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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淫时代-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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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走到我面前,道:“你是卫君吧?”
我说:“干吗?”
那人恶狠狠地道:“你给我小心点儿。”
小心点儿?看来不是梁主任那儿出了事,不然他们应该直接就来抓我了,那会这么客气?应该是那个冯志局长的缘故了,于是我道:“怎么了?我犯了什么法?”
“犯了什么法?犯不犯法是我们说了算,有人让我警告你,你要再跟张丕然在一块儿,就把你抓进去。”
草,这是什么逻辑?
那人说完话,冲我扬了杨拳头,钻进警车扬长而去,留下我傻傻地站在楼前。
这个人应该是冯志局长派来的了,可是他怎么知道我在这儿上班的呢?我不知道原因,张丕然也不知道我的具体地址,只知道我在华强这块儿上班,她也没有理由告诉那个鸟局长我的消息啊。不过他们是公安机关,全深圳市有1万6千名警察,加上数目更多的合同警、联防队员,对付我这个小小的暂住打工人员,应该是绰绰有余了。
那么以后我走路都要背后长一只眼睛了,想到这儿,我的脊背渗出一丝凉意。
晚上大约12点的时候,张丕然打过来电话,问:“今天有没有不认识的人找你啊?”
看来张丕然那边也有了麻烦,不过为了不让她担心,我说:“没有啊,你那边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什么,不过你最近要小心点儿,”张丕然的声音显得很低沉,只听她接着道,“最近晚上没事情就不要出门了,还有,不要和陌生人接触。”
嘿嘿,有这么恐怖吗?于是我安慰她道:“我会小心的,不过没关系啦,我光棍一条,没什么牵挂,你不用太担心了。”
张丕然显然不这么认为,又嘱咐了好多才挂线。
礼拜三上午,前台小姑娘阿月突然说有电话找我,这谁啊?打到前台?
原来是张丕然,只听她说了一句:“中午一点钟,在赛格3楼楼梯口见面”,然后就挂了电话。为什么搞这么复杂?看她这么紧张兮兮的样子,搞得我心里面也七上八下的。
中午一点钟,赛格三楼到处都是人,张丕然选择这么个地方看来是煞费苦心了,而她居然还带了一幅大大的墨镜,假装在柜台前挑选产品,连我也差点没认出来。
见了我,马上左右看了一眼,拉着我朝里面走去。
我说:“什么事情这么严重啊?”
张丕然又看了看四周,道:“我是担心你出危险,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他们的设备可先进了,可以24小时不断的监视你,包括我们的手机通话。”
呵呵,记得我原来曾看过一部美国大片《国稼公敌》,里面的主人翁只要一用通讯设施,就会马上报漏行踪,不过那是电影,又在美国,涉及国嫁机密,在小小的深圳,为了追一个女人,用得着这么夸张吗?
张丕然看我一幅满不在乎的样子,就点了一下我的脑袋,道:“别不相信,我上次在天安数码城银行那儿出事情就是这样,虽然我已经很小心了,可是还是出门没多久就被盯上了……前天有人警告我,如果再和你接触,你就会很快在深圳消失,你说我能不紧张吗?”
是吗?那张丕然不和我接触不就都安全了吗?想到这儿,一刹那我心里面充满了感动。
张丕然继续道:“现在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我想静一静,思考一下今后的安排,我有半个月假期一直没休,卫君,你不说要请我的客去西北玩吗?我们明天就走,我们先准备好,请了假马上就走,好吗?”
我一下子愣住了,不是吧?就这么出去玩了?这事情来得太突然,按说我最近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情,不过我过去从来都不愿意为了出去玩而花钱和浪费时间。
张丕然看我还在犹豫,就道:“不用你花什么钱,开我的车去。”
我说:“明天就去吗?时间会不会太仓促了一点儿啊?”
张丕然的脸色淡了下来,道:“你不去就算了,我一个人去,我就知道我是自作多情。”
呵呵,我还没见到张丕然发过火,看来是真急了。唉,不管这里面是怎么一个玄机,张丕然看来都是一番真情实意,我也只当是散散心好了。我这份工作目前看起来也没什么前途,直接请假出去吧,于是我说:“好吧,明天我们就出发吧。要不要准备什么东西?”
