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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兽同行系列一~六-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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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萍抬起头望向门口。是朱迅去而复返?
炎颛突然睁开双眼。
黑夜中,男孩的眼眸泛出奇异的光泽。
怀中箫小人背对着他正睡得香甜。
房间内静悄悄的,不愧是高级公寓楼,一分价钱一分货,隔音效果十分良好。只是这是对普通人的耳力来说。
楼下传来不寻常的声音,为什么说不寻常,那自然跟他平时听到的声音不一样。
「朱迅呢?朱迅在哪里!」
男人的吼声过后,他听到了女子的惊叫声,还有扭打的声音。
但他也只是静静地听着。
声音一度变小,在「砰」的一声后,又夹杂了另外一名女子的惊叫声,她在喊:「你要干什么!不要……」
匡啷一声,有什么倒下。这声非常响,尤其是在寂静的黑夜里。
男人在他怀里翻了个身,拱了拱,嘴里含含混混地说了什么。
好像是,死小炎,把电视声音开小点之类。
炎颛不爽地偏头看怀中人,关我什么事。
房间很暗,但在炎颛眼中,所有的东西都是那么清晰。清晰到连男人眼角淡淡的纹路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心,突然有那么一点点触动。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心房上轻轻搔了搔。
突然很想干他。狠狠地!
手臂一点点收紧,就在炎颛想要翻身而上的一剎那。
「你这个魔鬼!是不是你让朱迅杀了他!是不是?!朱迅呢?朱迅在哪里!小静是不是也是你杀的!」
这个声音……他听过。
窗帘飘起,就在冰冷夜风袭进的一剎那,阳台的落地窗又被悄无声息地合上。
再看卧室内的大床上,隆起的被子下似乎只剩下一条身形。
悄悄地,外面泛出诡异红色的天空中飘起了片片雪花。
冯超看到打破落地窗从阳台进来的男子,惊得目瞪口呆,手下自然也松了几分力道。
余嘉嘉已经昏了过去。
男子并没有立刻冲进室内,相反他站在落地窗前,向内仔细扫视了一圈。
卧室门口,小保姆张青萍脸朝下趴伏在地上,似已毫无知觉。
室内,冯超骑压在余嘉嘉身上,双手扣着她的咽喉。
警惕地看着对方,冯超从余嘉嘉身上爬起。他的胸前赫然一片血污。
冯超惊慌失措的同时,想法也越来越偏激。今晚本来应该是他踏上成功之路的一晚,现在却完全成了做着醒不过来的噩梦的一晚。出卖原女友的秘密,在周嫱客厅中等待回复的他,却莫名其妙遭到袭击昏了过去。等他醒来,却看到周?正趴在他胸口。
不明所以的他于是推了推周嫱,女人滑了下去。他看到了……他吓疯了!
就在他疯狂大叫的时候,朱迅来了,从没有锁上的大门中进来。
他叫住朱迅,朱迅走过来。当朱迅看清倒在地上的周嫱,竟转身就跑。
他冲上去,想要抓住他,想要跟他解释,他什么都不知道;更想要逼问他,怎么来得这么巧。
可朱迅挣脱了。
他一路飞车追赶,却发现朱迅竟来到余嘉嘉所住公寓。于是他什么都明白了!
高大的年轻男子没有回答,看了一圈竟然转身就走。
「站住!」冯超低喝,拎起他敲昏保姆后顺手放在床边的高尔夫球杆,追了上去。
他不能就这样放他离开,不管他是谁,在他没有弄清事实前,谁也不能离开这间套房。
第六章
「唔……嗯……」
黑暗的室内,粗重的喘息声在回荡。
「轻……轻点……啊啊啊……」
不知是痛苦还是愉悦的呻吟,夹杂着兽性的低吼。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你这个混蛋……你这个……啊啊啊!」
男人似乎已经无法忍受,眉头紧皱,张开嘴开始胡乱喊叫,却只赢得对方一下比一下更重更快的攻击。
久久,好不容易才被容许再度进入睡眠的箫和,被警车及救护车交互的鸣笛声给再次吵醒。
睁开眼睛,室内仍旧一片黑暗。外面警车的鸣笛声更加清晰。
「怎么了?」迷迷糊糊的,箫和沙哑着嗓子问道。刚醒来口有点干。
回答他的是身后人充满索求意味的揉摸。
你有完没完?我就说睡得好好的怎么会做噩梦,原来又是你小子!
