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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乡战-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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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到河岸,枪声亦歇,只见星光下的河滩平坦如初,杳无人影。鬼子满腹狐疑,不知所措。南面枪声如爆豆,这拨儿鬼子兵便毅然地向那边追赶过去。这短短数分钟的滞留,给突围的队伍以可乘之机,突出了重围。
果如何玉中所料,早已七窍生烟的鬼子不甘心这股抗日队伍轻易逃脱,在后紧追不舍。只是他们的腿并不比中国人的长,甚至要短许多,李云齐和他的队伍便撤得从从容容,天亮时队伍便到达预期目的地。
这是一个丘岭地带,南与乳山地面接壤,属昆嵌山之西部外沿。李云齐带队伍在一座座土山一座座松林间与鬼子周旋作战,为县境百姓赢得了宝贵的收麦时间,鬼子的抢粮计划宣告失败。勃然大怒的本田联队长增派两个中队的兵力出城围剿。敌我力量悬殊,李云齐的队伍被包围在一座荒废的乡间缫丝厂里,局势险恶,突围已无可能。唯有利用缫丝厂的围墙和房舍顶住敌人攻势,等待援兵。这时李云齐想到了在昆嵛山下整训待命的胶东抗日救国军。
李云齐没有想到,当他再次陷入敌人重围时,远在昆嵛山下的抗日救国军也遭到了包围。那天夜里岗哨回村向高凤山报告,说发现有一片黑影从南面向村子摸来,月光下看得见都拿着枪。高凤山那时还没睡觉,正在临时充当救国军司令部的自家南屋里和几个队长商量事情。听了岗哨的报告,高凤山和几个队长都立即想到来了日本鬼子,不敢丝毫怠慢,连忙紧急集合队伍,拉到村南河边,沿堤坝隐蔽起来,准备迎击来犯之敌。敌人过河时仗打响了,河流是上苍赐给守卫者的天然阵地。救国军战士向河里冲过来的黑影高喊你们是什么人?!这时河里的黑影就开了第一枪。这条河并不宽阔,堤坝却很高,救国军在堤后居高临下向河滩射击,十分得劲,只一个回合便将偷袭的敌人赶回南岸去。敌人撤退时的叫嚷声让堤上的人听出是中国人。高凤山身边一个队长对高凤山说不是小鼻子,是二狗子。暗中高凤山点点头说是二狗子。前些天李云齐曾向他们通报:城里的鬼子拼凑起一个中队的伪军,配合鬼子的抢粮行动。看来今晚偷袭的就是这一伙汉奸队。消灭这伙王八蛋,队长咬牙骂道。他姓毕,如果在白天,就能看见这位毕队长左手少了一个食指,还能看出他只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他不是别人,正是那次和高凤山一块自告奋勇换日本人枪毙的小伙子。后来他就按高凤山的话找到高家疃来,再后来,就参加了高凤山拉起的队伍并当了队长。
大约临近半夜,圆月升至中天,照得河面朦朦胧胧,河滩更显得白亮。敌人在对岸磨蹭了一阵子,又开始向这边冲锋,身影衬在白亮河滩上是那样清晰,像竖起的一面面人形活动耙,救国军打靶似地不慌不忙瞄准射击,河滩上不断有人扑倒。敌人开始支撑不住,又要退却,这时只听河中有人高呼只准进不许退,冲过河谁抓住高凤山赏一百大洋。高凤山冷丁一愣,是金豹的声音?!他停止射击,这时河中又传来先前的叫嚷。这遭他听清楚了,是金豹!他头脑立刻像洒进月光一样惨白。战斗仍在继续,河中高金豹发疯般督促土匪兵往河岸上冲,有几个土匪兵已接近河堤,但很快被救国军甩过去的手榴弹炸翻。后面的土匪见状不敢恋战,又退回对岸,河滩里只剩下白纱似的月光。高凤山渐渐回过神来,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河对岸那道长长垅起的河堤,像在找自己亲生儿子金豹。两天前山上的小老头曾悄悄派人下山给他捎信儿,说他儿子高金豹向刘罗锅租赁土匪兵要找他报仇,劝他赶紧躲避。