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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我一生心(网络版)-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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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跟系青说起他家大公子,“我差点就失去这个儿子……”
曹医生说,他和太太结婚的时候很年轻,孩子生的也早,那时他还是在读研究生,两个人都忙,照顾孩子难免有疏忽。孩子三岁大的时候,他带儿子去公园玩儿,放孩子在草地上乱跑,他偷空读书,结果孩子不知被谁抱走了。当年,曹医生为了找儿子,与太太花费不少心思,而且,也为此与太太口角无数次,差点闹到要离婚。好在两人都没放弃对方,仍然守在一起,找儿子找了几年没找到,后来又要了一个孩子。
系青挺曹医生的故事听的很专注,因为他对找人这事儿实在是太有兴趣了,打算听听故事结果,曹医生偏偏打住话题,时间到,系青得下次才能听完医生怎么找到儿子的故事。
69
又是深秋,万木萧萧的季节。
所有的高三学子,在这个秋天都投入紧张的高考备战状态。每场模拟测验,都以秋风扫落叶般的无情之势,刮走大部分学生脸上的笑容,甚者,撕了卷纸,伏案狂哭。即便成绩好点儿,或者庆幸,但也喜意寥寥,并不是特别开心。张浩和系春每次的测验成绩进步显著,很是不赖,让老师欣慰,同学羡妒。系青的成绩仍然五十分上下,毫无起色,平时作业和课堂问答看上去挺好的人,总和成绩过不去,也不知所为何来。
这天,因成绩来找系青的不是韩老师,而是物理老师。
系青的物理老师,是个一向活在自己世界里,不太管外面有什么变化的古板人物,拙于言辞,倔强固执,不算讨人喜欢的老先生。和很多优秀的理科老师一样,他瞧不起文科。系青出事以后,这位老先生一直保持沉默,什么都没说过,上课依然最爱提问系青,系青也都能给老师的提问以不错的答案。系青隐约会意,这位老先生是明白他的,既然明白他,找他干嘛呢?
老先生是在晚饭后将系青找去他办公室的,房间里没其他人,他喝一碗粥,也不管系青胃里的食物是不是消化掉了,就丢卷纸给系青,“这张卷纸成绩不对外公布,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把老师之前,教给你的东西都忘光了。”
系青有些为难,他不想在老师面前败露他真正的实力,毕竟,他只有成绩这一个砝码,去和大人谈条件,为他和计然争取些许机会。可他又不愿意违拗老先生的意思,无论如何,他身上以前所有的耀眼光环里,有老先生注入的精力。
老先生看出系青的为难,表示,“ 考试和读书,是两回事儿。对你来说,获得知识和分数也是两回事儿。”
老先生所言非虚,系青认可,乖乖掏笔答题,老先生表放在桌上,象从前帮助系青辅导那样,计时开始。
这场只有一师一生的考试,结果出来,系青分数尚可,八十九分。老先生不满意,“没以前好。”
系青点头承认,他现在状态不好他知道,他撑的辛苦,变弱很多,不比那会儿,为了和计然的未来,斗志昂扬。
老先生长叹,竟说了句让系青发笑的话,“物理比谈情说爱有意思多了。”
系青抿嘴笑,其实就某部分而言,他倒是同意老师的看法,爱情变幻莫测,太不易掌握,
老先生也笑,“你和考试闹别扭,是因为不想离开这里吧?怕成绩太好,被逼着去考其他大学?”
