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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我一生心(网络版)-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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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蓝不疑有他,“好好怎么胃炎又犯了?肯定是工作压力太大,行,快去快回,客人我让春儿和浩子先招待着。完事儿给你放几天假……”
系青稍嫌夸张地,呲牙咧嘴,捂着隐隐作痛的胃部,离开逐渐人声鼎沸的大客厅。
开车找计然,那家花店铁将军把门,还好系青早有跟店员打听到过,计然住医院宿舍,她妹妹是医生,医院就是……从前那家医院,从前那家医院……系青悔得肠子青惨惨,他无数次路过那家医院,却从没想到过,她最后又走回到原来地点。
车子飞驰,树荫次第在系青头顶掠过,斑驳接着一个斑驳,满世婆娑。
医院到,系青下车冲进急诊,他不知道宿舍在哪里,他只是习惯来这里找人救他的命,很幸运他一眼找到了正准备下班的周大夫。十来年没见,周大夫见老,鬓染霜华,但还是那么个看上去什么都不太在乎的气质。系青一把抓住他,“告诉我,计然在哪儿。”
周大夫扶扶眼镜,定睛细瞧,“哎?怀系青?你现在才来?”
系青急得,“计然在哪儿?”
“哦,你还在找她啊,都十多年了呢。”
系青又想抡拳头了……
周大夫指指头顶,“楼上,心外科,刚看她来找计真。”
楼上,心外科,长长的走廊,仍旧时模样,怀系青象一脚走进自己的梦境,惶惑,迷茫,焦虑,一间间病房找计然,他甚至荒唐地想,会不会真的有一间苍白的病房等着他,打开门,房内的病床上,躺着浑身鲜血的计然?他跌跌撞撞,脚步踟蹰,猛然回首一瞬,不远处,正站着他要找的人。
计然没想到系青找到这儿来了,她和他距十几步远而已,可是,她知道,这中间隔住了什么样子的人与事。
刚刚,她很不舒服,找妹妹帮忙检查,小真摇头叹气,“姐。拜托你保护一下自己好不好?不用那么拼吧?你知道为了活下去我们付出过什么努力?怎么可以现在出岔子?”
是的,计然清楚为了活着,她们做过些什么,她不能让自己的人生再出差错。而系青,即使他就站在她面前,也一样那么高不可攀,遥不可及。他穿着件漂亮精致到和她的世界完全不搭调的礼服,拥有着她这个世界的人,很少具备的润雅高贵的气质,喜欢他,就像喜欢太阳一样,谁能真正拥有整个太阳呢?
对她而言,怀系青是掌握着这个世界的神,而她是个一直无法真正融入这个世界的人。
他不属于她!
是梦非梦?非梦是梦?系青望着不远处的计然,眼眶渐渐湿润,他向她伸出手,“过来。”
计然没动。推着过世病人的轮床和嚎哭不已的病患家属,夹带着一场生离死别,与十年岁月沧桑,从他们身边路过。计然略侧过身子,忽略生死,也忽略掉系青伸向她的手。
于是这个女人的冷淡固执都令系青恼火到极点,上前一把抓住女人的手,将其拖走,去哪里?还不知道,电梯等太久,走楼梯。
“喂,你放开我。”计然挣扎。
“休想,不放!”系青倔强。
不知为何,这对白听上去总嫌耳熟,计然的挣扎,也因此显得软弱。
出医院,系青不辨方向乱闯,他只想找个僻静地儿和计然聊聊,但那个僻静地儿还挺难找,结果转来转去,昏头胀脑,发现象迷路了似的,系青都忘了自己的车停在哪个方向,最后,站定在间书报亭前面,扶着计然的肩,略弯下腰,拉进点他和女人之间的距离,对着小然那张清水脸,质问,“你去哪儿了?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
他问的自然而然,好像他的小女朋友只是消失了几天而不是几年,视那十年离散为空气。
计然的眼睛幽深深如一潭静水,她的身后,是树影交错的深深暮色,一眼望不穿。静默半晌,系青听到计然说,“我去结婚了。”
去结婚了?她结婚了?她已经不是怀系青的女朋友?而是另个不知是谁人的妻子?系青缓缓站直身体,高涨的情绪随着从计然肩上滑下的手一起,跌下去,不断跌下去,无止境的,好似能跌到宇宙黑洞里去……居然是这样?所有过往,如今已事过境迁……。
不如不见
计然很想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从坟里爬出来吓人的。
不过,她和他之间,最好还是简单一点。类如述述衷肠,聊聊心事,哭哭委屈之类的意念,通通被计然压抑低头,欲语还休,一任万千情意,滔滔东流。
对着怀系青脸上那明显被打击到的表情,计然横下心来,正视,“谢谢你还记得我,”她微笑,很客套,“你跟以前比变挺多的,刚见着你的时候差点没认出来。”
系青吸气,无法置信,张口结舌,“你,你,不认得我?”
