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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铜炉-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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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道人张口结舌,不知怎么回答,又把脸看向贺江洲。 ; ;贺江洲摆过头,自己又欣赏窗外风景去了。 ; ;道人讷讷半晌,才说道:“是……我打的,好大一条龙啊,费了我三天三夜工夫,才把它杀了。 ; ;”答完,不耐烦的问秦苏:“喂!问了这么多,你到底要不要?!不要我可走人啦!”
“要!要!”秦苏道,她心里可不怎么相信这道长真的能够独自杀死螭龙。 ; ;想了想,问道:“却不知道长要收多少银子?”
“既然你家中有病人,那就好说了,刚才这位公子求了我半天,情深意切,道长我也很感动,不过为了确保他没有骗人,我才让他回去叫你过来……这样吧,银子我也不收了,看在这位公子的面上,把宝珠都送给你。 ; ;”道人说到这里,上前拍了拍贺江洲地肩膀,道:“年轻人心地善良,不错!不错!天下间象你这样地好人可不多了。 ; ;”说完也不向秦苏告别,竟自扬长而去。
秦苏见他前后两番说话,神态大不相同,心中本已奇怪。 ; ;待听到他竟然不要银钱,更是大大的出乎意料之外。 ; ;“原来他不是想骗我银子……”秦苏喃喃说道,“我倒错怪好人了。 ; ;”
只是这位道长说话颠三倒四,前后矛盾,兼且满面酒肉之色,灵气半点也无,实在太象骗子了,难免让人猛生疑心。
贺江洲看着那道人出门去,下楼不见了,那张紧绷地脸才总算放松下来。 ; ;暗自吐了口气,转回跟秦苏笑道:“这位道长……说话当真……当真……风趣,哈哈。 ; ;”
秦苏点点头,道:“我先前听他说自己杀了螭龙,还以为他是个骗子呢。 ; ;却没料到他竟然不要我们的钱……我倒是太过小心了。 ; ;这位道长不拘小节,胸襟宽广,想来也是个江湖异人,唉,险些错怪了他。 ; ;”
铜炉正传 正传 第十四章 狭路(下)
正传 第十四章 狭路(下)
贺江洲仰天打个哈哈,道:“哈哈,是啊……刚才他还夸我情深意切,实在叫人惭愧。 ; ;我只是崇敬胡大哥,心里盼他早日康复回来罢了……倘是别人得了病,我可未必能对他们这样。 ; ;唉,也是我跟胡大哥一见如故,只愿自己些微绵力,能助他减缓苦痛。 ; ;”
秦苏低声道:“嗯,你对胡大哥怎样,我心里也明白。 ; ;那位道长说的没错,你心地……真的很好。 ; ;”
贺江洲费尽心计,要的便是这句评价。 ; ;当下听秦苏说完,快乐得心都要蹦跳出来在地上画圈跳舞了,一张脸笑成牡丹花形状,连连谦辞:“哪里!哪里!秦姑娘你可愧杀我了,我只是见不得胡大哥难受……我觉得他就象我亲兄长一样,一奶同胞的弟兄,怎能看着他受折磨。 ; ;”
秦苏低头微笑,道:“他能有你这样的好兄弟,真是他的福气。 ; ;”
贺江洲大声咳嗽,笑的嘴都咧到耳根了。 ; ;满身上暖流荡漾,手尖脚趾,无不受用。 ; ;但觉得生平之美,再无过于今日。
秦苏收拾珠子,把包裹提了,道:“珠子拿到了,咱们赶紧回去吧,别让胡大哥等得太久。 ; ;”
贺江洲‘啊!’+无+错+小说 M。quLeDu。Com的一声,急忙拦阻:“不用这么着急回去吧……咱们饭还没吃呢?”
“不吃了。 ; ;”秦苏道,“胡大哥一个人在家里,我不大放心。 ; ;”
“有什么不放心的,我让四个丫头伺候他。 ; ;决不会有事地,你还担心什么?”
