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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淫时代-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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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吧?我投资约5万元,每天工作14。5小时,每月工作满30天,收入才2千多块钱?我还不如去做“工程师”算了。
草,这世界,出卖尊严不挣钱,冒着非法犯罪的做一点儿小生意也不挣钱,距离百万富翁的梦到底还有多远啊?难道只有抢银行?
不管怎么说,餐馆小老板的梦是破灭了。
接下来的几天,痛定思痛,甚至后悔是否自己决定辞职不做“工程师”的做法太冲动了一点儿?
后来我又想,开餐馆属于技术入门条件要求比较低的行业,虽说做个二流子厨师也算一门技术,毕竟会的人太多了,所以才会行业竞争激烈,钞票难赚,我相对也没什么优势。
那么我和餐馆老板相比,我的优势在哪儿?
嗯,我的文化比他们高,我想,我有电子方面的技术,那我做什么生意能体现我的优势并能轻松的多赚一点儿钱呢?
开网吧是我做工程师的时候一直的梦想。来广东之前,俺从没接触过internet这玩意儿,是广东大大小小遍地的网吧吧我培养成了一个资深的网虫。做工程师的日子里,俺的很多个周末都是通宵在网吧度过的,在这里俺学会了怎么上dirty web site、怎么玩CS、怎么在BBS上发牢骚,怎么和陌生的网友聊天、怎么搜索有用的数据……网络是个好东西,I love net!
孤独的时候,俺就会想起去上网,那里总会有认识不认识的人在那儿等着你。
当然,上网的费用也挺厉害的,99年、2000年的时候,黑网吧的上网费用是3。5元每小时,正规网吧4元每小时。什么是黑网吧?就是没有网吧运营牌照,偷偷弄几台机器营业的小网吧。
无论在哪儿上网,这网费一个通宵下来,也不简单,一般都要好几十块钱。对于我一个小小的工程师,这样一种娱乐似乎也感到肉痛。那时候的网吧应该比现在少一点儿,所有网吧不用登记,网吧里面早晚热热闹闹的,20台机器,一台机一天收入30元总有吧,一天算下来也有好几百块钱的收入。记得当时上网,网吧还有用小猫拨号上网的,好点儿的网吧用ISDN,当然也有关系够硬的财大气粗的用光纤转局域网接入的。
当时网吧生意那个红火啊,很多人都说开网吧很赚钱。
现在开网吧还赚钱吗?
做工程师的时候,由于自己要用电脑,曾经去深圳华强世界买过一台组装电脑,申请了电信的ADSL宽带,就很少去网吧了,当时也基本不知道网吧怎样的开法。
谁对开网吧这个行当熟悉呢?想了半天,记得刚来深圳认识的一个同事老朱,他说他自己开有网吧,平常交给老婆在看着,于是想办法找到了老朱,约会好时间去找他玩。
老朱是10年前的北大化学系毕业的,不知道什么原因跑来了深圳,混了不少时间了和我一样还是做“工程师”。
老朱身材高大,一脸青春痘,牙齿稀少,眼睛很近视,笑起来眼睛后面就只剩下一条线,一副色鬼嘴脸。吃饭的本事是做linux系统移植,和我同事三个月后就被炒鱿鱼,所以业务水平不知高低。
老朱做事的时候一本正经,领导一走,他就喜欢给大家讲黄色小谜语给大家猜,至今还记得两个:第一个:五百罗汉,打一体育运动名称——我想了一天才得到答案。
第二个:洞房花烛夜,打四个梁山好汉的名字。
这个更难,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谜底,只好去古狗上找答案。
答案是:第一个,铅球。
第二个,史进、阮小二、宋江、吴用。
其它类似的谜语还有许多,不过我已经记不到了。
一个礼拜六的晚上我去找老朱,老朱的网吧开在布吉镇的下水径村的一个小巷子里,很难找,最后问了几个过路的小年轻才找到。
