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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婚总裁,请签字-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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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听懂?”白筱觉得自己讲的挺通俗易懂的呀。
郁景希含糊地嗯了一声,在白筱打算再给他讲一遍时,他说:“再过两天就要开学了呢。”
白筱也瞄了他一眼,继续给他讲解。
郁景希整个人在椅子上扭来扭去,这是他平日里烦躁的表现。
白筱侧头看他,只见他皱着一张小脸,有些怨怼地瞅着她,忍不住问:“身体不舒服?”
郁景希哼了一声,放下铅笔,爬上床裹着被子,两眼发直地盯着天花板。
说不出的怅然和没精打采。
“是不是吃撑了?”白筱过去摸了摸他的脸蛋,不烫,那应该不是发热症状。
郁景希像是遭受了什么重大打击,一动不动,把自己裹得跟蚕宝宝似地。
白筱坐在床边陪着:“哪儿不舒服?告诉我好不好?”
过了半晌,郁景希才扭过头瞅着她,眼神透着埋怨和不满:“大后天就要开学了。”
白筱算是听明白他的言外意,掐了把他水嫩嫩的脸颊:“文具用品都买好了吗?要是没有的话,明天我带你去商场看看,顺便再买两套衣服,我看你最近好像又长个子了。”
郁景希的脸色这才好了些,斜了眼白筱:“明天下午我挺忙的……”
“那我上午过来,九点怎么样?”
看着小家伙勉为其难应下,白筱理顺他有点乱的卷发:“那早点睡,不然明天起不来。”
白筱关了卧室的洞灯。
刚打算关台灯,郁景希望着她问:“今晚去奶奶家怎么样?”
“我可不可以把这句话理解为你在关心我?”
郁景希翻了翻白眼,一颗小脑袋缩在被窝里:“谁要关心你,你早就背叛我了。”
白筱低头亲了亲他的脸蛋。小家伙脸一红,把脑袋都钻进被子里,骨碌一个翻身,稚嫩的声音从被窝里闷闷地响起:“走吧走吧,我要睡觉了!”
——————————
白筱从郁景希的房间出来,“肉圆”不知从哪个角落窜出来,晃着尾巴谄媚地围着他打转。
蹲下身摸了摸他胖嘟嘟的身子:“肉圆,你该减肥了!”
“肉圆”是条极通灵性的斗牛犬,或者是以为减肥这个话题被太多人提及过,听白筱这么一说,它立刻倒地不起,四只短腿缩着装死,白筱拍拍它的脑袋,起身准备下楼,眼角余光却注意到院子里。
郁绍庭背对着二楼走廊的窗户,修长的身躯笼罩在夜色里,在地面拉出一道长长的黑影。
白筱注意到他的身侧有火星忽明忽暗,应该是夹在手指间的香烟。
她不知道是谁打来的电话,但也从中看出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楼下的郁绍庭仿佛察觉到有目光盯着自己,握着手机转头朝窗户望上来,即便夜间光线昏暗,但白筱还是冲他露出一个笑容,然后转身下楼,刚走到缓步台处,他已经挂掉电话进了屋。
“准备回去了?”郁绍庭自然看见白筱手里的包。
“嗯。”白筱的视线落在他的右手上,没有烟,估计进来前捻灭扔了。
“我去拿车钥匙。”郁绍庭收起手机就转身去客厅,没多久就出来。
不知是因为夜晚太过宁静还是两人之间突然没了话题,坐进车里时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白筱拉过安全带系上,车子开出车库,却在院子门口停了下来,她诧异地看向身边的男人。
郁绍庭双手搁在方向盘上,也转头望着她,目光很深邃:“今晚别回去了。”
车内光线不明,白筱却能听出他说这句话时语气里的淡淡倦意,想到之前那通电话,她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回绝他,很少有女人会拒绝一个正在承受着巨大心理压力的男人,当然前提是你在乎他。
在他的注视下,白筱点了点头,然后车子重新退回车库,她跟着他下车回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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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成熟又有魅力的男人留一位女性过夜,怎么也不可能是盖着被子纯聊天,什么也不做。
白筱没矫情地提睡客房,郁绍庭直接就把她带回了主卧室。
郁绍庭的卧室她只在上回发热时待过一晚,那次并未仔细打量,最起码有郁景希房间的三倍大,里面的布置很简单,倒跟酒店总统套房的格局有些相似,原本应该挂婚纱照的床头墙上却空空地,什么也没有。
他的房间充斥着男性的阳刚,属于典型单身男人的卧室,连窗帘都是暗色调的海蓝色。
白筱进了卫浴间洗漱,躺在浴缸里泡了个澡,因为是单身男人的卫浴间,就连沐浴露也是男士专用的。白筱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往身上用,简单地洗了一下就出了浴缸,拿了块搭在架子上的干净浴巾围在身上。
镜子里的女人两颊通红,身上的肌肤被热水泡得呈粉色,她想了想,又把头绳摘下来,一头乌黑的青丝瞬间洒落在肩头,拍了拍滚烫的脸颊,深吸了口气才推开移门出去。
郁绍庭没有在卧室里,白筱抓了一圈,旁边试衣间的门突然开了,她回过身,郁绍庭穿着西裤衬衫出来,衬衫纽扣开了三颗,看到她时脸色并没怎么变,只是问了一句:“洗好了?”
