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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官-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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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后,王青洪命道痴上了自己马车。
道痴应声上了马车,安静地坐在侧坐上,眼观鼻、鼻观心。到底当以什么姿态,面对这所谓“家人”,小半日功夫,他已在心里有了定夺。
“老实”这一条要的,老实人使人少防备,可一味老实又容易被人所轻欺负,他可不愿意任由这些“家人”对他的人生指手画脚。
老实且执拗,与家人关系冷淡、疏离,这种的定位刚刚好。如此一来,落在旁人眼中,就是名义上的父母也不好强他做什么,否则就像是欺负老实人,有不慈之嫌。
道痴的嘴角挑了挑,再抬头时,脸上已经多了些许忐忑与期盼。
王青洪见了,心里一软,道:“不要怕,这是回家,又不是去别处。你祖母当年最疼你娘见了你,也定会疼你的你哥哥性情温和,你姐姐最是疼兄弟,你们会相处很好”
没有提妻子王杨氏,想来就是他自己,也不相信妻子能善待庶子。可他不会再纵容下去,堂堂士大夫,若是连“齐家”都做不到,哪里还有脸说别的。
道痴只腼腆一笑,点了点头。
王青洪本担心这个儿子对自己心存怨愤,多少有些隔阂,现下见他性情温和老实,不禁生出几分真心喜爱。
他想起道痴诵经时的风采,隐隐有几分自得。到底是自己的儿子,多少有几分自己少时的风采。
想到这里,他心中一动,道:“瞧你经书背的利索,除了佛经,还学了什么书?”
道痴道:“当年学字时学过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
王青洪闻言,不死心的问道:“没有其他的了?”
道痴点点头,似有不解道:“寺里除了佛经之外,也只有这几本书啊。”
王青洪眉头不由皱起,道:“我听你地藏经背的流利,当初学的时候用了多久才能背诵?”
道痴想了想道:“去年中秋时候学的,腊八时方能背诵全篇。”
王青洪在心里盘算一下,地藏经全篇两万余字,百日背诵,每日背诵两百字,不算少了。
然后,同三郎过目成诵的天赋相比,这点小聪明就不显。三郎三岁起蒙,除了四书五经,其他经史子集也多有涉猎。若不是跟随自己在任上,早就可以下场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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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小僧今日会亲行(二)()
对于庶子聪敏逊与嫡子之事,王青洪淡淡地失望之余,也隐隐地松了口气。
毕竟是士大夫,心中还是看重嫡庶,对于三郎这个嫡子,不仅爱重多年,且是他亲自教导出来的,若是被山居的庶子比下去,他心里也不自在。
人心自古都是偏的,一个才见了一面的庶子,与看顾了十来年的嫡子,分量哪里能一样。
他这番心路历程,换做其他十一岁的孩子,哪里能察觉?
道痴毕竟不是十一岁的孩子,察觉出王青洪的反应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却也懒得搭理。他之所以还回王家,并不是来叙亲情,不过是要借着这个王家子弟的身份立世。
在父子二人心思各异中,马车终于进了州城。
十二房的宅子在州城西北,宗房的宅子在正北,因此到了路口,王珍就催马过来,同王青洪别过。
过了路口,又行了半盏茶的时间,马车稍停。
“老爷回来了”
“是老爷”
外头是奴仆管事的声音。
王青洪隔着车帘吩咐了两句,马车就被赶进大门。
将下车时,王青洪的实现滑过道痴的光头与僧袍,眼里多了几分阴郁之色。
对于西山寺的大师父,在感激之余,他不免也有几分埋怨。这叫什么事儿?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即便是寄居山寺,四郎依旧是王家内房少爷,并不是真的小沙弥,作何要落发?
