压过去。
远处冰面响起密集的马蹄声,但也看不清!估计有好几架马车在运送花女或是货物吧,但是没办法,不能惹他们,消灭这些怪东西才是长久之计,不能逞一时之勇,救一个女人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我们连趴带滚的下玉峰雪山,免得再生事端,毕竟这时候村民都在冬眠期,我们两个大活人跑来跑去,算是怎么回事。身上的衣服都快结冰了,贴在身上,牙齿磕得嘣嘣响。
“去看看那山洞有没有捣毁就知道有没有穿了。”张蓬说道。
“你师父应该死了吧?”
“肯定死了啊,如果这真是一九三六年,他还没出生呢!”
第250章 一九三六()
张蓬抽出剑,我抽出刘灵的黑刀,慢慢摸向那太极铜门,我拉着张蓬说道:“青青呢?”
“她被丢下血海的时候,直接沉下去,没有上来,我也不知道,希望她能找到自己这世的肉身吧,说不定还能记得我们。”
不知还有没有机会碰到青青,不过我和张蓬其实也相当于死了嘛!这本不是属于我们的时代,不知道刘安能不能送我们回去,幸好都是孤儿。对那个世界没有牵挂,虽然这是一个战乱年代,但是有刘灵,一切都够了。
摸着刀柄都能感觉到刘灵的气息,这把刀应该跟她好久了,红佛舍利没如刘灵所愿,留在我身体里,但有这刀留在身边倒也是个念想,就是黑刀太重,勒得肩膀痛。
我现在虽然力气大了不少,能挥舞几下,但想到灵儿天天背着它。真是辛苦,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她,这丫头天天四处躲藏,恐怕很难找。来到这个时间节点,她应该对我是完全陌生的,不像在当归村。她记得我是谁,难怪当时我怎么撩,她怎么顺,骂她吼她,也不揍我,这次见面得对她温柔点。
“想什么呢?”张蓬转头冲我说道。
“想刘灵在哪。”
“专心点。别我走得老远,你还在磨磨蹭蹭,雪地里都是毒虫!”
我连忙跑过去离张蓬近点,金蚕蛊王果然牛逼啊,我脚还没落地呢,里面的毒虫便吓得屁滚尿流,四处逃窜,比那雷老头和白宗耀的罡煞之气还牛逼。
太极铜门紧闭,完好无损!张蓬敲了敲门,喊道:“喂,里面有人吗?”
敲了半天,没人理我们。我冻得瑟瑟发抖,衣服全结冰了,张蓬更是抖得夸张,头发都结冰了,两人已经冻得面部僵硬。
“算了,这家伙不会理我们的,他担心被发现,你看这些毒虫天天在这爬,估计就是探子。”
“行,行,找个人家偷点衣服。”
正好是永夜之境,村民们都睡着了,得赶紧去偷点棉袄才行。不然可能会活活冻死。张蓬跑得跟兔子似的,脚步密集,故意加大运动量,可能这样比较暖和点吧。
果然跑了一会儿,身上本来冻僵的衣服湿了,就是人太累。
等我们跑到村口的时候,发现不对劲儿,咋回事呢,明明这里有一排房子的啊,再往前就是那店主家,现在这里都是荒芜一片,连条正经路都没有。
“真的回到民国二十五年了?”我嘀咕道。
“肯定是,走,去花佛寺那边,庙是不会变的,旁边永远会住人。”
又跑了一个小时,我们累成狗了,喘得合不拢嘴,又没有电筒,几乎是瞎蒙,脚下坑坑洼洼的,这次积雪倒是很薄,但是看不见路啊,一不小心就踩到坑里。
到了花佛寺门口。我们弯着腰狂喘,花佛寺果然还是那个样子,钟楼上还挂着一只红灯笼!走了几步又到草房子跟前,娜莎住的那间草房子很新,像是刚盖好不久,并没有被烧。
张蓬轻轻抽出剑撬开门,我们悄悄摸进去,里面居然没人,床上的被子折得好好的,张蓬摸了摸床单,说道:“这不是娜莎住的。”
“废话,肯定不是娜莎了。”我说完在破柜子里翻找着,应该是男人住的,年纪不小,可能在这做点小生意吧,里面有两件打满补丁的灰色破棉袄,正好可以暖暖身子。
我拿出一件丢给张蓬,他走到炉子边上,将盖子打开,吹了一会儿,里面还有火,我们将衣服换上,里面光着的,啥都没穿,因为柜子里没有贴身衣物,两件棉袄估计也是平时天冷搭在身上取暖的,感觉怪怪的,有种裤裆兜风的感觉,将湿衣服搭在炉子边上烘着。
“你说这金蚕蛊到底消化了没?”我问,说完我看了看胸前。还挺好的样子。
“不知道,现在看不到,之前你胸口还亮着金光呢,但若按刘安说的,以毒攻毒,你消化之时就会麟甲脱落。”张蓬说完点上油灯,近距离看了看,什么都没发现。
“希望这玩意儿别再搞我了。对了,你当时和青青看到什么了,刘灵到底怎么了?”
