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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血:狼烟再起-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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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正山微微冷笑:“哦,是么,来人,将太子殿下礼物分赐诸军将士!”

    陆庆赶忙劝止:“慢来,慢来,太子厚赐专赏马大将军!”

    裘戎趁陆庆不备,猛然掀开箱笼一脚。霎时珠光刺眼,宝气逼人,不由得倒吸冷气,这份厚礼,何其贵重!陆庆恶狠狠瞪裘戎一眼,赶忙将箱笼盖上。

    马正山见状,面色一沉:“陆大人,马某为国戍边,不受私赏!来人,送客!”

    陆庆却待再言,连人带物被诸军轰走,陆庆无趣之极,咬牙切齿,恨恨而去。

    监军王策一直乜斜着眼,冷目旁观,此时声如黄钟大吕:“马将军自来多谋,唯有此举,不智之至!”

    马正山看他一眼,一言不发。

    王策旁若无人,侃侃而谈:“太子者,国之储君,人臣之主!马将军虽然国之干城,功高勋厚,毕竟人臣,岂可拂其面皮!”

    马正山冷笑道:“马某只知皇上,不知其他!”,言罢拂袖而去。

    王策摇摇头,一笑而去,诸将依次而散。

    张恕纳闷:马将军言辞之间,似乎对太子殿下颇为不敬,难掩厌恶之情!却不知是何缘故?

    那监军王策虽然举止浅薄,傲人侍物,所言未必无理——马将军此举不合常理,怕是吉凶难料!从自身安危而言,智与不智,实在难说

    王俊、刘龙和张恕约略数语,便带队而回。张恕自回住处,行过几处街巷,忽见青衫一闪,隐入墙角。

    这背影如此熟悉!

    张恕心中一动,提气追去。拐过小巷,数十步外,一人健步而行,中等身材,青衫飘逸。

    “兄台稍待!”,张恕心气浮荡,一声疾呼。

    那人闻言,并不稍停,反而发足狂奔。

    张恕紧紧追赶,那人并不回身,飞身跃入民宅。旋身上房,却见那人越过屋脊,隐入别院。张恕争强之心陡起,施展绝艺,紧追不舍。二人飞腾于高墙屋脊之上,古木新枝之间,身姿俊逸,衣袂风流,一霎时几疑神仙人物。

    眼见追上,张恕足下发力,一式“骤起萍末”,飞身相扑。忽然一阵横风骤至,张恕竟然站立不稳,跌下高墙。

    他心中一惊,忙飞身重上高墙,茫然四顾,空阒无人。看院中高树,枝叶静谧,这一阵横风好似鬼魅,来得好不蹊跷!

    莫非有高人相阻?

    四下寻觅,空无一人,那青衫客已然踪迹皆无。

    张恕无奈,只得暂回柴房安歇,心中胡思乱想,悬念不已。一连数月,军中并无异状,倒是不断有些柴米入库,张恕也不上心,一概交与老军去办。可恼王俊、刘龙这厮不知哪里去了,也不来玩耍!去寻他二人,军士只说军务在身,不知所踪。

    张恕闲卧柴房,不时想起儿时李菲,双眸明净如水,活力明快如火,脸上不由得羞红发烧。偶或鬼使神差,眼前闪过姜婷儿,那笑靥桃腮,一袭红衣,肃立河洲,娴静如画,素雅如云,心中又一阵慌乱

    闲极无聊,苦闷无状。

    这日子没法再过!

    张恕终日闲居军中,实在无趣。有心离了这朔方城,终须和王、刘二人道个别才是。叵耐这厮们不见踪影,也不打个招呼!

    这日实在憋闷得难受,去他个劳什子军纪!反正也没人理我,多我一人不多,少我一人不少,且去城外散心便罢!

    准备些干粮饮水,给老军留书一封,打马直奔东城。只见城门大开,百姓出入自由,适逢有牧人出城,牛羊成群,张恕夹杂其间,牵马出城。监门兵士见他一袭布衣,也不相问。

    张恕信马由缰,偶尔逢着牧人,便闲话几句。不觉日暮,离城已远,看来闭城之前,不及入城了。也罢,且在野外露宿一夜,却也有趣,只是有些孤单。

    不远处,草坡之上,一只孤狼,毛色油光铮亮,正向此方观瞧。

第一百零三章 孤狼之行() 
独行千里外。

    相伴有孤狼。

    嘿,狼崽子,莫非你要与我作伴么!