如今这个模样带回来,少不得又要相番说辞,才能遮过去。
道痴依旧是低眉顺眼,老实地站在一旁。
王家老管家李忠,早已迎上前,看着道痴,眼中亦带了几分惊诧。
至从自己老爷回乡次日,打发人去接四少爷时,才发现自家四少爷不仅不在庄子上,连当时身边侍候的乳母一家都不见了。
开始还以为四少爷有什么不好,乳母怕主家怪罪才跑了;待问过庄上其他人才晓得,四少爷是被老族长带走了,乳母没两日也走了,说是跟着去侍候四少爷。
待到去了族长家,哪里还有不清楚的?主家不在,一个傻少爷,自然能怠慢就怠慢。至于乳母跟过去侍候,显然是扯谎。不过是怠慢小主子的事情败落,怕受责罚,偷跑掉了。
族长只说将孩子寄养在别处,让自己老爷稍安勿躁,过几日便能父子相见。
旁人或许对四少爷没甚印象,李忠却是见过的。
三个月不会抬头、半年不会翻身,将一岁,对于声响招呼还是没反应。大夫、道士、和尚都悄悄请来看过,得出的结论只有一个,魂魄不全,天生痴傻。
李忠当时还以为,自己老太太会下个决断,让四少爷“病故”。即便是亲侄女生的亲孙子,可一个傻儿子,对老爷的名声也不好听。
没想到老太太到底心软,只是决定不带四少爷走,命人将乳母与四少爷送到庄子里。
眼前这个眉清目秀的小和尚,就是当年那个将一岁也只能躺着的痴傻四少爷?瞧着这眉眼之间的模样,确实有三分老爷少年时的影子。
这时,就听王青洪吩咐道:“去三郎那里寻两身衣服,先给四郎换上,我稍后再带四郎去见老太太。”
李忠闻言,犹豫道:“老爷,四少爷同三少爷身量不同,怕是衣服不合身?”
王青洪看了道痴两眼,不仅个子比三郎高多少,身上明显结实许多。他想了想,道:“去仓库里,寻一套我的旧衣服先给四郎换上。”
安排完这个,他又嘱咐道痴一句:“四郎先随管家去更衣,一会再随我去给老太太请安。”
道痴老实应了,王青洪转身进了内院。
李忠迟疑了一下,将道痴先引到偏厅坐了,最后去吩咐人开库房寻衣服不迟。
十二房子嗣不繁,当年太老太爷年轻病故,只留下老太爷一子;老太爷又只有老爷这一根独苗。
老太太自然疼的跟眼珠子似的,偏生老爷年少离乡,常年不在老太太跟前。老太太将儿子旧物都精心保存下来,也有睹物思人之意。
所以,库房里还有王青洪多年前的旧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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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院正房,王杨氏噙着泪,望着丈夫,满脸的不可置信:“老爷此话是何意?难道我还扯谎不成?”
王青洪冷哼道:“我倒是不晓得,未满周岁的婴孩,如何能看出聪明愚钝?天生痴傻?我王青洪自问上对得起君王父母,下对得起百姓儿女,并未有欺心失德之处,哪里就报应到儿女头上?还是你觉得,当年守孝期满我应了老太太恳求,为子嗣故纳了桂芳表妹,对不起你这个嫡妻元配,就应当遭报应?”
这一番话说的半点情面都不留,其中怨气,想来是日积月累。
王杨氏觉得身心俱疲,都辩白都懒得辩白,忍着怒气道:“就算老爷想要将罪名加到我身上,也想想大姐儿与三郎、五郎。难道非要坐实了我黑心肝,坏了我的名声,老爷才满意?”
王青洪被堵得说不出话,可心里也晓得,妻子说的没错。
即便当年事情,是王杨氏的不是,为了几个嫡子嫡女,他不仅不能揭破此事,还要想法将此事圆过去才行。
王青洪心中越发憋闷,望向妻子的脸色就越发不善。族长虽没有说什么,可神色之间分明是怪他受制与妇人。就是西山寺里那位老和尚,连正眼都不瞧他,其中的蔑视,当也为了这个缘故。
妻子不仅没有半点羞愧,反而露出“你奈我何”的泼妇嘴脸,使得他非常恼怒失望。
他站起身来,冷声道:“既爱惜名声,你就知分寸些。若是再容不下人,我王家又不是没有出妇!”说罢,甩袖而去。
王杨氏气得摊在椅子里,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
不管当年寻医问药,还是最后做主将四郎送到庄子上,都是婆婆做的主,干她什么事?
