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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许你以爱-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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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如春苦笑:“我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而且方医生更稳妥。”
舅舅最后做了决定,“苏医生,我爸就拜托你了。”
苏如春抿紧嘴,郑重地点头。
我知道他背负的压力。
全家人都在看着,希望着。任何一台手术都不可能百分之百保证成功,若是陌生人也就算了,医生只要尽职尽责,就可以在手术结束之后说一句,我已经尽力了,不必背负任何道德上的压力。
他不行,不提他和我们家人千丝万缕的关系,就是我舅舅刚才的那一句嘱托,就足够他承受。
更何况还有我。
他那么聪明,不会不知道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万一出了什么事情,他如何能不对着我背负愧疚。
他还是应承了下来。
后来,赵枚跟我说,“你不知道,在平时,这样的瘤子,别说苏医生,就是我们组资历最少的秦医生都不知道开过多少个,结果这次我们几乎是全组出动,整个手术台那一个圈里,全是我们组的精英,系主任都几十岁的人了,站在苏医生后面提点,说句不好听的,就是前几天那个北京哪哪个区的区长都没动用这个架势。”
手术后,外公的精神逐渐好起来。
外婆也是70多岁的人了,怎么也不肯离开医院,王微微女士终日心思都在照顾两个老人身上,也无暇顾忌我们。
小年夜里,大头竟然到了医院。
他说:“我来看看老人家。”
大头大二的时候曾经去我家旅游,那是外公还康健。两个人曾经一起在海边的广场上骑双人自行车。
外公难得精神好,喝了点汤,让我送大头出去。
“我出去了你怎么办?”外婆几天没合眼,舅舅和母亲一起送她回家。
外公摇一摇头,“我没事,你放心。”
我没想到,这是外公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我只是下个楼,顺便买了点水果,还没等付钱,电话就响了,赵枚喊:“你快回来,你外公突然窒息了。”
我拔腿往前跑,耳机还放在耳朵里,赵枚没挂电话,听筒里,我听见苏如春大喊:“插管,快!”
然后是宋雨露的声音:“不能插,要家属签字,要不然我们付不起这个责任。“
赵枚说:“责任个屁,我负责。”
我跑得心都快跳出来了,宋雨露还在那边说:“真要追究下来,你能负什么责任,还不是要闹到别人头上,麻醉的第一个遭殃。”
苏如春喊:“签字是吧?好,我签。”
旁边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来,“苏医生,你不是家属,签了也不管用。”
苏如春说:“我妈是他私生女,我是他孙子,用不用给你看DNA报告?”
然后是刷刷刷签字翻纸张的声音,机器滴滴响,然后是急促的呼吸声,苏如春最后喊:“送IPU!”
我跑上来还没喘口气,外面只剩下一个宋雨露。
她瞅了我一眼,哼了一声,说了句,“活该。”
我一巴掌扇到她脸上。
“我本来是不打女人的,可是你连人都不配做。”
她尖利的指甲划上我的手背,“你敢打我?”
我又给了她一巴掌,“打的就是你。”
她捂着脸跑了,我赶紧通知家里人。
然后又一个人疲惫坐在塑料椅子上。
我一直等着,不知道家人都是什么时候来的,不知道身边谁在流眼泪,谁在砸墙谁在叹息。
我只看见最终苏如春雪白的脸。
还有赵枚,眼睛都是红的。
外婆直接瘫倒在我身上。
我腿一软跪在地上。
苏如春想要扶我,母亲挡住他,“这是我们家的事,苏医生你还是先走吧。”
我知道她是迁怒,或许是太大的悲哀需要发泄,可是我什么反应的力气都没有。
那之后的一个月,真的笼罩在一片哀伤沉痛之中。
似乎没有我什么事情,什么死亡证明,火葬,都是他们在办。
我一直处于混沌状态。
医院曾经找外婆要求解剖尸体,这样一个成功到几乎完美的手术,没有任何脑科手术可能出现的额后续问题,这样的死亡,简直可以称得上是离奇。
外婆消瘦的手握起塑料柄的扫把,把人打了出去。
她是个我们在家的时候,连“吓死我了”这种话都不准说的人,甚至可以说得上是迷信。
怎么可能让人解剖她丈夫的遗体。
舅舅不得不赶回英国。
王微微女士在悲痛之下,脸上保养得宜的皮肤都松弛了,脸色蜡黄,眼角多了好几道皱纹,说话的时候嗓子都是沙哑的。
我怎么敢,怎么忍心在她面前提我想要见如春。
只能龟缩在家里陪着外婆,逗小念。
每天的短信是两个人之间唯一的交流。
连电话都不敢打,唯恐触碰到拉紧的那根线。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我请假的时间,导师给我一个电话,语气颓然,然而却简洁明了,开门见山。
“小韩,你做好准备,我已经辞职了。”
我大吃一惊,“怎么会?”
