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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草根太子-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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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同验证他的想法似的,叶欢变戏法一般,从衣兜里忽然掏出一叠厚厚的,密密麻麻写满了字的纸,递给了杨清风,满面笑容道:“杨伯伯,这是……”
  杨素快疯了!
  他的双眼通红,死死盯着叶欢手上的那叠纸,刚准备上前抢夺,前方的人群骤然分开,猴子和张三一左一右搀扶着一名流着口水不停傻笑的中年人,一步一步的慢慢朝他们挪过来。
  杨素一见之下,不由发出杀猪般的尖利叫声。
  “啊——你,你真的来了!啊——”
  凄厉的叫声引来周围人群的瞩目。
  杨清风不满的瞪着他,怒道:“杨素,你搞什么名堂,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大呼小叫,不成体统!”
  杨素没理会老爹的呵斥,一双眼睛凸出,死死的盯着陈贵,那模样就跟见了鬼似的。
  所谓做贼心虚,陈贵的傻笑此刻落在杨素眼中,却是那种带着极度仇恨的狞笑,如同索命的无常一般。
  陈贵一家四口人的冤魂仿佛在他身边飞旋,萦绕,耳畔不断传来枪声,惨叫声,哭泣声,眼中的景象早已化作一片血红,那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味差点让杨素吐出来。
  杨素崩溃了,双眼已失去了焦点,手指着前方,凄厉大吼:“别过来!你别过来!我没杀你,不是我动的手!杀你的人已经死了,冤有头债有主,你去找他,一切与我无关……”
  杨清风脸色已变得铁青,知道事情不对劲,赶紧命警卫将所有的媒体记者请出了室外,然后反锁上门。
  “杨素!你丢魂了?到底在说什么!”杨清风暴烈大喝道。
  杨素浑身一激灵,赤红着双目,几步奔到杨清风面前跪下,涕泪交加:“爸,爸!救我!我真的没动手!……中江市的灭门案不是我做的。”
  杨清风闻言心神俱震,魁梧的身躯不自禁的摇晃几下。
  “前年的中江市灭门案……跟你有关?”杨清风的眼睛也涨得通红,咬着牙问道。
  “不,不是我做的!”杨素摇头否认,接着看到叶欢手中的那叠纸,和站在他面前的幸存者陈贵,本待抵赖否认的他,此刻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人证物证俱在眼前,抵赖还有用吗?
  “……我,我请人做的,一百万,可是爸,我真的没有亲自动手,爸,他们想害我!快救我啊!”
  杨清风身躯摇摇欲坠,脸色变得比杨素还苍白。
  完了,一世清名,一生荣耀,一辈子奋斗至今的权位……
  全都完了!毁于一旦!
  旁边站着的刘亦连一脸震惊的看着杨素。
  “杨素,这些年,你究竟在外面做了什么?事已至此,全都说了吧。”杨清风头发凌乱,喘着粗气道。
  “爸,我真的没做过什么了,你要相信我!”
  杨清风死死盯着眼前这个从小在他面前聪明乖巧,伶俐懂事的儿子,此刻却觉得他像一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
  藏在他乖巧伶俐的皮囊下的,究竟是怎样一副可憎丑恶的灵魂啊……
  这些年官场厮杀,政治博弈,几番惊险,几番煎熬,原以为自己是成功者,前途光明无限,没想到,光明的前方等着他的,竟是万丈悬崖!
  杨清风从没体会过如此挫败,如此绝望的心境。
  闭上眼,杨清风老泪横流,泣不成声。
  “杨素,爸已救不了你了,你……自首去吧。”
  杨素浑身巨震,双眼睁得大大的,接着,他发出了震天的狂笑声。
  “救不了我?怎么可能?爸,你是省委书记!你是江南省的第一人,所有人都要看你的脸色,你怎么救不了我?只要你一句话,整个江南省谁敢抓我?”
  “杨素,你疯了!权力是人民给我的,只能用之于人民,你以为我是谁?江南省的土皇帝吗?杨素,你的想法太可怕了,是什么人给你灌输的这种思想?”
  杨素哈哈大笑,笑声肆无忌惮:“什么人?就是你下面的那些人,巴结不了你便来巴结我,从我读书时开始,送表,送钱,送车,送女人,你的官当得越大,他们送得越多,十六岁时,他们送我一对十四岁的双胞胎女人,还是处女,玩了她们整整一夜,结果他们只要求我出面给国税局的局长引见一下,我一个电话能解决的事情,他们却花了那么多的心思来讨好,权力这东西有如此魔力,我怎能不用?我为什么不用?”