“她…;…;”张蓬看着我,欲言又止,接着支支吾吾地说:“消失不见了!”
“哦…;…;”我点点头,什么都没说,她就那么在我身边消失不见,这一次绝对不要让她再遭受这种痛苦,一切都应该结束了,我会跟她长相厮守。
“娜莎的画像带了吗?”我问。
“废话!”
张蓬说完伸进布包里,解开塑料袋,我以为他要掏娜莎的画,结果掏出一包烟,我一把抢过来看了看,只有十来根。
“你不会抽别浪费,乌龟啃大麦,糟蹋粮食,以后这可是稀有货。”
他一把抢过去,抽出一根点上,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想事情,还能想什么呢,只能是娜莎了。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他吟完诗便开始打呼噜,烟还叼在嘴里呢。我走过去抽走他嘴里的烟摁灭,将剩下的半截装进烟盒里,真是浪费。
我抽着烟,裹着破棉袄,看着炉子里炭火,特别疲惫,床被张蓬占了,只能在地上和衣而睡,幸好这里面铺了一层草垫子。
一个人睡觉又冷又孤独。我想灵儿。不知道过去两千多年来,她孤身一人蜷缩在无人知道的角落里,像一只躲避猎杀的兔子,神经紧绷地熬过漫漫寒夜。想想就心疼。
“你们是谁?”一个老头的声音。
我连忙从地上爬起来,一个穿着灰长褂的老头站在门口,张蓬连忙说道:“老乡,我们是来借住一晚的。”
“抓小偷啊!”老头突然喊道。
吓得我一把推开老头,连忙跑出去,张蓬跟在后面,从布袋里掏出两百块钱,丢给那老头,“老乡,这钱就当买你这衣服了。”
“偷我东西,还给我冥币!”
“不是,这是人…;…;”张蓬还没说完,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儿的样子。
“抓贼啊!”老头继续喊道,可惜天刚亮,没人理他。
张蓬跑到我身边的时候。我骂道:“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他哪认识人民币。”
“睡迷糊了,记岔了!”
奇怪的是,地面的积雪都化了。我回头看了一眼花佛寺,那枯桑树的树尖居然是翠绿色。
“猴子,现在不是冬天啊!”我问。
“看路边小草就知道是春天了。”
“那我们偷的这衣服…;…;”
张蓬气喘吁吁地看着我,顿时傻逼了,刚才太慌张,自己的衣服忘记拿,穿着过冬的厚棉袄,难怪跑着觉得全身发热,若不是里面空荡荡的。估计能出一身汗。
“先逃出童话村再说!”张蓬说道。
童话村的房子非常破旧,除了花佛寺光鲜亮丽,其他都是土房子,连瓦都没有,盖着干草糊着泥巴,路更是惨不忍睹,大大小小的坑,也没人修,不知道猴年马月,这里才能修上水泥路,估计得改革开放以后等国家拨款了。
“走到唐古镇上吗?”我问,解开上面的扣子,实在太热了,满头大汗。下面的扣子没法解,棉袄刚好盖住大腿,下半身是光着的,张蓬个儿矮点倒还好,至少能挡住膝盖。
“只能走过去了,不然还能咋的!我草,好热啊!”
我们走了至少三个小时,才看到破旧的唐古镇,全身都湿透了,昨晚冻成狗,今儿热成狗。路上偶尔有马车经过,但根本不理我们。
“现在身无分文,该咋办?”张蓬说道。
“要不装乞丐讨点剩粥喝。”
“贫穷年代,大家都吃不饱,恐怕连粥都没得讨。”
第251章 边茶商队()
这镇上真是太破了,比童话村虽然好点,人也多点,但街道依然是烂泥路,到处都是小水坑,两边商铺多为土房,很难看到一间像样的砖瓦房。我们的造型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力,我可是开过两百万豪车的人,真是丢不起这人。
路边的包子铺里传来诱人香味,我咽了咽口水。张蓬肚子里咕噜咕噜响着。
“老乡,这馍馍多少钱一个啊?”张蓬问。
“一角六个。”老板说道,瞟了我们一眼,便不想再搭理。“一边去,别影响我做生意。”
“一毛钱六个,这么便宜啊!我给你一百,你给我们两个好不好?”张蓬问道。妈的,智障,人家在做生意,还敢掏出来。小心被揍。
“不要法币,只要银元。”老板熟练地包着包子,还是肉馅的嘞。
“这是什么馅儿的,羊肉馅儿的吗?”张蓬惦着脚尖,伸着头问道。肚子的响声已经告诉老板,我们是个穷逼。
“有钱就掏出来,没钱就滚蛋!”老板吼道。
我们口袋里至少有一千人民币,但还是只能滚蛋了,坐在包子铺对面的石墩上。望梅止渴,两人咕噜咕噜地吞口水。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我抽出一眼点上,实在太饿了,有点东西放在嘴里,心里安慰点。
“我还有九十万在建行的卡里呢,都没花完。”我说道。
“我他妈省吃俭用,一条内裤穿三年,卡里还有一百三十万,现在好了,连个包子都买不起,早知道换点黄金带过来。”
人们只是路过的时候,会偶尔看我们一眼,但没人赏给一个子儿。我们明明满头大汗,还要穿着厚棉袄,下身却露着腿,一人背着刀,一人背着剑,十分怪异。
“猴子,能不能去借碗水喝啊!你不是这里长大的吗?至少可以用家乡话拉拉关系。”我对张蓬说。
“没用的。口音早就不一样了。”
“得想办法搞点钱,不然怎么去找刘灵。”
这时候一个穿着藏青色长褂的中年男人走过来,看了我们一眼,走出三米远,又回来说:“剑卖不卖?”
