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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汉-第1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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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途中,那小婢卷走了来莺儿的财物,使得她落魄成皋。

走投无路时,却遇到了吕布。

吕布本就是个很英俊的小生,勇武兼有身份。来莺儿和他很快就有了感情,相伴回到雒阳。

董俷提亲,也不过是个过场。

其实让谁提亲都没有问题,可吕布却想给来莺儿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

让董卓出面,肯定是不合适。所以这吕布就想到了董俷,自然也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在回程的路上,吕布一路是不停的道谢。

当路过金墉门大街的一处宅院时,董俷却发现宅院门口,戒备森严。

“这是谁的宅院,为何有这么多军士看守?”

随行的小校说:“启禀将军,这里关押的全都是此次大战的俘虏。因为有些俘虏的身份非常特殊,害怕他们聚众闹事,所以单独关押在这里,等候太师的处置。”

“哦?”

董俷也是闲来无事,就想看看,这里究竟关押了什么人物。

当下和吕布分手,带着部下来到了宅院门口。

看守宅院的士兵认得董俷,连忙上前行礼。

董俷点点头,走进宅院,让人取来了俘虏名册,随手翻阅起来。

荆州牧王睿,貌似的确是很有身份……

南阳从事羊续?没听说过,不过既然单独关押,想必也是有些名气吧。

董俷把名册上的人看了一遍。在看到名册末页的时候,突然一蹙眉,抬起头来。

“这不过是个小卒,为何关押在此处?”

主事的人连忙凑过来,看着董俷所指的那个人名,想了想说:“哦,这个人似乎是在成皋被俘,虽是小卒,但因其勇武,好几次聚集俘虏闹事。原本是该杀的,不过温侯对此人的勇武颇为赞赏,所以就留下了性命。听人说,好像是温侯想要收服此人。”

哦?被吕布看重的人?

董俷心里一动,咬着嘴唇,沉吟片刻后说:“这个人我要了。温侯那边我会说明。你们准备一下,把这个人送到我的府中……既然是吕布也赞赏的人,应该不错。”

说完,董俷合上了名册。

正准备走的时候,不成想那主事的人又拉住了董俷。

“吴忠侯,这里面还有一个人,很麻烦。整天闹事……”

董俷一蹙眉,“闹事的话,你们收拾他就好,和我说什么?”

“不是,这个人,这个人据说和吴忠侯的岳父非常熟悉,下官实在是不好做主。”

和岳父相熟?

董俷一怔,忍不住问道:“这个人是谁?”

第二五一章 弘农王出马

“羊续?”

蔡邕乍听这名字的时候,不禁先是一怔,旋即兴奋的问道:“可是南阳羊兴祖?”

“是不是叫羊兴祖我不知道,不过南阳人是真的。”

董俷说完,不由得奇怪的看着蔡邕,“岳父,这个人很有名吗?是不是很厉害?”

蔡邕嘿嘿一笑,“何止是厉害二字能够形容?”

“怎么说?”

“这羊兴祖原本是太山平阳人,祖上七世两千石卿校。其父羊儒,曾为太常,和李膺同属当时的名士。羊续自己呢,曾为大将军窦武的幕僚,后来因党锢之禁,而遭受牵连,举家迁至南阳,幽禁了十余年。黄巾之乱前,担任过庐江太守,后来又因为得罪了张让等人,而被罢官。没想到,没想到……西平,羊续此人,绝不可放过。”

七世两千石卿校,听上去可真的是够骇人。

两千石大员,一般而言都是一郡太守的水准。换在如今,那可是一方诸侯的身份。

其父羊儒,居然当过太常,那可是九卿之一的官位。

没想到,这个羊续的来头居然这么大!

不过董俷的脸却拉下来,苦笑道:“就算他贤能,可他是党人啊!”

蔡邕摇头说:“羊续这个党人,和袁隗的党人之意完全不同。羊家世代忠于汉室,羊续本人,更是忠贞之人。他之所以遭受党锢,其原因是因为,他曾拜师李膺门下。而其本人,在遭遇党锢之祸后,依旧是帝党中的人,连袁隗也要忌惮几分。”

董俷愕然道:“为什么我没有听说过他的名字。”

“你没有听说的人多了去呢……你若是不相信,去问问你老子,看看他怎么说?”