  杨清风一颗心越来越沉,仿佛坠入了深渊。
  “你当官能当多久?你已五十多岁了,还能风光多久?权力是有保质期的,我若不趁现在多捞点多赚点,将来你退下来了,我拿什么养活自己?官场上人走茶凉的道理,你难道不懂吗?做点恶事又怎样?杀几个人算什么?权力是万能的,它能给我呼风唤雨的魔力,也能帮我掩盖一切罪恶,我擦干了手上的血迹,仍旧是江南省的第一公子,风度翩翩,温润儒雅的第一公子!”
  杨素说着话,双眼却已满是赤红血色,嘴角渐渐流出了白沫儿,眼神涣散无光,显然已彻底陷入了疯魔。
  多年的心虚,多日的压力,在叶欢巧妙的推动下,他终于彻底崩溃了。
  杨清风瘫坐在椅子上,无力的朝警卫摆了摆手,杨素被警卫押走。
  砰!
  杨清风栽倒在地,狠狠摔了一跤。
  一瞬间,他的面容仿佛苍老了几十岁。
  官场几番胜出,终于却败在了家庭上。
  他到底是胜利者还是失败者?
  叶欢不懂,他越来越看不懂这混沌的世界了。
  杨清风被警卫搀扶着离开。
  叶欢众人久立不动,无语。
  “欢哥,你拿给杨书记的那叠纸到底是什么?真是杨素的犯罪证据吗?”
  叶欢苦笑:“陈贵已疯,哪有证据给我?这是我从小到大闯了祸以后老院长让我写的检讨书,我拿来吓唬杨素的。”
  猴子和张三倒抽一口凉气。
  刘子成叹息道:“他果然上当了。”
  ……
  第二天传来消息,杨素在医院彻底疯掉,一直胡言乱语,晚上趁看守不备,从医院的七楼跳下来,当场死亡。
  又过了几天,省电视台,诸家报纸新闻头条刊载着同一个头版消息。
  江南省委书记杨清风因病辞去省委书记一职,由省长刘亦连代理省委书记。
  杨清风辞职的当天,没有与省委领导们话别,夫妻二人带着杨素的骨灰,安静的离开了江洲市,回了乡下。
  也许,他会用所剩不多的余生来反省自己的一生。
  江南省官场因杨清风的辞职而动荡起来。
  叶欢和刘子成听到这个消息,相约出来喝了一回酒。
  那一夜,他们都醉了。
  第127章 平息
  杨素的死不是开始,也远远不是结束。
  在这片神州大地上,不知还有多少个杨素蛰伏着,完善的制度才能约束权力的滥用,很显然,目前还很欠缺。
  “官二代”这个词儿,便是权力延伸后的产物。
  杨素的人生是个悲剧,悲剧收场了。
  大仇得报的陈贵依然毫无知觉,他仍旧痴呆疯癫,而刘子成,在杨素死后的第二天,他独自去了郊外的墓园,给长眠于墓园的小洁送上了一束鲜花,然后抱着小洁的墓碑,哭了整整一天,回来后便大醉一场。
  以后的每一天,刘子成的笑容都充满了阳光,看不见一丝阴霾。多年的心结随着杨素的死烟消云散了,世上有种仇恨是不死不休的,仇人的死亡才能换取自己的重生。
  杨素为什么会突然发疯?他发疯是真是假?他半夜为什么突然从七楼跳下?
  这是个永远没有答案的疑问。
  叶欢问过刘子成,刘子成咬着牙,不发一语。
  好吧,那么,就是如此了。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天不报,自然有人来报,叶欢就当他是正常死亡了。
  叶欢呢?
