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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鳞开-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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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安站在本部阵前,脸上被带着东虏的血迹。他抬头看了看日头,距离下山还有一段时间,还来得及再打一阵。若是能够拖着东虏,不让他们合兵一处,安营扎寨,今天大可打一场夜战,彻底将这支东虏击溃。
——不过连皇太子都带着预备营上阵了,恐怕兵力还是不足。二营、三营也真是吃素的!还不知道走到了哪里。
佘安心中无奈,如果刚才能有援兵过来,东虏兵肯定是要溃败的。他举起千里镜,来回巡视着远处的东虏兵。经过一番血战,他们也正在整队休息,也不知是纪律涣散还是不将明兵放在眼里,正白旗的阵列里竟然还有人放下了火铳。
突然,佘安看到几个黑点从敌阵中冲了出来,闹得一阵鸡飞狗跳。他饶有兴致地盯着那个黑点,等近了些方才看清,那是三匹惊马。
不对!马上有人!
随着马匹疾驰,千里镜中已经可以看到马背上匍匐了一名兵士,头戴明盔,身穿锁子罩甲,后背上还插了两支箭。在他跑过之后,正白旗里的火铳手纷纷举枪射击,像是没有沾边。
——这什么人?常山赵子龙?就这么从敌阵里冲出来了!
佘安啧啧感叹。
马背上那人显然骑术极好,在骏马奔驰中,竟然还能足不点地飞身换马。看来背上插着的两支箭,对他并没有造成伤害。
正白旗中又飞出几骑,显然是去追那人的。
“准备接应!”佘安高声喊道,“第二司准备战斗,起鼓,前进!通报萧将军。”
只是一个骑士,很快就引来了整个战列面的调动。昂扬的军鼓声让建奴追兵心生畏惧,马速也没有提到最快,最终在战场中间打了个转,又退了回去。
那骑士一头冲到第二司的阵前,翻身下马,带起一团浮尘。
“主官是哪位?”那骑士站起身,看了一眼佘安的军衔,高声叫道。
佘安也看了一眼这骑士军衔,竟是与他平级。想到此人骑术了得,或许是骑兵营某部的千总。
“某乃近卫一营第一部上校千总佘安,来者何人!”佘安纵马上前。
“某骑兵营上校参谋长黄成明,有紧急军情交予近卫一营营官萧陌下将军。”骑士朗声应道。
“参谋?”佘安颇为诧异:参谋的骑术都这么了得!看来骑兵营在平度州闭关修炼还真有用。他道:“请上马,随我来。”
黄成明飘然上马,动作轻盈潇洒,引得战兵们纷纷仰视。
萧陌很快见到了这个引起两军骚动的骑士,同时也拿到了这骑士送来的军情。那是封在硬纸壳信封里的一张密码通报,按照约定的秘字典对应翻译之后,萧陌方才知道这是骑兵营已经运动到位,将在下午四时许向正蓝旗满洲发动进攻,希望近卫一营配合作战。
在这密信下端,写着一行“秋尽江南草未凋”,每个字的四角都有勾、圈、叉、点的标记。这令字的作用,就是用来与密信内容相呼应,重复确认密码信中涉及的数字和方位。如果有不相匹配之处,那这封密码信就有伪造的嫌疑,断然是不能采信的。
第286章 秋尽江南草未凋(8)
一辆老式的四轮车驮着两丈高的望楼缓缓向前。从战国时代至今,这种战场工具两千年来都没有变化,无声地诉说着华夏民族的战争底蕴。
朱慈烺早萧陌一步到了望楼,下马坐在了藤椅上,轻轻抖了抖发酸的大腿内侧肌肉。萧陌很快也打马过来,远远看到朱慈烺的身影,翻身下马,大步朝前走了两步,膝盖一软,人已经跪下去了。
“末将无能破敌,竟累殿下亲冒矢石,身处凶险之境,罪该万死!”萧陌头垂得很低,心中悔恨溢于言表。
朱慈烺上前扶起萧陌,宽慰道:“东虏以众击我,我军能杀退起精锐突袭,已是不易了。我虽位在国本,但也是东宫军的创立之人,亲冒矢石是理所当然之事,将军何罪之有?”