导师小小的身体里蕴含巨大能量,能够在经济学研究上发50多篇论文,能以一己之力开创一个分支学科,能意气风发建立和外国学者联合工作室,给国际期刊投论文,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这样的毅力和恒心,在一个女人身上,真正让我敬佩到五体投地。
我留在R大,也是因为后来那部《无极》中最经典的那句台词,跟着我,有肉吃。
现在她跟我说,她要放弃了。
我强笑,“不过是一次输赢而已,为什么不再争一争?”
“没什么好争的了,我和徐教授都快斗了一辈子了,上大学的时候争班级第一,争奖学金,后来就争保研名额,争实际机会。工作了,争名声,比谁发的论文多,谁的成就高,二十多年啊,学术前沿像战场一样,我累了。我已经接了一个D大的客座教授的位置,以后多腾出点时间陪老公看孩子。”
“那你这只领头羊走了,我们这些人怎么办?”
“这就是我今天给你打电话的原因。我也知道我离开了短时间内必然会影响到你们,所以才打电话找你。”
“这就是死刑和死缓的区别么?”
导师笑:“臭小子,说什么呢你。是我无能,不过这就好像是政府必须在短暂的通膨和失业之间做出权衡取舍一样,这次我们输了,未必不是为将来积福。说实话,我这回真是滑铁卢了,连累了你们。老徐这次走的是什么路子她自己心知肚明,未必能拿到阳光下摊开来看。要是我还是十几二十年前,我一定会跟她拼个鱼死网破,现在,算了。”她叹了口气,接着说:“不过我相信我的眼光,我带的学生都是最棒的。我没能力为了你们提供一个分量重的package,但是你们可以去B大,去Q大,我豁出一张老脸为你们谋一份前程还是可以的。尤其是你,你是我最得意的门生,我很舍不得你。”
我心里也有几分惶然。
“不过你小子可能有更好的出路吧,Kevin可是和你提了好几次了呢,想要你过去。”
“都是去年的事儿了。”我都快忘了Kevin的事儿了。
导师最后说:“正好,你可以放个大假,我保证你在R大的简历漂漂亮亮,我不建议你留在R大没有出头之日,你想好了怎么走,想要我帮忙,及时跟我说,趁我还有点影响力。”
我放下电话,抚额。
第47章
甚至在葬礼上;也只远远看了如春一眼。
墨黑衬衫;墨黑西装;墨黑的窄领带;只有脸色是苍白的;双颊微凹。
我心里一疼。
这个家伙;也不知道有没有好好吃饭,每次发短信问他吃什么;都是一刻也不耽误就发过来;肉末橄榄四季豆,地三鲜;西红柿炒蛋;宫保鸡丁轮番上阵;连今天放了多少盐明天蒜放的有点多都说得明白。
可是看他那样子,根本没好好吃饭。
外公一生节俭,死后却被我们安置在价格最高昂的墓地,风水绝佳,也不知道算不算得上是讽刺。
我走在最后。
外公生前对待孩子一向都是一视同仁,虽然对我诸多额外关爱,可是在物质上,对我,对杜丽雅,对舅舅家的小洋鬼子,都是一视同仁。
我没想到,他死后,却是把他名下城里的房子留给了外婆,而农村的几套瓦房都留给了我。
我清楚地记得,一年之后,那里将和现在的J区并成一个新区,房产也会因为占用而获得比市价高得多的赔偿。
叩头叩到额头青肿,或许没有任何意义,可是思亲之痛,唯有如此,才能发现。
