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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算命仙难以启齿的经历-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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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如此,白玉儿地道的日文也让日方大感愉快,暗地里甚至接过了翻译了职责,而公司也迟迟没有再安排新的翻译。我心灰意冷中,也不愿意去找李大哥,就这样拖着。

我每天都尽量让自己晚些回住处,那些未知的以后把我搞的接近崩溃,阿七的味道则可以更快让我的心情降到冰点。不过天台我再不上去了,白玉儿也能不见就不见,下班后我就开着车在北京四处乱转,车里只放着一首“想你”。我甚至不切实际的希望能在路上看到阿七,然后把她拉到车里,从此浪际天涯再也不分开。

西山是我钟意的地方,一来人少清静,二来我从小在山中道观长大,对山有种骨子里的喜欢。只是相比重岚叠嶂的西山,更喜欢四川的山,九弯十曲,柳暗花明。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心境到了感觉会自然流露。我现在只想逃离,哪怕是深山老林,也希望一头扎进去再不要面对世上一切。可是世上虽大,却真像没有容我之处。我把车靠边停在山腰,靠着山壁坐下,点上烟,只有这时才能得到微不足道的解脱。

我把脚蹬在排水沟上,望着眼前飘散的烟雾出神。远处突然冒出个人来,提着个大口袋吃力骑着自行车向山上行来,偶尔跳下车在路边像捡起什么东西,放进袋里又再度上车,不久又停车捡东西。等来到我面前,已经这样上下车折腾了四五次。

他埋着头推车从我身边走过,突然停下来,指着我脚边的可乐瓶问道:“小兄弟,这东西还要吗?”说话的时候依然埋着头。

他穿着一件红黑相间的外套,戴顶鸭舌帽,衣着十分沉旧。借着路灯,我看清这人是个五六十岁的男人,皮肤黝黑干裂,木然的脸毫无气色。他见我没说话,埋着头就准备推车。我连忙捡起那个可乐瓶递给他,这男人感激的看了我一眼,神色间说不出的苍凉。

我看着他说道:“大叔,这么晚了你在干吗?”

那男人把可乐瓶放进口袋里,苦笑了一下答道:“看看有什么东西捡回去能卖钱。”

曾几何时我也像他这样沿路捡过破烂,我知道往往这么一口袋可乐瓶也仅值一二块。心中一酸,摸了根烟递过去,说道:“抽枝烟吧大叔。”

男人连忙摇手道:“不了,不了我还得再往前面找找呢。”

我微微一笑,说:“不要客气,我们都是一样的苦命人,我身上还有些钱,全给你吧。陪我坐会吧。”说着又拿出钱包,掏了一叠钱出来抓在手里。

男人满脸惊讶,重重叹了口气,把车摆到路灯下,走到我身边,但却不去接钱,捏着衣角就那么站着。吱唔着说:“我…。我不是要饭的。”

我努力让自己显得和善,把钱硬塞进他包里,说道:“我不是你想的那意思,没有困难谁愿意为难自己?这差不多有两千多,你拿着,当朋友借你也好,当捡来的也行。不过今天就别再辛苦了,陪我聊会儿天,抽枝烟。我也是个苦孩子,懂得你的难处。”

男人拗不过我只好收了钱,小心翼翼的坐下来,眼里似有泪光,说道:“那我就听你的,小兄弟,我看你是不是也碰上什么事儿了?你这么年轻,又有钱,有什么坎是爬不过去的?年青人要是失恋什么的,没有关系。这晚上风大,着凉了可不划算。”

我知道他一定是以为我失恋了所以正在没事找事儿做,也不想多做解释,摇了摇头,问道:“大叔你怎么这么晚还出来捡东西啊?听你口音就是北京的呀,至于吗?”

男人点着了烟却迟不吸第二口,叹道:“小兄弟,就像你说的,谁愿意着这个罪啊?实话跟您说吧,我也是不得已!五年前我下了岗,接着老婆去世,这些年就我和女儿相依为命。谁知道去年她刚考上大学,却得了怪病,本来给我老婆治病就花光了我俩一辈子的积蓄还欠了些债,她能上这个学也全靠政府和学校帮助。我们爷俩还指望苦几年,将来她工作了就好了。结果她这一病,我把能卖的都卖了,加上她同学和社会的捐助还是不够啊。医院也治不好,现在闺女只能在家里躺着。我这个做爹的痛啊!她娘跟着我就遭了一辈子的罪!现在闺女也这样,我愧啊!