萧陌也不做小女儿姿态,取出骑兵营的密报,双手呈上:“殿下,骑兵营已经到了攻击位置,下午四时许将对正蓝旗进行突袭。”
朱慈烺看了看天色,欣然道:“破敌在此一举,让战士先喝口水,等会两相夹击……”
朱慈烺话音未落,就被火炮的轰鸣声打断了。萧陌攀着竹梯登上望楼,凭高眺望,原来是正蓝旗和正白旗想要合并一处,被列阵在前的火炮轰开了。
在冷兵器时代,单位区域内的火力密集程度直接影响战场态势,影响力绝非壹加壹等于二那么简单,有时候只是增加一个旗队,取得的战果和优势都有天翻地覆的变化。这也就不难理解正蓝旗和正白旗合兵一处的试探。
而且碍于战场地形,如果两旗想回避火炮的攻击,只能大幅度撤退,但是用膝盖想想也知道,明军绝不可能看着他们撤离之后重新整队来攻。一旦东虏前锋后撤,明军就会死死咬住,直到将两旗逼到滹沱河边。
“北面地形扭曲,还有土山断层,就算合兵之后,阵型如何展开!”石廷柱受到了巴哈纳让他绕道北面,避开火炮与正蓝旗合兵的命令,大为光火。
梅勒章京上前道:“主子,我部注重火器,怯于肉搏,若是不与觉罗巴哈纳合兵,恐怕会被尼堪们当软柿子捏。要不然,咱们再冲一回,说不定这次就能冲过去了。”
石廷柱眉头皱得极深,道:“火炮轰击之下,队列肯定要散,这时候若是明军冲杀上来,哪里还能幸免?依我看,还是得先命人沿河去收罗渡船,想办法渡河才行。”
“可要知会觉罗巴哈纳大人?”梅勒章京问道。
“跟他说一声吧,他要是不肯走,咱们就自己走!”石廷柱重重踩了踩脚下的泥地。仍在揪心之前那个闯过兵阵的明军,很显然那明军是个信使,从他来的方向可见有一支明军就在整个南路军的东面。若是再不离开这个险地,等两军汇合,想走也来不及了。
而且这支明军竟然如此骁勇善战,简直就像是浑河之战中的川浙兵!
石廷柱回想起当年的辽左血战,心中不免一阵发虚。他旋即又安慰自己:当年川浙兵一一万之众对抗数万八旗,如今这支兵虽然骁勇,但也不过是与两旗打了个平手,占了些便宜而已,没必要自己吓唬自己。
“他们人马不多,不会主动来打咱……”石廷柱话没说完,只听得一声悠扬浑厚的孛罗声响,心中一颤,连忙道:“怎么回事!”
“报——!主子!明军杀过来了!”石廷柱的戈什哈飞奔过来,跪在石廷柱面前。
“那还等什么!列阵迎敌!”石廷柱大惊,连忙下令,又吼道:“我的马呢!马呢!”
“在您身后,主子……”
……
各营都有泰西钟,作为战略物资随营行进。这些从江南买来的奢侈品,对于分兵合击,协同作战有着不可估量的作用。然而有个很致命的缺陷,直到下达全军作战命令方才暴露出来。
不准时!
座钟静置在家中的时候,每天的误差不过一分钟左右,完全可以被容忍。然而它在颠簸之后,时间误差就大得多了。而作为独一份的计时器,根本无从校对。这就导致每台钟的时间会有少则半小时、多则数小时的误差。
朱慈烺因为比较在意时间,每天正午都要派人根据日晷进行校时,误差能控制在五分钟以内。但是对于几个月前才第一次知道座钟的周遇吉而言,是否有这样的意识就很难说了。
火炮被推到了阵前,轰轰烈烈掀开了进攻的序幕。
正蓝旗的甲兵驱赶着包衣阿哈和民夫,冲向明军的炮兵阵地,在甲兵的督战下冒死闯进了虎蹲炮的射程范围,瞬间被装满铁子的霰弹打得晕头转向。
进军的步鼓响起,近卫一营列阵前冲,越过炮兵阵地,与冲上来的正蓝旗碰撞一团。身穿重甲的藤牌手和圆盾手,在战斗力上对应于满洲的巴牙喇和甲兵之间,碰到那些身无护甲的包衣阿哈,如同沸水泼冰,瞬间穿透而过。
“巴牙喇!马甲!冲上去!”巴哈纳急道:“杀光他们!”