不过颓靡的时间过去,我和大头取得了联系,借了几笔周转资金,也算是借着重生的先机,在农村买了几块地。
大头“改邪归正”,他父母不知道多欢喜,外加我和大头的几单生意都是有赚无赔,林爸爸甩手的时候也放心。
我买了顶鸭舌帽,企图躲避春风肆虐。
开始跑农村,购置不少房产。
零散的资金都放出去,根据金融分析的经验和记忆里经济的走向,我开始了几笔长线的投资,并且开始涉足金融衍生品,大的杠杆,高的风险,丰厚的利润。
又一年春天,昨日之日不可追,我唯有珍惜当下,才能把握未来。
三月,我回北京。
本身就逢短途飞机必晕,起飞攀爬20分钟,刚刚缓和一会儿,接着遇到气力颠簸,晃得七荤八素,我一整天只吃了两片面包,都想要吐出来。这时,又开始下落。
出来的时候已经是11点半,我只一个二十寸的登机箱,直接叫了出租车往家赶。
晕机加晕车,我压抑着作呕感按着自己的喉咙。
可是意识却是澄明的。
我想他就要想疯了,很,十分,非常,那感觉强烈到我在出租车上都快坐不住。
我摸到钥匙开了门,一盏灯都没开。
害怕他已经睡着了,我没点开灯,接着手机屏幕的光亮走进去,推开卧室的门,没有人。
我打开灯,床上一点褶皱都没有,地板上一个丑不拉几的新秀丽拉杆箱。
箱子上还有托运行李的标志,D市到peking。
我坐在床上,发现床头柜上的登机牌。霏,凡,論,壇
下意识地想他怎么还把去参加葬礼那天的登机牌留到现在。
我仔细又看了一眼,时间竟然是3月17日,晚上7点的航班。
就是前天。
天,他什么时候到了我家,我竟然不知道。
我翻开收件箱,里面全是提醒我好好吃饭多休息的短信,一条都没有提到他来我家的事实。
忽然想起昨天我拿着母亲给的购物清单在超市买东西的时候,苏打水货架旁一闪而过的身影。
喝除了气泡什么都没有的苏打水压火的时候,还自我嘲笑一下是我自己思念过度白日做梦。
我再也忍不住,给他打过去:“你现在在哪里,医院值班么?”
他那边声音嘈杂,很多人的喊声,还有音响的嘈杂。
“KTV?”
“嗯,组里进了台新仪器,录了个节目上了电视,今天不值班的都在外面庆祝呢。”欢快的音乐点不燃他的声音的热度,难掩疲惫。
“你前天晚上飞了我家?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那么晚了你住在哪里?”我的问题像连珠炮。
他似乎是拉开门从包房里走了出来,嘈杂声少了许多,“我不想要你为难。”
其实家里面知道的人不多,杜丽雅一直举双手加双脚支持我们,阿姨和姨夫不可能知道,舅舅远在国外,母亲也不会告诉他这种事。
唯一让我顾忌的,说到底还是只有一个王微微女士而已。
而我更害怕知道的,是现在瘦成皮包骨的外婆。
“我下了飞机就打的到了你家附近的快捷酒店,也还算干净。也算幸运,看见你和林立安勾肩搭背一起回来,带了个黑色鸭舌帽是不是?我还在想太晚了,等明天吧,就没给你打电话,结果第二天我刚起床,你又急急忙忙出去,我看着你的背影,又觉得不忍心。你怎么黑了瘦了,我怕我告诉你了,就不忍心回来参加今天的手术了,所以昨天连夜赶回来了。”
“傻蛋。”
他无声笑笑。
“你在哪?”
