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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停地低声催促身边走过的士兵，“脚步快一些，身体尽量放低，眼睛注意观察地面，小心*”。督促完士兵，他又几步赶到团长蒋明身边：“我说团长，空军的情报可靠吗？土鸡（远征军叫奥斯曼土耳其军队‘土军’，叫着叫着就变成‘土鸡’了）都不在战壕里面？这回我们一营又捞到大好处了。刚才钟大个子（二营营长钟汉成，因为个子高大家都管他叫‘钟大个子’）和李营长（三营营长李维民）那个表情，嗨！仗有不是只剩这一场了，后面还有，这家伙，对我吹胡子瞪眼睛的”。

　　　　“既然你说还有的打，干嘛不吧这一次让给他们两个，非要争着来”？看了自己爱将一眼，蒋明继续说到：“这次对我们来说是一个机会，土鸡为了减少伤亡躲避轰炸，将第一线的部队基本上撤了下去，只留下几个观察哨，等于地面不设防了。我们这次就是要偷偷摸上去，悄悄地干掉观察哨，占领地表的战壕，为晚上的进攻做准备；等一下你亲自去前面，告诉宫连长（一营一连连长宫良国），越是接近敌阵地，越是要注意隐蔽，还有残余的*。虽然飞机的轰炸已经破坏了绝大多数雷场，但仍然要士兵们小心；尖刀班的人选你要亲自过问把关，挑一连最优秀的士兵去”。

　　　　“团长你就放心吧，尖刀班的士兵，有好几个都是从特种兵选拔赛中落下来的人，虽然没有能够进入特种部队，但他们的身手和各项技能都是很拔尖的，绝不是普通士兵能比的。有他们出马，土鸡的那几个观察哨，还不是手到擒来；再说了，那地图上每一个观察哨不是都标的清清楚楚吗，如果这样还搞不定，我看他们可以脱下这身军服回家了。我这就去前面找宫连长和他们”。周营长说完这些之后，就信心满满地快步向前去了，他要去落实团长的命令；尽管嘴上在说放心，但他还是自己去检查了。看来，这几天的全军整顿工作还是有成效的，每一个军官都回复到了认认真真的正常工作节奏中了，不在那么大大咧咧，自我感觉良好了。

　　　　看着周营长离去，蒋明没有再交代什么，该交代的在团部已经交代清楚了，该嘱咐的刚才也嘱咐过了，现在就看自己这个主力营如何实施了。抬头望了望西沉的太阳，再看看天上还剩下的两架战斗机，蒋明知道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再有几分钟，太阳完全落下，天就要黑了，天空的战斗机也就无法再进行空中威慑，先头连尖刀班的士兵，必须在飞机最后撤离之前拔除掉那几处土军的观察哨，为后续部队开上土军第一道战壕群开路。这个时候，蒋团长想起了在师部，自己和旅长听到师长说的话“虽然我们有了坦克这个攻坚利器，但我们也不能一味地去借助坦克的威力；能够有机会夺下土军的第一战壕群，那我们就要去夺去争。决定一场战争胜负的最主要关键是人，不是武器；虽然武器有些时候会起一些决定作用，因为，武器也是由人来操作的”！

　　　　太阳终于西沉，天空的飞机也飞走了，喧闹了一天的美索不达米亚平原开始了沉静，冬日里巴格达城远郊，沙漠和荒地开始向天空吐散它白天吸收来的热量。不过很快，随着热量的流失它将变得冰冷，而四周的空气的温度也会因为它们的冰冷而快速下降；昼夜间巨大的温差变化，也是沙漠地区的一大杀手。

　　　　顺着先头连摸索出来的无雷区，一营士兵快速地弯腰向前行走，马上就要进入土军的阵地了。队伍中间的蒋明，低头看了一眼前不久才配发的、这种戴在手握上的钟表，可惜天黑什么都看不清楚；他的心跳有些加快，看着已经慢慢变黑的天空，远处开始模糊的士兵身影，在想着前面的情况。西亚地区元月初，月亮升起的比较晚，要到后半夜才出来；眼下这个时间是最好的偷袭时间，但愿尖刀班的士兵们能够顺利地解决掉所有目标。就在蒋团长担心的时候，前面六七百米的地方，突然爆发出一阵刺眼的火光，随即一声爆炸传来，在寂静的夜空中格外声响。“踩到*了”！这是蒋团长的第一个想法；随后他朝身边的二连长郭亮大声喊到：“全营跑步前进，迅速占领地表阵地”，说完，第一个向前跑去。此时，前面已经响起了枪声，并且越来越密集；期间，还夹杂着*的爆炸声和士兵的呐喊声。听样子，自己的士兵应该已经冲上了敌阵，正在战斗。

