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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血:狼烟再起-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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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把他的,老子劫财,还劫来一屁股债乌刀客哭笑不得,还有——这书生也自称老子,夫子怎么教你的?入乡随俗倒是神速!
乌刀豪客圆睁双眼,喝道:好你个书呆子,死到临头还自绕舌!有那金银财宝钻石玛瑙,便给老子乖乖交出,免得白受皮肉之苦!
李清峰摇头晃脑:小子!可惜你仪表不俗,脑子却不灵光!
说着,他将布袋底朝天,倒出几册书、数个干粮,又将外衣脱下,只拿了书和干粮。冲豪客努努嘴:金银珠宝自然是无有,这外衣、布袋你若不嫌,自可拿去,休耽搁老子行路!
哼,没空和你这蠢人纠缠!
乌刀客端详着李清峰,像看个怪物。一介文士,气度豪阔,毫无怯意,真是稀罕!看他那样儿,身板儿单薄,不通武艺,独行荒山野岭,也不怕狼虫猛兽
果然是个怪物,大怪物!
不过,越是怪物,越叫人佩服呢!乌刀客大笑一声:你这穷酸,赶紧拿了你的破衣服滚蛋,休弄酸了这大好山林。
你这厮脑袋果然不灵光,从哪儿看出老子穷酸?
老子穷则穷矣,酸则不酸!
呵,穷酸还敢顶嘴!
李清峰不理他污言秽语,反倒问起路来,问此间可有个东山公?
呵,真不把剪径强人放在眼里!乌刀客虚劈一刀,喝道:你寻东山公作甚?尔等俗儒,想要活命,赶紧滚蛋,越远越好!
李清峰不怒反喜:这么说果有东山公!多谢多谢!
乌刀客险被气笑,将刀一横,压在李清峰头顶。李清峰避也不避,不怎么理他,径自行路。乌刀客本无意伤他,忙将乌刀收回,一把抓住他衣襟,扯了回来。
李清峰生气道:你这粗汉,各自有事,你阻我何来!
乌刀客失笑道:本强人剪径尚未结束,你如何不将俺放在眼里,自顾行路!难道俺他娘的长相奇特,不像个强盗么?
李清峰不理他,又要行路,再次被乌刀客阻住。乌刀客微笑道:此去山中,多有狼虫虎豹、剪径强人,似你这般手无缚鸡之力,前去自是送死。老子看你这书生不甚讨厌,不忍你遗骨荒野,今日有兴致教你几手,你必须要学,学到老子满意,你便可自便。
嘿,这世间还有这般强为人师的!
还是个强盗!
早知此人不凡,料非强寇,此时仔细端详,更叫人称奇,此隐士也
忽听喀拉一声,一棵碗口粗细大树滑落于地,却是被乌刀齐刷刷削断,容易得像砍瓜切菜剁豆腐。李清峰倒吸一口凉气,这乌刀客定是世间奇人。
有此奇遇,岂可错过!
如此耽搁了数日,乌刀客硬是传授了一套六十四路百合刀。李清峰并不十分上心,也不依样画葫芦,只记得个大概便罢,却颇得其要旨。手中一根树枝,时而如刀,时而如剑,时而似笔,神鬼莫测。
乌刀客看得啧啧称奇,连称孺子可教!其实他虽长相粗粝,年纪并不在李清峰之上。
如遇知音!乌刀客欣喜之下,又胡乱传了一些拳剑。诸如三十六式擒拿手,五十二路道家拳,一十六招开山掌,八十四路回风剑之类,李清峰一学就会,只是功力尚浅,威力不足。
乌刀客大眼珠子瞪得溜圆,骂道:你他娘的倒是个习武奇才!可以走了,一路上别把老子养的看家虎巡山豹都杀光喽!
看家虎、巡山豹,还都是他养的?
李清峰更是心知肚明,此人绝非剪径强盗!莫非与东山公有什么渊源?忙问其名号,乌刀客自称本家,自顾扬长而去。
什么本家?他也姓李?问也不曾闻,怎知俺名号?李清峰心中大奇,复又大喜!这人知道俺要来!他到底何许人也?
李清峰不曾料到,日后与他结下不解之缘,那是后话。
马正山插言道:兄长确是奇遇!不知那东山公是何等样人,可曾访到?
李清峰微笑颔首,神仙只在虚无缥缈间,万世难觅,一时机缘!