那时他并不相信小老头的话。他从来人口中得知儿子已被绑匪阉割,他老眼里涌出泪水。金豹的厄运让他感到心碎。即使这样他仍然不肯相信金豹会将他当死敌,借兵讨伐,欲置他死地而后快。现在他面对的现实已完全证实了小老头的话是真的。高凤山不是个愚笨的人,他很快从眼前的现实认识出事物的本质:他与金豹的父子恩怨终于酿成一场这块地面上史无前例的战事。这战事来得那样仓猝,且在这极不当的时候,他设身处地地思想:做为抗日救国军司令的他在尚未来得及向日本人开第一枪却打起这种不伦不类的“家仗”,让人唏嘘而怅然。高凤山在枪声未重新响起时目光仍呆呆地凝望着前方月下的河堤,心中怀着一种莫名的恐惧,他不知道当金豹和那群土匪兵再次冲下河滩时该如何对自己的部下下达命令……
天亮前河里就一直沉寂着。也正因这沉寂,两岸的人都听见了西面夜空传过来持续不断的枪声,由于遥远,枪声只如爆豆。那时他们都不知道西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能笼统猜测到是抗日队伍与日本人交火。后来天便渐渐亮了,西面的枪声就渐渐隐于白昼的嘈杂中。曙光像当头没过来一瓢清水,沐浴得田野万物亮闪闪湿漉漉。
当东天出现了鲜艳的彩霞,河的完整轮廓便清晰地显现于人的视线中。这时高凤山终于看到了他几乎寻觅了整个后半夜的儿子金豹。在一棵笔直的白杨树下,高金豹那酷似他的瘦长身躯同样笔直地站着,向河这边凝望。高凤山就走上河堤顶端。姓毕的年轻队长也随他上了河堤。他左手提枪,警惕地站在高凤山司令身旁。
这时高凤山心中的唯一愿望就是和金豹谈谈。停止这场不伦不类的战事。
高凤山走下河堤,一步一步踏着河滩向对岸走去,刚走到水流边,对岸轰然响起一声枪响,高凤山似乎觉得自己就要倒下,却没有。他抬头向堤上看看,高金豹身边站着一个瘦小的土匪兵,平端着枪,枪口冒着缕缕青烟。这时毕队长向他跑来,刚要说话,又听一声枪响,毕队长手里的枪应声掉在河滩上,子弹穿透了他的左手掌,血一滴一滴将下面的砂砾染红。
“混蛋!”高凤山怒骂一声。
身后堤上的救国军战士一齐举枪瞄向对岸。
高凤山听见子弹上膛的声音转身摆了摆手。
两名战士奔下河滩欲将高凤山和毕队长接口岸上。高凤山命毕队长回岸包扎。自己仍站在原处。
不久他就看见高金豹一步一步向河中间走来,在水流边停下,眼光阴沉地盯着水流另一边近在咫尺的父亲。
“你——混蛋!”他愤怒至极地朝高凤山大吼。
高凤山不语,只看着儿子。如在往常金豹敢如此无理,他定会立刻赏他几个结实耳光,让他反醒过错。但此刻他一声不吭地忍受。他觉得多日不见的儿子简直改了模样,面目歪斜,眼里射出凶光。他想到金豹惨遭戕害落下终身残疾,心里一阵颤栗。
“金豹……”
“你,毁了我!”金豹咬牙切齿说。
高凤山不语,仍以痛惜的眼光看着儿子。不语证明他不否认儿子的指责,儿子的遭际确与自己有关。他本可以施以通融,答应金豹与红豆成亲的请求,那般儿媳还是儿媳,儿子还是儿子,一切降临的不幸也就变成过眼烟云。可他不肯这样,只一味的强硬,将事情弄得这般不可收拾。
“你,毁了我!”金豹又说。
“……”
“毁了红豆!”
“金豹,我想救你,可让那歹人走脱……”高凤山说。
“歹人要钱,给钱便是救我,这事理你难道不知?!”
“我知。”
“你要钱不要儿!你个铁石心肠的守财奴!”高金豹气恨难平。
“钱买了枪。”高凤山如实说。
“你有枪,我也有枪!”高金豹兀地端起枪指向他爹。并拉开枪栓。情势立刻变得剑拔弩张,堤后救国军的人一齐举枪瞄向高金豹。
高凤山再次向堤岸摆摆手。
“金豹,你要杀我!”他回身看着金豹间。
金豹不语,充满杀气的眼一直盯着他爹。
“那你就动手。”高凤山说。
“杀你也不解我心头恨!”金豹怒目圆睁。
“那你要咋样?”
“我要让你看着高家毁在我手里!”
“你要毁高家大院!”
“毁祠堂!”高金豹吼声如雷,眼光射出狠毒,“我要砸烂祠堂,砸烂你几辈祖宗的牌位,丢进臭茅坑,让你们高家从此破风水,倒大楣!”
