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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算命仙难以启齿的经历-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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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见金丝眼镜皱紧了眉头,似乎强忍着怒气向高跟鞋望去,接着又转了头继续开车,但怒气马上被诡异的笑容取代。高跟鞋则依然面无表情。

我越发觉得奇怪,照理请我去给人算命没道理这么清静呀,突然觉得头都大了,回身给了二胖一拐子。“安静点,别把人家的车搞脏了。”

二胖还没从兴奋中消退,使劲向后椅背一靠,伸了个懒腰。“小车坐着就是舒服,又凉快又稳当,用小指头就可以开关窗户,不错不错,有钱就是好。”

他见没人搭理他,也找不到别的比车窗更好玩的东西,估计方向盘也没人愿意给他玩。就把头挨过来,在我肩膀上压了两下,对着耳朵压低声音色迷迷的说:“火离,认识你这个朋友还不错,托你福今天坐了回小车。你还真把那美婆娘给蒙住了,你算命这几下是哪儿学来的呀?”

我的脑海里突然喀嚓一下,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一幕幕涌上头心…………

重庆有座缙云山,山上有个白云观。说大不大,说小倒不小,住着30来个道士。我刚断奶就被扔在白云观门前,后来被这些道士收养。那狠心扔我的人倒也心细,耐心等到我断了奶,否则那年头人们虽然刚从浩劫平复,但也就是刚填饱肚子,三十几个男人拿什么奶我?非得饿死,也省得后来他们求神拜佛让我早点还俗。

从开始有记忆起我就讨厌这些道友,养归养他们可从来没对我有好脸色,记忆里我从五岁起就得给他们烧水扫地洗衣服,再大一点几乎所有的杂事都变成我一个人的。时不时还有人拿我取乐,什么叫道貌岸然?这些狗屁道士其实就是在社会上混不下去了,能有什么好东西?总之那几年没少被人欺负。

不过白云观里有个疯老道,五十来岁,成天疯疯颠颠的。听说这个人从前喜欢炼丹,画符,在那十年给当成牛鬼蛇神的典型,被人给折磨疯了。后来因为是道士,疯疯颠颠也没别的去处就让人给送上山来。道观给了他间小破屋,吃饭的时候他也不管有没有人叫,大咧咧的吃了就走,每天的功课自然也不用做。后来不知道他从哪儿搞了些盆盆罐罐,观里的道士可不敢惹他,传闻他真的有点道行,会飞天遁地。总之他不去招惹人就好了,旁人当他是空气也没人去理他。

我没有度牒自然不算道士,其实就是个小打杂,每天做那些混球做功课时候我就在观里胡乱走走,偶尔离那疯道的屋子近了,听见里面碰碰啪啪的声音。有时也能撞见他,好几次他还冲我笑笑,反正我不怎么怕他。

我十岁那年的冬天特别冷,有天晚上不知道吃坏了什么闹肚子,我跑去上茅厕。那茅厕离疯道屋子很近,远远看见他躺在地上,身边烧了堆火。当时我便意汹涌,就算是天皇老子来了,那也得便完了再谈。连滚带爬上了茅厕,出来发现疯道还在那里翘着脚,也不知道哼哼什么?我从他身边过的时候,借着火光看到他鼻涕满脸都是,整个脸又黑又黄,他本来极瘦,这样看着倒觉得他是个十分可怜的老人。我道观的人从来都认为我的命是他们捡来的,从来没人对我好,倒是这个疯道虽然疯疯颠颠可是对我从来没有什么恶行,又看他这么可怜不由得同情心大起。我挨到他身边问道:“老师父,这么冷的天你不睡觉在这里干吗啊?快回去吧,免得冻病了。”

可是他连看也没看我一眼,依旧哼着他的小调。我叹了口气居然坐到他身边,说:“我们都是可怜人,既然这样我就陪会你吧。”哪想到他突然跳了起来,你绝对想像不到一个五十多岁的干瘪老头动作能这样迅速!他把手伸进火堆里,胡胡拉拉居然捡了个大土豆出来。

刚从火里抓出来的土豆呀,他抓在手里就开始啃。我怕他疯病又犯了,正准备离开。他突然跳到我面前,把土豆递到我眼前。我看这土豆起码有鸭梨那么大,糊糊的表面一层焦黑,被他啃过的地方露出一个个黄坑。也不知道有没有鼻涕蹭在上面,送到我面前难道是要我吃?刚才他糊乱的东啃一口西咬一下,现在这个土豆真没一个完整的地方。