白筱点头,宽阔的卧室两个人面对面而立显得颇为尴尬:“你去洗吧。”
郁绍庭拿了睡衣进了卫浴间,白筱才觉得空气舒畅了不少,她的视线在沙发跟床之间逡巡,最后还是选择了沙发,顺道打开电视,耳朵却一直听着卫浴间那边的动静。
没出十分钟,卫浴间门被打开,郁绍庭穿着暗蓝色的丝质睡袍站在门口。
“还不睡?”他的头发还在滴着水,一双黑深的眼睛却显得格外明亮。
白筱从沙发上起来,“正打算睡。”说着,她到床边掀开被子,甩了拖鞋躺了进去。
被子凉飕飕地,她裸露在浴巾外的皮肤起了一层小颗粒,然后另一侧被子被掀起,床缓缓陷下去,郁绍庭已经睡在了她的身边,他没有躺下,而是靠在床头,手里还拿着电视遥控器。
以前也不是没同床共枕过,却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紧张。
白筱背对着他躺着,连呼吸都被她克制着很轻,她听到电视里传来的新闻声,他应该在看财经报道。
不知过了多久,在她昏昏欲睡时,一只手从后搭在她的腰际,慢慢地移过来搁在她的小腹处,后背贴上来一道结实又温热的人墙,光线柔和的卧室里,只剩下他低沉而醇厚的嗓音:“睡着了没有?”
白筱慢慢地睁开眼,偏过头去看他,像是睡着被吵醒的样子。
电视不知何时已经被关上,卧室里只亮着一盏壁灯。
郁绍庭整个人已经压在她的上方,一手撑着床一手拂开碍眼的长发,弯下头,薄刃般的唇落在她的脖颈处,她的大腿处甚至清晰地感觉到他身体某部位的变化。
苏蔓榕的半夜造访!()
苏蔓榕的半夜造访!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却尖锐地在卧室里响起。
不是白筱的手机,那就是郁绍庭的,在床柜上不停地震动旋转。铃声突兀地盘旋在卧室的上空,也惊扰了这一室的旖旎春色。
白筱缓过神,郁绍庭却固执地拥着她,好似没听到铃声……
激情褪去,白筱觉得自己就像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全身无力,脸色因为缺氧而苍白,透着不正常的红晕。
两人维持着原来的姿势,耳边是郁绍庭暗哑充满磁性的声音:“第一次你来家里,那个早晨你从洗手间出来,知道我看到你时在想什么吗?”
强烈的感官接触令白筱无法正常思考。
“我在想,该用什么姿势上你。”因为他这句话,白筱的心跳扑通扑通加快。
那天清晨,他刚洗完澡从卧室出来,穿着没扣好纽扣的睡衣,白筱发现自己居然还记得当时他的眼神,很深邃很沉,眼波微微浮动,她以为他是诧异她早起,没想到竟然是……
当手机再一次不识趣地响起,白筱侧头望去,郁绍庭一手撑在她的上方一手拿过手机。
“是谁?”白筱忍不住好奇地问,还夹带着隐隐的关心。
刚一接通,电话那头就传来苏蔓榕紧张焦急的声音:“绍庭,你总算接电话了,筱筱是不是跟你在一块儿?我找不到她,她室友说她没回去,打她电话也关着机。”
郁绍庭低头看了白筱一眼,在那头声音停下来后嗯了一声,“可能去其她朋友那里了。”
他的嗓音没了刚才情动时的沙哑,显得格外冷静,一如平日里的淡定。
苏蔓榕显然不放心:“绍庭,今晚……筱筱有没有跟你说什么话?”
