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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金屋赋-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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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彻微微斜眼看刘寄,唇边却依旧挂着笑:“阿寄呀……”
皇子寄两眼滴溜溜地将表兄兼同父异母兄长从头打量到脚,再从脚打量到头,寻思着:‘为什么,为什么……总感觉彻阿兄是故意挑阿娇表姐发火呢?’
不留神间,刘寄将心头所想问了出来。
刘彻优雅地假笑,避而不答,抖抖袍服的袖子,反问刘寄怎么出来了。
“噢,哦哦!”皇子寄拍拍脑袋,往旁边一侧身,让跟在后面的人显出来:“彭离,来……此吾之兄,胶东王彻。”
梁国王子刘彭离走近两步,合手,向此间的主人躬身行礼:“彭离见过胶东从兄。”少年郎个子高高的,眉眼秀气,唇红齿白,行动间有如女孩儿般的斯文含蓄。
大汉胶东王伸双手,扶起梁王叔家的堂弟:“自家兄弟,无须多礼。”
刘寄皇子在一旁多嘴多舌地念叨,他前头出客厅更衣,回来路上绕了点道透透气,正好遇上找过来的刘彭离。
‘找过来的?’把刘寄提供的讯息收入脑海,稍加分析分析,胶东王乐了:‘也就是说,他和刘明不是一块儿来的?有趣,有趣!’
胶东王招呼彭离王子的语气,愈发热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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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位梁国王子的到来,引起内客厅中帝室众人的兴趣。
梁王刘武的儿子数目与当今天子相比,根本不在一个数量级上;刘明,刘买,刘彭离是最年长的三个。以前,他们都随父王来过京城,不过三兄弟联袂出现,这还是第一次。
面对最末到达的刘彭离,胶西王刘端神采奕奕地发问:“彭离,入京何故?”
平度公主听到,皱皱眉,拉住表妹吐槽:胶西王怎么回事?刘明刚来时候不是解答过,他是奉了梁王叔叔的命令给刘婉堂姐补送嫁妆的。何必明知故问再啰嗦一遍?
阿娇笑着推推平度表姐:“稍待,稍待啦!”
果然,刘彭离给出了与其兄不同的答复:“彭离奉王父之命,送家书。”
诸皇子中年龄比较大的几个彼此看看,交换着诡异的眼神——肯定是给皇太后祖母的;不知道梁王叔又有什么打算。
几位藩王又问起进京路上,有什么新奇见闻没有?
这次,刘明抢着回答,他进城门时,正好遇上匈奴人。
“匈、匈奴?”客厅里的众人震惊——匈奴,又派使节来了?
女孩子们面面相觑,一度噤声。
不怪大汉上层对北边的游牧政权抱偏见。匈奴使节就象乌鸦,一旦出现,从来没好事。
“阿明,”鲁王刘余慢吞吞却清晰无比地问道:“可知……其所为何来?”
刘明的答复无疑应征了大家前面的负面假设:“报丧!新闻……和亲公主病故。”
“哗!”
众人轰然,齐齐皱眉。
又是病故?
和亲公主又病故了?
当今皇帝即位也没多少年啊,就嫁出去两个和亲公主了,还都年纪轻轻就病逝掉。
匈奴来使的消息,打破了聚会的原有节奏。
皇家的年轻一代这下讨论得更热切了,闹哄哄的,话题从数十年前让汉高祖刘邦折戟的白登战役,到汉匈之间和亲与战斗并存的复杂关系,再到随着嫁妆流失出去的财帛有多少,最后是每届和亲公主的结局——基本没好下场的。
略想想,胶东王刘彻冷冷‘哼’问:“匈奴此来,复求和亲?”
梁王子刘明无声地点头。
这是肯定的,每回和亲公主故去,匈奴就会要求补嫁一个过去。
皇帝女儿们的表情变得僵硬。
大家或许不记得刚刚过世的那位和亲公主的名字,但都还记得当时匈奴使节是何等猖狂,竟然叫嚣着要皇帝的亲生女儿出塞和藩。
一幅文静相的梁王三儿子似乎打算活跃活跃气氛,慢条斯理地补充道:“北使,谎言连篇。和亲公主并非病故。”
“呃?”
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到刘彭离身上。
抛出钓钩和鱼饵后,彭离王子开始装模作样,学姜太公了。
胶西王与兄弟们对对眼色,一齐向梁太子施压。
梁国太子刘买无奈,只得出面连声催促:“彭离,彭离!”
