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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五人便在溪水中将山羊剥皮洗净，割成几块。

　　　　他们羊皮直接将羊皮往巨石上一摊，羊肉和洗净的腑脏则端进了山洞中。

　　　　这是一个半敞开的巨型山洞，并不是很深，里面的陈设很简单，就是两个军帐，中间一块不大的空地，空地上用石块垒了一个简单的柴火灶，灶上面架了口大铁锅，仅此而已。

　　　　此时，一个中年汉子正在那里烧火，大铁锅中的雪水也早就煮开了。

　　　　五个汉子端着羊肉羊杂一进来，那烧火的汉子便大声道：”老三，快点，骨头剔出来，先丢进去，肉和腑脏都割成小块再一起丢进去。“

　　　　那老三应了一声，带着众人合力熟练的将大块羊骨剔出来丢进锅里，然后又开始将肉和腑脏割成一块一块。

　　　　那烧火的汉子则是飞快的跑进一个营帐，不一会儿又提着两个布袋子跑出来。

　　　　一个布袋子里面是香料，什么八角、肉桂、草果、香叶都有，西域这东西便宜的很，那汉子毫不犹豫的抓了几把丢进锅中。

　　　　另外一个袋子里面是粗盐，这东西可不敢大把大把的往里丢，那汉子抓了一把丢进去，用个勺子搅了几下，又尝了一口汤，接着又丢了一小把。

　　　　他正在那里调味呢，另外一个汉子提醒道：”队长，要不去找点香蕈放里面，那东西提味。“

　　　　那队长瞪了他一眼，骂道：”滚犊子，你这个死耗子，上次错点没把我们拉死，很多香蕈都是有毒的！“

　　　　那外号耗子的壮汉闻言，摸了摸脑袋，无辜的道：”在我们那边香蕈都是没毒的，家家户户都吃。“

　　　　那队长笑道：”那行啊，你想吃可以去找点放自己碗里面，你吃了不拉肚子，我们再吃。“

　　　　”这个。“，耗子闻言，貌似真的有点意动了，不过，想了想他还是放弃了，上次真的拉的太厉害了，尤其是他，吃的最多，整个人都拉虚脱了，他实在没勇气再去尝试了。

　　　　众人看他窘迫的样子，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正在这时，在远处望的小六子突然跑进来，大声问道：”你们笑什么，羊肉好了吗？“

　　　　那队长立马脸一板，喝斥道：”你小子皮痒了是吧，不好好在哨位上待着，跑回来干嘛？羊肉我们还能少了你的吗，等下好了自然会给你们送过去。“

　　　　那小六子闻言一哆嗦，委屈的道：”不是啊，队长，我不是来吃羊肉的，刚我和石头看见杨千户带着两个人打马从北边过来了，所以来跟您说一下，这会儿估计他都上山了。“

　　　　那队长闻言，把手中的烧火棍子一丢，站起来，急匆匆的道：”小六，你赶紧回哨位，老三，你们在这看着。“

　　　　说罢，他便疾步向外走去，那小六连忙跟了上去。

　　　　此时，在二郎山下，三个牧民打扮的汉子已经翻身下马，领头那人匆匆把缰绳往往后一丢，撂下一句：”你们在这里看着。“

　　　　然后便飞快的往山上掠去，闪展腾挪间，很快就变成了一个黑点。

　　　　那队长刚走到小六的岗哨前不远，杨千户已经如一阵风般掠过来，那身形简直如同飞鸟一般。

　　　　待杨千户来到跟前，那队长连忙单膝跪地行礼道：”小人参见千户大人。“

　　　　杨千户一抬手，急匆匆的道：”免礼，快，我有紧急军情禀报侯将军。“

　　　　说罢，直接往山洞方向掠去。

　　　　那队长连忙爬起来，跟着往山洞跑去。

　　　　杨千户来到山洞后，根本就没管跪地行礼的老三等人，更没有管满山洞的肉香是怎么回事，而是直接掠进了一个帐篷。

　　　　那队长跟在后面大喝道：”老三，快，来摇发电机。“

　　　　说罢，他也跟着进了帐篷。

　　　　那老三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跟着跑进帐篷里。

　　　　杨千户进了帐篷以后，直接走到放有电报机的小条桌前，待那对队长一进来，他便催促道：”快点。“

　　　　那队长连忙趴在条桌前，抽出一张电报纸，然后直接提起毛笔，沾了点早已磨好的墨水，提笔看向杨千户。

　　　　那杨千户脸色一正，朗声道：”属下锦衣卫南镇抚司千户杨道英启禀侯将军，瓦刺部于三日前发出召集令，召集了近三十万兵马，似有所图，另哈萨克汗国也于四日前集结了十万骑兵，直奔瓦刺部汗庭而来，途中瓦刺部并未派兵阻难。“