婆婆当年可是护那孩子护的紧,不仅落地就使人抱到自己屋里,而且对她这个嫡母也千防万防。
她见过两次,每次都是捂得严严实实,随即就使人抱下去,生怕她这个嫡母多看两眼便要害人似的。她当时气得要死,偏生丈夫在任上,连个述委屈的人都没有。
而后,等传出四郎“天生痴傻”的时候,她心里固然有幸灾乐祸,可不无心虚。
即便她什么也没有做,可也怕旁人疑到她身上。因此,关于同四郎相关之事,她越发避嫌,任由婆婆做主,生怕牵扯到自己头上。
没想到十年过去,这盆污水不仅没有逃过去,还是有丈夫亲自来给她“定罪”。
她刚才伤心悲愤之下不愿辩白,等丈夫走后,却是觉得不对劲。这个罪名,不是赌气认下就能认下的。她既不是黑心肝,为何要给自己揽了顶“毒妇”的帽子?
自己这个年纪,可以不再指望丈夫宠爱,可儿女何其无辜?若是真引得丈夫厌弃,连累到孩子身上,那她可真是没地方哭去。
毕竟丈夫的子嗣,如今不只是三郎、五郎,还有刚归家的四郎。
都是这个四郎,扰得家宅不宁。她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三头六臂的人物。
王杨氏心中恨恨,扬声唤丫鬟端水进来,整了整妆,扶着丫鬟的手去后院去了
第8章 耦院里兄弟反目(求推荐票)()
王青洪是当着堂侄的面将庶子带回来的,自然不会因老娘一句“八字纯阳、刑克亲长”,就立时将庶子送走。
他学的是儒家正统,对于八字阴阳当玄学向来不以为然。至于四郎“刑克亲长”之类的话,觉得不过是老太太在迁怒罢了。
老人家忌讳生死,才如此牵强附会,将侄女之死归罪到一个孩子头上,才有了心结。
哄着老太太止了泪,王青洪到底硬拖着,没有点头应下老太太将四郎送走的要求,随即带着妻子从上房出来。
看着院子里身影挺拔的少年,王青洪心里愧疚又占了上风。
人皆有惜弱之心,他本想着这孩子即便没有生母,也定会得老太太看顾;如此一来,即便妻子是嫡母,轻易也拿捏不到。等到将来成家时,他这个做老子的,多给孩子预备些产业,也就弥补了早年的轻忽。
谁会想到,老太太上了年岁,想法变得偏执。虽说还记挂着逝去的侄女,却无法对这孩子“爱屋及乌”,竟是排斥如斯。
王青洪轻叹一声,道:“四郎且随我来”
道痴老实应着,退后两步,让王青洪与王杨氏先行。
一路上,众人默默。王杨氏的心越发沉了下去,富贵人家有庶子多了,可多是养歪的,眼前这个看着可正的很。
少一时,道痴随着二人到了主院正房。
王青洪扫了面色如常的妻子一眼,道:“四郎,这是你母亲”
本当方才在老太太房里就见礼的,因老太太哭了那一出,闹得乱糟糟的,也没顾得上。
“见过母亲”道痴对着王杨氏行礼道。
王杨氏并不热络,淡淡道:“起吧。”
王青洪扫了妻子一眼,对她的冷淡很是不满。
王杨氏心里正烦躁,不耐烦上演这母子一家亲的戏码,起身道:“老爷,四郎既家来,总要安排住处。耦院正空着,就收拾那里可好?”
王青洪闻言,不由多看了妻子两眼,却是看不出什么。
耦院是西进南小院,大小规格同三郎所居桐院一般无二。
他们回安陆前,曾打发管事家仆快马回来收拾院子。当时将桐院、耦院都收拾了,任由三郎自己选。
最后三郎选了桐院,王杨氏还曾笑着说将耦院留给五郎。
他不知道,王杨氏已经打定主意,要将道痴留下。否则的话,岂不是自己又要担那“不容庶子”的恶名。
她不是无知愚妇,自然不会为了嫉恨,就损了自己名声。
当然,这其中不无故意同婆婆作对的恶意。既是婆婆那么忌讳“刑克亲长”,那她知道家里留下这个孽庶会如何?