不知道那会儿中了什么邪,可能年纪太小看他可怜不忍扫他兴,又或者拉了半天肚子,确实饿了,接过来就吃了。总之,不管什么原因,放现在我肯定不吃。那疯道看我吃了半了土豆,冲我道:“你这小娃娃不错,有良心,以后每天你来我这里。”

第二天我忐忑不安的去见了他,心想如果他再要我吃他吃过的东西,那我是坚决不干了。没想到他拉我进了小屋,拿了本书教我认字儿。这疯道倒是知道的很多,本来在道观听说的神奇事就很多,都是说道家有些迷传的大本领,有时候问这疯道他还头头是道的跟我解释,似乎真有这么些事一样。

这个疯道士虽然疯疯颠颠,也就是糊里糊涂。后来索性我就住到他的小屋里,不去做那些劳什子杂务了。老道们虽然恨极了,也没办法。疯道士的小屋有几个炉子是成年点着火,他十天半个月会消失一些日子,每次都吩咐我着紧炉子里的火不能灭了,说话的时候一点疯象都没有。

后来有一天他提着一个巨大口袋的书冲了回来,全是古书。再以后他便几乎不出门,安心的教我古书上的东西。后来我知道这套书叫《道藏》,里面收集了道家相传几千年来所有的典籍,《易经》大家是知道的,那便是开篇之首。道家出了不少经天纬地的人物,悬梁锥股的苏秦阅《太公兵法》连横六国,张良得《素书》助刘邦开汉,还有孙子那也是道家的人物,这都是谋略长短之学。也有不少方术炼丹化气,还有神仙人物的白日飞升之法。是不是真的那就不清楚了,总之《道藏》共一万七千多卷那是全部收齐。

可惜这不成气的疯道士,找回来的书全是说阴阳五行,画符点金,炼气还虚,长生不老的,没一本是正经。我见过他练功有时候还会吞化过的金子,甚至水银,虽然他像个没事的人,但我是怎么都不肯的。那个土豆恶心了我二十几年,他吃的东西我是再没兴趣了。而且虽然小,但这些我知道是不能吃的。

不过我对阴阳五行的兴趣却很足,小时候听人说有些得道仙人,遇上事用手一掐便吃结果,羡慕的不得了。后来知道,其实就是把八卦排在指头的八个指节上,然后依卦象来定。有固定的口诀,没有基本的知识,旁人是不懂的,这里就按下不表了。

一般人起卦都是手里握三个铜钱,摇动之后扔下来,有字的一面叫“交”,没有字的为“背”,共摇六次。然后从下自上以每次“背”的数量来画卦,一个卦有六爻,每爻依“背”的多少来定阴阳,动静。再配上天干,地支,神杀,六亲便可知凶吉。后来又学四注也就是,依出生的年月日时,配上天干地支,加起来共八个字也叫“八字”。

当然,一切的开发都源于“万经之首”的《易经》,《易经》是部宇宙运行的规律法则,中国的天文历法便是从这里面而来。刚开始《易经》就是个“阴阳鱼”,后来周文王加上了八个卦象叫《周易》,同时还有《归藏易》,《连山易》只是后来都失传了,现在基本以《周易》为本。再后来又变成六十四个卦,反正历史上有名的人都研究它,没研究出来什么明堂或者研究出来不说也有可能,所谓“闲坐小轩读易经,不知秋去已多时。”用在推算个人命运上着实都是小道,我不学无术,也没亲人教导,无奈在江湖飘荡。众人不能学我。

(注:《易经》的历史发展笔者只是一略而过,主要目的还是讲故事,不实不全之处万谅)

正文 流落街头

我看的都是明清以前的算法,到现在有人把哲学,唯物,甚至电脑都加了进来,号称生命科学!甚至一个卦就能把你家有几口人几间房都能算清楚,推算数字一直是《易》里的大难题,否则,我摇一摇,算一算就知道六合彩开什么号,还那么辛苦练摊干吗?