只见网吧的卷闸门拉了下来,卷闸门上又开了一个小小的门,并用半截布帘子挡着。里面是一个小小的20平方的小屋,乌烟瘴气,充斥着各种各样喧闹的声音,沿着墙用木板隔成了一个一个小小的台子,上面就放着电脑。
老朱就坐在门口的一台电脑前,叼着烟,见了我微微点了一下头,继续盯着屏幕。
我搬张凳子坐了过去。老朱的这个这台机器应该是主机,因为在屏幕上面看到了管家婆网吧管理软件,同时屏幕上开着好几个QQ窗口,都是小姑娘的头像,闪啊闪啊的。
“朱哥,生意好啊!靓妹媾(搞)到几个啊?”我一边说,一边递给他一根香烟,然后把一包烟都扔到了台面上。
老朱裂开没几颗牙齿的嘴巴笑道:“靠,少来!猜个谜语先,猜到了再说话。”
“嗯,说吧。”
“裸体少女爬冰山,打一成语。”老朱说完,两只小眼睛透过镜片直直的盯着我。
“嗯~~~~,逼上梁山,对不?”呵呵,这个too easy了,老早我就听说过。
“草,不行,再来一个,嗯~~要不先吃饭吧,我边吃边想,肯定难住你。”毕竟老朱是北大毕业的,面子还是要的。
我道:“好好,走吧走吧,我们先喝一杯。”
老朱道:“等下,我要汇报一下工作。”说完,老朱从窄窄的竹梯爬上了阁楼,老半天后才下来,后面跟着一个蓬头垢面,瘦瘦小小的,黄卷发的女人,这个是老朱的媳妇儿吗?靠,老朱这么色,又是个大个子,媳妇儿这么瘦小怎么弄?估计是憋急了。
老朱引路,我们就在不远一个小小的北方面馆里面坐了下来,老朱老家河北,就要了一盘酱驴肉、一盘牛蹄筋,一个凉拌黄瓜,6瓶老金威,几瓣大蒜。
2瓶啤酒下肚,老朱先是涨着紫红的脖子大骂原来我们在西丽做同事时候的主管,接着就摇着头感叹生意不好做。
我心里面一凉,问道:“干吗生意不好做啊,我看网吧里面热闹得很啊?”
“草,一天的生意全指望这会儿啦,晚上1点后到中午都是空荡荡的,也不知道伤亡的人都跑哪儿去了。”
“上网一个小时多少钱啊?”
“2块5。”
“那一个月赚多少钱啊?”
“你小子,”老朱斜着眼看着我,道:“你想开网吧吗?”
我笑道:“是啊,我辞职不做工程师了,看你做老板挺风光的,也想弄点儿小生意做做。”
老朱点上一根烟,吸了一大口,然后对我说:“我这个地方,生意好的话,一个月可以弄个6千块。”
“6千块?刚才不是挺多人的吗?我们算算帐,一台机一天……”
“靠,少来,我告诉你,帐不是这么算的。”
“那怎么算?”
老朱喝了一口啤酒,喷着酒气道:“好简单,毛收入除去房租、网费、水电费、保护费、公关费,剩下的就这么多。”
“保护费、公关费是什么东东?”
“靠,你个菜鸟,你有网吧营业执照吗?”
“没有啊,办执照要钱吗?”
“嘿嘿,要钱?你先说你有多少钱?”
我搔搔头,道:“老朱,别逗了,我那点儿钱,不值一提。”
老朱冷笑道:“一个网吧牌照最少30万,没关系你还搞不定!”
我吃了一惊,道:“真的吗?这么贵啊,为什么这么贵啊?”
“呵呵,你以为开网吧是多么光彩的事情?政夫恨不得大家都是文盲。”老朱摇着头,一仰脖,一杯老金威马上下肚了。放下酒杯,用手抹掉嘴角的酒沫子,接着道,“能拿到牌照的都是大款、有背景的人,人家的网吧一上最少一两百台机器,什么额外费用都没有,大门打开做生意,钞票自动就进来了。没钱,没权?那你就开黑网吧,况且现在黑网吧基本都没得开了。”
老朱不断摇头,接着问我:“你小子准备在哪儿开?”
我道:“不知道啊,八字没一撇呢。”
“关内还是关外?”
“关内吧,关外不方便,路也不熟。”
“关内现在能安安稳稳开网吧的地方太少了。”
“是啊,感觉上沙开网吧的人就像在做贼,不是熟客就不让进。”
“南山的南苑村听说开网吧暂时还查得不严,你有空去看看。”
我还是有点儿不太明白,道:“老朱,那个保护费、公关费是怎么回事儿呢?”
“草,你小子还不明白,保护费就是每个月进贡给派出所的费用,我这里是每个月1000元的保护费,雷打不动。公关费就是如果有人没收你的机器了,你想把机器拿回来的话,需要公关,就是花钱,这个多少就难说了,看你的造化。南苑村具体情况如何,我不是很清楚,你可以问问别人。”
“老朱,开你这样规模的网吧要多少银子投资啊?”