　　　　爆炸果然是尖刀班的士兵在偷袭土军最后一个地面观察哨时发生的；为了隐蔽接近哨位，一位士兵在寻找隐蔽点接近的过程中，不慎踩响了埋在地下的*，士兵的双脚顿时被炸断，倒在血泊之中。尖刀班班长季三才悲痛万分，他从地上爬起来，用手里的步枪向二十多米远的敌军哨所射击，顾不上负伤的战友，因为已经有敌人从哨所那个地方钻出来了，叽里咕噜的讲话声也在响起。此时，他的身后，尖刀班几位士兵有的在救治伤员，有的和他一样向敌人射击；而在他们身后三十几米远的地方，一连连长宫良国也已经指挥士兵从隐蔽接敌状态变为快速冲锋状态。既然已经暴露了，就不用在隐藏遮掩什么了，前冲的过程中，偶尔有未被飞机轰炸引爆的*会间断地响起，附近的士兵会倒下。但这都没用影响一连的冲锋，宫连长很清楚，这个时候就是要和正在前来的土军抢时间，赶在他们上来之前进入敌战壕。

　　　　在后面躲藏的土军也听到和看到了爆炸以及火光，知道有中国军队上来了，大小军官立即指挥士兵向前面冲；几个隐藏在一线战壕群下面地底下的藏兵点，也开始向外冲锋。远征军这边，早就等候的攻击部队在看到前面的爆炸后，也立即发动了起来，十辆坦克打头，士兵以连为单位跟在坦克后面，向着土军阵地冲去。等到坦克部队冲到第一道阵地战壕上时，这里已经被一一八团一营所控制，后续跟进的一一八团二、三营也正在向两侧扩大阵地。三十一师师长李於磊并不做停留，继续指挥自己的部队跟随坦克向第二道战壕阵地冲去；他们今晚的任务有明确分工，三十师的部队攻第一道土军阵地，三十一师的负责跟随坦克进行后续敌阵地的突破，刘炳星三十四师负责坦克突破敌阵地之后的两侧扩展。李长庆三十五师则在战场的西北地区做警戒和策应，以防止从费卢杰地区下来的土耳其军队。

　　　　在拉希德指挥部等待消息的马跃，得知突袭的三十师虽然有些损失，但仍然赶在土军返回之前占领了第一道战壕并成功的守住阵地，就知道今晚的战斗已经成功了一半。等到三十师前移师部的电话线连接好以后，他第一时间打电话过去了解具体情况；姚师长告诉他，担任主攻的一一八团的一营一连有六十余名士兵负伤，有一半是*炸伤的，他现在已经命令该连撤下来休整。另外六十旅的两个团负责向阵地两侧攻击，以期将整个第一道防线全部占领。

第二卷　一战风波第二四七章　攻占巴格达（7）（）　
第二卷一战风波第二四七章攻占巴格达（7）

　　　　三日晚上四日凌晨的战斗在凌晨四点多停了下来，远征军陆军在坦克的配合下攻击到土军最后一道战壕工事群前面就停止了进攻，坦克后撤到安全地带进行隐蔽休整。晚上的战斗，有一辆坦克在进攻途中因为故障而退出了攻击行动，只有九辆坚持到了最后；土军第二道、第三道战壕群都没有经得起坦克步兵的联合打击。连续的推进过程中，七十毫米的坦克炮发挥了巨大作用；其一千六百米的射程在近距离攻击下，土军好不容易用木头木板石块泥土加固起来的机枪掩体，往往经不住一炮的轰击。土军一米八宽的壕沟虽然对坦克的行进造成一些影响，但在随军工兵快速的填埋和引导下，十分钟不到就可以轻松通过；黑暗中，土军哪一个位置火力密集、哪一个地方出现机枪火舌，坦克就往哪个位置开一炮，炮到敌灭，很是管用。