张丕然的笑容重新上了脸,道:“不用拿什么东西,带几件衣服就行了,明天早晨7点钟,我去你楼下接你。”
出了赛格,我犹自还在回味张丕然的话,这是真的吗?我掐了掐大腿,很痛,看来要逃离这座城市啦。
回到公司,我想要不要给老板先请假呢?思索片刻,觉得还是不要请了,一来我的业务本来就没什么成绩,我请半个月假,要么老板不准假,要么让我直接滚蛋,二来看张丕然紧张的样子,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
第二天早上七点钟下楼,就看到那辆“路虎”已经在马路边等待了,上了车,张丕然嗔道:“真慢,迟到了5分钟,我老早就来了。本来想打你手机,或者进去找你,想想都不妥当,只好在这里死等了,你把你手机电池取下来吧。”
电池取下来做什么?或许又是不让人发现踪迹吧。
车子出了南头关,张丕然似乎松了一口气,道:“我们出了深圳地界,就好了。”
到了东莞长安镇,张丕然哼起了小曲儿,笑道:“我们胜利大逃亡了啊。”
“我们不回深圳了吗?”
“不知道,等我想好了再说,我们先享受几天自由的空气再说,好了,你可以打开手机了。”
我先给李梅娟打了个电话,说我家里有急事,要回去半个多月,让她帮我给老板请个假。李梅娟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我想起来屋里面还有好多现金藏在洗手间镜子后面,赶忙又给张向打了个电话,问他家里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张向似乎还在睡觉,吞吞吐吐地说没什么起色,不过他说他已经准备回深圳了,于是我说我要出去一段时间,让他赶忙回去,并告诉他东西放在洗手间后面的镜子里。
“张向是谁?”张丕然问。
“是我最好的兄弟。”
过了一会儿,李梅娟打来电话,说老板说要么让我赶紧回来上班,要么就不要再来上班了,嘿嘿,果然如此。
“怎么了?”
“被老板干掉了。”
“呵呵,”张丕然一脸坏笑,道,“这样也好,省得你三心二意。”
到了广州,张丕然把车子停在一个酒楼面前,道:“我们在这儿吃个饭,然后再去买一些旅游装备,然后再出发。”
吃饭的时候,张丕然走到服务台那儿用人家的电话打了个电话,回来后眼眶红红的。问她怎么了,她摇摇头却不肯多说。
饭后开着车子去买了不少东西,张丕然似乎对广州颇为熟悉,买旅游装备也显得颇为内行,付钱的时候,我坚持一人一半,张丕然道:“你客气什么?你现在工作都没有了。”
我说:“没有了可以再找,本来说是我请客的,虽然没有当大官,这次就算先支出了,用你的钱我心里面不舒服。”
下午两点左右从广州出发,“路虎”一路沿着京珠高速公路飞驰。张丕然给了我一张交通地图,道:“看准路标,做好导游,回头本姑娘重重有奖,”然后放上了CD,边开边唱,显得心情甚好。
大约2、3个小时后,就到了韶关。看着韶关远处的层层叠叠的山峦,我突然想起了叶虹,自从上次去长沙,我的手机号码一直没变,可是叶虹却一直没再和我联系,网络上也不再见到她的踪影,看来她是想将我遗忘了。
车上的CD响起了一个女歌手哀怨缥缈的歌声,却是一首《Eyes on me》,只听她唱道:My last night here for you,
Same old songs, just once more,
My last night here with You ?
Maybe yes, maybe no。
I kind of liked it your way,
How you shyly placed your eyes on me。
Oh, did you ever know ?
That I had mine on you。
Darling, so there you are,
With that look on your face,
As if you're never hurt,
As if you're never down,
Shall I be the one for you。
Who pinches you softly but sure,
If frown is shown then,
I will know that you are no dreamer。
那个爱吃棒棒糖、喜欢皱鼻头的小妹妹,你是否找到了你的快乐?在拥有幸福的时候,是否还想起异乡的我?
恍惚间,只听张丕然道:“我们今天开到郴州吧,路还长着呢。”
我应了一声,看着张丕然娇美的面孔,突然想,她对我是一个怎样的感情呢?是真的让我做她的弟弟吗?在发生银行门口那件事情之前,我们仿佛是两个世界的人,她会留心去注意我、或者会喜欢我这样的飘浮不定的打工浪子吗?