　　　　这摆明了是要进攻大明啊，西域还没有哪个国家需要瓦刺部和哈萨克汗国联手对付！

第十六卷　第三十四章　孙传庭请援

　　　　正午时分，艳阳高照，如果是盛夏，那绝对会晒得人酷热难当，但初春时节，这样的阳光却刚刚好，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服。

　　　　如果搬条凳子，坐在屋檐下，又或是庭院里，感受的温暖的阳光，慵懒的眯上个把时辰，绝对是一种极高的享受。

　　　　但是，哈密卫中的明军却没有一丝慵懒的姿态，不管是在城墙上站岗的，还是在军营中休整的，一个个都英姿勃发，精气神十足，哪怕是坐着的，也笔挺着胸脯，如同青松挺立。

　　　　这是侯拱极严格操练的结果，也是秦军普遍的精神风貌，秦军可是大明的一等军团，自由散漫、吊儿郎当是决不允许的，就算是平时没事的时候也不行。

　　　　午饭以后，侯拱极也没有休息，他正在检查粮草的储备情况。

　　　　在哈密卫这种偏远的卫所驻守，粮草是重中之重，因为这里还没有通铁路，粮草转运不易，一万五千兵马的消耗可不是一点点。

　　　　由于这里气候太干燥，十个千户所的屯卫产出的粮食除了自给自足，还不足以供应一万五千正规军团所需，所以，每隔几个月，哈密卫都必须向甘州卫总部申请调拨一批粮草。

　　　　他核对了一遍账本，又在军需官的陪同下检查了一下库存，正考虑是不是要向总部申请下一批粮草，一个通讯兵突然跑过来，单膝跪地，举着一份电报朗声道：”启禀将军，锦衣卫急报。“

　　　　他接过电文，扫了一遍，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这次，瓦刺部怕真是要来进攻哈密卫了，因为大明在西伯利亚投入百万大军疯狂进攻并不是什么秘密，其他方向的敌人趁机来占便宜的事情是很有可能发生的。

　　　　所以，兵部在去年就对各地驻军发出了通报，严令密切关注周围敌军动态，而陕西行都司或者说哈密卫正是最有可能被敌人攻击的地方。

　　　　侯拱极稍微想了想，便大步赶往电报房，这么大的事情他必须向总部汇报，看主将孙传庭有什么指示。

　　　　西北的风沙虽然很大，却不影响电报线路的铺设，因为现在的电报线路都是埋在地下的，再大的风沙都没有影响，所以，哈密卫早在两年前就通上电报了，甚至，哈密卫派出去警戒的岗哨都接通了电报线路。

　　　　锦衣卫的密探也不用跑到哈密城里面来，一般都是就近找个哨所将情报传过来，这样不但方便快捷还避免了暴露的危险。

　　　　哈密卫并不是很大，电报房离库房也没有多远，很快，侯拱极便来到了电报房。

　　　　他直接命令道：”发报，甘州卫秦军总部，末将侯拱极启禀孙将军，接锦衣卫探报，瓦刺部于三日前发出召集令，已集结三十万大军，另有哈萨克汗国十万骑兵于四日前南下与之汇合，末将认为，其目标极有可能是哈密卫，请将军定夺。“

　　　　通讯兵熟练的将他的话编译成电文，迅速的发了出去。

　　　　侯拱极并没有离开，而是笔挺的站在那里，等着甘州卫总部的回复。

　　　　大约一刻钟后，收报机叮叮的响起来，两个通讯员立刻拿起毛笔，同时开始记录。

　　　　不久，电报发完，两人各自将收到的电文翻译成汉字，又比对了一遍，这才将一张写的比较好的电报纸交到侯拱极手里。

　　　　侯拱极飞快的扫了一眼，电报很简单：立刻命令所有屯卫家属和平民百姓准备撤回关内，孙传庭。

　　　　他知道，这意思就是要准备打仗了，面对北方的游牧部落入侵，首先要做的就是要坚壁清野，因为草原物资匮乏，他们一般不会准备太多的粮草，大多数都是边打边抢，以战养战。

　　　　既然断定瓦刺部是要进攻哈密卫了，孙传庭为什么只下了这么简单的一个命令呢？

　　　　他的反应自然不可能只有这么一点点，但是，目前来说，哈密卫能做的还真的只有准备坚壁清野，其他事情侯拱极还真做不了，就凭他手下的一万五千人想顶住四十万大军，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人家可有二十万骑兵，而且前两个月就收到了锦衣卫的密报，他们还有火枪，数量还很多！