　　　　这种攻击下一个晚上七八个小时只推进到了第四道战壕群，好像速度不是很快，坦克没有发挥什么作用似的。其实不然，这里面有两个原因：第一，土军的每一道战壕工事群并不是只有一条或者两条战壕，而是六七条七八条；它们或交错或纵横，相互贯通各有方向。坦克在经过每一个壕沟时，都要停下来等待工兵填埋，虽然每一次时间没有超过十分钟，可一个战壕工事群，怎么也得耽误一个多小时两个小时。加上战斗过程，就长了；第二，负责配合坦克攻击作战的三十一师师长李於磊发现坦克的攻击远比自己想象的要轻松和快捷不少后，就要求坦克部队在攻击完正面的工事群以后，转而向两侧平行推进攻击，以扩大战场面，减少刘炳星三十四师的压力。整个土军的巴格达城远郊防御群，是以后围绕巴格达城的宽大区域，而不只是在一个方向；如果能够在正面攻击的时候顺便扩大两翼的效果，对后续的战斗进行有很大编制。所以痛苦部队在正面突破敌阵以后，还花了时间对两翼的部分进行了清扫；这样下来，时间也被用去了一部分。

　　　　对于李师长的决定，后方德1参谋长马跃并没有做什么干涉和指责，毕竟到了战场上，各级指挥员有权根据战场实际情况来改变自己的作战计划和调动攻击方向。不过马跃在战后还是找到了李於磊，对他未经请示就改变坦克部队的攻击方向进行了批评；毕竟那天晚上坦克的目的就是攻击、突破。两翼战场的扩展和巩固他已经交给刘炳星三十四师去做了，他的这一调动看似帮助了三十四师，也稳固和加强了已经突破的敌军阵地，但却延误了坦克的作战时间，耽误了对正面土军阵地的突破，得不偿失。要知道，如果能够突破所有土军防线，比将震动整个土军阵营，影响其士气；一点突破，震动全军，巴格达城其它方位的土军也没有心思再防守下去，对后续作战的意义更大。

　　　　但不管怎么说事情已经发生，而且远征军也算是取得了很大的胜利，不但突破了两道土军战壕工事群，而且还消灭了不少土军有生力量，俘虏超过七千名土军士兵，更多的土军趁着战乱，在黑夜的掩护之下逃散了。中国远征军白天飞机的轰击，已经让巴格达城里的第七集团军司令官冯里斯特上将和他的参谋人员估计到中国人可能在最近将要发起进攻，只是没有想到会在当天就开始了。白天的轰炸，已经让他损失了三分之一多的炮兵，要知道这些炮兵可才是刚刚组建不久的新部队，还没有进行过实战的训练；结果在对方空中飞机来临时，变得混乱、无序、不知所措，四处乱躲。几处炮兵阵地就是这样被暴露，引来了飞机攻击而消失的。

　　　　冯里斯特上将曾命令城外部队做好应对准备，以防止中国远征军在空中打击以后的进攻；但是缺乏对空作战经验的哈利勒萨米军长却对自己的第八集团军下了另外一道命令，那就是各部队撤往后方，以躲避中国人从天空的攻击。哈利勒萨米军长认为，中国人在地面进攻没有取得成效以后，应该会加大空中的攻击优势，而且这种攻击会持续几天；因为中国人在进攻方式上，飞机的轰炸是最有效最能取得成就的攻击。既然如此，他们不可能就这样轻易结束；就像自己在加里波利半岛上和英国人作战一样，只要自己发现了能够对英国人取决定作用的攻击，他就会一直执行，直到敌人有了有效的应对方法或者失败为止。

　　　　结果是当天晚上远征军就发动了攻击，大大出乎萨米军长的估计，这让他非常地恼火，认为在德国人面前丢了脸。而随后的命令也导致了防守的土军遭受了更大的打击，因为他命令在阵地上的土军不要随意出击，只坚守自己的阵地即可。萨米军长的想法是，在漆黑的夜晚，军队随意离开防守的阵地出击，各部之间缺乏有效地联络和沟通，会给进攻的中国军队更多各个击破的机会，还不如守在阵地，等待天亮。这个命令看似中规中矩，但是却有让防守的土军各自为战互不协助的嫌疑，让后面的土军看做前面的阵地被攻克，友军被消灭；给进攻的中国军队很大的帮助。