王杨氏下去不提,王青洪有一搭、没一搭地同道痴说话,说着说着,又说起道痴的学业道:“王家共有两处私学,宗房与内十二房所设宗学,外房与姻亲所入族学明日我带你去宗房请安”
道痴闻言,终于不再连连称是,而是抬头道:“父亲,大师父吩咐孩儿逢五上山,明日便是十五。”
王青洪听了,不由皱眉,好一会儿方点点头,道:“好,那就改日。”
到底是添了不快,王青洪接下来便有些冷淡下来。
幸好王杨氏转回来的快。她没有亲自领四郎过去,而是吩咐身边一位嬷嬷送道痴过去。
虽才打了两个照面,可道痴已经摸清这“嫡母”的态度,那就是漠视与疏离。
这正合了道痴的心意,他起身与“父母”别过,随着嬷嬷去了耦院。
耦院院子里,站着两个小丫鬟。一个十三、四岁,身形初见少女婀娜,颜色甚好,脸上铺了香粉,远远地就闻到香味儿;另外一个年级略小,面容尤带稚嫩,勉强算是眉清目秀。
见到那嬷嬷与道痴进来,两个小丫鬟忙曲膝:“见过许嬷嬷。”
许嬷嬷没有立时叫起,而是对道痴指了指那年长的丫鬟道:“四少爷,这是红袖”又指了指年幼那个:“这个是青巧太太说,先将她们两个给四少爷使,不足的人手明儿唤了人牙子再补上。”
说罢,她对那两个丫鬟道:“这是四少爷,还不快给四少爷磕头。”
青巧闻言,立时跪下:“婢子见过四少爷。”
红袖却还是站着,已经涨红了脸。
许嬷嬷瞪眼道:“怎么还杵着?莫非你是尊贵的,太太还安排不得你差事?”
红袖已是红了眼圈,咬牙道:“嬷嬷,婢子祖母叫婢子进来时,不是这样说”
许嬷嬷嗤笑道:“我倒是不知,这家里除了老太太与老爷,谁还能越过太太去”
她面带寒霜,望着红袖,眼睛里能放刀子,看着甚是怕人。
红袖面色由红转白,终于跪下,低头道:“婢子见过四少爷。”
道痴看着这出闹剧,只觉得无趣的很,看也不看地上二人,绕过二人,往正房去。
刚走到廊下,就听门口有人道:“哎呦,这唱的是哪一出?”
听了这难听的公鸭嗓,道痴挑了挑嘴角,倒觉得生出几分趣味。他转过头,望向门口。
门口站着两位少爷,一个清俊儒雅,一个痴肥憨顽。说话的,正是身材痴肥的少年。
他望向道痴的目光,似乎能喷出火来,面容也因狠戾变得狰狞,引得腮帮子的肉一颤一颤。
道痴只淡淡地扫了那清俊少年一眼,便望向那痴肥少年。
那少年伸着粗短的肥手指,指着道痴,恨声道:“真是你这小秃驴!?你竟然敢的下山,看爷爷打不死你!”说罢,便挥着胳膊要上前。
旁边那少年觉得不对,忙伸手抱住,被拉得一趔趄。
那痴肥少年竖着眉毛,冲着那清俊少年,吼道:“三郎,你偏帮着这小秃驴,不帮哥哥?”
那清俊少年道:“七哥,还请慎言,这是我四弟”
这清俊少年,就是王三郎。他身边这位,宗房的七少爷,名叫王琪,两人是宗学里的同窗,论起来是从堂兄弟。
王琪虽是不学无术的性子,偏生爱往聪明人身上凑。自打三郎入了学堂,便抛开狐朋狗友,黏在三郎身后。
这些日子,王三郎察觉父母之间有些不对。关于自己还有个庶弟之事,父亲也没有瞒着他。今天一出学堂,便有小厮上前低声禀了四郎回府之事。
偏生被他身边这位小祖宗听见,说什么要过来瞧瞧,没想到见了却立时变得跟斗鸡似的。
“四郎,我是三哥。”少年的声音温润中透着真诚,眼神中带了几分期待与小心。
道痴点点头,道:“三哥,我是四郎。”
见他有回应,王三郎脸上立时化作春风,道:“四弟,我早盼着你回来”
打小见旁人兄弟手足相伴,王三郎不无羡慕,因此对于自己多了个年纪相仿的庶弟之事并不排斥。只是想到父母对庶弟的轻忽,他隐隐地有些不安,生怕那个弟弟恼恨家人。
现下这个弟弟态度虽不热络,可也无怨愤之意,王三郎的心也跟着踏实下来。
王琪在旁,见了这兄弟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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