郁绍庭抿着薄唇,没有接话。
白筱没想到他板着脸能一本正经地继续……双手抓着枕角。
“……绍庭,你跟她是在哪儿分开的,我过去再找找。”
对这个小叔子,苏蔓榕不敢贸然指手画脚,哪怕心里再怨他把白筱从郁家带走。
她也绝对想不到自己要找的人正躺在郁绍庭的身下。
在苏蔓榕跟郁家其他人的认知里,郁绍庭跟白筱的关系并不熟稔,还是郁老太太拉的红线。至于郁绍庭会把白筱拖走,更大程度上是出于对郁总参谋长的顶撞和对自己被戏弄后的恼怒。
郁家谁不知道郁绍庭性格乖张阴戾,不安排理出牌,喜欢跟郁战明对着干?
“今晚的事是大嫂不对,在咖啡厅里时大嫂就该告诉你,也不至于出现这样的情况。”
苏蔓榕满是愧疚的声音传来:“筱筱年纪还小,有冒犯你的地方,绍庭,大嫂请你多担待点。”
郁绍庭又淡淡地“嗯”了一声,除此再也没有任何回答。
“绍庭,你是不是已经睡了?”
郁绍庭不吭声。
“那我先挂了,你休息吧。”
那边刚一搁下电话,郁绍庭就直接把手机一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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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卧室外突然响起李婶的声音:“三少,睡了吗?大太太来家里了!”
李婶的嗓门扯得很大,像是故意而为之,在提醒着房间里的人。
白筱听到“大太太”三个字,苏蔓榕的名字随即窜入她的大脑,因为紧张身体瞬间紧绷了。
郁绍庭也慢下来,到最后因为白筱的僵硬而停住,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就像是两道会吸人的黑色旋涡,倒是丝毫不见被发现的忐忑不安。
隔着门,还能听到上楼的脚步声。
“绍庭睡了?”苏蔓榕柔和的声音响起。
门缝处还有身影晃动,应该是李婶:“是呀,三少回来后就进屋休息了。”
刚才郁绍庭跟白筱在卧室里弄出那么大的动静,李婶怎么可能没听见,但怎么也得替他们兜着。
苏蔓榕站在二楼楼梯口,往那紧紧关着门的卧室看了眼:“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呵呵……瞧大太太这话说的。”
李婶两手不知该放哪儿,又转身敲了敲门:“三少,你醒了吗?”
没多久,里面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不喜不怒:“李婶,你给大嫂泡杯茶,我马上下去。”
——————————
苏蔓榕坐在客厅等,那杯茶早已经冷却了,就跟她此刻的心情差不多。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这里,在挂了电话后,她心生不安,也是这份不安把她带来沁园。
白筱关机了,打郁绍庭电话又总是不接,接了后也是问十句答一个字的态度。
刚才进门时李婶给她拿拖鞋,她瞟见鞋柜里有一双新百伦女鞋。
这些年虽然她不在国内,也甚少跟郁家人联系,但这个小叔子的性格还是听说过的,天性凉薄,筱筱说喜欢郁绍庭,而郁绍庭居然也带筱筱回郁家,只要一想他们两个有更深的交集,苏蔓榕的背后出了一身冷汗。
一旦埋下怀疑的种子,不得到百分百确认就没有办法安心,这也是苏蔓榕久等不走的原因。
看到郁绍庭穿着睡袍下楼来,苏蔓榕往他身后看了几眼,又往二楼方向瞅去,却没有看出任何的异样来。
“这么晚了原本不该再来打扰你,但我真的找不到筱筱了,只好跑来问你。”
郁绍庭去厨房给自己泡了杯茶,端着精致的茶杯在沙发坐下,听了苏蔓榕的话,抬头看了她一眼。
“我知道自己不是个称职的母亲,这些年让她受了那么多苦,但以后不会了,我会带她出国,尽我所能地补偿她。”苏蔓榕说着,真切地看着郁绍庭:“她还只有二十四岁,人生还很长,你说是不是,绍庭?”
郁绍庭垂着眼,拿过茶几上的烟盒,点了根烟,烟雾袅袅,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苏蔓榕攥着腿上的包,看他不吭声,心里越加没底:“景希睡了吗?”