“这个难说,很多因素。看你的房租了,摆多少台机器了,还有机器的新旧配置,你有空了去华强电子世界的3、4楼去淘淘货,看看有没有便宜的二手机器。”
我点点头,给老朱的酒杯倒满酒,然后端起我的酒杯,道:“明白了,多谢老朱,你多喝点儿,人家说燕赵故地,多慷慨悲歌之士。靠,这慷慨悲歌的感觉也必须要半斤二锅头下肚后才能找到啊。”
回家后,第一件事就是去南苑村调查。
去南苑村有两路小巴士到,431和427路,我在晚上7点多种坐车去了。小巴士,是深圳的一大特色,模样儿跟香港电影《暗战》中刘德华泡妞的那种小巴士差不多大小,据说明年就要因为影响市容而取消了。7点多钟,车子上人多得很,拥挤得很。
像深圳很多的村子一样,靠收房租和收工业区占地税的先小富起来的南苑村村民们,也在村口建了一个大大的石头牌坊。走进去,里面就是熟悉的混浊的空气、密密麻麻的房屋、川流不息来自各地的人群、灯火通明大大小小的商铺,典型的城中村,当然,村子里还有网吧。
网吧在小小的南苑村居然有12家之多!我转了两个多小时,挨家挨户的点,看得到的就有这么多,至于不在马路边上的或者我暂时没发现的还不知道有多少。
由于南苑村派出所的法外开恩,造就了这么多的人挤破头抢这碗饭吃,世道艰难啊。
所幸,在晚上7点多到10点钟我在村子转悠的这段时间里,大小网吧的生意似乎都不错,上座率平均都有八成左右。来之前,我大致上在心里面估算了一笔帐:20台机器,2块5一个小时,一台机器一天8小时的上网时间总有吧?这样一天下来也有400大洋收入,一个月就是12000毛利收入,减去一个人工的钱、铺租、网费、水电费,即便再加上一些保护费、公关费,一个月总有个7千块的净收入吧?从现场的上网人数看实现这个目标似乎不是太难。
第二步要找帮手,就是要请人帮手看店。在我规划开餐馆的时候,我就联系了一些老乡,其中有两个人,和我是一个镇上的:刘慧小妹和她的堂哥刘勇。刘慧本来就是在一家餐馆打工,女孩子家,跟着我来开网吧不太方便,熬夜也熬不起,就让她联系她的堂哥刘勇过来。刘勇在宝安的建筑工地打小工,我见过一次,黄瘦黄瘦的,我怀疑他到底能不能搬动五块砖。当时我告诉他,选好地方请他过来,管吃住,一月800元。
这两个人都是电脑盲,不过没关系,身体健康认得钞票就行了。至于怎样收费、开关机,一天就培训好了,我自己一个人装机、搞网络、装软件、维护电脑。
第三步去找铺子。我要找的铺子位置既不能位置太好——太好了租金太贵,也不能太差——太差了没有客流量。而且似乎南苑村的铺子也不好找,连续几天都没有发现合适的铺子,那些无人问津的铺子都是些早晚门口都没有什么人经过的地方。
好不容易看到一个上面写着“旺铺转让”的位置还算凑合的铺子,进去一看,是个陕西人开的面馆,里面大概25平米左右的样子,铺子上面同样隔起一个阁楼来睡人,铺子后面有一个小小的厨房,这个可很关键,我可以用这个地方可以做个小厕所,如果都让上网的客人出去找厕所,那么客人就会感到不方便,每天的上网时间可要少很多。
问问了价钱,不是吧?这个位置不好的铺子也要2万块转让费,月租每月1500元。加上买挡板做电脑台,粉刷墙壁,装修出一个厕所,这机器还没拉来,2万多就出去了。没办法只好装孙子求老板、求房东了,让他们便宜点儿,最后转让费少了1000元,房东那边答应租满一年后可以少500元的房租。接下来签合同,铺子搞定了,可我的2万2千也出去了。
第四步,申请网线。我拔打10000号,申请安装3M的ADSL宽带上网。奶奶的,那个接线员一看到是一个铺子里面安装宽带,毫不含糊,直接就提出除了每月480的月租费,1500多元的初装费之外,还要给1000块小费才给安装。他说即便这样还是帮我们担了风险,因为电信一般不让给网吧安装网线。
那怎么办?只有出钱啦,2500元出去后,对方应承一个礼拜后安装好。
第五步,去华强北的华强电子世界买电脑。华强北是深圳的电子产品集散中心,据说也是全亚洲的电子产品集散中心。
那么全世界的电子产品有多少从这个地方进进出出呢?据说出口的加工产品最多,中国货便宜嘛,我们这儿就是全世界面积最大、工人最多、干活最卖命、养活最容易的庄稼地。
华强电子世界的3、4楼,一大片一大片的都是专卖二手电脑、笔记本的柜台。我转悠了半天,在3楼中间的标号为3B026的柜台里看中了一批主机,共20台,全部是组装兼容机。
老板潮汕人,小算盘算得哗啦哗啦响,一台主机上配多了一个双飞燕的光电鼠标都要跟我多收10元钱。机器的来源按照老板的说法是工商所没收网吧的机器后,他们通过拍卖得到的,所以比较便宜。靠,什么不好没收,没收网吧?
