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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铜炉-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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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片荒野鲜有人迹,长草灌木都茂盛非凡,快有半人多高。 ; ;人行在其间,时时被草丛淹没。 ; ;根本看不清脚下的坑洼。 ; ;好在秦苏身负法术,背着胡不为八九十斤的瘦弱身子,一点也不觉得吃力。



    提气纵跃,每一步起落都有两丈距离,这般行不多时,远远便看见江宁府地轮廓了。 ; ;秦苏心中暗喜。 ; ;心想只要进入城中,便不用再担心敌人的阴谋暗害。



    “刷!”地跳过一条沟堑,正欲发足狂奔。 ; ;猛听身后草声急响,有人叫道:“姑娘!姑娘!请留步!”



    秦苏心头大震,暗想:“果然来了!就知道他们不会轻易放过我们!”脚下哪里肯停,发力催入足下,头也不敢抬,一头只向城门急冲。 ; ;这里离城门不过一里多路,若是全力奔跑,不用一会便可看到卫兵了。 ; ;虽然那些官兵平素可恶之极。 ; ;而且面对术界中人时。 ; ;全然不是对手。 ; ;但此刻别无他途,惟有这一支力量可资借助。 ; ;秦苏只盼敌人投鼠忌器。 ; ;或许因顾忌官府而罢手也未可知。



    后面追来之人哪料到秦苏竟然不停反进?只一错愕间,秦苏又已掠飞了十余丈,慌忙提气跟上,叫道:“姑娘!你等等!我不是坏人,我是来给你报讯的。 ; ;”



    秦苏恍若不闻,左一下右一下,像只蚱蜢般跳跃。 ; ;身影起伏在草叶中,似乎顷刻就要消失无踪。 ; ;那人别无他法,只得喊道:“胡姑娘!你不想知道你侄儿的下落么?胡炭胡公子。 ; ;”



    这一句话比什么都有效。 ; ;秦苏闻声止步,旋风般转身,又急纵了过来。



    “好贼子!原来是你们捉走了炭儿!你们把他藏在哪里……咦!咦!”秦苏这时看清了追踪者的面目,登时收住脚步,惊叫起来:“原来是你!”



    那人文士蓝衫,唇角含笑,眉目间一股戏谑神色,却不正是那日在江边跟搭讪之人!她惊愕过了,想到面前正是敌人,一张脸转瞬又覆上寒霜:“你把我的炭儿藏到哪去了?你们到底想要怎样?我告诉你,他要是有什么伤损,我跟你绝无干休!”



    贺江洲双手连摆:“慢来!慢来!姑娘你误会了,我可没有绑架胡公子……你看我这样子,象是坏人么?”他摆个笑脸,神色间果然毫无恶意。



    秦苏不为所动,冷眼看着他,全神戒备。



    “别!你别用这样地眼神看我……我胆子小,经不得吓。 ; ;”贺江洲眉毛一展,做了个夸张地表情,“我好心好意来给你报讯,你却这样对待我,唉,真叫人伤心。 ; ;有道是流水不知落花意,空负一片坠枝情……”



    听他杂七杂八地又胡说了一通,秦苏恼了,喝道:“你要告诉我地就是这些么?炭儿呢?他在哪里?!”



    “不敢,不敢,”贺江洲陪上笑脸,道:“我是想告诉姑娘,已经有仇家盯上你了,要你小心些,这些坏人阴险狡诈,正在图谋怎么……”



    “这个不劳你费心。 ; ;”秦苏打断他的话,冷冷说道,“我只想知道,你把炭儿弄到哪里去了?”



    “胡公子么?”贺江洲看了秦苏一眼,见她正在凝神倾听,说道:“他……”



    只说个‘他’字便停住了。



    秦苏见他说话极不爽快,支支吾吾的。 ; ;心中惊疑不定,忙追问:“他怎么了?”