    张恕来了兴致,打马奔孤狼而去。那孤狼掉转狼头,耷拉着毛茸茸的长尾巴,飞逃数十丈开外,又回头观察动静。如此三番五次,张恕赶了一程又一程,始终追赶不上,只得拉住缰绳,嘿,由它去吧。

    西方一片红霞,半轮红日即将隐去余晖。前方有个小树林,树干矮小,枝叶萧疏。张恕将马匹拴在矮树之上,四下看看地势,不如且在此处安歇。

    吃罢干粮,拔出冷月锯,割了许多去岁衰草,铺地为床,又结干草为被。将断玉宝剑摘下,放于身旁,以防不测,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梦中一会儿是风沙干戈,军营号令。一会儿是青鸾红衫,笑语嫣然,只是看不清面容。

    忽然战马嘶鸣,四蹄刨地,狂躁不已。张恕蓦然惊醒,不远处两束绿光,阴森恐怖,冷意逼人。

    狼!一匹孤狼!

    张恕心中一惊,身子却一动不动。那绿光又试探着靠近几步,张恕悄然握住断玉剑柄。那绿光一闪,似在空中划出两道弧线,一股腥热扑面而来,狼吻直取张恕咽喉!

    直须宝剑一挥,便可狼首落地。张恕忽然顽心又起,看你暗夜独行,好不孤单,且饶你性命,与爷作伴吧!当下右手一撩,扼住孤狼咽喉,扭腰掀肘,左手一压,按住狼腹,将之叉翻在地。

    孤狼拼命挣扎,如何能动弹半分!

    张恕心中寻思,如何发落这厮!杀了,心中不愿,放了,难保不再来偷袭!得,解下丝绦,将孤狼四脚死死捆住,扔在一旁。那孤狼动弹不得,不停呜咽哀鸣,吵得张恕心烦意乱,难以入眠。又将狼吻缚住,这才稍微消停。

    看天空斗转星移,听四野阒然无声,偶尔风吹草动,抑或动物夜行,窸窣作响。张恕睡不踏实,半梦半醒挨到天明,才浑然入梦。忽然一道电光闪过,嘡啷一声,剑头翻滚入地。一人惊退三步,手中半截断剑,兀自震颤不已。

    此人身材英挺,神完气足,一张方脸,轮廓硬朗。他心中惊愕万分,要不是自己应变神速,掉在地上的将不是剑头,而是他的人头!握剑之手微微颤抖,手上一道刀疤,狰狞刺目。

    晨曦炫彩,青芒闪耀,宝剑断玉,毫发无伤。张恕倒吸冷气,暗道侥幸!适才睡梦之中,似觉寒流来袭,霎时梦醒,宝剑出鞘!

    “刀疤手”看看手中断剑,十分郁闷。他打量着张恕,半晌无言——这毛头小子一脸稚嫩,邪气得很!他明明在睡觉,却一剑惊心,犹如神助!这厮机敏如斯,不知什么来历!

    张恕四下一瞥,形势了然。数十大汉,背负大刀,人人挺拔,个个精壮。和先前那人一样,都是牧人打扮,却披发左衽,形象迥异中原。

    此处离朔方不远,如何却有番邦胡人?

    再看数十步外,另有一二十人。他们背剪双手,席地而坐,显是被擒,却是一身汉服。几个胡人怀抱大刀,在一旁看守。这些胡人如此嚣张,竟敢在天朝鼻子底下抓人!莫非吃了熊心豹胆!天叫小爷遇上此事,倒要管上一管!

    忽然想起刘龙,心中不由窃笑:这厮整日里牛皮哄哄,时常吹嘘如何如何以区区百人,深入敌境,杀敌无算,得良马一百四十七匹云云这天底下差不多就属他刘龙智谋广远、韬略精深、武艺绝伦,若不是一张姜黄脸,简直就美貌如花了。待我救下这些人,也算露他一手,回去也和这厮显摆显摆!张恕少年心性又起,精神为之一振,面上却不动声色,心中暗思良策。

    “刀疤手”目光灼灼,气度转瞬从容,似乎是个头目。他打量半天,眉间阴晴不定,缓缓举起断剑;向张恕一指。

    霎时间,密林走恶虎,深海腾蛟龙,乌云压顶,杀气腾腾,数十大汉气势汹汹而来。仿佛张恕已是瓮中之鳖,直须手到擒来!

    寒星万点,瑞雪飘飞,冷意凝霜,剑气封喉。众大汉均觉项间一凉,惊怖之极,睁眼待死。僵立良久,摸摸项上人头,似乎尚在。倒吸一口凉气,顿有隔世之感。

    张恕毕竟处事精细,尚且不明就里,不愿贸然伤人。因此只将断玉宝剑虚晃,看似轻描淡写,实则鬼神莫测,见已将众人吓住,便还剑入鞘。

    “尔等何人?”

    话音未落,背后疾风骤至,雪刃破空。

    这偷袭时机不可谓不刁钻!