磨蹭好一会儿,刘彭离才带着一脸‘是你们强逼我说的、可不是我要讲的’表情,娓娓道来:
原来,匈奴使节的队伍中有个地位不上不下的小队长,受生母是汉人的影响精通汉语,也仰慕汉文化。彭离改装易服,扮成一名游学的士人,和这个小队长搭上了话。
几壶好酒下肚,金饼子送上,话匣子打开……
这才获知所谓和亲公主病故纯属外交辞令。真相是,和亲公主怀孕了;单于的大阏氏发现后,派人鞭打痛殴。公主由此流产,伤重不治而亡。
即便素昧平生,到底是刘姓同宗的女儿。
想到青春妙龄的柔弱女孩被迫背井离乡,被送到言语不通、风俗迥异的苦寒北方,还落得如此悲惨的结局——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不禁动容。
女孩子心软,纷纷摸出手绢儿掩面,唏嘘不已。
阿娇泪湿长睫;平度公主更夸张,搂着表妹低声呜咽,直喊‘可悲可怜’。
半屋子人都哭了,可恶的刘彭离还雪上加霜:“其人曰,匈奴单于愿以健马五百匹得今上之亲女。”
“呀?!”
“甚?”
“哎呀!呀!”
……公主们大惊失色——怎么又来了?
彭离王子优哉游哉地接茬爆料,为了掩饰罪行,当初随公主出塞的陪嫁人等或者被杀,或者被送去极北方终身不许回来。所以,汉廷根本无从知晓匈奴内部的情况。
这次算碰巧,小队长职位虽普通,却有个姑表弟在王廷核心当侍卫,可以获得准确消息。
至于说到单于为什么想要帝女,听小队长转述,单于在酒宴上和贵族们笑谈,说汉皇帝侄女的滋味早玩腻了,重复多吃有啥意思?总该换一种尝尝。
“天哪!”
“禽兽不如!”
“上帝!”
公主们一个两个地尖叫起来。
刘买毕竟不是皇帝的儿子,因此首先的反应是感到庆幸:‘还好阿母只生了我们兄妹俩,阿婉还嫁人了。’
虽然过程不太顺利,结局却是好的——虽然梁王室女儿本来也不太可能和蕃。
胶东王刘彻端了金樽,愉快地一饮而尽。
不管别人怎么看,他反正认为胶东王官邸的第一次正式聚会非常非常成功。
阿娇看看抓紧自己左右胳膊的手——公主表姐们的手——难受之余,烦恼不已。
97送上门的艳福()
窦太后自晋位中宫;母仪天下已近三十年。
三十年后的今天,
大汉朝境内能让窦皇太后抽出休息时间,认真加以款待的女子绝不超过五个——而申屠门郯氏,就是其中之一。
郯氏是已故丞相申屠嘉的妻子,现任开封侯的母亲。申屠丞相故世后,郯夫人扶丈夫的灵柩回归祖籍安葬;暖坟数年才带儿子重返长安。
今日是这位前丞相夫人回京后第一次入宫,为表示对大汉开国元勋的敬意,馆陶长公主甚至放弃了侄子胶东王的乔迁宴;专门留下来帮母后招待郯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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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信宫东厢殿;
宾主间的谈话显得十分含蓄,万分客气;严重缺乏想象力。
窦太后问了问申屠丞相陵墓的风水;开封侯国去年的农业收成,当地民众的生产生活状况,现在这位开封侯对治理封地有什么心得……
郯太夫人的回答雅言纯正,词藻文雅,浮于表面——充分表现出这位贵族夫人在文学方面的深厚涵养。
貌似平静的对话下涌动着记忆中的种种,两条难以交融的观点不断碰撞:
窦太后希望申屠丞相的遗族记得先帝的知遇之恩。说到底,申屠嘉不过是当年跟刘邦起事的一个小兵,位卑言轻,而使其踏上仕途康庄大道的,是汉文皇帝。
郯夫人希望皇太后懂得开封侯门的委曲,明白皇家对自己家的亏欠,并作出某种补偿,比如,许一位公主给她的孙子侯太子。
馆陶长公主则希望郯氏能转移怨恨对象——是晁错不是当今天子将申屠嘉气得旧疾复发,以至于一病不起。晁错已被皇帝下令腰斩,所以恩怨差不多可以抵消了。
……
没有结果的辩论,
因窦贵女带领宫娥进来添饮料换点心而停顿。
郯太夫人见来人中为首的华服少女不仅美貌罕见,举止娴雅,最难得的是眉目间尽呈婉约态度,不禁大为嘉许:“皇太后,长公主,此姝……不知谁家贵女?”