系青又点头承认,哦,这个老先生果然懂他。
“是挺可惜的,”老先生说,“但毕竟那是你的选择,做老师的也不好勉强。不过~~”老先生要求,“让我们以后还这样考一下行不?我想你回到以前的水准。不管你做过什么事儿,不管你是什么人,想上什么学,就为了物理。”
系青答应了,不为别的,只为老先生懂他。再说,他从来都没有真正的想堕落到底,他心底里其实很珍惜,曾经,那个被计然爱着,被家人爱着,被老师同学爱着的自己。
再去曹医生处,系青要求听完曹医生找儿子的故事。曹医生也很乐意的继续。
彼时,医生工作用心努力,在业内小有名气,有一年,被某地医院请去给一位病人做会诊,在异乡的火车站,有个趴在地上的小乞丐,一直跟着曹医生转来转去。曹医生给了小乞丐两次钱,小乞丐仍然不走,总是跟着他,嘴一张一合。闹到后来,曹医生觉得不对劲儿,抱起孩子细看,发现那孩子的舌头被割掉一截,手筋脚筋皆被挑断,而孩子那张脸,依稀仿佛,正是他儿子的模样。谁能料想,当日花朵般美好的孩子,再见竟是……
这个故事很惨,惨到系青不能承受。他很想哭,又不愿意在医生面前哭,躺在躺椅上,忍得浑身发抖,后来不得不用胳膊挡在眼睛上,挡住从眼里汹涌而出的泪。再次觉悟,这个医生确确实实是妈妈找来的,他们在逼他死心,他们在用这样的故事告诉他,人,是找不到的,除非是遇到。
“时间是个天才的编剧,是你的,它会还给你的。”曹医生的声音永远稳定温和,波澜不惊,他告诉系青,“如果不是我努力工作,有那次出差的机会,我可能永远找不到我儿子。”
这就是大人诱他来见医生的真正意图,系青放下挡在眼睛上的胳膊,坐好,直视医生,对抗,“如果你一直努力找孩子,可能他不会残废。”
医生反问,“我要是一直忙于找儿子,放弃我的职业,我在没找到儿子以前,大概已经和太太一起饿死了。即便找到孩子,没有好的环境给他生活,给他保护,恐怕结果也是一家人饿死而已。”
系青无言以对,因为医生说的是事实。
医生并不逼迫于系青,闲聊口吻,“现在想想,我当初是没有为生活变故而失去斗志,才会有机会,再遇见我的儿子。”
系青挣扎,“可是如果……”
“你过来,”曹医生打断系青,把他带到落地窗边,让他看高楼下滚滚人流,车来车往,“你知道,前面路拐角处,发生过的一次车祸吗?有人穿过马路,想给家里人买份栗子蛋糕带回去。过马路之前,有外国朋友向他问路,他好心指点。走到路边花店,他又买了束鲜花,还接过公司同事打来的电话。待穿过马路的时候,他还看见不远处有人在吵架,就在这时,车祸发生了。那我们说如果,如果那人不是要买蛋糕,不是帮助问路的外国旅客,不是买了花儿接过电话,如果那天路边没人吵架,他都不会出事。我们也可以假设,如果他那天早出门几分钟,又或者其他什么,他也不会出事。”医生结论,“如果是个海,人生里有海海的如果,但最终,我们只能活一个结果。在只能活一个结果的情况下谈如果,那明显是跟活人为难啊。”
系青在哭,哭的很厉害。
如果,那天他没带计然出走,如果,那天他手机不是没电,如果,他和计然生活的再小心一点,如果,他在计然和他提出分手时就放弃,如果,妈妈不是大发雷霆,如果他不是轻率张狂,甚至,如果他和计然没相爱过……
如果是海,弱水三千,他们只能取一瓢而饮,活一个结果。
只是,为什么他的结果是那么糟糕?
曹医生见系青哭得失控,体贴入微,扶他回躺椅上坐好,并且,给了他一点点白葡萄酒,劝,“这是好东西,偶尔来一点,是享受生活,但不能过量。”
系青流着泪,喝掉人生中第一杯烈酒。既然,只能活一个结果,无论这个结果是怎样的,他都必须打起精神,享受这个结果。
青儿的睡眠,从这天起,略有好转迹象,不再频繁从噩梦中惊醒。他有按时吃药,按时就医。对,他没再拒绝医生对他的治疗,那种真正的,比较象一个心理医生会对病人用的治疗,看一些图片,回答一些问题,不再保留,向医生倾诉他的无助和迷惘。
当然,有时这个医生也挺坏。
比如,有次系青问医生,他是不是有罪?
医生回答,他不是法官,判定一个人是否有罪,是法官的工作。然后他问系青,“同学你需要去见法官,由法官裁决你是否有罪吗?”
系青说不用。
于是医生轻描淡写,“那你担心什么?”
系青被医生逗乐。
曹医生,其实是个很有经验,很好的医生。这符合常蓝妈妈和怀建军爸爸一贯的生活品质,他们,什么都要最好的,从衣食住行,到就医看诊。系青想,他这个儿子,以前还算是最好的,最近,不怎么好,他们一定忍的很难受吧?