“我……”秦苏答不上话来。 ; ;她也知道,胡不为现在无意无识,照料起来并不太困难,有四个丫鬟在边上看着,应该出不了什么差错。 ; ;可是一年来朝夕相伴不离左右,已经成了她的习惯。 ; ;眼下乍然离开,她总觉得身边空落落的。 ; ;少了一大块东西。
贺江洲见她犹豫,赶忙趁热打铁:“这家酒楼的饭菜极有特色,来了不尝一尝多可惜。 ; ;何况,你还没见着她们的女掌柜呢,这女掌柜可是个传奇人物,长得很漂亮……是江宁府大大有名的呢。 ; ;”
秦苏还没应答,那花花公子又转向小胡炭开刀了:“炭儿。 ; ;想不想吃酸梅糕?这里的酸梅糕可好吃了。 ; ;保准你一吃就喜欢上。 ; ;”
“吃!我要吃!”胡炭道。 ; ;他自进门来,早让酒楼里弥漫地酒饭香气给勾得馋涎三尺了,食虫儿入脑,现在满心里只有旺盛的食欲。
“你看,炭儿也想吃,咱们就留下来吧,难得出来一遭。 ; ;”贺江洲看向秦苏。
一大一小,两人地眼神满含着企求。 ; ;秦苏又怎能拒却?当下无可奈何。 ; ;只好答应。 ; ;贺江洲喜上眉梢,赶紧向外招呼:“来人啊!把酒菜给我上了。 ; ;”
门外店伴答应了,不大一会,房门拉开,六七个清秀的女子鱼贯而入,收拾清桌子。 ; ;摆上酒菜。 ; ;这些菜肴都是贺江洲早间吩咐过了的,色香俱绝,滋味佳美。 ; ;一时间房里异香扑鼻,小胡炭急得从秦苏怀里挣脱下来,两手并用,顷刻吃成小油脸。
“这道菜叫‘范郎横笛’,这道是‘羞见西子’,这道是‘丽姬扶花’。 ; ;”贺江洲一盘盘指点着菜肴给秦苏介绍。 ; ;“这道菜叫‘决骤’,秦姑娘,你知道是什么肉么?”他含笑问秦苏。
秦苏摇头。 ; ;伸筷夹了一口。 ; ;觉得肉味甚是鲜美。 ; ;却不知是牛还是羊。
贺江洲面有得色,摇头晃脑说道:“鱼见之深入。 ; ;鸟见之高飞,麋鹿见之决骤,四者孰知天下之正色哉?”他看了一眼秦苏:“知道了吧?”
秦苏笑道:“啊?原来是鹿肉啊,我以前从没吃过呢。 ; ;”伸筷又吃了一口,滋味介乎牛羊之间,但鲜美过之远甚。
贺江洲停下了手中筷子,道:“这是《庄子》形容绝色女子的用辞,‘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秦姑娘,这些辞赋用在你身上也合适啊。 ; ;”
秦苏羞涩一笑,道:“你又说笑了,我算什么绝色……”
“怎么不是?”贺江洲正色道:“‘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 ; ;若是曹子建有幸活到今日,定然要作篇《淮神赋》给你。 ; ;可惜我贺某人才疏学浅,要不然也仿一仿名士,给你写一篇赋文,好让后世之人知道今日有佳人,姿色不弱于毛嫱和宓妃。 ; ;”
秦苏听他夸赞自己美貌,心中自然喜欢。 ; ;虽然明知这样被他评价不大妥当,但天下女子,谁不愿意别人夸自己容貌美丽呢?当下含羞低眉,不说话了,也不敢再看他。
可这一番绝妍之态,又让贺江洲心旌摇荡,几乎不能自已。 ; ;花花公子努力压抑着胸中怒涛滚滚的爱慕之情,猛喝一大口烈酒,低声吟道:“殷其雷,在南山之阳。 ; ;何斯违斯,莫敢或遑?殷其雷,在南山之侧。 ; ;何斯违斯,莫敢遑息?”
秦苏眼波流转,含笑看他,问:“贺公子,你学问大,这说的又是什么意思呢?”