    张恕大惊之下,扶摇斜走。他轻舒猿臂,重施刁手,一拉一送,偷袭者手腕脱臼,钢刀落地。直疼得他呲牙咧嘴,钢髯乱颤,滑稽得像个刺猬。

    适才毫无防备,险些遭难,张恕如何不怒,将那人一脚踏翻,厉声喝骂:“你这狂徒,竟然暗害于我!”

    心中暗道好险,额头冷汗直冒。张恕不免奇怪,自己剑气纵横,尚有“混沌手”劲力,这顺势擒拿之功,并非破阵拳中现成招式,只是随机应变,道出自然!

    一时于“自由架势”又有所悟。

    自打那日在河洲之上,见识了姜伯母“落翎飞”绝技,只觉此术随心所欲,潇洒飘逸,与自己脾性甚为相合,自此便时常模仿玩耍。他却不知,此术与那破阵拳意看似水火相克,其实土木相补。不知不觉间,拳法刚猛之余,多了几分灵动,时有惊人之举,每多神来之笔,招式莫名其妙,却因时就势,恰到好处!

    懵懵懂懂之中,似乎又有进境。

    胡人们见同伴失手,急来相救。擒拿掏心,袭顶撩阴,无所不用其极!张恕左支右绌,狼狈间不及细想,一式“混沌手”如惊涛骇浪,汹涌澎湃。霎时掌影漫天,拳踪不定,众胡人无从遮挡,大骇而退。

    张恕乘势一式“骤起萍末”,飞出数丈开外,心中依然盛怒不已!这些人出手阴损,怕不是什么好鸟儿,俺与他素无冤仇,何苦痛下杀手!

    “这兔崽子一身番邦功夫,真是邪门!你们且闪开,看我来对付!”,言者身高九尺,体量阔大,一口汉话,瓮声瓮气。

    张恕闻言甚是诧异,什么“番邦功夫”,莫名其妙!见此人长相雄异,想必武艺不凡,当下以静制动,静观其变。

    那壮汉将大刀一扔,撸拳直击,大开大合,似是中原长拳一路。张恕少时遍访乡中豪客,依稀识得,心中更是诧异,这些胡人竟然通晓汉地拳法,倒是不可小觑!

第一百零四章 胡汉难分() 
番邦壮士汉家拳。

    欺我中原无豪杰。

    壮汉见张恕频频闪避,似是力怯,突然挥掌虚影,一个炮锤直捣胸腹。

    张恕远远跃开,躲得甚是勉强。壮汉回顾同伴,仰面大笑:“小子不过花拳绣腿、身法灵活,没什么真实本领!”

    胡人们真是霸蛮,不依不饶,又包抄而来。

    张恕再不容情,尽展破阵绝学,可怜片刻之间,数十大汉东倒西歪,萎顿于地。这一个手腕脱臼,咬牙切齿;那一个臂膀骨折,哀鸣不休;还有人大刀劈出一半,已被击倒,只得拄在地上,大喘粗气。

    匹夫之怒,破阵之威!

    张恕余怒未消,手提脚踢,将他们聚拢一处,省得有人再施偷袭。那长拳大汉一脸的不服,破口大骂:投机取巧,卑鄙下流!张恕呵呵冷笑,笑嘻嘻拔一把牧草,塞在他嘴里,一脸的顽皮。

    那长拳大汉又气又急,脸憋得青紫,愤恨不已。

    远处,那些汉人俘虏见状雀跃而起,却被几个看守用大刀逼住。

    “刀疤手”一直冷眼旁观,他面色沉郁,眉头紧锁,有些不知所措——眼前这毛头小子动如鬼魅,来去无凭,招法奇特,一时想不出如何破解。

    “芙喇萨嘚吖咯嗬吖呐喇?(谁派你来的)”

    张恕一脸迷茫:“你说什么?”

    “刀疤手”冷笑一声:“喎哩噶鎝啦吖吖嗄,吖哒玛喇呦嘎,哝哒哇喏咔噶吖噶倷涻吖唛嘎!”(滴水不漏,佩服佩服,在你的同胞面前也要伪装吗)

    张恕听得云里雾里,不耐烦和他罗嗦,指一指那些俘虏:“少废话,把他们放了!”

    说着,撇下“刀疤手”,直奔俘虏而去,侧翼门户大开。

    “刀疤手”一喜,他蓄势已久,雷霆一击。“嗤”,不是亲眼所见,谁识断剑之威!这人手上颇有几年功夫。

    嘡啷一声;断剑变成了剑把。张恕并不回顾,健步疾行,手中“断玉”森然,似有藐视之意。“刀疤手”大怒,将剑把狠狠掷于地上。张恕疾行八十步,他出击八十次,第八十一次出击分明是拼命架势。张恕一式“翻身锤”雷霆万钧,他竟然不避,直击张恕肋下。

    这是要同归于尽!