蔡邕冷笑道:“何进当年也想请羊续出山,但被袁隗所阻止,你可知道为什么?羊续的来头太大,大到了一个连他袁隗都压制不住的地步。所以他只好竭尽所能,不让羊续有出头的机会。就连当初羊续被罢官,我怀疑里面都有袁隗的手笔。”

董俷直咧嘴。

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会依附他的麾下?

当然,如果真的能招揽羊续,从某种程度上而言,倒是可以极大的提升董俷的地位。

蔡邕看出了董俷的心思,却笑了起来。

“岳父,您还有心情笑吗?你让我不要放过这个人,可我哪有本事招揽他啊。”

“你没有,但是有人却可以!”

董俷一怔,诧异的看着蔡邕,“莫非岳父可以劝说此人?”

蔡邕摇摇头说:“我这个小老弟,可是个很执拗的人,他认准的事情,我也劝说不得。”

垂头丧气,董俷说:“您也不行,那洪师肯定也不行喽?你们两个都做不到的事情,难不成让我父亲出面?我估计那羊续见到我父亲,肯定是老大的脸子甩给他。”

蔡邕笑道:“仲颍自然不行,不过我说的这个人,一定行!”

“岳父,您就明白说吧,到底是什么人?”

“弘农王,辨!”

董俷一愣,看着蔡邕,片刻之后,他突然明白了这话语中的玄机。

不错,那羊续是个忠贞之人,是个党人,是个士人。可以他的行动来看,他所忠贞认可的皇统是刘辨,而不是刘协。所以,想要羊续出面,那么就必须要辨出马。

这听上去,的确是个好主意。

董俷连连点头,立刻命人前往那宅院通知,把羊续送过来再说。

这时候,他实在不适合出面,干脆就由蔡邕出面招待,省的到时候被人家臭骂。

当晚,羊续和另一个被董俷点名的人,一起送到了车骑将军府。

只是这时候的董俷,却没有时间招待这二人,因为有两个人,突然前来求见。

“在下法衍!”

书房中,一个四十多岁的清瘦文士,向董俷拱手行礼。在他身边,还站在一个少年。

年纪大约在十五六岁的样子,形容清秀,带着一股子书卷气。

但是那乌溜溜的眸子,透着一股子机灵劲儿。他正好奇的看着董俷,在文士身旁一言不发。

法衍?

董俷大喜过望。

这可是卢植推荐给他的谋士。时已过去一年,董俷甚至快要忘记了这个人,还以为法衍和大多数士子一样,看不起武人,所以驳了卢植的面子,迟迟不肯前来。

没想到……

如今正值用人之际,法衍的到来,颇有雪中送炭的意味。

董俷连忙请二人落座,见少年一直打量他,不由得奇怪的问道:“季谋先生,这位小哥是……”

“哦,这是我儿子,名叫法正。”

董俷哦了一声,回身坐下。可突然间,他又向少年看去,“你叫法正?”

“正是草民。”

法正,法正……

演义里,这个法正也算是一个人物,原本是益州牧刘璋的属下,后来帮助刘备夺取西川,貌似连诸葛先生也对此人颇有赞誉。不过,既然是刘璋的属下,不应该是益州人吗?

董俷想想,也就明白了其中的奥妙。

东汉末年时期,天下动荡。唯有几个地方还算安全,益州就是其中之一。想必是为了躲避战乱,所以举家迁移益州。不过现在也好,说什么也不能放过了此人。

董俷现在真的是需要帮手。

故而非常热情的招待这法衍父子。

原来,法衍在董卓入京后不久,卢植就登门拜访。原本法衍是愿意出山的,可不想儿子法正突然生病,就没有抵达雒阳。后来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特别是关东诸侯出兵,让法衍一度生出了动摇,考虑是否应该出面帮助董俷?

但是在董俷荥阳大捷的消息传来后,法正突然说,此时正是出山的好时机。

董俷忍不住打量起了法正,心道:只怕这小子当初的一场大病,也是装出来的。

“不知小哥为何认为,荥阳大捷是好时机?”

也许是这父子二人在路上商议妥当,并没有对董俷有什么隐瞒。

法正听董俷询问,淡然道:“吴忠侯荥阳大捷,表面上看,局势似乎已经安稳。但实际上呢,太师的敌人,也就从明里转为暗处。吴忠侯风头太盛,肯定会遭受暗算。而且,太师膝下只吴忠侯一子,定然会吴忠侯谋划,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吴忠侯自立门户……事实上,吴忠侯您如今不正是自立门户,我父子当然要来效力。”

这小子,算路很清晰啊。

董俷忍不住再次认真的打量法正起来。

演义里,法正并不是个出彩的人物。怎么现在看来,却是个了不得的角色?