贺江洲摇头不答,这是出自《诗经》的诗句,原句本来是“殷其雷,在南山之阳。 ; ;何斯违斯,莫敢或遑?振振君子,归哉归哉!”说地是一个女子天天盼望着丈夫回到身边。 ; ;可贺江洲心中想的下句是:婀娜女子,归哉归哉!这话可不能跟秦苏表白了。
两人这么引经取章,一捧一受,乐也无穷。 ; ;待得回过神来时,胡炭早把满桌的“貂禅月下”“范郎横笛”还有什么“决骤”都吃成了残肴。 ; ;贺江洲见计谋达到,满心欢喜。 ; ;重新整治杯盘。 ; ;努力劝饮,不时的旁侧夸赞秦苏两句,让单纯地姑娘喜悦不胜。 ; ;这一顿饭直吃了半个多时辰才算完了。
下楼的时候,看见一个宫装****在酒柜后面迎客,姿容甚艳,贺江洲说这便是“青琴酒楼”的掌柜,秦苏看了两眼。 ; ;也觉得这女子气质不俗。 ; ;只可惜席间她一直没到雅座来。
三人沿着淮河慢行。 ; ;看看天色还早,贺江洲便要带胡炭去看花船。 ; ;秦苏本拟不去。 ; ;但见小胡炭欢呼雀跃的样子,心想小娃娃这些日子当真憋坏了,只得暂收了对胡不为地牵挂,跟着贺江洲向桃叶渡方向行去。
桃叶渡为江宁府名胜之地,相传东晋大家王献之有爱妾名桃叶,一日渡江而回。 ; ;王献之到渡口相迎,写了一首诗:“桃仙复桃叶。 ; ;渡江不用楫,但渡无所苦,我自迎接汝。 ; ;”此事传成千古佳话,桃叶渡的名称由此而来。
渡口水面极阔,望远去长天射水,点帆飞鹜。 ; ;近岸汀芷逐波,锦鳞跳跃。 ; ;美景悦目,果然不愧秦淮第一景。 ; ;贺江洲将桃叶的故事跟秦苏说了。 ; ;秦苏道:“以前在山中练功。 ; ;师傅跟我们说过王公地故事。 ; ;说他曾为练字,写掉十八缸墨水,其人毅力坚忍,实非常人所及。 ; ;却不料他还有这样儿女情长的时候。 ; ;能写出这样委婉诗句,想来这位献之大人也是个真情真性地。 ; ;”
贺江洲道:“是啊,你道这桃叶是谁?她本姓陶。 ; ;是个砚匠之女。 ; ;子敬在购砚时看见了,爱她姿容,竟不顾门户之规,将她娶回家去了。 ; ;这位王公地脾气和我爹一样,敢作敢担,当真豪迈呢。 ; ;”
秦苏幽幽叹息。 ; ;心想桃叶何其有幸,遇着这样的一个男人,恩爱珍重如斯,她的一生过的不枉了。 ; ;再想起自己和胡不为,境遇坎坷。 ; ;年来所受实称离奇。 ; ;都说恩爱从来是患难中生。 ; ;不知自己同胡大哥未来是否也有这样妾往郎迎的时候,一时柔肠百结。 ; ;看着烟柳间跳跃的雀儿,竟又痴了。
那边贺江洲极目远眺,心中也别有一番滋味。 ; ;想象当年白衣才子临水投目,舟上红袖舒招,这一幕****之剧,羡煞天下人了。 ; ;偷眼看一眼秦苏,只想:“若舟上是你,我便天天在这里等候。 ; ;纵然变成望妻之石,我也甘心。 ; ;”
此时渡口几个士子正在赏景,接岸之处,泊着几艘画舫。 ; ;里面隐约有歌舞之声。
贺江洲辨了辨词,微微一笑,低声对秦苏道:“你听,他们也在说桃叶地故事呢?”收起折扇,忽然开口唱道:
“桃叶映红花,无风自婀娜,春花映何恨,感郎独采我。 ; ;桃叶复桃叶,渡江不用橹,风浪了无常,没命江南渡。 ; ;”转着拍子,连唱了两节。
贺江洲是术家子弟,法术武功本有功底,这一番运息唱曲,声音响彻河面,余韵悠悠,竟在波岸之间旋绕不息。 ; ;河边的众人都大吃了一惊,齐声喝彩。 ; ;那边画舫的管弦也都停了,男女十余人都从舱里跑出来,要看看是谁唱出这样好歌。
贺江洲得意洋洋,侧目去看秦苏。 ; ;秦苏也被他的曲子镇住了。 ; ;这首陈时传唱地《桃叶歌》本由王献之情诗所编,曲调靡丽,句蕴浓情,不由得听者不醉。