「别摸了……外面怎么这么吵?出什么事了?」箫和推小炎,现在他一点都不想做,他只想喝水,喝完睡觉。
「嗷!」发出一声充满威胁的咆哮,被推开的炎颛怒了,一口咬上箫和的脖子。
被咬紧脖子的箫和惨叫一声,心如擂鼓般响起。我靠!你他妈的还让不让人活了!
「老子不想做!自己打手枪去!」箫和脾气上来,也不管要害还在别人嘴里,抬膝就顶。
遭到反抗的小炎更加愤怒,抬起上半身,骑在箫和身上,一巴掌就打了下去。
「你他妈的!老子说不想做,你还敢打老子!你当真以为老子是好欺负的?我跟你拼了!」
两人打成一团。可惜,实力相差太远,缠斗不到三十秒,就变成一边倒。
被压制、被制服、被比自己小了一大截的小鬼死按在床上揍屁股的箫老大,又羞又气,气得大叫大骂。可是有什么用?没多少肉的屁股上挨了四、五个巴掌后,骂声就变成了讨饶声。
萧老大被干得一边哭一边骂,他怎么这么倒霉,摊上这么一个混蛋!半夜发情不让人睡觉也就算了,为什么他连拒绝的权力也没有?
第二天,不管箫和的脸有多黑、屁股有多疼,日子还是照常地过。只不过一向安静的大楼,今天却到处充满了窃窃私语,大楼外面也有些看上去就像记者的人在晃荡。
下雪了。
箫和趴在阳台上朝下看,猜想应该跟他们楼下那户有关才对,警察一直在那家进出。
徐岩飞站在落地窗前,陷入沉默。据醒来后报案的小保姆所说,凶手是用钥匙从大门进来的。那么这扇窗户是谁打碎的?玻璃掉在内室,表示这扇落地窗被人从外面打碎的可能性,占到九成以上,可如果凶手是从大门进来的话,他又何必再特意打碎与阳台相连的落地窗?
如果这里是三楼以下,那么他可以理解为凶手想要故布疑阵、扰乱刑警视线,故意打破阳台的落地窗,造成从阳台强行入室的痕迹,好掩盖他持有屋主大门钥匙的事实。
但问题是这里可是十一楼!如果凶手连这点都没想到,那也未免太笨了点。
最奇特的是,凶手怎么会昏倒在犯罪现场?
徐岩飞用戴着手套的手,轻轻抚摸着落地窗破碎口的边缘。多么匀称的裂纹,多么完美的力道,恰恰就在扣锁边碎了一个圆洞。这可是特别加厚的双层中空钢化玻璃啊!
对方用了什么样的工具?为什么深夜中没有人听到敲打玻璃的声音?按理说钢化玻璃不可能一下就被敲碎,就算有特殊工具,也总会发出一点声音。
看来,有必要好好询问一下附近住户,问他们昨晚有没有听到什么特别的声音。
「头,嫌疑人在医院醒过来了。你看?」一名便衣刑警握着手机走近徐岩飞,低声道。
徐岩飞抬起头,「好,我马上就过去。对了,小李,你让人仔细问问上上下下的住户,看他们是否知道些什么。」
「好的。不过,头,凶手不是已经抓到了吗?为什么还要去挨家挨户问情况?」小李抓头道。
徐岩飞白了下属一眼,「你认为那两位被害人有那个力气,把嫌疑人的鼻梁骨打成粉碎性骨折?」还有这扇落地窗。
当时这间屋内肯定还有第四个人,而且对方很有可能一直就躲在阳台上。但为什么小保姆没跟他提起这点?她不知道?还是故意隐瞒?如果她不知道,那么这个人又是为了什么目的,躲在被害人家里的阳台上?他躲了多久?十一楼的阳台,又是寒冷冬季的夜晚,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还有,他为什么要出手相救?为什么要把嫌疑人的鼻梁骨打断,甚至把人打晕了过去?
为财?为色?还是为了其它?
「小李,让刑侦科的人好好查一下屋内有没有少掉什么。」
「是。」小李看向自己队长的目光充满崇拜。
可惜小李不知道的是,任他的队长再聪明,也没想到有人会从十二楼的阳台,下到十一楼的阳台。
是啊,谁会想到呢?