张蓬摇摇头说:“不卖。”
“十块大洋!”男人说。
“不卖。”
“三十大洋。”
“不卖!”
男人见我们铁了心不卖,不甘心的离开。坐在这里也不是办法,休息得也差不多了,我们便朝人多的地方走去。
“其实可以卖的啊,反正碰到熊家,你这剑就没了。”我说。
“你咋不卖刘灵的刀?”
“不一样嘛,这刀是我现在唯一的念想。”
真是一毛钱难倒英雄汉!想我江水生可是…;…;算了,没力气吹牛逼了。看到地上的马粪都以为烤红薯。
有气无力的一直晃悠到傍晚,连个卖苦力活儿的地方都没看到,真是饿得头发晕啊!我们看见一个西北客栈,总共有两层楼,一楼有吃的,想着现在是晚饭时间,万一有人吃剩下的,可以趁机进去搞点残羹剩饭,总比饿死好。
但是这里生意不怎么好。没几个人吃饭,我们不敢被老板看见,只能躲在角落。
天黑的时候,从远处来了一个马队,浩浩荡荡地走过来,估计得有几十匹马,每个骑马人都牵着三匹马,上面背着很多货物。领头的人经过的时候,看着我们蹲在角落,便问:“你们有力气吗?”
我连忙站起来说道:“有力气!”
“行,帮我们把这些货物搬到客栈里面放着,一块银元!”
我们连忙走过去,刚将一件货物搬到张蓬肩上,还没走三步,直接将他压趴下了,他本来力气不是特别大,又饿了这么久。马队领头的人一看就不高兴了,“没力气就滚蛋!”
“有的,有的!”我连忙把刀递给张蓬,让他在边上休息,为了证明我有力气,一次搬着两件货扛在肩膀上,强颜欢笑地看着队长,这可是难得的机会,路上已经没有行人了。错过这次机会,更不会有活儿干。
他抽出烟斗点上,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让我搬进去按照马队的要求放好,至少搬了一个小时才搞完,真是累成狗,不知道一个银元能不能吃饱啊!
我拍拍身上的灰尘,走到柜台,“老板,你们这米饭怎么卖的啊?”
“没有米饭,主食有馍馍,有面条。”
“馍多少钱一个?”我想面条肯定贵些,钱不能乱花。
“你不点菜吗?”他问。
“我们吃饱就行啊,那…;…;那面条多少钱一碗?”
“一块银元可以吃两大碗羊肉汤面。”
“那我们还是买馍。”
“馍不单卖!外面有专门卖包子馍馍这些小铺,你们去看看关门没有。”
还得去看看那包子铺有没有关门,毕竟一块银元能买几十个馍馍,可以吃好几天呢。
马队队长这时候跟马队的人下来吃饭,看了我一眼,便问:“你外地人啊?”
“是的。”
他也没问我哪儿的,便说:“跟我们一起吃吧!”
我内心一喜,应该不用我们花钱吧!还是问问好,“大哥,马队有活儿给我们干吗?”
“没有。”
“你们要去哪儿?”我问。
“成都。”
“能不能带着我们,只要包吃包住,一分钱都不要。”我连忙说道。
“你倒是还可以。你那朋友,不行。”他摇摇头说。
张蓬连忙走过来说道:“大哥,我只是一天一夜没吃东西,还是有不少力气的。”
“对,对,再说,他要是干不动,我一个人可以干两个的。”我连忙说道,这么好的机会可不能丢了。
队长抽着烟斗,看着我点点头说:“你倒是有点义气。行吧,先吃饭!”
这些人的收入好像还不错的样子,吃得很丰盛,不仅有羊肉,还有酒喝,我们坐在角落,也不敢放肆,安静吃点主食就好,不敢太狼狈,不然让人瞧不起。
“老哥,你们做什么生意的啊?”张蓬笑着问道。
“主要把茶叶运到边疆,回来时带点动物皮毛。”队长说道。
“老哥好像混得挺好,人也讲义气,以后多提携小弟啊!”张蓬开始胡喷了,也对。再远大的目标也没有当前填饱肚子重要。
“这年头,想找活儿的人多了,混口饭吃都不容易,我兄弟足够,到了成都,你们自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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