这么说吧,自从离开东山公竹斋茅舍,不但于天文地理,遁甲奇门,阴阳五行,易经术数,纵横捭阖,兵家战阵乃至针石医道,愚兄皆略知一二,自谓于天下武学也略窥门径矣。
马正山目色中满是向往。
第一百四十七章 功高难赏()
洗耳恭听世外事。
心向往之不能行。
马正山意犹未尽:换做愚弟,定要在山中苦修数载,舍不得辞别
李清峰怅然道:一日汲水山泉,回来再也不见东山公踪迹,不知往何处云游去了自此天涯异路,再未谋面!不知愚兄哪里做得不对,惹他老人家厌烦。
果然是神仙行事,迥异凡人。
马正山默然良久,猜想道:那乌刀客既然绝非强盗,说不定与东山公颇有渊源。
李清峰点头:我意也是如此。只是彼时醉心学问,忘却向东山公询问此事
一心求道,心无旁骛!
唉嗨,得遇道祖,何其有幸!不能始终,何其可惜!短暂相逢,便脱胎换骨,假以时日,岂非不可限量!马正山扼腕叹息。
或许,这便是机缘。
不过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理当知足常乐,倘若李清峰修成了东山公,未必肯与自己相向而坐,坐而论道了
坏事或是好事。
世事难以两全!
马正山忽而明白,以陈侯之尊、之傲,之威,因何与那李清峰一见如故。
天下英雄,自来相惜!
一连数日,二人无话不投机。这李清峰年岁稍长,马正山以之为兄,此时马正山尚未有子,李清峰尚未婚配,二人畅谈嬉笑之中,竟约为儿女亲家,好不任性癫狂
这日,李清峰一拍脑袋,终于想起“替陈侯送礼”之事——陈大将军所谓第三件事。
李清峰笑道:贤弟,说来你莫气恼。陈侯爷以为,你枪法自然是好的,拳脚却是寻常。
马正山一笑:莫说陈侯以为,兄长你也是这样想的
李清峰大笑:此言不差!
马正山虽然气傲,闻言却是不恼,非我而当者吾师也,陈侯之言是也!清峰兄诚不我欺!
故而陈侯差愚兄“送礼”!李清峰语带戏谑。
啊?
李清峰一笑:大将军自创一套“破阵”拳法,刚猛朴实,大巧不工。那日传于愚兄,其中义理颇费些功夫
大将军懒得再传,便令愚兄说与贤弟。
啊呀,兄长好机缘!
嚯哈,贤弟好机缘!
兄弟二人相视大笑。
马正山喜不自胜,对天作了个大揖:此生何幸!陈侯大恩,某当师事之!
当下李清峰迫不及待,便将陈大将军所传拳术一五一十说来。马正山专心聆教,越学越佩服,陈侯爷所创拳术,式式直奔要害,并无一式花拳绣腿、纸上谈兵。
破阵拳法,实乃天下至简、至刚、至强之术!
日后,马正山选择一二技法简单易效者,传于三军将士,将士皆以为高妙,都佩服马将军高明,自然不知来自于陈侯破阵之拳。
待到数十年后,马正山见识了王俊、刘龙、张恕拳法,一眼便知深得破阵真传,怪不得他十分惊诧,自此对那三个小子刮目相看,偏爱有加。一日特招王俊来问,那厮却说不明白宗派源流,只说学之于无名隐士,马正山猜个八九,却毕竟不能确信
陈大将军还朝之后,却不知所踪,赵、卫、韩、秦四位大将也是销声匿迹,音信皆无。有说秉性刚直、朝臣不容的,有说万念俱灰、看破红尘的,有说逍遥自在、遁迹山林的,还有说大逆不道,被皇上暗暗杀头的
马正山独独清楚,陈侯爷定然还坚强地活着这般享受过无上尊荣,经历过无数生死,在万马军中杀伐决断,困兽孤城而宁死不屈之人,在他的眼中有一种杀气,冷酷无情,有一种生气,大爱无疆,有一种豪气,气薄云天,也有一种阔气,大肚能容
燕雀难知鸿鹄之志,陈侯爷世之英雄,岂是朝中俗儒、屑小之徒可以逆料!
后来,果如陈大将军所言,李清峰登堂拜相,为政有方,万民乐业,世称贤明。俺马正山也成了堂堂武定侯,位秩与陈大将军相同,尊荣之至。我二人将相相合,端的是国强民富,一时佳话!