那么现在呢?她想让我做她的依靠吗?可是我无权也无势,我穷尽一生的心血也换不来她的一座房子,从这个角度说,我是否很无用?而张丕然也会这么认为吗?
天色微暗的时候,车子到了郴州。
郴州是个干净、安静的城市,华灯初上,路上的车子已经不多了,而在深圳这个时候,丰富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我们开着车子在市里面转了一下,最后选了一家郴州天湖大酒店住下了,酒店装修豪华,不过标准房的价格也就320块钱。订房的时候,张丕然笑着对前台的服务小姐说:“就订一个人啊,那个人要订房的话他自己定。”
我嘿嘿一笑,道:“没关系,我睡地板,可以不算我。”
放好东西后,张丕然要到外面吃饭,说要尝尝正宗的郴州特色菜,谁知是盘盘菜里面都有辣椒,张丕然边吃边喝水,不停的用手在嘴边扇风,吃完埋单,我抢着付了帐。
看着张丕然疑惑地看着我,我说:“这是睡地板的费用。”
回到房间,张丕然说:“你今晚可要睡地板啊。”
我笑了笑,想明明有两张床,非要我睡地板?我等你睡着了再上床就是了。
张丕然先去洗澡,出来后穿了一件明晃晃的真丝睡衣出来,身上白花花的肉比我任何一次都见得多,我不由得把眼睛从电视上移过来多看了两眼。张丕然跑过来,在我头上爆了一个栗子,道:“我是你姐姐,不准乱看。”
我连忙笑道:“是、是,我只是担心你的衣服没穿好,不小心掉下来被别人看到可就糟了。”
张丕然“扑哧”一笑,道:“要你担心什么?被别人看到也比被你看到了强。”
说了一会儿话,她躺到里面的那张床上,道:“我困了,你还不去冲凉?”
我想她开了一天的车,的确是累了,于是赶忙去冲凉,出来后,发现张丕然似乎已经睡着了,头发散下来,遮住了半边脸,我站在床边凝视了她一会儿,替她盖了盖被子,躺到另一张床上,过了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二天上路,张丕然道:“我们今天要开到武汉。”
可是到了衡阳,她就喊了起来:“我的腿好困啊,踩煞车都没感觉了。”
我说:“给我开开吧?”
张丕然歪着头,奇道:“你不是不会开车吗?”
“我原来开过,只是很久不开,忘记了。”
“真的?”
“真的。”
张丕然将信将疑,不过到了一段车子不多的高速公路,把车子停在缓冲带上,然后让我坐在驾驶位上开一下试试。
我深吸了一口气,调好座椅、打火、松离合、踩油门,车子猛然跳了一下,死火了。
张丕然叫了起来:“你是不是不会开啊?别开玩笑,这可是性命攸关的大事。”
“没关系,离合松快了,我会开好的。”
再来,我在心里面默念了一遍动作要领,慢慢松了离合,轻踩油门,车子缓缓启动了,张丕然在旁边教我换档,不一会儿,就开顺了,速度越来越快。
其实我原来开得最多的就是村子里的拖拉机,小车就练过两三次,也没有去考过驾驶证,我想这么远的路,让张丕然一个人开太累了,我只开好路,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开了几百公里的路之后,我的胆子也越来越大,我打开车窗,放了一盘“beyond”的CD进去,把声音开得大大的,边唱边开,风呼呼地从耳边飞过,不断超车,吓得张丕然不断大叫道:“开~~开慢一点儿,你不想活了?”
一路从衡阳到湘潭,再到长沙、岳阳、咸宁,下午3点半钟,我们就到了武汉。
“你可以啊。”张丕然笑盈盈地说。
“那是我们车子好。”呵呵,车子确实不错,无论好路、坏路,“路虎”都可以轻松越过。
“那当然,我们别休息了,我来开,一鼓作气走到郑州。”
天气很好,公路上车水马龙,大货车、小货车、大客车、小客车……一个个村庄飞驰而过,偶尔会看到一些傻傻的乡亲站在路点那儿拿着一些地图、水和土特产叫卖,烈日烤焦了他们的皮肤,尘土掩盖了青春的容颜。
祖国的地域何其广大啊,我们驱车跑了差不多两天,只不过才走了三个省份,千山万水已被抛诸脑后……这片深沉的土地上,千百年来养育了我们英雄、光辉的祖先,创造了无数灿若星河的文明成果,为什么到现在我们落后了呢?并且至今仍在彷徨中摸索?