　　　　孙传庭甚至感觉，就算十万秦军全上，也不一定顶的住瓦刺的四十万联军，更何况这个时候秦军还不能全部顶到哈密卫去，因为蒙元骑兵的机动性太强了，如果他们发现秦军全部集结在哈密卫，很可能会留下步兵围困哈密卫，骑兵则直捣嘉峪关，如果让他们冲进关内，那可就麻烦大了。

　　　　所以，他给侯拱极下达了命令之后也没有立刻离开甘州卫的电报房，而是站在那里想了很久。

　　　　最后，他一咬牙，下令道：”发报，京城皇宫，末将孙传庭启奏皇上，接锦衣卫探报，瓦刺部已集结三十万大军，另有哈萨克汗国十万骑兵南下与之汇合，末将认为，其目标极有可能是哈密卫，如瓦刺部四十万联军来攻，秦军势难抵挡，请皇上速派援军。“

　　　　这样奏报可要冒巨大的风险，如果瓦刺部不来进攻，那他这就是欺君之罪，皇上要发起火来，直接把他砍了都有可能！

　　　　朱慈炅当然不可能把他砍了，就算瓦刺部没来进攻也不会，他可是难得的帅才，为这么点小事就把他砍了，那简直是脑子有病。

　　　　孙传庭在甘州卫焦急的等候着皇上的回复，那么朱慈炅会不会派出援军呢？

　　　　这么重大的决定自然不可能很快就做出来，朱慈炅收到电报的时候正好在书房查看西伯利亚的地图，眼看着那边冰雪即将融化，大战即将开始，他自然不会懈怠。

　　　　下一步到底怎么打呢？打到哪里收手呢？正当他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王承恩送来了孙传庭的电报。

　　　　他扫了一眼电报，眉头也立马皱了起来，正好王承恩正在那里躬身等候他的指示呢，他立马开口道：”取陕西行都司最新地图。“

　　　　王承恩闻言，赶紧跑到地图架子那里找出陕西行都司的最新地图，直接在朱慈炅身前展开来。

　　　　朱慈炅一看地图，眉头皱的更厉害了。

　　　　哈密卫、罕东卫、沙州卫、赤斤蒙古卫、安定卫等等，嘉峪关外这么多卫所面对二十万骑兵的威胁，得派多少军队去支援啊！

第十六卷　第三十五章　严阵以待

　　　　朱慈炅看了看陕西行都司的地图，又看了看西伯利亚的地图，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陕西行都司必须派援军，这个毋庸置疑，就算瓦刺四十万联军集结在一起与秦军对阵，秦军都很有可能干不过，更何况嘉峪关外那么多卫所，秦军根本就不可能集结在一起。

　　　　那些卫所秦军都不得不去守，因为如果秦军不守，哈密卫和关内的联系就会被掐断，哈密卫的守军就会变成孤军。

　　　　还有嘉峪关也必须派重兵把守，不然瓦刺绝对会派骑兵冲进关内，那必然会导致生灵涂炭。

　　　　这么多卫所要守，还要守住嘉峪关，那么秦军在每个卫所最多能分一万人马，面对几十万敌军，这一万人马又能顶什么用！

　　　　就算放弃哈密卫，放弃所有关外的卫所，全面退守嘉峪关，也不一定守的住，因为敌军数量实在是太多了，嘉峪关长城可以进攻的点也太多了，十万人散开来也很容易被攻破。

　　　　怎么办呢？朱慈炅看了看西伯利亚的地图，恼怒的往上面拍了一巴掌，只能先放弃西伯利亚的进攻了，那边五十万大军防守是足够了，要进攻就有点不现实了，那可是横向几千里长的战线，五十万人马，根本就不够。

　　　　他这一拍桌子，吓的一旁的王承恩一哆嗦，皇上可很少发火，不知道这次谁要倒霉了。

　　　　不过，出乎王承恩的意料，皇上并没有怒气冲天，反而是有点气馁的道：”传朕旨意，令工部即刻调集四十辆火车赶往北大营，令边防军第一军团、边防军第二军团即刻整装待发，火车一到，立刻赶往陕西行都司，接受秦军主将孙传庭调遣。令远征军第二军团、忠勇军即刻整备，准备赴陕西行都司支援。“

　　　　王承恩道了声遵旨，然后恭敬的退了出去。

　　　　不管怎么样，先派两个军团过去再说，如果等瓦刺出兵了再派就来不及了，陕西行都司可是大明西北的门户，绝对不容有失。

　　　　有三个军团驻守，陕西行都司的防御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至于后面的两个军团，等瓦刺真的出兵了再派也不迟。