    贺江洲摇了摇头,却不肯再说话了。



    “他怎么了!你说啊!”秦苏这下真着急了,一纵过来,站在贺江洲对面喝问。



    贺江洲叹了口气,声音低下来,嗫嚅道:“他……现在……在一个地方。 ; ;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 ;”



    眼见贺江洲眼神闪烁,不敢正眼看向自己。 ; ;话中又吞吞吐吐,大有躲闪之意,分明便是来报恶讯地。 ; ;秦苏一颗心登时凉了,不好的预感霎那间占满心房。 ; ;她颤声问道:“难道他……已经……已经……”话未出口,泪已汹涌横流。



    ‘死了?’这两个字何其艰难,秦苏用尽了全身的勇气,却始终没能把它说出来。 ; ;她盯着贺江洲黯然的面容。 ; ;一颗心急转直落,片刻间已变得花容惨淡,摇摇欲坠。



    “炭儿,炭儿,难道你真地遭遇不测了么?”秦苏在心底下狂喊:“不会的!不会的!炭儿吉人天相,定然不会地……”一时间心乱如麻,如中雷亟。 ; ;这个噩耗来得如此突然,却叫她如何承受?炭儿是她弄丢的。 ; ;倘若真地遇到了不幸,她可怎么能够原谅自己!



    贺江洲见她脸上猛然失血,一副伤心欲绝地模样,心中倒有些不忍,歉疚涌了上来,不自觉的便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态度。 ; ;安慰道:“姑娘你先别担心,一切答案,片刻后你便知晓了。 ; ;”



    秦苏一把抓住贺江洲的手臂,细长的手指此刻竟如铁勒一般,攥得报讯者骨肉生疼。



    “你快带我去!他现在在哪里?!”她几乎是在叫喊了。



    贺江洲不敢挣开秦苏的掌握,只柔声道:“你别着急,事情也许不如你想地那么糟糕。 ; ;”



    “你说什么?!”秦苏猛抬起头,心中油然生起希望,捏住贺江洲的手突然又加重了许多力道,“你是说炭儿没死么!你说!他是不是还没死?!”她的眼睛熠熠闪光。 ; ;眨也不眨的看着贺江洲。 ; ;只盼从他地表情中找到一丝乐观地答案。



    贺江洲摇头苦笑:“我什么也没说啊。 ; ;”虽然让美貌姑娘抓住手臂是件很惬意的事情,尤其是自己心仪地女子。 ; ;但若是这抓地力道能够碎石折铁。 ; ;却又是另外一说了。 ; ;“你能不能……先放开手?”贺江洲咝咝吸气,缩起了肩膀。



    秦苏才发现自己竟然捏住了他的手臂,忙不迭放脱了手。 ; ;她此刻顾不得害羞,只连声追问贺江洲:“你快说!炭儿怎么样了?他是不是没事?”



    贺江洲避而不答,皱起眉头抚自己的手臂,道:“姑娘,你的手劲好大!看来你师傅定然很有来头,你是不是青叶门的?”秦苏想也没想,道:“不是!yu女峰的,你快告诉我炭儿究竟怎么样了?!”



    “哦,yu女峰地。 ; ;”贺江洲心中窃喜,暗为计谋得逞而得意。



    “你跟我来吧,我带你去地方,到时候你自己看。 ; ;”贺江洲和秦苏并排站了,慢慢向前走,心中开始搜刮关于yu女峰的记忆,要找个话题。 ; ;“你们的掌门是谁?我记得似乎是叫……叫……叫……”他停住了脚步,抬头向天,作思索回忆之状。 ; ;秦苏哪知是计,见他不走,急道:“叫青莲神针!她是我师傅。 ; ;你快走啊!”



    “原来你是青莲神针的徒儿!”贺江洲心中暗道,喜滋滋的想:“我还知道你姓胡。 ; ;”他侧眼去看秦苏,见她青丝微乱,粉颊生香,长睫之下啼痕犹湿。 ; ;这一番惶急伤心的神情,不惟不减她的娇媚,更增许多楚楚之态。



    好一个美貌女子!



    如此绝色当前,贺江洲的三魂七魄哪还能安生住着?早就飞到了不知哪重天之外去了,色心一炽,登徒子的本相登时又恢复过来,他一边行走,一边笑道:“想不到yu女峰竟然如此人才众多。 ; ;嗯!yu女峰,yu女峰,名字取得真好,像胡姑娘这样的人物,若当不得yu女之名,天下还有谁能当得?能见着姑娘,实是小生前世修来地福气。 ; ;”



    “他在哪里?离这还有多远?”秦苏问。



    贺江洲登时哑口无言。 ; ;看来秦苏压根就没听见他地赞叹。 ; ;对花问情,花尚能解语,可这如同天仙般的美人儿眼里竟全然没有他,把他地话全当做耳旁风了,想想确实让人沮丧。



    不过这也怪不得她,现在人家心急如焚,哪有心思来听自己的赞美,那不成了空心花瓶么?贺江洲想了一想又释然了。 ; ;心中更觉秦苏的重情难得。 ; ;他又素知“好花常生悬崖角,好果只挂高梢头。 ; ;”的道理,愈是要经历磨难和挫折的,愈是真正的珍物。



    当下并不气恼,只是笑笑,道:“等会你就知道了,何必现在着急问我?”



