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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国公主:倾我一生的等待-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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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平清晨便去方伯的房间将书柜上的所有账目如数搬回竹兰阁。
王府内蝉虫空鸣伴随着闷热的天气,显得有些聒噪。广平抱着高过半身的账本缓慢的走着,一阵大风刮过,最上面的账本偏离了方向,掉在了地上。
广平正欲弯腰去捡,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已提前一步将它捡了起来。
抬起眼,广平对上百里君亦冰冷的目光。正欲绕过他离开,却听他沉声道:“本王有事要问你。”
广平的步子一滞,转过身迎上百里君亦漆黑深沉的眸子,喑哑的声音淡然响起,“王爷请讲。”百里君亦挑高了眉,略带惊讶的看着广平。
一旁的高安却有些忍俊不禁,这是广平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称谓对百里君亦说话,这说明她现在已经接受了安豫王府管家的身份。
见广平一双寂凉的眸子盯着自己,百里君亦轻咳一声,目光中带了丝探究,“本王问你,招募丫鬟时你为何将月俸降低?”
广平看他一眼,清冷的声音在一片蝉虫的聒噪声中响起,“若将月俸定高了,那么来应招的,冲的是银子;但如果定低了的话就不同了……”“哦?如何不同?”百里君亦似乎来了兴致,语气中的森寒淡去了不少。
广平垂下眼帘,道:“将月俸降低,如若还有人来应招,无非是两种人。一种是真的穷途末路急需一个安身之所;另一种便是对王爷心向往之,冲着王爷来的。不管怎么说,这两种都比那因财力而入府的可靠得多。”
百里君亦在听完广平的话后脸色瞬间变青,他冷冷的看着广平,压抑着怒火道:“如此说来,你是将本王当成了筹码?”
他在京都女子心目中的地位不是不知道,也有女子为了见他一面用尽了各种手段。可广平竟敢公然利用她,什么心向往之?百里君亦面色阴寒的扫了眼广平,袍袖一甩,拂袖离去。
高安急忙对广平解释道:“你别介意,王爷只是心有不爽,等他怒火消了,自会明白你的苦心。”对上高安那坦诚的目光,广平淡淡点了点头,抱着账本继续向竹兰阁走去。
第十九章
入夜,安豫王府内烛火皆熄,唯有竹兰阁却灯火通明。为了不影响王府的正常开支,广平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搞清楚所有的账目。
在一旁帮着研墨的萍水瞥了眼密密麻麻的账本,不禁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轻声开口道:“小姐,歇息一会儿吧。”广平淡淡的应了一声,像是想起了什么,笔尖一顿。
侧过头,她对萍水和辛暮道:“你们先下去吧,这里有我就够了。”萍水和辛暮对视一眼,齐声应了句“是”,掩门退了下去。
寂静的深夜里,只听到广平毛笔扫过纸面的刷刷声及算珠相撞发出的清脆声响。
第二天一早,萍水和辛暮推开广平房间的门,却发现她伏在桌案上睡着了。她的眉宇间写满了倦怠,但看上去似乎睡得并不安稳。细长的眉毛紧缩在一起,睫毛颤动着,像是在做一个亢长的噩梦。
萍水与辛暮放轻了脚步正欲离开,却见广平已然睁开了眼。在对上广平目光的一霎那,萍水和辛暮只觉得心头一阵惊颤。
平日里那双死水般沉寂的眸子在初醒时带着难以平复的恐惧与无法磨灭的苦痛挣扎。如此绝望骇人的眼神在那双漆黑的眸子内无比清楚的映射出来,带给人直达灵魂的震撼。
广平缓缓闭上了眸子,再睁眼时,眸中已恢复了平日里的平静淡然。看着惊魂未定的萍水和辛暮,她起身哑声问了句,“几时了?”
萍水回过神来垂首道:“回小姐,已是卯时了。”广平闻言合上账本,起身朝外面走去。
看着那抹白色身影消失在门外,萍水喃喃道:“真是像做梦一般呢,刚才那一眼。”辛暮略微皱起眉,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到底是怎样的噩梦,会让她流露出那样的神色?”