只是再后来,唉,一言难尽
诸将见马正山许久不言,似是陷入某种回忆之中。开始还面露欣喜,后来却眉头紧锁,正不知想起何事,也不敢贸然相问。
冯毅触动心事,暗叹一声。唉,树不能常绿,花不能常红,不世功业,恰如过眼烟云。便是我那姐丈一家,也不知萍踪何处马正山所言不差,冯不疑丞相慧眼识才;李清峰雀屏当选;成了老相国的乘龙快婿,这位贤能李丞相,乃是冯毅姐丈不假!
诸将相得,快活度日,从来不知忧愁,若非马正山提起;恐怕早忘了这些陈年往事。
偌大边城,一叶知秋。
马正山似有愁容。
那年残冬,帝京飘雪,汉阙素裹,殿角如钩。马蹄踏碎琼宇,月印浅浅,青石留痕。
武定侯马正山深山奇袭,剿灭几股顽匪,奏凯还朝。照例奉旨进宫,赏赐颇丰,好似吃惯了肉食肥腻,毫无趣味。唯一不同是,皇上颁下一道密旨,令马正山大惊失色。
密旨了了数字:诛杀李清峰,灭族!
马正山冷汗涔涔,气息散乱,惊问圣上:这,这,这是何故?
谋反!
皇上轻描淡写迸出两个字,像是诉说毫不相干的故事。
不,不可能。李丞相忠心耿耿,一心保国,万民敬仰!
在皇上面前,马正山是头一次心浮气躁、直言犯上。
皇上默然。
马正山心乱如麻,眼前似乎无数魂灵儿飘过——卫鞅车裂,白起自裁,蒙恬屈亡,韩信命丧未央,彭越尸骨不存,英布无有下场——自古功高难赏,清峰兄!你
忽听有人说话:大将军,李清峰蒙皇上厚恩,却蓄养死士,私运刀枪入府,有人亲眼所见!
声音仿佛来自地狱,马正山打了个激灵,恍如恶梦惊醒。说话的是京兆尹金伯喜,不知他何时走进殿来,一袭白衣,一脸正气,相貌儒雅,模样英俊。
是谁亲眼所见?
马正山言辞激烈,反问一句。
是我!皇上语气仍然优雅,却似有三分不耐烦。
金伯喜施了一礼,面色和善:大将军,还是快领旨吧!
殿外羽林威武,暖阳弄影,兵戈相交,声音清越。忽然有人蹦蹦跳跳走进大殿,是一个少年,一脸稚气。
那少年见了马正山,喜不自胜,一声呼唤,声音清脆:爹!您打了胜仗回来啦!金大叔果然没有骗我。
马正山暗吸一口冷气,闭上了眼睛,少年正是长子马伦。
臣!领旨!
马正山出得殿来,也不回家,点起三千羽林,径奔李清峰府邸。里三层外三层,将李府围了个水泄不通。
第一百四十八章 京师旧梦()
往事萦怀难索解。
旧梦啼血泪涟涟。
多年之后,马正山仍然百思不得其解,圣上因何冤枉忠臣?
定是奸臣当道,屡进谗言,惑乱圣听!
一日正在家中忧闷,忽然肩上被人轻拍一下。回头一看,却是父亲马槐。他老人家早已借故致仕,在家安享清福。
老将军长叹一声:正山我儿,可怜你聪明机变、通晓兵机,却不懂朝政,更不晓阴谋!
将相不和,乃国之不幸、圣君之忧。
将相相合,又何尝不是国之不幸、圣君之忧!
尤其是相贤将能,相交莫逆,并力合心
这是何言?
马槐话毕,摇着头,叹着气,背着手,踱入正堂去了,留下一个武定侯怔怔发愣
呀,父亲之言是也!当今皇上圣明,聪慧明辨,他怎能不知谁是忠臣?!
马正山浑身发冷,如坠冰窟。
李府大门紧闭,马正山下得马来,喝令羽林军士:李相国国之重臣,今虽犯法,不可无礼!尔等守住四方,待我入内劝相国自缚面君!