男人颤抖着吸上一口烟,从怀里摸出张照片递给我。照片里是个十七八的小姑娘,模样清秀。他接道:“这是我闺女,小姑娘从小就懂事。她妈妈这十来年身体一直不好,我闺女很小就会做家务,成绩也好。可便便得了这怪病,我闺女其实早知道她得了病,就一直不肯去医院治,自己弄激素吃,结果越搞越严重,大医院都去遍了,可人家医生说要治好这个病得几十万,而且还指不定会不会再犯!我闺女疼啊,她就咬着牙不吱声儿。我这个做爹的真恨不得杀了自己,有时候我想干脆整点毒药,爷俩一块吃了好去快点见她妈妈,在地狱里我给她们还罪吧,让她们早点投胎到好人家。可是狠不下这个心啊,我闺女想活啊!她太想活了,她还只有十九岁啊!我什么本事都没有又有关结炎做不了重活,街道上安排我扫地,晚上就来这里捡点垃圾,卖几个钱,能多挣点就多挣点。我没用啊!兄弟,你真是大好人!我还能说什么好呢?”

男人越说越激动,突然站起来就向我跪下。我吓的立刻跳来,又冲去扶住他连叫道:“使不得啊大叔,你这像什么话?”

就在这时那山壁上一阵响动,接着一团黑影“咚”的砸到地上。那黑影触地又即刻弹起,大叫道:“熏死我了!熏死我了!你们两个聊天就聊天,干吗一枝又一枝的抽烟?会出人命的!”

我和那男人都吓了一跳,这才看清那团黑影竟是个活人!也是个五十来岁的男人,中等身材,满面红色,背上负了个大包袱,这会儿正伏在地上不住的咳嗽,边咳嗽边抱怨我们。

我差点没被这下给吓死,大骂道:“你个衰人,半夜三更你躲在上面数星星啊?要把我们吓死!”

捡垃圾的男人连忙往后拉我,冲我耳边小声说:“小兄弟,这人奇怪的很,还是先走吧。”他说完就急急忙忙去推自行车。我本来还有更恶毒十倍的语言没骂出来,听到他这么一说,心里也觉得这人古怪的紧,而且还背着大包袱,莫不是碰上江洋大盗了?但怕倒不见得,要说飞檐走壁,我能当所有江洋大盗的祖宗,今天说什么也得出口气。

可是那大包袱笑嘻嘻的坐起来,对男人喊道:“你别跑啊,你要是今天跑了,谁救你那宝贝闺女哟?”

男人闻言身子一抖,转身急道:“你说什么?你能救我闺女?”

大包袱摆摆手,反问道:“我什么时候说过?”

我心中大怒,这人明显偷听了我们的谈话,居然还这样调侃,忍不住又开口骂道:“妈个B你这人几十年白活了吗?格老子的,不会说话就别乱说话。他妈的,这么高怎么以不摔死你?”

大包袱站起来看着我,委屈的说:“现在是谁不讲道理?病人都没看到,我怎么知道治不治的好?大家讲道理嘛。”

刚才一骂完,我也惊异的发现,大包袱滚落的山壁是一面为防泥石流而修,大约四五米高的人工墙,再往上才是种满了树的山体,他居然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还能谈笑自若,心中大感奇怪。

大包袱跨过排水沟,嘻皮笑脸的说:“我生平最喜欢治别人治不好的病,让我瞧瞧又不吃亏,不过嘛,嘿嘿。”他边指着我的车边说:“我可不想坐自行车,老人家骨子受不得风,你开车送我们去。”

我回头看了两眼男人,见他也狐疑不定,但眼神里还是有几分期盼。心想“病人总是不愿意放弃任何一个机会。”当下答道:“好啊,看你玩什么花样。”

大包袱哈哈笑了两声:“年青人,大家讲道理嘛,你凭什么不信我?要讲道理嘛。”

那男人的家在离西山不远的一处破烂小院,小院里堆满了乱七八糟的破烂,为给老婆女儿治病,早把以前的家卖了,现在就寄居在这不足十平米的小房间里。小院里还有几间房,房东一月收五十分租都是像男人这样的穷苦人家。

听见开门的动静,门内一个欢喜声音的问道“爸爸,你回来了吗?”男人答了一声,便领我们进去。这男人住的小房比起我那窝棚差不多,浑暗的灯光,两张小床,其中一张躺着一个小姑娘。那小姑娘见来了外人,吱吱唔唔的说了句:“叔叔们好。” 就害羞的偏过头。

中年男人坐到床边,叹道:“你们不要见外,我家姑娘得了病后就不喜欢见生人了。”

我这时才发现那小姑娘浑身只盖了条小被单,手脚均在外面。她的四肢红肿不堪,腿竟然像水桶般粗细。刚才她转头那一瞬间,我也看到了张恐怖的大脸。那哪里叫脸,明明就是个南瓜!也难怪她害羞不见人,换我变成那模样怕能把自己给吓死!