“嗯,”计然藏好她的爱情,祭出她的世故,“亏着那是知道去你家做事,要不路上遇到你,我肯定认不出。”她故意略有夸张地感慨,“哎呀,你家那房子,得赶上十几个游泳池拼起来那么大吧?真漂亮。”又掏手机看看时间,“这么晚了?我得回家煮饭呢。”冲系青再笑笑,“知道今天你生日,家里客人多,不留你了。再见。”
系青傻愣愣,眼睁睁见计然从他身边,擦肩而过……想再说什么,再做什么,却身心无力,不知该从何说起,从何做起……他想象过的,无数种重逢的画面里,没有一款,是长成这样的……老天,她说,街上偶遇,就不认得他了?是他变太多?还是她忘了他?
在这路口茫然伫立,系青心灰意懒,消沉得动都懒得动一下,直到电话响,常蓝妈妈问,“青儿,怎么还没回来?看的咋样啊?医生怎么说?”
系青才想起来,他还得回家做寿星公,随意答应,“啊,没事,这就回去。”去找他的车,刚才横冲直撞不辩西东一气乱走,也没注意到自己到底身处何地。再转悠一圈,终于弄清楚,这一片新建的门诊大楼的前身,是原来计家租屋的小住宅区。刚与计然并立的,有书报亭的街头,竟是当年与计然相别的巷口。
系青没忘记这个地方,也仍铭记那日的每一句对白,“小然,你不会放弃我吧?”
计然眼里颤着盈盈水波,几欲零落,答应他,“不会。”
不会???
如今他似历经千山万水跋涉而归,原地并无人等候。是不是所有的誓言都会成空?
誓言随风,无人相候……系青找到他的车,失落的一塌糊涂,好似他费尽心力找到梦寐以求的亚特兰蒂斯,却又眼见着那座城池瞬间化成灰烬……浑浑噩噩,也不知是怎么把车开回家的。眼瞅着他家大屋前车如流水马如龙,笙歌响彻,火树银花,他却只觉索然无味。要在这个时候,回去见联手愚弄他的家人吗?不是他们,他何至于失去的如此彻底?
不,今晚,想一个人安静安静。
系青给常蓝发短信,“妈,吃了药还是不舒服,我去爷爷那儿休息休息。”想想,系青又加两个字,“勿扰!”然后关机,方向盘一打,掉头把车开去爷爷家。
常蓝接到大儿子这条措辞冷淡的短信,很不安,她隐隐觉得事有蹊跷,但一时也说不上个所以然。特别是,春儿和浩子在楼上磨蹭什么呢?咋半天不下来?叫陈嫣,“上去帮我催那两个臭小子下来。”
春儿半天没下来当然是因为被老哥给吓住了,哥气头上要断绝兄弟关系,是一时冲动嘛,他当弟弟的得想办法挽回对不?也没忙着换衣服,先叫人送冰块上来,敷被青儿哥哥揍裂掉的嘴角,跟浩子商量,“你说我哥咋碰着她的?哎,不过,还好,她还活着,我差点以为她被我气死了。”
浩子边纠结着,边帮春儿换毛巾里的冰块,“就你,成年到辈子的,尽出幺蛾子,咱这次得消停点儿了哈,哥都不认咱这兄弟呢。”浩子难受,脸上的表情甚是憋屈。
春儿悻悻,“将功折罪,这回我们帮他还不行?”转着眼珠,“不能让我妈知道,不然又天下大乱了。”
张浩说,“早晚会知道的吧?”