    “我担心他。 ; ;”秦苏说道,直直瞪向前方。



    “我找了他好久,可是一直没有他的消息。 ; ;”说着说着,秦苏又哽咽了,咬着嘴唇,面颊上两道水痕淌下。 ; ;“我只害怕他被坏人捉走,折磨他,伤害他。 ; ;这十多天来我没一刻不记挂着他,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 ;”她摇了摇头,将泪水摇落。



    贺江洲住了步,满心怜惜的看着她,一腔杂念全抛到身后去了。



    这女子如此重情重义,当真难得。 ; ;对侄儿尚能如此记挂关心,那么,日后呢?对她的夫君和儿子岂不更是……他心中一荡,不敢再想下去了,硬生生把想法从脑中除去。 ; ;这个念头实在太过亵渎秦苏,想想都觉得罪恶。 ; ;这女子如此冰清玉洁,正当好好珍惜爱护,万不能和过往那些庸脂俗粉相提并论了。



    见秦苏背着胡不为,两手不得便,他真想上前给她擦泪。 ; ;若是以前,他也早就这么作了,给女子献殷勤的机会,贺公子一向善于察觉利用的。 ; ;可是在秦苏面前,不知怎么他竟有些畏缩,不敢造次,老老实实等秦苏情绪平复了,才走在前边引路。



    这般沉默走了片刻,已经看见江宁府的城门。



    贺江洲收起了浪荡态度,看着胡不为问秦苏:“胡大哥是生了重病么?需不需要找个郎中?若是需要,我可以找个最好的过来……”他听胡炭哭喊时叫姑姑和爹,只道二人是亲兄妹了。



    秦苏摇头,低声道:“多谢你了,不过不用。 ; ;你只要把炭儿的下落告诉我,我就感激不尽了。 ; ;其他的事,不用劳烦你。 ; ;”



    贺江洲点点头,领着秦苏一路前行,在路人惊讶的注目中向家中走去。
铜炉正传 正传 第十二章 休养(上)
    正传 第十二章 休养(上)



    “昆仑山上一窝草,七十二年长不老,吾奉命取庄天地,诸师邪法搬解了。 ; ;一二三四五,金木水火土……山上有老虎,老虎爱咬人,喂它大红薯……”



    胡炭蹲在一株石榴树下,拿着石片在地面胡乱划图形。 ; ;口中咿咿呀呀,一会儿是法术咒语,一会儿是童谣歌诀,夹缠在一起,全不成完句。



    贺老头儿刚刚教完徒弟,从长廊处经过,听见胡炭的自言自语中居然还夹有《鲁班书》中的真诀咒法,不由得大感惊奇。 ; ;立定在廊柱边上再走不动了,也不上前去打扰他,任他自己嘟嘟囔囔下去。



    胡炭毫不知情,含着一泡口水自说自话。 ; ;他在地面上画了个鸡不象鸡,狗不象狗的动物,忽然拍手道:“马儿颠,马儿跑,跑到喜哥儿****头,站住了,踩一脚,踩成乌眼鸡,踩成断尾猴,踩得喜哥儿哇哇叫,从此不敢再胡闹。 ; ;”这是他在旁泉村跟众小童学来的歌谣,互相取笑打闹的。



    老头儿听他唱的天真,忍不住面上露出微笑。



    胡炭反反复复的,把马儿跑的歌诀念了几遍,把‘喜哥儿’换成‘小三子’再到‘铁豆儿’‘小黑鱼’旁泉村的一干玩伴都让他取笑完了。 ; ;末@无@错@小说 M。qulEDU。Com了,拿起石片,在那只是马而不象马的动物后腿处划拉几下,意是打断了马腿,又唱:“腿断了,腿跛了,爬不了树,下不了河。 ; ;呜呜呜呜,小猴儿哭了。 ; ;”