那小姑娘突然哭道:“爸爸,不要,我不要见别人,让他们走吧,走吧…。。叔叔,你们走吧好不好?呜呜呜…。。”

就在男人心慌意乱间,大包袱走到小姑娘旁边,轻声说:“叔叔是来给你治病的,小姑娘你放心不会痛的。”说完轻轻抓起小姑娘的右手,把起脉来。大包袱煞有介事的闭起眼睛,一会儿又把眼睛睁开望向小姑娘。就这样过了半晌才呼出口气,把她的手放好,轻轻站起来。

男人连忙问道:“老师,怎么样?”

大包袱叹了口气,说:“办法不是没有,只是过程看起来有些残忍,我怕你信不过我。”说罢便要走。

我冷笑着拦住他的去路,喝道:“穷人就可以被这样看不起,被你玩吗?别说几十万,就算几百万我也给出了!但是你得跟我去警察局!”

大包袱收起刚才的嘻笑,面色沉重的说:“她这是血毒入脉,邪阴湿肾。西医里叫红斑狼疮!本来治这个病也不难,但是拖的太长,伤了内脏,西医的医生说的对,就算治好了以后也免不了再犯。”

男人突然扑到大包袱的面前,抱着他的腿大哭道:“您说的对啊,大医院也是这个结论啊!我求求您,给治下吧!我闺女着老罪了!我也快撑不下去了,如果闺女哪天不在了,我只好跟着去了。男人老泪纵横,小姑娘也跟着哭起来。

大包袱好不容易才把男人扶起来,皱眉道:“我说过有办法,不过这方法有些…。。嘿,我得施针,那得脱光衣服,有些下针的地方也很隐私。这女孩子家,又不在医院,我怕你们接受不了,说我是个骗子,大家讲道理嘛,我又不是不医生,话得说在前面啊。”

男人一愣,不由自主的瞧向他女儿。那小姑娘满脸泪痕,大声的说:“叔叔如果你能治好我,给你做牛做马都可以,再说,我…我…。。我现在还哪里像个女孩子家?!就算治不好,我还能差到哪里?”

大包袱半笑半讶的睁大眼睛,赞道:“这个小媳妇讲道理,我怎么又可能治不好你,大家讲道理嘛。”说完向男人问道:“你闺女是哪年哪天几点出生的?”

男人又一愣才缓缓告诉他。

大包袱点点头,麻利的解开背上的包袱,摊开在床边的小桌上,又从里面捧出个大木盒,打开木盒,竟然又有十来个小盒,密密麻麻装满了长短不一的银针!他从包里取了几个小瓶和一包医用药棉,又点燃一盏酒精灯,接着冲我道:“喂,你有打火机吗?过来帮个忙。”

还不等我答话,他又说:“大家讲道理嘛,这么我事我一个人可做不完,你帮我把这些针消好毒,在屁股上裹上棉花,再醮上这瓶里的东西,最后我一伸手你就点燃了交给我!大家讲道理,不要烫着我,也不要把这个瓶子引燃了!格子上都有编号,我叫哪个你就准备哪个!”

我依言学他用其中个瓶子装的液体擦了手,开始准备银针。男人则帮助小姑娘脱掉衣服,的确如她说讲,现在哪还有半点姑娘的影子?疯老道也精通医术,过去没少帮他打下手,所以做起来相当麻利,连大包袱也不由多看了我两眼。

大包袱右手捏了两根三寸长的银针,迟疑一下自言自语道:“今天是农历九月十四,寒露!正在节气上面,有道理!省事了!”言毕分别将银针缓缓刺进小姑娘的百汇与会阴两处穴道,左手拇指竟在其它四个手指的八个指节上不住的变动。

我脱口惊道:“这是…。。 子午流注!”

大包袱突然诧异的望了我一会儿,才疑惑的转头继续针灸,嘴里念道:“7号针一枝”。

此时我心中再无怀疑,会这种针灸方法的人世上恐怕再难以找出一个。“子午流注”是源于元宋时期的针灸法,中医认为人体是个天地,在脉络图里可以看到那一个个穴脉就像天空中的星斗,中医源于道家,后世渐渐和炼石化丹的术士分开,自成一体。八脉的督脉和任脉,都起自会阴,上至百会穴,督脉司气,任脉司血。治疗男性的病,以督脉为重,女子则以任脉为要。卫冲即中脉。带脉在中间,对于女性最为重要,阳蹻及阴蹻,阳维及阴维司人体上下部与左右肢的功能,是交叉的。如果八脉配合了针灸,那自然是医学中不得了的不得了!