高凤山的脸白了。嘴唇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
金豹是要摧毁高家上下几辈人的根基啊!这真比杀了他还歹毒哩。
“金豹,别,别作孽啊,你……你可是高家的后哇……”高凤山嗓音沙哑。
“我不是你们高家的后,你早把我废黜了,你忘了?!”金豹愤懑道。
高凤山没忘,于是就无言可说了。
高金豹始终用愤恨的眼光盯着高凤山,他时而想吼时而想哭,激动使他的身子摇摇晃晃站不住。
“回去吧!”他朝他爹吆,“没啥要说啦!”
“祠堂不能毁,祖先不答应!”高凤山眼光越过儿子的身体投向远处白亮的天空。他似自语又似说给儿子金豹听。
“那不干我的事。”金豹说。
“毁了柯堂就是毁了高家几代人,狗日的金豹你懂吗!”高凤山再也无法忍耐下去,他瞪了金豹一眼。
“我懂,我懂才要这么干!”金豹恨恨地说。
高凤山就转身向河岸走去了。走了几步,又转回身,看看仍留在那里的金豹说:“要毁祠堂就先杀了我吧,否则不成。”说完就走上了河堤。
两岸又沉寂了一会,枪声便再次响起。
白日的战事散淡而简洁,后来金豹的雇佣兵终于越过了河,金豹以不断增加悬赏数额来激励这群乌合之众,再加上他们个个都练就一手好枪法,攻势十分猛烈。高凤山看河岸难以据守,再就是不忍心让自己的战士在这场无谓的争斗中无谓牺牲,于是便命令向村撤去,他想以村里的房屋为工事来与金豹的土匪兵对峙,然后期待转机。队伍刚刚进村,李云齐派来搬救兵的陈科长也赶到了,还没来得及与高凤山说话,高金豹的雇佣兵便将村子团团包围起来,想出也出不去了。
形势明朗而无奈。摆在司令高凤山和陈科长面前仅有两种选择,一是拼力与土匪兵一搏,突出去执行县长李云齐下达的救援任务,以救国军目前的实力,做到这一点并不困难。但这样又等于将高金豹欲倾力摧毁的高家祠堂拱手留给他,让他不慌不忙地肆意践踏,这无异于将高凤山和高家一族人灵魂虐杀。剩下的另种选择便是与高金豹讲和,满足他除毁掉家庙之外的其他条件。高凤山心里清楚,如在高金豹遭绑匪伤害之前,只消应允他与红豆的亲事恩怨便会冰释,但现在事过境迁,红豆于他或者他于红豆均失去意义,想到此一阵颤栗袭上高凤山身。陈科长听了高凤山的话若有所思。他觉得事情也许不像高凤山所想的那么糟糕,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高家父子的仇隙起因于那个叫红豆的女子,那么高金豹对她定然是一往情深,她的话对他不会不起作用。陈科长建议高凤山和红豆谈谈,让她出面到村外去找金豹,让金豹提出讲和的条件。高凤山听了沉吟无语。他觉得红豆于出嫁之日便遭到不幸,高家已很对不住她。现在事情闹到这般天地再利用她出面周旋,于情于理都难通顺。陈科长知晓高凤山的畏难心理,只得以抗日大义劝说,他说现在抗日是有关每个中国人最高利益的大事。如常言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红豆女子亦不例外。何况眼下确实找不到与金豹说项的更合适的人选。只有说服红豆走一遭了。高凤山仍不语。陈科长显得有些急躁,说李县长他们正在危难之时,如得不到救援将全军覆没。高司令如觉得无法对儿媳开口,那就由我去说吧。高凤山摇摇头,说你一个陌生人,未见得她就肯听你的。陈科长说如果她听到是她娘家村被日本鬼子包围,她的爹妈即将遭到杀害,那她就不会不管。高凤山不解说咋能这样哄骗她呢。陈科长说只为我们抗日的最高目的。况且从宏观上讲,这么说也算不得哄骗,日本鬼子所到之处,奸淫烧杀无所不为,难道唯独会对她的家人例外?说不上什么时候她的爹妈就会真遭到不幸。高凤山闻言又呻吟起来,这时从村边传来的枪声已愈来愈急促。陈科长烦躁的站起身,对高凤山说为了抗日大计也望高司令当机立断才是。高凤山方点点头,心想陈科长也实是无计可施,自己也是同样,他说那由我去与她说吧。高凤山出门时又听陈科长叮嘱一句你可要按我的说法说啊。陈科长没听见高凤山的回应,因那时的激烈枪声将一切都淹没了。
8