　　　　朱慈炅坐在那里想了想，又朗声道：”曹化淳，拟旨。“

　　　　外面的曹化淳闻言，立马躬身走进来，飞快的准备好笔墨纸砚。

　　　　朱慈炅紧接着朗声道：”封孙传庭为陆军副元帅，负责指挥与瓦刺联军作战。“

　　　　曹化淳唰唰几下将圣旨写好，又交给他看了一遍，然后盖上大印，出去派人传旨去了。

　　　　安排好这一切，朱慈炅又看着陕西行都司的地图陷入沉思。

　　　　瓦刺部这一手的确打乱了他的部署，本来，按道理来说，大明中兴以后是应该出兵把瓦刺部给灭了以绝后患的，但西域的风沙太大了，实在不适合修铁路，没有铁路，大军的粮草供给就是个很大的问题，再加上瓦刺部这几年来年年纳贡，貌似很温顺的样子，所以，他才没有急着去收拾。

　　　　不过，这次就不一样了，瓦刺部如果真的敢来，那就顺势把它灭了，朱慈炅一咬牙，再次狠狠的在地图上拍了一巴掌。

　　　　瓦刺部会来吗？他们当然会来，固始汗虽然精明，见识却不够广，他完全低估了火枪和火炮的威力，更不知道火车运送军队的速度有多快捷。

　　　　其实这也不能怪他，因为当初也先进攻大明的时候大明也是有火枪和火炮的，结果还不是被打得大败亏输，连明英宗都被俘虏了。

　　　　而且，罗佐夫提供给他的五万把火枪全是法军换下来的火绳枪，并不是最先进的燧发枪，这玩意装颗子弹要半天，点火开枪也麻烦的很，而且既打不穿盾牌也打不穿铠甲，他实在是看不出有什么可怕的。

　　　　他甚至认为，靠自己的十万铁骑就能打得秦军找不着北，要知道当初也先可是用九万铁骑就击败了二十万明军！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集结完兵马并没有马上出击，等哈萨克汗国十万骑兵到了，他才下令联军出发。

　　　　他采取的是蒙元铁骑最常用的突袭战术，也就是他带着二十万骑兵先行，巴图尔珲台吉带着二十万步兵随后。

　　　　他是想利用骑兵的速度打大明一个措手不及，先将哈密卫拿下再说。

　　　　如果秦军大部在哈密卫集结，那他就会直接率骑兵突袭嘉峪关，至于哈密卫则留给后面的步兵来攻打。

　　　　这个战术貌似没有什么问题，如果大明还是百年前的大明，那绝对会被他打得找不着北，但是现在嘛。。。。。。。

　　　　如果没有援军，孙传庭的确有可能被他打得找不着北，但是有边防军第一军团和边防军第二军团得支援，孙传庭很有可能打得他找不着北了。

　　　　孙传庭收到京城的回电之后，便对着地图谋划起来，三十万大军，防御是足够了，但要将瓦刺联军击溃还需要边防军第一军团和边防军第二军团完全听指挥，密切配合他的行动。

　　　　这下问题就来了，马祥麟和曹变蛟可不是一般的军团长，一个是皇上的舅子，一个是陆军副元帅曹文诏的侄子，就算品级比他低，他也不好对他们指手画脚啊。

　　　　这点朱慈炅自然是想到了，所以，边防军第一军团和边防军第二军团还没到，传旨的太监却是先到了，直接封他为陆军副元帅！

　　　　他已经是正一品武将了，这品级是没法提升了，但是陆军副元帅这个职位却赋予了他更大的权力，基本上，除了卢象升和曹文诏，其他任何陆军军团长来了西北都要听他的。

　　　　这下孙传庭彻底放心了，有了陆军副元帅这个职位，指挥马祥麟和曹变蛟名正言顺！

　　　　紧接着，边防军第一军团和边防军第二军团相继抵达，各种粮草辎重一车车的运过来，嘉峪关内各种物资堆积如山。

　　　　正在此时，锦衣卫密探传来探报，瓦刺部联军出发了！

　　　　孙传庭闻讯，立刻令嘉峪关外所有屯卫和平民全部撤入关内，并命令：

　　　　秦军四万步兵和一万炮兵全部调到哈密卫驻防，由侯拱极负责指挥；

　　　　秦军、边防军第一军团、边防军第二军团七万骑兵在嘉峪关外集结，由祖大弼负责指挥；

　　　　边防军第一军团所有步兵和炮兵分散在嘉峪关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