疯老道看我对别的没兴趣也不加相逼,不过却要求我天天背诵他那些道法。经常冲我念起,说我身在福中而不知,有神仙之术却不学种种…。。我让他表演飞天遁地,撒豆成兵给来看,只要看到了就跟他学奇。сom书。看他疯疯颠颠,说不定就是练功走火入魔。但背背书倒也没什么,毕竟是小孩子,对什么都好奇,记性也不错,疯老道时不时也点拔一下,日子就这样过了。一来二去他的书背的差不多,我也转眼成年了。

这时候道观要我做道士,结果前一天疯老道的那些炼丹炉居然爆炸了,引了一场大火差点烧了整个白云观。火势太大,小屋里又全是书一点就着,最后除了一个捡到我时的包袱外,全烧光了。气的道观连夜把我们赶出来。疯老道平时爱惜如命的东西一样没留,为给我拿包袱胡子也烧去了大半。

就这样我跟着他开始流浪,不过他时不时犯犯疯病,远不如在道观里平静的生活。后来我们流落到成都落了脚,过了半年,我在火车站捡拉圾时碰上一伙痞子,他们极尽可能的用语言侮辱我,又朝我吐口水,还拿石头砸。我到哪儿他们就跟到哪儿,虽然从小没少受欺负,但毕竟我已长大成人。最后被逼到了死胡同里,躲又躲不掉,忍也忍不住的时候该怎么办?我捡了个砖头就往其中一个人肩膀上拍下去,一动手他们七八个人就围了上来,巷口也跟进来十几个小混混。我生平第一次跟人打架,就这样变成了挨打。还没等我有反应,肚子上就挨了一下,然后拳,脚,板砖,铁棒,链子锁,倚天剑,屠龙刀…。。全往我身上招呼,花样都不带重复的。

疯老道当时去找吃的,也快回来了,如果看我被人打犯起疯病该怎么办?那会儿他已经是七十来岁的老人了,怎么架的住这伙小流氓?难道这群混蛋会仁慈的放过个老乞丐吗?我滚倒在地上死命抱着头,咬着牙忍受着痛苦。被那么多人围着,只要不出声,疯老道应该发现不了我。

浑身一阵刺骨的疼痛,那群混混找来了一把竹签,一人一根往我身上狠命的扎。种签子半尺来长,前面削尖,串上食物放在锅里煮熟即食,就是成都著名的小吃“串串香”,所以韧性很好,顷刻我浑身都被扎出了血洞,手臂,脖子,腰,腿都逃不掉。吃痛不得,手一松,马上就有几双脚往头上踩。我听到他们喉咙“咕咕咕”,似乎野兽发狂噬人般。人性到底是天生如此卑劣,或者因为后天的习性变化呢?这群人发疯一样的围攻我,意识越来越淡觉得自己快死了。我这条命是被人捡的,多活了二十年本钱算捞回来了,只是疯老道以后一个人怎么过?

周围慢慢安静下来,再也听不到声音,我终于被揍死了。不知道牛头马面,黑白无常白天怎么带人走?

…………

…………。

…………。

…………。

这时候感觉有两只手从肩膀下面伸进我腋下,轻轻的把我往上扶,这动作很轻似乎怕弄痛了我。哎,这么快就来收魂了,听人说它们把铁链子往脖子上上一套,拉着就走了,看来还不至于那么野蛮。死就死吧,早点投胎早点认识个亲娘。要不要在下面等等疯老道呢?来世我们投成双胞胎,嘿嘿,这个便宜还是要占的。

我感觉自己慢慢飘了起来,难道是天使接我上天堂?去西方极乐世界?飞升做神仙?KAO,不然为什么我是往上飘的?我吃力的睁开眼睛,发现十几个小混混有一半晕了过去,另外三四个躺在地上呻吟,还有二三个坐在地上,惊恐的盯着我,大张着嘴巴似乎看到了最怪异的事情。

正文 死里逃生

定了定神,阳光照在身上火辣的疼,浑身开始剧痛,灵魂也会有感觉吗?我努力抬起头,看见居然抱着我的是疯老道!他也正盯着我,满眼充满了泪水,那感觉好像一位慈父,我打小就跟着他,但从来都很随便,他也没有年长的架子。现在却从心里温暖到肺,第一次有这么踏实的感受。一激动终于受不了脑袋一偏,晕了。感动倒在其次,关键我还活着。这样都没被人打死,还不够臭屁吗?

我们落脚的地方是一个老旧的企业宿舍,这种军工企业效益很差,很多时候发不起工资。宿舍区自然也没人管。有些职工就在一楼修了许多矮屋出租给卖菜的,租碟的,开小吃的,私奔情侣,亡命鸳鸯,江洋大盗,潜伏间谍,隐世高人等等。我们也趁乱在那里搭了个窝棚。当我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衣服破破烂烂,混身都是被血染红的泥。可能是睡太久,尿意汹涌,我挣扎着想起来上厕所。就这么一抬手,发现手臂上全是细密的窟窿,少说也有百八十个,细细麻麻触目惊心。低头一看胸口上也是,血倒是不流了,但大部分依然红肿,有些还出现开始化脓的迹象。再找,居然全身都是被竹签扎的眼!