“晚点儿比早点儿好,有缓冲空间。”春儿揽镜自顾,咋呼,“浩子,你看,好家伙,脸都肿了,我妈等会儿问起来,咱回得上话不?要找个由头……”正说话间,有人敲门,甜姐儿进来催,“哎,你们两个大男人换衣服要换多久啊,比女人还慢。”
春儿和浩子没正经的先冲女生吹口哨,异口同声赞叹,“漂亮。”
是真漂亮,珍珠吊带的纯白拽地礼服,满头青丝,微卷着,如云如瀑,直披到腰间,黑发下若隐若现的背部肌肤,溜光水滑,娇嫩的有让人忍不住伸手摸一把的冲动。更何况她妆化的通透无暇,恰到好处。这个女生站在那儿,当真赏心悦目。
对这么个漂亮姑娘,春儿是可惜的,直言,“听公司人说,你为我和我哥的生日聚会早半个月前就开始准备了,真花心思……”边说着话,也不避讳陈嫣的面,脱衣服裤子,只着件小小的内裤,窜到更衣间的衣架上找他的礼服,大剌剌毫不在乎的声音,从更衣室一直响到卧室,“女为悦己者容,这话还真不假。”
陈嫣不知就里,先是为着春儿毫无顾忌在她面前宽衣解带臊红了脸,又为着那句女为悦己者容心如鹿撞,连耳朵根都红了。
什么都知道的浩子推推他的眼镜,耙耙头发,哎,这个春儿还是少说一句吧。
春儿一点儿都不肯少说,上衣扣子都没扣好,裸着肌肉匀称的胸膛,边系裤子皮带边从更衣间出来,“甜姐儿,人和人之间也是要缘分的。”
“我知道。”陈嫣声音很甜,她总觉得这种情话是不是应该两个人相处的时候再讲才对?当着张浩的面怪不好意思的。眼瞅见春儿嘴角裂了,关心,“你怎么了?下午在公司看你还好好的,跟谁打架了?”
“我哥,”春儿脸上的委屈在浩子眼里是见惯了的,百分百的做作,在陈嫣眼里就是百分之二百的可怜。春儿又委屈又可怜的,“生日嘛,送他份儿礼物,不领情就算了,我又不是故意把礼物弄错了的。”
“啥礼物啊,错了也不用打人嘛。”陈嫣还真心疼,上前细看,“呀,都流血了。”
春儿向来是人给三分颜色就开染缸的主儿,借题发挥,“就是说嘛,多狠啊,我都不帅了。不就是送我哥一个脱衣舞女郎吗?我哪儿知道那跳舞的是泰国人 妖啊……”
这个理由?张浩侧身靠在柜子上,蒙脸,妈啊……
陈嫣目瞪口呆,直结巴,“你,你送你哥脱衣舞女郎当礼物?你……”哎,对春儿,实在是……无话可说。,
春儿系好领带,整理整理已经很有型有款的头发,倒喋喋不休上了,“陈嫣,看在老同学的份儿上,二哥劝你一句,知道你对我哥那是情根深种,感情历久弥新,你也一向矢志不移,奋发图强,不过见好就收吧,我哥心里有人的……”
啪!甜姐儿手里饰满珍珠蕾丝的包包毫不留情,狠狠砸到春儿脸上,力道大的让春儿有错觉,是不是他这一边的嘴角又要裂了……
揍完春儿甜姐儿犹不解恨,再对着观战的浩子腿肚子上狠踹一脚,骂,“臭男生……”怒冲冲提着裙子跑走。
春儿的运气很少这么坏,炸毛,“操,老子招谁惹谁了?”他问死党,“你说今儿个是我生日吧?咋恁倒霉呢?”
浩子能说啥?干笑,“甜姐儿骂人的本事没进步,哦?十年如一日,就臭男生三儿字,花样好少……”
“春儿,你和你哥打架了?”第一时间收到消息的常蓝进屋,“为啥?”
春儿把理由再复述一遍,“我不就是送他个脱衣舞女郎当寿礼嘛,我也不知道她是泰国人 妖啊,看着挺浪的妞儿……”
常蓝的巴掌麻溜的抽到春儿的脑袋上,“你疯了啊,又不是不知道你哥啥脾气啥心性,你送只汉堡也比送脱衣舞女郎强啊,一天到晚寻思什么呢?脑子里长草了不是?看给你哥气的,过生日都不回来了。”
“啊?不回来了?”春儿紧张,这就和计然私奔了吗?胆儿突突的,打听,“那我哥去哪儿了?”
“还不又去爷爷那儿了。”常蓝整理整理身上的礼服,哎,闹心不?好好的party被这臭小子给毁了,无奈,“行了,赶紧下楼帮我招待客人,想累死你妈啊……”
啊,看样子脱衣舞娘的理由妈妈接受无碍,春儿答应常蓝,“好好,妈,我这就来。”擦护唇膏,觑着老妈出门,跟浩子嘀咕,“你说我哥今晚儿是不是和计然睡上了?”
浩子瞅着屋门的方向,紧张的快尿裤子,求春儿,“咱少说两句行不?”
“行,”春儿痛快答应,照镜子扒拉扒拉头发,哀怨,“你说我这倒霉催的,打哪儿不行啊非打脸?”