　　　　实际战场上，对于中国军队白天轰炸之后晚上的继续进攻，大多数土军官兵并没有预料到。所以面对空中轰炸之后地面部队的攻击，土军有些手忙脚乱；要么部队没有运动到位，要么根本就没有准备。坦克战车的出现，更是让他们无所适从，黑魆魆的夜里，轰隆隆的声音中，庞然大物一样的怪物出现在眼前，射出的子弹只能硑溅出几点火花，对方随便往那里一矗，你就根本没有办法对付。而对方随随便便的一击，就让那些在土军士兵眼中坚固的工事和强大的机枪火力点灰飞烟灭；坦克行走时十余吨重量对地面的碾压，造成的地面颤动越来越近，这种心理上打击是现实而巨大的。自幼就已经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存在的*士兵们，这种情况下已经完全回复到了虔诚的教徒身份，忘记自己军人身份的存在。经过这一夜之后，土军士兵中开始流传一种说法，那就是对面的中国军队是安拉派来拯救阿拉伯世界的神兵，他们有安拉赐予神鸟和怪兽，是不可战胜的。

　　　　这种说法在土耳其军队内部造成了很大的影响，甚至超过了一支大军被全歼的影响。自古以来，土耳其民族作为被穆罕默德驯服的*教徒，也是一手拿可兰经一手拿屠刀的；和阿拉伯人一样，他们极度仇视异教徒。同样，他们在自己神话的国度里看待一切不能理解的事务和东西，后世有人评价：“世界上从未有哪种宗教象*教那样，一直源源不断地以神的名义生产恐怖主义。那些最危险的*几乎总是那些以最为直截了当的方式解释古兰经的人。他们是这一宗教的原教旨主义者或纯粹主义者，对穆罕默德下达的要用刀剑拓展*教、将死亡带给不顺服者的命令深信不疑。如果找不到真正的异教徒，他们甚至会自相残杀”。

　　　　现在，神出现在他们敌对的对立面，至少是神的物件出现在了敌对的阵营中，就像神鸟（飞机）和怪物（坦克）一样。这是普通土耳其士兵的想法，作为高层的土耳其军官，像哈利勒萨米军长这样的人物，自然清楚这个世界上没有神，也明白中国远征军军队中有了新的神秘装备。所以在第二天（元月四日），他就派出自己第三军第八师，对已经丢失的阵地进行反击，企图夺回一部分阵地，重整散乱的军心。昨晚的战斗报告萨米军长已经知道，派部队进行反击，除了有重震军心激发士气的目的之外，他还想看看中国人昨天晚上到底出动了什么神秘武器，让自己的士兵失魂落魄一蹶不振。当然，除了萨米军长，冯里斯特上将也有这种想法，他对昨晚的战斗很不满意，认为是稀里糊涂的一场战斗；于是，土军第七和第八集团军，不约而同地派出了反击部队，向第三道防线，也就是苏哈达、迈戈迪斯、巴米吐地区发动反扑。

　　　　为了这次的反击，两个集团军都动用了自己隐藏在后方的炮兵部队，之前的战斗中，他们也曾让炮兵进行过支援，但是在对方空中打击之下损失惨重。为了夺取空中的掩护权，土军甚至将自己最后的空军部队都投入了进去。可惜，强烈的求胜欲望和高昂的战斗热情并不能取得装备上的优势，土军最后几架飞机上天后照样“不堪驱使”，在被击落三架以后只能落荒北去，结束了他们和中国远征军空军的交手。这次炮击前，土军炮兵已经被提前告知：每门炮最多只能发射三发炮弹，然后必须转移阵地；想法很不错，也很有远见，但实际操作过程中，才入门几天的土军炮兵，发射完一发炮弹的间隔实在有些长。从炮弹发射完的清膛、装弹、装*包、闭门、击发等等，训练有素的炮兵会在十秒内完成，稍微差一点的也会在十三、四秒完成；但我们土军第七、八集团军的炮兵完成这一动作需要十八、九秒，这是快的，慢一点的超过了二十秒。这样一个炮兵阵地上发射完三发炮弹平均所需要的时间在一分钟以上，加上收拾炮架准备转移的时间，就有两分钟的样子；这就给了空中的中国飞机足够的发现、攻击时间。四日天亮了，远征军的飞机又可以出动了，关注的对象自然是土军的炮兵部队。

　　　　飞机的攻击造成了土军炮兵巨大损失，两个集团军多处炮兵阵地遭到飞机轰炸和扫射，土军本就不充裕的火炮支援立即消失，这对反击的土军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消息。第三军第八师三个团的土军，刚刚从第四条战线突出来，就遭受到了中国远征军的火力打击。这一次，先前露过面的轮式战车出现在战场上，土军的冲锋被打的七零八落；前仆后继的第三师土军官兵虽然和十九师的土军一样顽强，视死如归，但也禁不住机枪火炮拦头截腰的攻击。因为担心*，轮式战车在巴格达城外的进攻战斗中并没有发挥多大作用，但在防守战中却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