“这些混蛋出手也太狠了吧!但是疯老道在哪里?他那么大年岁怎么受的了这种折磨,要是落在那群小恶棍手里怎么办?但如果他有事我又怎么能回到这儿?可他人在哪里?”一气一急之间又晕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做了个梦,我的爸爸和妈妈都回来了,他们给我洗伤口,又弄来草药嚼碎了敷在我身上。这些药触体奇痒,爸爸又不停的用嘴吹气,来减轻痛苦。但我总是看不清他们的脸,越是努力越模糊,他们的脸就像是长在肩膀上两个无际的星空,深邃迷离。不过慢慢的又清楚了起来,爸爸的脸逐渐明亮,居然是疯老道!我转去看妈妈,又是疯老道!两个人都变成疯老道的样子。

我“呀”的一下从床上翻了起来,看见疯老道手里端着碗药,坐在我旁边。见我醒了,就把药递过来。“喝吧,醒了就好,烧也退了,这就是最后一碗药了。”

我惊魂未定,好像做了场梦,但满身的草药和发涨的脑子告诉我都是真实发生的,几天照顾我的居然是疯道长。

“这是什么药?这么苦?”我边皱着眉头仰脖喝碗里的药,边问疯老道。

“我的秘方,喝吧能治病就行了,说了你也不明白。”

居然是疯老道配的药?我想起十几年前那个烤土豆,觉得心里怪怪的。突然闻到自己身上也是一股酸酸的怪味儿,一看才发现全身都粘着嚼烂的草药。那一阵呕吐的感觉永远是忘不了了,但毕竟是他救了我,强忍着恶心撕下这些东西。也就没心思问他是怎么把我从那些混蛋手里抢回来了?

过几日我的伤势大好,这疯老道的草药还很有效,那些小眼儿也都慢慢结壳,用手一抹就掉下来,能看到里面开始长出新肉。但是疯老道却开始发疯了,有时候他不言不语枯坐一天,连水都不喝。有时候又冲到大街上,逢人便说“邪王降世,天下要大乱。”那年正好有群练气功的人在北京闹了点事,这种言论更是犯了大规。他虽然是个疯子,可也不能由着性子乱来。

有天两个片警带着一群神经病院的白大褂来抓他。他在窝棚里东晃西晃似乎脚不沾地,七个人硬是拦不了。就让他这么从门口跑了,那警察还说:“见过疯的,没见过七十几岁的疯子这么灵活。”后来交代了我几句,无非是为了保障广大人民群众的安全,也为了我自己的安全,疯老道要是回来马上通知他们。

可是,他这一去两年就再没回来过。而我也从一个流浪儿变成了摆摊的算命师,时时都会想起他。每次回窝棚看见他的床都是空的,这疯老道现在还活着吗?

正文 清宫老妖

四环车突然开始减速,也把我从回忆里拉出来。车停在一幢巨大的仰起脸来,帽子望掉也见不到顶的建筑面前,远处毛主席的塑像对着前方招手。金丝眼镜让我们先下车,自己开车进了地下车场。高跟鞋过来挽着我和二胖走进了这幢建筑。

这是个豪华的写字楼,大厅里的保安跟高跟鞋打了个招呼,接着我们就进了电梯间。长这么大还没跟哪个女人有如此近距离的接触,高跟鞋的手从我手臂下穿过,我的胳膊似乎挨着她的胸部,我感觉到圆滚的肉球。她身上的香味更让我心情舒畅,转头看了下二胖,他满意的表情溢于言表。很显然,他得到了和我一样的待遇。就这样我们被高跟鞋挽进了电梯。

电梯里高跟鞋懒懒一笑,对我说:“帅哥,我的朋友脾气都不大好,一会儿我说什么你就随着我,不然你就要白跑一趟咯。”

我点了点头,心想:“随着你说?那到底谁给谁算命呢?”电梯上升的速度越来越快,我的心跳也开始加速,为了挣点钱受这洋罪。下意识贴高跟鞋就更紧了,她的胸部好柔软,连轮廓都那么清楚,血又不争气的往下涌!小弟,你在这个时候跟我起什么腻啊?!正思索着,电梯停在了32层。出了电梯门,妈呀,我倒吸一口凉气。

我面前站着二十几个黑衣人,人人一脸肃穆。他们身后是一排排过道,两边是许多黑色的门,配上白色地面,异常刺眼。

高跟鞋问其中一个黑衣人:“老板在办公室吗?”

黑衣人冲她点点头道:“他和大师等你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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