    张恕毕竟不愿伤他性命,半式“上步追魂”架住攻势,急转“肘顶山”守株待兔。“刀疤手”直撞而上,霎时肋骨寸断,哎呀一声,坐倒尘埃。朝阳照射在他脸上,冷汗涔涔,红光闪亮。

    六名看守再也顾不了俘虏,纷纷抡起大刀,向张恕身上招呼。二十来个俘虏见状,齐奔“刀疤手”,围住他猛踢不休,看这股恨劲儿,简直不是被擒受辱,而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刀疤手”倒是个硬骨头,他怒目圆睁,钢牙紧咬,一声不吭。

    这样踢打只怕要踢死了他!

    草原风寒,无视生死。

    张恕佩服他是个硬汉,顿时起了恻隐之心。他搅动断玉宝剑,一股“翻倒北溟”劲力,直如惊涛滚滚,立将数柄大刀尽数削断。乘着诸人惊骇,张恕跳出战团,隔开众位俘虏,提起“刀疤手”,跃出数丈之外,顺手将他肋骨复位。

    这小子行事古怪“刀疤手”瞪着他,目光复杂。

    众位俘虏不依不饶,又围将过来,恨不得将“刀疤手”踏为肉泥。看他们双手倒缚身后,面目污浊不堪,估计先前被“牧人”所擒,不知受了多少委屈!此时痛打落水狗,狠狠出它一口恶气。

    虽然手段不武,毕竟是同胞,张恕叹了口气。

    寒光一闪,断玉出鞘,绳索段段落地。一众皆惊,这少年剑法好不精准利落!

    俘虏们大喜,有人拱手致谢,有人抚胸鞠躬,也不知是何礼数!他们似乎恨意未消,如猛兽出笼,直扑猎物。对着数十胡人,一阵拳打脚踢。

    那些胡人动弹不得,无力还击,只能咬牙承受。张恕看不下去,连忙将诸人挡开,口中连呼:罢了!罢了!心中倒有几分不悦,堂堂七尺男儿,痛打无力还手之人,算什么本领!

    “你到底是什么人!”,问话的是“刀疤手”。他身受重伤,行动不便,是六名胡人抬着他前来。张恕不答,奇道:“胆子倒大,怎么,还不逃跑么!”

    “刀疤手”勉强站起身来,骂道:“老子从来不是孬种!”

    “呃,你这胡虏,汉话倒是流利!”,“刀疤手”大声喝骂。

    张恕闻言一愣,这厮一身胡服,倒骂我胡虏!

    一位汉人俘虏走过来,目光十分凶狠,他对张恕深施一礼,切齿道:“小可李龙,一家人均被这些强寇所杀,我要报仇雪恨!”

    说着他捡过一把大刀,对“刀疤手”搂头便剁。

    只听嘡啷一声,刀头坠地,大刀断为两节。张恕笑笑,面带歉意,适才他救人心切,又忘了断玉乃是把宝剑。

    李龙一脸泥污,目光怨毒,一闪而逝。张恕心中一动,这目光有些熟悉,似在哪里见过!张恕拱手道:“这位李兄,待我问个明白,再杀不迟!”

    “这些东胡强盗,掳掠汉人同胞,直须格杀勿论,又何必再问!”,李龙言辞急迫,深仇大恨,不共戴天。

    这厮急什么!张恕有些不喜,正要开言,忽见远处人影攒动,惊起苍鹰,当空盘旋。莫不是又有胡人来到!忙手搭凉棚,细看究竟。

    突然,腰身、双腿、臂膀同时一紧,几个粗壮汉人或站、或跪、或趴,死命将张恕勒住。李龙面目狰狞,目光嘲弄,举起大刀,照他头顶便砍。

    张恕大惊。

    这一下变起肘腋,何曾提防!李龙行径更是十分费解!被同胞救下不思报恩,反倒恩将仇报,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眼见命在顷刻。

    张恕惊怒之余,无暇细思,他大喝一声,头一偏,身一抖,一式“倒拔祁连”奋起千钧之力,推拉得壮汉东倒西歪。乘势直转“翻倒北溟”,好似江海翻腾,惊涛骇浪。壮汉们纷纷扑倒在地。

    用尽周身力气,刚挣脱束缚,刀刃已然及身,隐约已有痛感。

    张恕慌忙一式“落翎飞”,身体后仰,压住两人。顺势飞起一脚,正踢在李龙手腕上,钢刀顿时脱手。饶是如此,刀刃依然砍入肩头,霎时鲜血迸流。

    疼得钻心!张恕大怒,不顾伤势,一式“骤起萍末”冲天而起。接着一式“封狼居胥”快似流星,直插李龙头顶。

    这是什么打法,闻所未闻!李龙大骇,闭目待死!

    直击他个西瓜开花,方解心头之恨!可这厮毕竟是同胞,张恕强忍怒火,将掌一错,正击在他肩头,肩胛骨登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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