“呵,此乃吾弟之女孙,名‘绾’。”窦太后伸手叫过窦绾,笑呵呵地回答,同时叫窦贵女向开封侯太夫人见礼。
章武侯孙女窦绾敛衽弯腰,深施一礼:“太夫人……”
郯氏点头致意,不住口地赞美窦氏家族了不得,生的女儿一代代都那么雍容优雅。
窦太后含蓄地笑着,接受开封侯太夫人的恭维。窦贵女则躲到姑祖母身后,害羞地半低下头。倒是刘嫖长公主兴趣勃发,有意无意撩拨开封侯太夫人多夸两句。
——你来我往间,南皮侯两个姿色平平的嫡女被双方有意无意忽略掉了。
原本还打算凑趣多夸几句,
无意间接触到皇姊目光中的深意,郯氏心头警钟大响:‘糟糕!别顺着话头,把主意打到我两个小孙子头上。’
章武侯家的大孙女再美再好,也无娶没娘女孩做孙媳妇的道理。郯夫人精神一凌,继而不动声色地换话题:“长公主?翁主娇何在?”
“哦?吾女呀,赴胶东王官邸之宴。”长公主有些失望,答毕,又试图把话头转回窦绾贵女。
郯夫人却不上当,问过阿娇,又打听起堂邑太子须的儿女状况,还有隆虑侯陈蟜新婚的妻室……
长公主并不是好对付的,无论开封侯太夫人扯开多远,总有办法拉回正轨。
奈何太夫人滑不留手,转来转去,就是不接长公主的茬;到后来实在没什么好聊的了,竟然开始询问家兔的喂养方法——皇太后怀里的大胖兔滴溜滚圆,煞是讨喜,真好奇宫里都喂了些什么?是怎么照顾的?
窦贵女的神色,逐渐变得难堪。
窦太后搂着兔子,装聋作哑,稳如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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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后来,郯夫人实在有些招架不住了。
开封侯门重入京都,目的是儿孙辈的前程;果真得罪了当朝皇姐,所有谋划就鸡飞蛋打了!
两个资深谈判高手的拉锯战,出乎意料地被一群突然出现的女孩破局了。
“哎呀,大母!”
“大母,大母大母!”
“太后大母……”
……
花枝招展的皇家女孩们如翻飞的彩蝶般涌进东殿,绕着窦太后团团转。
开封侯太夫人吃惊不小。
从曲裾上的装饰花纹,郯夫人能轻易判断出这些女孩的身份——当今天子的女儿们。然而,公主们难道不该是一行一动有章法,时时刻刻讲规矩的吗?
骤见一大帮皇家公主如此急躁失态,实在是令生于世家长于世家的郯夫人瞠目结舌。
‘瞧这乱糟糟的……成何体统?!外头那些宦官全死人啊?!’刘嫖长公主的感受比郯太夫人好不到哪儿去。
进来的这些人中,除了平度和自己女儿全没长乐宫的门籍。按理想入太后宫的话,必须先行通报,由窦太后决定是不是接见,然后派内侍把公主迎进来——反正,绝没有不经申请、长驱直入东殿的道理。
“阿母,阿母,”
馆陶翁主阿娇跃众而出,套上长公主的耳朵,急急促促报告原委。
搞清楚发生了什么,馆陶长公主仍然感到尴尬;
但见侄女们情绪激动,看上去一时半刻恐怕很难平复,只得退而求其次,起身相请:“郯夫人?”
“噢,噢噢。”郯夫人闻声,赶紧随长公主站起,向皇太后和各位公主行礼后,匆匆退了出去。
虎头兔尾的拜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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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东殿,两位贵夫人都有些沉默。
开封侯太夫人偷瞥馆陶长公主的脸色,暗自估量适才的推委有没有惹得皇姊不快。
其实,多虑了。刘嫖长公主压根儿没在她身上费脑筋。
皇帝姐姐现在只想着回头该怎么安抚公主侄女们:‘这群孩子,真是听到风……就是雨。天子怎么可能让亲生女儿出塞?’