包围自己出生的村庄,攻打养育自己的父亲,摧毁家族精神的圣地祠堂,集几乎所有忤逆不道于一身的高金豹完全被仇恨(这仇恨又实在是缘于爱)所激励,而将这场荒谬战事的实际含意完全忽视掉。也许他没想那么多,或者就根本不去想。他想的只是仇恨,一个完全绝望了的男人的复仇。这复仇给了他无限的快感,如同男人对于女人的冲动,这快感淹没在混沌一片的黑暗中。直到红豆的窈窕身姿在街口出现之前,这黑暗一直将他深深地覆盖而不见一丝光亮。
他包围了村子,突破口选择在村东,因村东的地形连不诸军事的他都觉得利于进攻,土匪中那个大个子头目对他十分卖力,只因暗地里他许诺了十亩地的佣金。许多事大个子为他出谋划策。初出茅庐的金豹竟然无师自通地学会使用财富(尽管这财富实际上已不属于他),只靠指山卖磨便得到复仇的工具,这伎俩比他爹仰仗名声威望聚拢队伍毫不逊色。
这是一种地道的攻守型村战,土匪兵隐身于村后的树后,朝屋顶上救国军射击,子弹像是从树缝里七拐八拐出来钻进迎面的土墙或乌黑的房顶。尘土的房上空飞扬,这时救国军的人不急于还击,一俟土匪兵从树林里向村口冲来,房上救国军的人就向下射击和扔手榴弹,每个回台都有几个土匪兵趴在地上不再起来。从地形上说土匪兵占着劣势,可他们枪法好,房上救国军战士时有尸体滚下或滚下来成了尸体。树后的高金豹每见这种情景就怒不可遏地吆:听着,我和高凤山的“饥荒”不关你们的事,干嘛在这凑合白送命,撤吧,撤吧,你们不是要去打日本人吗?高金豹吼得义愤填膺又情真意切,因他知道这些人多是本地乡亲,有的他还认识,他的确不愿看见他们死在他面前,这使他有一种乱杀无辜的罪孽感。相反,土匪兵们的死他却不怎么在意。这大抵是他觉得这伙做恶已久的亡命之徒死了也是活该,何况他也是花了钱的,钱和命本来便有交易,于是心理上便获得了某种平衡。这场不伦不类的战事形成了高金豹不合常规的心态,可诧可叹。整个上午的战局进进退退,如同一局棋面中的无休止复盘,重复而单调。村民都藏匿了,有的逃出村子,有的钻了地窖,甚至连牲口也乖觉于危难之时,竖耳倾听,屏声顿息。空荡荡的村街像刚被一场大水冲刷过。
这时,村头上的人就看见从街里款款走来的红衣女子红豆。
犹如一道闪电,高金豹眼前和心头都被耀得一亮。
枪不再响了,被金豹摆手止住。
街口一下子静了,好像刚才这儿根本没打什么仗。
两边的人都认为这女子的出现不寻常。
高金豹从树林迎红豆走过去。以前他们总是相会在黑夜,现在突然来到太阳下,一时间,都觉得对方很陌生。难怪红豆一开口就问了句你——金豹吗?
我——金豹。金豹说。
红豆又望望,像验证,她信了,就又问你当了土匪啦?
金豹说我没有。
红豆说你带土匪打你爹。
金豹说他毁了我,还有你。我恨他。
红豆说这都是命。
金豹说又是命。
红豆说认命心才安。
金豹说我不认,他毁我,我毁他!
红豆叹口气。
金豹说我托人捎信叫你回娘家,你咋不回?
红豆说我等你。
金豹说等啥呢,我完了。
红豆说我等你。
金豹说红豆我完了。
红豆说你爹说只要不毁祠堂样样由着你。
金豹问他要你来说吗?
红豆点点头。
金豹说他混蛋!
红豆说你爹他要带兵去打小鼻子救县长。
金豹说我不管。
红豆说县长打小鼻子是为咱老百姓,要救他。
金豹说我不拦,他走,祠堂跟不走。
红豆说祠堂毁不得。你爹说除了毁祠堂样样都由你。
金豹问他真的这么说?
红豆说是真的。
金豹说:那要金虎留你做媳妇。
红豆说我不应,我嫁你。
金豹说我不应。
红豆说你绝情!
金豹说红豆你听我说,我活不久。
红豆惊:金豹你咋啦?
金豹说我废了,活着不如死了好。
红豆问是绝症吗?
金豹说是绝症。
红豆抽泣说金豹你命苦,我的命也苦,你死了我也没活路,我跟你一块走。
金豹说红豆别胡说,你留下,过年过节去祠堂给我烧炷香。
红豆问去祠堂?
金豹说去祠堂。
红豆问祠堂不毁了?
金豹说看你的面,就不毁。
红豆说你爹说不毁祠堂由着你。
金豹说你回去说我有个条件叫他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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