这才十五六岁啊,居然能看穿如此多的状况。甚至连老爹的想法,都能看的出来?

法衍说:“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父子前来投效,但不知吴忠侯何以待我父子?”

董俷收起思绪,沉声道:“那还要看,季谋先生能给我带来什么好处。”

他算是看出来了,法衍父子,都属于那种很实际的人,说穿了有点真小人的味道。

对于这样的人,所谓的胸襟气魄都是狗屎。

唯有利益,才能让这父子二人归心。丰厚的利益,强力的手腕,是收服法衍父子的唯一方法。所以,在这时候,就应该以实际对实际。你不是问我,能给你什么好处吗?那好,我也可以非常明白的告诉你,你想要的好处,就看你能给我多少好处。

董俷如今也不是初出茅庐的生瓜蛋,很清楚法衍父子的心思。

有时候,对付真小人,就应该用真小人的手段……

法衍法正父子二人相视一笑,由法衍起身,将随身携带的包裹,送到了董俷面前。

“我有平朔三策,愿为主公谋取朔方。”

……

这平朔三策,主要是针对朔方的情况而制定下来的战略方法。

朔方这个位置,说起来非常的复杂。西北方向,有北匈奴余部尚存;东南面,由于鲜卑部唇齿相依。朔方内部,也是分为两系人。一系是氐人,一系为南匈奴所部。

彼此间时有争斗,可在遇到外敌时,又相互依存。

把法衍的方法如果归纳为一句话,那就是扶一系,打一系,以夷制夷。而外部,则必须要分化南匈奴和鲜卑的关系,在进驻朔方的时候,还要设法牵制北匈奴。

彻底孤立朔方一部,而后将其取之。

这说起来,似乎很容易。可董俷却能看出,法衍在其中所投注的心血。只那朔方地图,精确的标注了整个朔方地区的南匈奴所部,若无亲自考量,绝对无法绘制。

当下,董俷封法衍为汉安军司马,军师中郎将。

而法正因为只有十五岁,无法给予官职,故而董俷将其留在身边,为门下书佐。

可不要小看这官职,董俷的一应文书,都要通过法正之手。

这是一个非亲近之人不能得的官位,虽只有二百石的俸禄,却极为重要。

董俷用这样的方法告诉法衍:我信任你,我重用你,但是对不起,你儿子在我手中。

法衍自然明白董俷的意思,非但不怪,相反还有些高兴。

有时候,有本事的人往往会有一些怪脾气。好像法衍,你越是直接,他就越高兴。

第二天,董俷一早就到了永安宫中。

辨看到他,显得很兴奋。

也难怪,刘辨在这永安宫里,好像被囚禁的小鸟。除了何太后和几个亲近的小黄门之外,几乎见不到别人。

董俷自然理解刘辨的心思,笑道:“臣今日前来,是有事情想请王爷帮忙?”

刘辨不由得一怔,疑惑的看着董俷:“我?我能帮你什么?”

在刘辨的心里,能帮上董俷,自然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可问题在于,他能帮什么?

如今连性命都是靠着董俷才保全下来,能有什么帮助呢?

董俷当下,把羊续的事情告诉了刘辨。

“王爷,我们马上要往安定去,可臣的手中,的确是没有可以使用的人。这羊续,连我岳父都赞不绝口。他说除非王爷您出马,否则谁去恐怕都劝说不到此人。”

“我?我可以吗?”

刘辨没想到自己还有这样的能力,不禁有些忐忑。

一旁的何太后轻轻点头,“南阳羊氏,的确是很有影响。这羊续的名字,哀家也听说过。当年我兄长就曾想征辟此人,后来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最终是不了了之。王爷,董卿所说的没错,他的确需要这样的人出来帮忙。既然董卿开口,你不妨去看看……哀家想,就算你劝说不动羊续,董卿也不会因此而对你有所责备。”

董俷正色道:“这是自然!”

“那,好吧,孤愿意出面劝说。只是,孤在这深宫之中……”

董俷说:“这个,我自会禀明太师。王爷……太后不妨一起出去走走,总在这深宫里也不好,出去散散心,也算是个消遣。我可命鸾卫护驾,太师当不会责怪。”

“孤,可以出宫?”