二人相继无言,微风从广平敞开着的门里游走进来,听上去似乎是在低吟浅唱。
广平出了竹兰阁正巧看到柳芊芊在修剪花草。可奈何手法笨拙,竟修剪得参差不齐。
广平停下步子,静静的看她半晌,须臾走上前去拿过剪刀兀自道:“只需剪下这些枯叶即可,你那么做,怕是会损伤花叶。”
柳芊芊一惊,脱口叫道:“小……小姐……”广平极淡的应了声,替柳芊芊将剪坏的花草重新又修剪好,直起身来淡淡道:“王府不比其他地方,你做事须要谨慎些。”
虽是平淡的甚至有些冷漠的语调,但在柳芊芊听来却心头一暖,正欲道谢,却见那白衣转眼间已晃远了。
接连几日的挑灯夜战,广平眉宇间的疲惫愈发显明,而她也终于在这几天的时间里把王府内所有的账目都理顺清楚,王府内的大小事宜她已正式接手。
像是还在为招募的事置气,百里君亦一连数日没有出现在广平面前,而广平也忙于王府的打理,二人便没有什么交际。
这日,广平正欲前往梦蝶居,萍水与辛暮紧随其后,躬身问了句,“小姐这是要去哪?”广平抬脚出门哑声回了句,“近日府内有一批款项被梦蝶居动用了,我去看看。”
萍水听闻此言与辛暮对视了一眼,快步跟了上去。
广平刚进梦蝶居,就见卓轩正在抚琴,而百里梦遥正坐在不远处支着下巴聆听。琴声戛然而止,广平目不斜视的从卓轩面前走过,在百里梦遥身前站住,目光一派寂凉。
百里梦遥皱着眉头站了起来,斜睨着广平没好声气的问道:“你来干什么?”广平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递给百里梦遥,纸上所写,正是那笔不知所踪的款项。
百里梦遥一看便瞬间了然,她把纸揉搓成团,甚是随意的坐在藤椅上,扬首道:“是本宫动用了,怎么,难道本宫要用银子还要向你说声不成?”
广平眼帘都没有动一下,平寂的声音不带一丝情绪,“安豫王爷规定公主每月的支出是七百两银子,但动用的那笔……”
“够了!”百里梦遥拍案站起,厉声打断广平,目光瞥向不远处立着的卓轩,抬手一指,冷笑道:“本宫告诉你,那笔银子是为了给繁华买琴,他需要。”
广平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对上她的目光,卓轩心下一惊,却听她幽幽道:“轩儿不需要用这般昂贵的琴,还请公主以后不要再破费了。”
百里梦遥的手紧紧攥起,正要发火,忽见一抹纤瘦的身影挎着竹篮向梦蝶居走来,是夏迭。
她一身丫鬟打扮,但却难掩眉宇间那抹淡淡的忧愁,脚步轻移间,她已走到百里梦遥面前,将竹篮递给在一旁犹自微笑的罗帷,细柔的声音如山间泉水,潺潺流过,“摘好了。”
她葱嫩圆润的手指正在不停的滴血,垂在身侧的左手已被纱布包起来,隐约有血珠沁出,而那竹篮里装的,正是绯榕花。
从梦蝶居出来后,广平身后又响起了熟悉的琴音。她顿住步子面无变情的听着。这曲子,还是昔日她授与卓轩的,可是事过境迁,一切早已是物是人非。
身后的萍水与辛暮凝视着广平的身影,相互交换了下神色,目光中划过一丝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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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清晨的风拂过花海时,夏迭站在王府内的花园中搜寻着绯榕花,但在瞥见那千千色彩中唯一的素淡时,神色不由一讶。
花海中,广平一袭白衣似与云彩同色,墨黑的青丝散散的束在脑后,发带在风中飘舞,与那宽大的白裙一道,好似翩跹的蝴蝶。
见到夏迭,广平缓步走了过来。夏迭忙俯身盈盈一拜,“见过小姐。”广平淡淡应了声,拢在袖子里的手抽了出来,只见白光一现,广平手中赫然握着一把匕首。
夏迭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两步,惊疑道:“小姐要干什么?”广平没有说话,只是转身道了句,“跟我来。”夏迭犹豫了一会,抬脚跟了上去。
广平在一朵绯榕花旁站定,从袖中掏出帕子小心的替在绯榕花茎上,用匕首细细的剔去上面的花刺,随后拈住光滑的茎部将它连根拔起。
“拿着……”直到广平那清冷的声音响起,夏迭才恍然间醒悟,她这是在帮她。剔去绯榕花刺无疑是一个好方法。夏迭抬眼看着广平,目光中带着疑惑,“为什么要帮我?”