怀爷爷,仍住在军区大院的那座旧式小楼里,怀建军和常蓝雇了特护和工人全天候照顾着老爷子。其实,原本是打算将老爷子接到大屋去的,但医生说,熟悉的生活环境对病人要好一些,特别嘱咐怀建军有时间多陪陪老人。不过,事实上,忙碌的怀家人,能回来陪老人的时间并不多。好在春儿和青儿比爸妈回来的时间多一些。
春儿回来看往爷爷,会带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一只小鸡或者小鸭,还有些来自乡间田野里的物事,麦穗,高粱,玉米杆子等等,又或跟爷爷一起分享冰激凌。每次,怀爷爷都被这些奇怪的礼物逗的很开心。
系青没那些花样,但他能陪爷爷下棋。事实上怀爷爷并不是真在下棋,他只是在乱摆,后来系青琢磨出来,爷爷是试图利用棋子棋盘做军事上的沙盘推演,多看几次,系青也看懂一些,陪爷爷一起摆那些棋子,间或唠叨一些他从不在人前提起的心事。
今天晚上,系青洗过澡,换过便服,吃过药,喝了点粥,便坐在爷爷那间俭朴的书房里,和爷爷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爷爷,还记得不?你答应我送点水果保健品去看看帮过我的那个女生,她叫计然,我很喜欢她。那时候真是,想法设法,找机会去看她……还有那次我生病,爷爷送我去医院,后来我支开你和春儿……”
“翠兰儿啊,”爷爷冲青儿叫老伴儿的小名,“去看看青儿睡没?别顾着看书又不睡觉,还有春儿总踢被子……”
“嗯,”系青答应,“我这就去,爷爷,早点儿睡吧。”
夜,大雨,透过系青二楼睡房的玻璃窗向外看,院落,街灯,雨水,氤氲一片。
慢慢伸出手,五指张开,贴在玻璃上,窗面因此浮起淡淡的雾气,贴着手掌的轮廓,一点点扩散开来。系青眼里的泪意,这次第,再也难以自控的,也一点点扩散。
这栋小楼,这扇窗,这张书桌,陪伴过系青的青春岁月。他至今记得,少年时候,那些为计然无眠的夜里,即使患着重感冒也浑然不觉难受,只为翌日能去看望心爱的女孩儿,而紧张兴奋的心情。更记得带她在雨夜凉亭里过夜的晚上,他的小女朋友说,“如果今晚没有月亮,我希望明天早上能有太阳,这样我们总算能一起等一次日出……”
住在一间屋子里,睡在一张床上,等着被太阳叫醒,那是他们共有的,常常念及的愿望。
可是转瞬间,十年离散,时光流转,记忆褪色,岁月自有它不动声色的力量。
不知道计然一直来是怎样生活的?系青知道,彼时的他,还没学会抽烟,灵气也未被污染,现在的他,当然多多少少,被生活改变了一点。
而如今他们再见,都似再世为人,发生过的一切,如南柯一梦,醒来后,那些心动的痕迹,竟似被她抹的干干净净。
雨水淋漓的玻璃窗上,浮现计然的脸,她的声音波澜不惊,吐出一字一句对系青而言无异如惊涛骇浪,“我结婚去了……亏着那是知道去你家做事,要不路上遇到你,我肯定认不出。”
她结婚了?竟敢去结婚了?她说她不认得我了……还来不及好好品尝重逢的喜悦,就被一脚踹去无星无月的黑夜,系青整个世界再也透不出一丝光亮。
抽烟,一支接一支,直到天明,抽光一整盒,青烟散尽,什么都浮不出来。瞅着天边渐起的鱼肚白,系青茫然不已,时间啊,就这样过去,一天又开始了?!
糟糕啊,他的爱情,从来覆水难收,在每一天日落,在每一次日升。
计然又发烧,头痛欲裂,喉咙干痛,咽口唾沫都象受刑。亏得是住医院附近,半夜跑来吊点滴还挺方便的。有懂事的学生,帮看顾姐姐的计真在病房放好折叠床,倦极的计真,窝在床上没一会儿便沉沉睡去。计然睡不着,经历过白天的一切,还能睡着才叫出鬼了。
会想到很多,尤其想念系青的笑容,和他的眼睛。
从没忘记过,那年她病后回校,见着陪校领导接见外宾的系青。出教室时候,他对她做个鬼脸。那是一向老成持重,俊雅有格的怀系青,他从来内敛规矩的稍嫌过分,可那一天,他高兴他的女朋友又坐回他身边,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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