刘辨扭头看看何太后,高兴的跳了起来,“那什么时候去?孤现在就可以去劝说羊续?”

第二五二章 忠奸难辨

一阵嘈杂声响,惊动了正在长乐宫中听读的汉帝刘协。

担任帝师的马日磾停下讲学,把手中的论语放下来,心中也感到有些不太高兴。

怎地这大内深宫,越发的没有规矩了!

“出去看看,是什么人在长乐宫外大声喧哗?”

门口有小黄门应了一声,转身匆匆的离去。不一会儿又回来,恭敬的匍匐在地上。

“陛下,是弘农王和太后出宫!”

在马日磾看来,这并不是什么大事情。可不成想,那已经九岁了汉帝刘协却勃然变色。

“为什么弘农王可以出宫?太师不是有过命令,不许弘农王离开皇城吗?”

也难怪,刘协的反应会如此的激烈。

他是汉帝,虽说如今还不能手掌大权,可不管怎说,也是真龙天子。他这个真龙天子每天也只能在大内深宫里转悠,走不出宫门半步。为什么那个废帝就可以呢?

声音虽带着童子的稚嫩,可是却隐含着激怒。

小黄门吓得连忙回禀:“陛下,是吴忠侯发话,要带弘农王和太后出去。”

吴忠侯,又是那个该死的董俷!

刘协忍不住握紧了拳头,心中升起了一种强烈的嫉妒。

他才是皇上,身边却没有一个真正能大用的忠诚之人。马日磾是帝师,可是却是董卓为他找来的人。虽然说,马日磾是马融的族孙,说起忠诚来,应该没有问题。可刘协看不上这个人……他所需要的,是像董俷那样可以护他周全的虎狼勇士。

刘协的心机,虽然很阴沉,但终归是个孩子。

在他内心深处,很希望有一个强力的人可以依靠,就好像董俷于刘辨那样,时时保护。

马日磾就算是再忠心,终究还是个文弱书生。

刘协咬着嘴唇,心里面在暗自哭泣:明明我是皇上,董西平你为何还要保护刘辨?

可这心思,却不能让别人看出。

默默的坐下来,身子不住的轻轻颤抖。

“陛下,我们还要继续吗?”

马日磾看出了刘协已经有些心不在焉,忍不住轻声的询问。

刘协深吸一口气,稚嫩的面容上流露出一丝笑容,“马先生,我们还是继续讲读吧。”

只这份控制力,很难想像出这是一个只有九岁的孩子。

马日磾叹了一口气,拿起书本。可心里面却在想:皇上啊,如果您真的能把脾气发出来,也许董卓会对您更加放松。可您越是这样控制自己,就越是让董卓顾忌啊。

有心提醒,但长乐宫中都是董卓的人。

马日磾也是有心无力,只好继续用心的讲读论语。

……

与此同时,董卓也在大发雷霆。

把手中的文书啪的摔在了地面上,面孔因愤怒而扭曲着。

两边,有文武群臣,面面相觑。李儒上前拾起了文书,走到董卓身边道:“太师,还请息怒。”

董卓坐下来,努力让情绪稳定。

也难怪,华佗亲自为他诊治过病情,得出的结论和济慈一样。而治疗的方法,除了开了两剂宁神静气的方子之外,要求和济慈所说的基本相同,那就是心情平和。

董卓也怕死!

好不容易有了今日的成就,他还想好好的再干上几年呢。

静下心之后,从李儒手中接过了文书,沉声道:“韩馥误我,如此大好形式之下,居然被袁绍所杀。如此一来,袁绍占据冀州大部,迟早必会成为我心腹大患。”

李儒轻轻点头,对此也感到有些吃惊。

原以为,那韩馥可以凭借地主之便,铲除袁绍,永绝后患。

可没想到那袁绍居然先下手为强,借酒宴之便利,诛杀了韩馥和其心腹之人,凭借其声望,迅速的整合了冀南、冀北与河内大部分地区,实力一下子变得非常雄厚。

李儒素有智谋,但面对这种情况,也不禁有些慌乱。

河内……

袁绍占据了河内,也就等于在京兆门口趴着一头老虎,随时都可能威胁到雒阳的安危。

同时,随着豫州、颍川和荆州之主死的死,俘虏的俘虏,荆襄七郡、豫州两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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