巴牙喇和马甲手持可以一刀斩断马首的大刀,集结起来,放开马力,朝明军阵前冲了上去。甲兵们纷纷闪避,让这些精于战阵的悍勇老卒上前破阵。
第三千总部调上了临时加了重甲的长枪手在前,组成枪阵,指向冲上来的骑兵。一丈四尺长的长枪,如同刺猬身上的锐刺,密密麻麻。逼着冲上来的马兵不得不在阵前调转马头,老大不甘心地回旋射箭,希望能够敲开明军阵型。
“切进去!”巴哈纳见状,心中不耐,舞动着大刀,带着自己的戈什哈朝阵前冲去。
戈什哈是这些满洲贵族的亲兵,非但战技超群,更是对主将忠心耿耿。他们与巴牙喇的区别只在于,巴牙喇属于“公中”的兵,而戈什哈是将领的私兵。这些私兵很快展现出了不逊于巴牙喇的攻击力,在第三千总部的防线上重重一锤。
那千总传令转换防御阵型,不再进取,只是以为稳固防御为主。
萧陌的将旗一路冲到了战场中段,亲自坐镇第二千总部,指挥二部以下司局控制进攻速度。渐渐拉开与三千总部的距离,同时又要缓于第一千总部。
第一千总部以坦克司为阵头,如同尖刀一般刺入正蓝旗的阵列之中,不遗余力地向前硬冲。燧发枪局游走在坦克司外侧,以饱和攻击的方式对正蓝旗进行攻击,每当正蓝旗的甲兵被打得不得不冲向燧发枪局,坦克司和更外侧的战兵预备司就会两面夹击,挡住东虏的进攻。
战兵预备司同时也要防范在大军右翼的正白旗汉军,只是他们并没有出动。这无疑是见死不救,但对于近卫一营来说,正白旗晚一分钟投入战场都是天大的好消息。
“石廷柱那只猪!为什么还不攻击!”巴哈纳没有占到便宜,退回阵后,遥遥看到正白旗的固山旗、甲喇旗并没有动,不由大怒。
石廷柱骑在马上,已经没有了拯救巴哈纳的意图。他指着明军的阵列对副手梅勒章京道:“这支明军十分凶悍,咱们就算冲上去也赢不了。而且,你看,巴哈纳已经被明军包住了,再不撤退,又要被明军从侧翼袭破了。”
“主子,咱们若是坐视不理,恐怕回去不好交代。”梅勒章京纠结道。
“谁说咱们坐视不理了?”石廷柱没好气道:“传令!让阿哈冲一冲阵,敢退步者,斩!”
麻木的奴隶衣衫不整,在甲兵大刀的威胁之下,取了自己的武器往前冲阵。有些人好些,总算用的还是铁器;有些人却只有一根木棒槌,自己都不相信能用这种武器,或者说是农具,打破明军的铁甲。
第287章 秋尽江南草未凋(9)
“正白旗冲了!”
“战兵预备司!向右——转!大鼓——迎战!”预备司把总高声传令。
沉闷如雷的战鼓想起,全司转向右侧。早前排好的横队正是为了此刻变阵方便,全司一转过去,立时就是个可以作战的鸳鸯阵。
司中鼓号手也是新兵,紧张得盯着本司把总,只等看到令旗摇动,又听得军令传开,连忙换了小鼓,以二倍速敲出步鼓鼓点,催动军阵前进。
王翊听过了坦克司的步鼓鼓点,比本司快了不止一倍。按照那个节奏进步,简直就是快步小跑。此刻在看自己这边,只是这样的速度都有些难以维持住阵型了。
战兵预备司在鼓声中冲向了敌人。
王翊已经看到了迎面冲上来的正白旗阿哈,这种奴兵根本没有战斗力。两军尚未相接,他们眼中已经流露出浓浓的惊恐,有人放慢了脚步,有人甚至直接扑倒在地,根本没有阵型可言。
“接敌!”千总高声喊着,命人挥动接敌角旗。
唢呐声响起,王翊猛然惊醒,自己作为旗队长,必须要退一步,让藤牌手和圆盾手上前。
两面墙,三支枪,这是教官反复强调的。
“露怯!”藤牌手从王翊身边冲了上去,留下一声抱怨。
新兵营里的官职是随时可能变化的,并不算军官。王翊知道傻大个很想当这个旗队长,但谁让他枪术不好,旗队长的角旗盔最终还是落在了王翊头上。
王翊也不去理他,抖擞精神,眼前两面墙几乎合拢的瞬间,循着鼓点的节奏,暴喝一声:“虎!”
“虎!”
“虎!”
新兵们虎虎生威,长枪、镗钯从的盾牌手之间的空隙中刺出。每日数百次的刺杀练习,让他们近乎本能地将手中长兵送进迎面而来的敌人体内。
冲在最前面的阿哈顿时倒了一地,如同被收割的庄稼。剩下的人转头想跑,只见身后凶横的甲兵挥动顺刀,杀得比明军还狠。那些没来得及被当场格杀的,连忙转过头,惊恐地跟着大队往前冲。他们唯一能选择的就是死在明军手里,抑或是死在督阵甲兵手里。
王翊的第一枪慢了些,在枪头扎进正面之敌前,那个阿哈已经被左右三支长枪刺中,如同漏水的麻袋一样瘫倒在地。在左右战友收枪的时候,他正好可以更快地刺出第二枪,准准刺入了一个阿哈的喉咙,枪头一挑,凭借着枪杆的弹性,将那个阿哈挑飞老远。
“冲锋!”千总吼道。
接战的顺利程度超出了千总的想象,在他喊出冲锋到鼓号响起这个空档,正白旗的阵列已经溃散了。
“虎!”手持藤牌的傻大个嘶声喊着,足下发力,朝前冲去。他早就盯上了一个甲兵,刚才就是他砍死了两个头发花白梳着发髻的阿哈,虽然是敌人之间的自相残杀,但也在他心中点燃了一团怒火。这太他妈不是人干的事了!