十一楼,那是什么高度?就算有人能做到,可毕竟都是电影情节的多。
普通人谁敢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半夜,在高楼的阳台上攀上攀下?而且还是寒风凛冽的冬天。
一切都是谜。希望等下他到医院后,可以顺利地从嫌疑人口中得知谜底。
想到躺在医院里和受害者一起接受抢救的嫌疑人,徐岩飞摇头叹息。
这个人真的和至今为止一系列的剥皮凶杀案有关吗?
这边刚接到报案说是女明星周嫱被其以残忍手法杀害,那边不久就有巡警发现被遗弃在车中的剥皮女尸。而根据初步调查的结果,这具女尸很有可能就是周嫱。现警方怀疑冯超很有可能在被人发现行凶后,意图转移现场甚至毁尸灭迹,但不知为何会中途放弃,也许是为了追捕朱迅?
至少这可以解释为什么冯超会出现在余嘉嘉的公寓,以及车辆被遗弃在离这栋公寓不远的地方。
冯超,一个名人。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尤其他伤害的对象,还是比他更有名的女大明星。
不知道这些明星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也是因为如此,他才会在得知这边的案情后,迅速赶了过来。
巧的是,将近一周前,他也是在碰到冯超后,接到报案电话,说在宁九大道近三岔口处,一辆被弃的面包车内,发现一具被剥皮的女尸。而他碰到冯超的大道就是宁九大道。
一件又一件凶杀案,似都在围绕着这位超级男模。难道他真是那个可怕变态的剥皮魔吗?怀着这个疑问,徐岩飞向下属叮嘱了一句不允许任何人向记者透露任何消息后,便向医院赶去。
刚给青萍挂完电话,门铃响了。
「小炎!去开门。」
正在拖地的炎颛瞄了眼趴在阳台上的小人箫,看他瘸着一只腿,一手拿分机,一手接雪花乐呵得很,也不知他心里在想什么。醒来时还一副要打要杀绝对不会让他好过的凶狠样,不过吃了顿早饭,这整个情绪就变得飞扬十分,一个人蹦到阳台上吹了半天冷风。
他打算怎么对付我?炎颛忍不住想。
看到小炎去乖乖开门,箫和乐得嘴角咧到耳朵根。从早上起床到现在,他让那小子干啥,那小子就干啥,这个感觉啊,实在是他妈的爽!不像刚认识那会儿,别说让那小子做事了,往往都是他侍候得那小子舒畅还得看他脸色。如今……呵呵!
笑着笑着箫和噎住了。一个人开始感觉到另一个人的好,那代表了什么,他太清楚。
温柔是陷阱啊,男人看着落地就化的初雪慨叹。
「您好,我姓李,有些事情想要请您协助调查。」有点胖墩墩的矮个子便衣警察,向前来开门的高大男孩,亮了一下自己的警员证,他的身边还站了一位身穿制服的警员。
「砰。」门当着两位警察的面被关上。
笑容僵硬在小李脸上。
警民不合作的多了,但这么不合作不给警察一点面子的,他还是第一次看到。
炎颛关上门后,拿起拖把继续拖地。
他不喜欢警察,也不想和他们打交道。
「警察,请开门。」警员们的口气变得强硬起来。
看小炎开门又关门,接着就不理外面的人,箫和还以为要么是来收钱的、要么就是推销的,也没在意。直到听到外面的人叫了警察两字。
「小炎,你怎么把警察关在门外?」箫和哭笑不得,只好自己拄着棍子走去开门。
「抱歉抱歉,我弟有自闭症,看到生人就会这样。两位同志,辛苦了。请问有什么事吗?」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箫和谦虚殷勤的态度,让两位吃了闭门羹的警员们心里舒坦许多。
「可以进去谈吗?」小李问。
「啊……抱歉,」箫和回头向屋里望了一眼,「我弟他不喜欢与生人接触,如果两位不介意的话……」
小炎很生气。谁有自闭症?
通过敞开的门,小李很清楚地看见大男孩正在默默拖地,那种沉静、冷漠过头的样子,看起来确实和普通人不太一样。
是呀,谁会给警察吃闭门羹?如果说他做贼心虚,又有哪个「贼」会在看到警察上门后,还能一脸漠视地拿着拖把拖地?