“公子高雅!得闻清音,深感钦佩。 ; ;想当年韩娥雍门绝唱,曼声震动数里,料来也不过如此了。 ; ;在下斗胆想请公子移步,到舟中长谈,不知公子可否赏光?”舟中一个游客远远相邀,只是声音沉重,隔远听了飘如云外,只是个平常士子。
贺江洲笑了一笑,遥遥一揖,朗声道:“恐怕要愧复兄台高意了,在下有伴同行,不敢叨扰。 ; ;”拉着秦苏向柳荫中去。 ; ;也不顾那边人家极力相请。
“给你。 ; ;”柳树下,贺江洲折了一支细柳交给秦苏,秦苏茫然不解,接过了。
“秦姑娘,若是有一天……你们离开江宁府,我就到这里送你们。 ; ;”他微笑道,“桃叶渡可不止是个迎人之渡,也是个送人之渡,等胡大哥病好了,你们定然要离开,那时我就到这里送你们。 ; ;”
“我没有献之公那样地好福气,可以有个牵挂心间地红fen佳人相迎送。 ; ;不过也不要紧了,你们是我贺江洲珍重之人,我心里地牵挂,也不比他少多少。 ; ;只盼你们日后在外行走时,也想着有我这个朋友。 ; ;”
秦苏听他说得怅然,心中也有些惋惜之意。 ; ;贺江洲这些日来表现大佳,体贴入微。 ; ;关心知意,又能挥洒自如。 ; ;秦苏把早他当成良友了。 ; ;想到或有一日要分别,自然难过。
“自古来每有离别,必定折柳相送。 ; ;古人盼着这弱柳条能留住自己倾心之人,唉,可是真正如意地,又何曾有过一次呢?”贺江洲深深的看了一眼秦苏,道:“我只盼望你……”他特意咬重了‘你’字。 ; ;再续道:“和胡大哥,能永远留下来。 ; ;”
秦苏没有答话。
“可是我也知道,这样的奢望何其可笑。 ; ;”贺江洲见秦苏沉默,笑着掉开了头,“既然离别难免,那就让我们在相聚时多珍惜一些吧。 ; ;我要在这半月之间,带你们把江宁府好玩的地方都游遍,把好吃的东西都吃完。 ; ;小炭儿。 ; ;怎么样?”后一句话却是跟小胡炭说地。
小娃娃当然叫好,他可不知道,眼前人心思万千,计谋层出,正在拼命挖他爹爹地墙角呢。
以后时日,秦苏再难拒绝贺江洲地邀请。 ; ;贺江洲说只怕往后再也见不着她和胡大哥了。 ; ;要趁此机会,带同她们把金陵赏遍。 ; ;又时时拉出小胡炭来作托词,秦苏无计可施,跟出去了好多次。 ; ;八九日之后,秦苏心思放开,也渐渐被秦淮繁华吸引了,和贺江洲赏花观船,饮酒听曲,乐趣无穷。
这一日晚间,三人从李白曾饮酒的“孙楚酒楼”出来。 ; ;过西门水关时。 ; ;贺江洲说着当年诗仙令杨贵妃斟酒,高力士脱靴的典故。 ; ;秦苏听得忍不住好笑。 ; ;说:“这位太白先生也真狂傲,干什么这样捉弄人家……”猛见一射之外,飞桥上三个白衣女子正在向她注目而视。
“秦师妹!”
“惠安师姊!惠德师姊!”秦苏大吃了一惊,险要惊呼出来。 ; ;赶紧避过头去,拉着贺江洲回身就跑。 ; ;“糟糕!她们怎么会到这里来……这下完了。 ; ;”她心里暗自后悔,这些时日乐极忘形,频频抛头露面,竟然忘了自己还在逃匿当中。 ; ;江宁府离yu女峰那么近,自己怎么想不到也许会碰上同门姐妹呢?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贺江洲云山雾罩,被秦苏拉着急跑,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是我师姊!她们看见我了,我不想她们知道我在这里!”秦苏低声答他,拽着他一路拐七拐八,尽往荒僻小巷里钻。 ; ;桥上的惠德三人在初遇时的震惊过后,也回过神来,衔后猛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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