“虎!”所有人齐声吼着,紧跟在本队的藤牌、圆盾手之后,跟着冲了出去。
王翊跟着跑了两步,也意识到了傻大个选择的目标,快步突进,枪花一抖,已经刺入那甲兵的小腹。
汉军旗的前身乌真超哈原本就是以火器为主的部队,都是黄台吉从汉人奴隶里抬旗出来的“旗人”,战斗力要远逊于满蒙八旗。那甲兵挥动手中的顺刀,连枪杆都没碰到,就已经被扎了个血洞,瘫倒不动了。
“抢我人头!”傻大个刚举起铁锤,还没落下,人却被王翊杀了,顿时怒目相视。
“战场上还讲这个?”王翊调笑一声,不等傻大个回击,高声喊道:“三才阵!大三才阵!”
大三才阵就是把原本两伍并列的鸳鸯阵队形铺开,变成横队。藤牌、圆盾居中,左右各一镗钯手。镗钯手左右是两名长枪,短兵在后,各队交叉,形成宽面打击。这也是适合宽阔地形中,追击溃军的阵法。
身后的镗钯手、长枪手纷纷变阵,将傻大个拥在中间,朝前冲荡。如此一来,手持短兵的傻大个连敌人的衣角都碰不到,而且他跑得再快,也不可能快过身穿轻甲的长兵手。
人有从众心理,见有旗队变阵,虽然疑惑,却以为是自己没听到口令,纷纷跟着变阵。鼓号没有听见千总发令,也没见到令旗,但是眼看着各旗队都已经变阵了,也以为自己错过了什么,连忙鸣号。只有旗手跟在千总身后,面对这诡异的变化,茫然无措。
“哪个混蛋在乱喊!”千总见状,怒吼道:“谁下的令!老子要剁了他!”
变阵之后的呼虎声淹没了千总的怒吼。
全司铺开之后,占据足足八十丈宽的截面,朝正白旗溃兵横扫过去。
……
“这个预备司千总的战斗意识很不错。”朱慈烺站在望楼上,对身边的尤世威道。
望楼上的斗台只有一丈长宽,容纳两人。尤世威不担心被人听见,只是皱眉道:“太过冒险了,若是正白旗不退,此刻反击冲锋,大三才登时就破了。”
朱慈烺知道尤世威谨慎,没有反驳。他很清楚地看到正白旗的固山旗和甲喇旗,变阵前就在撤退。不过要是说出来,尤世威肯定又要说“未必不是诱敌深入的佯败”,索性不与他抬杠。
“一营还在苦战。”尤世威的目光落回了近卫一营,忧虑道:“周遇吉的骑兵怎么还不到!”
“黄成明已经回去传令了,也该差不多到了。”朱慈烺道。
……
“弟兄们!你们之中,有人跟着兄弟我在杨柳青杀过建奴!有人跟着我在山西打过流寇!你们听一听,问一问,有没有人以前吃得饱、穿得暖、被那些达官显贵当人看?”周遇吉站在密集的骑兵阵列前缓步策马,高声演说。
“没有!从来没有!”周遇吉的大手握成了拳头:“直到咱们跟了皇太子,直到咱们进了骑兵营!你们身上的衣裳、铁甲!你们吃的精粮蛋肉!都是因为咱们跟了皇太子!只有皇太子把咱们这些当兵吃粮的人当人看!只有皇太子说过:咱们是保家卫国的好汉子!”
骑兵们眼中燃起了熊熊烈火,回想曾经的不堪岁月,再想想如今的优越待遇,没人不想在战场上杀敌报效。
“皇太子待咱们不孬,咱们敢不敢为了皇太子去死!”周遇吉怒目圆瞪,大声吼道。
“九死不悔!九死不悔!”骑兵们高声应道。
这四个字是刻在营头的标语,训导官最先教授的就是这四个字。
“咱们的本色是那些步兵的三倍!咱们的军饷是步兵的五倍!他们现在在跟建奴拼命,咱们杀不杀!”周遇吉吼道。
“杀!杀!杀!”
“弟兄们同吃同住操练四个月,大家都知道,一旦跨马出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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