广平转过身向花田外走去,沙哑的声音随风传来,冰雪般清冷,“你想多了。”夏迭怔怔的站在原地,目送着那冷漠的白渐行渐远。
当夏迭把剔了刺的三支绯榕花交给罗帷时,罗帷的眼中闪过一抹高深莫测,看着夏迭离去的背影,他的眼中掠过一丝玩味,“真是聪明呢……”
连那个安国长公主都没有想过用这个方法,她……罗帷垂下眼帘,薄唇淡淡上扬。
第二十章
此后的一个月里,安豫王府一直相安无事,广平将王府上下打理的井井有条,下人们对她的态度从一开始的畏惧到如今的敬佩,那在各种艳丽色彩间穿梭的白,已然构成了王府内一道奇特的风景线。
百里君亦不知怎的把夏迭叫到身边侍候,他大多数时候不与广平见面,二人就像两条永不交叉的平行线,没有任何的交集。
“小姐,外面来传王爷弄了一批很珍贵的剑桃花苗,让您小心照看。”这日,萍水从外面回来,站在广平身边道。
广平闻言合上账本,缓缓站起身,“随我去看看。”
出了竹兰阁,就见前院已忙得热火朝天,那几盆剑桃花苗被一层纱笼罩着,似未发芽。
“小姐,这剑桃花可是很珍稀的,它最怕的就是大雨,雨一下多,可就涝死了。”萍水站在广平身后细心地解释道。
负责搬运的侍卫将花盆摆放整齐后,走到广平面前,抱拳道:“有劳小姐费心了。”
广平淡淡一点头,目送侍卫离去。一旁的辛暮喃喃道:“这可真是个苦差事,要照顾剑桃到开花,需得是个心细之人,如若夏迭姑娘在的话就好办了。”
夏迭虽是刚进府不久,可为人细心温柔,与府内下人处的很好。下人们背后议论说她不像是个丫鬟,倒像是个大家闺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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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的几天,广平一直在照料剑桃花,给它浇水、松土、剪枝,日日如此,半月之后,剑桃花终于开出了花苞,含苞待放,煞是美丽。
见到此景,连一直跟在广平身边的萍水与辛暮都不免替她高兴起来。
这日,一直久未谋面的高安忽然找到她,但却是一脸忧色。
广平为他倒了杯水,轻声道:“有事?”高安抬眼看她,似乎欲言又止。广平也不急,在他对面坐下,等着他开口。
“广平……”高安直呼其名讳,声音却被哽住了,他锁住广平的目光,一字一句道:“你上次托我查找木千槿之事,有着落了。”
广平放在桌子上的手颤了颤,高安继续说道:“她与木卓轩逃到了乌楠国,可因容貌昳丽,被……被一家青楼的人给抢走了,自此与木卓轩失去了联系。”
高安这番话说得很费劲,因为他无比清楚的看到广平脸上的血色在一点一点的退去,那双如墨一般的黑瞳一瞬间变得深邃空茫,似万丈深渊,无处逢生。
高安走后,广平静静的坐在原地,细碎的青丝挡住了她的眼眸,那坐得笔直的腰背似一尊雕像,在风中,慢慢石化。
入夜,萍水进来点上蜡烛,担忧的看了眼广平后,和辛暮退了下去。
门外,辛暮压低了声音问,“她这是怎么了?”萍水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小姐虽平日里冷淡,可并没有像今日这般,似乎……真的是遇到什么事了吧。”
二人说话间已走远,广平盯着那摇曳的烛火,耳边还回响着高安的话,“至于她被抢到哪家妓院,我也不清楚。”
不清楚吗?广平缓缓站起身,出了竹兰阁朝梦蝶居走去。今夜无星无月,天空中飘过的乌云为黑夜增添了一抹深沉。
风一瞬间大了起来,广平疾步穿过前庭来到梦蝶居。里面很是安静,凭着记忆,广平走上楼来到卓轩的门前,桃木的门是虚掩着的,里面传来阵阵丝竹之音。
推开门,广平看到一身单衣的卓轩正在抚琴,而衣薄如纱的百里梦遥正在旋舞。
房里的熏香使人昏昏欲睡,琴声戛然而止,百里梦遥坐在卓轩的腿上,圆润的手臂缠在少年白皙的颈上,脸渐渐凑了上去……