  叶欢仍在过着自己想过的生活。
  他执拗的坚持用太子的身份活在市井中。
  他像一棵树,固执的扎根于市井,只有在这里他才觉得安心自在,才不会迷失自我,老实说,经过杨素一事,他对所谓的权贵圈子越发排斥了。
  一个只有杀戮和争夺,没有真情和温暖的地方,绝对不是他想要的,上流社会的燕翅鲍更比不上巷口老李炸的油条香脆。
  猴子和张三老嘲笑叶欢是天生的贱命,想贵都贵不起来,叶欢深以为然。
  人生可以有很多种活法,但叶欢是个念旧的人,他只愿安于现状,像个沧桑的老人一般,有一种落叶归根哪儿也不去的执拗劲儿。
  杨素死后,他的六家公司被依法查封,西郊的高尔夫球场项目就此荒废,周媚找到了当地乡政府,将福利院周边方圆二十多亩地买了下来,并开始建设。
  福利院周围已铺好了打高尔夫球用的高级草地,叶欢实地看过以后,便吩咐施工队不要动那块草地,仍旧保持原样,并请了专门的工人维护。
  他希望将来弟弟妹妹们可以肆无忌惮在草地上玩耍打滚,多晒晒太阳。
  他觉得,一个经常晒着阳光的人,长大以后再怎么坏,也坏不到哪里去。
  随着施工队和各种重型机械的入场,福利院的扩建工程正式拉开了序幕,按照叶欢对福利院未来的规划,在原来老楼的北面,将会新建三座现代化的宿舍楼,每楼高九层,每间三十个平方的双人宿舍,带独立的浴室和卫生间,里面有空调,电视,电脑等等电器,但住宿条例里要求十岁以上的孩子必须自己洗澡洗衣服,叶欢宠着弟弟妹妹们,但也不能惯着孩子们的毛病,只有十岁以下或身体有残疾的孩子才能享受保姆洗澡洗衣的特权。
  老楼的西面将修建一个可以同时容纳八百人的大食堂,食堂由校方负责管理,不得转让承包给个体,东面则是一座六层的教学楼以及科技馆图书馆等等教育设施,南面则是专门给残疾或患病的孩子们准备的小型医院和康复疗养所。
  老楼的里里外外也装饰一新,新的宿舍楼建成后,老楼将分配给院里的医生,老师以及保姆等等福利院职工居住。
  一切进行得有条不紊,孩子们每天都带着阳光般灿烂的笑容,睁着清澈无邪的眼睛,守在施工场地旁边,咬着手指好奇的打量着那些长着大铁手的机器来回忙碌,每挖起一铲土,每打下一个地桩,孩子们便爆发出新奇喜悦的笑声。
  笑声感染了施工队的工人们,被一群天真烂漫的孩子们寄予着厚重的希望,工人们也更加勤奋的在工地上挥洒着汗水,每每休息时,懂事的孩子们便争先恐后的给工人们送来茶水,或用稚嫩的小手生涩的给工人们揉肩捶背,小女孩们则羞怯而大方的在休息区给工人们唱着儿歌,跳着笨拙的舞……
  施工队走南闯北,建造过无数的工程,可是在宁海西郊的这片土地上,工人们受到了此生从未有过的厚待和礼遇,他们由衷的感到了一种名叫“尊敬”的东西,原来是那么的珍贵,感动。
  于是工人们干活越发卖力了,对工程的质量也更加严格了,这一次,他们不觉得是在建造楼房,而是用一砖一瓦堆砌着自己的良心。
  人与人之间的真情和互重,原本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同处于生活的底层,人们很清楚什么东西能换来赤诚相报,无他,先以赤诚待人而已。
  这么简单的道理,普通的百姓都能明白的,为什么那些高高在上的权贵们却不懂呢?
  也许他们是不愿懂吧。
  ……
  叶欢叼着五块钱一包的软白沙,坐在商场自动扶梯下的休息长椅上,贼眼珠子不时往上一瞟,接着露出色色而满足的笑容,眼皮耷拉下来,又一道靓丽的身影穿着短裙走上扶梯,叶欢不失时机的赶紧抬眼,一直到身影消失不见,叶欢又耷拉下眼皮……
  “好长的毛,都露出来了……”叶欢低声咕哝。
  如此周而复始的龌龊举动,叶欢也没觉得腻,他喜欢看不同的风景,特别是那种裙下风景。
  只是今天的他有点无聊,福利院工程已经开始,猴子和张三都去了工地,监督工程质量,乔木打理着基金会的账目,身边的所有人仿佛都在忙碌,而且都是为了他而忙碌,可他自己却成了甩手掌柜,屁股一拍便不管不顾的游手好闲了。
  又一位靓丽婀娜的短裙走上了扶梯,叶欢抬眼一看,接着一惊,热心助人的雷锋精神开始抬头。
  他站起身跟着走上扶梯,几步便站在姑娘的身后,色手轻轻按在姑娘翘挺的丰臀上,沉稳有力且正气凛然的道:“小姐,你大姨妈来了,内裤都红了,卫生用品在商场一楼超市,我带你去……”
  前面的姑娘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流氓——”
  叶欢发觉自己热心过头了,只好赶紧抱头鼠窜,不忘回头解释一句。
  “不是流氓,是雷锋!”