但人体的穴道有如天上的星体,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它们的位置是在不停变化中。而“子午流注”的方法,与穴道及奇经八脉有关,而用天干地支的方法再加配合,推算出不同时辰各个穴位的地方,再加以施针。

它极难之处就在于:一,现在所用的二十四节气,是否有偏差?二十四节气是天干地支配出来的,标志着自然界的变化,比如“惊蛰”时分差不多就应该播种了。但天体是在不停变化中的,几千年来一直沿用的时辰是否准确?

二.使用干支开穴的方法,对每一个患者不能都用同一干支规则来推算。这种计算的程式,是采用唐代星命学以后的方法,男女老幼,定命造化的年、月、日、时,各有不同,每个人发病及其应好应坏的时期,也各有定数。假定这个原则是对的,那么,诊断每一个人气脉和开穴,势必先要了解命理学才行。试问在所谓大医院中精通命理的医生有几位?而大包袱右手画卦相当纯熟,自然是此中行家!

疯老道曾经极力希望我继承他医法上的衣钵,可惜当时他时疯时醒,和道法相同都一直停留在理论上,但这“子午流注”却为中医开穴的最高技巧,我年轻气盛,越是难的越是想知道,可惜打不好底子,只能做个私塾先生,照本宣科!

大包袱纯熟的进针,片刻间小姑娘的身上起码扎进了上百根针,而大包袱认穴之准,进针尺的把握真是妙到毫厘。代脉的位置在人体里是有一定深度的,过长则破,过短则不及。只有不长不短才叫入穴!大包袱比之疯老道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看着大包袱艺术家般的表演,我忍不住背诵起“子午流注”的口诀:

欲知气血注何经,子胆丑肝肺至寅。

大肠胃主卯辰真,脾巳心午未小肠。

若问膀胱肾络焦,申西戌亥是本根。

子踝丑腰寅在目,卯面辰头巳手足。

……。。(待续)

正文 神仙躲影

大包袱再眇了我眼,赞许的点点头,笑道:“小哥,你这样振振有词我很难集中精神的,讲道理嘛,不是不让你念,你小声点别分我神。”又吩咐男人准备大量开水和四个盆,接着又对那小姑娘关切的问道:“现在是怎样的感觉?”

小姑娘早已满身大汗,又腻又滑说汗也不大像,但确是由毛孔渗透而出。她颤答:“我觉得很恶心想呕,身体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很难受又像很舒服。”

大包袱点点头,等了片刻才又捏起两枚银针,说道:“你忍一忍,现在我帮你过血,可能会很辛苦。”

小姑娘咬牙点点头,说道:“我不怕!”

本来那两枚银针极细极软,比起我见过所有的金属都不同,阿七用的金针虽然也有软度,但软的属可接受的范围。这两根看起来细如牛毛软也如牛毛的,似银却又不发亮,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材料所制,搞不好就是牛毛!

大包袱轻吸一口气,左手的针先刺入小姑娘的膻中穴,直至末柄,右手这才将另外一根送进她的气海穴。小姑娘浑身一颤,大叫道:“好…。痛!有…火…。烧…!”她本来极度忍耐百针进体的痛苦,但现在似乎疯狂了般,嘴里狂吼着:“痛!痛!”想动手去拔针,又努力翻身想爬起来。

大包袱急忙抓住她的两支手,又赶紧叫我固定好小姑娘的脚。嘴里说道:“我知道你现在很辛苦,忍一下!很快就好了!”

小姑娘疯狂的摇着头,声嘶力竭的吼道:“不要,我再受…。受不了了,让我…。。死!杀…。杀了我吧!好…。。痛啊!…。。”

好不容易这小姑娘才安静下来,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嘴里在说什么。开始剧烈的发烫,身上鼓起一个个小脓包,这些小包不仅多而且会动,缓慢但极恐怖的向四肢移去。这些小脓包七拱八翘,小姑娘原本就粗肿不堪的身体,此时像个红色的大蛤蟆。我头皮发麻,强忍着心里的恶心,几乎就要吐出来。

大包袱一只切着小姑娘的脉,神情紧张。突然,张口大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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