隔着宽敞的中庭,
长信宫的东厢殿和西厢殿面对面伫立着。
这座平日声名不显的殿宇如今万众瞩目——里面住着怀孕的大汉皇后薄氏。
汉白玉阶下,武士和宦官绕西殿林立。
不时有内侍和宫娥捧着各色物品出出入入。
宫檐下,悬着玄纁二色的绣锦。厚厚的地毡一直铺到庭院中。触目所及的木石栏杆上,都用正红色的绸子裹上好几圈……
‘大手笔,大手笔!不亏是母仪天下的中宫……’
雍容严谨的排场,令习惯于富贵风雅的开封侯太夫人也不禁慢下脚步:‘看情形,外面流传的……窦太后回护皇后,是确有其事。’
西殿大门上的帘幕轻动……
一名身材苗条的少年贵妇带着两个侍女走出,与驻守门口的南军校尉颔首致意后,款步走下台阶。
少妇有一张略带点小方的鹅蛋脸,杏核眼,樱桃口,长眉入鬓,明艳非常。黑油油的长发在头顶堆成高高的云髻,以一根玳瑁簪别住;发间,两枝金灿灿的缀绿宝的步摇颤颤巍巍。鹅黄底的三绕曲裾绣满了五色信期纹饰。腰间双排的绿玉组佩,随着盈盈绮步发出柔和的‘叮叮当当’。
美艳少妇见到对面的长公主,连忙急行几步,行礼问安:“母亲。”
开封侯太夫人诧异地转向皇帝姐姐:“长公主?”谁都知道,长公主只生了一个女儿;而馆陶翁主阿娇,她刚刚还见过。
“此乃吾长子之妇。”长公主含笑解释。
现任开封侯的母亲这才明白过来,微微一鞠:“王主!”
当年,郯夫人在丈夫去世后就扶灵回乡了,没赶上馆陶长公主长子和梁王嫡长女的婚庆;回京后,第一件事就是来拜见窦太后;所以不认得刘姱王主。
和长公主大儿媳妇客套一番,郯夫人眸光暗动,状似无意地问起皇帝姐姐新进门的小儿媳。前丞相夫人长吁短叹地宣称,可惜中途染上风寒,耽搁了日子,未能早到京两个月,竟错过了隆虑侯娶妻,实在遗憾。
长公主面皮僵了僵,马马虎虎应付两句。
以馆陶皇姊的身份地位,自然不好在外人面前说新媳妇的坏话;但要虚假赞美,皇帝姐姐更是不甘。
只这一点功夫,就足够郯夫人做出判断了。
“如是,闻……隆虑侯新夫人大喜,重身。”微微一笑,故意漠视掉长公主变得有些阴郁的脸色,开封侯太夫人兴致勃勃地提醒刘嫖皇姊怀头胎是最辛苦的,自保尚且不及,哪还顾得上丈夫?
而隆虑侯身份贵重,跟前怎梦少了服侍的人?偏巧她有个孙女,年方十五,性情温顺,正合适给长公主家的二公子作妾。
随行的王主姱听到这儿,一时有些恍然。
昨天晚上小夫妻在房里闲聊,太子须就提到相信用不了多久,长安诸贵家就该给小叔子送侧室了。她当时还不信,毕竟小叔才新婚,谁会那么不识趣?没想到,隔天真遇上了。
长公主的反应倒是极为平淡,似乎完全不认为给一名结婚才个把月的已婚男子找小妾有啥大不了,直接切入正题:“夫人所言,乃开封侯亲女?”
养女的名声很暧昧,大多数正经人家都不愿意接纳。郯夫人深谙世情,很干脆地予以肯定:“然也。”
刘嫖长公主稍作停顿,然后加重语气问:“此女……生母何人?”
会被送去做妾的,通常不会是正室的女儿,而同为庶女,根据其生母出身的不同,还是有区别的。
停了片刻,郯夫人才慢吞吞地说道:“其母姓王,原为北平侯家侯妾家僮。”
长公主本能地皱眉。
太夫人一看不妙,急忙强调这女孩一生下来就抱到正院,由侯夫人亲自教养长大,保证是个孝顺本分的好孩子。尤其是,这姑娘极为标致……
“美……色?”
长公主淡淡一笑;然后,缓缓地摇头——她不关心美貌,但介意孙辈的血统。
郯夫人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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