  话音落,人已远,商场保安跟着撵了半条街也没撵上。
  喘着粗气的叶欢在路边停下,然后哈哈大笑,笑容里透着畅快舒坦。
  他喜欢这样的生活,庸俗且平淡,偶尔冒点小浪花,接着又归于平淡。
  他觉得只有在这样的生活里,他才能活得下去。
  叶欢只是市井里的混混,披上龙袍也不像太子。
  笑声方歇,手机响了。
  刺耳的彩铃声令路人驻足侧目。
  “爷爷,那孙子又来电话了,爷爷,那孙子又来电话了……”
  来电号码挺陌生,叶欢好整以暇接通。
  “喂,叶欢吗?我是你爹。”电话那头低沉的男声。
  叶欢一呆,接着勃然大怒:“我是你爹!我是你爷爷!操!哪儿冒出这么个孙子,有种你出来跟我见一面,老子掐巴死你……”
  叶欢骂骂咧咧着,电话那头久久的沉默……
  良久……电话那头长长叹了口气:“叶欢,我是沈笃礼……”
  叶欢愣住了,半晌才喃喃骂了句:“妈的,真是我爹……”
  沈笃礼:“……”
  他现在很想把这个儿子塞回周蓉的肚子里,重新再生个新的……
  “那什么……你没事打我电话干嘛?”叶欢讪笑,“爸爸”两个字却始终叫不出口,沈笃礼给他的印象一直不怎么好。
  “我来宁海了,你可真有本事,把好好的江南省闹得一团乱,你现在在哪里?”
  叶欢心一紧,杨素的死引发了许多连锁反应,整个江南省的官场可以说被他和刘子成搅得天翻地覆,随着杨清风的辞职,许多权力和势力产生了激烈的争夺,不见硝烟的江南官场已然风云变色,这些他都听周媚提起过。
  很显然,沈笃礼这回来宁海,是找他算账呢。
  来者不善啊……
  “我……我没在宁海呢,老院长找了个20岁的柬埔寨老婆,人长得漂亮又勤快,就是黑了点儿,枯木逢春,铁树开花,实在是可喜可贺,我们打算去柬埔寨帮他迎亲……”
  叶欢面不改色,瞎话张嘴就来。
  沈笃礼气笑了:“混帐东西,编瞎话都编得这么不靠谱儿,我在希尔顿大酒店,你妈也在,赶紧给我滚过来!”
  叶欢听着手机里的忙音,萧然叹气,一脸颓靡,表情就像刚闯了祸不敢回家的孩子。
  不去吧,估计老头儿脾气更大,去吧,儿子都能被骂成孙子……
  ……
  继上次认子不到两个月,沈笃礼又来了江南省,这次仍是低调前来,没有通知干部和媒体记者。
  他不能不来。
  江南省的官场已被叶欢闹得鸡飞狗跳,省委书记突然辞职,一大批曾与杨素有勾结的干部落马,江南省委省政府人心惶惶,动荡不安,这些全是叶欢惹出来的。
  叶欢不是体制里的人,惹了就惹了,凭着沈家子弟这块金字招牌,谁也不敢拿他怎么样。
  沈笃礼确实有一肚子火气,不过想想又觉得好笑。
  儿子就像只顽皮的猫,玩乱了毛线球便丢到一旁不管,他这个老子却得千里迢迢来给他收拾善后。
  在省城江洲市,沈笃礼召集了省委常委,连着开了两天的常委会议,首先给杨清风的辞职定下了基调,经常委们讨论过后,一致认为杨清风在任职江南省委书记期间是有过重大贡献的,但也同时存在着很多不足,比如在对子女的管教方面,存在明显疏忽,导致其子杨素在外横行不法,勾结为祸,希望省委常委们引以为戒,勿使放纵……
  会议开了两天,人心浮动的江南省委省政府在沈总理出面协调安抚后,终于渐渐平静。
  暂时平息了江南省委,沈笃礼又马不停蹄赶往宁海市。
  他真的很想好好教训一顿那个混帐儿子。
  ……
  希尔顿大酒店的宴会厅又被周蓉包下,外围被中南海警卫重重围住,密不透风。
  偌大的宴会厅里,只有沈笃礼和周蓉二人相对而坐。
  当叶欢畏畏缩缩出现在宴会厅门口时,看见的便是沈笃礼那张比屎还臭的老脸。
  周蓉见叶欢进来,急忙起身招呼他过来,笑吟吟的摸了摸他的头,自己的儿子怎么看怎么喜欢,连闯祸都透着那么一股子机灵劲儿。
  沈笃礼板着脸,重重哼了一声。
  叶欢想想,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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