我把从广州买来的一顶大草帽扣在脸上,边听音乐,边思考问题。
蓦地腿上一痛,我一下子跳了起来,脑袋差点儿撞到车顶,原来是张丕然在我的腿上狠狠拧了一把,只听她撅着嘴巴道:“你怎么不理我?我累了,你来开吧。”
不是吧?太阳西沉,但还没有落山,她只不过开了有两个小时吧?惨了,看来我这司机兼保镖的苦力是逃不掉了。
看看路牌已经过了信阳,前面还有驻马店、漯河、许昌,幸好路不错,车子可以跑在100公里上下。
张丕然斜着躺在座椅上,媚笑道:“谁让你不和我说话,我一个人开闷车可无聊了,” 原来是没有和她讲话的缘故啊,只听她又道,“卫大爷,我给你唱个小曲儿好不好?”
我说好,等了半天,却没见她唱,只听她假意讪讪道:“又没有赏钱,唱了也是白唱。”
我看到车子前面板上放着一串在长沙路边买来的葡萄,就说:“用这个打赏我们张小妹吧。”
张丕然嗔道:“是张大姐。”摘了一颗葡萄放在自己嘴里,然后又摘了一颗递过来塞到我的嘴巴里,道:“我给你唱个什么歌呢?给你唱个我小时候学的小曲儿吧。”
说完,正面躺到椅子上,用浓重的山西口音唱道:“初一到十五,十五月儿高,那春风摆动杨呀杨柳梢。
三月桃花开,情人捎书来,捎书书带信信要一个荷包袋。
一绣一只船,船上张着帆,里面的意思情郎你去猜。
二绣鸳鸯鸟,栖息在河边,你依依我靠靠永远不分开。
三绣南来雁,飞过千重山,你与我那情郎哥把呀把信传。
郎是年轻汉,妹是花初开,收到这荷包袋郎你要早回来。“
唱到最后,只听她唇红齿白的口中的浓重的山西话唱出来的“来~~”字,婉转哀怨,热忱明了,就像一个小村姑正站在村口送别情郎,那村姑穿着碎花小棉袄,低头挽弄着长长的发辫,直接说难以启口,只好用歌声来表白自己的心迹。
我过去听张丕然唱歌,都是些英文歌曲,虽然也大致明白意思,但还是不如这一首山西民歌纯朴厚重,比喻贴切,我笑问:“这是谁教给你的啊?”
张丕然娇笑道:“是外婆教的,虽然这么多年未唱,但一想起旋律,就自然而然地唱了出来。”
“好歌曲,比喻贴切,情真意切,是唱给我听的吗?”
“呸,”张丕然羞红了脸,道,“我唱给自己听的。”
呵呵,这歌怎么可能是唱给自己听呢?我笑着问:“这个叫什么名字啊?”
“叫~~……不告诉你,”等了一会儿,还是说,“这个曲儿名字叫做《绣荷包》,嘻嘻,不过当然不是给你绣的啦。”
嗯,看来过去山西姑娘表达爱情也够直白明快了。张丕然呢,居外这么多年,有多少改变?
说说笑笑,晚上9点钟左右,到了郑州。
郑州我做U盘生意的时候来过,我们选了一家位于金水路上和东明路交叉口的很上档次的河南民航大酒店住下,280块一晚标准间,我抢着付了钱,并道:“这是床位钱,今晚不用睡地板啦。”
安顿下来,我拉着张丕然的手去金水路吃饭,只见沿街两行灯红酒绿,KTV、海鲜酒楼次第林立,煞是热闹。
张丕然道:“这条街看上去挺繁华的啊,郑州都是如此吗?”
我呵呵笑道:“哪里,这条街有个外号,叫做‘白吃一条街’,”我抬起手指指着不远处,道,“那地方就是河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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