广平霍然转身离去。她突然之间感到自己很徒劳,她匆匆忙忙去到梦蝶居做什么?是问卓轩槿儿在哪?还是他们到底出了什么状况……
有意义吗?广平放慢了脚步。他现在已经不是轩儿了,是……繁华,那个一无所知亦一无所忧的繁华,没有了过去,他会过得更好。
广平缓缓闭上眼,黑夜中,有什么冰凉的液体从她脸上滑落,但却,不是泪。
第二十一章
“滴答……”
“滴答……”
广平缓缓睁开眼,抬手摸了摸脸,“下雨了……”天际一个惊雷炸开,暴雨如期而至。广平静了半晌,忽然朝前院跑去。
黑夜中,那几盆剑桃花已被暴风雨打压的瑟瑟发抖。顾不得喊人,广平搬起一盆剑桃花朝亭子内跑去。雨水倾泻而下,似要给这个世界来个彻头彻尾的洗礼。
广平一盆一盆的向凉亭搬运着剑桃花,宽大的白裙被雨点淋湿,湿答答的沾在肌肤上毫无飘逸之感。
“小姐!”萍水与辛暮打着一把伞站在不远处吃惊地叫道,而后马上反应过来大声喊道:“快,快去帮忙……”
王府内的房间全部亮了起来,下人们推开门走了出来,纷乱中,最后一盆剑桃花被运走。
萍水站在凉亭下,对广平喊道:“小姐,您还站在那儿干嘛?快过来啊!”
广平没有动,任由冰冷的雨水打在身上,三尺青丝在夜色中散开。她急速喘息着,耳边响来千槿那清脆的声音,“姑母,你舞跳得真好看!”
“姑母,你教槿儿弹琴吧!”
“姑母,七哥他又欺负我!”
“姑母,槿儿特地采的李子,快尝尝!”
“姑母……”
“姑母……”
“扑……”广平蓦地仰面喷出一口鲜血,身子轰然倒地。冰冷的雨水顺着脸颊滑落,广平竟尝到了一丝苦涩。
不远处,单衣敞怀的百里君亦一言不发的看着那个坐在地上的白色人影,漆黑的深眸宛若无月的夜空,幽深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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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了一夜,花园内的百花被摧残了一半。幸运的是,因抢救及时,那几盆剑桃花没有受到任何损害。
百里君亦看着垂首立在自己面前的高安,薄唇漾开冷笑,“你可以啊,本王都还未让你查木千槿的下落,你倒是挺听她的话。”
高安心下一紧,单膝跪地沉声道:“属下知罪,请王爷责罚。”“责罚?”百里君亦冷笑一声,“那是一定,不然,本王看你连主子是谁都分不清了。”
前庭内,高安赤着上身而立,身边一左一右两个家丁手里各拿一根刑杖。
百里君亦面色阴寒的坐在石凳上,薄唇紧绷,冷冷吐出了一个字,“打。”
那一个字虽轻却带着令人畏惧的威严,众人一时间纷纷围了上来。
打了约十棍后,高安的身形已有些不稳,丫鬟们有些不忍,都捂住了眼。
“停手吧……”忽然,一道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人群快速让道,只见广平一步一个脚印走了过来。
过了一夜,她的脸色是一片骇人的白,在那白衣的映衬下,显得愈发通透。
广平站在百里君亦面前,淡然道:“是我要他这么做的,要罚,也该罚我。”她说的风轻云淡,一旁的高安却有些急了,大叫道:“广平!”
百里君亦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遂又将目光投到广平身上,眼中掠过一丝残忍,“既然你这么要求,那好,本王就允你,让你代他受罚,如何?”
广平眼帘都未抬一下,轻轻道了句“无妨”便走到行刑者面前。看着高安一身的伤痕,她垂下了眼眸,“连累你了。”
高安有些急了,皱眉道了句,“你这又是何苦?”广平没有说话,一个男丁的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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