他报了个KTV的地址。
我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你们今天是要唱通宵吧?我去找你。”
他想要阻止,我已经挂了电话。
到KTV的时候已经凌晨1点半。
他就站在大门正门口,等我。
我一下车就直接冲过去了,身体的不舒服,都算个屁。
他还说我瘦了,他也不是好样,锁骨都快能戳人了。
克制了一下情绪,才让自己没有立即拥抱他。
我们什么都没说,直接往里走。
这家KTV我来过,大包都在三层。
凌晨没有什么人,电梯刚“叮”的一声响,他就把我推进去,背对着门,反手按了个19,再按了个关门的按钮。
十九层都已经到了晚上不开门的了。
不过我无暇管这些,就已经被扯到了怀里。
那一瞬间我脑袋里唯一能够形容这个吻的成语,就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整个世界都是他的吻,明明之吻着嘴唇,明明只是一根舌头,可是铺天盖地没有一个缝隙没有他的吻,没有一个神经元没有感觉到他的吻。
以致于很多年很多年以后,我都记得这个吻。
封闭的空间,贴近的躯体,四面的镜子,白炽灯的冷光。
镜子里,两个男人激烈缠绵的拥吻,牙齿不时碰撞在一起,甚至在抓扯着对方的衣服,揪着对方的头发。
到了十九层,开了门,我们松了对方,像对峙的兽一样,静默喘气。
我走过去,再次暗了关门键。
门刚一合上,优雅内敛如同雪豹的男人就已经把我压到了门上,又一次吻到几乎不能呼吸。
再次能呼吸的时候,已经不知道在一层和十九层之间来去多少次了。
如春拉着我的手,去前台又开了一个迷你包房。
服务生看着我们俩的眼神带着浓厚的怪异。
也难怪,我们把对方变成了鸟窝头,身上的衣服也都是乱的,脸上是情动的潮红,身上是激情的薄汗,像是打了一架一样。
收银的小姑娘才十□岁的样子,嗫嚅了一句:“损坏包间里的物品,要三倍赔偿的。”
我几个月来第一次笑到开怀。
才打开包厢门,把外套一扔,糊住摄像头。
不过大半夜大概也没什么人盯着摄像头看。
我脑子里才想着这句话的时候他已经站在我面前,黑眸直勾勾盯着我。
眼睛里又哀伤,有痛苦,有思念,有浓浓的欲望。
我低头,开始解扣子。
薄呢大衣,一排的扣子,解好了直接扔到旁边的沙发上。
他走过去,随便选了几首歌。
接着是针织衫,直接被我甩成一团。
上身脱光了,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即使打了空调,还是冷。
苏如春转过头来,抿着嘴,直接就把我压上了长沙发……
黑暗的房间里,液晶显示器的变化着色彩的MV是唯一的光源。
一切都是男人的本能,就好像动物的季节性发 情一样。
清心寡欲了几个月,此时此刻,我看着他贴近的脸,我抚过他的额头,眼窝里一片孔雀蓝,脸颊上本来就没多少肉,如今更是骨感的凹陷。
手被拉过去,一个湿润而温暖的吻,落在我的手心。
他一句话都没说,沉默地抽出我裤子上的帆布腰带,然后……把我的右手和右腿绑在了一起。
幸好好我体育不好韧带倒是不错,被绑成这样的造型,竟然也没觉得拉伸到如何疼的地步。
音响里面放的是伴奏,最清晰的声响却是他一下一下撞击的声音。
头上的暗色反光装饰倒映着交叠的身影,我不得不用手肘支撑住身体,才能承受住他一下一下近乎疯狂的顶入。
连呻吟都难以连贯,他重重的一下带来的快感和痛苦让我倒抽了一口气,我脚趾头都麻了。
爆发的时候,他按住我的肩膀,紧紧地按压在沙发上,一口咬下来。
我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他松了口,托着我的头,细致缠绵地吻着,依稀带着血腥味儿…
第48章
接下来的日子;如果让我来命名;大概可以说是“偷情正欢的日子。”
母亲大人那里;我还是不敢在她失去父亲的时刻再去衡量儿子的斤两;不能在她面前提如春的名字;不能在家里提任何敏感的话题。
幸好有小念。
这个小家伙调皮捣蛋程度犹胜当年的我;和母亲大大闹闹,伴着外婆说话;倒给家里带来几串笑语。
和如春的约会;也只能是在偶尔的几次母亲不在北京的时候,或者他来我老家;但是要住离家半个城市那么远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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