一台主机开价1500元。机器性能我还满意,装个win2000跑起来应该不成问题,就是显卡差了点儿,玩什么星际争霸、CS的可能够呛。接着跟老板讲价钱,说不要他的网卡,看能便宜多少。费了半个小时的口水,总算讲到了1300元/台的价钱。买几台主机呢?大概算了算账,钞票吃紧!先买15台吧。跟老板付了500块定金后,让他把机器拉到铺子验收后结帐。
接下来去找显卡,还有显示器、音响、路由器、20口的HUB,再选一台好一点儿的主机做服务器,当然,还要买大把的盗版软件。
我退去了上沙的房子,叫来刘勇帮手,开始装修、走电源线、付款买机器。接下来的一个多星期,我自己安装网线、安装机器、安装软件、做局域网网吧管理,还好,做这些事情对做了几年工程师的我还不是问题,顺便还可以教刘勇一些简单的电脑知识、怎样收费、开关机、维护电脑等。
还有买凳子,买饮水机……折腾了整整两个多礼拜,中间我们平均每天也就睡3、4个小时,最后终于搞得像个样子了。
收工后,我和刘勇饱饱地吃了一份12元钱的快餐,美美地睡了一觉。第二天早晨起来,我们两个人把小小的网吧仔仔细细地打扫了一遍,然后坐下来算帐,晕倒,我口袋里居然只剩下5千多块钱了。昨天不是还有7千块吗?我赶忙又细细地算了一下帐:一台机器整套算下来平均2150元,粉刷房子,买凳子、饮水机、一张收费台、放主机的电脑桌……算到最后,只有500多块钱对不上号了,大约是卖小东西的时候花掉了。
一阵凉意从脚底直接涌上心间,钱,在深圳这个上厕所都要收5毛钱的地方,钞票的数字变小,带来的只能是无边的恐惧。接下来的几天,我每天晚上都要数数存折上钞票的数字,看看没有变少才能安稳的睡觉。
刘勇跑到门口去挂牌子,问我:“大哥,这个牌子挂哪儿啊?”我扭头一看,那块大大的广告牌是我花了20元从收垃圾的大嫂手中买下的,我自己还亲自用红胶带剪出了“新时代E网吧”的字样,贴上去后整个牌子还蛮漂亮的,但挂哪儿呢?门口吗?屋内墙上吗?看到墙上空荡荡的,这没有营业执照心里面早晚不踏实,不管老朱说的办一个牌照需要30万块钱是不是真的,我决定都要去派出所一趟。
来深圳后还是第一次去派出所。触目是一个大院子,远远望去,院子后面有个两层楼,上面排了20多个房间。院子门口有一间房子,上面挂着“传达室”牌子,房门关着。院子大门右手边有一个大厅,只见两个20来岁的穿警服的姑娘坐在一排电脑后面正在聊天,于是上前问询,问啥呢?想了半天,我决定还是直说吧,道:“小~~~姐,姑~~~,同志,请问网吧牌照怎么办啊?”呵呵,我实在不知道怎么称呼她们才好,小姐?让人浮想联翩,姑娘,有点儿倚老卖老了吧,至于“同志”,也显得相当暧昧,我跟她们是“同志”吗?现在据说同性恋才叫“同志”。
有个姑娘朝里面努了努嘴,道:“你去值班室问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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