逐步治疗的结果,是把小然的幻象,从系青的生活里渐渐逼走。理智上,系青知道,他之前确实病了,现在,正在康复。感情上,确是不乏怨愤的。大人们目的达到了,终于,在他这里,夺去计然的人,现在,连她的魂儿,都被逼走。
或是终究怨愤难消,系青的睡眠仍没调整到较好的正常状态,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沉沦,也不能太依赖医生,说到底,除非他自己振奋,类如生病,尤其是心病,还得是病人自己求生意念强烈,不然,早晚死路一条。还没找到计然,他不能死,不能垮,于是,睡不着的夜里,他会悄悄起来,独自在刚入冬的操场里跑步。跑到筋疲力尽,睡眠会好些,人大概也能变好看点儿,那些噩梦,也会慢慢远离。
夜半的校园,霜冻的地面硬邦邦的,稀薄的月色和操场边黯淡的灯光,混成一片雾似的光芒,无比清冷。系青一个人,一圈圈,在操场上,孤单地跑着。
这个时间,他总是会想起,某个春天的早晨,校园空气,清新如洗,刚升起的太阳,洒下的阳光,柔和得像羽毛,风似乎在他肋下涌动,托着他在校园里奔跑,草地上的露水,被他的脚步踏碎到泥土里……那时的他,什么都不在乎,心里眼里,只有那个,被他刚从车站接来,打算一起去春游的女孩儿。那天,他婆婆妈妈,对她唠叨叮嘱,一遍又一遍,不知为什么,总有种象是怕丢掉她的心情。
而时间,用狗血的剧情证明,他真的弄丢了她。
70
系青一个人的夜跑没折腾几天,张浩和春儿跟上来了,不失眠的人,半夜起来跑步就是那种样子的,闭着眼睛,踉踉跄跄,所以,一行三人,怎么看都是失眠的人跑起来姿态比较帅。春儿一般都在早上,揉着酸痛的肌肉,和睁不开的眼睛,结论,“半夜跑步耍帅这种事儿,正常人切莫效仿。”
浩子玩笑附议,“中,该干嘛干嘛去奏对了。”
其实系青有劝浩子和春儿晚上不要跟着他出来,大冷天的,连累这俩儿弟弟他于心不忍。
那春儿说,“哦,你于心不忍,就一个人出去了?害我直做噩梦算谁的?”
青儿问,“做啥噩梦。”
春儿说,“梦见你从学校第六层顶楼跳下来。”
浩子再次附议,“对,哥,要么你大冷天儿的别半夜出去,你要出去我和春儿就得跟着。”
系青想,也是,左右也是要连累他们的,他睡不好,两个弟弟跟着受罪,他跑步,他们确实也担心。左右他都于心不忍,二选一,还是跑步吧,锻炼身体总是健康的行为。于是,夜半三人跑继续。
跑着跑着,有天就跑出个小事故。
半夜三点,哥儿三个迎着随着秋风翻飞的落叶,在寂静校园瞎转悠,花坛边的杨树底下,竟撞见一对儿吻得亲昵忘我的情人,正是顾老师和韩老师。
想是深夜安静的校园环境容易让人放松警惕,也或者这个吻太过甜蜜,反正两位出轨的老师直听到脚步声很近才惊惶分开,恰见怀系青同学,姿态矫健,气息匀称,从他们身边跑着一晃而过,视他们二位如透明。
两位老师还没搞清楚这是什么状况,又见春儿和张浩跑得东倒西歪,如喝多了黄汤的醉汉样,跌跌撞撞,至他们近处。那是怀系春哦,他不是怀系青,所以他绝对不会装没看见,而是直白白不加掩饰,一双眼睛抽着筋儿,带着好奇,带着惊异,带着一探究竟的窥视欲……然后他不知被什么绊倒,吭哧摔个嘴啃泥,唉哟哟的呼痛声,响在后半夜三点的校园,真真吓得韩顾两位怎么也镇定不下来,几乎魂飞魄散~~紧跟上来的是张浩的笑脸,笑得绝对暧昧,绝对虚伪,绝对不合时宜礼数周全,“老师晚上好……”他拎起地上的春儿,追怀系青而去。
韩顾两位哪里还敢在校园逗留?赶紧各回宿舍,再无二话,躲被窝里手机联络。
其实,本来就是为情所苦睡不着的两个人,正好这晚上与韩老师同屋的生活老师又不在,就没啥顾忌的,半夜打电话开聊。
顾老师让韩老师考虑离婚,带着孩子跟他走,他保证对孩子和女人都好。
韩老师不肯,她不肯跟丈夫离婚,也不肯和顾老师越轨到上床的地步,甚至不想继续,打算断了这露水缘。