郁绍庭轻轻地“嗯”了一声:“做完作业就睡了。”
“景希都要六岁了,就像妈说的,你是该替他找一个妈妈了,不是大嫂多嘴,你再过几个月也要三十五了吧,一个人带着孩子过不是个办法,看爸妈的意思,好像是打算把丰城蒋书记家的大女儿介绍给你认识认识。”
蒋书记的大女儿,常年在国外求学,如今学成归国也有三十岁了。
苏蔓榕这话好像没什么恶意,但郁绍庭听了脸上波澜不惊,心里却是膈应得厉害。
快三十五岁的男人,配三十出头的女人刚刚好,至于二十四岁的小姑娘,不是他该去染指一二的。
郁绍庭把烟搁在烟灰缸上,弹着烟灰说:“我的事,不急。”
苏蔓榕望着一脸从容的郁绍庭:“绍庭,如果有机会我希望你能劝劝筱筱。”
郁绍庭抬头看她,眼波倒是喜怒分辨不清的深邃。
“当年的事我不该有所隐瞒,爸妈要是怨我我也认了,我欠政东的只有等到下辈子来偿还,”苏蔓榕提及郁政东控制不住地湿了眼圈:“说起来,你也算筱筱的叔叔辈,我不想因为我们母女再耽误郁家任何人。”
“叔叔辈?”把烟按灭在烟灰缸里,郁绍庭往后靠着沙发:“你见过哪家的叔叔会想跟自己侄女结婚的?”
苏蔓榕听了这句话魂儿都跟着一震,再看郁绍庭那不甚在意的样子,一颗心都要揪起来了。
“绍庭你——”他这句离经叛道的话令她越发不安。
郁绍庭抬眸看了眼苏蔓榕惨白的脸,点了第二根烟,朦胧的烟雾荡在两人之间。
整个客厅里笼罩着极低的气压。
以他的脾气,他倒是敢直接告诉苏蔓榕白筱这会儿正躺在自己的床上,但却不愿意白筱因此受到伤害。
这个社会总是对男人比对女人来得宽容。
他睡了大嫂的女儿,传出去顶多说他风流;但对女方,世人只会骂她不知羞耻、勾/引母亲的小叔子。
哪怕他们没有一点血缘关系,但看热闹的人只会添油加醋,不会去挖掘真相如何。
正常情况下,话说到这份上了,苏蔓榕应该起身告辞,在两人陷入更为尴尬的境地之前。
但她抬头看了眼二楼方向,怎么也站不起来。
那双新百伦女鞋不止一次在她眼前闪过。
苏蔓榕试探地问:“绍庭,你家里是不是来客人了?”
郁绍庭对她的态度已经变得漫不经心,过了会儿他才抬头:“大嫂还有其他事?”
不回答,反而下了逐客令。
苏蔓榕心中的疑虑更深,如果筱筱真的在这里的话……
她一双眼盯着郁绍庭的脸,偏偏他一副柴米油盐不进的样子,看不出一点端倪。
一个赖着不肯走,一个奉陪到底,比的是谁先沉不住气。
郁绍庭倾身去拿第三根香烟时,睡袍敞开,露出精壮白皙的胸膛,苏蔓榕一眼就捕捉到他胸前的抓痕,那是用指甲划伤的,她心里一紧,多看了郁绍庭几眼,发现他脖子处也有几块红斑。
原来的猜测似乎下一秒就要变成真相。
二楼某个房间突然发出重物倒地的碰撞声。
郁绍庭眉头锁紧,刚一转头,苏蔓榕已经豁然起身,“是不是李婶跌倒了?我上去看看!”
说完,不管郁绍庭答不答应,也不管大嫂私闯小叔子别墅有多不合规矩,苏蔓榕直接上了楼梯,只是她刚到郁绍庭卧室门口,人已经被挡住,低沉又暗含警告的声音响起:“大嫂,有些事适可而止。”
眼看一步之遥,苏蔓榕急于求证心里的猜测,哪里肯掉头走人?
她看向郁绍庭,眼神咄咄:“绍庭,你老实告诉大嫂,筱筱是不是在你房间里?”
郁绍庭眼梢余光瞟见李婶从自己房间出来,便道:“李婶,送大太太下楼。”
“你把卧室的门打开,我看了再走。”
郁绍庭平静地回望着苏蔓榕的打量和质疑,好像在面对一个无理取闹的人。
未等他开口,卧室门就先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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