言罢叩门而入,朱门随后紧闭。
约么一盏茶功夫,忽听院内杀声大作,陡闻兵戈相击之声。大门豁然洞开,两人各持宝剑,光芒闪闪,剑气纵横,杀得难解难分。
其中一人金铠白袍,正是大将军武安侯马正山。另一人儒巾青衫,却是相国李清峰。二人杀了个难解难分,惊呆一众貔貅羽林,纷纷避让。谁也不晓得李相国一介文士,竟然武艺绝伦,眼见他以死相搏,杀得大将军节节败退,渐处下风。
羽林将士正要相帮,相府内冲出几批战马,皮甲蒙面,像是地狱先锋。马上数位豪客,各负幼童,刀剑极其狠辣。尤其当先一人,乌刀翻飞,鬼神不测。羽林军无人敢当,眼睁睁看他直冲南门而去。
再看将相二人,高下立判。
李清峰刷刷几剑,马正山惨叫一声,臂上血光一片,赶忙跳出圈外。李清峰借机倏忽急退,将一个军士一把扯下马来,夺马而逃。
马正山大怒,飞身上马,死命追赶。羽林军紧紧跟随,翼护大将军。追至南门城下,二马首尾相衔,却见金伯喜率领数百精骑,从斜刺里驰来。
金伯喜大呼放箭,却没几个人从命。
谁人不识得、谁人不佩服驰骋疆场、威名天下的马大将军!如此放箭,岂不连累了他性命?回头皇上一恼,人家是明君能将,我等是普通士卒,便是九个脑袋也保不住,谁干那傻事儿!
刹那之间,李清峰已逃出城去。马正山勇悍绝伦,不顾伤口鲜血淋漓,兀自狂追不舍。金伯喜赶忙调兵遣将,安排各处截杀。
转瞬追出数十里,马正山终于支持不住,一头栽下马来。羽林赶忙相救,有几个悍勇的,继续纵马追击,却被李清峰一一砍下马来。余者登时气馁,心道以马大将军武艺,尚且不敌此人,我等就算了吧,保命要紧,莫自讨没趣!
眼见着李清峰消失一片柳林之后,惊起数群寒鸦,在半空中盘旋聒噪,久久不息。
羽林将士千呼万唤,马正山徐徐睁开眼睛,口中恨恨不休,心中无限欢喜:自己毕竟全了朋友之义、兄弟之情
说来也怪,金伯喜多路人马无功而返,连各地埋伏也全不见效,几百里加急信使枉费力气。
宫室巍峨,玄鸟飞旋,马正山白布裹肩,待罪阶下。皇上遗恨未消,目露杀机——一个柱国大将军,素昔攻必取、守必固,战无不胜,却抓不住一个文士,鬼才相信!
走了相,杀了将,皇上眉头紧锁,心思飞转,盘算不定。
此时,一人从容向前,进言道:皇上圣明,大将军重伤之下,仍以性命相搏,微臣是亲眼所见——只怪李清峰阴险,示人文士,实则武夫,孰能意料!
连大将军都猝不及防,反遭他暗算,羽林将士又怎能拦得住他。
京兆尹金伯喜!
马正山难以置信,此人却能救自己性命!只见他正气堂堂,全不似朝中奸佞,倒像是仗义忠臣。人啊,真是看他不透,这是个何等样人?
大将军神情复杂。
皇上这才释然,面色稍霁。不但免了马正山重罪,还赏他金书铁券,世袭罔替,连幼子马伦竟也获封伯爵。
马正山本性滑稽,不拘成法,猝得重赏,却沉默终日,闷闷不乐。老将军马槐叹道:正山吾儿,不是金伯喜救了你,是皇上压根儿不想杀你!
言罢老人漫步而去,又留下一个马大将军怔怔出神
一年之后,马正山暗中得到消息,李清峰如龙入大海,虎奔山林,一家平安无虞。心中这才大石落地,破例痛饮一场,酩酊大醉。
送信者自称李安,一条铁打般汉子,腰配一把乌刀,卓尔不群。此番进京,一则送信,二则接人。
想起抓捕李清峰那日,不见李夫人冯雨秋。正巧她回娘家省亲,嫂夫人可谓命大!马正山遣夫人赴冯府探视,见她虽然逃过一劫,却终日郁郁不乐。也是,夫君生死未卜,爱子下落不明,任她性情刚毅,也忍不住偷偷落泪。
可怜姣好面容,不时梨花带雨。
一人,一车,一乌刀,天涯孤旅。车中载着冯雨秋,连冯不疑也不知女儿去往何方。
无人知晓的秘密。
唯独马正山知道,南方万千大山之中,有一个隐秘所在。那里树木长青,溪水长流,一山藏四季,处处有灵猿,四望有云海,不见一人来。
此处树树无主,山山无名,清峰兄传口信回来,名之曰:无为山、退思岭
无为,退思,马正山喟然一叹。
山本无名,名之无为。
岭本无名,名之退思。
那是个凶险所在。
一年前,他孤军犯险,在此剿灭顽匪。在自然野莽面前,人类渺小得可笑,若非他亲绘图谱,铭记路线,大军早已化作林中白骨!马大将军一世英名,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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