「你的脚?」注意到箫和右脚绑着绷带,还拄着一根棍子,小李好奇地问。
「哦,这个呀,」箫和不好意思地笑,「不小心扭到了。」
小李点头,开始进行例行询问。
没过多久,把前来询问的警察应付走以后,箫和关上大门,一瘸一拐地走到小炎面前。
「小炎,昨晚你有没有听到什么?」
炎颛没搭理。
「奇怪……」箫和在心里嘀咕,也没继续追问。刚才给青萍打电话时,她明明说凶手已经被抓到,她和余嘉嘉都没有事,怎么警察还要跑来问昨晚有没有听到什么特别的声音?
唔,看来事情不简单。详细等青萍从医院回来后,再找个机会问问她好了。
抱着疑团,萧老大继续到阳台吹风兼观察楼下动静。
徐岩飞捧着笔记本坐在医院长椅上,越想越胡涂。
如果冯超说的是实话,后来打伤他的神秘人、还有那名男子是谁?为什么会那么巧两次都被人打昏?打昏他的是不是同一个人?
而且他还说,打伤他的人,就是那晚遭遇车祸的两名男子中年轻的那一个。可那名年轻男子怎么会出现在余嘉嘉的公寓内?
上次又为什么会无巧不巧出现在宁九大道上?
相对应冯超的口供,小保姆张青萍与余嘉嘉的述说中,却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
据张青萍所说,在余嘉嘉的经纪人离去不久,冯超从大门进入,当她问他是谁、来干什么时,冯超向余嘉嘉的卧室内硬闯。然后雇主余嘉嘉让她立刻打电话报警,就在她拿起电话的一瞬间,冯超用带来的高尔夫球杆把她打晕。之后,当她醒来发现雇主倒在床上、凶手冯超手握球杆倒在阳台门口,一起陷入昏迷不醒,便立刻打电话报警并叫了救护车。
余嘉嘉的陈述大致与保姆相同,除了保姆昏迷那段时间她与冯超的对话。
据余嘉嘉所说,冯超一来就逼问她是不是她让朱迅杀了谁,又提到一个叫小静的人。可她什么都不知道,冯超看她否认,就发了疯。那时她以为自己死定了,还好……
问到冯超怎么会被人打昏在她卧室时,余嘉嘉也茫然。
问余嘉嘉认不认识冯超提到的那名男子,余嘉嘉回答完全没有印象。
一向思路清晰的徐岩飞被两个神秘人搞得头绪一团乱,最后只能请来刑侦部的模拟画像专家,根据冯超描述绘制那名男子的模拟画像。打算等画像绘制成功后,拿去给余嘉嘉及保姆张青萍看一下。
正想着,余嘉嘉的经纪人赶来了。
很好,他也有不少事情想要请教这位王牌经纪人。问他,昨晚两度到余嘉嘉公寓是为何事,还有为什么到现在才赶来。
青萍在看了画像后,偷偷给箫和打了一通电话。
「妳说什么?」箫和一边注意小炎,一边拿着话机向卧室走。
「小炎的画像?怎么回事,妳慢慢说。」
比起凶手是超级男模,他更惊讶小炎的相貌从冯超口中描述出。
「嗯,嗯……那个叫冯超的凶手说有人攻击他?攻击他的人就是小炎?」
「是呀,一开始我也不知道,后来那个姓徐的警察拿画像给我们看,我一看就看出来那是炎二哥。箫大哥,对不起,我本来不想说的,可是那个徐警官不知怎么回事,他老盯着我问,我、我一紧张就……」青萍的声音带了点哭音。
「没事没事。妳跟他说我们就住在楼上了吗?」箫和连忙安慰,心想就妳一个乡下小丫头,心里有事哪能瞒得过那些办案经验丰富的老油条。
「嗯,我说了。那个警察一直问,我、我……」
「不用担心,小炎没有做坏事,按照妳刚才说的,如果打伤冯超的真的是小炎,那么他还救了妳们不是?」箫和嘴上笑,心里纠葛。为什么这件事他一点都不知道?死小孩,竟敢瞒着我,给我等着瞧!
「是呀是呀,我也是这么跟警察说的。」青萍连声附和。
「青萍,谢谢妳通知我。」箫和难得诚恳地道。
「没什么。」青萍声音变轻,似乎在害羞。
「箫大哥……」
「嗯?」箫和有点心不在焉。他在想要不要立刻离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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