    “喜哥儿是小猴子!”胡炭放大声音叫道,一边拍掌,一边发出笑声。



    原来他在假想跟以前那些玩伴们玩耍呢。 ; ;庭院中寂寞,他小小孩儿没人陪着玩,只能回忆以前的片断来自娱。 ; ;这般自己热闹了一阵,胡炭又沉静下来了。 ; ;片刻。 ; ;贺老爷子听见他低低说话,侧耳听。 ; ;隐约听说:“喜哥儿,这碗饭是你地,这碗饭是我的。 ; ;咱们吃完,就去村东捉知了,你说好不好?”



    小胡炭拿石片盛了几朵榴花,递给面前臆想的喜哥儿,道:“你不想去么?那好。 ; ;咱们不捉知了啦,咱们去河边好不好,那里有好多好玩东西,有小鱼儿,有小虾,还可以玩沙子。 ; ;”



    见小娃娃沉在自己的世界中,和不存在的小伙伴对话,贺老爷子颇觉心酸。 ; ;这院子里没一个是胡炭的亲人。 ; ;他原就缺疏疼爱,自己的三个徒儿又被严厉管着,更不能跟他玩,倒真难为这个可爱地娃娃了。



    童年时期便这样孤独,于他的将来不是一件好事。



    想到这些,老头儿暗暗作了决定:日后把功课放得松一些罢。 ; ;让衡儿小璇跟小胡炭多亲近亲近。



    胡炭自不知身后有个老头儿正为自己唏嘘感叹,又轻轻哼着童谣:“傻子跛,傻子馋,傻子有张臭皮床,床坏了,看一看……”他忽然停住了,把小脑袋摆地跟拨浪鼓般,自言自语说道:“不好,不念,婆婆说是骂爹爹的。 ; ;炭儿乖。 ; ;炭儿不骂爹爹。 ; ;”



    他细心的剥着手中的石榴朵,一边轻声说话:“炭儿做饭给爹爹吃。 ; ;爹爹睡着了,吃完饭就醒了。 ; ;”



    待到细碎的********堆满了石片,他双手捧起来,递上前去,似乎胡不为当真就在面前一般:“爹爹,这是炭儿给你煮的饭,好吃不好吃?”他努力的伸着两只小手,小心翼翼地端平了,只怕有丁点花朵落下来,爹爹会吃不饱:“等你吃完饭,病就好了,炭儿想跟你去捉蝴蝶,炭儿想吃糕了。 ; ;”



    小童忧郁的眨着眼睛,动也不动的看着面前的树干,满脸乞求。 ; ;他面前仿佛当真就坐着一个胡不为,正慈爱的看着他,为他的懂事而欣慰,要伸出手来抱他。



    可谁又知道,他的爹爹已经一年多没跟他说话了。



    胡炭,想爹爹了。



    “好孝顺的孩儿。 ; ;”贺老爷子看到这一幕,心中暗暗感动。 ; ;才两岁便知烹粥孝亲,如此天性纯良,当真难得。 ; ;老爷子心中赞叹,对小胡炭地喜爱又更深了一层。



    对比一下便知道了,江洲这小畜生什么时候为他老子这么打算过?他到十岁时还不肯老实听话呢,说一句顶十句,忤逆作乱,当时几乎没把老爷子给气出好歹了。 ; ;想要让他跟这小娃娃一样孝顺懂事……到现今老爷子都没办到。 ; ;唉!老头儿在心中叹息,当真一个人一个命,老贺家怎么没这样好运气,生出小胡炭这样的儿子来。



    正愤愤之际,听得前门声响。 ; ;贺江洲不合时宜的叫声从那边传了过来,他在喝斥下人:“还傻站着干嘛!不长眼睛么?快把胡大爷扶到客房去!”



    “这小兔崽子又把什么猪狗朋友领到家里来了?!”贺老爷子心中怒火‘腾’的就冒起来了,怒眼圆睁,大步流星向前门赶去。



    见了胡炭小小年纪,就知道这般心疼爹爹,他心中哪还能平衡下来?只恨不得把儿子掐脖拉到胡炭跟前,让他学学人家是怎生孝敬长辈的。



    那边贺江洲还不知已惹了大祸,正指挥几个小婢去搀扶胡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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