顾老师被逼急了,要求韩老师出来好好谈,两人就这么在校园里见一面。情人之间的见面,常常有着诡异的力量,让他们违背初衷,做出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的事情。韩老师打算和顾老师谈分手,谁知道为什么该谈的没谈,却吻的热火朝天,被学生撞见。平时在同事和弟子面前,辛苦维系的秘密,就这么被暴露了。
“现在该怎么办?他们会不会将事情泄露出去?”韩老师问小顾。
小顾预测,,“我觉得应该不会,按理说怀系青不像那种行事风格的孩子,他应该会叮嘱春儿和张浩也不要说出去才对。”
事实上,韩老师测对了大部分,系青是嘱咐春儿和浩子,这事儿一个字都不许外传。尤其是春儿,嘴上最好把门的。浩子在这方面倒是挺让人放心。
春儿答应,他嘴上装盼盼防盗门,但是~~他揉着被摔痛的膝盖,念叨,“太疯狂了,这两个差几岁?平时看上去多正常啊?太疯狂了……”
韩老师没测到的另一半,是系青竟然找到韩老师,装成请教问题的样子,实际上是谈条件,“用计然的下落,交换你和顾老师的秘密。”
始料未及,韩老师被她的学生给闹得傻住好半晌。对着系青坚定执拗的眼神,她知道自己不能退缩,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最终,“我考虑。”
系青步步紧逼,“考虑多久给我答复?”
韩老师,“明天这个时间。”
“不,晚自习。”系青收好书本,起立,温良恭俭依旧,“谢谢老师,我没有其他问题了。”
系青离开,同办公室的物理老先生跟韩老师讲,“怀系青最近好多了,我们和她妈妈研究出来的办法还是挺有效的,所以说,家长和老师应该多交流多合作,对学生有最大的益处。”
韩老师强笑,“就算我们有办法,也还得是您出马才有用。他相信你。”
老先生淡淡道,“我们学理的,不比学文的有那么多花花肠子,当然值得人信。”
老师强装出来的笑脸被这老先生的话击溃,现在,她也承认,是不是她花花肠子太多,才将自己的人生搅乱到这种地步?
不得不再找小顾商量,“怎么办?”
顾老师寻思,“找常蓝说说?”
韩老师摇头,“不,你去找计然,明天就去!”
晚自习,韩老师把系青从教室叫出来,给消息,“顾老师去帮你找计然了,能不能找到,我们不确定,但我们确实在想办法。”
系青压抑住不稳定的心跳,略颔首,“我等!”转身回教室。 他一直认定,老师是知道计然的下落的。老师肯去找,一定能成功。他的小然,现在是什么样子的?病好了没有……
翌日,来见韩老师的,是怀系春。好好的早自习他不去上,揣着热乎乎的,从学校附近新开馆子店里买来的胡椒肉馅饼,晃到只有韩老师单独在的教员办公室,一贯没心没肺,“哇,天儿冷的,准是要下雪了,老师,请你吃,热的哦~~”
胡椒肉馅饼味道是真不错,但头一次,怀系春请老师吃的东西,也变得难以下咽。
“老师,我哥是不是要挟您,让您帮忙找计然?”春儿睁着纯洁大眼睛,还是以往满不在乎的语气,他不等韩老师回复是,或不是,便说,“老师,能拜托你一件事儿吗?”
韩老师不语,等着听怀系春的拜托。
系春带点儿神秘,凑近老师,“能不能,请你转告我哥,说计然死了!”
死也想不到,怀系春的拜托长这个样子,“为什么?”
系春的理由,“只有她死了,我哥才会正常,我们这个家才会正常。在计然没出现之前,我家啥毛病,啥问题都没有。她出现了,我家才闹得鸡犬不宁。”
“你家出问题,不是计然的责任。”韩老师觉得春儿对计然的指责很不公平,试着跟他讲理,“这不是计然的错……”
问题是春儿根本讲理,“老师,我不管这是谁的错,也不关心计然是真死真活,我只想我哥和我家,都能平静下来。她死了,我哥才会肯好好的。”春儿笑,笑得贼甜,讲话语调也贼甜,“老师,你答应我,我一准给你保密,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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